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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臣风流-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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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仆二人也不再和周楠说话,说说笑笑消失在人海之中,估计是找地方快活去了。
  周楠瞠目结舌:想不到啊想不到这个浓眉大眼老实憨厚的姚秀才竟然是个败家子。
  经姚秀才这一打搅,周楠心中倒不是那么担忧了,便和两个仆人一道随着人潮亦步亦趋朝前挤去。
  也不知道挤了多久,太阳都升到头顶了,才堪堪挤到榜前。他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泡透了,因为体力透支,腹中也感到一阵饥饿。大概估计了一下,起码花费了三个小时以上。
  心中感慨,中国的人实在太多,什么都要用抢啊!
  乡试是正规的科举,相当于现代社会的公务员考试。榜文和县、府、院小三关使用轮榜不同,名单乃是从左到右排列。
  周楠自然是从左边看起,第一名,徐养大。
  顿时抽了一口冷气,这厮还真是个人物啊!
  徐养大当初是通过加试才进得的乡试考场,周楠本以为他也就是一个普通的读书人,只不过出身豪门罢了。想不到这鸟人竟然得了解元,这才是一举成名天下知啊!
  难怪他考完的时候会那么狂妄。
  嫉妒,强烈的嫉妒。
  就连徐养大也得了第一,自己上榜应该不在话下吧?
  周楠屏住呼吸朝下看去,第二名不是自己,第三名也不是自己……前十都没有周楠。
  周楠又朝旁边移去,前二十没有他。
  前一百,还是没有。
  周楠安慰自己,上榜就好,上榜就好。
  看到第一百五十名,依旧没有他。
  周楠脑袋开始变大,我是周楠,胸怀抱负兮,慌得一逼。
  别急,别急,不是还有五十个吗……可是,如果这五十人当中依旧没有我该如何是好?
  周楠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看下去,直到看完,还是没有自己的名字。
  他眼前一黑,身子顿时发软,感觉力气被掏空:凉了,凉了!
  “老爷,老爷,你怎么了?”黄豆和窝头大惊,急忙扶住他。
  却见,自家周老爷牙关紧闭,面容煞白。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旁边有人冷哼一声:“姓周的,你自诩一代词宗,年轻一辈士林未来的领袖,结果只考了个拾遗,是不是很失落,是不是很愤怒啊!”
  周楠回头看去,正是高中头名,春风得意的徐养大。这厮一定是专门等在这里看自己落魄模样好一泻心头之恨的。
  周大人满腔的怒火涌起来:“徐养大,你这个小人,你说什么……什么,拾遗……这……”
  徐养大看周楠满面灰败的样子,感觉自己以前的怨愤都彻底抒发出来,感觉说不出的畅快,伸瘦指了指旁边的拾遗榜:“你是瞎子吗,自己看。”
  说罢,他放声大笑:“堂堂周子木,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中个举人还得靠大宗师开恩拾遗,有脸吗?哈哈,今天晚上,只怕周朋友要为功名风露立中宵了。”
  “哈哈,哈哈,我得了解元,我得意了吗,我骄傲了吗?”
  “拾遗……”周楠揉了揉眼睛朝旁边看去,果然,在拾遗榜上,自己霍然位例第一。
  拾遗也是举人,功名到手了,蟾宫折桂了!
  想起这一年来的苦读,想起自己经历过的一切,黄天不负有心人啊!
  周楠眼睛里突然沁满了泪水,他猛地转头朝徐养大一作揖:“多谢徐兄,恭喜徐兄!”
  徐养大道被周楠的表情惊了一跳,说了声:“疯子,懒得理你!”
  是的,周楠的表现实在太奇怪,难道他吃了败仗,以至流下羞愧的泪水。哈哈,哈哈,大仇终于得报了。不但这次乡试本公子要狠狠地踩你一脚。明年的春闱,也要压你一头。
  他本是个豪门子弟,又有才名。而周楠也是大名鼎鼎,简直就被年轻一代士林吹嘘为未来大明朝几十年文学执牛耳者。
  在徐公子看来,周楠和自己一样都是天之骄子,精英中的精英。中举这种事根本就不值一提,如果落出前五十,那就是彻底的失败。至于名落孙山,咯咯,咱们这种人上人,可能吗?
  前头说过,每届春闱,主考官都会将总名额的零头扣下来,从被淘汰的卷子补上,以示本大宗师目光如炬,绝不错过任何一个人才,辜负朝廷“使野无遗贤”的重托。
  如果拾遗中的举人但凡有一个人中了进士,足够主考官吹一辈子了。
  这是科场上一个不成文的规则,名正言顺。
  拾遗中式的士子也是举人,在政治上的待遇和举人没有任何区别。
  而且,乡试的排名出来解元能够获取极大名声之外,后面的人其实都没有实际的好处。不像会试,你的名次直接关系到能否做翰林编修、编纂、庶吉士,而入翰林又直接关系到你未来能否入内阁为相或者做六部部堂级高官。
  因此,只要中了,只要能够上榜,即便是在拾遗榜上,都是天大喜事。


第四百零六章 墨菲定律
  窝头是个老实孩子,也听不懂方才自家老爷和徐公子的话。又见周老爷满眼泪光,不觉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急问:“黄豆,老爷怎么了?”
  黄豆:“老爷中了。”
  窝头眨巴着眼睛:“不是说榜上没他的名字吗?”
  黄豆:“在拾遗榜上。”
  窝头就急了:“啥叫失忆?”
  黄豆:“笨,就是举人老爷。”
  “啊,中了,中了。”窝头突然将嘴一咧,号啕大哭。
  黄豆大奇:“你哭什么呀?”
  窝头:“我这是高兴啊,老爷实在太不容易了,自我被老爷买回家去,他就没日每没的读书。实在太苦了,现在总算是苦尽甘来。”
  他这一哭,黄豆也忍不住抹泪,两个孩子抱成一团。
  周楠倒是被他们逗笑了:“别哭了,别哭了,大喜的日子,哭什么呀,该笑才是,回了。”
  两孩子这才哽咽道:“对,该回去给如夫人报喜了。”
  三人又挤了半天才挤出人潮,等回到家中,饿得肚子咕嘟乱响。
  终于归是回来迟了一步,据家里人说,送喜报的人早在一个时辰前就来了,还吃了杯酒,拿了赏钱。
  周楠这才想起自己主仆三人在看榜的时候花费了太多时间,竟然落到了喜子后面。
  不过,即便没耽搁,估计也落到送喜报的人后面。
  送喜报对学政衙门的衙役来说可是三年一回的美差,按规矩,每张喜报都会得二两到五两不等的赏钱,抵得上他们一个月的工食银子了。碰到解元报或者拾遗报,甚至会拿到十两。
  因此,每到放榜的日子,各省学政衙门的差兵们为争这个差事,争得打破头的情形也有发生。
  放榜那天差役们都会守在大宗师旁边,每出一个举人,就立即抢了过去,飞奔而出。
  实际上,他们才是第一个得到消息之人。
  周楠其实可以呆在家里等的,但事关自己的前程,又如何沉得住气,总归要亲眼看到才放心啊!
  家中的下人们都换上了新衣裳,满面的喜气,地上全是鞭炮的红色碎屑,空气中还残留着火药的味道。
  这是周楠第一次参加古代的科举,一举上榜,功成名就,志得意满。唯一遗憾的是,自己没有亲手拿到喜报。人生的第一次,就这么没了。
  想想真是遗憾,周楠用手摩挲着大红喜报,不住叹息。
  荀芳语安慰道:“老爷,有的遗憾错过就错过了,也难以弥补。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心急,一定要亲自看榜。明年春闱,你就好好呆家里等着吧!”
  “明年春闱……这个……有点难。”
  荀芳语:“科举分为小三关和大三关,小三关中最后一道院试最难,因为一旦中式就是秀才相公,就有功名;大三关中乡试最难,主要是因为十中取一,录取率实在太低。只要过了乡试,后面的会试就简单,正所谓金举人,银进士也!老爷你连举人都考中了,还怕进士科吗?”
  会试的录取录和乡试一样也是百分之十左右,遇到读书人多的年代,甚至还低到过骇人听闻的百分之三四的程度,那么,又为什么说会试的难度比乡试低呢?
  这其中最重要的的一点是,乡试是是一省的秀才都可以去考,考的时候还得先加试进行筛选。今年你能够拿到参加乡试的名额,明年未必就有。
  而举人参加会试就不用这么麻烦,只要你愿意去考,就有资格。而且,举人属于特权阶级,就算你不想去吏部待选做官,将名字挂在商号或者接受别人为逃税将名下的土地寄到自己名下,每年都又一笔不菲的收入。
  因为,不少举人考了两届中不了进士,索性也不去考,在家里做富家翁。
  如此一来,会试的难度越发地降低了。
  在荀芳语看来,自家老爷读书刻苦,自我管理能力很强。现在既然中了举人,趁热打铁,明年中个进士应当不难。
  可惜她并不知道,周楠这次能中式,主要是因为事先拿到了考题。
  如果凭真本事去参加明年的会试,周楠觉得恩师王世贞的话说得对,也只有六七成把握。
  罢,反正我现在举人功名到手,至于春闱,随缘吧!
  让激动的情绪平复之后,周楠就提笔写了两封信,一封给家里,一封给恩师王世贞,告诉他们自己中举了。
  接下来几日,就有同期中式的举子登门拜访。
  前脚进考场的时候大家还素不相识,后脚同登桂榜,那就是同年了。属于封建社会最重要的人际关系之一,仅次于父母、师生。将来进了官场,大家也有互相帮忙,同气连枝,结为一党的责任和义务。
  周楠虽说名次吊车尾,可在一众考生中名气最大。
  狠狠地做了几场文会,吃了几台花酒之后,周楠隐约已经成为这一科顺天府乡试学子的首领,也让他的虚荣心小小地满足了一下:我名次低又怎么样,我名气大前途好呀!就拿现代社会来说,******的倒数第一第二名通常都会被重用的。
  既然大伙儿已是一党,这个朋党的精神领袖自然是大宗师顾言。
  按照科场的规矩,中举之后,举人们回备上一份礼物等门拜访,并正式拜师入门。
  于是,和周楠相熟的几个举人就约他明日一起过顾大人府磕头。
  突然,周楠心中隐约有些不安:恩师王世贞和顾言可是仇家,我做为王元美的关门弟子,贸然登门,岂不是自讨没趣。可若是不去,那就是坏了士林的规矩,以后还怎么在知识分子圈里混。
  他又安慰自己说:“顾大宗师必然是知道我周楠来历的,他既然取了我,肯定不会在意思我是王世贞的学生。”
  周楠第二日就和几个同年备上礼物,上门拜师。
  根据墨菲定律,任何事都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所有的事都会比你预计的时间长;会出错的事总会出错;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果然如此。


第四百零七章 等(加更求票)
  如果有人问明朝官场上什么差使收入最高的话,或许有人会回答说盐道,还会有人说是河道。
  没错,盐乃是国家最重要的赋税收入来源,如两淮盐道衙门,每年国家核定下发的盐引就是十纲,共计十万引。这些盐引给谁不给谁,全凭盐运使和巡盐御史心意,盐商们还不将大笔银子乖乖地送到官员们手里讨好。
  至于河道,为了防治水患,国家每年都会拨下百万两银子巨款给黄淮河道修筑堤坝。这用进去多少土方、多少石料、多少人工,还不是河道衙门一支笔写个数字的事情。反正黄淮年年发大水,一冲,就是一笔糊涂帐。
  只要你做了这两个衙门的官儿,干上一任,五辈子的钱都赚回来了。
  不过,灰色收入总归是上不得台面的。人在官场上行走,哪里有没有仇人。你贪墨公款,收受贿赂,总归有东窗事发的一天。只要政敌有心整治于你,要找罪名还不容易。
  因此,真正说起收入最高的职位,就只有每届各省乡试的大宗师了。
  大宗师临案主考,录取的举人按规矩都会到他那里去拜师,还得奉上一大笔谢师银子。
  银子的多寡不定,家境贫寒的考生五两可以,二两也可以,反正就是个心意。出身豪门的举人,几百两也是有的。
  一场秋闱下来,如果不碰到陕西那种只录取九十多人的情形,两三百举人总是有的,那么谢师银子就达到惊人的万两之巨。
  而这笔收入是合法的,谁也没有权力追究。道理很简单,这涉及到中国儒家文化的传统:学生在拜师学艺的时候,要交束休交学费,孔夫子收徒的时候还叫学生们给他一条腊肉呢!
  只要做一届大宗师,贫寒的官员们就能一跃挤进中产的行列。而且,还能收几百前程远大的学生,蓄养人脉。
  做考官内是朝堂上最抢手的差使,每到乡试的时候大家都会争得面红耳赤。
  有鉴于此,国家就定了制度,你要想做乡试考官,可以,去考,择优录取,谓之大考差。
  还有,高品级的官员不许出任此职。
  六部尚书,各院部堂官你们就别凑热闹了。尔等已然位高权重,门生故吏遍天下,现在又去做考官广收门生,是不是想结党啊?
  考官只能从七品以上,各部郎中以下含郎中之中遴选。
  第三,每个人一辈子只能做一个主考官。不然,你每届都当主考,干上一辈子,收他几千学生,鬼知道这学生中要出多少阁老、尚书,这朝堂岂不变成你家开的?
  这么说来,此番是顾言平生第一次做考官,也是最后一次。不过,顾大人的运气也是好,做了顺天府的乡试大宗师。京城乃是人文会萃之地,学生的素质虽然比不上江浙,在北方也是首屈一指的。就算素质差点,可京城土豪背景雄厚啊,谁也不知道这里面小小的一个举人背后会不会站着一个朝堂大老。
  这其中就以解元徐养大和周楠为代表。
  顺天赴放榜之后,很快就有人将前十名的卷子抄了出来,徐养大的文章自然被大家重点关注。一看,都心中惊叹,果然是好得不能再好。这样的文章即便是放在南直隶考场上,也能排进前一百,在顺天府更是鹤立鸡群,水准却是大大超出一般中式举子了。
  周楠也因为好奇拿了一份小徐的卷子,一读之后,心中不觉佩服:徐养大这厮果然了得,他来参加北京的考试,对其他人来说就是降纬打击,太不公平了。
  至于周楠,直接就是天子近臣。
  能够收这么两个学生,乃是任何一个主考官梦寐以求的。
  我们的老周同志本以为今天过来行谢师礼会遇到徐养大,然后两人会因为旧怨而发生激烈的冲突,就好象所有穿越小说中一样。
  最后,周大人靠着抄袭后人诗词或者现代人过人的见识当众狠狠地打他的脸,再次获取众人景仰的目光。
  他也将所有的可能都估计到了,也事先做了预案。
  却不想到了贡院衙门,却没有看到徐养大。
  周楠实在忍不住,就问一个同年小徐呢。那人回答,徐养大昨天晚上就来贡院拜了师,据说师生二人相谈甚欢。临别的时候,顾大宗师还亲自将他送出大门。
  说到这里,那个同年一脸的羡慕。
  周楠有种一拳打到空气中的感觉,又有点小小的失落。徐养大得顾言如此看重,看架势,隐约有这科同年之首,顾门少掌门的味道。将来在士林和官场上,人家可就能摆出大师兄的架子,你还没个奈何。
  小徐对他有成见,日后做起妖很讨厌的。
  拜师的程序很简单,举人们先在大堂排队等候,里头会有一个顾言的家人过来传考生一个个进去磕头。
  遇到大宗师看你不顺眼,两句话就把你打发了。若是对你青眼有加,这一聊起来很是一柱香时间。
  这其乡试这么多中式举子,一个一个训话,就算抓紧时间,也得两日工夫。
  还好周楠来得早,他的拜帖放在靠前的位置,如果不出意外,午时就能轮到他。
  周楠心中就在琢磨等下见了大宗师该说什么话,毕竟他老人家和恩师少年时可是仇人,难保顾言会甩脸子。没办法啊,天地君亲师,封建纲常伦理压在头上,你也只能小心陪笑脸。
  琢磨了半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肚子里咕咚一声感觉有些饿了。周楠愕然发现不知不觉中一个上午已经过去了,大堂里学生供奉的礼物已经堆积如山。
  怎么还没轮到我呢,周楠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却不便发作,顿时留了意。定睛看去,却见,今日众考生的拜帖都放在大堂的案上。家丁传人的时候,会拿起帖子唱名,被叫到名字的人就会被他带进去。
  可这厮在看帖子的时候过得一阵子手上就会附加一个动作,将一张贴朝后挪。
  周楠心中一凛,严重怀疑那张朝后挪的帖子就是自己。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太阳渐渐西移,周楠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坐得摇酸背软,面前的茶水已经喝得发白,可里面还没有人叫他的名字。
  不觉中,已是下午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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