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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臣风流-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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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盐是明朝国库的主要入项,占中央财政总收入的四成以上。就拿两淮盐来说,国家每年就能征收六十万两白银,要知道,嘉靖四十年的太仓银才不到三百万。
  正因为盐税如此重要,因此明朝旧制规定,大臣办理盐政,没有总理四盐运司安排,这样一来鄢懋卿便全部掌握了全国财入货利的大权。
  如今的鄢大人简直就是红得烫人,中央各部院甚至内阁的阁老们要用钱,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这厮出巡两淮的时候非常气派,官吏见他时都跪行蒲伏于地。
  武新化听周楠问,就说,本来各地盐引都有定额。盐商们和盐道打了一辈子交道,彼此合作得非常愉快。反正每年年底去盐道走上一趟,办完手续之后,购了官盐,就可以开始经营了。
  鄢懋卿去两淮巡盐后,将盐道的所有权力手归己有,宣布发出去的盐引尽数作废,需重新开具。
  两淮盐商一开始也没放在心上,以为鄢懋卿不过是趁手中掌握着权力,想刮刮地皮。这也可以理解,每年他们去盐道开盐引都会孝敬巡盐御使和盐道官员一笔银子。
  鄢大人新官上任,自然想捞些好处。可去年的好处都被其他人弄走,他若想发财就得等到年底。问题是,他这个总理盐政只是临时派遣,非常设,鬼知道能干多久。换谁在他这个位置上,都想挣快钱。
  这次不过是做个姿态,想敲诈大家一笔。
  于是,两淮和扬州的盐商们一合计,我等也是命苦遇到个饿痨鬼了,罢,那就再送一份孝敬过去吧!
  可是,等到大家去讨好的时候,鄢懋卿却做一毫不取做清官状,一口气抓捕了十几个领头送礼的大商贾,用大刑,枷号游街。
  可怜这些盐商们一个个身娇肉贵,如何吃得了这种苦,用刑的时候死了两人,枷号的时候又有两人抵受不了一百多斤重木枷的折磨,挂了。
  如此一来,商人们再不敢去鄢懋卿那里触霉头,都在下面悄悄找门路,通人情。
  江南两淮别的不多,就是读书人多。读书的人多了,做大官的也多。江淮望族士绅乃是明朝政坛上一股强大的势力,任何一个盐商背后都站着几个大人物。说穿了,他们就是朝中大姥的白手套,钱袋子。
  也因为这样,最近一个多月来,扬州、两淮的盐商们纷纷北上来京,通州码头见天就是拉钱的银船。
  武新化虽然处于江淮盐商生态链的最底层,却也不肯就这么退出这个来钱的行业,也学着前辈们跑来京城碰运气。
  “鄢懋卿啊!”周楠听他说完,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心下沉吟。
  这人现在总理四盐司盐道,可说是红得发紫。说起来,詹通也归他管辖,也不知道胖子的面子或者说王府的面子姓鄢的给不给?
  咦,这人的名字有点熟悉,好象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其实,周楠心中这句话有点绕。现在的鄢懋卿风光无限,鼎鼎大名,京城中谁人不知。前番周楠去行人司领过节费的时候,就听同僚开玩笑地说,咱们行人就是跑腿的,如果能够在鄢前辈行辕当上几个月差,几千两好处也是看得到的,这辈子也不用为柴米油盐发愁了。
  他依稀记忆自己以前在现代世界的时候好象在哪本史书上看到过这个人,但因为当初读书不细,却忘记其中的内容。
  周楠又暗想:鄢懋卿捏着盐引不放,不外是想奇货可居。两淮盐场见天产那么多盐,国家又靠着这笔盐税运转,迟早都要找个着落,不外是给多少钱的问题,他这是在拿捏盐商们。这一套,我可见得多了。到他放引的时候倒可以让詹胖子说说情多送些钱,不外是增加些经营成本罢了。
  当即,周楠就下了决心:“武员外,这事本官试试看,你也不要心急,不外是拖延些日子而已。另外,你每年只有三千引的额度,实在是少了些。”确实是少,要知道扬州的大盐商们每年谁不是几万引几万印的拿。
  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大。
  听周楠的口气好象是有把握,武新化心中狂喜,连声道:“怎么不急,时不我待,据说两淮的盐船见天往江南拉,咱们淮安一颗没落到,再这么下去大家都要喝西北风了。行人,三千是太少了点,怎么也得弄两万引。”
  听他这么说,周楠脑子里有一道亮光闪过:糟糕,两淮盐都去江南了,这鄢懋卿估计是想将所有的江淮盐商一脚踢开自己单干。
  是啊,他如果放引出来,也不过是得些孝敬,能有几个钱,至不如用自己的白手套垄断这个行当。
  也不用干多长久,他在这个任上估计也就一年半载,干一票就走,轻易就能得几十万两。
  鄢懋卿如此疯狂,难道他就不怕得罪朝中的大姥吗,就不怕国法吗?
  ……
  不怕,能够做到刑部右侍郎、总理四盐司这种重要的位置,可见他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和手头的权势何等之大。这么一个政坛明星,谁搬得动?
  而且,他敢这么干,说不定还和什么大人物有勾结。
  这里面的水深得很,我只不过是一个小人物,如今还浑身癞子没地方擦,再贸然涉足这凼浑水,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想到这里,周楠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
  武新化听得心头发慌,忙道:“两万是不是多了些,要不……一万也可以。”
  周楠收起笑声,指着武员外喝道:“武新化,你好大口气,一开口就要一万引。一个小小的商贾,又凭什么?德不配位,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君子不言利,生财有大道。如你这般蝇营狗苟,乃是我辈读书人之耻。黄豆,送客!”
  当即,就命黄豆将武新化叉了出去。
  “鄢懋卿……究竟是什么来路,史书上又是怎么写的,我这记性啊!下回见恩师的时候,向他打听打听。”周楠坐在桌前想了半天,死活不得要领。
  这人虽然是个部堂级高官,可在明朝历史上却只不过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人物,在史料上也只能留下短短的一笔。后人在读的时候,也不会放在心上。
  贵为部院大臣如此,我周楠这么一个小小的行人,估计连在上面留下一笔的资格都没有。这么想,还真有些丧气。
  那么,我穿越到明朝,或者说我存在于这个世界究竟有有意义?
  一时间,我们的周大人陷入了“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的哲学思考中。
  想了半天,又吃了一口酒,周子木豁然开朗:咱就是个酒色财气四毒俱全的大俗人,只要一辈子过得快活就成,千秋功罪还论不到我头上。
  从屋中出来,正要回家,就看到朱聪浸搂着两个青楼女子得意洋洋地过来。
  周楠皱了一下眉头:“朱兄,时辰已经不早了,咱们回去吧!罢了,今天这帐由我来付。毕竟相识一场,现在又要分别,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别弄得跟诀别似的,此番回大同,下半年还要回来的。这京城,我每年都会住上两月,咱们弟兄见面的时候多着呢,何须这般伤感。”朱聪浸喝了不少酒,大着舌头问旁边的龟公:“银锁和红桃两位姑娘完事没有,若闲了就叫过来。本公子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个请客的,自然要好生快活。”
  周楠大吃一惊:“叫四个姑娘,朱兄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不要命了?”
  “我马上就回大同,以后被家中黄脸婆管束着,要想再寻欢作乐,至少得等上半年。”朱聪浸鄙夷地看了周楠一眼,“子木啊子木,瞧你那吝啬模样,叫你掏银子跟要命似的。放心好了,方才你那客人扔了一百两银子给楼子,算是你我今日的开销。不使完楼子里也不退,岂不浪费了?要不,子木今天干脆就歇在这里好了。”
  周楠:“我可没你这么闲,告辞了。”
  这个武新化倒是会做人,也不是那么讨厌啊!


第二百六十九章 魔鬼训练(加更)
  “实在是太痛苦了,别人穿越到古代,要么是过目不忘,什么东西一学就会。要么是左拥右抱,风流快活,游戏人生中就得到富贵荣华。我周楠不知道前世造了什么孽,所获得的一切都靠血汗一点点拼命拼回来!”
  大约是喝多了茶,周楠感觉自己有点醉,胸口阵阵恶心。
  过完春节黄金周,送朱老兄离开京城之后,周楠如约到了王世贞府上读书。
  顺天府明年秋闱的加试已经贴出了告示,日期定于二月初二,考场就设在顺天府贡院。
  在过年这几天里,周楠顺便去了趟密云县,拿到文书,又去贡院报了名。
  贡院的人看了周楠的文凭,口中啧啧称奇,说行人不都是进士吗,怎么还是个秀才。而且,他已经做官了,还来参加科举。科举为什么,不就是当官吗,你这么干是不是多此一举?
  周楠本打算拜见一下未来的考官段承恩段大人,好在他那里混得脸熟。我周大人好歹也是行人,将来可是要做御史的。咱们同朝为官,你段老人家卖我个人情,将来在官场上若是有事,还你就是。
  谁料帖子投进去不片刻,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就铁青着脸出来对他就是一通呵斥。道,段大老爷说了,他知道你这个人。以秀才而为行人,又是卑贱的衙役出身,现在却来科举,人心何服?听说你行为不检,老夫多看你一眼都是脏了眼睛。不过你放心,朝廷自有制度。若你的文章真写得好,老夫自然是取了。否则,别说你是行人,就算是御史也一样不用。
  师爷门子平日里全靠门包过活,惯于吃拿卡要,刚才帮周楠投帖自然也得了门包。此刻的他脸色相当地难看,估计也是吃了东主一通训斥。
  周楠心叫一声苦也,早知道自己就不动这个心思来讨段大人了。到时候上了考场,没准他出的的题目自己恰好会作,顺利过关了呢!现在却好,倒叫他记住了自己有了成见。这加试可是不糊名的,叫他惦记上,自己这次怕是要凉。
  机关算尽太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年我若为御史,劳资每十天上一次折子弹劾姓段的,弹他小JJ到死。罪名也好找,就说他不喜欢说话,为人苛刻,心胸狭窄。实在不行,就弹他鳏居多年不续弦,对国家奖励生育的计划生育政策心怀不满。
  周楠以前受了别人的气都会在心中发愿他年我若为首辅当如何如何,这未免有些阿Q精神,也算是对自己心态的一种调整。
  前番在教坊司悟道之后,他明白自己只是个普通人,要活在当下,人生目标也从做首辅微调成御史言官。
  吃了老段的闭门羹,周楠深刻地认识到打铁还须自身硬。自己总归还是要上考场的,考场上一切都以文章说话。接下来还有乡试、会试和殿试,八股文这道关必须要过。
  于是,大年初七这天,周楠早早就带着日常用品直接住进了王世贞家里,开始魔鬼训练。
  开始两天倒还轻松,王世贞说子木你的古文写作也算是基本过关,写的时候别弄巧,一味朴实平直,不追求华丽辞藻倒也能看。至于经义,何等高妙,即便皓首穷经一辈子,我等也不能理解圣人思想之万一。
  只需将四书和你所制的一经以及朱子注解背熟即可。
  实际上,你也都背全了,为师甚是欣慰。
  那么,可以开始学习制艺了。
  其实,八股文章也容易,不外是破题、承题、起讲一类,都是有套路的,要入手也易。
  于是,接下来几日。王世贞就把往年顺天府中式举子的范文都找出来,一字一句掰碎了评讲。
  讲完,又让周楠用自己的话,以这个题目根据范文的中心思想仿写。接着,批改,评点。
  他讲解得详细,速度自然快不了,通常从天明到天黑,也就弄一篇,倒也轻松。
  不得不说,王世贞是个优秀的老师。他本就是一台考试机器,这次的教学又直接冲着考试而去,大有后世考前火箭班、速成班、加强班的意思。
  周楠本就不笨,不然在现代也不会考上重点大学。老王的教育方法非常科学,即便放在后世和国家特级教师比也不逞多让。
  学了几日,周楠有种豁然开朗之感,原来八股文是这么写的啊!一入了门,顿觉这次学习倒也有趣。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
  一日,王世贞说,子木,制艺一项文章做法你大概也学会了,接下来就是靠光阴来磨。无他,惟手熟尔。
  说罢,就将一个题目扔给周楠:“题目《大国地方百里》,一千字,中午交卷。”
  周楠接过题目,绞尽脑汁,总算将字数凑齐。
  交了作业,王世贞又把《所谓大臣者》这个题目交到周楠手上,依旧要求一千字,晚饭前交。
  得,继续作吧!
  到了晚上,交了稿子。王世贞也不让周楠休息,当场改了卷子,又将已经批改的《大国地方百里》一并给了周楠,道:“两个题目为师都已经修改完毕,你晚上迟些睡,先背熟了。明日一早,为师要考核。”
  草,周楠作为一个初学者,一篇千余字的八股文字斟句酌,写得极慢,通常都需要两个时辰以上。折腾了一整天,脑力透支,已经疲倦得要死。现在又要背作文,如何背得进去?
  忍不住在心中爆了粗口,一句“若是背不出又如何”差点脱口而出。
  背不出又如何?还能如何,挨打呗!
  师道尊严,在古代恩师相当于父亲,打了也打了,难道你还敢反抗?
  看了看王世贞供在案桌上的那把戒尺,周楠不禁打了个寒战。
  那把白蜡木所制的戒尺估计有上百年历史,也不知道经过多少代人手摩挲过,已经变得金黄,包浆甚厚,鬼知道粘过多少王家读书人的眼泪和鲜血。
  靠这这把戒尺,苏州太仓王氏硬是打出了十几个进士,一个督抚、五六个四品高官。
  王氏宗亲聚会的时候,满眼朱紫,人人胸口有补子,一群衣冠禽兽。
  周楠的考试成绩直接关系到王世贞这台考试机器的一世威名,下手的时候估计会分外地狠辣。
  当下,周大人只能耐下性子开始背恩师修改的两篇作文。可是,累了一天,眼前的字自己都认识,可具体什么意思却看不真。只得喝了浓茶,又用冷水洗脸,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第二日,背完文章,王世贞又出了新目。待到做完,下午的时候,继续写文章。
  如此循环,一日复一日。
  周楠算是彻底明白,老王这是在给自己搞题海战术。
  元美公,你怎么这么先进?
  上次学习古文的时候他就这么弄过,如今一天两篇还需要背熟,简直就是威力加强版。
  刷题,刷题,继续刷题,仿佛回到了高考前的日子。
  周楠此刻的脑子里除了四书还是四书,除了破题就是承题,再装不进其他。
  自从要走科举这条路以来,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他每日都是手不释卷,算是基本入了国学的门。现在又有良师指点,进步飞快。
  刚开始的时候,他所写的八股文从头到尾都是王世贞的圈点批改,到后面,批改的痕迹越来越少。
  这一日上午,周楠进了书屋,正要和往常那样背诵文章,就见到王家老仆正在同恩师说话:“禀老爷,最近京城的地实在太贵,实在没必要购入。小老儿算了一笔帐,这京畿都是旱地,一亩地每年也不过两三百斤收成。若是租给佃户耕种,也收不到几个租子。要想回本,至少三十年。”
  恩师还是想要买地啊,这古人的土地情节啊真是无法可说。周楠心中一笑,王世贞为了搭救父亲辞了官职长住京城,借住在唐顺之的宅子里颇多不便,就起了在京城置产的念头。现在的京城地价实在太高,已经失去了投资的价值,实在没必要啊!
  “是啊,可是老是寓居于此刻,却是不好。”王世贞感叹一声,吟道:“耕者之所获,一夫百亩,百亩之粪,上农夫食九人,上次食八人,中食七人,中次食六人,下食五人。”
  这句话出自《孟子》,是四书中最长。周楠为了背这本书,下过苦功。这一段日子天天写八股文章,脑子里尽是时文格式,一刻也不得闲,都已经魔障了。
  闻言,随口道:“禄准之耕,一代耕之义也!”这是破题。
  题一破,纲举目张,接下来就好写了。
  周楠继续念道:“夫谓之代耕,则如其耕之获止耳。此制禄之道,所由无滥与?”这是承题。
  念完这两句,周楠一呆:却是作得如此之好,我竟然能写出这等文字?神了,神了!
  王世贞眼睛一亮,半晌才抚掌叹道:“好,写得好,不枉为师教授一场。如此,这场考试你大可去碰碰运气。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家去,休整两日,准备进考场吧?”
  “进考场?”好半天,周楠才回过神来,今天是元月二十一日,距离顺天府秋闱加试只剩十天。
  不觉,他已经在王世贞这里半月。
  这是什么样的日子啊,脑力、体力都极度透支,如今走起路来脚还在发软,使不上劲。
  终于可以回家了,周楠心中欢喜,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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