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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4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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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聪当即便详细讲起城父一战始末,这当中当然省略了一些自己忧于前程而疏于警戒的大意缘故,但即便是抛开这些,城父这一战也足以彰显出淮南军确是一部骁勇之师。无论是具装重骑冲破数倍之众,还是轻骑突入彻底搅乱城父大营,以至于最后彼此在涡湾那一场恶战,除了兵员投入得宜,战术配合巧妙之外,也需要配以足够的执行力和战斗力,才能取得那么大的胜果。
  郭敖认真倾听着,虽然下意识将石聪所言南人之勇武打了一个折扣,但在听完之后,也觉得这一部淮南晋军确是一旅强军。早前他们这些赵将对于此战不乏乐观之想,认为南人不堪一击,看来是有所轻敌了。
  要知道石聪所部中军,那也不是郡国散卒一般的货色,除了许多勇猛善战的国人之外,底色还是早年纵横于河南地的乞活老卒。就连早年主上筹划发尽国中之力西灭刘曜,也是特意将豫南、徐州等乞活旧部召回,才敢进行最终决战,所以战斗力上是有相当水平的。
  郭敖所部人马,本就不乏河北乞活军旧部,所以对石聪所部的战斗力也有一个清晰的了解。对方能够在如此强军坐镇下仍能得功,可见绝非弱者。
  此前对石聪虽然多有怨恨,但眼下其人穷途来投,对郭敖而言也是一桩好事。他虽然没有中山王那样远大的志向,但也深谙兵强马壮才能言语硬气的道理,石聪选择投靠于他,总比被中山王擒拿处斩、夺尽其众要好得多。他此行南来,建功之外,本就是奉主上之命,对中山王有所钳制。
  “无论如何,你今次兵败都难辞其咎,即便是求告到我门下,我也只能暂保临战之前不斩大将,给你争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至于此战之后主上要如何处置你,那也不是我能一言决之。”
  稍作沉吟之后,郭敖才有所表态说道。
  石聪听到这话,脸色已是大喜,他现在已经困顿到极点,兵败之后军心涣散,暗藏家财被人哄抢一空,想要弃众避世隐居为一富家翁都做不到。眼下郭敖愿意保全他的性命,与他而言已经是最好结果。
  不过欣喜之余,他对于彭城王石堪对他坐视不理的事仍然不能释怀,因而便又说道:“彭城王坐镇徐方,若其人能够勇进一些,城父不至此败!”
  “彭城王自受王命所遣,这也不是你我能够决言论断。此败仍是你之罪过,如今左路大军乏用,你且将兵众发散于野,取食以为大军之补。若是贻误军期,不只你要数罪并罚,就连我也要难逃责问!”
  郭敖闻言后便皱眉斥责一声,不许石聪再纠结彭城王石堪之事。
  郭敖这里接纳了石聪,但也不能罔顾中山王那里。所以他又让石聪多陈交战细节,让人捉笔记载下来,将这些敌情发函送往中山王处。而在信的末尾又表示,石聪诚然大罪当死,但眼下却是用人之际,因此暂时留用军中。待到各路大军俱都南下相会于大江之畔,他再遣石聪前往负荆领罪。
  石虎受到这一封信函,才知石聪已经投靠郭敖,自是雷霆震怒。虽然大军数路并进,各路统帅也都是持节决事,但他才是大军真正的统帅。而且擒拿石聪不只是为了明正军法,更是为了石聪麾下那数万部众,结果现在都被郭敖揽入怀内!
  盛怒之下,石虎亲手斩断郭敖使者手足才将人放出,算是彻底与郭敖撕破脸。如果不是在南征途中,他甚至已经亲自率兵击破郭敖营帐,执之问斩!
  而郭敖也没有想到石虎会有如此激烈反应,一时间不免有些后悔。毕竟主上虽然提防中山王,但也没有完全将之弃用,而是目作庭门之内周公对待,自己将石聪之事强揽上身,因此彻底得罪中山王,实在有些得不偿失。但事已至此,他即便再将石聪交出,也未必就能挽回,也只能一条路走到底,拒不交人。
  “两军尚未交战,各部已经倾轧,实在不是什么好事。终究还是草莽伧徒立国,章法有缺,诏令不明啊!”
  祖约近来倒是颇多闲暇,多召辛宾来见,言及当下奴军各部纠纷,不免有些幸灾乐祸的评价起来。
  辛宾也在旁边附和道:“赵主今次也是所用非人,中山王凶威太炽,致使大将俱都心悸自疑不敢接近。不能团结于众,不是执掌大军的良选啊。”
  “这么说也不对,中山王敢为此态,还是有其底气所在。如今大军各部,中山王旧卒本就过万数,又添数万义从之军。右部桃豹所统,亦为其人爪牙。另有诸多胡众附者,也是惟强者以拜。郭敖虽是赵主旧人,想要与中山王争光,仍是远有未及。子重不妨静观,来日抵淮必有烈战。中山王是怨积良久,要以淮南人命立威了。”
  讲到这里,祖约又眼望着辛宾笑语道:“左近乡中有我一旧好,我想将他请入军中稍作庇护,免收大军之害。稍后子重可否代劳,遣出心腹之众帮我将人召回?”
  辛宾正苦难以离营,闻言后当即便说道:“祖公既有所嘱,我当亲往接回贵友!”
  “这只是小事罢了,不必亲劳子重。况且我这出入手令,也只容三五人而已,人众太多便不行了。”
  祖约笑语一声,而后挥笔写了一封叙旧之信交给辛宾,交代过地址后又叹息道:“若非身不由己,我也实在不愿劳烦子重。眼下两国交战,离军之外俱是乱境。即便勇武之士,也未必能安全来回。若是因此害了子重你的部属流落于外,我还要向你道歉啊!”


第0733章 大获归南
  祖约如此明显的暗示,辛宾如果还感受不出来,那就实在是太迟钝了。
  在经过最初的惊骇之后,辛宾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草草应对几句,然后便匆匆退出。
  关于自己因何暴露,辛宾稍加思忖便确定应该不是自己这里出现了什么问题,最起码早前在北地襄国时,祖约对自己的身份是没有什么疑心的。最大的可能还是在南来途中,尤其是进入豫南之地后,祖约才得到机会频频接触豫南人家,或许这些人当中,偶有人便识得他所冒充的那个秦肃秦子重,因而才让祖约对自己生疑。
  有了这样一个猜测,辛宾便又想起早前祖约召见言道刺杀驸马云云,当时他就觉得此议透出一些古怪,且后来也没再听祖约提起。如今想来,祖约多半是在那段时间里察觉到自己身份的蹊跷,但却猜不到自己的来历和目的,因而以此做出试探。而当时自己的反应,对于怀有疑心的祖约而言,已经很是说明了一些问题。
  那么,这一次祖约请自己帮忙又是为了什么?难道还是要再作试探,以确定自己来自淮南?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在返回营地的路程上,辛宾已经想了很多。以他身负的使命以及所处的环境,凡事稍有不寻常,都要细作思量,一个细节的忽略,与他而言便有可能是灭顶之灾。
  祖约已经对自己的身份起疑,这一点已经可以确认了。而这一次给自己行以方便,让他有机会派人离军去传递消息,这当中或许还存在一些试探意味。毕竟上一次的谈话,自己的态度虽然有些问题,但也并不能就此完全确定他便是淮南所遣。
  至于这一次试探,祖约的目的是什么,辛宾很快就排除了最差的结果,那就是祖约要借此掌握更确凿实证以揭发自己以免受他连累。奴军阔行至此,两国大战在即,可不是什么讲道理的时刻。假使祖约真的担心会被自己所连累,那么单凭一点捕风捉影的猜测,就足以让他丧命,根本不必考虑什么冤杀错杀的问题。
  当下的情况是,祖约已经发现了自己身份的可疑,非但没有揭发,反而主动帮自己创造传递消息的机会,并且言中不乏有为自己掩饰的意思。所以在思忖良久之后,辛宾才渐渐确定,祖约是希望借助自己的身份,以达成其人某些目的。至于这目的为何,辛宾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一点,必然与效忠羯胡无关。
  近来祖约频频与自己探讨羯胡兵员构成,以及各部之间或深或浅的联系和积怨,有许多已经远远超过了他这个幢主能够接触到的层面,甚至已经上升到羯胡内部极深层次的纠纷矛盾。原本辛宾还以为祖约只是苦闷过甚,以此闲聊解闷,现在看来,极有可能他是要通过自己将这些信息传递回淮南。
  莫非他是想以此为阶,再归江东?
  这个想法很快被辛宾否定,要知道祖约其人情况尚不同于如今还留在襄国的刘隗,刘隗是被权臣逼迫出走于外,本身并无谋害社稷的行为,所以还有再归江东的可能。可是祖约,乃是确凿无疑的谋反,即便是再回到江东,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苦思良久,辛宾也猜不到祖约的意图在那里,或许是其人心思太晦深,或许是辛宾自己达不到那种层面也就无从猜度。
  但既然祖约愿意主动帮忙,辛宾也就不放弃这个难得机会,归营之后当即便召来几名龙溪卒心腹,用了整整一夜的时间,将过往这段时间来,从襄国至于如今,所有所打探到的消息,尽皆整理汇总,让这几人俱都默诵烂熟于心。
  不敢付诸笔墨,一来风险太大,二来营垒中也根本没有笔墨提供。以口传讯虽然难免有错漏,但几人分别默诵,然后再彼此印证,最大程度减少错漏的产生。
  第二天一早,祖约便派人送来出入手令。于是辛宾也不再迟疑,当即便派五名悍卒出营,当中有三人乃是从淮南跟随来的龙溪卒,剩下两个凑数的则是他在军营中招揽的健卒。
  大军十数万行止,周遭早已经成了无人地带。这几人离军之后,初时还向着祖约所给的那个地点奔行,可是随着离营渐远,很快便转变方向,贴着颖水纵马向南。同行那两名健卒初时还不觉得如何,可是渐渐便就有所疑惑,但也不敢发问。
  颖水上游未成盛流,舟船南下还要依仗人力、牛马拖曳而行,因而尚要落后于大军几分。所以在水道的占据上,眼下的豫南仍是淮南晋军占据主动。所以探往前面的几部先锋也都避免过分靠近水道扎营,以免被南人所趁偷营袭击,相对而言,水道附近奴军活动不多。
  这几人不恤马力,一路狂奔,沿途虽然也遇到一些羯胡斥候的阻拦,但因为所持中军手令,那些斥候纵有盘问,也没有问出什么破绽,因而只能放行。狂行一个昼夜,早已经离开了陈郡范围,进入到了淮南军的活动区域。
  到了这时候,几人更加没有了顾忌,很快便脱下奴军衣甲。而那两个同行者眼见此态,当然也就了然,在那三人转望来时,聪明的丢弃掉身畔弓刀,表示愿意继续同行。
  这时候,马力早已经枯竭,几人便下马牵着缰绳沿水缓行。其实道途中他们已经遇到过几次淮南军轻舟快船。但是由于那些舟船都在河道中央速行,他们靠近宣号时对方早已经远离。
  道途中几人斩了几根粗长的竹竿,杀马取血在衣衫上写了大大的“沈”字,以竹竿挑起沿河而行。又过了将近一个时辰,一艘载兵轻舟便从水面靠近过来,船上二十余名甲士各持弓弩远远瞄准几人,其中一个兵长模样的开口询问起来:“尔等何人?”
  “我兄弟几人,俱是沈驸马家人,受命过淮刺探敌情,因有所获,飞骑回报!”
  这时候,那几人也都是疲惫不堪,其中一个上前高喊回应,同时几人也俱都丢弃战马弓刀,孑然而立以示无害。
  船上兵长示意他们涉水行至浅滩,这才靠近过来,而后几名甲士跃下水流,用麻绳将几人捆起,口中则说一声“得罪了”,而后又将他们所丢弃的弓刀战马捡回,这才轻舟速行往南面颖口而去。
  越靠近颖口,水道并两岸防务便越严密。归程中这几人又数次换乘战船,屡经盘问,才总算抵达了颖口水营。郭诵亲自出面,稍加盘问一番,然后便命人即刻快船将几人沿淮送入寿春。
  一直到了傍晚时,几人终于抵达寿春,而后便被百数兵卒簇拥送入寿春金城,总算得见少主,一个个神情俱都不乏激动,当即便大礼拜下:“郎君,我等不辱使命,获讯归国!”
  “辛苦你们了!”
  这几名龙溪卒兵众,沈哲子都有印象,眼见他们神情萎顿,疲态浓厚,一时间心情也是不乏激动,当即便命人将他们奉请下去稍作休息。然而这几人却担心一旦松懈,脑海中记忆或会有遗漏,俱都拒绝,准备即刻回禀。
  于是三人各置一处,俱有书吏负责记录他们所言。三份情报凑在一起稍作对比,果然有一些出入差异。趁着他们记忆还是鲜活,又彼此对照修改,忙完了这些已经到了夜深。
  待到那几人总算完成了使命,心头大石落地,甚至有两个当时便就昏睡过去。他们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俱都生活在庞大压力中,归程又是一路狂奔,当中所透支的精力,远远超过竟日鏖战,一旦没有一口气绷着,实在再难保持好状态。
  沈哲子吩咐将这几人送下去妥善安置荣养,然后才拿起那一份最终完善的情报,仔细阅读起来。
  这一份情报,涵盖面极广,几乎可以说是这些北上之人从入境到归国的游历记载。小至风土人情,大到奴国朝堂风云,俱都有所涉猎,内容之翔实,远胜于沈哲子此前所积累一些南渡之人所言之旧闻,让沈哲子对于石赵朝廷有了一个更加清晰全面的了解。
  当然最重要的、眼下便可以用得上的,还是辛宾关于南来羯胡大军的诸多情报。这一份情报之全面具体,甚至连羯胡各部人马所属役夫、资用多少都有一个大概的数额。单凭辛宾自己,当然不可能做到如此详尽的资料搜集,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来自于祖约。
  祖约虽然在奴军中一直都是被软禁散置的状态,没有什么实际权柄,但是因为常年坐镇豫南,每每有事,石虎还是多要垂询他的意见,简直就相当于一个高级军事参谋间谍。由他所提供的情报,不只每多机密,而且还更具针对性和概括性。
  在这份情报中,辛宾也直言消息来源,并且详述了祖约其人北投后际遇种种。至于这些消息究竟是否可信,则就交由沈哲子自己取舍判断了。


第0734章 大防于内
  沈哲子手捧这一份情报,前前后后仔细阅览数遍,其中认为有价值、可利用的俱都重笔圈注,或是摘录下来转抄别处,神态专注无比,精神不乏亢奋,直至天亮尚是了无倦意。
  过江之后,他的作息便彻底变得紊乱起来,忙碌起来夜以继日、三餐不继都是常事。得益于早前数年在江东的调养后补,身体早已经变得强健起来,再不复往年连日奔波便大病一场的虚弱,虽不至于勇冠三军,但类似的忙碌对他而言已经不成负担。
  当了解到祖约北投之后种种,沈哲子也是不乏感慨。对于祖约这个人,他并没有什么直接接触,即便有所了解,也都是旁人口中听来,因其人之逆举,这些评论难免夹杂着一些偏见和轻蔑。所以,沈哲子也就无从客观的去了解祖约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身在江东这个时局浮沉已久,沈哲子越发能感受到时人的纠结和矛盾,评价一个人如何越来越少用善恶这种简单的标准去划分。包括他自己,如今扪心自问,也实在谈不上一个好人或是纯臣。
  抛开祖约最后的逆举不提,时人对祖约最大的诟病便是不能团结于众,其兄所留下的基业在其手中丢掉大半,以此论证其人无能。但事实上,祖逖所面对的局面和祖约截然不同,祖逖北伐之际,中原之地尚是一片混乱,石勒也还只是一个跟在汉赵屁股后面打工的马仔,有大把可供合纵连横的机会,正是英雄人物机遇所在。
  但事实上,早在祖逖生前,中原形势便已经有了极大的变化。早前数年,汉国外戚靳准祸乱于内,大杀刘渊后代,石勒率众攻入汉国首都平阳,降附者众多,实力得以大大增长。虽然尚有刘曜将国号改为赵,关中立国,但对于石勒已经没有了制衡之力。而后石勒又四处出击,破段氏,败邵续,河北之地尽为所有,已经大成气候。
  所以,河南之地得而复失,还是要放在整个大环境变化去讨论,并不能完全归咎于祖约一人有无能力。在那样的形势下,祖约作为继任者想要维持住局面,就要表现出比其兄还要强得多的能力和手腕,可惜他没有。
  沈哲子这么想,也只是就事论事,不是在为祖约洗地,彼此之间也无那种交情。他只是想更客观的看待其人,从而判断猜度辛宾所提出的这个问题,祖约这么做究竟是为了怎样目的,还有他所提供的情报究竟可不可信。
  一人计短,沈哲子也担心自己判断有误,眼见天色已经大亮,便让人去将杜赫、沈牧等亲信之人请来,同时将有关于祖约所提供的奴军情报传示给他们。
  这几人在得知祖约北投处境后,也是不免唏嘘,不乏幸灾乐祸:“此人旧治淮南,也是方伯之尊,可惜逆心难处,自取恶果,北投之后竟落得如此田地,败尽祖镇西半生威名伟业,也是让人惋惜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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