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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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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上,桓温主持的庚戌土断,诚然一时间获得了短利,支撑起他的北伐事业。但是很快,这些增加的人口因为缺乏有效的管理和组织生产,加上沉重的剥削沦为赤贫,成为滋生天师道叛乱的温床。
  即便不言大势,桓温这么做也令他成为时局中一个独夫,无论在军事上还是政治上,因为后继乏力,每有所谋往往都是虎头蛇尾。
  历史上的桓温尚且不能做的彻底,对于褚翜等人的魄力,沈哲子更加不抱希望。所以从一开始,他就不寄望通过这些手段获得北伐的资本,而是致力于构架一个新的渠道。最起码在目前而言,土断对于他而言都是一个弊大于利的选择。
  此事略过不提,沈哲子最感兴趣还是台中针对各方镇一些调整的诏令,比如敦促老爹南下镇乱,诏令荆州周边配合陶侃的军事行动,还有江州方面十几条琐碎的人事调整。各自分开看,没有什么特别,但综合起来便能看出王导的确已经蠢蠢欲动。
  想要一举拿下王舒,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且不说其人琅琊王氏的身份,单单江州刺史便是时局中分量最重的几个身份之一。诡计再精巧,证据再确凿,如果其人本身便没有破绽露出,同样不可撼动。
  所以,沈哲子跟钱凤前期的计划就是要让王舒动起来。动的越多,错的越多。然后通过清议导向,将王舒从原本时局的组成部分转变成一个近乎毒瘤的存在,届时才能手起刀落,一刀割下。
  但沈哲子又不是天师道那些能够让人信之近乎癫狂的师君,想要对手配合自己,谈何容易。江州他是影响不到,那么只能尽可能的去影响王导。
  沈哲子眼下的不利形势,其中最起码有一半是他自己作出来的。从都中那次斗殴开始,他不是没有办法置身事外,但却选了一个最张扬的方式,这也就注定了他肯定要为人所诟病。
  所以眼下,时局中但凡到了一定层次的人都能看出来,沈哲子眼下是穷于自保,应接不暇。甚至就连一个京府老神棍都能看出来,王导自然也不例外。
  一味的自保,就意味着没有了攻击力,不具备危害性,那么便可以少投置一部分精力,去筹划更大的计划。琅琊王氏颓声渐露,想要重新振作起来,必然要有所动作。现在台城有大量参加清议的人盯着,王舒那里自然是最好的突破口。
  为此,沈哲子甚至组织入都的会稽人暴露出许多东扬州的问题,有的确有其事,有的则是刻意夸大。为的就是让台中有理由去调教一下老爹,做出一个东扬州也自顾不暇的假象,希望王舒能尽情折腾起来。
  形势都已经营造到了这一步,沈哲子真的不担心王舒会否入彀。越大或许越强,但同时也会有更大的惯性。比如这几次都内发生的意外,沈哲子便感觉有些进退失据,这是因为随着沈家势成,影响力的扩大,必然会变得越不灵活起来。外部形势都已经这么乐观,王舒如果还不敢有所动作,那么他这个江州刺史也实在是做的没有意义!
  关于江州方面的几个人事调整,沈哲子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将那些人的人际关系都给梳理几遍,最终圈出了寻阳太守庐江周抚,朱笔重标,然后伏案疾书。


第0593章 巴陵薄蓄
  酷寒渐渐消退,可是位于大江上游的巴陵却并没有随着天地的回温而让肃杀气氛有所缓和。
  巴陵本非大城,荆州移镇至此虽然略有扩建,但是随着去年大量人马调度,又成人满为患之势。原本便未称雄阔的城池早被层层叠叠的营垒所淹没,开春之后,这态势有增无减。
  大量兵卒聚集于此,视野所及俱是甲片刀芒,寻常小民难免胆战心惊,足不出户。街巷上能够见到的,泰半戎甲之人。
  一驾牛车在数名甲士护卫下,穿过诸多营垒,沿着曲折的道路缓缓驶向城中。车外充斥着各类军号以及叫嚷喧哗,吵闹得很,车内人却手捧简册仔细阅读着,并不因车外的干扰和车身的颠簸而分神。
  “阿郎,已经到了城门。”
  车外一声低唤,车内的裴融之才将视线从手中竹简上移开,他将读过的竹简码好堆放在车内木匣中,然后才起身下车。大概是因为久坐且劳神,两脚触地后头脑便觉一阵眩晕,扶住车辕站了片刻,才算是立稳。
  城门口较之旁处更加混乱,除了各类车驾以外,还有各家仆佣、将帅亲兵义从之类,各自占据一小片位置,刀枪之类器具随手置在道旁,让人几无立足之地。
  接过家人递来的大氅系身披上,裴融之转头吩咐道:“今日集会事务繁多,你们且先返家,傍晚再过来听用。”
  说罢,他便领着一名贴身老仆在城门前验过身份,然后才得入城。
  城内较之城外倒还算是有条理,尚算整洁的街巷上不时行过一队持戈卫兵,偶有吏员或兵尉匆匆行过,往各处传达军令,整个城池洋溢着一股紧张严肃的气氛。
  刺史府位于城池东北方向,几乎占据了小半个城池的面积。裴融之正打算绕行至侧门入府,可是左侧却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同时还有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呼喊他的名字:“裴长明!”
  裴融之循声望去,眼见来人竟是竟陵太守李阳,便连忙转身迎上去,说道:“我竟不知使君归镇,未曾出迎,实在失礼。”
  李阳策马奔驰及近,勒缰顿住翻身下马,身上甲衣碰撞,重重落在裴融之面前。他抬手拍拍裴融之肩膀,掀下兜鍪,脸上洋溢着喜色,笑语道:“前日便已经归镇,一直戎务在身,也没有使人道你。长明你气色尚佳,看来在镇内任事还算不错。”
  再见到老上级,裴融之也是颇为喜悦,只是在听到历阳所言,脸上却是不免流露出一丝苦笑:“庸才浅役,俱为国用罢了。”
  李阳听到他这么说,便忍不住叹息一声,望望刺史府宏高门庭,说道:“前事未能执言,长明你……”
  “使君切勿言此,旧迹不必深论,承蒙太尉不弃,于我已是至幸,岂敢再作劳任厚薄之念。”
  裴融之连忙摆手道,他知李阳还在为前年自己触怒陶公继而被贬作厩使的事情愧疚,不过他也明白,当时他借助那些台臣们为难驸马沈侯时擅自出手接触沈驸马,对陶公来说实在是一种冒犯,被贬应当。就算当时李阳为他说情,结果也未必会有改变,反而有可能加倍触怒陶公。
  李阳也知在刺史府门口实在不宜多谈这些事,虽然他是陶公府下得用,但也因此受到太多关注,尤其是陶公那几个劣子,许多时候都不宜多说什么。略过这一节,他又笑道:“我听说太尉已经将长明拔用入府,职任从事,这是一件好事。稍后见过太尉,我要让你请我共饮庆贺一场。”
  “即便没有这件事,使君归镇,我也应该扫榻礼待啊。”
  裴融之闻言后便也笑起来,转而又不乏好奇道:“是了,这个时节,使君应在郡中备事,怎么有时间归镇?”
  竟陵位于荆州北部,地接襄阳,本就是州内军备最为森严之处。加上从去年开始,陶公便准备用兵于北,且命治下各部人马向竟陵集结。此时李阳正应该在竟陵备战的要紧时刻,怎么突然又返回了巴陵?
  “太尉急召,具体尚还不知。对了,我今次乃是秘行,所知者少,长明你要谨记。”
  裴融之闻言后便点点头,他也明白每当战时,统兵大将行踪所在需要保密,即便李阳不说,他也不敢往外宣扬。如今巴陵城重兵环置,防卫严密,本身便形似一座巨大堡垒,能够入城的都是荆州核心人员,李阳出现在城内,倒也不担心会走漏行踪消息。
  两人浅谈几句,继而便彼此告辞,李阳要去入见太尉,裴融之则转往署所。
  荆州乃是一个重要军镇,负责民生政务的从事掾属们如果没有特别的任命,其实地位反而不怎么高。且不说裴融之早先监管马政出没荒野之间,如今虽然升为从事,往常也都在下属的郡县游走,今次是受召归镇述职。
  眼下未得太尉召见,裴融之便先在府内侧院暂候,他甚至不知陶公会不会召见他。整个院子里一派繁忙景象,诸多吏目们行走起来近乎足不沾地,大车大车的简牍被牛车运载到这里,然后转送到各个具体的屋舍中。
  类似的场面,裴融之早已习以为常。荆州作为军镇,一切人和事都要围绕军事,一旦人浮于事,反应在军事上就是生死胜负的分别。因为有着如此明确的目标,每个人责任是否尽责也都清晰得很。
  比如裴融之早先管理马政,厩马的数量和马力如何,是好是坏一眼就能看出来。一旦稍有懈怠,连累到战事,那真是脔割难谢其罪!
  因为人人各司其职,也没有人过来跟裴融之寒暄聊天,他便自己安坐,顺便要来笔墨,梳理稍后若是得见,该要汇报的内容。
  身为刺史府从事郎中,裴融之眼下负责的事务乃是周边屯垦事宜。荆州拥有大量由州府直接掌握的军户、吏户,在朝廷没有大量物用输入的情况下,这些户丁各委其事,维持着庞大荆州军的运作。
  裴融之担任从事未久,但就在职任这段时间以来,他所见荆州屯垦事宜实在不容乐观。通过这段时间的走访,他发现账面上的数字与实际情况实在是出入很大。巴陵周遭在账面上有吏户五千余,田数则有万数顷。但其实真正在生产,能够有产出的人丁亩数尚不足七成。
  而且就在这些本就缺额严重的丁口中,尚有大量的军籍,随着太尉准备用兵,从去年开始大量的青壮劳力便已经被抽调出来,劳动力严重的不足。新春再作耕种,能够可望的产出只怕连一半都达不到!
  所以,近来裴融之也是忧心忡忡。太尉在军事上的布划,他是不敢置喙,但是可以想见,如果大战真的开始,那么物用消耗将会加倍。如果进行不顺利的话,可能还会加征丁力,那样一来,耕作压力将会更大。而且无论胜负,荆州所面对的局面只会更加严峻,届时只怕要有大量的人流失出去,逐荒于野,饿殍遍地!
  除了担心荆州的未来之外,裴融之也在忧虑自己的前途。他从原本的马监厩使提升为刺史府从事郎中,可谓是显用。可是兴奋没过去多久,便被所面对的恶劣形势泼了一盆冷水。他甚至怀疑,陶公是故意将他安排在这个位置上,想要借机除掉他!
  可是,为什么呢?
  就算他此前因为结交驸马沈侯而见恶于陶公,可这只是小事而已,陶公就要因此要他的命?况且,陶公真要杀他的话,何至于如此大费周章?面对堂堂的分陕刺史,边镇重将,就算是直接拎出来砍掉,又能生出什么波澜?
  在房间中枯坐了整整一个上午,一直到了午后,裴融之才总算等到了陶公接见。他连忙抛开心头诸多杂念,收敛心神,继而匆匆行往陶公所在。
  刺史府内似乎正在召开一场大型的军事会议,沿途所见大量跨刀持戈的精锐兵卒们充斥在各个门户亭廊之间,气氛凝重,风声不起。
  一路行来,裴融之垂首而行,不敢东张西望,很快便被人引到一个侧室暖阁中。入内一见,房中除了陶公以外,尚有南蛮校尉陶臻,还有先前见到的竟陵太守李阳。
  待到裴融之上前行礼完毕,陶侃便摆手示意他入席,张口道:“裴……”
  “裴长明。”
  李阳在旁边提醒道,递给裴融之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才又笑道:“裴君名门之后,风格雅重,不乏时才,南来多得荆襄名流赞赏,往年在竟陵任事也颇得力,他家丈人……”
  “你且住口罢,老子度量使用,怎会不知其人才干如何!”
  陶侃指着李阳笑骂一声,继而又转望向裴融之,开口问道:“我依稀记得,裴郎你早年似是与都中沈维周有所交谊?”
  裴融之闻言后心内便是一凛,连忙起身将他与驸马沈侯的关系如实讲述一遍。其实说起来,两人之间本就没有什么深厚关系,除了曾经见过一面,再要说,那就是从杜赫那里能论出蛛丝马迹的牵连。而且他南渡日久,对于杜赫这个旧亲也实在陌生得很。
  听完裴融之的讲述,陶侃只是点点头,脸色看不出喜怒,继而又让裴融之介绍一下他所负责的屯垦事宜。
  裴融之对此准备充分,受到询问后便滔滔不绝讲述起来,只论事实,不置臧否,也不评价陶公用兵襄阳乃是近乎竭泽而渔。
  “好了,你下去吧。”
  听完汇报后,陶侃才摆摆手,屏退了裴融之,继而望着房中两人问道:“事实便如此,你们两人有什么所得?”
  李阳沉吟不语,而陶臻在沉默良久之后,才笑声道:“仲父,我是不识其人,不敢妄测心迹。但所谋太大,我担心……”
  “担心……担心什么?老子奋进至于今时,何须仰仗少年施舍。他是胆大如斗,难道我就会见笑于人?”
  陶侃捻须冷笑一声,继而摆手道:“不必多说了,吩咐大昌准备东行吧。”


第0594章 拦江劫杀
  彭泽所在,乃是江州核心,域内水网密织,流膏积腴,鱼米之盛,不逊吴中。豪宗游食,半集于此。
  春风如笔,山泽抹翠。随着凛冬远去,万物萌生,彭泽周边也渐渐变得忙碌起来。较之往年有不同的是水道上航行的舟船明显增多,各载商货,自小流汇至大流,自大流涌入大江。
  一艘装载满满的货船自水泽中连屋百数栋的庄园内驶出,因为吃水太深,要靠水道两侧纤夫拖曳才能排水而行。待到几条水道交汇处,水流渐渐变得充沛起来,河面也宽阔了数倍,货船才能自如的航行起来。
  水道两侧纤夫就地集结返回庄园,船上人与岸上挥手作别,然后货船才向着北面大江方向行驶而去。船夫们各司其职,上上下下的忙碌着,几名管事者则在船头让人摆起小案酒食,怀揽和煦春风、目掠两岸美景,把酒笑谈,别有趣味。
  “今次一船货用抵都,应是都内清议正忙,售价肯定又是匪浅!”
  一名管事饮一杯酒,捻几枚果脯丢入口中,细嚼慢咽,笑语说道。
  另一人则捻须叹息道:“可惜终究还是落后吴中貉子们一步,被他们占去先手地利,货用不好直接入都售卖,要先经他们手才能入市,咱们这一趟来回,所获未入主家囊内,已经先要被他们盘剥一层!”
  “这话还是不要多说,若是说顺了口,待到入都后失言,被人寻衅耽搁几日入市,误了旺市时节,小心主家拔了你们舌根!”
  “眼下你我闲言,那些貉子们又非声闻千里,又怕什么!”
  话虽如此,这话题终究不好再多说,于是众人便又转言起江东诸多风物变迁。
  船行半日,将近湓城,前方水道突然变得拥堵起来,许多舟船航行速度都放慢。而在更前方的水面上,却有几艘兵船锚定,彼此铁索连接,将水道封锁起来。
  “前方发生了什么事?”
  管事们见状不敢怠慢,放下舢板小船让人往左近去打听,又过片刻才有消息传回:“州府于此设立渡监,没有渡运关令者统统不能放行!”
  几名管事听到这话,脸色纷纷一变,这一条水路他们早已经行惯,可从来没有听说这条规矩!于是又有两名随船管事下船去,想要更深入的打听一下内中隐情,回来的时候却是满脸颓丧。
  “无关令不得通行,关令却要去镇治刺史府才能办理!趁着行途未远,还是赶紧让人返回通报主家。”
  “刺史府这是要做什么?往年捐输,主家向来都是定例定期送去,如今竟还要设卡盘剥!”
  发生了这种意外,抱怨也无用处。此处突然设立关卡,除了寥寥几户人家之外,余者统统被阻拦在了这里。
  于是诸多舟船只能靠岸,等待各自主家传回信报。
  足足等了一整天的时间,主家才有信传来:刺史府言道北面有流寇作乱,为防戕害民家,避免货运资助乱匪,所以水道要封锁起来。
  言则冠冕堂皇,实则是又有加派,一份关令便要数万钱,而且只是单程。主家那里还在想办法疏通,但是货运却不能耽搁,让他们就地想办法解决,切勿耽搁了行程。
  于是几名管事便又各自活动起来,或是求告左近交好人家,或是试图买通守卫,但却诸多无果。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打听到后退十几里另有一条稍窄的水道可以直通大江,那里还没有来得及设置关卡封锁。
  于是管事们又亲自过去观察,发现的确有舟船从这条水道行过。为防这条道路再被封锁,他们也不敢耽搁,即刻返回让人转航。
  这一条水路较之原本所行的旧路要偏僻一些,也没有太多舟船通行,沿途多山岭密林,几无人烟。一众人也是提心吊胆,放下小舟在前方探路,准备一俟发现不妙便即刻返航。幸在船过半途,都无意外发生。
  然而这些人却不知道,早在他们转行进来的时候,后方便缀上了数艘轻舟,接着曲折水路和周遭密林的掩护,始终跟随在他们后方!
  日夜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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