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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6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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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车弩远射百丈有余,但却笨重难移,绝非民用利械。奸人盗取,自是不敢架设防务,冒此重险而取拙用,所图必为刺杀……”
  一众僚属们分析出偷盗之人的意图,使得气氛更加凝重。
  近来由于淮阴城出入人员实在频密,兼之看守人员也不能确定究竟何时失窃,想要再严控流出境外已经非常困难。阴谋者选择在这个时间盗窃重械,想要刺杀的目标自然不言而喻!
  “唯今之计,还是请梁公暂缓入镇,郗公也不可轻出啊!如此重械若欲投用,必将转运要津所在,绝难久藏,届时只要严控水陆,追回失械并非难事。”
  郗鉴闻言后脸色却没有多少好转,只是冷哼道:“若贼众非为应用,只是掩藏,若是一日追查不出,便一日不能成行?”
  僚属们听到这话,一时间也是语竭。徐州重镇交接事宜事关重大,若仅仅因一次失械便拖延下来,谁知道当中还会发生什么变数?
  对方究竟是为了刺杀还是震慑,在不清楚其人身份之前,也不好暗自揣度。而且雷车弩这种重要的军械,组装和使用也都需要专业人员,而这种人员并不多。从这方面而言,似乎只要控制住了相关人员,即便军械流落于外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危害。
  可问题是,这些工匠人员数量虽然不多,但却极为分散,不独独只存在于淮阴城。若是对方早有预谋,大可以在别的地方将工匠运抵境中伺机行刺。
  问题研究到这一步,又落回到一个时间问题上,他们究竟有多少时间可以处理此事?
  “不如将此事急告梁公,是否犯险,由其自决?”
  其中一名僚属又开口说道,但此事却乏人回应。要知道就算强弩失窃有监察混乱的原因在里边,但毕竟是在淮阴地头失窃,论起来还是他们责任更大一些。
  结果现在风险评估却交给梁公承担,想想也能知道梁公并其属官们会是何等反应,尤其梁公马上就会成为徐州之主,谁敢这样做,那是要将梁公往死里得罪啊!
  僚属们还在议论的时候,郗鉴其实已经能够把握到事情关键所在,那就是今次失窃目的应该在于震慑而非真正的行刺。
  首先,就算有人不能乐见沈维周接手徐州,但并不意味着就乐见沈维周身死。要知道如今沈维周一身所系乃是整个江北安危,且人望已经崇高至极,一旦真的遇刺身亡,所带来的变故是不可想象的,谁都不敢冒这样一个风险。
  其次,就算真的有某一方要置沈维周于死地,盗取雷车弩这种战略型的军械也只会造成打草惊蛇的效果,增加行刺的难度,反倒不如发乎猝然成功率高。
  在确定了这一点之后,思路便可以继续延伸下去。
  这件事意义若仅只在于震慑还倒罢了,无论是沈维周还是郗鉴自己都不可能容许对方得逞,只要加强追查力度,同时提高左右护卫力量,完全可以不顾这方面的危险,继续交接的工作。
  所以震慑之余,还有另外一个作用那就是给双方埋下猜忌。重械在徐州失窃,下手的必然是徐州方面的人员,而且很有可能品级不低。
  那么问题就来了,沈维周会不会将此解读为徐州方面多有抵触他入主的人存在?又或者干脆就是怀疑郗鉴自己监守自盗,弄出这样一个事件来拖延乃至于违反此前的约定?
  想到这里,郗鉴便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这两种可能无论发生哪一种结果都算不上好。沈维周诚是强势,但徐州民众们也绝不是逆来顺受的孤弱顺民,一旦彼此间埋下怀疑的种子,事态一定会向着最坏的方向演变而去。
  到了郗鉴这样一个年纪,自身索求已经不多,更重要的是希望毕生功绩能够得到承认,以及家族子弟能够生机有仰。可若徐州真的因此爆发内乱,郗鉴这一番让贤举动反倒成了为徐州招惹灾祸上门!
  “我与诸位,共事多年,彼此可谓相知。本以为所负王命能够全于始终,不意离任在即,治下又发生此等恶事。唯今之计,唯有一事恳求,希望诸位能够为我保密,至于该要如何追究,且待梁公入镇再详细商讨!”
  眼下郗鉴能够想到的最妥善处理方式就是先将此事按捺下来,不要让徐州治下发生混乱,先安抚住这一端,再去安抚沈维周:“而我也将直趋盱眙,亲向梁公言明此事。此行随从简便,诸位沿途助我侦查。”
  郗鉴是真不希望徐州爆发什么动荡,所以是打算以身相诱,试图勾引出幕后主使之人,同时向沈哲子宣示坦然。就连他都以身犯险,就算沈哲子还有不满,也不能借此而肆意扩大打击面。
  “郗公切勿如此!”
  众人听到郗鉴这么表态,俱都发声劝阻。事情摆在眼前,他们纵有什么看法,也都出于猜测。如今重械流落于外,郗鉴却要轻身而行,这就是完全不顾自己安危。
  “军械失窃,诚是徐镇忙中出错。但目下府库所在,却为两镇共管,混乱难免,若真深追事责,淮南安能免于事外!”
  正在这时候,席中突然又响起一个颇为低沉的声音。而众人听到这话后,俱都稍作错愕,继而脸色就变得复杂起来,甚至就连郗鉴都不例外。
  的确,军械失窃在淮阴,徐州方面的确要负很大责任,但淮南同样也派遣官吏前来监管,他们难道就没有责任?甚至思及更深一步,这件事有没有可能干脆就是淮南人做的?
  沈维周作风之强势,在整个江北都不是什么秘密。而此前徐州人对于其人入主徐州,最大的担心就在于此。
  要知道徐州可不是淮南那种百战废墟,由得其人肆意涂抹勾划,秩序早已形成,淮南那一套好或不好暂且另论,但若被引入徐州,势必会与当下的秩序形成冲突和碰撞。
  徐州军械失窃便是一个极好的发作机会,而且也正赶在其人接手徐州在即,需要立威的关口。而这机会便极有可能是淮南自导自演,以供沈维周发难而撕开整个徐州秩序的契机!
  如果这一猜测成立,那么郗鉴放低身段、甚至以身犯险想要息事宁人的作法,便根本不可能收效,甚至中途直接被袭杀以扩大整体的打击面都有可能!
  郗鉴之所以犹豫,倒不是说认可这种恶意满满的猜测,而是突然意识到若此刻在徐州地界果真有第三方势力在阴冷观望,那么他们的目标不只是沈维周,刺杀自己同样是一个制造大混乱的好方法!
  原本郗鉴是觉得自己垂垂老矣且离任在即,在时局中几乎已经没有了什么影响力,就算徐州当地人关注更多也只会是沈维周这个继任者。
  所以他所谓的以身犯险,其实反而没有太大危险性,只要能够与沈维周面见会谈,纵有什么误会也能讲开。可是他若真的死在途中呢?
  就算沈维周自己有大局观念能够把持得住,但其部下们绝不会坐视大都督犯险,而想要再接手徐州,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强兵入境,铁血镇压!
  一旦意识到这一点,郗鉴发现其实他的处境要比沈维周危险得多,敌人能够深入府库盗走重械,这意味着在徐镇已经渗透极深,这是对他的一种震慑,轻动必殃!
  至于他的属下们提出这种可能,也并不是真的就如此怀疑,而是当下这种态势,已经不能确保他们各自安全,他们需要郗鉴留在徐镇给他们施加更多保护!
  问题到了这一步又绕回一个原点,这件事就算徐州不作通知,沈维周也必然有渠道能够快速得知。那么他会不会怀疑这是徐州人监守自盗,就是要借此要挟他做出让步和保障?
  想要这一步,郗鉴已是大感头疼,也不得不有感于背后做局者的阴谋之深,通过盗窃军械一项,将许多此前被有意忽略和搁置的矛盾摆出来,如果不能解决,徐州的和平过渡便很难达到。
  就在房间中气氛陷入尴尬的沉默之后,坐在席中的庾曼之脸上已经流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他既是郗鉴的婿子,也是淮南摆在徐州的一个代表,身份比较超然,这种会议当然有资格列席其中。
  “往年两镇合力,百万贼众都要大败亏输,尸横遍野。如今不过遗失区区一弩械罢了,至于如此困顿不堪!丈人年高,暂且安坐淮阴,我则引众西行迎接大都督入镇。纵然大都督有怨而问责,我自一力承担!”
  庾曼之在席中站起来,以一副不容人拒绝的口气说道。
  听到庾曼之这么说,郗鉴眸子也是蓦地一亮,若说破解眼下僵局,还真没有比庾曼之更合适的人,其人自有取信于双方的重量。
  所以不待席中众人再有发言,郗鉴便点头确定此事。同时他又不免看向同样有份列席且一脸沉思而不发声的长子郗愔,心内不免叹息一声,关键时刻方显担当,无论庾曼之猜不猜得透这当中蕴含的深意,能够在这样一个敏感且关键的时刻挺身而出,本身已是难能可贵。


第1066章 止戈罢戎
  当庾曼之一行赶到洛涧的时候,沈哲子其实早已经知道了军械失窃的消息。如果扣除信使赶路的时间,他得知消息甚至比郗鉴还要早一些。
  得知此事后,沈哲子也并没有怠慢,即刻召集亲信属官们商议一番。所讨论的内容,大体也与郗鉴并其属官们讨论内容差不多,主要就是谁做的,意欲何为以及会给局面带来怎样的影响,还有就是该要如何处理此事。
  不过相对于郗鉴的不知所措,沈哲子的目的则要明确得多,那就是坚持接手徐州这一目标不变。眼下没有比这件事更重要的事情,就算需要做出什么应对,也要以这一目标为前提。
  所以等到庾曼之到来的时候,所接受的指示就是行程照旧,只不过交接的地点从盱眙改到了淮阴。换言之郗鉴待在老窝不要动,沈哲子将亲自前往完成交接。
  听到这一指令,庾曼之则有些紧张,他虽然平日嘻嘻哈哈看似没有心机,但也并不是一个蠢人。眼下在大都督面前,周遭也无闲人,言谈不必忌讳,便叹息道:“府库重地,能悄无声息盗走强械,本身便是一疑。此事若不追查究竟,大都督实在不宜犯险前往啊!而且刺史府下不乏恶揣,大都督直入镇中,只怕将更添口实。”
  眼下徐州刺史府已经有人怀疑是淮南做的这种事,大都督若再不顾凶险前往,无疑会更增加嫌疑。
  沈哲子闻言后便笑起来:“与长者约,岂敢逾期,况且还是此等国务之重。至于些许闲人碎语,不过井蛙窥于苍鹰,徒惹笑柄罢了。”
  若是往年为了求一名正言顺,沈哲子说不定真要这么做,可是现在他要收拾徐州那些乡众,实在没有必要再耍这种手段。
  “但强械遗失于外,终究是一桩隐患,不知大都督于此可有良策?”
  庾曼之又问道。
  “庾长民你是否久离战阵磨砺变得更蠢,这种事还有什么所谓良策?失职之人重罚,遗失之物严查,你难道还能将遗失之物凭空变出?”
  萧元东在一侧笑语说道。
  庾曼之听到这话后脸色顿时一黑,沉声说道:“就是因为难作严查广索,所以才感困顿啊!这当中微妙,实在难与你这蠢物言尽。”
  “这件事,我倒是赞同元东所言,就事论事,索查失物刻不容缓。”
  听到庾曼之的话,沈哲子又表态道,他倒是理解庾曼之所言之顾忌,丢失雷车弩这样的重械,无论在什么时期都是极为敏感的事情,最好是能够悄悄追查,快速破案,一旦流传开来,则必群情骚然。
  但凡事都不可一概而论,眼下时机本就微妙,人皆侧目警惕,一旦被原因不明的骚扰,则不免更加惶恐有加,而这件事又不能不查。
  与其让人惶恐揣测,不如明明白白的追查,最起码那些于此无涉的人能够稍得安心,不再患得患失的胡乱猜测,甚至关键时刻还能作为耳目,让盗窃者感受到全民皆敌的压力。
  “但如此一来,只怕……”
  庾曼之还有几分迟疑,旁侧萧元东便又笑起来:“你庾长民也非敏于智谋之选,这件事大都督自有安排,你也不必因此劳神了。”
  听到萧元东的调侃,庾曼之反倒安心几分,那也是出于长久以来对大都督的信心,既然萧元东都这么说了,他也乐得省省脑力,继而便指着萧元东笑骂道:“谢二等人实在乏于胆色,你在河滨没被人打死,也真是莫大运气!”
  损友重逢,自然难免互贬,如是斗嘴一番,庾曼之反倒轻松下来。
  既然徐州之众已经到来,沈哲子也就不再继续在洛涧逗留,待到庾曼之等人休息一夜,第二天便坐船沿着淮水抵达盱眙。
  盱眙原本是定做双方交接的一个地点,淮阴发生的意外也并没有扩散出来,因此当沈哲子一行抵达盱眙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大量前来迎接并观礼的徐州乡众。
  淮阴发生那种事情,都督府一众人员们对于大都督安全问题自然不敢怠慢,随队护卫们先行靠岸,进行了长达数个时辰的戒严与搜查,确定没有潜在的危险之后,沈哲子的座船才缓缓靠上码头。
  既然已经准备直往淮阴,加之当下安全问题很严峻,沈哲子也就不打算登岸再与这些徐州乡众做什么宴饮。
  座船靠岸后,便将近百名徐州乡众首领们请到船上来,过程中自然难免搜身并控制随员数量等诸多苛刻要求。
  徐州乡众在此久候多时,结果又遭遇到如此无礼对待,心情之恶劣可想而知,甚至有几人直接拂袖而去,剩下的一个个也都面黑含霜,没想到这位沈大都督从一开始就毫不掩饰其跋扈姿态。
  沈哲子没有让这些人久等,很快便在护卫们簇拥下戎甲整齐的行入船舱大厅中,还未开口便先抱拳对众人深施一礼,继而便叹息道:“今日作此姿态,其实也是被逼无奈。早数日前,淮阴城府库遭贼,有奸徒盗取重械雷车弩三具,至今还未捕获。奸徒恶念如何,不敢深想,因是只能稍作戒备,若因无礼冒犯诸位乡贤,还望能够见谅。”
  听到沈哲子的话,厅中嗡一声便爆发出极为刺耳的议论声,可谓人人色变,俱都不能安定。至于跟随在大都督身畔的庾曼之脸色也是陡然一黑,雷车弩这种重械,失窃一具已经极为严重,怎么大都督还要夸大事实?
  沈哲子两臂一展虚压,待到议论声稍微停顿下来,才又开口说道:“军械失窃,人情难安,我也不讳言惜命,非唯重于此身,更在于不敢轻负王命。为江北军民群情以计,绝不轻涉贼众所布险局之中,因此盱眙便不做停顿,稍后便直往淮阴拜望郗公,还望诸位能够见谅。”
  众人听到这话,又能有什么反对意见,他们甚至巴不得沈哲子赶紧离开此境,因为这件事当中所隐含的讯息实在太多了,多到让人一时之间都无法尽数消化。
  这会儿自然没人讥笑沈哲子胆小怕死,诚如其人所言,若是沈大都督发生什么意外,所引发的局面惊变简直不可想象。可以说其一人之安危,便关乎在场人众之安危,对自身性命的珍视,便是对江北稳定之重视。
  所以在一番捧高夸赞之后,大厅中又响起许多破口大骂声,咒骂那些盗窃军械的奸贼。虽然他们各自也因梁公将要入主徐州而不乏忐忑,但刺杀这种念头,真是想都不敢想,对于那暗中破坏稳定局面的奸贼也就尤其的痛恨。
  又不乏人因于自身安危而计,询问是否已经有实际的追查举动,并且表态愿意帮忙追查。
  “雷车弩乃防守强械,每具弩身俱有铸码标刻,稍后我府下吏员会将遗失三具铸码公告诸位,也希望诸位能够广而告之,若有人能追查索获,府下必有厚谢重酬!”
  讲到这里,沈哲子便又叹息一声,说道:“恶事猝临,执位者难辞其咎。究竟何人因于何念生此险谋,我其实是不愿深究。今日众位乡贤于此汇聚,我也不妨一言有告,郗公久执徐镇,劳苦功高,我年浅德薄,不敢奢望取代尽责,但唯有一事可明告诸君,自我入镇之后,淮下徐边将再无戎事扰民,籍民俱可止戈耕养,若有违背,无论老弱妇孺,俱可面斥相唾!”
  众人听到这话后,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又爆发出一片盛赞颂德之声。
  沈哲子话还没有讲完,待到众人称颂声稍有停顿,才又继续说道:“正因持此仁念,即便盗械此等重罪,我也不愿厉念穷逐,广涉无辜。所以还想暂借诸君之口传告乡野,与隐匿贼众做一约定,自此刻开始,无论何人作此恶事,大凡稍念乡情不愿引祸于众,可暗作舟筏于无人之际投械水上顺流漂出,我将不作追究扰民。”
  众人听到这里,又是一连串的惊诧之声,过后不久便又爆发出一连串更加猛烈的斥骂声,都道如此奸恶事迹一定要追查到底,不能轻饶凶徒。
  而沈哲子却不管群情激涌,继续说道:“此刻开始,此约已经生效。我不愿入镇之初便以穷厉姿态示众,还请诸位能全我义气,即便途中撞见,请掩目避走。但若待我抵达淮阴之后,仍有贼徒持恶不改,那我也绝无姑息,必要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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