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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臣风流-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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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徐的名声可不太好,如果被人当成他的心腹,对作为一个立志混文官系统的周楠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最后补充一句:“下官授业恩师是王王元美,以前在唐应德门下学习做人做事的道理。和徐次辅同为心学一脉,他老人家对我这个后辈也是诸多照顾。”
  唐顺之的名声可好得很,是时候掏出来了。
  果然,听到唐应德的名字,蓝道行犀利的目光柔和了许多,笑笑:“原来你出自唐顺之门下,又是王世贞的学生,你推荐本尊侍侯圣上是何缘故?”
  是什么缘故难道你不清楚吗,还来问?周楠朝他翻了个白眼,不过,这种事情大家心照就是,倒是不用说破。只道:“陛下修炼刚猛精进,一味求神通。宫中侍侯他的多是邪佞方士,献的所谓的神仙方儿乱七八糟的,什么处女元阴、妇人赤龙,那不是胡闹吗?实在需要你这样的大德高人扶正去邪,回归本源。”
  听周楠这么一说,蓝道行神色大变,铁青着脸喝道:“你这人又懂得什么修行上的事儿,胡说个什么,难道就不怕被人治诽谤君父之罪吗?修行人不求长生大道,不求神通,还能求甚?”
  “蓝道长,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我这可是在帮你说话啊?”周楠哼了一声:“你也是有大修为的人,无论是内丹还是外丹都比我懂。就拿陛下服用的外丹来说吧,你们道家自有自己的法门,按照典籍上炼就是了,又何必另辟蹊径,药是能乱吃的吗?”
  “道家的修行,说到底,外丹只不过是个辅助,内丹才是正宗。”周楠接着说:“按照你们道家的说法,人一生下来就带着先天之气。只不过在后来的俗世红尘中,先天之气逐渐被沾染玷污了。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壮大这口先天之气,以求大道。”
  “佛家有云,身如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这菩提树就是我们的肉身舟筏,明镜台就是那口先天之气。佛道本是同源,只不过是说法不同而已。”
  蓝道行哼了一声:“不求神通,明镜再亮,又有什么用处?”
  周楠:“修行到了一定程度,神通自生。而且,我且问道长,什么叫神通,搬山倒海改天换日对我们普通人来说是神通。那么,对于一只蚂蚁来说,我等伸出一根手指就能将一座蚂蚁窝抹平,算不算神通?这求神通求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因此,一味求此物,其实已经偏离大道了?”
  蓝道行一愣。
  周楠看成功地忽悠住他,心中得意,这可是如今道家的第一人啊!如果能够拿现代人的哲学理论来镇住他,倒是一件有成就感的事。
  “蓝道长,我且问你,长春真人秋处机有没有神通?”
  蓝道行不悦:“长春子何等神仙人物,如何能够没有神通?”
  周楠:“那么我再问你,他为什么不在世人面前展示他那通天彻地的变化?”
  “或许是不屑为吧?”蓝道行一想,确实,史料上是没有相关的记载,这又是为什么呢?
  周楠:“那么,长春子去见成吉思汗的时候,又为什么不展示?要知道,成吉思汗是何等凶暴嗜杀之人。他问长生术的时候,丘真人之劝戒其心怀仁厚,善待百姓,难道他就不怕触怒铁木真,遭其毒手吗?”
  蓝道行呆住了,忍不住问:“为什么?”
  周楠得意地笑起来:“道理很简单,对于道家来说,炼心炼气才是正道。外丹、方药、神通都是邪路。正气一起,神通乃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不用刻意以去求。长春真人何等大德,授人大道如何能教人去走偏路。再说了,他若是展示神通,诱元帝求长生。成吉思汗不修大道,一味用药,长生一事不过是水月镜花,丘真人估计也不想因此堕了自己名声。而且,如果那样,就是欺君了。”
  “再打个比方,孩童小时候也只能举起几斤重的物件。待到成年,却可以担负一百多斤的担子,这就是自然而发的神通。”
  蓝道行听完,忍不住哈哈一笑:“你的比方实在太多了。也对,道家有句话说得好:宁可千年不得道,不可修一日野狐禅。”他最后感慨:“丘处机真神仙呀!”
  “自然。”周楠点头,吟道:“一住行窝几十年,蓬头长目走如颠。”
  蓝道行:“海棠亭下重阳子,莲叶舟中太乙仙。”
  周楠:“无物可离虚壳外,有人能悟来生前。”
  蓝道行:“出门一笑无拘碍,云在西湖月在天。看来,心之自在,才是神仙境界。能得自在,才是大神通。”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看来,本尊一味求神通,却是走错了路子。”
  周楠:“道长悟了。”
  二人抚掌哈哈大笑。
  蓝道行:“不过,外丹还是要服用的,没准有用呢?”
  周楠心中鄙夷,暗想:你们道家现代社会自然推广度比不上佛家,还不是因为系统太乱,一人一种理论。还有就是乱吃药,吃出问题算谁的?你自己要吃丹药,毒死活该。别怪我没提醒你……哎,我跟你这道士扯了半天没用的倒把正事忘记了。
  他站起身来,将蓝道行刚才丢在地上的奏折拣起来,捏在手中,问:“仙长,次辅呢?”
  蓝道行回答说:“方才皇帝打醮,宣他过去侍侯。”
  周楠:“不知何时能回?”
  蓝道行:“开斋打醮,应该有一个时辰吧!今日徐阶做青词的时候文思不续,却做不出来,估计会晚些。”
  听到这话,周楠心中焦躁,今天也是运气不好。通州那边的事情估计已经传进京城来了,严党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必然有所动作。局势瞬息万变,夜一长梦就多。
  好死不死,徐阶此刻竟然被招进去写青词。又好死不死,竟然做不出来,这不是要命吗?
  所谓青词,又叫绿章,是道教举行斋醮时献给上天的奏章祝文。一般为骈俪体,用红色颜料写在青藤纸上。
  这玩意儿写作难度挺大的,和文学作品一样非常吃天赋。并不是你能读书,能科举就能写好。
  如严嵩者,也不擅此道,全靠小阁老严世蕃在后面捉刀。
  小严一病,老严抓瞎,逐渐在嘉皇帝那里失宠。
  徐阶在这上面颇有天赋,这才有他后来取严嵩而代之。实际上,如今的内阁中又出了个擅长青词的阁老,新任内阁武英殿大学士李春芳。
  周楠忙问:“道长,今天陛下青词出的是什么题目,欲要向上苍祷告什么?”
  “求四海升平,河清海晏。”就是祈求世界和平。
  周楠:“这有何难?”
  蓝道行眼睛一亮:“你能做……也对,听人说你周行人诗词了得,乃是我大明朝未来的一代词宗,倒是难不倒你。不妨作来听听。”
  “离九霄而膺天命,情何以堪;御四海而哀其民;心为之忧。”周楠也不推辞,走到案前,将手中的奏章放下,提起笔,边念边写,一挥而就。
  写罢,就纸条递给蓝道行,笑道:“烦劳仙长将这词偷偷递给次辅,也好交差。”
  “离九霄而膺天命,情何以堪;御四海而哀其民;心为之忧。作得好呀,看来,你还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蓝道行又看着周楠一手漂亮的董其昌,眼睛更是大亮:“好漂亮的字,若用来烧了却是可惜呀!”
  废话,这首青词可是青词界的经典,能不好吗?不过,至于好在什么地方,咱也看不出来。道家的事情,对于我这个现代大学生来说,隔行如隔山。周楠得意:“字是人的脸面,道长,当年我学毛笔字的时候,那叫一个惨啊!每日临贴,大冷天的手上都冻出冻疮来。一个写得不对,还被家中老爷子揍得半死。可见这世上本没有什么难事,缺的只是坚持。”
  蓝道行突然笑道:“你这么帮徐阶,不是欺君吗?还有,你这么急着见徐阶,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倒是忘记问你了,你今天找徐阁老所为何事?”


第三百二十六章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这不是废话吗,我急冲冲地跑到西苑,能没有急事?
  只是,这事关系实在太大,却不能跟你这个老道人说。
  还有,你这厮忘记咱们推荐你进宫究竟是为什么,叫你帮忙却推三阻四,过河拆桥嘛!
  周楠:“道长,我有些通政司的公务要禀告阁老。真人不是官员,朝廷自有制度,实在不方便告之。”
  蓝道行:“若本尊一意要问呢?”
  周楠有些恼怒:“道长不愿意带话,那本官就在这里等好了。”说了这么多话,他端起茶水狠狠地喝了一大口。
  蓝道行突然咯咯一笑:“你一个小小的行人,也能来西苑见内阁次辅,可见你和徐阶关系不同寻常,此事也小不了,说!”
  突然,一股说不出的压力袭来,值房的空气仿佛要凝顾了。
  周楠被冰冷的茶水一激,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内阁值房什么地方,掌握正国家核心机要,天下若有事,第一时间就回有消息传到这里来,而不是皇城里的内阁。
  打个比方,如果边关有军情,八百里加急首先来这里通传。
  你一个小小的道人说进来,就进来,也没人过问?
  而且,这里怎么这么安静,一个书办也看不到,擅离重要岗位,难道他们就不怕掉脑袋吗?
  这不是蓝道行,决对不是!
  周楠这个时候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他听人说话,蓝道士非常瘦小。而眼前这人虽瘦,却高,而且身上有一种特有的逼人之气。
  这是上位者才有的咄咄逼人,难道他是……
  想起官场上传说和史料中的记载,周楠背心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那道人的目光更是犀利如刀,似要将周楠劈成两截,“对了,你在通政司当差?最近有言官上奏为夏言平反,若是在往常,这样的折子你们通政司就直接退下去了。如今却是蹊跷,却直接送到内阁值房。咯咯,是不是徐阶的意思?今天你来这里,是不是就为这件事?”
  说罢,他就指了指放在案上,方才又被他在愤怒中扔在地上那道奏折。
  为夏言平反?周楠大吃一惊,自然知道这事的厉害关系。忙将那张奏折拿起来,飞快地扫了一眼,然后很干脆地说:“这折子不是通政司递上来的,至于如何进的值房,下官就不清楚了。”
  道人:“不是通政司转来的?”
  周楠肯定地说:“不是,下官在通政司机出任代主事一职,是左参议邹应龙大人的佐二。邹应龙大人经手文书案牍,按照朝廷制度,所有的奏折都要登记留档,下官没看到相关记录。”
  管他有没有相关记录,下去之后倒是要和邹应龙好好查一查。若没有自然是好,如果有,尽快销毁,免得引火烧身。
  夏言案可不是那么好粘惹的,一个不好,大家一起完蛋。
  夏言,字公谨,嘉靖中期的内阁首辅。二十七年的时候被严嵩诬陷,终被弃市处死,年六十七。也因为干掉了夏首辅,严阁老才成功上位,一口气做了十多年明朝大大掌柜。
  他之所以被判死刑,罪名有二。一是,致郭勋死在监狱中。
  郭勋是武定候郭英六世孙。正德初袭封,掌京营。他和夏言政治斗争激烈,掐得厉害。朝中言官都在在夏首辅那边,对他诸多挑刺。
  郭勋是个勋贵,打嘴炮自然打不过文官,被人骂得灰头土脸。
  为了平息汹涌的议论,嘉靖又想给骄横的郭勋一个教训,就将他关在天牢里。
  结果,没几天老郭就死了,估计是夏言下的手。
  二是支持陕西总督曾铣用兵收复河套之议,收了他的贿赂,插手关市,谋取暴利。
  政治斗争本没有对错,给夏言翻案也没什么。
  实际上,在真实历史上,嘉靖驾崩,隆庆皇帝继位的第一年就平反了夏言案。
  问题是,现在嘉靖还活着。夏言案表面上看起来是严嵩办的,实际却是皇帝亲自定的性,谁敢翻?
  谁翻,谁就是打天子的脸,会没有好下场的。
  看这道人的意思是怀疑折子是徐阶指示人送上来的,其目的是为了通过给夏言翻案打击严嵩。
  周楠心中电光石火地一闪:难道这事是严嵩叫人做的,或许是小阁老严世蕃……好毒!官场凶险,朝中大老都是杀人不见血啊!
  龟相的死活劳资也管不了,可我现在已经是他的门生。老徐一倒,我也要受牵连的。
  道人:“哦,原来没有经过通政司,那就值得玩味了。”
  周楠立即打断了道人的话:“这有什么好值得玩味的,估计是夏言家人所为,试试为他翻案也无妨。大不了朝廷追究下来倒霉呗,反正他们现在已经够倒霉了。蓝仙长,夏言在文官和士林中的名声是好,可徐相却不以为然。悄悄告诉你,有一次,徐阁老还和在下说过,夏言杀得好。不杀,不足以正人心,正官场风气。”
  那道人大为惊讶:“哦,徐阶这么说过,讲来听听。”
  周楠笑道:“徐相大约也是自知失言,立即就闭口不言。不过,在下下来一细想,也觉得夏言死有余辜。”风头不能由你徐阶一个人出,我周楠也得弄点好处,简在帝心吧?
  道人:“说说你又有何高见?”
  周楠:“郭勋什么人,堂堂武定侯,你夏言连侯爵都敢杀,谁给你的胆子?天子之所以关押郭侯,不过是想给他一点教训,磨磨性子。夏言竟然使其被瘐死狱中,难道无辜吗,难道就不怕让天子背上滥杀残暴的恶名吗?千秋万年之后,史籍又会如何给皇帝写上这么一笔,难道他不该死?”
  那道人一脸铁青:“夏言杀得对。”
  周楠继续说道:“还有夏言的所谓收复河套,纯粹就是乱来。听起来好象是大义凛然。当时东南倭寇入侵,战事正吃紧,朝廷国库已经空虚,自然要将所有力量投入东南。夏言还要另外开辟一个河套战场和蒙古硬拼?力量分散的结果是两边都会吃败仗。”
  “夏言也不是不懂得这个道理,他只是顾虑东南战事的总督是严嵩的门生胡宗宪。他怕胡部堂立下大功,严阁老威胁到他的地位。这才派亲信曾总督去立功。为了朝廷政争,竟然置军国大事如儿戏,夏言该杀。”
  道人点头:“确实是。”
  周楠见道人一脸满意模样,心中更是得意,语气铿锵:“君子和而不同,主义之分,朝廷斗争,大家依法办事,按规矩来争就是了。再说了,夏言身为内臣结交边臣本身就是死罪。只不过,前面几代先皇宽厚仁慈,没有依法办事而已。”
  “如今的天子刚强英明,乃是古往今来一等一的明君。怎么陛下一依法依规办事,臣子们就大惊小怪了?”
  道人面色大为激动,也道:“对,依法依规办事,难道有错?天道自有规矩,黎庶百姓、王公大臣,都必须懂规矩。这么说来,夏言还真杀得好!”
  “对,必杀,而且杀得好。这一杀,才杀出个太平盛世,朗朗乾坤!”周楠目光炯炯地看着这个道人,坚定地点了点头。


第三百二十七章 确定过眼神
  道人哈哈大笑,指着周楠道:“关于夏言案,这十多年来,也只有你一个人敢这么说,哈哈,有点意思,你胆子可真大啊!”
  他是何等精明之人,如何不知道以徐阶那谨小慎微的性子,怎么可能同人说夏言的坏话,这一番话不过是周楠假托徐阶之口罢了。
  作为一个居上位者,他说话做事从不直接表露自己的心意,喜欢叫人猜。
  周楠今日竟是准确地猜中了他当初的心思,又说得义正词严,不觉心怀大畅。
  周大人见道人看穿这话不是徐阶所说,心中突然一凛,感觉大大地不好。
  要知道夏言做过多年首辅,门生故吏遍天下。若叫他们知道自己在背后大肆鞭笞夏首辅,这个麻烦就大了。
  更麻烦的时候,夏言在士林的名望极高。
  明朝文官一向有为自己刷名望的习惯,为了出名,怼天怼地怼空气,皇帝是他们的终极目标。如果能够被天子打一顿庭杖,那就是一举成名天下知。
  夏言是当年的文官领袖,在和严嵩的政治斗争中失败而死。在如今这种倒严乃是政治正确的风气下,简直就是封神了。
  如果这事传出去,周楠一辈子都别想在文官系统里混了。
  周楠忙叫道:“蓝仙长,下官胆子可小得很。这话咱们也就私底下说说罢了,你可不能传出去呀!”
  “传出去又如何?”那道人一脸不屑。
  周楠心中气苦,你什么身份,张口乱说话,别人是奈何不了你,可我只是个小人物啊!
  “道长,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试问以后还又谁敢跟你说真话?”
  道人:“也是啊,本尊还真不容易听到真话了。行,且应了你。”
  周楠:“真的?”
  道人不悦:“本尊说过的话从来都是算数的。”
  周楠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伸出右手:“君无戏言。”
  道人和他一击掌:“君无戏言。”然后就哈哈大笑起来。
  他大冷天的穿的得单薄,只一件宽大的道袍,伸出手来,露出一条细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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