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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轻风)-第2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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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见到这两道消息,虽然很多大骂尹旻首鼠两端的,但也不能不承认,尹旻如此唾面自干,确实堵住了许多人的嘴。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事情不会就此结束。两位阁老不可能只低水平热闹一下,然后就偃旗息鼓了,方家的事只是引子。

方清之很风轻云淡,自从挨了廷杖之后,整个人仿佛得到了升华,立在云中俯视芸芸众生,早将官职置之身外了。而方应物只能是心中窃喜了入东宫侍班,这不是给他烧冷灶的机会么?

闲话不提,却说前学士现同知方清之接到任命,就不能留恋京师,必须要尽快上路了。如果拖延时间太长,难免会引起非议,所以只能收拾行李出发。所幸从那日廷杖之后,方清之便开始为离京做准备,此时走人倒也不算仓促。

方应物的后母王氏也跟随方清之一同上任,这让方应物稍稍放了心。王家仆役众多,父亲大人在外多带点人手不是坏事。而且郧阳距离陕西也不远,说不定能联系到三原王家。

这日方应物将父亲大人送到了宣武门外南郊,在此依依惜别。

方清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淡淡的对方应物道:“为父一身去国三一千里,而你却要入东宫侍班,为父且赠送你一句话。”

方应物摆足聆听教诲的姿态:“儿子洗耳恭听,父亲有话但讲。”方清之便沉声道:“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方应物闻言无语,父亲大人还有没有点版权意识?这句话是当初您老人家意气风发的进东宫时候,我送给你的罢?

方清之仿佛明白方应物的心思,瞪眼道:“当初你送给为父这句话不假,但如今为父离京,而你却又要进东宫,难道为父就不能原样回赠给你?”

“是,是。”方应物低眉顺眼的应声道,不和沉浸在忠良见放、去国怀乡、孤臣孽子情怀中的父亲计较。

方清之想起什么,长叹一声道:“也许是我方家没有天命,如果事情不顺,你不要贪恋富贵,也不必强求攀附高门的婚姻,就此回乡罢!”

方应物自信的笑了笑,“父亲大人说到哪里去了?我方家的好日子这才刚刚开始,谁也阻挡不了方家!”

方清之盯着儿子,很多年来一直有个问题想不明白,儿子从来都是信心满满,但这信心究竟从哪里而来?按道理说,只有缺心眼的人才会时时刻刻都盲目乐观罢?但谁又敢说自家儿子缺心眼?

对这个问题,方应物根本无法解释,连忙顾左右而言他道:“虽然父亲不在京中,但正是儿子大展拳脚、大展宏图的时候。他年父亲回京之日,儿子必将父亲送到青云之上!”

方清之见儿子突然开始展望美好未来,心知肚明是儿子不肯正面回答疑问,但也无可奈何。

不过听了几句,方清之便觉有点不对味,开口问道:“为父不在京中,你就能大施拳脚大展宏图?那你的意思,就是为父这些年拖累了你?”

方应物再次避而不答,“啊哈哈,时候不早了,父亲大人速速赶路罢,免得赶不到驿站!”

方清之冷哼道:“不答话就是默认!”

方应物充耳不闻,敦敦嘱咐道:“地方小吏奸猾者甚多,父亲大人就在词林,不谙此道,须得多加小心为是,如有不明白之处,可多多来信询问!”

两人之间,谁该是成熟老道的父亲、谁该是年幼青涩的儿子?方清之不再说话,转身便登上马车,沿着大路向南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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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八章躺而论道

在宣武门外送走了父亲,方应物进城后并没有回家,径自去了东安门外何娘子酒家,与同样微服而来的汪厂督会晤。这段时间正处于非常时期,方应物便与汪芷约定好,每隔两日便会面一次,交流各自的见闻心得。

其实更多是方应物想通过汪芷侦测宫中动态,以此弥补自己的短板。毕竟史书上对朝臣动向记载还算详细,但对宫中事情却是云山雾罩、语焉不详,方应物非常有必要从汪芷这里打探一手消息。

见了面后,汪芷道:“皇爷昨日召集了所有司礼监秉笔、随堂太监,据说垂询东宫之事。但怀恩之鉴在前,无人敢犯颜相争,以此看来,当今东宫被废几成定局了。这时候,你就眼睁睁看着尹旻举荐你入东宫?”

方应物笑道:“尹旻此举确实不怀好意,但我却甘之如饴。再说那尹旻乃冢中枯骨,只怕也挺不了几日,我等着看他下台就是。”

汪芷问道:“万首辅要罢黜尹天官,这我可以理解。尹旻与阁臣刘珝为同党,向来依赖于刘珝极力支持,虽然前阵子为了太子之事,万首辅与刘珝走得近。但如今近于尘埃落定,万首辅自然没必要拉拢这个老对头了,在尹旻之事上不用给刘珝脸面。

但让我不明白的是,次辅刘吉为何也要对尹旻动手?他如今自身难保,不思如何保住自己,怎的还有多余心思去折腾尹旻?”

方应物答道:“项庄舞剑志在沛公,醉翁之意不在酒也。其实刘吉的目的是刘珝,对尹旻只不过是为了带出刘珝。”

汪芷一时还是没想清楚其中关窍。方应物便详细解释道:“内阁一共才几个阁老?刘珝一旦被罢就是大事,你若是天子。会在这样情况下,连续罢免两个阁老么?所以刘珝倒了霉。刘吉自然就暂时稳当了。”

汪芷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样的内情,很像是你给刘吉出的主意!若真做成了,一个大学士和吏部天官双双丢官,那可是朝堂大地震了,此后殊难预料,你觉得最后结局会是怎样?”

“很可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方应物才说一半,话头一转忽然问道。“你先别操这个心了,多琢磨一下宫中的事情。如今怀恩公公被发配凤阳。司礼监太监有了空缺,你多关注一下。”司礼监与内阁是对等地位,正常情况下,司礼监有掌印一名,秉笔、随堂太监四人,统称司礼监太监,又称内相。

如今内阁会不会有人丢官还只是可能性,但司礼监目前缺额却已经是事实存在了。关于新的司礼监太监人选,亦是朝臣所高度关注的事情。

说起此事。汪芷登时兴致勃勃,两眼冒着奇异的光芒,“肯定要有人补缺,若论起地位。作为候补的人大概也就梁芳和我了。这个机会不错,你有什么主意?”

进入司礼监是每一个太监的最高理想和无上荣耀,就仿佛文官都以入阁为荣。深受宫中太监文化熏陶的假太监汪芷也不能免俗。她虽是女儿身,但却是当小太监养起来长大的。耳濡目染的自然与一般太监没两样。

如今汪芷提督东厂只是一项差事,类似于钦差名头。虽然权力大到号称四大巨头之一(现在是三大了),但因为特殊历史遗留问题,并没有正式本职,也就谈不上级别问题了。

若成为司礼监太监,在兼提督东厂,那才是成为正牌大内太监首领,仅次于司礼监掌印太监之下的第一人。

方应物想了想,毅然开口劝阻道:“司礼监乃内监中文翰之地,堪称群英荟萃。梁芳不学无术,进司礼监简直贻笑大方,可是你又能强到哪里去?还是老老实实办好你的厂督差事,暂时别惦记司礼监了。”

汪芷异常不满道:“哼,你又小看我?我就算进司礼监,重心依然在东厂,与现在又有什么大区别?能有什么坏事?”

方应物又劝告道:“常言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你真没必要在眼下这个时间段向上攀升。今日爬得越高,日后就可能摔得越重,还是等新气象出来后再做打算罢!”

汪芷对方应物的话很不服气,辩驳说:“司礼监与内阁不同,稳定的很,谁坐在宝座就效忠于谁。即便宝座上换了人,一样用着顺手,一般不会大刀阔斧裁换司礼监。”

方应物作苦口婆心状:“你也说了,就算入了司礼监,实际地位也没什么变化,主要差事还是厂督,那你又何苦多此一举?还要担上莫名的风险。”

汪芷盯着方应物半晌,忽然捂着嘴“格格”直笑,而且笑得停不下来,最后变成趴在案几上大笑。这叫方应物一头雾水,轻声喝道:“你突然闹什么疯病,没完没了的笑什么?”

作为方应物最亲密的“友人”,汪芷觉得已经勘破了方应物的小心思。若她真入了司礼监,那就是太监顶峰了,身份上足以与阁老平起平坐,也就是说在礼节上足以与刘棉花这样的人物分庭抗礼。

而方应物目前却还只是一个混迹于中层品级的文官,别说取得与司礼监对等的阁臣地位,就是进入部院大臣这样的上层品级还有几大步要走。

若两人之间,而且还是情人之间,出现这样极端的等级差,只怕要让有点大男子主义的方大公子不舒服了罢?

不过想至此处,汪芷突然感到很兴奋,一股别样的刺激使得身子轻微酥麻。虽然尚未成为事实,但还不让意婬(这个词还是从方应物嘴里学来的)一下么?

汪芷突然伸手做一个兰花指,很女性化的点了点方应物的额头,娇滴滴的说:“我的方大公子,你心里莫不是吃味了罢?放心好了,我不会嫌弃你!”

方应物不解风情的批评道:“你的风格是爽朗型,这样还能遮掩一下真实身份。万万不要随意学小女人做派,万一习惯了之后,被人发现破绽怎么办?”

汪芷哪还管这些,一面幻想着自己荣登内相,方应物在正式场合见了自己也得行礼参拜,一面扑到方应物的身上;一只手勾住了情夫脖颈,另一只手开始胡乱撕扯。

“哎,别乱动,小心扯坏,我自己脱!”方应物手忙脚乱的叫道。

汪芷爬在上头,气喘吁吁的贴着方应物的耳边嘶吼道:“你一定要帮我!大不了以后见了本太监可以免礼不跪!”

“想得美!”方应物怒喝一声,翻身做了主人。

第六百六十九章热灶与冷灶

成化二十一年开春,宫廷里外、朝堂上下充满着非常躁动的气息,无处不有无处不在。

庙堂之上,文臣里最有权势的四个人,也就是三阁老加上一天官展开了激烈的撕逼大战,只这一件事就能把半数朝臣席卷进去。

这场大混战还是名人方应物一手引发的,虽然方应物的手法辗转腾挪妙到毫巅,在极端不利的局面下维护了方家的利益,但却让朝廷高层变得混乱不堪。

如此动荡产生的根本原因,既有现实利益的抢夺,又有多年矛盾积累爆发的缘故,方应物只是充当了想浑水摸鱼的导火索。

上次出现这种级别的动荡局面,还要追至八年前,也就是成化十三年的时候,更是方应物穿越的那一年。那时少年妖孽汪直横空出世,他在天子默许之下,用最简单粗暴的手法打得文官连连溃败,在短短一年时间里,朝堂上半数大员换了人。

自此之后,朝廷基本格局就稳定下来了,一直维持到今天,期间或有些斗争,但并没有影响到总体格局。

也正是从成化十三年开始,天子才摆脱老一辈大臣掣肘,实现了对朝廷的掌控。当然,也正是从成化十三年开始,风气便急转直下,才有了纸糊三阁老、泥塑六尚书的讽刺。

一晃八年过去,朝廷里又要出现周期性的、宿命般的动荡,而且不止朝廷,宫廷里也有情况!司礼监掌印太监怀恩被罢免并发配至凤阳,肯定要引发连锁反应。亦要引起朝臣瞩目。

虽然明面上内外不许交结,但实际上朝臣与司礼监太监的关系还是很**的。对朝臣而言。如果是自己的熟人上位,那么就相当于在宫中有了强大的同盟。其中意义不言而喻。

那么第一个问题就出来了,现有司礼监太监里,谁来接替掌印太监位置?是天子信任的覃昌,还是资历较深的陈准、萧敬?还有第二个问题,就是司礼监太监出现了空额,谁能补入?

如果第一个问题里,无论谁来接替掌印太监,都可以理解,也都能服众。那第二个问题就比较令人无语了。司礼监太监有个惯例就是,必须出自内书堂,从小接受精英教育,面对阁老词臣时,文化水平方面不丢分不掉价。

当前除去司礼监太监之外,权势最大、影响力最大的两个太监分别是汪直与梁芳,所以这两人都是最热门的司礼监太监候补人选。

而汪直和梁芳的文化水平,只能让人呵呵呵呵了,人人皆知这两人都是不学无术的典范一个靠当密探和刷军功起家。一个靠逢迎拍马吃喝玩乐起家,都不是文化型的太监。

由此可见,在当今天子治下,宫中是多么混乱昏庸。能出人头地的都是这般非主流人物。

当然,说起整个朝廷的躁动,还少不了最敏感的东宫问题。在当前太子被废几乎就是一个公开的秘密。连群臣伏阙诤谏和司礼监掌印太监怀恩以命抗争都没有效果,还有谁能阻止太子被废?

唯一的疑问也就是天子将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宣布。朝臣将如何面对这种情况而已。

众所周知,东宫问题不仅仅是太子一个人的问题。还是整个朝局的问题,特别是翰林词臣的大问题。

虽然翰林学士们相对比较有节操,讲究形象体面,不至于做出捧高踩低、落井下石的事情,也不会现在就扔掉太子不管不问,但架不住人人都有点私心。

如果太子换人,那么东宫的大臣属官肯定也要换人。现在是徐溥、丘浚、刘健、谢迁、李东阳包括已经被贬谪的方清之这一批,那么将来就是另一批别人接替!

任何一个眼下正处于“不得志”状态的翰林词臣,想到这样的机会都会心动,心里难免要打小九九。于是素来号称清高超然的翰林院里,也出现了诡异的气氛。

总而言之,朝廷里里外外充满着洗牌前的躁动不安,五品以上中高层官员里,不知道还有几个人能静心工作。

如果要评选淡定之星,想必方应物入选的概率很高,如今朝中上下没有比他更淡定的人了。

他的目的无非就是两点,一是保护自己,二是让父亲尽可能少吃点苦头。这两点目前都已经达到,方家出风头阶段已经结束,还有什么不能淡定的?

因而送走了父亲后,方应物大多数时间都闭门不出,也不见外人。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方应物消息闭塞,恰恰相反,方应物比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知道的都多,各种东厂耳目不是摆设。

汪芷翻看着消息汇总,一边对方应物道:“邵宸妃为了将来巩固根基,暗中笼络浙江名流,要不要我给你牵线?其实她对你们方家这样忠义之士观感不坏。”

“不需要!”方应物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邵宸妃便是太子候补朱祐杬的生母,若当今东宫被废,换了朱祐杬为太子,那邵宸妃就彻底母凭子贵了。而且邵宸妃是浙江人,说起来还是方应物的本省同乡。

不过方应物又想起什么,提议道:“不过你可以给那谢迁牵线,如何?谢迁也是浙江人。”

汪芷会意的坏笑几声,“你可真阴损,这不是给谢学士下钩子么但是别玩火**、弄假成真,万一真换了太子,谢迁又交结上了,你哭都哭不出来。”

随后汪芷继续翻看消息汇总,“李东阳想请假,回祖籍茶陵寻根问祖。”按照方应物要求,汪芷所报出来的消息以翰林词臣范围为主。

方应物闻言摇摇头,瞧这样子,李老师肯定是心灰意冷、垂头丧气了

话说李东阳虽然祖籍湖广茶陵,但祖父起便在京师住下,到李东阳这代算是京师土著了,李东阳本人到目前为止没回过祖籍。这会儿他突然要请假回祖籍,方应物当然看得出来,肯定是意气消沉的表现。

李东阳当初外号李十八,就是因为在翰林院快坐了十八年冷板凳。好不容易在前几年和方清之一起入东宫侍班,走上了金光大道,也算是苦尽甘来,终于熬出似锦前程了。

谁料现在又风云变幻太子危在旦夕,眼看着前程再次完蛋,重新获得希望之后再次失望,这种打击之沉重可想而知。

方应物伸个懒腰,起身道:“冷灶必须烧,今天便去拜访一下老师。”

也许有人看得出太子是冷灶,也许会有人觉得方家父子是冷灶,但有谁知道李东阳也是大冷灶?

ps:晚上还有!

第六百七十章古怪的邀请

方应物到了李东阳宅邸,登堂入室相见,行过礼后便直接问道:“听说老师要告假回乡?”

李东阳长叹一声,“不想朝局如此!有些事情无力阻挡,又不忍心目睹,索性避而不见罢了,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方应物正色劝道:“吾辈行事,正该直面风刀霜剑,秉持本心守到最后一刻。老师以为如何?”

李东阳反问道:“你今日特意到访,就是为的劝我?也罢,那就等到真正得闲时候,再返乡也不迟!”

李东阳也是精细的人物,想道这方应物向来策算精准,今天过来劝自己肯定不是无的放矢,听从一回也不会损失什么,无非就是晚几天走。

方应物又道:“老师向来是学生楷模,听说学生我要被举荐入东宫,又成了老师同班后进,到时还请老师不吝指教。”

李东阳闻言只叹息道:“我哪里能指教你什么,今后缘法如何尚难知道。”

在方应物面前,李东阳没有太多师长架子。一是方应物有个过硬的父亲;二是方应物本人也是名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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