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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7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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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生的主力虽然退向了太原,但在平阳还留有镇将,其实也就是原本的平阳悍贼、丁零胡酋翟龟节制。这个翟龟拥众数千,本来就是流窜于晋南的一个悍匪,投靠石生后被授予将军号,又号召一部分境域周边的匪徒,对河东侵扰不断。
  原本随着石生的撤离,单凭河东本镇军府兵力都可不惧平阳贼,但是想要外攻也很难做到。原因正如李炳所见,双方接壤这一段区域实在不容大军通行。
  若从旁处进军,河东本土防御便难免空虚,跟河东相比,平阳虽是汉赵故都,但却早成一片废土,实在没有防守的意义,那些平阳贼大可以化整为零,直接冲入河东腹心,捞一把就走便可得满怀油膏,他们巴不得如此。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些平阳贼或许没听过这句俗语,但却将这味道发挥到了极致。他们一群贪货忘命的穷厉之徒,本身也不事生产经营,就绕着河东这一块肥肉打转,一时间竟然也僵持下来。
  如是巡视一番,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七八天,而从潼关北上的王师精锐们也都入驻河东北境与平阳接壤一线,填补了河东府兵撤出后所留下的空虚防务。
  不过终究王师强龙入境,细节方面也很难如扎根乡土的河东府兵一样面面俱到,而在这几天时间里,双方接壤这一片区域所活跃的贼踪竟比早前多了数倍有余。如果任由状态继续如此发展下去,这些零星的匪患或许就要扩大开来、糜烂成祸,继而影响到整个河东的平稳局面。
  薛涛在营中得知此事后,心中也是不免一叹,他倒不会因此看不起李炳的才力,只能说那些平阳贼在对峙年久之后,已经变得异常狡黠,能够敏锐抓住王师防务调整中的混乱微处而加以利用。
  乡土受害,哪怕薛涛离境在即,这也已经不算是他的责任,但他也没有幸灾乐祸的道理。所以在整编部伍之余,也打算抽时间去与李炳再作会面商讨,希望能够尽快渡过这一段调整期。
  可是他这里还没有来得及前往,位于汾阴的王师大营中便传出一个惊人的军令:汾水一线尽数划为军事禁区,凡有生民居住者尽数限期后撤,逾期违令者杀无赦,同时告令郡境各方,抽调人力、物力集结于汾阴,不日之后,王师便要北渡汾水,攻打诛杀平阳贼寇!
  得知这个消息后,薛涛心中不免一惊,忙不迭放下手头事务直往汾阴而去。他倒不是怀疑王师的实力,事实上平阳贼不过一群乌合之众,凭河东府兵只要能够大规模渡过汾水进入平阳,击溃他们也不是难事。
  可问题是眼下的状况,汾水根本就难以大部通过。这一点薛涛相信李炳也很清楚,但何以还要摆出如此一副大动干戈的架势,大概也是因为入境之后便匪患连连,因此而失了平常心,想要犯险一搏。
  李炳胜负如何且不论,薛涛担心因为此举而令得两地形势激化,他的河东军便不好从容调离乡境,或许还要留守乡境协同防守,避免平阳贼寇趁河东空虚而大举流窜入境。这一次的机会乃是大将军垂青赐予,一旦他迟迟不能率军离境,哪怕是当中有此曲折,但贻误军期总是事实,之后只怕再难有此良机。
  可是当他抵达汾阴的时候,却又被告知另一个惊人的消息:李炳早已经北上进入平阳了!


第1298章 过境杀贼
  汾阴高塬上的薛氏坞,原本薛氏的族人并部曲早已经悉数遣出,南下安置在蒲坂周边,或是直接渡河前往河洛。
  王师驻入此中,也并不显得空旷,尤其此境已经有了物货云集的迹象,原本薛氏部曲居住的屋舍也都被打通或推倒,用于安置即将入境的来自冯翊的众多胡卒役力。
  薛涛此刻站在坞壁城头,心中倒是没有多少乡业易主的悲凉感,只是满心焦灼,望向北方苍茫的原野。在他身后,除了几名河东军府的部将之外,还有李炳麾下的几名将官。
  李炳渡汾北上已经过去了好几天的时间,但却仍未有声讯传来。特别具其部属所言,其人所率不过三百余众,若仅仅只是打探观望,这些人数倒也足够,但是由于李炳亲自前往,稍有闪失便难以收场,不免让薛涛忧愁不已。
  眼下他还未离境远行,李炳还算是他的上司,就算心中有什么困扰感想,薛涛也不便宣之于口,只能按捺于心底。
  “府兵北行入营事宜,安排妥当没有?”
  夕阳再次西垂,不知不觉一天的时间又过去了,薛涛眉头紧锁,一边步下城头一边转首望向身后的薛良沉声问道。
  眼下他也实在难以评价李炳大肆宣扬军事的行为到底是莽撞还是急智,但眼下既然自己还在郡中,河东又是他乡土所系,自然也不能侧身事外、坐视不理,所以便又将刚刚撤离各境、集结整编的河东府兵再次投用于战线,用于充实河东王师所兼顾不到的地方。
  平阳贼寇本身并不强大,否则石生不至于在河东渐稳的情况下怯于势力倾斜而继续北撤,但是这些匪寇的流动性极高,才是最让人头疼的地方。
  早前边线换防、漏洞难免,这些匪寇已经骚动不只,频频为乱,活跃得很,如今得知王师将要大动的消息,可以想见必然已经有了将要集结的迹象。
  这几天的思量权衡,薛涛也能大体想明白李炳的行事逻辑,相对于河东府兵深谙乡境各边虚实,来自潼关的王师是没有这些优势的,兼之兵力本就不足分散到漫长的防线上将境域守护得水泼不透。
  但潼关王师的战斗力要远远强过河东的府兵,分戍剿防大材小用,不如抓住核心、一举击破,先干掉平阳贼寇的根基核心所在,剩下那些余寇再配合郡兵乡勇继续扫荡剿抚。
  这思路不能说是错,但原本存在的问题却还依然存在,汾水积淤泛滥,大部军队难以通行,这是制约王师北进的重要原因。想要大举用兵,最稳妥的做法还是穿过稷山,从汾水东侧北上攻入平阳。
  兵力不足,是制约这一战法的重要原因。此前薛涛所以不用,还是因为一旦大举出兵,则就难免汾阴会受到侵扰,甚至于危及河东腹心,即便倾巢而出,一举收复了平阳,功过未必能够相抵。
  更何况平阳之后还有太原,太原的石生经过这几年的休养,实力也恢复许多,势必不会坐望南面的平阳藩篱失守,一旦河东王师有大规模的举动,其人肯定会遣部南来助战,战事很有可能就此一路持续下去,不知何时能够结束。
  薛良上前一步,将府兵归营的情况详细交代一番,眼见薛涛眉宇之间愁色萦绕,便又说道:“李将军乃是司州西域督将,他既然用兵施略,肯定也是得于大将军首肯。咱们河东府兵在境,本就有辅助为战的职责,即便因此贻误早前调令,也是情有可原……”
  不同于薛涛的忧愁,河东府兵的兵长们对于李炳如此大动干戈的举动反而多有乐见,平阳贼迹如何,他们最清楚,一旦开启全面战端,战线会很快扩大开来,短期之内未必能够从容剿定,河东府兵填入战线是必然的。
  如果河东本境发生战事,府兵们就地留戍是一个必然的选择,那也就不必急于奔赴陕北。如果战事再有什么拖延、反复,陕北作战已经有了一个结果,那么之后可能都不必再离境远征。能够留在乡土,对于他们这些河东府兵而言自然是一个让他们满意的结果。
  对于薛良的劝告,薛涛并不答话,只是继续叮嘱道:“部伍虽然散出,但整编事宜也不可停顿,趁此稍作磨合,不可废于前功。”
  他之所以忧愁,还是在于心知河东府兵离境作战已成定局,即便眼下不往陕北,之后也可能调往山东。相对于陕北南来的塞胡,山东的羯国石虎才是真正的强敌。
  薛涛倒不是怯战,从决定率领乡徒归化入治那一刻,他便一直有着血战沙场、回报大将军知遇之恩的觉悟,可是之后外用的地点如果从陕北改到了山东,对手也从塞胡改成了羯国石虎之后,难度自然不同,河东府兵少于大战磨砺,骤然负此重任,祸福如何实在难测。
  更何况太行山东的河北之地,一旦大规模开战,必定是王师各路精锐云集,他们河东府兵在其中非但没有什么存在感,真正的攻坚用险也轮不到他们,哪怕全员没尽都有可能!
  另一侧的薛强也是一身的戎装,他性格好武厌文,也就被直接编入军府准备跟随父亲沙场搏勋,见到父亲仍是忧愁不已,便忍不住笑语道:“李将军乃是大将军府下精强战将,率徒北上一行,说不定直接斩落贼首都未可知,阿爷实在不必担心我部长久困顿在此,贻误军机。”
  对于儿子能够洞悉他的忧虑,薛涛倒是比较欣慰,但是听到其人如此乐观看法,还是忍不住笑起来,先顿足轻斥道:“行伍之内,正需端庄,不作俗称。”
  之后他又叹息道:“哪有那么多万军之中直取贼将的威武事迹,平阳贼情本就陌生,贼首踪迹也是飘忽不定。如今南面操戈,讯息早就传于汾上,即便是贼首顿足,身边肯定也是群贼环绕,岂会轻易为敌所趁。”
  说话间,一行人便返回坞壁内的中军大帐。这里本就是薛氏世居的屋舍,李炳入驻未久,倒也没有做什么大的改观。
  目下李炳不在坞中,其部众也还在忙于调度安置各方物货、力役,招呼难免不周,不过薛涛也没有心情计较这些,处理了一些军府本身的人事调度事宜,便直接入睡休息。
  第二天,仍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发生。也不知是李炳大动干戈的姿态令得平阳群贼惊悸,还是河东府兵复归阵线发生了效果,就连此前几日各边频频发生的贼寇侵扰都少了许多。
  午后时分,薛涛尚在营内处理军务,突然李炳的部将前来汇报言是将军已经返回,正从汾水河畔向坞壁返回。
  薛涛得知此事,当即便按捺不住,甚至不及披上甲具,便直接带领十几名亲兵纵马冲出坞壁,直往相迎。
  一行人在塬上奔行不久,便看到前方行来数百人的队伍,为首者正是李炳。看到这一路人马衣袍散乱、械具也是杂乱,完全没有王师整齐可观的军容,薛涛自然也是了然,肯定是刻意如此伪装,避免在汾水北境的平阳过于扎眼。
  “李将军总算回来了……”
  薛涛迎了上去,积攒几日的心思愁绪不知该从何处说起,特别是看到李炳其人也是浑身脏污、须发凌乱,根本看不出一州将主该有的威荣姿态,他心中也感慨于李炳这种身先士卒的作风,便将诸多话语按捺不表,示意随员上前牵引战马,说道:“军务种种,还是归营细叙吧。”
  李炳脸上也是疲态难掩,接过兵众递上来的水囊痛饮一番,而后便笑道:“有劳薛将军为我镇后,今次北行也实在是疲累难当,我就不再拘礼了。”
  同行跟随迎出的薛强眼见李炳并其身后部众身上多有厮杀痕迹残留,便忍不住发问道:“李将军亲自过江,虎窥贼境,想必是大有所获,不知可曾遭遇贼首?”
  薛涛不悦的瞪了儿子一眼,担心这小子贸然发问会令李炳窘迫羞涩,可是目光还来不及收回,便听到李炳略显沙哑的笑语声:“的确是见到了,已经被收斩。”
  什……什么?
  薛涛听到这话,险些从战马上跌落下来,一脸难以置信的望向李炳。
  至于另一侧的薛强也是瞪大了眼眸,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他本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李炳却给出如此惊人的回答,便又忍不住问道:“真的收斩贼首?平阳贼首、丁零胡酋翟龟?”
  李炳闻言后笑笑,向后方摆了摆手,自有兵众从马背上驮着的浸满血水、污垢的麻包中取出一物送来,赫然是一个蓬头垢面、血水满浸的头颅,李炳将之接在手中,随手便甩给了一脸好奇的薛强:“我终究入境未久,对于平阳贼事少于洞悉,贼首倒是杀了,是否翟龟却是不能笃定。”
  薛强手忙脚乱将那血肉模糊的首级借住,脸上的好奇也便成了少年人该有的惶恐,不敢低头细辨,但另一侧的薛涛却直接纵马冲进,劈手抢过那一枚头颅,有些粗暴的抹去那首级上的乱发并血渍污垢,而后才语调有些干涩地说道:“确是翟龟……”
  “没有误中副车,这倒是好,省了再奔行一遭。这种事情,一次还倒罢了,若再做一遭,敌众有了提防,反倒不好得手。”
  李炳的语气很明显轻松下来,然而听在薛涛口中,却仍引起了翻江倒海的动荡。
  一次还倒罢了?还要再做一遭?
  薛涛满脸不平静的望向李炳,顺便打量其身后一众兵士,却见他们只是一脸的寻常,并不因此而有什么激动或是傲慢之色,仿佛这一切,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说话间,一众人便径直返回了坞壁中,李炳告罪一声后便直接退出沐浴更衣,而一路相随的兵众们也都各自散去,飨食休养。至于那个贼首翟龟的首级,还有其他的斩首,则就如寻常物件一样,直接抛给了军中司职计功的参军。
  薛涛强忍住心中的震荡,好不容易拉住一名跟随李炳过河的兵士,详细询问过河之后事迹种种,听完之后才明白李炳北进这几日究竟做了什么。
  他们一众人过河之后,便扮作游荡这一片境域中的匪徒,适逢南面王师将要跨境而攻的消息在平阳境域中传扬开,那个贼首翟龟也是如临大敌,便通告境中群贼集结于平阳某地,打算凭着众势稍作支撑。李炳他们入境之后,便也循着那些贼众们集结的方向,直接就去到了他们集结的地点。
  那个贼首翟龟自然没有号令群贼的威望,尤其是王师强攻在即,更令人心惊悸难安。但群贼所以还要蚁附其外,也不是没有原因。王师治军威严,他们即便想要归附从军,也是要被拒绝纳入的。而且平阳一片废土,没有什么油水,反观河东乡势蒸蒸日上,犯境劫掠稍有所得,便足够他们消耗享用。
  聚啸郊野,取用河东,这种日子虽然动荡不安稳,但对于他们这些生性凶悍难驯的凶徒们而言,反倒比困在一地被绳令约束得死死的要惬意得多。
  如今得知王师将要过境,他们这些零散匪寇根本不用想也知不会是王师的对手,虽然流窜溃逃也是保命的手段之一,但危机临头,许多人还是倾向于抱团取暖。
  但如此一群乌合之众,想也不想便知根本没有军令旗号可言,彼此之间也根本就乏于认知。因是李炳一众人竟然得以不着痕迹的直接潜入到平阳腹心之地中,而且由于数百丁壮俱是悍卒,根本无需展露实力,在一众云集的匪寇中也是一股不弱的势力。
  大概那个贼首翟龟也想象不到南面王师主将竟然胆大至斯,率领区区几百卒众便直接潜入到他的老巢,还一副勤修武事、以待大敌的模样。
  之后事态发展便顺理成章,李炳等人潜进丁零人营地,杂在一众匪寇之中,抓住机会直接冲杀进敌军中军,收斩贼首,而后便趁乱杀出重围,一路返回了汾阴。
  兵士乏甚饰词表达,讲述起来也乏味得很,可是薛涛在听完之后,却是久久无语,更觉得非常之人乃成非常之事,跟这些王师内中坚力量、胆大包天的战将们相比,他无论才力心志实在差了太多。


第1299章 无功不归
  一直过了一个多时辰,李炳才又行出,换了一件宽简的时服氅衣,袒开的衣襟内可看到胸膛都被包扎起来,可见有伤在身,之前处理了一番。
  “有劳久候,薛将军请坐。”
  他步入厅中,摆摆手对起身相迎的薛涛说道。
  薛涛这会儿还没有完全消化掉刚才打听来的事情,心情仍然激荡有加,待见李炳如此,脸色不禁一变:“将军伤情如何……”
  “小事罢了,也不足影响行动。”
  李炳混不在意笑笑,而后便步入席中坐定。
  薛涛见他行动确还如常,并没有勉强的意思,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只是再望向李炳时,情绪则就有几分难言的复杂,钦佩、羡慕又或者不能认同李炳这种行为,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恐惧。
  他甚至不敢去想象,若是当年自己没有选择归顺行台,而是决意顽抗,会不会有李炳这样的孤胆勇猛虎将直接冲入他的中军,将他斩杀于万众之中?
  抛开心头诸多杂绪,薛涛眼望着李炳,欲言又止,又过片刻才开口说道:“将军督戍一方,身系重命要任,还是、还是……大概是我年长志颓了。”
  他是想要劝一劝李炳,不过讲到一半,还是觉得有些交浅言深,更何况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性情和做事风格,李炳也没有莽撞误事,反而再添壮举。自己发此厌声,也实在有些不合时宜。
  李炳闻言后则哈哈一笑,继而便又肃容说道:“我区区一介伧武,蒙受大将军重恩提拔,既没有高洁的风骨德行,也没有渊深的谋略才器,能作报效的,不过这一身勇力、不畏死的孤胆而已。若连这些都吝于报效,还有什么面目再立帐下。”
  讲到这里,他又望向了薛涛,稍作沉吟后才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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