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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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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都下班了,谢隽奇也开始关闭笔记本上的各个窗口,准备走人。
    鼠标移动间,忽然停在一个文件夹上。
    那是他放在vip病例中的资料,就叫“纪小凡”。
    其他窗口都关闭了,他鬼使神差的打开了那个文件夹。
    里面陈列了一堆照片。病历首页、术前照、种植体包装、手术记录、术后ct、复诊照片……
    他点开一张复诊照片,放大,再放大。
    直到那红唇占据屏幕上很大一块面积,甚至模糊起来。
    嫣红的唇、雪白的牙,甚至两者之间的黑色缝隙……
    欲语还休,欲语还羞。
    谢隽奇移开目光,翻到小凡最近一条微信。
    “不好意思,谢医生,这次复诊我有事来不了,只能推后了。”
    谢隽奇看了半天,才慢吞吞的发了个“哦”过去。
    为了明天小凡的复诊,他本来取消了一个学会报告。
    但既然小凡明天不来,他还是去会场吧。

☆、15|15

小凡第一次跑学会,到了现场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
    学会和器械展同时进行,占据了会展中心整整三层楼,参展商家近千,大小会议上百场,鳞次栉比,人头攒动。
    她拿着偌大一张地图,艰难比对着,寻找此行目标。
    在问了n个保安小哥之后,小凡才找到了通往会议室的路。果然热闹非凡,外面挤着一堆不得其门而入的观众。
    小凡亮了邀请证,才被门口的工作人员放行,得以通过。
    在后排靠边的位置捡了个空座,小凡屁股刚沾上椅子,就忙不迭拿出纸笔、相机、手机,严阵以待。
    她迟到了几分钟,开场白环节已经过去,台上的发言人讲起了作为干货的临床部分,“这是我半年前的一个病例——”
    听到熟悉的声音,小凡正在翻找的手停下来,看向台上。
    那不是……谢隽奇么?
    小凡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对照了一下学会议程。咦,这个时间段、这间会议室不应该是他来讲啊……
    这时旁边两个女观众交头接耳,“订了机票才听说谢医生可能不来讲,我差点都想退机票了,想不到他临时又排上了,还好没冲动。”
    她的同伴也点头附和,“是啊,为了听这场,我连周教授的专题都翘了,这个题目蛮新的。”
    小凡这才知道,原来是临时变动。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
    讲台上的谢隽奇看起来有几分陌生,黑框眼镜衬着骨感的一张脸,既是学院派大咖、也像模特乱入;剪裁良好的灰色西装勾勒出挺拔瘦削的线条,银制袖扣随着他的手势而翻飞。
    “——半年前,李先生因为缺失牙来咨询种植修复。这是他的术前影像片,可以看到上颌缺牙区骨量严重不足,为了容纳种植体,需要做上颌窦提升术,以及传统的gbr植骨盖膜,但李先生表示,手术费用超过预算,问我有没有性价比更高的方法,”谢隽奇停顿一下,微微一笑,“我们知道,任何手术想要成功,必须满足两个条件之一:要么,病人的身体条件好一点;要么,他经济条件好一点——如果两者都欠奉,就比较棘手。”
    在座不少医生,听的心有戚戚焉,默契的对视一笑。
    小凡身旁两个女观众忍不住吐槽,“又想钱少,又想做好,这不是为难人么。”
    “谢医生真nice,还愿意想办法,换了我,就一个字,‘gun’——”
    虽然是在说别人,但小凡在下面听的略尴尬。
    ——她自己大概也属于两者都欠奉的类型吧。
    怪不得……给谢隽奇添了麻烦。
    谢隽奇在台上侃侃而谈,“——后来我想到一个办法,因为正好在研究上颌窦提升不植骨的课题,于是我把这个项目告诉了李先生,他了解之后,表示愿意接受这项新技术,一来他可以省下植骨盖膜的费用,二来我也有了研究对象……这是他术后的照片,以及一个月后、三个月后的对比,可以看到,新骨已经长成,填充了原本的空间,种植体的骨结合相当理想;类似病例不光他一个,我们做了很多例,论文即将发表……”
    台下响起不绝于耳的记笔记、敲键盘、按快门的声音。有花痴他技术的,也有花痴他本人的。
    小凡不得不感谢自己这几天下班时间都在啃那几本大部头。除了个别比较艰涩的术语之外,谢隽奇说的,她居然能够听懂大部分。
    对于一个理科渣来说,这多不容易啊。小凡心中欣喜,也跟其他人一样,忙着记下谢隽奇的每一句话、每一张幻灯片。
    在她忙于记录的时候,并没注意到某人从后门进来,走到了她旁边。毕竟机会宝贵,一票难求,有人进进出出也不出奇,小凡沉浸在围观新技术的狂热中,哪管其他。
    直到那人开口,语气中充满了揶揄,“你打算转行?”
    小凡一愣,停下笔,抬起头来。
    “……高律师?”
    ——他怎么也来了?
    高铭晟即使在一群医疗工作者中,也显得鹤立鸡群。他跟小凡挨的很近,仿佛投下一片阴影。
    他的出现,扰乱了小凡的心绪。
    【……你就这么容易被收买?】
    【就因为,他亲了你一下?】
    【我们也可以不只是律师和当事人……】
    ——那晚他说过的话,包括他突然的拥抱,让小凡手足失措,以为他喝醉酒、或是受了什么刺激,只能忙不迭挣脱开,狼狈的逃走,后来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而现在高铭晟的出现,再度掀开这段回忆。
    小凡看了看四周,这里是公共场合,到处都是人,他应该不会做出什么来吧。
    于是她胆子大了些,淡定的说,“这是我的工作。”
    “这么巧?”高铭晟显然不相信,又去看她的邀请证。
    这时,台上的谢隽奇停顿了一下。
    会议室不大,小凡一进来他就注意到了。
    她今天穿的比较职业,藏青色小外套,条纹内衫,米色西装短裙。看在别人眼中也许是ol基本款,但谢隽奇却觉得她比之前复诊的样子要诱人,尤其是从略丰腴的上围到腰身的那段收束,显得女人味十足。
    小凡今天涂了接近裸色的唇蜜,看在谢隽奇眼中,跟之前的艳红唇膏相比,又是另一番风情。
    然而,一个不速之客的出现,破坏了他的好心情。
    更讨厌的是,这位不速之客还在观众提问环节,大喇喇的举起手,抢到发言权。
    谢隽奇尽管不爽,但也只能保持风度,接受“热心观众”的提问。
    高铭晟站起身,一屋子人都看过来,交头接耳。
    “他是哪家医院的?这么器宇轩昂,完全没印象?”
    “咦,我想起来了,他好像上过新闻,还有他旁边那位小姐——”
    小凡接到一些若有所思的目光,心中升起不良的预感。
    ——他一个外行,来这里要问什么?
    高铭晟朝谢隽奇欠欠身,“谢医生不愧是明星牙医——卖相好、会打扮,拿病人做实验也堂而皇之——不知道对纪小姐,是不是也这么心安理得呢?”

☆、16|16

高铭晟这句话说出来,立刻激活了在场某些人的记忆,顺便给不明真相的群众们科普——
    “他不是医生,他是律师!”
    “律师?什么律师?”
    “就是上月洁仕齿科的医疗事故——种完牙、下唇麻木那个!”
    众人一脸兴奋,尤其是被谢隽奇的男性魅力打压的男人们。
    精英发言固然精彩,但也就是随便听听;哪有看他出错犯事热闹呢。当初有机会围观庭审的人毕竟有限,大部分是通过社会版、同事朋友口口相传得知,现在跟三次元真人对上号,多难的;而且除了谢隽奇,就连苦主和律师也都到场,眼看一场撕*逼大戏即将上演,自然值回票价。
    大家不去记笔记,也不去拍幻灯了,目光在三人身上巡视。
    小凡一阵窘迫。
    她今天是来工作的,不是来被围观的,万万想不到会被赶鸭子上架。
    她抓住高铭晟的手臂,小声说,“那些事稍后再说,现在……还是不要打扰会场秩序吧?”
    高铭晟笑了笑。
    这时,台下一个对谢隽奇有点羡慕嫉妒恨的医生开口道,“高律师我支持你,我们医学讲个【既往史】,也就是说,过去的疾病会影响对当前病情的诊断处理——以此类推,既然谢医生今天来讲种植手术,那他以前在这方面的失手不用藏着掖着,完全可以讲出来,供我们参考、吸取经验教训不是?”
    台下议论四起。
    谢隽奇是行业翘楚,出道至今履历光鲜,形象亮眼,几乎没有死角,让同龄人拍马难追,现在难得露出个破绽,自然要往大了追讨。
    但另外一部分人,比如他的粉丝就不高兴了——这是故意来男神专场打脸么?她们不光对高铭晟这个霸道律师的好感消失,就连对纪小凡也连带着恨上了——
    “哦,想起来了,就是那个索赔一千万的,简直钻进钱眼里去了,以为她那条下牙槽神经多宝贵、多值钱呢。”
    “额,听说在法庭上被亲一下就晕头转向了,天天去诊所报到,我看这是赖上了吧,比杨丽娟还苏。”
    “汗,医闹也就算了,医赖真心招惹不起。”
    纪小凡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甚至不敢抬头看台上的谢隽奇。
    所以,她其实是来错了吧,这一趟她不该来的,简直是送上门来当靶子。
    这时,谢隽奇不疾不徐的开了口,“请问在座各位,有没有遇过牙科手术后、病人下唇麻木的病例?”
    台下的医生们面面相觑,随即吐槽四起。
    “当然没有了——”
    “那种事谁要有啊——”
    谢隽奇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他点点头,“嗯,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众人原以为他搬石头砸脚,想不到他这么淡定,有些不解。
    “——因为你们做的手术太少,只敢挑简单的做;或者,你们说谎。”
    众人一阵哗然,有义愤填膺的,也有心虚脸红的。
    谢隽奇一手支着讲台,仿佛并非被众人诘难,而是在给一屋子本科生上课,“做点简单活、轻轻松松就把钱赚了,谁不想呢?但你能保证以后遇到的每个病例都那么简单、那么趁手?难题就在那儿,你绕过一次、两次,十次,那你就永远只有这点水平了……但我想要尝试去攻克,尽管那也许会带来风险。”
    在众人一阵沉默中,他打开电脑上的文件夹,“既然说到这里,正好还有时间,我们不妨来讨论一下这个病例,请看术前x光片,患者拔牙创的愈合情况……”
    于是,他就这么讲下去了。
    讲下去了。
    下去。
    了。
    纪小凡这个病例比较典型,就是谢隽奇所说的“费力不讨好”类型,其实也是很多医生的软肋,平时遇到也是有钱不敢赚,推给传说中的“三甲教学医院”……现在有了学习讨论机会,立刻抛开刚才的情绪,换上了更专业的学习态度。
    结束完这个病例的报告,谢隽奇话锋一转,“尽管这是极可能出现的并发症,但对于纪小姐术后真的发生下唇麻木这件事,我并不能心安理得。”
    高铭晟听的冷笑一声,“然而,你也不接受赔偿要求。”
    谢隽奇沉声道,“——我会赔纪小姐一条完好的神经。”
    听到这句话,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三次元的医学哪有偶像剧那么拉风,其中第一大忌就是铁口,【正常】不能说【正常】,要说【未见异常】;更别说术前术中术后各种知情同意、各种免责声明——风险躲都躲不开,谁还上赶着往自己身上揽啊。
    他当众说出这句话,几乎是自断后路。
    高铭晟果然呵呵了,“怎么赔?把你的割下来装在她身上?”
    “神经营养治疗正在进行中,根据近几次复诊结果来看,损伤范围有缩小之势,”谢隽奇望向纪小凡,“只要假以时日,我相信,纪小姐的下唇感觉能够恢复正常。”
    “【假以时日】?【你相信】?”高铭晟哼了一声,“如果她一辈子都恢复不了呢?”
    谢隽奇沉默半晌,抬头道,“那我就pei(二声)她一辈子!”
    会场有刹那的死寂。
    然后是一片哗然。
    其实很多人没听清,是“陪她一辈子”,还是“赔她一辈子”,包括纪小凡自己。
    但不重要了,不管哪种pei法,都足够让一屋子的芳心碎成渣渣。
    一辈子?谢隽奇的一辈子?
    居然断送在纪小凡手上?
    就这么个平凡普通的女病人?
    ——这么好的事,咋不落我身上啊?我也想被谢隽奇这样的医生pei一辈子呢。
    ——区区下牙槽神经,麻一辈子就麻一辈子呗。
    这个震撼有点大,一屋子人话都说不出来。
    高铭晟捅捅发呆中的小凡,“调解期限到今天截止,你就算花痴,也不要选在这会儿犯病。”
    小凡却站起来,对台上的谢隽奇鞠了一躬,“谢谢,我……会配合医生您的治疗。”
    小凡坐回位子,闭上眼睛又张开,“高律师,我……撤诉吧。”
    众人被这神转折愣了一下,才不约而同的拍手叫好。
    就算有人对谢隽奇依然羡慕嫉妒恨,依然幸灾乐祸,但在当下医患关系如此紧张的氛围中,这起业内瞩目的医疗事故能够不往恶性方向发展,能够在谈笑间达到生命的大和谐,毕竟也是喜闻乐见的。
    走廊上,其他的会议室,各种课题还在进行中。
    第三会议室众人鱼贯而出,依然沉浸在刚才的神转折中,讨论不休。
    小凡想要跟高铭晟说几句话,但连他衣角都沾不着,就眼睁睁的见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自己视线。
    她叹息一声,自己……大概不是个好客户。
    这时有人经过她身旁,“饿了吗?一起吃饭吧。”
    小凡茫然转头,“——谢医生?”
    后知后觉想起他在会场上那句话,小凡有些窘,“额还是不了,我要回公司——”
    解释间,手被某人一把抓住往前,小凡不得不跟上他的步子。
    谢隽奇正色道,“今天是你复诊时间,错过了,永远也补不回来。”
    小凡吓一跳,“这么严重……那,要去你家诊所?”
    谢隽奇却笑了,“吃饭也是一种复诊方式。”

☆、17|17

学会是在市郊的会展中心进行,周边设施自然不会太丰富,提供饮食的单位相当有限,午饭时间,数千与会者挤在一个个小门脸前,排队买食。
    最受青睐的,还数各类中式快餐、洋快餐,不仅快捷明了,而且便宜。望着那一条条长龙,小凡有些退缩。
    这里都是业界人士,只怕上午那一场,自己已然刷足存在感,会引来围观。
    ——等会儿吃饭的时候,也会被人们观察研究吧?
    比如她吃饭会不会被烫到,喝汤会不会漏出来……
    冷不防的,她被谢隽奇拖住手,往另一个方向带去。
    远离大众饮食铺,谢隽奇的目标是对面的精品饮食区。
    这里以品牌日料韩餐西餐为主,跟之前形成鲜明对比,偌大店堂内只得寥寥几个客人,显得无比高冷。
    谢隽奇也不问她意见,就带她进了一家牛排馆,还要了个小隔间。
    小凡以为是谢隽奇体贴她不想被围观,于是落座后,冲他感激的一笑,“我不怎么饿,喝点水就可以了。”
    看着菜单上动辄三位数的价目,她也点不下手。这里吃一顿,够她平时吃一月了。
    谢隽奇没有推来让去,略翻了翻,就跟服务生报出几道菜名。
    服务生是个洋小伙,谢隽奇说的自然也是英语。
    小凡虽然听不明白每道菜的名堂,但至少听出来数量不少,心想谢隽奇饭量不小啊,刚才在台上发言,想必消耗量够大吧。
    大概因为客人不多,不一会儿菜就上好了。
    谢隽奇把一盘浓椒红酒煨牛舌推到小凡面前,以及前菜和甜点。
    他自己的主菜是什锦香草烤西冷牛排。
    “我随便点的,你没有什么忌口吧?”谢隽奇问。
    小凡刚才那句不饿其实并非发自内心,此刻也自觉不破坏气氛,“没有没有。”
    小凡对跟谢隽奇同桌吃饭这件事还有点接受不能,为了掩饰窘迫,只得先对蛤蜊汤下手。
    “等一下。”谢隽奇忽然说。
    小凡的汤勺停在半空。
    “我先试试……免得烫到你。”谢隽奇说完,很自然的从她碗中舀了一勺。
    小凡看他先将那勺汤靠近嘴唇,似是感觉热力不强,才轻启薄唇,喝了下去。
    “嗯,还可以,没有那么烫。”谢隽奇验证结束,对她点点头。
    不知道是因为被食物香气引诱,还是看到他上下耸动的喉结,小凡的唾液腺受到刺激、大量分泌,连忙低头去喝汤。
    觉得这气氛有点诡异,小凡好不容易缓了一下,抬头笑道,“感觉自己好像老佛爷。”
    “哦,那我就是试毒的小李子了?”
    小凡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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