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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7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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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
  洛阳行台虽然自成系统,而江东朝廷也已经被彻底架空,但并不意味着行台可以完全罔顾台城,尤其是在一些礼节场面上,甚至需要比以往要更端庄谨慎一些。
  如今的江东台城,除了皇帝之外,多是一些旧誉崇高的老臣休养之地。这些人或是不涉世务,但也因为眼见行台繁荣而多存一些怨念,若是在一些具体的礼章方面被他们抓到漏洞,难免要吵闹不休,就算无害于事,但却聒噪扰人。
  其实早在八月、九月,行台往建康便各有表奏述事,但当时关中事务繁多,也没有详细的表奏或是封授请求,事从权宜,便一直拖到了眼下。而这一次的功表除了述议方方面面功事、述功于宗庙之外,最重要的便是一系列的封赠请求。
  行台大将军虽有承制封拜之任,可备置百官,九卿之下诸侯守相任意封授,但除了真正事从权宜、无暇请示之外,类似关中战事这种需要大规模封赏的大典礼,行台也向来都不逾越,必须要请示江东朝廷,得于批准,才会进行封授。
  当然这也只是一桩面子上的往来,但若是连这一点面子都不顾全,问题还是不小的。
  这件事本非谒者台事务,但此前礼部大尚书贺隰微感小恙、正在家养病,于是便向谢尚稍作叮嘱,吩咐他作跟进。这也是因为行台早有趋向,大将军有意让谢尚全面接掌礼部事务,加上贺隰的确是精力不济,也在逐步的交接让权。
  察觉这桩疏忽后,谢尚心情也不免烦躁起来。虽然南北有驰道勾连,已经大大缩算来往建康的用时,但往来也是需要一定时间的。眼下已经将近腊月,若是功表还不送抵,让建康朝廷误以为行台恃功骄横,之后批复稍加拖延,年前都未必能有定论。
  所以谢尚也不敢怠慢,连忙让人将礼部负责此项事务的官员唤来,询问究竟。
  礼部官员在这方面也并不拖延,谢尚传讯未久,殿中尚书桓景与其他几名曹缘便匆匆赶来,向谢尚讲述原委:“功表编制,礼部自九月中便开始进行,其实已经完成大半。只是冬月中突然又有变数生出……”
  桓景苦笑着自袖囊里掏出三份奏表,一一摊在谢尚面前,谢尚拿起这奏表来稍作翻阅,脸色便蓦地一变,明白了何以礼部官员们迟迟不能决定。
  这三份奏表来源、辞藻、笔迹都不相同,其核心意思却只有一点,那就是行台王师于关中再创大功,大将军沈维周功业伟岸,建议朝廷加以九锡殊礼!
  “除此三章之外,内外论者是否还有其他风言?”
  看完这三份表章,谢尚稍作沉吟便抓住问题重点,开口疾声问道。九锡殊礼绝非寻常,所谓人臣亢极,暂且不论大将军心意如何,谢尚可以断言这件事绝非出于大将军的授意,否则不至于发事如此猝然。
  桓景等人闻言后连忙摇头,事实上他们接到这样的奏表,心情也是纠结到了极点,首先便是追究其来源种种,以及是否还有余波散出。在弄清楚这些之前,他们甚至不敢主动向上官汇报。
  这其中最重要是行台内部有多少人涉入其中,背后有没有人推波助澜。直到眼下才确定,这三份奏表真的只是事发偶然,甚至彼此之间都没有关联。但又有一个问题摆在他们面前,是就此当作没有此事,还是正式加入功表中?
  这件事,谢尚也根本不敢做出决定,他是主动询问才得知此事,可见桓景等人在处理的时候也没有失了轻重,暂时未有失控之虞。所以在稍作沉吟后,他便将这三表收起,叮嘱桓景等人:“继续盯紧,不可松懈,我速向大尚书请示。”
  说完后,谢尚便匆匆离开官署,直往贺隰家宅而去。
  中州气候不同江东,特别到了冬日气候差异便更加明显,谢尚抵达贺府的时候,贺隰刚刚拖着病体睡去,但在得知原委后也知事态重大,连忙起身将谢尚迎入府中。
  再将那三份奏表阅读一番后,贺隰眉头也是紧紧蹙起,低头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此事仁祖是何看法?”
  “大将军入事以来,诸多壮举,南北共睹。及至关中收复,功业再攀新高,正是众愿汇集,在爵在位,时流有此殷望,其实并不出奇。但此事,实在不该……”
  谢尚也觉得,随着关中收复,对于朝廷而言,大将军势位已经酬无可酬,加授九锡也是一个很正常的举动。但是九锡殊礼实在太特殊,即便不言汉季旧事,单单魏晋交替之际,九锡之礼已经渐渐成为一个不可轻言的禁忌话题,是礼中一个非礼的存在。
  行台霸府,本就不算是一个顺理成章的存在,如果礼部加入到这种逾礼的讨论中来,会更加损害行台礼章法典的威严性。换言之,就算大将军谋求九锡之礼,也不该由行台礼部出面去讽议朝廷。
  当然话也不可说死,这件事最终还是要看大将军心意如何,若大将军决意要求九锡,整个行台都需要为此努力,那也就无分部曹了。
  “且先将此先留府中,明日我再归台与仁祖议事。”
  贺隰想了想之后便开口说道,谢尚闻言后便点点头退了出来。
  贺隰将这种禁忌之议留在府中,对谢尚也是一种关照,这种事一旦沾手,无论成或不成,风评都不会太好,特别对一些礼学名家而言。而贺隰肯插手,其实也是因为自有底气,其家与沈氏通家之谊,姻亲门户,许多臣子不便做的事情,他家便可做,比如直接去请示大将军。
  如果大将军也愿求九锡,那也不必说别的,贺隰自然要亲自出面主持此事,绝不能仓促而动,谋则必成。但若大将军对此还存迟疑,也要妥善处理,不要让这件事流传到外界去。
  待到谢尚离开后,贺隰也强打起精神,将儿子贺畅并几名亲信家人唤来,叮嘱儿子去请沈牧娘子归家短住,并顺便去内宅拜望大将军。


第1247章 非礼勿论
  大将军府中,沈哲子仍在与一众参谋们讨论事务,最主要自然还是陕西方面。
  此时陇上最新军情如何,尚未送抵行台,但是有关于此的许多布置也一直都在充实、调整着。其实无论陇上还是凉州,都是关中战略的一个延伸。
  倒不是说陇上群胡和凉州张氏不值得行台以之为中心铺开战略,只是因为行台眼下并没有明确继续向西延伸的战略。派遣沈云所部奋武军上陇,核心也是为了保证关中经营的顺利进行。
  陇上这一片区域,从战略上而言诚然有得陇望蜀的战略路线,同样的也有得陇望秦、俯瞰关中的效果。所以若要让关中保持稳定,陇上便决不允许出现一股强大到足以进窥关中的势力,这其中也包括凉州张氏。
  随着行台摊子铺开越来越大,战略上的选择反而越来越少,少了往年那种灵活。关中收复虽然让河洛西境得于稳定,但是因之而起的边患压力却变得更大。
  但这并不意味着西征关中就是战略选择上的错误,关中收复后,可以让行台更加深入的掌控治下的中州地区,同样也有了动员雍、秦人力、物力的基础。总体而言,行台体量因此变得更大,跨地域调配资源和力量的能力也更强。
  比如最近几年一直略有低迷的伐蜀战事,这一方面的战事主要是由荆州军负责。但是此前行台对于荆州的控制稍显薄弱,达不到那种如臂使指的控制力,沈哲子甚至根本不曾巡视过荆州各镇,所以在调度方面难免有些迟疑。
  这一次的西征,首先是将襄阳原本的军力调走,让行台得以直接控制襄阳,继而南望荆州。而关陇的收复,也让行台有了路径直接派遣王师参与到伐蜀的战事中去。如此在大战略的配合上,便加强了对荆州军的影响和控制。
  所以最近这段时间,大将军府的参谋们主要的议题已经不再只局限于当下战事,而是已经延伸到对陇上的控制,再基于此攻取汉中。一旦汉中攻克之后,行台与荆州军的联系便可成一片,从而完全发挥出荆州军原本的底蕴,得以放手把控西边广袤境域。
  想要完成这一西线的整体战略布局,凉州张氏便是一个绕不过去的目标。当然也不仅仅只有凉州张氏这一个潜在的威胁,其他沿线各地豪强势力比如陇上的氐、羌等胡部,和已经存在多年的仇池国杨氏,这都是需要一一解决的问题。
  目下而言,这诸多目标中,唯有凉州张氏势力最大、凝聚力也最高,相应的带来的威胁也更大。如果不能妥善解决这个问题,那么漫及西线的整个战略构架便无从铺设。
  沈哲子自然不会认为单凭张氏仍奉晋祚这一点,便能随便的予之勒令。王业沉沦经年,凉州的张氏本质上已经成为一个拥有武力保障、且具有一定政治诉求的武装团体,而且由于其地理缘故,还有别于一般的割据政权。
  从个人感情上而言,沈哲子对于凉州张氏并没有恶感,反而比较钦佩其家在过往这些年诸多作为。但若立足于实际,又必须要承认,张氏政权所以存在,就是因为永嘉前后这样一个非常态的历史时期,是一个阻止世道入治的障碍。
  对于凉州张氏,最高目标自然是予以瓦解消化,但这并不是眼下需要和能够完成的任务。所以该如何对待凉州张氏,也成了行台最近主要讨论的话题。
  沈哲子对此态度倒是很明确,首先要确定一点,那就是武力的威慑,让张氏认识到不要以为可以通过武力达成其政治意图,即就是在关中方面,必须要保证拥有足够的兵力,可以在有需要的时候投入陇上作战,打压张氏东扩的意图。
  为了达成这一意图,行台在关中北部向汉赵余孽的攻势都为之暂缓,为的就是保证一旦陇上主权出现纠纷,可以拥有足够兵力投放陇上。
  落实在实际上,就是放缓对河东地区的经营改制,以加快河东方面的军府建设。一旦河东集结成军且拥有了不弱的战斗力,那么就随时可以驰入关中,代替弘武军这样的王牌精锐来分担北面汉赵余孽的边患压力,让关中的王师可以继续西进、源源不断投入陇上作战。
  当然,这是事态发展到最恶劣的时候才会选择的作法。在此之前,仍然不可放弃对凉州方面的羁縻笼络。
  凉州张氏之存在,不仅仅只是一个虚奉晋祚正统的地方割据势力,更代表了汉人在河西区域仍然占据着统治地位。
  原本的历史上,前凉覆灭而后便是胡亡氐乱,在凉州、陇上这一片区域先后崛起多个政权,单单十六国中便有后凉、南凉、西凉、北凉、西秦等等多个政权,还不包括牛皮癣一样存在的氐胡杨氏仇池国,而且这些政权不乏同时存在的情况。由此也可以想见,这一片区域中的势力斗争是如何复杂。
  每每思及于此,沈哲子都难免怨念,司马家一群蠢物,留下这样一个破鼓万人捶的局面,让后来者就算想要兴复汉祚社稷,都有无从下手之感。甚至于就连他,在思及前尘后事种种,很多时候都难作意气之争,肆意之谋。
  如今行台根基越来越稳,甚至有力量可以经营陇上。而在陇上的归属问题上,看似凉州张氏是目下行台最大的竞争者,但这仅仅只是一个暂时的局面。
  或许凉州张氏还要觉得行台的存在是制约其进一步壮大的对手,但沈哲子却还要考虑一旦失手弄死了凉州张氏,行台有没有足够的力量和精力去全面接手凉州和陇上。若不然,弄死一个凉州张氏,结果却是群胡争起,一片糜烂,反而累及行台西线战略不能全面铺开。
  近来行台于此也是诸多设想备案,只待陇上传回最新的情报便做出定论。
  这边会议还未结束,突然有家人前来禀告言是贺畅前来接沈牧家眷回母家暂住。
  由于沈牧等人常年戎镇在外,加上洛阳城目下也还未营建完毕,没有必要侵占太多府邸居舍,所以沈氏族亲绝大多数都暂居于大将军府上。
  沈哲子听到家人通报,心内先是一惊,还以为卧病在家的贺隰病情转重,忙不迭暂停会议匆匆前往召见贺畅。
  贺畅得于其父叮嘱,本来就是为了前来面见大将军,待到彼此见面后,便将有涉九锡之议的事情详作交待。
  沈哲子得知原委后,先是松一口气,而后又有几分哭笑不得。他最近已经够忙碌了,没想到还有这些杂事相扰。
  他将其中内情稍作询问,确定这件事只是偶发,其中并无阴谋串结的迹象后,便摆手说道:“这事我知道了,不必理会,掩过即可。”
  听到大将军反应如此平淡,贺畅反倒有些不甘,开口说道:“这三份奏书,或野贤进言,或吏目献策,大将军得享殊荣,已是朝野咸望,若是无顾,反伤众愿啊……”
  听到贺畅这么说,沈哲子又忍不住微微一笑,而后开口道:“行台治事,承于王命,虽然广开贤言之路,但也不可失于方寸。此等非礼之议,无论端倪出于哪方,岂可诉诸公论!”
  贺畅吴乡子弟,兼又追从行台任事,自然希望大将军能够趁势再进一步。可是沈哲子身在这样一个位置,所思所虑又比他们宽宏得多。九锡之礼在时下而言便意味着臣子僭越的一个信号,所代表的意义实在太明显,已经不独只限于礼节之内。
  但沈哲子对此兴趣真的不大,而且也根本没有受此虚礼的实际需要。一旦贸然将这种事情摊开来讨论,非但无益于事,反而会让平稳不久的局面再生波澜。
  如今的江东朝廷已经被彻底架空,早年执政的侨门世族也泰半凋零,洛阳行台本身便已经是晋祚法统的最大代表,大义所在根本没有偏移。在这样的情况下,沈哲子也根本无需九锡殊礼的加持便有足够的资历和威望执掌内外。
  更何况,此前关中刚刚爆发一次愍帝遗诏的闹剧,也暴露出江东朝廷白板天子这一致命缺陷。幸在随着杜洪的覆亡,事态并没有进一步恶化下去。
  如今的洛阳行台,本来就是替二房东收租的角色,就连皇帝的法统正当性都有这样一个隐患,沈哲子就算强求九锡又能获得多少法礼上的优势?说到底只是一桩自嗨,真的没有必要招惹这种麻烦。
  而且目下江东本身便是沈氏大本营所在,洛阳行台又是大将军一手兴建起来,特别是王师大军由沈大将军一手把控,也根本不存在内部骚乱需要这种殊礼稳定人心的情况,这时候讨论是否加九锡简直就是胡闹。
  听到大将军如此表态,贺畅倒也不敢再作劝说,只是又请示道:“那么此事是否还需深作追查?”
  “这倒也不必,掩下去吧。”
  沈哲子稍作沉吟后便摆手说道,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此事背后是否有阴谋的可能,但无论是否阴谋,对于眼下的他而言,实在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
  早前江东政变,真刀实枪尚且不能将他颠覆,如今王师士气刚锐,也绝非阴谋诡计能够轻折。这件事由发迹到现在都还在控制之内,可见背后就算有人谋算,能够调动的力量也实在有限。行台若是大张旗鼓的去应对,反而会将之宣扬开来。
  事到如今,制约他、制约行台霸府再进一步的已经不是来自外部的力量,而在于自身能否把握分寸、稳步前行。
  “不独今次,日后概有此非礼之议,俱都不必理会。”
  沈哲子又叮嘱说道,倒不是说他甘于目下的势位、不愿僭越代国,事实上关于这一件事,他与心腹众人早有思考和定策,也根本无需循此旧途做什么试探铺垫。


第1248章 凉事安定
  九锡之议本该是个令人瞩目的话题,可是在沈大将军授意之下戛然而止,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而没有了这一件事情的卡顿,行台呈送江东的功表便也飞快出炉,而后着人快马送往建康。如今的建康台城,早已经是庭门冷落车马稀,不复为时流关注的焦点,这一份功表的送抵,倒是又让冷清日久的台城再次恢复些许活力。
  行台典章封授俱都严谨,这一份功表所涉人物虽然多,但基本赏格如何也都有所标定,建康台城也只有批复的份。顶多为了彰显皇恩之浩大,再将赏格稍微拔高一层,反正无论钱粮爵禄俱为行台把持,他们也是慷他人之慨。
  但是建康朝廷也有一桩为难处,原因也在于沈大将军封授如何不好安排。如今的沈哲子无论爵位还是官职都已经达到人臣的极点,甚至就连其妻室丹阳长公主都加殊礼“守国”之号。
  若是臣子大功无可封授,这也是一个非常尴尬的话题,这意味着国君已经无可封赠,只能任由权臣突破臣格。江东这些台臣们虽然明摆着的冷板凳,但也可以“崇君守国”聊作安慰,若连这点作用都发挥不出,那真是彻底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所以台城热议良久,最终还是将视线落在沈大将军嫡子沈雒身上。如今的沈阿秀爵为曲阿县公,原本是裂其母邑荫封,如今将其封邑稍作增加。但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官职的授予,加散骑常侍衔并授其越骑校尉,仪同三司、配选僚佐。
  这样一份封赏发回洛阳行台后,沈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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