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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7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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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君言重了……”
  蒲洪闻言后忙不迭又半起施礼回道,他见桓宣案头多积籍簿,便也知对方确是事务繁多而非刻意的倨傲冷落,便也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稍作几句寒暄后便直接道明来意:“王命再播关中,我等边伧胡勇也都深感荣幸,若能得助王师一二,份内事迹不敢夸功。只是、只是今次冒昧来拜使君,实在一桩短困……”
  蒲洪一脸愁困,将当下所面对的困境娓娓道来,说起来倒也不新鲜,无非各种物资乏困,希望王师能够仗义相助。
  虽然早前在咸阳坚守,蒲洪部曲精锐死伤大半,但他还是有众多的部众族人北迁于泥阳。原本他是打算率领精锐族众南下渔利、趁火打劫,结果颗粒无收不说,本身族众还伤亡惊人。
  虽然他的这些残众暂时被收养在王师军营中,可是在泥阳还有足足数万之众嗷嗷待哺,因为频频迁徙,粮货早已经消耗殆尽,若再得不到援助,衣食都将无以为继。
  桓宣静静听完蒲洪的讲述,眉头也暗暗蹙起,稍作沉吟后便说道:“关中久来乏治,蒲君所陈之困也非一家一族之急。如今王师既然已经入境,此等民困自然不可无视。更何况蒲君本就以助王师,忠义部族更该体恤。如此我便特批事令,蒲君尽快将族众招引至长安近畔,且先优作安顿。”
  听到桓宣这么说,蒲洪先道谢一声,继而又满脸惆怅言道族众物用早已经消耗殆尽,甚至不足迁徙耗用,因此希望使君能够特批一部分物资解此燃眉之急,而且又说他所部其实已经受到弘武军萧元东的招抚,贸然迁徙也怕萧元东那里会生不悦。
  讲这么多,无非是蒲洪自觉目下力量严重消耗,担心族众贸然迁回长安之后,会被此境王师一并整编兼并,丧失了本来的独立性。
  桓宣听到这里,已经心生几分不悦,这氐酋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他心里怎么会不清楚。此等人物惯于窥望大势而作投机,并不可单纯视作所谓伏于王法的顺民。
  “既然此中还有如此隐情,那我便修书一封送往萧侯所在,嘱其稍作关照贵部族众。至于蒲君所请物用,我虽然忝任此中,但王师诸用投施,自有章法所限,不可任性取施,实在抱歉。”
  桓宣讲到这里,已经又抓起一份籍册摊开,摆出送客姿态:“另蒲君事迹已经载录功簿传送行台,稍后此间乡士、在功者整理完毕后,尚需并往行台受赏。请蒲君暂且安居营内,以待行台传召。”
  蒲洪听到这里,心已经凉了一半,还待要再作争取,却见桓宣已经低头批阅起来,另有亲兵上前礼送,无奈之下,他只得起身施礼退出,心里则充满了惆怅。
  需要的物资没有求到,却只得到几句虚辞应付,蒲洪心情之恶劣可想而知。虽然桓宣言道会请萧元东稍作关照,但谁又知萧元东那里会如何看待此事。
  这一次蒲洪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自以先受萧元东招抚为理由拒绝将族众迁回长安,可是他又贸然率部返回京兆参战,对于萧元东指令他入驻泥阳的安排同样是阳奉阴违。
  而且桓宣所言留他在营中等待来日前往行台受赏,这便是另一种形式的软禁,前往洛阳一来一去最快也要一个多月的时间,他自己不能返回部族统率族众,而族中目下更是连基本的自保能力都缺乏,一个多月的时间,谁知道他回来之后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且不说蒲洪这里忧困如何,长安城各种整治一直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像是此前免于战乱摧残的杜陵、鄠县等周边乡豪们也都乖乖低头入治,捐输物货助用。
  当一切整理出一个大概之后,王师内部一众西征功士并一众关中乡士代表、包括氐酋蒲洪在内,一行千余众才浩浩荡荡起行,直往洛阳行台而去。


第1232章 相期大业
  行台各项事务越上轨道,虽然内外各边诸事仍然繁多,但沈哲子却变得越来越闲暇起来。
  如今的行台,可谓人才济济,各曹司职明确,诸多事务有条不紊,甚至就连西征这样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也根本无需沈哲子事必躬亲的操劳,只需坐镇行台,揆持全局即可。
  每天清晨卯时,沈哲子便自大将军府抵达行台,早有校书将各曹事务纲列整理摆在案头。批阅这些事务纲列,可以说是沈哲子一天中最重要的事务之一,这样才能让他清晰掌握整个行台的日常运作。
  辅佐此类事务的校书郎共有三十余人,由两名从事中郎分领。这一个小群体便是整个行台中最亲近大将军的属官,也是沈哲子处理整个行台事务的最直接助手。
  这些校书的来源也颇为广泛,如馆院选送的优异学子、各曹长于庶事的吏员,一些亲近行台的世族子弟,还有就是一些大将军所发掘、打算着重培养的时流后进。
  虽然这些人的主要任务就是抄写、整理行台各种文牍,但是由于接近大将军,自然也能分享到得以俯瞰大势全局的视野,对于个人能力的锻炼是有着非常显著效果的。
  尽管行台创立、运作的时日尚短,这些人大多还在磨练当中,少有能够担任真正重要的职务,但是整个行台对这些年轻人们也都不敢小觑。而能够得列校书,追从于大将军身侧,也成了时流年轻人们奋力追求的一个目标。
  批阅事程,时间有长有短,若是没有什么非常重要或是大将军特别关注的事务,往往一个多时辰就能结束。但这种情况非常少,毕竟行台的行政构架虽然运作起来,但是许多长久积弊的问题还需要实际去解决,而这样的问题就实在太多了。
  所以往往沈哲子在批阅完毕之后,便开始分别召见各曹官长,询问具体的事务进程。如果事情牵连方面过多,往往还要召集各曹进行规模不等的商议集会。
  一般会议如果能够在上午结束,下午的时候沈哲子还要召见宾客,或是四边郡县入洛述职的官员,或是各方前来拜谒的使者和代表。
  所以这所谓的闲暇,也只是相对而言,相对于以往,沈哲子不必再深陷于具体某一桩事务中操劳,但如果具体到每一天,日程还是安排的满满的。寻常行台属官往往还有旬月定期的休沐,可是他真是一年从头到尾都少有能够真正闲暇无事的时光。
  进入七月之后,行台最重要的事务自然便是关中战事连续报捷,进展喜人。但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事情不得不加以重视。
  随着行台西线用兵,河北方面近来也是躁动不已,枋头谢艾便遣使来报,言是周边所活跃的羯胡人马增加倍余,频频侵扰行台于河北所设置的屯戍据点。
  谢艾的意思是,与其被动防守应对,不如集中河北兵力再予羯胡痛击。尤其目下南北对峙的前线邺城早已经残破不堪,今次出兵或有望直接撼动襄国。
  对于谢艾的这个提议,行台商讨良久,最终还是予以驳回。诚然目下羯胡主力主要集中在幽、并地区,若果如谢艾所言奇兵陡出,的确是有很大可能直冲襄国。
  可是目下的行台并没有做好巩固并扩大战果的准备,甚至就连河内骑兵都被调回一部分参与西征战事,目下行台在河北兵力并不算充足。
  一旦河北发生大规模的战斗,单凭谢艾所部并不足以维持战事,届时甚至就连新经营的河东或许都要东向参战。可是河东军力一旦抽调出来,行台于关中北面的经营便会出现漏洞,就算能够守稳三辅,可是之后的出兵陇上甚至收复汉中都会受到影响,整个西线战事都将因此搁浅。
  而且枋头地区还不是北患最严重的地方,黄河水军西向参战令得河道防线防卫不足,青州方向多有成建制的羯军突破防线南来作乱,沈牧、李闳等各军目下还在追堵围剿,肃清地方,短时间内也很难调集北上配合作战。
  其实对于北上决战,如今的沈哲子也已经不再过于急切。虽然目下羯胡乃是王师最主要的对手,但他也很清楚,并不是说攻灭羯胡之后便天下太平、再无戈事。边胡次第而起,这一个势头并不会因羯国的消亡便停止下来。
  与其一时要强负艰,将羯胡痛加诛灭,再疲于应对其他边境胡虏的崛起挑战,不如暂且将羯胡保留下来,让其与北面诸胡彼此互攻、消磨力量。行台则继续稳扎稳打,收复南面失土,深作经营休养,以最好的状态北上杀胡,将所有敢于窥望神州国器的胡虏扫荡一空。
  当然这也并不意味着行台于北事就是一味的被动容忍,各边招募河北义勇、并且向河北腹心之地潜入的事务一直在进行着。类似早年辛宾那种深入敌后,招引北面人士南来的行动一直不曾停止。
  同时河北各郡县境域也都是王师小规模练兵所在,而王师在这方面人、物所得要远远胜过羯国所得,民间南投之风也日渐汹涌。在这种对峙的消耗中,羯国远远落在了下风。
  最起码王师于河北已经有了枋头、河内等稳定的据点,而羯国在中原大战后始终无力在河南营建据点,甚至黎阳、邺城等地接连残破失守,这本身已经让行台在南北的对峙中占据着绝对优势的主动。
  七月里,长安业已收复的消息传入行台,这虽然乃是笃定之胜,但河洛之间民心也是大受振奋。
  沈哲子于行台得知此事后,即刻便召集行台群臣议事,原本已经准备多时的镇抚事务也都需要正式实施。
  行台方面以江虨假节为使西进关中安抚群情,另以江夏李充为京兆尹、琅琊刘讷为冯翊太守一同前往长安,至于三辅另一首长扶风太守,则留给桓宣自度举荐。同时以郭诵升任秦州刺史,主持于关中创制军府事宜。
  在这一路人员西进之前,沈哲子也特意与杜赫详谈一番,询问其人关于稍后关中的经营整治有什么看法。
  京兆杜氏同样是关中名门,尤其杜赫如今又主持行台政务,就算其人避讳乡籍、于此不多做干涉,但是于情于理也不宜将之完全隔绝事外。
  “旧年乡势残破,迫于胡威,不得不离乡南投,幸得大将军相助潦倒之际,才使此身不至于穷困枯槁,更有幸能为王事得尽一二才力之用。离乡年久,乡情早有不同,目下关中情势如何,我所知者同样不得深入,行台群智众策,并施为用,我于此中敢放言建策者也实在不多。”
  面对沈哲子的征询,杜赫只是如此作答,也并不掩饰自己回避此事的想法。
  他与大将军共事经年,可谓相知深刻,就算没有弘农杨氏前车之鉴,从淮南至于如今的天中,也能感受到大将军对于地方乡宗窃夺王命公器的提防与打压。甚至往年许多于此相关的政令都是由他主持颁行,如今相同的境遇轮到自己,他自然也能端正态度,做出避嫌退让。
  杜赫能如此表态,沈哲子还是颇感欣慰的。老实说,关中豪强之害还要甚于中原,这也是由于关中常年动荡所致。虽然后续的战事沈哲子并没有身临前线,但王师各路将帅也都有细报呈送,如果不将关中豪强打压下去,关中是很难达于长治的。
  京兆杜氏乃是首屈一指的关中世族,虽然目下乡势多有不足,可若能得趁大势,依照其家于关中旧有的名望并号召力,死灰复燃、发展壮大是可以眼见的。
  时人那种宗族、门第的情怀,并不是短期内能够荡平的。尤其天下久乱,以宗族为单位谋存于乱世的作法更是充满现实考量的选择。
  这一事实就连行台也不能罔顾,譬如江虨今次假节前往长安,就有一项任务是集结境域乡贤,编写《关陇门第考》,通过政治上的承认来安抚关中那些晋人豪强世族人心。
  但从长久而言,打压世族豪强也是行台必须要恪守不悖的政策,只有将那些世族豪强各自所掌握的乡资、人心扣取出来,才是能够集权长治的盛世基业。
  杜赫是沈哲子长久信赖、倚重的臂膀,过往这些年如果没有杜赫一直帮忙主持操劳政务,沈哲子也难得于如此从容。尤其目下大业未竟,他更需要这些重要的助手与他保持同一步调,不让所谓的家、国概念混淆行台即定的策略。
  尤其此前颍川庾氏在江东政变中的表现,更让沈哲子对这种豪族抱团合作的统治模式不报信任。今次关中事务,他特意征求杜赫的意见,其实也是在暗存警示。
  他并不介意时人借由与他共事而作为重整家业的途径选择,这是人之常情,无可避免。但最起码眼下这个阶段还远远达不到公心轻慢、私欲暗逞的时候,他也愿意与这些功勋门户共享盛世荣光,但那必须是在北伐功成、边患悉定之后。
  而在此之前,无论何人如果过分看重门户得失而罔顾大势的经营,他都必然要将之剔出队伍,甚至包括他们沈家自己的族人在内。
  “诸胡尚未扫平,大势远未称定。我与道晖,相约来年大业共夸,彼此心智磨砺,不为道中杂尘相扰。”
  沈哲子笑笑拍拍杜赫手背,又起身亲自将杜赫送出自己的官署。


第1233章 清河续嗣
  沈哲子回到大将军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此时前庭中还有一场小的集会没有散去,集会的召集者是沈家几个少年子弟,最近馆院学子多参加关中官吏的各种考核,许多课业都已经停了下来,一些还不够资格参与此事的少年学子们便难得悠闲。
  得知大将军归府,一众少年郎们忙不迭鱼贯迎出,列于道左礼见。沈玖等几个小兄弟倒是颇希望阿兄能入席小聚片刻,不过沈哲子跟这群半大小子也实在没有什么可聊的,摆手示意他们自便,便直往中庭而去。
  老爹沈充早在开春回暖后便返回了江东,虽然目下行台中枢已经转移到了洛阳,但是江东也总需要份量足够的人坐镇。沈充如今虽然不再担任具体台职,但有其人坐镇江东,便能避免许多无谓的喧扰。
  不过眼下留在河洛的沈氏族人也众多,其中相当一部分都已经担任各种文武职事,剩下的如沈玖等少年们也都在求学广识。
  在这方面,沈哲子倒是也颇为积极的给族人们提供各种机会条件。沈氏久来只是蜗居吴乡的一土豪门户,无论是胸怀、眼界还是见识、才力,都还有着大把提高的余地。沈哲子也不愿见族人们仍然居卧于乡土之间,一味的依仗家势而钻营门户私利。
  在这方面,老爹沈充倒是与沈哲子保持高度的一致,为了敦促族人北上磨练,江东各种乡资产业大量的减持。如今沈家在江东还尚具规模的产业,便是位于老家武康县中的几处祖业,这些祖业保留下来,也只是为了留根祀祖并族中年老穷困者,并不以牟利当先。
  当然就算是如此,沈家子弟也完全不必为生计忧愁。沈哲子也并不一味强求家人们能够清廉如水、安贫度日,哪怕在江东,也只是换了一种家业经营的方式,田亩、人丁这种实际的产业虽然放手,但是像商盟、舟市这些影响广泛、并不局限一时一地的产业,沈家都还牢牢占据着主导地位。
  另外在河洛地区,沈哲子也规划了相当数量的族产。毕竟他无论权位再怎么高,具体到养家又或馈赠之类的人情交际,总不可能公库出入。像是洛阳北面的邙山,山水秀致,林野壮阔,沈哲子示意将之保留下来,也并未进行大规模的开垦,留待日后分酬功士。
  除了沈哲子自己的私计经营之外,他家还有一位妆奁丰厚的娘子。因为沈家大量减持江东产业,兴男公主便也委托家人将她的那些嫁妆产业一并处理掉大半,收取大量浮财携带北上,并在洛阳周边尤其是伊阙附近购置大量山林土地。
  售卖河洛周边一些不足大规模开垦的山林田野也是行台创收的一种方式,这些区域即便分授寻常小民,开垦难度也是非常的大,并不利于民众快速立足谋生,而若长久闲置,浪费资源不说,更有可能被一些权门私下侵占。
  与其如此,不如官方主动去经营售卖,收取资货以充库实。当然沈哲子也不讳承认,虽然兴男公主购置那些田野在程序上是没有什么漏洞,但实际上总有一些徇私。
  不过从旧年江东开始,沈家于何处置业已经成为一个标杆,会连带着周边价格都有一定上浮,也算是稍作补偿。
  另有一点收获,那就是沈哲子也可以通过这些买卖细节,得以窥望到行台下属分曹在处理这些事务的弊病与投机之处,再通过制度加以修补、整肃。所以,这也算是一种钓鱼执法。
  兴男公主这几天都不在府中,陪着仍然留在洛阳的婆婆魏氏往伊阙去巡望产业。随着家势越发高涨,魏氏便更觉得这么多年礼道有了回报,向道之心越发炽热。为了回报道宗,打算在伊阙择地修筑一座宏大道观,出行数日就是为了挑选地址。
  这些宗教人士的思维逻辑,不可以常理喻之。眼见老娘如此热心,沈哲子都不忍心告诉母亲,如今江东天师道里那些一个个看起来高玄脱俗的师君们,有一个算一个都不过是她儿子座下应声虫罢了。
  不过对于母亲这一想法,沈哲子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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