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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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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等闲视之,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尽力促成此事。
  明明是大家都能分享好处的善事,推动起来却诸多障碍,沈哲子心内也觉苦闷。其实这种大规模的水网工程,最好能置于强力一家予以掌控,如此一来能够统筹调配,也能得到妥善的养护维持。
  江南水路虽然发达,但却不能形成极大的战略优势,这是因为东吴以降,南六朝掌权者或因时局不稳、或因权柄不够,能够修整的水道或是一时、或是一地,没有一个统一的规划,自然也难将潜力完全释放出来。
  这件事情上,沈哲子亦不敢操之过急,须知就连隋炀帝那种乾纲独断、大权独揽的帝皇,都因运河而饱受争议,间接断送了一个大好时局。但运河的意义之大又无需赘言,中唐以后朝廷得以苟延残喘续命,很大程度上便是因为运河源源不断的输送江南钱粮以维持局面。
  一番畅谈,不知不觉便已经到了傍晚,庾条倒是想留下来秉烛夜谈,继续倾听沈哲子的教诲。然而沈哲子却作懵然,并不出言相留,于是庾条便只能意犹未尽告辞离去。
  又过一夜,天还未亮,庾条便再次登门,除了继续商讨隐爵改制的问题之外,也带来了台城最新的消息。
  “哲子郎君,大喜事!丹阳张氏自保乏术,已经不足为患,帝婿之选再无疑难!”
  刚一进门,庾条便大笑着对沈哲子说道,神态间似乎比沈哲子这个当事人还要高兴得多。于他而言,沈哲子娶了公主,便成了他的甥婿,彼此也算结亲,联结自然更加紧密,可以更加无所顾忌的共商大事。
  庾亮手段这么快对张氏发难,沈哲子倒不觉得意外。这件事情,庾亮亦能得利不小,重归台中抖擞威风,再立威严,示好方镇同时缓解侨门怨气。
  再听庾条详谈台中昨日发生的事情,沈哲子心中更无疑难。不过对他家而言如此大的喜事,却要由别人口中得知,终究有些不爽,继而便考虑起来要将自家人送进台城。未必需要掌握多大权柄,关键时刻能够向本家传递消息,并且独立于各方之外表明自家对事件的态度,眼下来说便已经足够。
  沈家如今在都中为官者不少,但真正能在台城参与大事、出入无禁的却几乎没有。他的族叔沈恪入都后虽有散骑常侍加衔,但距离这种层次的动荡之源却仍太远,能闻者也是道听途说,难免疏漏。
  得知这个消息后,沈哲子一面派人往吴兴本家送信,一面通知建康老宅的自家族人们。既然事情已经有了结果,下一步便是要为迎娶公主而做准备了,诸多礼仪他一窍不懂,尚需要都中族人们帮忙。
  事情终于得到解决,沈哲子也松了一口气。为了今次备选帝婿,家中许多都该他亲自过问的事情都暂时被搁置,早早娶了公主早早回家。建康虽好,对于眼下的他而言却非善地,等他下次再来,希望能有另一种姿态。
  都中权贵高门云集,如此大事根本隐瞒不住,况且也没有隐瞒的必要。随着庾条登门通报消息,接下来沈家便是客似云来,访客几乎踏破了门槛。沈哲子更是忙得无暇抽身,无暇再去想别的事情,从早到晚迎来送往,脸都笑得有几分僵硬。
  入夜之后,沈家仍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沈哲子正在席上招待宾客,门生却突然来报丹阳张氏的张沐等几名族人登门拜访。


第0181章 两败俱伤
  沈哲子在席上听到此事,当即便是一愣。此时此刻,张家麻烦缠身,为自保计,或是联络故旧为其发声以为援助,或是请托某位侨门大佬投献求庇,或是赶紧抽身离开朝堂闭门自守。那么多事情要做,怎么有空来自己家?
  心内怀着疑惑,沈哲子着人将张氏子弟引至偏厅,自己又在席上应酬片刻,然后才起身前往见面。眼下这个时节,作为胜利者他更要有姿态,最起码表面的礼数要顾全。
  “实在抱歉,今日家中宾客颇多,劳烦诸位久等了。”
  行入偏厅后,沈哲子微笑着说道。
  话音未落,席上几人都忍不住冷哼一声,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们自然知道沈家今日大宴宾客的原因是什么,那是踩着他们张家获得的荣耀。
  沈哲子见状倒也不介意,脸上仍是笑意盎然,没办法,作为胜利者他就是高兴,也没必要配合这几人的心情摆出什么宠辱不惊的姿态,由得他们闹情绪。
  沈哲子刚一坐定,那年轻人张沐已经按捺不住开口道:“昨日台中风波,沈郎应知缘起为何。本是两家门户私事,为何要宣之于众,让我家饱受非难?”
  沈哲子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愣,而后竟不知该如何作答。这年轻人的逻辑耿直到让他无言以对,张家没有将沈家罗织他家罪状的事情透露出来,所以沈家也不应该为此?
  看到张沐并其他几名张氏族人目露愤慨的模样,显然都是认同此理。沈哲子一时间心内竟生出一股欺负了智障的羞愧感,他甚至不能换位思考张家这种匪夷所思的思维方式。难道你家智障,别人就要统统用智障的行为方式去对付你家?
  一时间,他倒有些理解南士为什么在政局上被侨门压得抬不起头来。南来侨门,无论中朝势位如何,那都是历经八王之乱的动荡存活下来,政治斗争经验和技巧,比偏安一隅、闭门自守的南士高出来几个段位都不只。
  如张家这种丹阳高门,政治上居然表现得如此低能,拿什么去跟侨门那些虎狼之辈去争?
  见沈哲子沉吟不语,那张沐更觉得自家得理,当即语调便更高了起来:“彼此有来有往,各显其能,你家却突然发难,引北伧攻讦我家,将道义置于何地?以此阴祟手段见逼江东乡人,你家又有何面目立足吴中?”
  旁边另一个年纪稍长的人也发声道:“今次之事,我家计差一筹,亦不怨尤旁人。你家所图之事,如今已经得逞,何必再苦苦相逼?我家季明与你父沈士居尚有同僚旧谊,如今却被你家陷于廷尉囹圄之中,你请庾中书将人放出来,就此罢手,两家前嫌不计,再无瓜葛!”
  沈哲子在席上听到这里,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真想将这几人脑壳敲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这家人实在是天真无邪,到现在仍然认为他家困境乃是自家联合庾亮搞出来的,转为坑害他家。
  事情的起因虽然如此,但发展到了现在,沈哲子已经没有能量再去施加影响了。备选帝婿这一件事被加上南北争锋的一个定调,侨门败北,心中积攒怨气可想而知。
  这个时候不要说丹阳张氏,只要是南人,只要被抓住痛脚,那侨门都会一拥而上痛打落水狗。这样简单的一个逻辑,甚至不需要多高深的政治智慧,也能看得透。
  沈哲子已经放弃跟这样的人再讲什么道理了,直接端起杯盏说道:“几位若没有别的事情,恕我不便相陪了。”
  “沈氏真要与我家不死不休?”张沐听到这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沈哲子冷笑一声:“时下这个态势,尊府若再无应对举措,或许会死也未可知,我家则绝不会休。台中追究问责尊府之事,出于尊府,我家一字未增。罗织诸罪以陷我家,我家自要请求于人解困,此为人之常情。这么说罢,台中问责,尊府尚有转圜余地,若等我父入都自辩,尊府将死无葬身之地!”
  “竖子仗势欺人,你道我家真无应对之策!今日到你家来,只为求全乡人体面,若你不知适可而止,我家即刻便要有所动作!届时两败俱伤,你家可不要后悔!”
  张家那名长者于席上勃然变色道,继而便又冷笑一声:“你不要忘了,我家亦有多人从事王逆。当年你父与王逆商讨谋乱之私信,我家仍有存留,若将此显于时人,你家能否承受住沸腾物议?”
  沈哲子听到这话,禁不住瞪大眼睛,张家居然以此来威胁他,是唯恐其家死得不够快啊!王敦之乱这一页好不容易掀过去让时局平复下来,张家如果再要于这件事情上做文章,那么整个江东都无人可救他家,敢救他家!
  不要说琅琊王氏如今仍是侨门领袖,就连吴中的高门底子也不干净,陆家的陆玩本为王敦长史,扭扭捏捏作态许久,如今才又得归台城。一旦再闹腾起来,单单陆氏就差不多要将这疯狗状的张家置于死地!
  沈哲子真想说一句,既然有这想法那就赶紧做,谁不敢做谁是王八蛋!不过他也能体谅张家人智商欠费的事实,沉吟半晌后才又说道:“尊府素与陆氏二公亲厚,二公德高望重,乃我吴中瑰宝,他们就没有为尊府详解时局?”
  听到这话,张家人反应更加激烈,那张沐更是气得脸色铁青:“果然你家也是为公主汤沐邑之事要深究我家,我家自非背信之人,既有此议,岂会更改。然而如今事态已经不同,纵然我家不改初心,亦难强求两县其他乡人附和此议!”
  他家早先作此议,那是笃定请献汤沐邑最终还能归于他家,因而联络两县乡人,大肆许诺,以补偿各家因此而损失的利益。可是眼下张氏已经没有了得幸帝宗的可能,早先的许诺自然难以兑现,因而两县士人岂能再甘心付出!
  由这张沐话语中,沈哲子倒是听出许多讯息。首先应是陆家建议张家千万不要放弃此议,以此来换取一个脱困的机会。不得不说,这个建议很有政治眼光,陆家两个老家伙宦海沉浮,虽然进取不足,但守成绰绰有余。
  沈哲子最喜欢跟聪明人合作,那是因为只要达成利益共识,合作就能顺利展开。如张家这种讲究情怀的人家,若跟其直言利益往来,其家只怕要觉得受到侮辱。
  一时间,沈哲子倒是打算稍后跟陆家接触一下,商谈修整吴郡水道的事宜。这件事虽然人力物力损耗极大,但好处也是显而易见,陆家二公有务实一面,对此应该不会视而不见,也应该不会因执于旧怨而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若能将陆家拉入进来,这件事的阻力会小上许多。
  张家人并不知沈哲子思绪已经飘往旁处,那张沐眼见声色俱厉无效,转为打起了苦情:“我家亦知旧事翻起,隐患颇多,因而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为此。同为吴中门户,沈氏难道就不能互相容忍,使我南人相安,勿使北伧得益?”
  这种智商上的优越感,妙不可言。但彼此鸡同鸭讲,思路不在一个维度,沈哲子也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对方。
  “若是两相得宜,自是最好。我家与尊府素无旧隙,岂有置于死地之恶念。然树欲静而风不止,尊府所请,于我家而言亦是难为。早先南北胶着,眼下北伧失意,积怨难平,如大雨倾盆而下,非一叶可遮全身。”
  思忖良久,沈哲子才用了对方比较好接受的一个说法。
  那张沐听到这话,神情更是愤懑想不通:“明明你家得益,为何要让我家受责!”
  因为你家脸黑,倒霉啊!
  沈哲子已经不打算再谈下去浪费时间,不是他简傲高冷,实在是跟这家人说不通。他未必没有方法帮张家解困,但是又有什么必要呢?
  且不说这家人智商是硬伤,态度也有问题,既然前来认输,口气却还挺硬,威逼完了,总要来个利诱吧?但张家人竟然懵懂不知,难道他们以为自己为其解困是理所当然?
  不过在送客前,他还是叹息一声,说道:“时下这个态势,各家都难从容施援,尊府能求者唯有自救而已。若得皇恩厚重网开一面,眼前之扰亦能大步踏过,不足困顿。所议之事为乡人所阻,先有物议侵扰,后有背弃前议。若是深思,我实为尊府恐极,这未尝不是一种陷杀啊!”
  既然对方来到他家,怎么能无损而走,鉴于对方理解力问题,沈哲子只能明显的挑拨离间。一方面增加一下张家邀好帝室、为公主请汤沐邑的决心,另一方面让他家怨望那些阻挠此议的丹阳乡人。
  张家之困境既然已经决于台城,其家一时或被打压,但被骤然连根拔起铲除则不可能,只会日益衰落下去。公主的封地若果真在丹阳,沈哲子日后少不了要与丹阳乡人打交道,此时给他们种下一个彼此怨望的祸根,日后或打或拉都不至于无从下手。
  张家几人威逼无果,只能憾然离去,最终也没想起来要试试利诱,这让沈哲子颇感遗憾。
  但很快他便没有时间再为别的事情操心了,因为在端午之前,台中正式下诏,让沈家备好族籍阀阅,以呈宗正录名。这意味着沈哲子正式成为帝婿,沈家亦得列帝戚!


第0182章 贪得无厌
  世祚两千石,可称士族。
  以这个标准来看,沈家的阀阅可称得上可怜,由其老爹沈充往上数,东西两宗凑起来,堪堪达到这个标准。东汉时出过两任太守,旧吴进仕者倒是不少,其中最为出色者便是死战殉国的旧吴丹阳尹沈莹。中朝以后,西宗略有起色,但影响力从未跨过大江。
  按照时下的标准来看,沈家这个士族资格实在勉强。九卿以上者一个都没有,文化上全无建树,难怪时人要以武宗豪族称之。
  哪怕就连沈哲子自己翻看自家阀阅,都颇为汗颜,若是在中朝,凭这样的家世想要幸帝宗,简直就是做梦。落架凤凰不如鸡,如今的帝宗除了一个政治上的大义名分之外,较之中朝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即便如此,沈家这一条得幸帝宗之路仍是异常曲折,也就是卡在了这个时节,若换个时候,皇室的意思可以不在意,单单侨门的阻挠就根本跨越不过去。如今能够达成目的,除了皇帝本身的意愿之外,少不了庾家这新崛起的侨门挑战琅琊王氏老牌权威的因素。
  所以尽管庾亮前半场不情不愿,但只要他还有对抗琅琊王氏的需求,天然就把侨门撕开一道口子,给了沈家一个可乘之机。
  得幸帝宗乃是一件大事,沈家东宗也早有老人等在建康城,准备诸多礼仪问题。东西二宗虽然分道日久,但既然仍共享一个郡望,这样抬升整个门第的大喜事,两宗之人合在一处,准备相应的礼节以及匹配的器具。
  这时候就显示出文化底蕴缺失的坏处,沈家甚至没有人能说得清楚迎娶公主需要的礼节以及规格。这其实是整个南士群体的文化弱势所在,他们的文化传统并不受占据文化高地的侨门认同。
  其实在沈哲子看来,最重要的是娶公主,其他的礼仪问题能将就一下就将就一下。
  但他也知道时下礼仪的重要性,仅仅因为皇帝章服上的佩珠颜色和个数就能争执不休。但这种礼制上的问题实在很难争得清楚,各执一词,众说纷纭,并没有权威的一家之说能够获得广泛认同。尤其时下都中这个氛围,沈家无论礼制有没有缺,都会遭到侨门诟病。
  不过这种事情,倒也不需要沈哲子再来操心,自然有族中长者去厚礼请教南北那些家传礼学的人家。
  至于沈哲子,则在五月初的一天,在族中长辈陪同下,前往宗正登记录名。宗正官署并不位于台城,而在秦淮河北岸的太庙后方。
  原本这些事情,也只是走一个过场而已。可是沈哲子他们在宗正官署等了一整天的时间,喝了几杯闹肚子的酪浆,将近日落时,族籍阀阅又被原样送出来,似乎根本不曾翻看过,而宗正掾属给出的解释是,南北殊俗,让沈家按照北地风俗重新将族谱修订一遍。
  沈哲子听到这理由,顿时忍不住火冒三丈。重修族谱这么大一件事,岂是旦夕之间能够完成!况且,宗正录名不过是将沈哲子直系亲属、五服之内的血亲登记在皇族别册,又不是现在就要将司马家族谱完全取而代之,怎么可能需要重修族谱那么严重!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略一思忖,沈哲子便明白了宗正这些官僚的意思,这是在要钱呢。若是不乖乖交钱,哪怕族谱没有问题,他们也会有别的借口。
  一旦明白了此节,沈哲子对这些宗室的恶感便再创新高。他急着娶完媳妇赶紧回家,哪有时间再在这里纠缠,况且这种皇族私事也根本不好拿出来闹腾,免得再生出别的波折出来。
  心里虽然有气,但在这个时节,也只能忍耐下来。第二天沈哲子再来,便带来百万钱,宗正西阳王五十万,宗正丞武陵王三十万,下面掾属按照官品名望,各得三五万钱不等。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一次的待遇便迥然不同于昨日,沈哲子并几名族亲被请入雅室等候,又有上好茗茶招待。等不多久,甚至还得到西阳王司马羕的接待。
  西阳王司马羕四十余岁,其父汝南王司马亮乃是宣帝司马懿第三子,武帝司马炎的叔父,亦为八王乱政的肇始者,也是最先被干掉的一个。
  这样的血亲关系,较之晋元帝司马睿其实还要硬一些,渡江也早,本身亦没有或牛或马的纷争,理论上来说,在江东立鼎的机会更大。但是他家倒霉,老子司马亮太跳脱,首先被干掉,原本交好的家族屡经清洗,到如今在时局上已经完全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所以说,先胖不是胖,后胖压倒炕。中朝藩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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