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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轻风)-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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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不看好的理由当然很充分,一是周太后不好惹,惹她就像是读书人与泼妇厮打,没有任何好处,却有一大堆麻烦,典型的吃不到肉却会沾一身腥臊。

二是天子是个“内外分明”的人,最烦别人乱管他的家务事,他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在这种外戚待遇问题上和天子较真,为此让天子厌烦也很划不来。

不过这两种理由都不够冠冕堂皇。私心太重不好宣之于口,但是难不倒方应物。判断一个人的政治成熟度的标准之一,就是能否将任何上不了台面的理由,以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语言表达出来。

若做不到这点,你将会发现你在官场中根本张不了嘴说话,或者一张嘴就得罪人。古今皆然,方应物这方面起码可以打个及格分了。

稍加酝酿,他便长篇大论的开始说起来:“本朝初年,朝臣因为礼法的事情与太后多有冲突。彼时政治清明。国泰民安,周太后要坏礼法,自然就是要坏掉这天下人的脸面,人臣万万不可同流合污。子曰衣食足而知荣辱,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但世异则事异。如今情形又是不同,林前辈方才也说了,国是日非。眼下朝廷多事,腹心之患比比皆是,相较而言,周家的事情不过是是芥藓之患。

就让他得到侯爵,除去每年多支几担米。对国家又有什么大的影响?和以前又有什么区别?事情不会变好,但也不会变坏。

凡事总该有轻重缓急,在这种家务事上纠缠不休,未免有避重就轻之嫌。在小子看来。要办的大事如此之多,为周家这种小事斤斤计较实在是喧宾夺主,与古之鹅鸭谏议有什么区别?”

前朝有言官怕得罪人不敢说话,放着国家大事不提。却只管进谏禁屠鹅鸭以成全圣上好生之德,便被讥讽为鹅鸭谏议所以这鹅鸭谏议的典故摆了出来。让林俊林大人连连苦笑。

刚才他和方清之都认定方应物胆小怕事,敢情这少年人不是胆小怕事,而是唯恐天下不乱,嫌弃周国舅封侯的事情太小,进谏没价值又太浪费精力。说出来的道理,更是令人没法反驳。

方清之斜视儿子心里略烦躁,他又想表示什么意思?

关于自家儿子的想法,当父亲的回回都搞不懂,回回都在儿子面前像个小白,实在是一件令人抓狂的事情,应该反过来才符合常理罢?

这是自己亲生的吗?方清之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他又想起翰林院里的前辈如李东阳、杨廷和之流,难道十几岁便能科举中榜的人都是妖孽么?

不过好像那两个妖孽归妖孽,但还在正常人范围内,顶多是聪明人的极限,与他没有本质区别,实在不像自家儿子这般诡异莫测啊。

作为一个品格端正的读书人,林大人进过短暂的不适后,便调整了心情。谁让对方是神童一类的人物呢,神童就是神童,比自己神也在情理之中,而且神童有个性很正常,不然怎么是神童。

林大人半是不耻下问半是不服气道:“贤侄觉得什么是大事?”

方应物很有先见之明的说:“例如天子可能会直接任命一个炼丹药的方士在大九卿衙门里做官。”这种事大概马上就要发生了,他提前为父亲和父亲的朋友预警一下也不错

林俊震惊万分,失态的惊叫道:“这不可能!”

他不能不震惊,外朝文官自有一套严格的铨叙体系,必须经过吏部考核的关口才算“合法”。否则就算天子直接下旨授官,那也是要遭到文官抗拒的。

当然也存在着一些体系外的东西,比如恩荫和传奉官这些非主流,只要不影响大局,只在边缘衙门挂个名,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毕竟科举之路太残酷,说不定将来谁家子弟还要靠着这些非主流方式混碗饭吃呢。

但核心部门如内阁、翰林院、九卿衙门等,那绝对是被正途文官牢牢把持住的,不可能容忍非主流的官员染指。所谓正途,就是两榜进士了。

如果说天子不经吏部,直接内批授予九卿衙门的官职,那简直是挑战文官的底线!是林大人这种正途官员所不可想象的。

方应物很肯定的说:“有什么不可能的,本朝出过工匠尚书,再出个方士大臣并不奇怪。”

“工匠是工匠,也是为社稷效力的有用之才,当工部堂官尚可理解!可方士是什么,装神弄鬼的骗子。如何可以位列朝班?”林大人质疑道。

“是不是有用,林前辈你说了不算。今上崇佛信道,喜好嬉玩,在天子眼中,工匠和方士、僧道、画师、优伶甚至太监都是一样的,有工匠尚书,有僧人国师,画师都有官爵,为什么不能有方士朝臣?”

方应物原本以为林大人会大喊几句“国将不国”之类的口号。却没料到林大人却是立刻沉默了。

林大人感到,方应物又一次说的很在理,天子的个性确实如此,从来就不在乎体统的尊严。这段时间,还真有从宫中散出来的传言。据说天子要为身边人授官。大家只当是笑谈,经方应物这么一揣测,难道正应在此处了?

方应物爆出这个“推断”主要目的还是祸水东引,让热衷于进谏的林大人转移目标,不要总是拉着自家父亲弹劾周太后一家去。

这件事绝对是大事,是颠覆文官认知的事情,比周国舅封侯什么的大多了。而且弹劾那帮方士、僧道。总比弹劾周太后强得多。

方应物很“目光如炬”的看出,别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人现在得宠,十分不可一世,但等过几年换了新天子。立刻全部完蛋,在文官的反扑下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方应物还猜得出,天子是懒人不是傻人,他也知道这么干挑战了文官的底线。受到文官的反击也在他预料之中,大概做好了被文官进谏责问的心理准备。

所以到时候上疏进谏风险很小。随大流上几封奏折更是零风险,这是个很微妙的事情,可意会不好言传。

林俊沉默半晌后,对方应物拱拱手:“谨受教。”

此后便是一反常态的平静,低头沉思着离开了方府,方应物的话对他冲击很不小,需要时间消化。

望着林俊的沉重背影,方应物一拍额头,坏了!

若想个人利益最大化,关键要素在于,要当发声最早的,登高一呼声望刷刷的有,但绝对不要当发声最响亮的,那肯定是被打掉的出头鸟。

这个度很难拿捏,非高手把持不住。再看林大人这架势,显然是提前有了想法,憋着劲要酝酿最响亮的一炮了。

根据上辈子的历史经验,林大人确实还就是这样的汉子,是不是要把他回来?无论如何也是父亲的好友。

不过方应物随即又打消了再去劝的念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反正死不了人,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等新君登基后,就是得胜还朝的英雄人物了,说是因祸得福也不为过。

那时候只要在成化朝遭到流放在外文官,通通都会高升,他那便宜外祖父王恕也是如此,直接升为外朝老大吏部尚书了。

方应物正幻想岳父是阁老,外祖是吏部尚书,内廷外朝通吃的官二代幸福生活时,忽然啪的一声打断了他的美梦。

方清之又拍桌子了,神色也很愤慨显然同样被自家儿子的猜测激怒了。他作为以高位功名科举入仕的人,最看不惯功名之外的歪魔邪道!

方应物吓了一跳,自己父亲的愤怒貌似不亚于林大人啊。他咳嗽几声,请求道:“父亲大人,如果推断不幸成真,这进谏奏疏由儿子代笔如何?”

方应物对父亲相当不放心,可不敢让父亲再写这种直言进谏的奏疏了。他看得出,与高标准人物比较起来,父亲的水平还是不靠谱,实在令人担忧。

方清之不置可否,似乎默许了。毕竟自家儿子貌似最了解情况,写出来的东西应该最过硬。

方应物一喜,得寸进尺道:“不妨今后父亲的奏疏,皆由儿子经手代笔,父亲安心颐养如何?”

“你想造反吗!”方清之感到被羞辱了,登时举手要打。

方应物立刻抱头鼠窜,心里连连叹道:好心被当驴肝肺,匡扶父亲,任重而道远呐。

ps:你懂得,又睡着了,以后再也不说12点更新了。幸亏凌晨四点醒来,赶紧补完发了。这次没有失约啊,只是有延迟而已有思路就有写头了,下一章大概今晚下班后发。

第二百六十五章为父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隔壁范大人动作很快,或者说金钱的魔力很大,没三五天便派了家奴来这边通知说可以交宅子了。方应物也不因为花了高价而刁难什么,很痛快大气的让忠义书坊姚先生付了款。

按照当初的约定,姚先生在京城开书坊卖八股文合集,要分给一部分利润给方应物作为报酬。不过这两年方应物不在京师,这笔款项一直没有取走,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另外,姚先生出身浙江龙游商帮,在老家那边也与王德王大户有了约定。因为方应物上京时携带大批银两感到不方便,于是约定好王德王大户在浙江把银子给了龙游姚家,而姚先生在京城付给方应物相应款项,这样便省了方应物携巨款赶路的麻烦,算是一种最原始的异地私人换兑。

综合上面两点,方应物手头暂时不缺银子,掏五百两还是掏得起,就是掏完后所剩无几。毕竟五百两也是巨款了,而且姚先生开门做买卖,手头肯定要有流动资金,不可能全都支持给方应物。

方应物又请了工匠,打通原范宅与方府的墙壁,修了个简单月门。然后清扫过一遍,知会了父亲后,他和小妾们连带自家仆役搬了过去。

至此总算可以住的开了,方应物新住处这里便称作方府西院,但进出外面与老宅仍是用一座正门,方府也就成了一府两院格局。

这档子事忙碌完,就已经是十一月底了,天气愈加寒冷。一大家子又忙着添置冬衣,购买木炭储存。

如此才算稍稍安定下来。方应物终于可以静静读书了。至少理论上该认真读书了,方应物倾尽所有的高价买宅子。最大借口就是要安静读书。

方清之看着儿子里里外外的一切都能自己解决,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暖床小妾都自行找了两个,似乎完全不须自己这做父亲的操心。

方翰林心中不禁再次泛起无言的失落感,自己这个当爹的,好像很没用处的样子啊。最终只能连连感慨,自家儿子是个怪胎。

也不完全是,还有个地方能帮到儿子,而且这件事非要靠他这当爹的不可方清之忽然灵光一闪。

方应物两世为人均没当过父亲。自然体会不到方清之那纠结的心情,如果他知道,那肯定大笑三声道“父亲你这张脸就是最大的助力”,然后又一次被打得抱头鼠窜。

此时临近年终岁尾,朝廷中一片安定祥和,平静无事。谁在这快过年的时候挑事,会很招人烦。

当然朝廷大事与方应物还隔着几层窗户纸,一般是惊扰不到方举人的。这日他正在西院新宅里,拥着火炉和两位小妾说笑。偶尔调戏猥亵一下,其乐融融。

忽然听到东院的家奴在门外叫道:“大公子!老爷正在书房,叫你速速过去!”方应物探出头问:“有何事?”那人答道:“小的不知,老爷只管吩咐了叫大公子急忙去见他。”

方应物便出了屋。穿过跨院来到东边。进了书房,他却看见父亲大人正在抚须沉思,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进来。仿佛有什么重大的事情。

方应物上前问道:“父亲召我前来,不知有何吩咐?”方清之没有说话。却不停的打量儿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叫方应物莫名其妙。过了半晌,方清之才道:“不用紧张,有喜事。”

“不知是什么好事?”同时方应物暗暗吐槽,父亲这老实人怎么也会卖关子了?

方清之目光悠悠,口气感伤的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恍惚间你就十八岁了,过了年就是十九,换成别人家,早就娶亲两三年了罢?

这点是要怪为父,若不是为父多年来的疏忽,也不至于耽误了你的终身大事,想来也是歉疚于心的。所以”

方应物登时汗毛直竖,难道父亲大人打算乱点鸳鸯谱么?这可万万不用啊,父亲大人千万不要歉疚,他自己也能搞的定。

他与刘棉花的默契,并没有与父亲说过,因为那不是死约定,只是两个“聪明人”之间你知我知的默契。如果他混得不好,刘棉花肯定果断的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如果刘棉花栽了,那他也肯定忘了这回事。

不是方应物不尊重父亲私定终身,而是方应物觉得父亲理解不了这么复杂的问题或者说,父亲根本不可能接受这么**裸功利主义的默契。

但无论如何,如果父亲真给他另外说成了亲事,那就违背了与刘棉花的默契,暂时没有这个必要。

于是方应物掷地有声的说:“古人云,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儿子我自当效仿古人,科举不成,便不想成亲之事!”

方清之皱眉道:“科举不一定非要中进士才算成事,你已经中举,肯定也算立业了,怎么不能成家?”

方应物豪情万丈的说:“儿子我志在天下,儿女私情暂且不谈!”

方清之斜视之若说不谈儿女私情,那两房小妾怎么回事?若不是看在两女都是知根知底同乡的份上,他早就拿出严父派头把人打发走了。

方清之不满道:“你怎么是这种不开窍的态度,那叫为父怎么回复宾之兄?”

人都有好奇心,方应物也不例外,想知道是谁慧眼如炬看中了自己,忍不住问道:“哪个宾之前辈?”

方清之仿佛又看到了一线希望,“现任翰林院侍讲的李西涯前辈,比为父年长两三岁。他膝下有个女儿,和你岁数也差不多。”

在翰林院这种大明首屈一指的文青地方,与别的衙门不同。众人不论年齿和官职大小,只论前后辈,晚来的就要喊早来的前辈,这也是一直约定俗成的特殊规矩。

宾之是字,若说宾之是谁,方应物没多大印象,因为明代士人喜欢用号,不大爱用字。但说李西涯这个号,方应物便有所印象了,试探性的问道:“是不是李东阳?”

方清之皱皱眉头,斥责道:“无礼之极!前辈姓名也是你能乱喊的?就是你不答应,也不能这么无礼!”

“我靠!”方应物很不文雅的爆了粗口,幸亏方清之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当是自家儿子表示震惊的口头禅。当然方应物确实也震惊的无以复加,在明史中,李东阳的名气还用多说么?

方清之仔细观察自己儿子的表情,怎么也没看出喜意,便无奈道:“瞧你这态度,若实在不愿意,为父就回绝了宾之兄罢。”

“等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容儿子我再想想!”方应物连忙叫道。

方清之意味深长的说:“我这当父亲的,现在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父亲今天真是学会卖关子了,方应物疑惑不已。

现在一直有种可能性很大的传言,李东阳会参与明年会试阅卷,不是主考官就是同考官当然方清之觉得自己这种打算帮儿子借东风的想法太龃龉了,说出去丢人现眼有损自己形象,所以坚决不会与儿子明说的。

下不为例,此生此世只违心这么一次,真是应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方清之心中为自己那伟大的父爱唏嘘道。

站在书房里,方应物半晌无语,一张俊脸都纠结成麻花了

刘棉花是从现在一直到弘治中前期的大学士,屹立政坛的不倒翁。

李东阳更不说,即将名满天下,是未来的天下文坛盟主大宗师,是弘治中期一直到正德中期的大学士,最后是首辅,时间段正好是接上了刘棉花,而谥号则是最顶级的文正。

一个代表着现在和巨大的实惠,一个代表着将来和巨大的名望。方应物发出了无声的呐喊:父亲大人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为难人!

说明一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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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你不早说

方清之察言观色,也看出点端倪。他知道自家这儿子向来果决,无论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应该很快就做出决断才是,不该是这副为难到要死要活的模样,所以其中肯定有什么蹊跷。

这时候,方应物按下了杂乱的心思。这时候想的再多也没什么用,还是要先弄清楚其中因果,否则判断无从谈起。便问道:“父亲大人怎的突然说起此事?那位李东西涯公怎么又提起这些?”

方清之答道:“常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父在翰林院同僚中为你求诸家女,便有宾之兄对你颇感兴趣。”

原来如此,是父亲去翰林院里招亲,所以才有了李东阳的积极响应、方应物不明白父亲怎么变得如此多事,但也隐隐有所理解。

却说这李东阳在历史上,一直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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