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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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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气氛,倒让沈哲子怀念起后世的冷餐会,也很吻合这隐园一切从简不慕奢华的整体风格。
  见沈沛之与沈哲子联袂而来,任球笑吟吟迎上来,对沈哲子说道:“郎君富贵享惯,如此质朴简陋餐席,应是不曾见过吧?”
  “如此淡泊,方得真趣。我这俗流之人,今次真是大开眼界,耳目一新。”沈哲子回道。
  “此园风俗,因陋就简,肯长留于此的,都是一些不堪人事侵扰的老朽而已。哲子郎君乃我吴中少有的俊逸之才,若有此懒散意趣,反倒不美。”
  任球笑着说道,语调也不放低,并不避讳被人听到。至于廊下那几人听到这话,倒也不以为忤,只是指着任球笑骂道:“此子可恼,因我等食他一餐,便又恶语相向。”可见彼此熟不拘礼。
  另有一名老者正持竹杖自外行来,听到任球的话,饶有兴致打量沈哲子几眼,语调略显温和道:“你就是纪思远弟子,被他自夸为吴中琼苞的沈家儿郎?”
  沈哲子转过身望向老者,沈沛之连忙介绍道:“这一位乃是新安丁公,纪国老旧时良友。”
  听到这话,沈哲子便想起沈沛之早先介绍。这老者名叫丁委,乃是旧吴孙坚之子孙朗因罪而被孙权迫令改母姓为丁氏,南迁落籍新安郡,反而因此避过吴灭后的清洗。旧为帝宗,因而在吴中也算颇有名望。


第0144章 游子吟
  如此家世,还能直呼纪瞻之字,哪怕此老并无名位在身,沈哲子也不敢怠慢,施礼回道:“先师厚赏盛赞,小子不敢以此擅专自美,勉力而为,务求能够名实相符。”
  听到沈哲子这回答,那老者丁委忍不住捋须大笑,指着沈哲子说道:“儿郎望似面润神清,胸中已生丘壑荆棘,难怪纪思远临死都要收你为徒,言而让人无隙可乘,果然是他难得高徒。”
  听这老者直言自己工于心计,沈哲子略一沉吟,并不急于反驳,而是说道:“终究年浅不够谨慎,以致招惹恶谤加身,正要请长者臧否一二,以堵庸者悠悠之口。”
  老者似是久居园中,因而对外界消息不甚敏锐,闻言后略感错愕,待到任球伏其耳边低语几句,渐渐露出恍悟之色,略加沉吟后,再望向沈哲子时,眼中便颇带一丝戏谑,对沈哲子招招手说道:“稍后你坐我身侧,有何才学不必藏拙,若真不堪取,也不必再去旁处邀名,乖乖滚回吴兴去闭门学书,不要在外损害你师一生积攒名望。”
  “但你若果有才实,我吴中佳儿岂容伧子污蔑,又怎会配不得帝室公主?老夫虽无你师那种名望,吴中人物大半识得,我自为你执言正名。”
  沈哲子听这老者语气虽有倚老卖老之嫌,但却是一个难得的老愤青,简单粗暴将此事归为地域矛盾,愿为吴中子弟仗义执言,倒也不乏热心。但归根到底,终究还是看了他老师纪瞻的面子,才给出这一个许诺。
  听到这老者丁委表态,沈沛之与任球神色都是一喜,任球眼珠一转,连忙唤过一名仆人耳语几句,然后那仆人便匆匆离去。
  丁委将此幕收入眼中,便指着任球叹息道:“早知你非甘于淡泊之辈,如今看来,此心已有归处,梁园虽好,非久恋之乡啊!”
  被如此直白道破心迹,饶是任球精于交际,仍有几分吃不消,只是对老者连连作揖求其口下留情,继而侧首观察沈哲子的神色。
  沈哲子已得几分演技真髓,听到这话后先是迷茫片刻,而后便隐露一丝喜色,并不显摆自己早已洞悉此事,给任球保留几分矜持余地。
  随着夜色渐浓,陆续有人来到此地,因任球又借丁委老者之名又在隐园中宣扬一遍,于是来的人便更多了。又过片刻,就连此园主人张季康与庐山大隐翟庄都联袂到来。因为宾客太多,人手便不够用,于是许多于此园中听经的寒家子弟都被唤来充作差遣,这倒正合了沈哲子心意,他其中一个方案便是因此而设计。
  等到众人聚齐,丁委老者于席上拉着沈哲子的手站起来,对众人说道:“今日园中来了一位有趣的小郎君,让我来为诸位介绍一下,这一个就是华容之徒吴兴沈哲子,近来吴中一个峥嵘渐露的小郎君,想必诸位皆有耳闻。”
  沈哲子站在丁委老者身后,微笑着对席上众人遥遥施礼。然而这些人听到丁委的介绍,反应却不尽相同,有的不以为意,有的颇为惊奇,也不乏眉头微蹙者。
  丁委却不理众人反应,继续笑道:“我与华容意趣虽不相同,但也算是布衣之交,他的弟子亦算是我的后辈。眼下这位小辈多受非难,我想在此为其正名,因而邀请诸位前来一观,以作见证。我亦知此事干系众多,诸位不愿理外间诸多俗事,因而才居此园中。”
  讲到这里,他对旁边侍立的仆从说道:“且熄灯烛片刻。此请非情,诸位不愿与事,可先离场,只作不知。日后园中交往,不必因此事而见疏。”
  见这老者说话做事都是如此直接不作伪,沈哲子对其好感不禁大增。当然前提是这老者站在自己这一边,若是彼此对立,遇到这种直性子的人,实在让人不好忍受。看来这老者之所以终生不仕,除了本身有些尴尬的家世之外,大概也与这过于直爽的脾气有关,没有玩政治的城府啊。
  随着烛火熄灭,房间内渐渐响起轻微的衣袂摩擦和脚步声,确有隐者不愿涉入这一摊浑水浊事当中。
  等到这种声息渐渐没了,丁委老者才又吩咐点燃烛火,并不清点人数,只是让人即刻撤走空缺的席位。
  张氏主人张季康于席上笑语道:“丁公性急如火,年久愈真。我等不过山野闲人,能一睹吴中后进风采已是有幸,怎好更为臧否。”
  丁委刚刚落座,听到这话后眼皮一翻,不悦道:“不愿为臧否,方才熄灯时你怎不离席?眼下再发此论,不似你父遗风。”
  听到这话,张季康不免有些羞恼,他倒是想走,可是位置这么显眼,身份又极为特殊,怎么能学旁人一般拍拍屁股离席,还要不要脸面了?
  但面对这个性情老而弥辣的老者,又实在不好发作,老者家世与辈分摆在那里,比他父亲张翰还要高了一辈,虽无清望在身,但在吴中却素受敬仰,张季康在其面前也只有点头受教的份,只能尴尬笑一笑,打定主意不再开口。
  “你来隐园邀名,有何才学显于人前?”
  沈哲子正看张季康在丁委倚老卖老的作风下吃瘪,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尴尬,被如此直白一问道破心迹,一时间反倒不好作答。
  任球在一旁笑语解围道:“哲子郎君颇有文才,一篇《玉板赋》吴中传颂良久,为一时佳作。”
  “文赋?”
  听到这话,丁委微微一愣,旋即自己便有几分尴尬:“此道我却不甚专精……”
  席中众人闻此,便有人忍不住拍案而笑:“丁公召我等来提携后进,原来自己才是不学之人,如此谑谈,也只丁公敢为。”
  丁委捻着胡须,指着嘲笑他那人说道:“如此才要召集你等,若我自己就能品鉴优劣,何须再费这满席餐食!”
  他又对沈哲子说道:“不拘何才,便拣你最得意显出。你既来此,当有腹案,不必虚辞,开始吧!”
  哪怕这老者站在自己这一边,沈哲子也被他耿直言辞搞得有些无语,实在接受无能。文赋雅事,总要有所铺垫,有所预热,气氛达到了才好酝酿佳作。如此直白,再好的文赋都要稍逊几分意境之美。
  不过幸好他早有准备,倒也不必措手不及,于席上站起来,视线在厅内一扫,看到侍立在角落里那个在竹林哭泣的年轻人子玉,对其微微颔首,待对方脸上露出疑惑之色,才微微一笑道:“今日入园,行过竹林恰逢翟公于林中讲《礼》,聆听良久,受益良多。”
  讲到这里,他转向席上翟庄方向深施一礼,翟庄于席上微微颔首回应,静待少年下文。
  “翟公离去后,却闻园中有人悲泣,旁观少顷,心中有感,试拟五言,请诸公赏鉴。”
  话讲到这里,沈哲子便自席上踱下,慢慢行向那神色略有忐忑的年轻人子玉,口中缓缓吟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吟完之后,他便收住脚步,对众人说道:“此为《游子吟》,发乎肺腑,实难砌词。”
  众人有的闭目回味,有的却渐露一丝失望。这首《游子吟》,正如沈哲子所言,并无堆词用典、藻绘浮饰之绮靡诗风,这对于欣赏惯了时下诗文之风的人而言,确实流于拙朴,不够华丽,不够风雅。
  然而就在别人还沉吟不语时,角落中那个年轻人已经忍不住捂着脸哭泣起来,顿时将众人目光都吸引过去。
  丁委在席上指着那哭泣的年轻人说道:“沈家郎君自颂其母,你又悲从何来?”这首诗平铺直叙,并无晦涩用词艰深典故,他好不容易听得明白,正在苦思几句赞许之语,被这一打岔,思路顿时受阻,因而不悦。
  “丁公请勿见责这位子玉兄,今日之作,正因他林中所言有感而发。”
  沈哲子微笑着解释一句,将那年轻人子玉请至厅中来。
  年轻人尚是第一次被这么多隐逸名士围观,一时间难免有局促,哭声渐渐收起,只是仍然难抑抽噎之声,断断续续将竹林中事讲述一遍,然后才对沈哲子深施一礼道:“心虽有感,口拙难言,今日闻郎君佳作,更觉愧为人子。明日之后我便返家,奉养老母,绝不远游!”
  堂中众人听这年轻人讲述之事,再回味刚才那首诗作,登时便有了更深一层的体会,继而神色也渐渐变得沉重起来。那翟庄于席上慨然道:“诗经有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父母之恩,譬如苍穹无垠。沈家郎君此诗,虽无砌词,情出肺腑,回韵甘长,已得诗之古韵真髓。我等今日与闻,或得沾惠,千载之后于此诗畔得列一二闲名。”
  听到翟庄评价此诗之优可传千古,众人虽是惊奇,但细思之下也不觉得有何夸张,孝为德之本,此诗深刻隽永,可想而知日后言孝者必言此诗,于是便纷纷点头附和。


第0145章 何陋之有
  沈哲子所记得的千古名篇极多,这首《游子吟》朴实情挚,但却并不足以彰显才气纵横,也并不能迎合时下人的审美意趣,但最大的优势是大义所在,价值观绝对正确!谁都挑不出毛病来!
  而且时下南北流离失所之家何其多,远游之子难奉双亲,有感于此,难免意伤。相信用不了多久,这首诗也会如“生当做人杰”一般,快速传颂天下,而且因其立意高大正确,并没有挑动南北不睦的隐患。
  若单纯想要彰显文采,应景之作,刘禹锡的《陋室铭》其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权衡再三,沈哲子还是放弃了。因为《陋室铭》终句,孔子云:何陋之有?细究之下,其实是有毛病的。
  此句出处为《论语》:子欲居九夷,或曰:“陋,如之何?”子曰:“君子居之,何陋之有?”
  君子居之,何陋之有?本身没有毛病,还吹捧一下这些居于陋园中的隐士。问题出在九夷,先秦之时,吴越地区便属蛮夷之地。君子居之,才会何陋之有?沈哲子要用此典,就要回答那些诘难发问者,时下德行可比孔子的君子是谁?怎么回答,都是一个错。
  文抄要用心,留下这种口实被人攻讦,不如不抄。诸多典故一一权衡,诸多忌讳都要考虑,简直比原创还要累。所以沈哲子就算迫不得已文抄,也尽量抄一些用典较少的作品。
  而且文抄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从在竹林中动念,他便已经开始思忖一整套的计划,抄一首《游子吟》,只是作为一个事件的引子,主要还是为了把这年轻人给引出来。一旦决定用这套方案,哪怕这个年轻人不在厅内,都要让人将之请来讲述一番。
  但是沈哲子虽然已有计划,可是这年轻人自我介绍其身份,还是超出了他的意料,让接下来的计划有了一点变数。因为这年轻人看似贫寒,家世却不弱,乃是座中张季康远支族人,同为吴郡张氏,名为张瑾,字子玉。
  虽然时下各大家族根深叶茂,难免有些越来越疏远的族人沦为贫寒卑流。不要说吴郡张氏,就连吴兴沈氏江东豪首,也不乏穷亲戚。比如早先分宗出去的族人们,东宗肯定不会再予扶植资助,一两代之后,已是形同陌路了。
  但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如今众目睽睽之下,自家穷亲戚被拎出来受众人围观,面子上总不好看。于是张季康便有几分尴尬,于席上坐立不安,先前众人对此诗交口称赞,他亦一言不发。
  但其实他心里也委屈,因为他本就没有处理杂务之心,连园墅都疏于管理,又哪里会知道园里进了一个穷亲戚。若一早知道,最起码给这年轻人两身新衣服,面子上也能过得去。
  但席上自有一个不理旁人感受的老者丁委,正笑眯眯听众人各自对这首诗做出点评,视线一转便发现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张季康,便笑语道:“季康,我等皆知你意趣清简,不理俗事,绝非刻意苛待族亲,切勿因此自疑。余者都已评过此诗,不知你又有何看法?”
  理是这么个理,但当众如此直白讲出来,张季康更有无地自容之感。若非这老者实在开罪不得,他简直就要翻脸了。略加沉吟后,便随口说道:“疏于词简,流于滥情,惟意挚可取。不过沈家郎君尚年浅,有此一作,也是难得。”
  听到他这评价,堂上众人脸色便不禁一变,他们方才对这首诗可都是极为推崇的。
  尤其那个庐山隐士翟庄,更将此诗推为传世佳作,他并不识沈哲子,其家与丹阳纪氏和吴兴沈氏都无瓜葛,这种评价纯是出自公允点评。在他看来,张季康这评价未免过于贬低,失于偏颇,只是眼下为客此地,不便面驳,心内却感觉张氏盛名于外,其家子弟处事已经不及祖辈豁达。
  张季康此刻另有所思,倒不觉气氛已有变化,只是以麈尾一点堂下那年轻人张瑾,语带不悦道:“既然孤母在堂,为何要离乡远游?我家于吴郡自有家学,子弟进学者皆有米帛供养,何必要恋栈京畿繁华不去?”
  那张瑾受此斥责,脸色更加惨淡,却不敢张口自辩。张家虽有家学,但名额不过二三十,一些近支和当势的族人便瓜分完毕,怎么可能轮到他这种疏远已久的族人。正是因为进不去家学,他才远赴建康来此旁听,又怎么是因京畿繁华而恋栈不去!
  他性格本就有多愁善感一面,此刻不敢自辩,很快眼眶中便又蓄起泪水。
  沈哲子听到这话眉头不禁一皱,看这张瑾如此清贫,求学艰难,他确实没想到此人竟是吴郡张氏子弟,因而这件事他确实难辞其咎,并不反感张季康贬低诗作。但听到张季康直接质疑张瑾的求学之心,这便有些无法接受了!
  京畿繁华,跟这杂草丛生的隐园有半毛钱关系?这已经算是比较刻薄的污蔑,尤其以张季康享誉吴中的清名,被之冠以此名,甚至有可能断送这个年轻人的前程!
  沈哲子拉出这个张瑾来,诚然也是利用作为搭桥,但也不乏想帮一帮这年轻人的打算。没成想自己一时疏忽,加上这张季康远不似外间传颂的那般豁达,反而成了害这个年轻人。
  略加沉吟后,沈哲子走到张瑾面前,微笑着鼓励他道:“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夫子之言,正为张兄之教。张兄虽不能敬奉高堂,但远游为求学明理,闻翟公释礼,心有感而泣,此之谓明理见性,此行不虚!既有所得,昂然归乡,虽无冠冕,神气自华,但处分内,何惧言非!”
  听到沈哲子这铿锵之语,张瑾眼眸渐渐明亮起来,不再晦暗不明。
  “此语激昂,正是吴中少年朝气!”
  丁委于席上拍案赞叹,若说此前挤兑张季康乃是无心之失,那么现在则就是刻意为之了。他也觉得张季康在此事上不够淡然,本来一笑置之的小事,何必一定要为难自家求学之心甚笃的小辈。
  沈哲子早先那首诗,他心内虽觉得好,但这种游子情距离他这个年纪实在已有些生疏,因此才要征询所有人意见,才好确定是否上等诗品。
  他虽然没有诗才,言辞风向却能看得明白,沈哲子这一番话既赞扬了这个年轻人,又将张季康失言之语顶回去,让他看到了沈哲子的才捷与格调,以及少年人该有的锋芒。因此感触之大,还要甚于先前那一首诗。
  席上的翟庄也望着张瑾笑语道:“人患德行不修,还要甚于学业不立。孝为德之本,张氏小郎君放心归乡奉养老母,尽孝之后若求学之心仍笃,可往庐山来我家草舍,自有你一席之地。”
  这句话已经不吝于在表明愿收张瑾为弟子,翟家久隐庐山,虽无官爵在身,清望却是极高。翟庄之父翟汤,就连皇帝都屡以束帛之礼征召礼聘,乃是江东隐逸名士中的宗师。若能投此门下,绝对是一个莫大殊荣。
  翟庄本是性情淡泊之人,本不会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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