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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臣风流-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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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俊俏。只是,大约是年纪小了些,细胳膊细腿,看起来营养有些不良的样子。
  相比之下,倒是霍寡妇叫周楠眼睛一亮,心中忍不住一声喝彩:要想俏,三分孝,这妇人倒是个尤物。凶猛,凶猛,至少是D还是欧标的D,难得,难得!


第八十三章 普法工作任重道远
  这个霍寡妇保养得不错,三十五六岁年纪,皮肤依旧白皙细嫩,显然平日里没少在她那张脸上下工夫。胭脂水粉钱自然没少花,说不定每天晚上都会在上面贴几片黄瓜。
  她中等个子,胸伟甚豪,偏生腰枝纤细。大半夜起来,没穿束胸。却见那太行、王屋二山方千里,高万仞。颤颤微微,真真叫人心摇魄动。
  周楠方才在路上已经听林阿大说明了案情。
  事情是这样,霍寡妇的丈夫以前也是城中的一个小商贾,靠着经营家传的染房为生。可是,她丈夫身体却不太好,在七年前就因为害痨病撒手人寰。
  丈夫一死,又没有子女,这个染房就归霍寡妇经营。
  这女人倒有几分经营的手段,勉强能够将这份祖业维持下去。
  不过,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霍寡妇面容娇好,手头又有一份产业,如果娶了她,当可少奋斗二十年。于是,就有无行浪子常去她家撩拨。甚至有人请了媒人上门提亲,说要明媒正娶迎她过门。
  可惜霍寡妇一心为丈夫守节,平日里都是紧闭大门不见外人。染房里的活都交给伙计霍立春,她则在幕后运筹指派。
  霍立春是她父家的侄儿,为人忠诚,也机灵,经常替主母去牛二馆子里买菜带回家。
  一来二去,他便与牛二熟了。
  霍立春别的都好,就有一点不良嗜好,喜欢喝就。每次到牛二馆子里,两人都会喝上几杯,说上一会儿话,算是酒友。
  今天晚上牛二去城中赌场耍钱,输得厉害。赌坊老板为了聚拢人气,每到夜里都会送输钱输急眼的客人一壶酒,一碟子酱驴肉当消夜。
  喝了酒之后,牛二想起霍寡妇的美貌,热血上头,大半夜的就翻进了染房的围墙,摸到霍寡妇的房中欲行不轨,又说了一大通“金风玉露一相逢,更胜却人间无数。”“美人卷珠帘,深坐颦娥眉。”“姐姐,我想你想得要困觉”一类的混帐话。
  霍寡妇如何肯,立即大叫起来。
  牛二顿时惧了,夺门而逃。却不想早惊动了住在隔壁的霍立春,大半夜的也看不清来者是谁,提着锄头对着牛二的后脑就是一记。
  可怜牛二色胆包天,最后变成牡丹花下鬼,顿时了了帐。
  太平年月,自家小二杀了人,尸体还摆在院子里。霍寡妇下得面无人色,身子不住颤着。
  如此一来,更是波涛汹涌,不但周楠,就连里张和林家兄弟也是眼睛大亮。
  发现不对,霍寡妇急忙掩了掩衣裳。可如此一来,让她的身体曲线更是明显。就可怜巴巴地叫了一声:“周老爷,我我我……”
  周楠吞了一口唾沫,发出明显的咕咚声。不由自主地放低声音:“霍氏,几天这案子很明显,就是牛二欲行不轨,被人打死乃是咎由自取。你不要害怕,先回屋去。明日大老爷升堂的时候再传你到衙门问话。来人,抬了牛二尸首,再将霍立春锁进班房里去。”
  听说要抓霍立春,霍寡妇忙叫道:“周老爷,立春他是无辜的,不能抓啊!”
  里长喝道:“霍寡妇,无辜不无辜可不由你说了算。霍立春一锄打死牛二,自然要带回去关起来,你说什么胡话?难不成周典吏治还要将他放了,叫他回去睡觉?再罗嗦,连你一起捆了。”
  作为大明朝帝国国家机器的基层,每里里长都是心黑手狠之人。不用暴力树立权威,也治不了下面的刁民。
  他眼睛一鼓,正要继续厉声呵斥。
  周楠摆了摆手,说:“别吓唬一个妇道人家。”又温和地对霍寡妇道:“你也别担心,我捉霍立春回衙门也就是录录口供,走走程序。明天县尊审完案子之后就会放他回家的。”
  霍寡妇一呆:“会放他回家,他可是杀了人的,老爷你不会是骗人的吧?”
  周楠声音更是温柔:“是的,按照《大明律》捉奸时,夫家现场杀死奸夫无罪。”
  说着话,他就详细地跟霍寡妇解释了半天《大明律》中关于捉奸的相关条文。
  按照明朝的法律,若是妻子和人通奸。无论通奸现场是否在自己家中,做丈夫的都可以当场格杀。杀死奸夫**之后,杀人者无罪。当然,这种荣誉谋杀只能限制于案发现场。如果奸夫和**中的任何一人逃出屋去,你再去追杀,那就是谋杀罪了。
  明朝初年,捉奸仅仅是丈夫的正当权力,外人不得插手,即便是直系亲属也不行。
  不过,这里又出现了一个问题。如果奸夫是蒋门神或者西门庆这样的身强体壮之徒,而丈夫则是武大郎或者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只怕捉奸不成,反要被草。
  于是,明中期之间法律又做了修改。那就是允许非“亲夫”参与这场激动人心的成人游戏。
  《拟罪问答》中是这么规定的:“问曰:如妻妾与人通奸,除亲夫之外,其余亲属在奸所杀死奸夫、奸夫者何断?答曰:但所居及有服之亲俱许捉奸论,律文原不开载亲夫二字。”
  “这句话的意思是,参与捉奸者,如果是和你住在一起的亲友或者在五服之内,杀死行奸之人无罪。霍立春是你家养的小厮,虽不在五服之内,却也算是同你住在一处。所以,这个条文也适用于他。霍氏,你可听明白了?”说完,周楠问霍寡妇。、
  霍寡妇恍然大悟,面上露出喜色:“多谢周老爷。”
  外面围观的群众也都纷纷点头,道,原来还有如此一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周楠说了半天,算是为大明朝的普法工作出出了一分贡献。
  霍寡妇对霍立春道:“立春,你就随周老爷到衙门走一趟。放心好了,没事的。”
  霍立春红着眼睛:“是,多谢主母。”
  他一哭,霍寡妇也抹起了眼泪。
  看主仆二人哭成一团,周楠又柔声安慰道:“霍氏,你放心好了,县尊那里自有我说去,定保你平安。”
  “多谢周老爷。”霍寡妇急忙拜下去。
  夜里仓促起床,又被牛二突袭,霍寡妇衣衫凌乱。周楠低头看去,就看到一截白色的颈项,顿时目光就挪不开了,口中又发出响亮的“咕咚”声。
  霍氏发现不妙,脸一红,急忙用手去掩领口。
  “起来,起来,何须大礼。”周楠一把将她扶起,触手一片温软,心中大乐。
  旁边的里长看得直摇头:听人说周师爷喜欢寡妇,今日见这霍寡妇风骚,竟如此热心,难不成他看上人家了。哎,这寡妇有什么好,老皮老脸,怎么比得上二八佳人体如酥,师爷真是非常人有非常之癖好啊!


第八十四章 摔交 (求推荐票)
  正在这个时候,忤作来了,竟是老熟人李画师。
  周楠狠狠地在霍寡妇的手臂上捏了一把,转头笑道:“原来是李画师,咱们又见面了。自那日在梅家分别已经好几个月了,怪想你的。”
  没错,李画师就是那天跟周楠跑梅家去画素姐画像,最后被梅朴吓得转了桌子的那个。
  李画师听他提起这事,甚为尴尬:“见过周师爷。”
  周楠:“霍家命案,自然要劳烦李画师。不过,这天实在太冷,咱们再在这里立上半天就要冻僵了。验尸的事情不忙,你先勘察现场。这还是本典吏第一次查案,倒要想李画师请教学习。”
  “不敢。”李画师点头:“也对,死者乃是脑后伤致死,也没什么可看的。倒是这现场得先勘验了,雪挺大的,等下须要被盖住了。”
  于是,李画师就在院子里四下查看起来。周楠也来了兴趣,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忙了一柱香时间不到,就收工带着霍立春和牛二的尸体回了衙门。霍立春自关在快班的牢房里,周楠特意叮嘱送过去一床被子,说大冷天的在班房里呆一夜仔细冻坏了。
  至于周楠和牛二则坐在礼房中,旁边的大案上就摆着牛二的尸体。
  今年淮安的冬天分外地冷,院子里用来防止走水的大缸里已经结了一层薄冰。
  李画师喝了一杯热茶,白脸才看到一丝血色。他将手放在火炉上,口中丝丝有声:“想不到师爷你竟是一个善人,不肯为难霍寡妇主仆。按说如此大案,就算霍家有理,毕竟人死在你家里,怎么也得拿个说法出来。”
  “换成刑房的人,二话不说先把人给抓回来,不给够银子你别想出去。”
  周楠:“人血银子是不能拿的,有违天和。”
  李画师突然叹道:“周师爷,咱们当初在梅家也是共过患难的。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周楠:“你说。”
  李画师:“这个案子该得刑房负责的,眼见着年关将至,刑房本指望得破这个案子得点犒赏,随便再在霍家得点茶水、鞋袜钱,你这一插手,怕就怕弟兄们心中不快,伤了礼、刑两房的和气。”
  周楠微笑着看了看他,突然道:“李画师,我问你,牛二的死因是什么?”
  李画师:“被锄头击中后脑。”
  “老李啊老李,枉你还是个老公门,这么明显的漏洞你都看不出来。你说牛二是被锄头击中后脑而亡,那我问你,怎么地上没多少血迹。嘿嘿,依我看来,牛二身下流的血还没有杀一只鸡多,难道不觉得这其中有蹊跷吗?好有,霍寡妇说牛二是越墙而入。霍家的围墙是黄土墙,先前我们勘察现场的时候,却没见到攀爬的痕迹。”周楠最后道:“所以,我可以肯定,牛二是叫开大门进去的。显然,霍寡妇家他可没少去,说不定和霍寡妇熟得很。”
  “啊!”李画师面上变色,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
  是啊,作为一个老公门,他自然知道这人脑袋上的毛细血管极为丰富,别人被人一锄头挖开头皮。就算是破了一点皮,也会哗啦拉流个不停。可是,牛二却没有流多少血。
  那就说明,牛儿另外有死因。
  李画师急忙跑到牛二尸体前,翻看了半天,却没见到任何伤痕。他心中疑惑了:这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难道是服毒,不不不,不像啊。服毒而死的人会面容青肿,七窍流血。”
  李画师又翻开牛二的头发,最后连尻尾都查了,依旧一无所获。口中喃喃道:“怪了,怪了。没道理的,没道理的。”
  周楠累了一夜晚,早已经睡眼惺忪,打了个哈欠:“算了,不查了,回去睡觉吧。反正明天霍寡妇会到衙门里来,到时候一审不就全弄明白了。只要她认罪,至于证据全不全,却不打紧。”
  古人断案也没有证据链一说,很多时候都考自由心证,必要的时候也要动用大刑,可不是那么文明的。反正只要罪人认罪,案子就算破了。
  “老李,我回承发房睡觉了,别发呆了。”周楠打着一连串哈欠,心中冷笑:真当我周楠是个色狼啊,见了寡妇就要去吃豆腐。好个霍寡妇,你竟然贴身穿着一件大红肚兜,这是守寡之人该穿的东西吗?还好我眼尖,看出了其中的不对。
  这个案子,好象很有趣的样子。
  周楠自从进了衙门之后,经手的都是意识形态工作,干得久了未免有些审美疲劳。这次能够经受一桩凶杀案,当真是兴致勃勃。
  想起霍寡妇那饱满的胸脯,想起她脖子下的一抹春光,周楠食指大动,心中遗憾:可惜了,可惜了!
  李画师却不走,目光呆滞地看着牛二的尸体:“不对,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
  第二日,按照衙门的规矩,史知县吃过午饭后才升堂判事。
  霍寡妇也到了,和从班房里提出来的霍立春一起跪在大堂中,低头哭述:“大老爷请为小民做主啊!”
  在他们身后另外跪着一人,乃是霍寡妇丫鬟调羹。这丫头就是个傻子,虽说做为目击证人也到了场,却纯粹就是一个摆设。
  县中出了一桩十年一遇的凶杀案,顿时引来无数百姓围观,将大堂外面的空地挤得满满当当。
  史知县刚起床吃完饭,精神有点萎靡。先前他听人来报说出了凶杀大案,很是吃了一惊。后来有听说是捉奸杀人,心中却大大地失望。
  这如果是凶杀案,如果破了,就是一件政绩,也为他在安东任上画了一个完美的句号。现在的情形既然如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说穿了,他这个县老爷也就问几个问题,然后叫人做个记录,归档了事。
  如果可以,他甚至连问题都懒得问。
  他朝坐在一边做记录的周楠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周楠也是个知到他心意的人,不等史杰人开口,就率先开始问问题。
  不外是昨天什么时候牛二爬进霍家染房的围墙,又是怎么进了霍寡妇的门。
  牛二又是如何用强,霍寡妇又是在什么情形下叫的,叫什么。
  牛二听到霍寡妇叫,心中惊慌,夺门而出,霍立春又是怎么追上去将他一锄打杀的。
  问完一句,周楠就在纸上写上一笔,纯粹就是程式化的流程。
  本来这事挺枯燥的,可周楠问得非常详细,不停提醒霍寡妇“详细说一说细节,那牛二撬门而入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身上穿着什么衣服。牛二说了什么,手先伸向你什么地方……接下来是什么动作……”问到这里,他又冷不防补上一句:“疼吗?”
  实在太详细了,细节真实,人物形象丰满,写作手法新颖。让人有身临其境之感,并深深代入。
  在外面的朝阳群众只听得心摇魄动,呼吸急促,心道,这个周师爷真是个雅人,问案都问得这么别致,比听说书先生说书儿爽利多了!
  又将目光落到霍寡妇身上,看到那喷火的背影,不觉心中羡慕:好个牛二,运气真好,如此妙物,即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换成是我,怕也是顾不得那许多。
  恨不能身代也!
  被周楠问了这么多隐秘的话儿,霍寡妇直羞得面红耳赤,忍不住娇呼一声:“师爷,不要,不要啊!”
  “不要,不要啊!”这不就是昨天夜里她对暴徒牛二所说的话吗?听众心中又是一颤,美娇娘啊,声音真好听,女人说不,其实是还不够!
  史知县正迷糊着,听了半天才发现不对,忙喝道:“周楠,别问些不相关的,赶快录了口供将人放回家去结案。毕竟是良家妇人,你如此轻贱,成何体统?”
  周楠实在不堪,再让他这么下去,他所录的那分口供不用修改,直接刻印成书,就能成为一本畅销的风月书儿。
  如此,衙门和他史县尊体面何存?
  “是是是,谨遵县尊之命。”周楠录完口供,走了下去,安慰了霍寡妇和霍立春几句,让他们按了手印。
  突然,他扭头从袖子里摸着一颗果子,问跪在后面正不住用袖子擦着鼻涕的霍寡妇的丫鬟调羹道:“调羹,你想吃糖吗?”
  调羹流着口水:“想,想,想。”
  “想吃啊,可以,不过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要吃糖,要吃糖,问,问,问。”
  周楠:“我问你,昨天进你家的那个死人认识吗,他和一般人有什么地方不一样。我说的是,他身上和普通人可有不同的地方?”
  调羹:“有有有,他屁股上有个大疤,给我糖。”
  周楠:“你怎么知道的?”
  调羹:“以前看过。”
  “以前看过很多次吗,在什么地方看到的?”
  调羹:“在主母房中看到的。”
  “都脱光光了吗?”
  “对,都脱光光了。除了主母还有立春哥哥,还有昨天那个死人。他们三人都脱光光了在摔交,给我糖。”
  周楠将果子递给调羹,在她乱糟糟的头上揉了一把:“乖孩儿,真是个可爱的老实孩子!”


第八十五章 真相
  听到调羹这句话,外面旁听的人民群众,再加上大堂里的衙役都同时抽了一口冷气。
  心中暗叫:握草泥麻辣隔壁的,两龙一凤,好劲爆。这周师爷审案竟审出这么个事来,人才,人才啊!
  顿时,跪在地上的霍寡妇一张脸顿时失去了血色,而霍立春更是直接瘫软在地。
  史杰人对这案子半点兴趣也无,本已经在公堂上坐得不耐烦了,只想让周楠快快录了口供散衙。此刻,他猛地坐直了身体,大喝:“怎么回事,周楠,你仔细审审!”
  周楠微笑着看着霍寡妇,道:“霍氏,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你家丫鬟怎么知道牛二的屁股上有个疤,还有,你还有霍立春和牛二光着身子摔交一事?”
  他早就对这件案子心存怀疑,昨晚李画师验尸的时候发现牛二屁股上有个大疤。周楠刚才也是心中一动,就试着套调羹的话,果然问出不对劲的地方。
  外面的听众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衙役们想笑却又憋得辛苦。
  霍氏比霍立春要镇定些,立即大声叫道:“大老爷,周师爷,民妇冤枉啊!调羹就是个傻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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