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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臣风流-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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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楠:“真没有人指使?”
  徐阶点点头,缓缓道:“就眼前的形势来看,能够入主东宫者不外是裕王、景王二人,科道上折子议立恰恰对他们两方最为不利。至于第三者,老夫看不出还有谁能和两王府相争。”
  没错,徐阶算是说到实质了。
  是的,两王府都在争储,可也不能采取这种激烈的手段啊!
  嘉靖是什么人,在明朝历代君王中是出了名的刚强,又多疑。
  如果科道闹事是两位王爷指使的,这已经是变相的胁迫和逼宫了,“老子还没有死,你们就觊觎皇位,怎么,要造反吗?”主使者能有什么好下场?
  两边的人就算再蠢,也不可能蠢到这种程度。
  “这么说来,还真就是龚情一人所为了。”周楠摇头,龚大人这么干,究竟图啥,最后还当众自裁,这不是疯子吗?
  “对。”徐阶道:“读书人,谁不想彪炳史册,龚情自从当初扣押了严分宜的银船之后声名雀起……他太冲动了。朝廷的事情,可不是他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说到这里,徐首辅一脸的黯然。
  周楠理解了徐阶话中的意思,龚情作为科道的政治明星,一心刷声望,已经刷成神经病了。估计是在想,皇帝不立储君这事实在太荒唐,心中不满,便串联了所有言官闹事。
  闹到最后,老龚陷入角色中无法自拔,以死明志。
  这才是久演必疯啊!
  周楠和徐阶都是绝对的利益至上者,自然无法理解龚情这种读书人的以天下为己任的情怀,只觉得他就是个疯子。
  不过,好好儿的一个熟人说没了就没了,两人心中还是有些难过。
  徐阶叹息一声:“老夫拟奏报朝廷抚恤龚家。”
  周楠:“对了,龚御史不是还有个儿子吗,不妨荫他一个官职。”
  徐阶:“可,应该的啊!”龚情当初在倒严上可是为徐门立过大功的,若没有点表示,感情上说不过去。
  周楠:“科道下一步有何打算?”
  徐阶:“还能怎么办,清流们自然不肯甘休的,等陛下龙体好些了,估计会再次上疏。”
  作为内阁首辅,老徐头感觉压力山大。
  徐阶:“万岁的龙体现在怎么了?”说到这里,徐首辅目光精亮地看着周楠。
  皇帝那日吐血之后,朝廷人心动荡,所人都想知道皇帝还能活多久。
  现在,皇帝一个外臣也不见,身边也就周楠和黄锦两人随侍,只有这两人才掌着帝国最高机密。
  “陛下的龙体估计不成了,早晚的事情,只是究竟是什么时候,却不知道。”
  “什么,陛下啊!”徐阶眼圈一红,泪水就落了下来。
  周楠劝慰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让徐阶止住悲声,又道:“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规律,是天道,非人力能够抗衡。首辅,就在前天,听陛下的口气似对立储一事有所松动。”
  徐阶身子一震:“陛下是什么心意,你将情形仔细说来。”
  周楠也不隐瞒,就将前天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徐阶沉吟半天,道:“子木似对裕王有成见,看你情形更倾向于景王。听说,你在扬州弄了个商会,裕王府也有股份,老夫甚是不解。”
  “首辅,其实怀德太子的死,我也是有责任的。”周楠也不隐瞒,又将那事说了。
  徐阶:“原来这其中还这般曲折,咱们确实是不能拥戴裕王了,哎!”他叹息一声,挥了挥手:“子木你也不要自责,世间的事情岂能尽如人意。裕王毕竟才四岁,主少臣疑,非国家之福,对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不是好事。”
  这一句话叫周楠放心了,从此,徐门算是将宝压到景王头上。
  确实,无论是从政治上还是从法理上看,景王都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也符合儒家道德伦理。
  皇位不传儿子却传给孙子,那不是荒谬吗?
  徐阶:“子木你来得正巧,倒可是见见李东壁先生。”
  周楠心中雪亮,徐阶这是让自己和李时珍讲述皇帝的病情,以便确定嘉靖还能活多久,也好早做应对。
  不片刻,一个皮肤黝黑消瘦的老人就走进书屋,笑道:“徐阁老,这位可是你的孙女婿探花郎周子木。”
  这人虽然黑瘦,却显得神采熠熠,走起路来忽忽生风,不用问,正是名医李时珍。
  周楠忙站起来拱手施礼:“正是周楠,见过李太医。”
  李时珍伸出搭到周楠的脉上,笑道:“什么太医,早就不是了。从你脉象来看,应该是思虑过度,内火旺健,也不用吃药。只需买上一筐梨每日吃上一颗,吃他一个月就好。另外,茶不可多饮,保证足够的睡眠。女色嘛,丰俭由人。夫妻蹲伦,每月十来次就可以了,不可过度。”
  周楠忍不住扑哧一笑,这里李时珍倒是个诙谐的人,便道:“东壁先生,我可没叫你瞧病。”
  李时珍:“我就是个郎中,你不叫我看病又是为何?”
  徐阶笑骂:“你这个庸医,这些天吃老夫喝老夫,倒是捉弄起我的孙女婿来,还真说对了,请你过来还真是看病的。不过,病人没在这里,也不方便叫你看到。”
  看得出来,两人私交极好。
  周楠并不知道,当年徐阶向嘉靖告密有太医图谋不轨,皇帝大怒,三屠太医院。当时李时珍正在太医院做官,徐阶敬佩他的为人和医术,特意保了下来。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李时珍才辞了太医一职,云游天下采集药物编写《本草纲目》。
  这次他来燕山采药,盘缠用尽,就跑到徐老头这里来蹭饭。
  李时珍不悦:“可是妇人?无妨,老夫可以悬丝诊脉。虽然有些出入,但还是有六成把握的。而且,医者父母心,在老夫眼中病人就是病人,没有男女之别。况且,看病治病,不外是望闻问切四种手段。人没有到,我又如何开方子,终归是隔这一匹山。”
  周楠:“李太医说得是,不过,虽然不能望,也不能闻、切,却可以问啊!实在抱歉,病人确实不方便和先生见面。”
  李时珍:“好吧,说说看那病人是什么情形。”
  周楠就大概将嘉靖的情形和李时珍说了一遍。
  李时珍听得仔细,好几次都打断他的话,问其中的细节。
  “皮肉松弛无力,有红色青色斑点,用手一压就是个坑……”
  “咳嗽……不像是风寒,也不是因为饥荒而得的水肿。如果没猜错,应该是中了丹毒。”
  周楠:“确实如此,此人确实常年修道。”
  ……
  “什么,身上火烫,腋下有汗,神思昏沉?”李时珍皱起了眉头。
  周楠点头:“正是。”
  李时珍:“不用开方子。”
  徐阶:“还请教。”
  李时珍:“准备后事吧,也就是三五天的事情,最迟拖不过十天。”
  ……
  李时珍走后,书屋中的周、徐二人都没有说话。
  空气似是要凝固了。
  良久,徐阶一声痛哭:“陛下,陛下啊,你怎么这样了,老臣之罪,是老臣之罪!”
  周楠心中不以为然,嘉靖自己药物依赖,服用仙丹把自己毒死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老实说,嘉靖这人实在不好亲近,他是死是活和咱们爷孙有毛的关系。
  想是这么想,但政治正确不能丢,周楠安慰了他几句,才道:“首辅,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你我也得顺事而变,国事要紧。”
  徐阶这才平复情绪:“子木说得是,老夫身为内阁首辅,不能先乱了阵脚,依你看又当如何?”
  周楠:“还请首辅定度。”他心中也有些慌乱。
  是的,我们的周大人确实智慧手段出众,但自进官场以来干的都是给做人幕僚秘书的活儿,眼界是开阔,却没有统筹过全局。遇到这种惊天动地的大事,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徐阶想了想:“景王现在走到什么地方了?”
  周楠:“不知道。”
  “能联系上他吗?”
  “可以试试。”
  徐阶:“给景王带信,请他务必在三日之内赶到京城。”按照李时珍的说法,嘉靖大越还有三到五日,最长拖不过十日。料敌从宽,要掐好时间。
  说完这事,他接着道:“另外要要办两件事。一,到时候得第一时间控制禁中,厂卫那里得抓住。抓住厂卫,在能占据主动。至于西山和宛平的驻军倒不要紧,也好争取;其二,你现在立即回西苑,但凡有事立即带信出来。”
  周楠:“厂卫如何争取?”开什么玩笑,陈洪和朱希忠上次可是差一点把你老人家给搞进天牢里去了,大家的过节已经揭不开了。
  徐阶:“老夫自有考量,你不用担心。”
  周楠:“我随侍在陛下身边,若有事,如何能将消息带出来?”
  徐阶:“这事也易,最近几日老夫都会在西苑值房值守,有事你立即来报。至于我不在的时候,你找文江。”
  周楠:“文江?”
  徐阶抽开抽屉,在一份告身上飞快地写起来,一边写一边说:“金四哥案后,史县丞卸了官职,一直在家待选,老夫补他为中书科舍人值房行走。”


第五百零八章 送上一程
  “啊!”一声惨叫,惊得鸦雀腾空而起来,黑压压地在河面上回旋,
  天上依旧下着大雪,从江南到江北就没停过。白色的土地,白色的芦苇荡。黑色的河水,黑色的房屋和舟楫,天地之间仿佛只有这两种颜色。
  大运河到了这一段,水面突然变窄,河上的船也多了起来。
  前方的商船行得飞快,大约风太大,对向而来的船夫收不住势竟一头撞过来。
  两条船的船帮子快速摩擦,有木屑飞溅而起。
  一根木刺迸射而出,正好扎在一个水手的脸上。
  惨叫声中,那人捂着脸蹲了下去,指缝中有殷红鲜血沁出。
  船舱中景王身体一个趔趄,猛地扑在几上。叮当声响,杯儿盏儿落了一地。
  “王爷,王爷!”几个太监大惊,同时叫出声来。
  景王大怒:“怎么回事?”
  有船终于稳定了,有太监道:“王爷,这里水急,咱们被别的船撞到了。”
  景王:“哪里来的不开眼的东西,去,将那边的人都给我拖过来往死里打。”自从湖北出发,他一路急行,已经在船上呆了一段日子了。
  起居不规律,再加上心情紧张,越是临近京城,越是控制不住情绪,他已经失眠两日了,眼睛里全是红丝。
  此刻,目光中全是凶狠:“不,孤要亲自射杀那些混帐东西!”
  他猛地从墙上抽下一张大弓,又抓了一把羽箭在手。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幕僚从外面匆匆进来:“王爷,京城有信过来。”
  “有信,谁的信……”景王猛地会意,朝身边服侍自己的太监一挥大弓,让他们滚出去。
  幕僚才低声道:“恭喜王爷,恭喜王爷。”
  景王:“喜从何来?”
  “双喜临门了。”亲信幕僚声音更低:“内阁首辅徐阶为周楠说动,将全力支持王爷。有徐阁老在,王爷入主东宫当易如反掌了。”
  徐门自从怀德太子薨后裕王系式威,已是朝廷第一大势力。
  景王哼了一声:“就算没有他徐阶,本王这次进京也该顺理成章做那个储君。父皇不传为给寡人,难道还传给那乳臭未干胎毛未换的小屁孩?如今姓徐和姓周的紧赶着来烧孤的热灶,早干什么去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眼睛里还是有掩饰不住的喜色:“徐阁老且不说,若有将来,他依旧做他的首辅,周楠想要什么?”
  幕僚:“王爷,周侍讲说,他想为国家为君父做点实事,愿去六部当差。”
  “侍郎?嘿嘿,这个周楠果然是个官儿迷啊,他若是立下大功,本王赏他一个前程也不打紧。这厮虽然可恶,却是个能做事的。寡人心胸开阔,以前的事情就不计较了。”景王继续冷哼:“你说双喜临门,另外一喜又是什么?”
  幕僚装出一副悲戚的模样,揉了揉眼睛:“前番御史们逼宫,万岁爷当场就吐了血。回到宫中,身子就不成了。据信上说,估计就是这几日的事情,拖不了多久。”
  “什么,此话可真,他姓周的就敢笃定这一点?”景王一个激灵,急问。
  幕僚:“王爷,是真的,据说是李时珍诊的脉,下的断语,李太医的医术难道大王你还信不过?”
  “啊……这……信呢,快给本王看看。”待幕僚将信掏出来,景王接过去只看了一眼就愤怒地扔在地上:“这上面根本就没写,你好大胆竟敢哄骗本王。”
  幕僚忙道:“周楠带的是口信,他是怕有把柄落到咱们手上。”
  说罢,就转头朝外面看了看。
  却见,一个乔装打扮的青年人正猥琐地立在船头。
  没错,那人就是周楠和徐阶派来的信使,正是周楠的小舅子,徐蕃的儿子。
  周楠的信上只简单地说了信使的身份,说他有事去江宁,请景王殿下代为接待云云,信上面还有徐阶的花押。
  弄清楚信使者的身份,景王冷笑:“这姓周、姓徐的,一个小狐狸加一个老狐狸,真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滑不溜手,滴水不漏啊!”
  幕僚:“大王,咱们还是快些儿赶路吧!周楠的口信说,陛下也就是三五日的光景,最多也拖不过十日。这徐公子从京城到此路上已经用了两日,咱们在拖延,说不好半路上万岁爷已经大行了。真若那样,岂不是叫别人趁虚而入了?”
  景王身子一颤:“对对对,得抓紧赶路了,咱们到什么地方了?”
  幕僚:“回大王的话,已经过了徐州,这里是境山。”
  景王:“孤说这里的水道怎么这么窄这么挤。”他突然焦躁起来:“看这情形,三五日之内怕是赶不到京城了。直娘贼,都是船工偷懒,寡人要射杀了这些混蛋东西!”
  低低咆哮一声,他提着大弓从了出去。
  幕僚大惊,连声喊:“王爷,王爷,不能再生事了呀!”可如何来得及。
  景王刚从带船舱外,定睛看去,却见前方都是浑浊的水流在汹涌翻滚,水面上还有冰块翻滚浮沉,看得久了眼睛竟有点发花。
  徐少爷忙一拱手:“见过大老爷。”
  景王喝问:“刚才冲撞咱们的那条船呢?”
  徐少爷朝后面指了指:“跑了?”
  却见,南面,一条帆船正升起浑圆的风帆。
  景王拉圆了弓“咻”一声朝风帆射去,羽箭正中帆面。
  大约是那面风帆太破太朽了,吃了这一箭,只听得“噗嗤”一声,竟然彻底撕裂开来。
  帆船失去平衡,就有两个船夫摔下河去。
  他们身上穿着厚实的棉袄,水流有如此湍急,大冷天的掉下去,估计也起不来了。
  徐少爷大惊:“好神射,有趣!”
  景王心中的郁闷随着这一箭发泄干净,长声大笑:“所有人听着,打起孤的亲王仪仗,一路北行。若有敢阻寡人行程这,统统射杀了!”
  “是!”
  “哈哈,你叫什么名字?”
  徐少爷:“禀王爷,在下徐归田。”
  景王将弓扔给他:“归田,名字取得不错。哈哈,你们徐门的人都不错,包括周子木。其实,孤和周子木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大家相逢一笑泯恩仇吧!走,进舱,陪本王吃酒。”
  ***********************************************
  时间回溯到两日前。
  且说,周楠从徐阶那里出来后,就回了荀芳语那里和她还有女儿团聚。
  他心中知道,明日一早进西苑估计暂时出不来了。
  里面将有十级地震发生,如果一切顺利,自己侍郎前程到手,有生之年入阁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如果一个不好,那就是万劫不复了。
  夺嫡之争,从来就是你死我活。
  大丈夫,不五鼎食,则五鼎烹。
  是的,景王就是个狗娘养的,可那也是咱们的狗娘养的,总好过小万历。
  未来的事情,谁看得清楚了,既然做了就不后悔。
  既然是一家之主,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咬牙坚持。
  周楠抱着女儿三丫,看着灯光下她那粉嫩的小脸,又看了看美艳得不可方物的荀芳语,却不说一句话。
  他只想享受这温馨的瞬间。
  活在当下,珍惜生命中最美好的事物。
  第二日,周楠刚出家门,就看到一个浑身重孝的少年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他身前,也不说话,只不住磕头。
  周楠心中一动,忙将他扶起来:“你可是龚御史家的公子?”
  却扶不动,那少年泪水流了下来:“正是。”
  周楠叹息:“节哀顺便吧,你们什么时候扶灵回乡?”
  龚公子:“后日就走。”
  周楠心中难过:“我与龚御史也是多年老友,他出了这事……我心中也是难过,只可惜因为有公务在身,无法前去吊唁,还请公子包涵。”
  他从西苑出来之后,也写了一副挽联,并随了一份礼让黄豆送过去。
  听黄豆回来说,龚家冷清得紧,根本就没几个客人。估计是别的人都怕受了牵连,不敢前往。
  周楠心中气愤,这才是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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