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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4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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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虽然已经午后,但天空上阴云堆叠,没有一丝阳光透出。朔风再次扬起,天空上再次飘落细小的冰粒。
  冬日水竭,江北水路尤其是涂水上半段已经完全停运。兴男公主一行在过江之后,便不得不转乘陆路而行。今次过江,仪驾规模较之前次要庞大数倍,皇太后似是为了向都下各家宣告,单单为公主配备的随侍宫人奴婢便有多达两百余人,再加上沈家自家的将近三百家人跟随,千数名宿卫沿途护送。沿途在梁郡等地又有当地驻军加入护送,当进入淮南境内时,队伍规模已经扩大到三千余人。
  除了人众跟随以外,队伍中还有多达近百辆的车驾,载运着满满的物用。这当中既有苑中赏赐,也有都中各家权贵送行赠礼,再加上沈家自己近来所筹措的一些资用。如果真有那一路不开言的乱军盗匪们抢夺到这一支队伍,那么所获之丰厚将会令人无比咂舌。不过如今行程已经尽在内陆,是绝对不会出现此一类的危险。
  队伍中硕大的四望车上,车厢俱被厚厚的毛毡所覆盖,密不透风,车厢内虽然不算寒冷,但是长达大半月的颠簸北行,仍然让那些长居宫苑的宫人们禁受不住,沿途已经多有人受寒病倒。兴男公主虽然还未染病,但整个人也都消瘦憔悴许多,唯独精神尚还算好,每行一段距离,便忍不住让人询问已经到了哪里,继而便垂首掰着手指头念念有词。
  “公主,已经过了罗渎,前路已经派人先行入镇通告。若是风雪能够稍缓降落,夜中便可抵达寿春。”
  崔家小娘子崔翎掀开车厢毡布一角闪入,身上厚厚的裘衣掩盖住修长轻盈的身姿,因恐将寒气带入车厢,进入后只是缩在车厢一角。
  兴男公主听到这话后,眸光更是变得透亮,膝行至车门前撩开毡布一角,而后便有寒风扑面而来。阿翎娘子见状忙不迭上前想要盖住毡布,却被公主摆手推开,口中则笑语道:“我要仔细看一看,我家夫郎奋战杀敌这一片功业之基是怎样壮阔天地!”
  车外风光其实乏甚可观,极目望去所见尽是荒芜,远处地面上或有一些戍堡囤所,其上空俱都漂浮蔓延着浓白的烟气。北风越来越急,吹动队伍中的旌旗猎猎作响,风沙渐渐飞扬起来,冰粒扑打在脸庞上已经有了极为明显的痛感。
  正在这时候,旁侧一驾马车靠过来,庾彬整个人裹得麻粽一般顶着风疾行过来,看到公主探出的脸面不免一愣,忙不迭上前劝道:“风沙凛冽,公主速速退回车内,若是感染风寒,我实在不能向维周交代。”
  “我好得很,表兄不必担心。过了罗渎之后,还要多久才可到达寿春?”
  公主微笑着摆摆手,继而充满希冀的问向庾彬。
  庾彬听到这话后脸色变得有些不好,拱手道:“我行过来正是要告知公主,寒风越发猖獗,稍后或会有暴雪降落。若真风雪太盛,我们今日或还要在就近戍堡逗留一日。”
  公主听到这话后,脸色不免黯淡下来,不过看到队伍中甲士们俱都顶风而行,也不愿因自己私念再去强驱人力于寒风中受苦,只是有些低落道:“都听表兄安排。”
  说完后,她便退回了车厢内,膝坐一侧,一手托腮,神情不乏黯然:“这恼人的风雪……”
  她话音刚落,突然车外队伍中爆发出一阵猛烈的欢呼声,一时间甚至连凛冽风声都给压下。不旋踵,便有急促的马蹄声疾往车驾处靠近而来。听到这声响后,兴男公主眸中已是陡然异彩流转,继而便又挑起车帘向外望去,视野中稍显模糊的轮廓渐渐清晰。
  很快,一名披挂银甲、外罩大氅风帽的英挺少帅策马从队伍中穿行而来,所过处人马避开,很快便勒马车前,嘴角挂着微笑,两眼灼灼有神正直望着她。而在其人身后,另有百骑勇卒,另有千数原本队伍中的将士,正为其人振臂高呼喝彩。


第0805章 同侪共扶
  风雪最终还是没有顺从人意再忍耐片刻,很快硕大的雪花便漫天飞舞起来。然而此刻风雪已经不足阻途,因为沈哲子的加入进来,整支队伍都弥漫着一股热烈的气氛。
  当沈哲子言道继续前行要在入夜前抵达寿春城外戍堡时,行伍中更是爆发出一连串高亢的应诺声,那语调之大甚至让沈哲子怀疑此刻将士们所想并非顶着风雪再行一段路程,而是要过淮去烈战一场。不过由此他也能感受到自己如今在江东这些甲士们心目中的崇高威望,纵有风雪扑面的苦楚,也都当作小小激励。
  沈哲子策马行在兴男公主车驾近畔,公主则膝坐车门前,打起车帘就那么望着他,俏脸被风雪吹打得红润娇艳,双唇微微翕动。他眉头微蹙,侧行上前抬手按在那光洁的额头上将女郎推入车厢中,只是前行片刻后,车帘又被撩起,复又露出那张宜喜宜嗔的俏脸,眼含薄嗔凝望着他。
  沈哲子见状,索性下马登车亲自持缰,耳后听到车厢内一阵微响,片刻后兴男公主已经顶着风帽、裹紧了裘衣,弓着腰行出车厢侧坐沈哲子身旁,侧身将怀中温热的铜炉放在了他的膝前。
  “你再任性,若是受了风寒,可不要怨我即刻把你送过江去。”
  沈哲子举手挡住风雪,侧身对公主说道。
  “我今次来,可不是任性行动,身上带着母后诏令,你可不能对我呼喝驱赶!”
  兴男公主听到这话后,撩开风帽趴在沈哲子耳畔大笑说道,寒风吹起她的鬓发,掠过红扑扑的脸庞,更有一种似融于环境中的飒爽美态。
  “回车厢去老实呆着,待到雪晴,我才陪你郊游欣赏淮上风物。”
  沈哲子侧身将这女郎抱起甩进车厢里,吩咐崔翎等几个娘子守住公主让她安分下来,这才又坐回了御者位上,顶风前行。在行伍之中他虽然并不刻意追求什么与士卒同甘共苦,但也绝不过分优待自己,这也是对自己的一种磨砺,时时刻刻都要感受到士卒们是身在怎样的环境,正经受怎样的磨练。
  风雪来得猛烈,这最后一段路程要花了将近一半的时间才走完,拉车的马匹身上厚毡甚至都已经结冰,才终于抵达了城外的戍堡。公主仪驾一行顶着风雪赶路诚然辛苦,但是留在戍堡中的这些乡宗各家也不算轻松。原本他们还可以待在堡中稍避寒风,可是当大雪飘落之后,肩头积雪多少便能看出他们态度是否诚恳。因而一个个立在风雪中,熬得也实在艰难,总算才盼到仪驾行入戍堡。
  这一座戍堡规模不小,可以容纳数千人驻守。此时戍堡高墙之内早已经点燃了熊熊篝火,整座戍堡地下都有地龙暗渠相通,将房间烘烤得干燥温热。
  沈哲子亲自驾车将公主车驾并随行宫人们送往戍堡内一座独立的碉堡内,早有乡宗家眷们快步迎出,沈哲子站在庭下对着被那些乡宗女眷簇拥送入房内的公主招招手。而后才转入另一个房间,脱掉挂满积雪的大氅并戎装,再换了一身干爽轻便的衣袍才又转出行向戍堡前方。
  戍堡内早已经备下了热汤、药羹等御寒之物,当沈哲子行出时,整支仪驾队伍都已经被接纳进戍堡来。兵将们衣甲都用干燥绒草塞得满满,这是为了避免骤寒骤暖之际雪融潮气侵体。
  因为淮南军中本身便有大量来自江东的士卒,所以对于冬日御寒,沈哲子也是极为重视。此前镇中便广蓄干柴、木炭等取暖之物,加之因为缴获大量的奴军械用,这一方面所用倒是不乏。戍堡内围墙下联排支起营帐,营帐内大鼎热汤冒着滚滚热气,另有壁道绕墙,热水哗哗流动,竹节引水可供沐浴洗濯。
  队伍中将士们很快被分批安置在这些营帐内,当身上寒气驱散,手足再次恢复灵活之后,这才发现戍堡内的取暖是有一些不同。并非在各个营帐单独置灶引火,暖气主要来自于脚下的地龙和穿营而过的壁道。而这些热气的主要源头,便来自于戍堡四角各自建造的几座硕大高炉。
  这也是淮南军如今所取的主要供暖方式,如此集中供暖,一方面省去了再将取暖物资分发配给各营的工序,能够更有效的防火节薪,另一方面这些高炉也都兼具炊冶之能。当然由于热量的循环走失,这些高炉是达不到专业的冶铸标准,但是次第间歇性的供暖,除了满足取暖用途之外,也能烧制一些简单陶器或是打造一些工艺要求不高的铁制农具。
  如今的淮南,取暖所用已经不独独只有薪柴、木炭等生物能源,已经开始出现规模不小的煤炭。淮北谯郡、蕲县等地,在后世便是著名的徐煤产地,而在当下这个年代,乡间采煤取暖事炊已成风气。甚至当沈牧这一路人马冲入谯城一举缴获奴军在此遗弃的大量辎重时,其中便包括数万斤石炭。趁着涡水最后一段通航期,这一部分石炭被运回了淮南。
  但这其实完全是沈哲子那些奇趣意念在作祟,事实上在当下这个年代的植被覆盖率,或是寻常寒苦人家还要因豪宗高门封山禁泽而忧虑无处樵采,像淮南军这样庞大的军事集团,只要有着足够的劳力,完全可以就近砍伐满足所用,将如此珍贵的运力用在沉重的煤炭上,怎么算都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甚至在淮南当地勘测矿藏寻觅矿产,都要比从别处运输更加便捷。只是眼下沈哲子还抽不出太多时间来运作此事。而且不独于此,未来淮南围绕军工、民生之类还有许多颇为宏大的构想,都在等待时机排期推动。
  而运力的限制,也是古代煤炭之所以不能大范围应用的原因之一,事实上在一些优质煤矿的产地,不只使用煤炭已经蔚然成风,甚至早在三国时期便已经有了颇具专业性的开采技术。
  当沈哲子行至戍堡前面时,看到谢尚和庾彬他们正围绕着戍堡内一座正熊熊燃烧的火炉啧啧称奇。这一类的取暖设施,原理倒并不复杂,只要观其构架,略加思忖都能想得明白。
  由于时下还没有太多能够经受住高温煅烧的材料,所以这一座高炉较之后世那种集中供暖的大锅炉,其实还比较原始,能够提供的热力没有那么大,而且报废周期很短,往往三五日便要再造一座高炉。但跟细致到每一座营房都要筑灶取暖相比,这仍然算是一种效率比较高的方式。
  所以谢尚和庾彬在观察片刻后,也只是略作赞赏这一妙用,倒也并没有激发出太大的兴趣。当近畔禀告驸马行来时,便连忙转身迎了上去。
  “冬日行苦,今次公主过江入镇,实在是辛苦道安和仁祖兄一路护送。”
  沈哲子远远便对两人拱手致谢,笑语行到近前。
  “驸马实在言重了,跟淮南王师此前雄功相比,我等这一程奔走又怎敢夸劳。”
  谢尚拱手回礼,这一路行来辛苦是有,但是在见到沿途江北梁郡至于淮南这一路,已经有了井然有序的姿态,也令他的心情颇为振奋。他这一次过江来,是不乏就此留用淮南的打算,眼见淮南虽是凛冬但却难掩生机勃勃,也更加感觉到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跟谢尚相比,庾彬举止则就稍显拘谨。苏峻之乱结束后,他便长在乡中服丧,一晃眼数年已经过去了,世道已经迥然不同。这几年的乡土蛰伏,也让原本意气风发的少年身上朝气流逝,甚至在面对沈哲子的时候都有几分拘泥且放不开。
  沈哲子面对庾彬,心内仍有几分挥之不去的愧疚,他上前一步拉起庾彬手掌重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沉声正色道:“大至国运社稷,都难免会有困顿倾颓,更何况我等俗类。颓声旧事,且虽风去,来日世道举贤,仍要出于我辈之中。道安若是不惧淮南苦寒,来日不妨长留于此,此处多有同侪旧好,无论私情国任,俱都不会寂寞。”
  “我、我已是久疏于世道,人事多有冷漠,也想从于维周多多受教,只是如今你位重名高,我却恐于自身拙劣,不敢强请啊……”
  庾彬听到沈哲子这么说,眸中已是闪过一丝喜色,同样不乏喜悦道,言及自身,总有几分气弱。以往的他,乃是中书执政门户嫡子,虽然年纪不大,出入之间都被人高看一眼,无论何人臧否品评都是世道第一流的少年俊彦。可是此前再归都中,人情已经多有不同,像沈哲子等旧好正在淮上为国激战,而其他一些早年的旧识、甚至就连妻族几个妻弟待他都不如往年亲厚,一时间确是有些际遇落差的黯然。
  “人非生而知之,谁又不是从拙劣历练娴熟。譬如你家长民,那是一个怎样顽劣胚子,如今竟然也成名动淮上的王师战将!功途便在脚下,毋须彷徨,自有同侪共扶向前!”
  说着,沈哲子又转过身来拉起谢尚,往年他在都中第一次见到谢尚时,自己还是稚气未脱的少年,如今体形长足较之谢尚甚至还要高了几分。拉起这两人的手,他便向戍堡内大堂行去:“我来为你们两位引见一下如今淮南这些同僚并乡宗野贤。”


第0806章 世道务实
  此时戍堡大堂内,淮南一众僚属并乡宗首领们早已经济济一堂,座次甚至都排到了角落,足足有三百多人。就算是这样,廊下仍然站立着许多人翘首以望。
  当沈哲子并谢尚和庾彬行到这里的时候,大堂内外众人俱都站起迎出,分列两侧,拱手为礼。一直等到沈哲子并那两人进入室内入席,其他众人这才各自再归座,姿态可谓恭顺至极。
  如今的淮南,粮食极度的不足,沈哲子虽然没有明令民间禁酒,但在内史府中却是令禁颇为严格,包括他自己在内无论任何场合都是滴酒不沾以作表率,今天自然也不例外。案上餐食不乏丰美,但唯独没有酒,不过气氛也并未因此冷落下来。一俟沈哲子落座,席中众人俱都纷纷发声,或是恭喜家人团聚,或是盛赞沈侯深得君王恩信体谅。
  沈哲子端起热汤茶对席下众人示意,笑语说道:“今日风雪盈野,本来一桩家事而已,实在不敢劳烦于众。但是风雪虽盛,却难阻炽热乡情,此乡此民,使我受宠若惊,能够居任于此,受此淳朴厚重乡情加身,也是我的大幸!”
  “使君又何须为此谦礼之言,吾乡吾民,能得保全,除深赖使君之外,无仰于此世第二时贤!大恩厚庇,岂是言辞能表!君王明识礼遇国士之选,乃是社稷复兴之兆,我等生民,俱承恩泽教化,实在倍受鼓舞,乡情盈途,无惧严寒!”
  席中一名年高乡贤站了起来,袍袖一撩擦掉已经流入胡须里的鼻涕,带着浓厚的鼻音高声说道。虽然看起来的确是已经风寒难耐,但是语气却是高昂振奋,也实在情志可嘉。
  此老宣声之后,余者席中一众乡贤也俱都纷纷开口附和,浓热的酪浆一饮而尽,气氛实在热烈。只是那豪饮姿态落在沈哲子眼中,总觉得这些人不过是借机多喝几杯热饮驱寒。
  接下来,沈哲子又向众人介绍一下身边的庾彬和谢尚两位苑使:“这两位都是豫州旧望门户庭内时选俊彦,早年社稷暗隐,王业蒙尘,他们先人不得不背离乡土,扶鼎中兴于江表。如今王师勇进,扫荡群奴,未来回归故国,也必为当时先驱!”
  陈郡谢氏和颍川庾氏在中朝时并非一等煊赫门庭,但也已经颇具时誉,尤其是早年庾彬的父亲庾亮执政江东,在座淮南乡人若是有从事于祖约的,大概也会听过祖约痛骂庾亮其人。所以在听到沈哲子介绍他们家世的时候,在座也是不乏人对这两人举杯致意。
  谢尚还倒罢了,他虽然至今还未居显位,但是本身仪容、风度都为翘楚,无论身在怎么样的环境中都引人注目,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氛围。不过庾彬其人久居乡土,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种被环顾瞩望的情形,因而应答更显出几分局促。而且在刚才看到沈哲子这个早年旧友如今广受时誉拥戴,举止雍容大度,羡慕之余更有几分自惭形秽。
  众人即便是对这两人有所恭维,其实也都流于表面,无非是给沈侯一个面子,不至于到此冷场。讲到熟悉的话,他们对这两人各自的堂弟倒是更了解得多。于是话题自然而然,很快便就转移到了谢奕和庾曼之身上。
  这两个家伙,如今已经是淮南少壮之中的翘楚。时人多有类比臧否之风,哪怕在淮南也不例外,只是所品鉴的人物却与江东玄谈没有太大关系,而是主要集中在淮南这些战将之中。
  比如如今沈哲子麾下众将,也被乡人推举选出一个四彪八俊,像是壮年派的郭诵、韩晃、毛宝、路永,俱都是独当一面的宿将、悍将,而且在刚刚过去的战事中俱都建下大功,便被推举共称为四彪,以虎将颂之。
  而八俊则就是淮南这些年轻将领们,像是沈牧、沈云并谢奕、庾曼之等等,俱都在此列。这当中除了沈牧如今已经坐镇谯城、执掌方面,剩下的虽然还是稍欠历练,但也都能独领一军,在淮南、豫南之间颇负威名。
  眼下那些战将多都戎事在身,戍守于外,在场的倒是不多。不过言及他们各自战事功绩,在座众人也都如数家珍。这就得益于江虨等人在镇中不遗余力的宣传这些战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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