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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臣风流-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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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也怪,从头到尾,嘉靖都没有撕周楠考卷的弥封。
  听徐阶问,皇帝道:“放入一甲第三,朕乾纲独断了,诸卿不用再议,就这样,拟旨吧!”
  “啊!”众读卷官都轻呼一声。
  意外,相当的意外。
  从昨天到今天,八大读卷官为了周楠是二甲还是三甲争得口干舌燥大动肝火,却不想皇帝直接让周子木当了探花。
  这个反转来得实在太快了。
  即便是徐阶也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即便高拱想争,也没理由再争下去。一是要惹恼天子,二是道理上说不过去。
  惹恼皇帝他倒是不怕,问题是,会试殿试名义上的主考官是天子。
  皇帝才是进士们的座师,进士则是天子门生。最后取谁,皇帝一言可决,读卷官也没资格废话。
  众人各自忙开,准备明日的传胪大典,当夜又宿在西苑。
  等到读卷官退下去,玉熙宫中只剩嘉靖和黄锦二人。
  外面还是飘着小雨,空气显得分外新鲜。
  皇帝又盘膝坐到蒲团上闭目炼气,黄锦走到门口,想关门窗,犹豫了一下,手停住了。
  这万岁爷也是怪,大冷天只一件单薄的道袍,门窗大敞;到三伏天时偏偏一身棉袄,关门闭户,纯粹是和世人反着来。
  可春秋两季不冷不热的时候,却让下面的人很难办。
  “不用关。”嘉靖的声音传来。
  “是,老爷。”
  嘉靖:“暮春之季,阳气正好,对朕的身子和修行也是有好处的。”
  “是,老爷。”黄锦走到皇帝跟前,将他头顶的纱幔挽了起来。
  嘉靖:“你是不是想问朕为什么点周楠为探花?”
  黄锦:“那是君父对周楠的恩遇,奴婢不敢问。”
  “又有什么不敢问的,你是内相,朝廷未来人事变动也得关心。”
  黄锦:“周楠是个有才之人,文章诗词了得,又侍侯老爷多时。老爷仁厚,自然不能叫他没个下场。”
  “是啊,不能没个下场啊!”嘉靖感慨:“朕在位四十三年,和朕走得近的都没个下场。张璁、桂萼、夏言、严嵩。如此一来,以后谁还敢为朕办事?”
  黄锦不说话了,是的,有明一朝,除了英明神武的太祖、成祖乾纲独揽之外。相权,或者着文官集团都和君权争个不休,都想限制对方的权力。
  外朝重臣和皇帝走得近,固然可以富贵荣华,却也要成为文官们的公敌,下场都不是很妙。
  如此一来,文官就一味和皇帝做对,不但能邀得直臣君子的美名,在仕途上也通畅得很。
  如此一来,皇帝就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嘉靖接着道:“其实你心中定然还有个疑问,朕就算想用周楠,以后给个恩旨就是了,为什么要点他翰林?”
  黄锦:“奴婢不敢问。”
  嘉靖:“是的,朕舍不得周楠,他入了翰林以后也可以随侍在朕驾前,这是其一。其二,他是朕留给裕王的人才。殿试时的那篇文章,写得真不错啊!国家如此,已经到了不得不改革的时候。”
  黄锦身子一凛,心中雪亮,彻底明白嘉靖的心意,周楠的策论入了天子法眼。
  确实,国家财政已经到了崩溃的边沿。无事还好,若有事,那就是天翻地覆,糜烂一片。周楠的文章中提出一条鞭法,确实是富国强兵的好办法。
  不过,推行新法牵扯实在太多,也必然会触动许多人的利益,阻力空前之大。
  税制改革,人事制度改革,绩效考核,田亩清丈,没十年八年走不上正轨。
  皇帝年纪大了,只想在余生安稳在宫中修仙。
  这改革,估计也只能留给下一代君主。
  周楠就是嘉靖为裕王储备的干部。
  点他为探花,这是直接奔着入阁主持改革而去啊!
  改革,是的,必须到了改革的时候,那又是何等波澜壮阔的场景。可惜,老夫估计是看不到了,未来是属于年轻人的,黄锦看着外面的春雨,心中既是滂湃又是感伤。


第四百八十四章 传胪大典
  大明嘉靖四十二年五月二十五日,在家复习得昏天黑地的周楠天不亮就被荀芳语叫醒,昏头转向地来了午门外,和三百多考生静静等候,等着即将开始的传胪大典。
  在更远处的几条通往皇城的几条街道上也挤满了,看模样应该是考生们的家人、奴仆,今天是决定他们家老爷前程的时候,也同样决定着他们的个人命运。在封建社会,家国家国,国家下来就是家族。一个大家庭的所有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大伙儿依旧按照会试考试的名次排队,周楠落早中间。
  环顾四周,众人的神情各异。吊车尾的一百来人一脸的无所谓,前面两百来人却都是一脸的紧张。很上从参加殿试时还有说有笑不同,前面的人都绷着脸。申时行和王锡爵更是紧张得身子微微颤抖。
  受到前边气氛的感染,后面的人也都闭上了嘴。
  大约是害怕考生们因为太紧张弄出君前失仪的事儿,礼部的人并没有直接领大家进皇城。而是等到散朝辰时的时候,才整理好队伍,叮嘱了半天,道:“可以走了,体面些。”
  辰时就是后世北京时间上午九到十点钟的样子,书生们身子都不太好,一个个站得腿软骨酥,早已经没有了脾气。
  和殿试不同,这次大家到的却是皇极殿。
  皇极殿以前叫奉天殿,去面才该成这个名字。在后世,皇极殿又改为太和殿,俗称金銮殿,乃是举行诸如皇帝登基、接见外国使臣朝贡等国家大典的所在。
  后人都以为皇帝会在这里办公,其实,皇帝一年也难得来这里两回。打个比方,这里就是后世的人民大会堂,国家领导人谁没事会跑这里来呆着?
  今日这个传胪大典既然设在这里,可见古代对于科举的重视。传胪盛典上,就算是排名最后的人也会被授予一个七品知县的官职。七品知县,代天子牧民,即便是最偏远的地区也管辖着好几万百姓,妥妥的百里侯,是国家意志的最直接的体现。
  嘉靖还没有出现,这皇帝老儿长年住在西苑,从那边过来还需要些时间。但八个读卷官已经到了,都笑眯眯地立在皇极殿高高的台阶上。
  突然,有个礼部的主事高声喊:“传胪!”
  考生们心中一紧,知道最关键的时候到了,都微微低头,只将目光落到长长台阶正中上的汉白玉龙凤浮雕上。
  那个主事有一口清亮的嗓子,声音远远传开,在大广场上回荡:“一甲三名,第一名,徐时行。”
  立在最前面的申时行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眼泪扑簌而下。
  实际上,他会试得了头名会元。殿试那天又被皇帝亲自打伞,不但别人,连他自己心中都知道自己这个状元稳了。不过,当喜寻系真的传来,未来的申首辅还是感念到天恩之浩荡,无声地哭成一团。
  状元已定,接下来就该是榜眼和探花了。
  周楠回忆了一下真实历史上的记录,再分析这两场考试,心道,估计这榜眼在王锡爵和李材、余有丁、佘立、张廷臣、朱润身等几人中产生,谁上谁下都不意外,就看谁的考场发挥好运气好了,这是拼人品的时候。
  礼部主事继续念道:“第二名,苏州王锡爵。”
  果然是他,这厮真是了得,不愧是将来的王阁老,他得榜眼倒不叫人意外。
  正想着,王锡爵转过身来,准确地在人群中找到周楠,挑衅地看了一眼。
  “真是个大孩子。”周楠心中一笑,也不理睬。
  不过,他这转头的一眼却引起了众生的不快,面上都有气恼之色。
  周楠一想,心中却是一动。这一甲前两名的都是苏州人。苏州不愧是天下一等一能读能考的地方,对了,后面几个有望争取探花的人不是浙人就是江西人,看来这一甲被南方人包圆了。
  太祖朱元璋当年实行分榜制,就是想平衡南北籍官员的比例。可是,考场上终归是要靠文章和才学说话。弄到后面,一甲二甲都是南方人。按照明朝职官制度,高官必须是翰林出身。
  如此一来,每天有资格上朝的大员和地方督抚都是一口吴语,实际上还是不平衡啊!
  “如果我是皇帝,估计会选一个北方人为探花。可是,按照会试的成绩,综合殿试的表现来看,前十名都是南方人。难怪大家都心中不满,这也太失衡了。”周楠心中暗想,又忍不住摇头。
  在真实历史上,这科殿试是明朝科举人才爆发期,仅次于嘉靖二十六年。这其中,有超过八成都是南方士,还引起了小小的风波。
  到下一期,也就是两年以后的会试上。朝廷估计也是考虑到上一届实在是太过分了,一口气选了三十人进了翰林院,总算平息了北方考生心中的不满。
  这个时候,礼部的那个主事继续念道:“第三名,顺天府周楠。”
  周楠暗想:“咦,一甲中终于出了个北方人,明朝百年科举,这好象还是第一次。周男,周兰,我们顺天府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人……啊,卧草泥马拉隔壁德,那不就是我吗……怎么可能……我是探花,可能吗……”
  我们的周大人顿时呆住了。
  只感觉自己好象落到一团光怪陆离的七彩云雾里,身子又好象是失去了重量,在空中漂过来又荡过去。
  耳朵里全是嗡嗡的声响,至于那礼部官接下来还在说什么,却再也听不清楚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好象是一百年,又好象是一瞬,有人扯了扯他的袖子将他从迷梦中惊醒。
  惊醒他的是一个陕西的进士,他低声道:“恭喜探花郎,你可是替咱们北方士狠狠地争了一口气了。天子法驾马上就要过来,大家不要驾前失仪。”
  周楠这才看到,自己身边已经围满了北方读书人,所有人都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
  “我是探花,我是探花?”周楠痴了。
  他心中是无尽的思绪在翻滚,很快得出结论,自己之所以能够做探花,其实有三个原因:一,朝廷为了平衡南北取士的数量和等级;二,周楠所做的策略涉及赋税改革,嘉靖有意制造热点;三,这是皇帝许给他的情分。
  三种因素同时作用,这才将周楠推到了万众聚焦的地位上。
  他本以为自己二甲都够戗,这几日在家中刻苦温习功课,想的就是在最后一场朝考中在最后搏一回。现在看来,完全不用了,一甲前三直接点翰林,不需要进考场。
  今日之事一完,回家之后,书屋中的四书五经倒是真的可是扔灶火里烧了。
  意外,惊喜!
  方才,礼部已经念完了大家的名次。接下来就是就是传胪大典。由銮仪卫在太和殿前设卤簿法驾,在檐下设中和韶乐,在太和门内设丹陛大乐;由礼部和鸿胪寺在太和殿内东楹和丹陛之上正中设黄案,丹陛之下设云盘,在午门外设彩亭御仗鼓乐。王公大臣文武百官各着朝服在丹陛之下左右序立。
  典礼开始了,礼部堂官诣乾清门奏请皇帝礼服乘舆,引入太和殿升座。此时,中和韶乐奏《隆平乐章》;阶下鸣鞭三响。鞭用皮制,长一丈余,司礼者执鞭柄由下飞舞,回旋而上,鞭声清脆悦耳,响彻云霄。鸣鞭毕,丹陛大乐奏《庆平乐章》,读卷大臣等官员向皇帝行三跪九叩礼。大学士进殿从东楹的黄案上取出黄榜,授给礼部尚书,陈于丹陛正中的黄案之上。
  这时,丹陛大乐又起奏,鸿胪寺官员引新进士就位,新科进士身着朝服,头戴三枝九叶顶冠,按名次奇偶序立东西丹墀之末。
  周楠跪在东樨,前面还有申时行和王锡爵。
  看到皇帝的面,申时行还在无声的哭泣,王锡爵也激动得眼圈红了。
  但周楠高兴得只想狂笑,怎么也控制不住。
  他也知道自己只要一笑出声,那就是彻底坏菜了。没办法,只得紧紧咬着嘴唇,让痛苦使自己平静下来。
  又有一个礼部的官员高声宣读制诰:“谕!嘉靖二十二年四月二十一日,策试天下贡士,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凡……”
  念完,就分别引前十上前拜见皇帝。
  和真实历史上有些出入,周楠抢了第三名之后,原来的天花余有丁排到了第四。
  这个浙江士子并不知道另外一个时空所发生的故事,满面都是激动。
  二甲头名称之为大传胪,虽然也得参加朝考,可已经内定要做庶吉士的。人家可是差一步就做探花的人,如果连翰林也点不了,岂不是咄咄怪事?
  前十名唱名毕,鼓乐又是大作,八个读卷官及新进士等在吆喝声中,行三跪九叩礼。这时,中和韶乐奏《显平乐章》,皇帝站起了身,乘舆还了宫。
  典礼结束后,礼部尚书严讷用云盘奉了黄榜,置于彩亭之中,在礼乐仪仗下出了逢天门中门,一群人抬着黄榜,缓缓来到东长安门外,在长安街张挂了起来。
  逢天门在后世又叫天安门,平日里官员们出入,只能通过侧门。正中那扇大门只天子有资格进出,今日,特许一甲三位进士踏上其中的丹犀。
  周楠终于激动了,这泥马即便是在人人平等的现代社会,你也不可能进这道门啊!值了,值了!
  他忍不住朝前面挥了挥手,有种参加阅兵式的感觉。
  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前头申、王二人开始小声地哭起来,这是激动的泪水。
  王锡爵还好些,申时行哭的次数实在太多,简直就是西游记里的唐僧。
  这位申阁老太老实太憨厚了,也不知道后来他是怎么历练成内阁首辅的?
  也是,在真实历史上,老申做首辅的时候甲在皇帝和百官中间两头受气,就是个裱糊匠、出气筒,首辅这个职位天然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这一届进士科的考生都很年轻,前十名都是二十多三十来岁的人,周楠在其中也算是高龄了。
  再看他们的模样,一个个英姿勃发。
  如果不出意外,这一群人将是未来万历朝明朝这家公司的高管骨干。
  别看今日大家都一团和气,左一句年兄,右一句老同年,过得二十年左右,为了内阁的座次,说不好要掐得头破血流。
  大家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才智高得没朋友。
  高处不胜寒。
  这就是政治。
  这就是人生。


第四百八十五章 亮马夸街
  所谓传胪典礼,实际上就是皇帝在金銮殿传胪唱名,钦点状元、榜眼、探花和进士以后,状元带领诸进士拜谢皇恩后,要到长安左门外观看张贴金榜及回家的过程。
  一甲前三人早就换上了吉服,三人骑着枣红马缓缓前行。
  整个亮马夸街的路程是这样的,金銮殿到长安左门,必须经过午门、端门、承奉天门、才到大明门内东北角的长安左门。
  周楠和王锡爵骑着马跟在后面。
  不片刻他们在鼓乐声中便到了长安左门。
  那边已经搭起了一个彩棚,称之为龙棚。黄榜请出,张于棚中。
  众进士便在状元公申时行的率领下看榜,随即由顺天府尹给状元插花、披红绸,新状元骑上御赐的高头大马,走过天街,以显示皇恩浩。
  街上早早就就立了许多百姓看热闹。
  却见,状元公申时行戴金花乌纱帽,身穿大红蟒袍,绷着脸手捧钦点皇圣诏,足跨金鞍朱鬃马,在前面开道。他现在已经恢复了平静,又恢复起敦厚君子模样。
  百姓们见队伍过来,顿时欢声雷动。接着就是礼炮齐鸣,说不尽的热闹。
  街上,早早地点了彩灯,有无数红色的鞭炮的碎屑随风起舞。
  老周和小王同学话不投机半句多,只顾着看热闹。
  倒是王锡爵不住地打量着周楠,面色忿忿。
  周楠感受到他的目光,感觉有点不舒服,忍不住问:“王年兄你在看什么?”
  王锡爵:“我在看什么叫着沐猴而冠戴,什么叫德不配位?”
  周楠大怒:“姓王的,今日是咱们大喜的日子,我不同你计较,你说谁是猴儿?想当初,堂堂苏州大才子王元驭为了个道录司司正的杂流官与我争,那吃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若非某有良言劝告,你可就是入了杂流了,那可是抹不去的人生污点。现在你中了榜眼,不但不感激我,反出语伤人,正是活脱脱的小人一个。那时候你的模样,才是沐猴而冠!”
  听到后面起了争执,申时行转头,威严地看了二人一眼:“两位年兄,不要再吵了。子木、元驭,现在是争执的时候吗?”
  周楠:“汝默你是个君子,这事你也别管,我倒要和王朋友论个高低。”
  王锡爵被周楠揭破当初要去道录司做司正一事,面皮通红,这可是大大的丢人啊!
  他也喝道:“徐时行,不关你的事。姓周的,你倒说起我来。你不也是杂流出身,置身于我等君子之间,难道就不觉得丢人吗,你身上这个污点是怎么也抹不去的。对了,你好象是胥吏出身吧,吾辈羞于与之为伍。”
  堂堂传胪大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榜眼和探花撕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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