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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轻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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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正是因为王恕欣赏父亲,那便可以推断出父亲现在是什么脾xing。想必也是原则xing强、正直耿介、迂阔刚硬的,不然也不会得到那王老大人青睐。

很庸俗的想,这才是倒霉啊!

方应物知道,从今年商辂商相公愤而辞职,到现在这位皇上驾崩,大概还有十年时间。这十年间,朝堂上风气很堕落,各种歪门邪道都有。父亲若在这段时间一头撞入官场,又看不惯风气的话,那少不了要吃苦头。

当今天子朱见深虽然比较心软不爱砍大臣脑袋,但是却有恶作剧心态,喜欢将犯言直谏的大臣往边荒地方打发。那王恕名望太高,不好动他,扔在南京眼不见心不烦也就罢了,别人可未见得有这种好运。

假如父亲真进入了官场,又因直言无忌触怒天子被降罪,再株连起来,只怕他也要陪着父亲去云南贵州广西旅游几年。

想到这个前景,方应物心头泛起淡淡的忧愁,唏嘘不已。人生真是进入什么层次就有什么层次的烦恼。以父亲那坑儿子的做派,别看这次貌似用解元帮了自己一把,但将来去边境省份长期旅行的事情极有可能发生。

方才戏言的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难道正应在这里么?莫非自己将来的宿命难道是为了替父亲保驾护航、收拾残局?

方应物暗暗叹口气,但愿自己想多了。开始默默祈祷父亲这十年都不能中进士,只守着举人功名老老实实在家里当乡绅。如果有机会,官场就交给前看五百年、后看五百年的孝子去代替闯荡好了。

另一位客人,也就是项公子这时候突然神神秘秘的说:“岂止是士林佳话,还有另一段佳话。听说王公家幼女对令尊一见钟情,誓要托付终身才子佳人,我辈鼓之贺之啊!”

闻言方应物目瞪口呆,下意识反问道:“真的假的?”

咳咳!洪松重重的咳嗽几声,正se道:“倒是听说过王公yu嫁女给令尊的传言,但蜚短流长,真假确实难辨。”

方应物又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之中,父亲大人究竟有何德何能,可以处处都有女子倾心?

十几年前,自己母亲出自慈溪胡家名门,却能下嫁给父亲;在县城进学,那本县头牌白梅姑娘要死要活的想给父亲作妾;跑出去游学一番,还能遇到个高官家的王小姐看中。

这可是标准的主角待遇,自己与父亲比起这方面,简直远远未够班。这个三十岁的老男人到底凭什么?从各人的口中来看,父亲应该是个不解风情的古板男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魅力?

细想起来,岂止桃花运方面,自己累死累活巴结个知县还差点输掉,父亲出外游学随随便便就遇到了有名望的大佬青睐;自己费尽心机还险些让县案首飞了,父亲中个解元简直手到擒来全方位的差距!

真相究竟如何,也只有见到父亲的那一天才能探究出来了,但是估计要等到明年京师chun闱大比之后了,方应物感慨道。对于穿越以来素未谋面的父亲倒是多了几分期待感和好奇感。

其实话说回来,若能熬过十年,换了天子后,父亲娶王恕家女儿还是挺不错的。

历史上,那王恕老大人在十年后新君即位时,便众望所归的入京当了吏部天官,成为弘治朝初年三大老之一。他主持弘治初年人事工作六年之久,权威极大,连内阁也让他三分。

谈完新解元方清之的名人八卦,项公子突然对方应物拱拱手道:“对了,险些忘了祝贺方朋友进学。既然已经夺下案首,后面两关应当不成问题。”

洪松摇摇头,自嘲道:“不怕方朋友笑话,我们二人此次乡试名落孙山,还得回县学做生员,ri后要与方朋友同在县学读书作文了。刚与令尊同场应试,又与阁下县学同窗,人生之际遇当真奇妙。”

方应物谦逊道:“在下这次运气好,还请两位前辈多加指教。只是已经说到这里,晚辈还不知两位前辈是哪里人,本家何处,还望告知,也好ri后年节相拜。”

洪松拍拍额头,“这倒是我等不是了,一直未说过自家跟脚。我与项贤弟都出自锦溪,方朋友想必也是有所耳闻的。”

项成贤自豪的说:“本地俗语云:左右两侍郎、对河两天官,说的就是我们两家先祖。”

原来洪家在本朝永乐年间出过一个进士叫洪玙,官至吏部右侍郎,与洪家对河而居的项家在宣德年间出过一个进士叫项文曜,官至吏部左侍郎。所以本县人编了句俗语进行夸耀——左右两侍郎,对河两天官。

而且这两家道统不绝,眼下都有人进士出身,在外做官。

对此方应物早有心理准备。果真是锦溪洪家和项家,难怪这洪公子敢对自己那不上台面的舅父嘲讽一番,

自报过家门底细,算是正式定了交。洪松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刚才我看那胡前辈来寻你,面se不善,可有什么事情么?”

方应物淡淡道:“他自称是在下舅父,跑过来叫在下去见见胡家世面。”

“舅父?令堂出自胡家?”洪松和项成贤异口同声惊讶道。

“家慈十几年就过去了。听说是胡家之人,具体如何在下也不晓得。两位前辈在县学中,没听家父说过此事么?”

洪公子摇摇头,“我三年前才进学,那时令尊早就是前辈了,他寡言少语,从未谈及过家中事情。没过一年多令尊又出外游学,更是无缘时时相见。不过若是胡家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帮你打听一二。”

项成贤快言快语的说:“我们与胡家不对付,先在此说明,免得方朋友为难。”

“怎么不对付?”方应物好奇的问道。

洪松阻止了项成贤继续说,“县中士子有东社与西社的区分,方朋友你进了学就知晓了。”

方应物感到挺有趣,还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眼见ri头偏西,洪松与项成贤齐齐告辞,方应物一直将他们二人送到了村口。回来想起自己的父母之事,他又转身去了族长二叔爷方知礼家。

“你是问当初你母亲的事情?”方知礼皱眉仔细回忆了一番,才道:“虽然过了十几年,但老夫还清楚记得当时你母亲的模样,一看就是书香世家出身。好像是私奔嫁给了你父亲,但当时娘家那边似乎很是不满。

后来你母亲生你时害了大病,过一年多就去世了。然后你父亲不知为何,xing情大变,终ri沉默不问外事,只管发奋读书,一直到考中秀才住进县学,之后我就很少见了。

老夫也就晓得这么多,其他内情便不知道了。”

书香世家的闺秀私奔嫁给山村穷小子的故事对于父亲,方应物只能说一个服字,彻底服气了。

至于其他内情,不用老族长说,方应物猜也猜的出来。只从今天舅父那态度和胡家方家十几年不往来的状况,就能猜到很多了。

看来自己顶撞了几句舅父,一点都不冤枉他,父亲肯定也是有骨气的人,自己不能给父亲丢脸,方应物想道。

他出了族长家,走在村中,忽然又看到一个衙役对着他招手,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方相公,我给你送府试考票来了!”

所谓考票,就类似于准考证。县试结束后,县衙就给通过的学童开出府试考票,学童持票去府城参加府试。只是能劳驾衙役不远十里山路,亲自跑过来送考票,这待遇也很罕见了。

方应物收了考票,心中jing醒自己也该收心准备府试了。虽然对自己这个县案首保送生而言,府试道试都相当于走过场,但也要认认真真搞形式,扎扎实实走过场。

第四十章变脸知府

这次府试时间在县试一个多月后,也就是十月初五。和之前的县试一样,都是从明年chun季提前到今年进行,时间安排上很紧张。

府试地点自然是在府城。严州府的府治位于新安江下游的建德县,距离淳安县县城一百多里。

方应物背着包裹,提前两天出发前往府城。从淳安去外地,陆路不好走,但水路却极其方便。县里新安江沿岸有好几处码头,都有航船可以直通下游,近的去府城,远的可以去杭州。

方应物在县城南的青溪渡上了船,当夜蜷缩在船舱中打了个盹,次ri午时抵达了府城南码头。

严州府城和淳安县城一样,也是建在了周边环山的盆地中,但却有高达两丈四尺的坚固城墙,不像淳安县城近乎不设防。毕竟这里扼守浙西要冲,该有的武备必须有。

方应物下了船,入眼是一道巨石垒成的长堤,牢牢地拦住了江水,捍卫者府城城墙。听说这道长堤是知府朱大人上任后,亲自主持兴建的大工程。

又上了堤岸,沿江有条东西街道,道旁都是各式各样的茶铺,既卖散茶也供应茶水。好生热闹,让方应物想起了上辈子印象中酒吧一条街之类的地方。

但方应物没有逗留,径自穿过位于城墙正南的澄清门,进入了府城。

府城的考试设施自然不是淳安这种小县城可比的,建有专门供各类考试所用的科场,也叫试院。此外,每当省里的提学官大宗师按临本府时,也驻在这里主持各种考试。

方应物打听了科场方位,寻到地方后在周围找起住所。所幸他的运气好了一次,旁边不远处有家专做考生生意的旅舍,恰好还剩了最后一间屋子。

方应物二话不说,迅速掏钱入住了。如果住不进合适旅舍,那么就只能在附近寻找当地人家租房子了,那样花费要大上好几倍。

眼下方应物刚刚脱离贫困而已,还没到富裕的程度,能省一点是一点。由此可见,科举是个花钱的事业,这还只是府试而已,常言道“穷不读书、富不教书”是有道理的。

方应物在府城没有人际关系,所以没有出去交游,当然也有囊中不丰的原因,没钱就没场面。所以他除了休息就是安安静静的在房中读书。

一直到第三天凌晨,过了四更天时分方应物就起了床,这家旅舍住的都是各县学童,专门有叫醒服务。

天se尚黑,方应物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提着考篮前往科场。

大门外点起了许多高脚灯笼,高高的吊在半空中,每个灯笼上都写着县名,有淳安、建德、分水、寿昌等等。每个县的学童都在本县灯笼下集合,点过名后排队等待搜检。

在淳安县灯笼下,方应物遇到高材生吴绰公子,遭遇了一声冷哼。

搜检核对完毕后,考生过了龙门,从穿堂大厅领到试卷,然后进入科场大院里的考棚,在根据试卷上考号寻找自己的座位。

经过这一系列繁琐的过程,方应物坐到座位上时,很感到有些疲惫,他抓紧时间打了个盹,恢复了一些jing力。

考棚中每隔两尺设一个座位。桌子是长方形案子、凳子是三尺长条凳。所用木材很薄,不停摇摇晃晃的,让方应物总是担心桌子和凳子会突然垮掉。

“肯定是衙门胥吏置办桌椅时,漂没了经费,所以才用了这么薄的木材!”方应物摸着桌案在心中吐槽道。

正胡思乱想时,几通鼓响,考题发出来了。

方应物连忙去看,只见有两道题,一道是:“君子以仁存心,以礼存心。仁者爱人,有礼者敬人。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出自孟子。

另一道是:“君子有诸己而后求诸人,无诸己而后非诸人。所藏乎身不恕,而能喻人者,未之有也”,出自大学。

这次可没什么人给方应物提前泄露题目,所以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冥思苦想,在草稿上一个字一个字的答题。

不过方应物没什么心理压力,他是县案首保送生,无论答成什么样只要不犯忌讳肯定能通过,所以他下笔就很果断痛快,不用太讲究和斟酌。再加上方应物本来就是聪明机敏的人物,因而答题速度还是比别人快了一筹。

一上午时间,两道题各写了几百字,看看也差不多了。到了午时,方应物就坐不住了。

县试时他心虚不敢出风头,答完了也不敢第一个交卷。但这次府试他没什么可心虚的,所以誊写好了试卷,又检查过没有错字,方应物便起身去交卷了。

按照惯例,在小三关考试中,头几个交卷的人可以与主考官亲切谈话并请求面试。但方应物没有这个心思,也确实没这个必要,反正他是保送的。

朱知府看年纪大约五十左右,体型微胖,脸形偏圆,气度和蔼可亲。方应物与他程序化的说了几句话,正想告辞,却听到府尊老大人叫住了他:“你慢着,待本府看过你的文章。”

这是要主动面试他?方应物只得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候府尊发话。

府尊看过方应物的两篇试卷,皱眉略一思索,又抬起头,“本府要考较你,你是从淳安青溪渡坐航船来应试的罢,就以此为题做诗一首。”

方应物愁眉苦脸、挖空心思的在堂下转了几个圈,才憋出一首答道:“客棹徐开处,青溪古渡头。林昏残月落,水净晓烟浮。帆影环沙岸,钟声隔寺楼。曙鸦听渐远,柔橹去悠悠。”

“诗意不错,出的也快,才情果然是有的。”朱知府点点头赞赏。

方应物低头垂目的接受了褒扬,心里有小小的爽快,果然诗词也是混迹士林的金手指。

啪!朱知府突然猛烈地拍案,吓了左右一跳。却又见他变了脸se,喝斥方应物道:“尔既是县案首,又有才情,更是本科解元公的亲子!那今ri文章为何平平无奇、乏善可陈?”

靠!这知府也太较真了,不知道什么叫走过场么!方应物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好,只得将头垂的更低,装作谦虚受教的样子。

骂罢骂罢,反正他爹是解元,他是县案首,你知府不怕本府士林腹诽就免掉他名次好了,方应物有恃无恐的想道。

再说了,他写八股文若有超人一流的实力,还用得着费尽心思作弊去搞个县案首么?

朱知府继续训斥道:“想必是你不肯尽心尽力,胡乱应付、故意为之!难道以为本官是妒贤嫉能,不能容人者?”

方应物算是听出来了,府尊的潜台词就是,莫非你小子瞧不起我这知府?所以在府试拿这种烂文章糊弄本大人?

这可是天大的冤枉!方应物苦着脸无从置辩,难道能告诉知府,他的实力就是这样么?

这两篇八股文本来就是他的真实水平,诗词可以从印象里抄袭,八股文从哪去抄?上辈子那个年代谁会没事背一堆八股文?

不过想到这里,方应物还是有小小的不爽,写出来的东西被鄙视了,任是谁也不会痛快。但这方面他确实不出彩,和解元公子的光环有点差距,没法子。

想来想去,方应物只能无奈上前作揖道:“承蒙老大人教训,小子知错了!”

朱知府脸se缓和下来,“不过你小小年纪,也晓得藏住锋芒,低调示人,被斥责后处变不惊、知错认错,这份老道醇厚也难能可贵,值得一赞。”

好了变坏,坏了变好,这次态度又是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让方应物心头愕然,知府老大人他究竟想干什么?

朱知府提起笔,在方应物的试卷上写了几个字,口中道:“下不为例,今次算取中你了!但府案首不能给你,就取你第二名罢!”

下不为例?他还能有下次府试?方应物心里默默呐喊道,小生我本来就没想得府案首,也没想得什么第二名第三名,老大人您别搞得好像欠人情似的!

“啊,还有一事。”朱知府又漫不经心道:“商相公回乡,已经快到府境了,你这解元公子是他小同乡,发榜后不要着急回去,到时候随着本官一同在府境迎接商相公!”

能和三元宰相商辂打交道?真乃青天大老爷啊!方应物欣喜若狂,对朱知府的百般腹诽一扫而空,热泪盈眶的揖拜道:“老大人有命,小子无敢不从!”

第四十一章府试不公的秘密(求推荐票!)

回到旅舍,方应物仍在为突如其来的机遇而兴奋。整个成化朝,政治经济文化都很乏善可陈,号称三元魁天下,近乎完人的商辂算是比较鹤立鸡群的一个了,虽然他的成就和后面一些首辅比起来似乎并不如,但当世也只有这么一块招牌了。

方应物不禁想起了上辈子听到过的一句话,一个人用一万赚到一百万很难,但是从一百万赚到一千万却相对简单。现在他就有这种感觉。自从父亲中了解元,自己拿下县案首,仿佛一夜之间,很多通道就很自然的都出现了。

直到吃过晚饭,方应物才渐渐冷静下来。又想起了考场中朱知府的反复无常,细细回想和琢磨过后,方应物突然感到府尊的一言一行绝非无的放矢,很值得玩味。只是当时自己心态比较放松,没有放在心上认真去想。

首先,自己是新科解元的儿子,又是县案首,无论名次高低,都有可能被有心人解读。

所以朱知府先是斥责自己几句,然后再抬举几句,黑脸红脸他全都先唱过了,别人也就没什么可说了,既不好抨击他心有偏私,也不好讽刺他打压后进。

其次,采取先抑后扬的方式,最后给个府试第二的成绩,这也算是制造机会卖人情,表达了“写这么烂都取你为第二名”的意思。

第三,大概朱知府想叫他方应物参加府城迎接商阁老返乡的活动,但又担心他年少轻狂,不好使唤。所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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