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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初唐-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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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裴寂之孙裴元翰挤过人群,附在萧慎的耳边说了几句,萧慎脸色顿时大变,眼睛瞪得极大带着几分震惊,连连点头称道:“元翰说得及时,我怎么没想到呢?”

随即,他挺身而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怒指郭业,叫嚣道:“姓郭的,你行为举止如街头泼皮,你在坊间更是有不学无术之名。嘿嘿,凭你也能作出此等上品诗作来?莫不是这些佳作都是剽窃先贤而来的吧?”

嗡~

此言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满园再次哗然,品头论足低声议论者频频交头接耳。

不过这次议论品头的对象却不是郭业,而是提出质疑的萧慎。

多数人都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看着他,因为郭业连作的这两首诗任何人都未曾听过,哪里来的剽窃一说?

而且今日即兴赋诗的题目,还是萧慎的狗友卢承庆提出,要说事先做好准备剽窃先贤的,也应该是萧慎才是,怎么轮得到郭业?

就连在凉亭中沉默苦思的魏王李泰闻之,都不禁皱起了眉头,眼神厌恶地望着萧慎,摇头咒骂道:“蠢货,居然自己扇自己的脸面,如此输不起,还嫌不够丢人?”

文成公主轻声唤道:“王弟,本宫劝你以后还是少跟这些人来往才是,平白污了自己的身份。”

说罢,还煞有介事地看了一眼卢承庆,吓得卢某人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亦是恨恨地望了眼萧慎,心道,真是蠢货啊。

此时,为郭业执笔的陈仲达替郭业抱不平道:“萧兄,你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唉,真是枉为去岁新科状元了。”

旁边的长孙冲也不干了,他对萧慎可没有陈康陈仲达这么好脸色,径直臭骂道:“萧慎,输不起了吗?真是丢了你爹的老脸,我看你也别自诩读书人了,因为天下读书人都羞于你这等反复小人为伍。”

不过萧慎此时已经入了魔障一般,听着陈康与长孙冲为郭业抱起不平,一股二逼精神从屁眼直冲天灵盖,不由哈哈笑道:“你看看,恼羞成怒了吧?让我说中了吧?郭业,有能耐你再作一首诗来,让萧某输得心服口服。”

“哈哈哈……”

郭业闻言也不着恼,一阵狂笑抬手指着萧慎,骂道:“萧慎啊萧慎,我恼羞成怒你妈个逼,你也就这幅德性了,输不起是吧?你爹我今天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这样,咱们来个赌约,我每作出一首诗来,你就当着众人扇自己两耳光。反之亦然,如何?”

萧慎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啐道:“粗,粗鄙,这岂是君子所为?”

“君子你娘的腿儿,输不起,赌不起,就别他吗唧唧歪歪,赶紧洗洗睡吧,滚犊子!”

“你,你,你口出无状,屡次辱骂于我,简单欺人太甚!”

“欺负你怎么了?赌不赌?不赌,滚蛋!”

“赌,我跟你赌,有能耐你今天就作出一百首诗来,好让萧某扇上自己两百耳光,哈哈哈……”

萧慎双眼通红地望着郭业,口中应战了郭业的赌约,又是一阵状若疯癫痴狂的嚎丧。

郭业看着此时的萧慎如同茅坑里的一条臭蛆虫,不仅恶心反胃,还极其厌恶。

这不仅仅是郭业一人的看法,在场诸人宛若与他同仇敌忾般,心中都有这般想法。

邻近萧慎旁边的诸人纷纷主动退避了开来,恐及离近萧慎惹来腥臭污秽一般。

不过,众人不免也为郭业担心,暗中捏了一把汗。这即兴作诗能够作出一篇上品佳作来本是难能可贵了,如今郭业连赋两首更已经是神乎其技了。

但是听郭业的话里话外,仿佛还要继续即兴作诗,而且赌约透着的意思,还不是一首两首,难不成这些上品诗篇在郭业眼中如吃饭喝水那般的简单?

这,这,委实太不可思议了。

郭业见着众人的眼中竞相透着疑惑,不由又是放声大笑,拎起手中酒坛猛灌几口,冲陈康与长孙冲喊道:“仲达兄,长孙兄,研磨,铺纸,我今天就让萧慎这狗东西输得心服口服,扇得他脸肿如猪头!”

“好,今天就让他萧家的门风臭满长安城。我长孙冲舍命陪君子,为郭兄弟研磨到最后。”

“好,仲达恭敬不如从命,愿为郭兄执笔录诗,让佳作流传后世。来人,重新备上笔墨纸砚!”

长孙冲与陈康二人相继出声儿,重新准备了一番起来。

郭业则是晃了晃手中的空酒坛,笑道:“又喝光了,再来一坛吧。”

说罢,弯腰提起地上第五坛烧刀子,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对嘴豪饮而起,整个园中响起声声不断的咕咚饮酒声。

……

……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好,好一个醉卧沙场君莫笑!”

“好一句古来征战几人回!”

“好诗!”

……

一首诗罢迎来了满园赞赏,好评如潮中郭业不为所动,而是怒目圆睁着萧慎,叫骂道:“姓萧的,自己掌嘴,两下!”

萧慎心中惊骇,想要退缩进人群中不认账,不过早有好事者将其死死围住,动弹不得。

众目睽睽之下,容不得萧慎耍赖,只得低下头来轻轻自己打了自己两记耳光。

“啪,啪!”

霎时,引来一阵哄堂大笑之声。

此时,就连刚才对他附耳出馊主意,离他最近的裴元翰都不由自主地退避了开来,捏着鼻子好像萧慎就是坨臭不可闻的狗屎。

而远在凉亭外与他同穿一条裤子,一丘之貉的卢承庆,更是厌恶地别过头去,生怕引火烧身,牵连到自己。

郭业见状,心中哼道,自作孽不可活,不作死不会死,唐诗三百首,老子怎么着背过几十首,一会儿还有你的大耳刮子吃。

随即,又是连喝两口酒,润了润嗓子,叫了一声道:“老子灵感如尿崩,又想到一首诗来,你且听好了!”

只听郭业坐在地上把玩着酒坛子,继续吟道:

“兰陵美酒郁金香,

玉碗盛来琥珀光。

但使主人能醉客,

不知何处是他乡。”

郭业又是一声咆哮:“姓萧的,自己张嘴,两下!”

萧慎已然满脑子混沌,被众人起哄架秧子下,又是抬起手来甩了自己两下耳刮子。

“啪,啪~”

“好,说的出做得到,你萧慎还算是个人,没有渣到底!不过,你可听好了,老子又要准备下一首来。”

“什么?”

萧慎满脸顿如死灰,眼珠子惊得差点掉落在地,一副惶惶不可终日的眼神望着郭业。

郭业冷笑一声,不再理他,摇头晃脑道:

“劝君一杯君莫辞

劝君两杯君莫疑

劝君叁杯君始知

面上今日老昨日,

心中醉时胜醒时

天地迢迢自长久

白兔赤鸟相趋走

身后金星挂北斗

不如生前一杯酒。”

“姓萧的,自己掌嘴,别他娘想着偷工减料,重一点,两下!”

“啪啪……”

“还有,你且听好了……”

“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啪!”

接下来的时间,整个花园中诸人,除了聆听欣赏着郭业一首接一首震古烁今的劝酒诗外,还能听着萧慎起伏不定不绝于耳的耳光声。

每每郭业吟完一首诗,人们已经不再去品头论足,而是心中会有一个共同的呼声:“还有吗?”

正是郭业斗酒诗百篇,扇得萧慎耳光响……

第633章天道忌才,不可不敬天

啪啪啪,啪啪啪啪~

随着郭业脚前十坛烧刀子喝光砸尽,霍霍败光,属于他的独角戏也缓缓落幕。

郭业不知道自己在这半醉半醒间到底剽窃了多少首唐诗,断了多少后世诗人的饭碗,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萧慎这孙子的脸,真得肿如猪头大,一副猪八戒二表哥风骚再现人间的模样。

萧慎一屁股坐在地上,脸颊红肿嘴角沁着血丝,双眼萎靡地看着地上,失神喃喃道:“还有吗?还有吗?”

这不仅仅是萧慎一人的心声,亦是整个花园中男男女女的共同心声。

还有吗?

还有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诗篇佳作吗?

丢尽颜面的萧慎显然已经被人遗忘,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郭业身上,迷离?崇拜?麻木?

端的是各自眼神各有精彩,心中各有所思五味杂陈。

此时的郭业在诸人的心中,再也不是坊间所传的不学无术陇西郭业,也不是评书段子说被人称道的那位披靡战场之血性汉子。

而是诗坛怪杰,近乎妖的怪物。

同一时间,长孙冲与陈康陈仲达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个将墨锭搁在砚台上,一个将手中的狼毫归置于笔洗之上,相继对视望了一眼。

继而,不约而同地甩了甩手,显然累坏了。

长孙冲苦笑道:“我长孙冲家学渊源,五岁启蒙,十五岁取得童生,而后五年间连中秀才、举人、贡士之功名。更是于去岁夺了殿试榜眼,名噪京华。自恃甚高,不将天下吾辈读书人放于眼中。但今日郭业郭子仪十坛老酒下,成诗数十篇,篇篇堪称上品佳作,吾不及他也。甘拜下风,自今日起,我长孙冲甘拜下风。”

陈仲达亦是深有同感地叹道:“是啊,何止篇篇堪称上品佳作,在我眼中,郭兄今日即兴所作之诗,篇篇皆乃神作,足可流传后世,供后人瞻仰缅怀之。说他诗坛怪才,一点不为过,而且是独一无二。我陈仲达今日有幸替郭兄执笔录诗,与有荣焉啊!”

“诗怪!”

一声惊呼从凉亭中传出,正是一直沉默不语的魏王李泰发出。

魏王李泰自幼便博览群书,更是得李二陛下的宠溺而屡屡拜在当世鸿儒名下学习,要不然也不会有“宠冠诸皇子”和“贤达于诸王”之称。

但是今日郭业醉酒赋诗,一连赋诗数十首中间毫无停歇,而且每一篇都如陈仲达所言,堪称惊世之作。

他沉默期间曾暗中将自己与郭业相比较,甭说自己醉酒之下能否作出此等数量此等质量的佳作来,也许就是在灵感勃发之机,也不可能作出此等数目的惊世之作了。

这让一向自视才情横溢的魏王李泰怎会不震惊?怎会不汗颜?

当他惊呼一声诗怪,给郭业强加了这个名号之后,整个人仿佛遭受到史无前例的打击,如被扎了针的气球一般迅速干瘪了下来,神情萎靡颓废不堪。

旁边的文成公主端庄秀气的脸上仍旧挂着一副笑容,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一般的祥和,盈盈赞道:“今天的集贤诗会本宫真是没有百来,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郭业今日赋诗数十首,当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啊。王弟相赠‘诗怪’这称,那本宫就赠郭业一雅号吧,唔……郭业劝酒连作数十诗,不如就赠你‘郭劝酒’如何?”

魏王相赠诗坛怪杰——诗怪?

文成公主相赠雅号——郭劝酒?

连得两位皇室赐雅号,对于读书人而言,这是何等的殊荣?这不是自封尊号,无异于官方认可一般。

不出一日,诗怪与郭劝酒两尊雅号,便会与郭业今日在魏王府中的举措一道儿,在整个长安城传扬开来,甚至席卷整个大唐士林之中。

这对于本在民间享有极高声望的郭业而言,这是何等的难能可贵,如虎添翼般将来必定会对他有一番裨益。

至少以后,再也没人敢称他是一肚子草包的不学无术之辈。

嗡~

整个花园中又是议论成一片,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变成了艳羡之色,纷纷重新凝聚在了郭业身上。

荣耀光环再次得意加持,与后世的国际明星出场不逞多让。

但是作为当事人的郭业虽然半醉半醒,但是心里却亮如明镜儿,人醉脸醉心未醉。

他整个人已经从狠踩萧慎的痛快爽利中徐徐走出,尽管还坐在地上抱着酒坛,但是心中却为以后有些担忧起来了。

他有些暗恼自己的冲动,暗恼自己为图一时痛快,为狠踩打脸萧慎这个瘪犊子,而没有掌握好尺度,太过放浪形骸了。

为何?

就因为今日扬名大势已成,那将来再有人找他斗诗可怎么办?

要知道他这些诗都是剽窃而来,几乎他耳熟能详的诗歌都被他剽得干干净净,所剩无几。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他得了魏王李泰所赠的“诗怪”雅号,这得眼红多少人啊?

今后只要再有人找他斗诗砸场子,那他可怎么应付过去?

“妈的。”郭业跌坐在地上抱着酒坛,低着头自言自语道,“这次可真是太得意忘形,忘乎所以了,此次为逞威风而过度消费过度剽窃,无异于将自己将来的退路给堵死了。以后再碰到砸场子来斗诗的,可肿么办啊?哥们可就记得这些了,其他的再无深刻印象了啊,奶奶的,完犊子。”

暗自焦急之下,郭业后背冷汗涔涔,微风拂过,渐起几分寒意。

“轰隆!”

突然,天边响起一道闷雷,将担忧中的郭业惊醒,也吓了在场诸人一跳。

有了!

郭业猛然抱着酒坛从地上站起,一不做二不休将酒坛高高举起,狠狠砸在地上,咣当一声巨响,将众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自己身上。

霎时,只见郭业傲然挺立如一尊凛凛战神一般,转头怒目而视天边响雷处,抬手怒骂道:“贼老天,莫非你妒我才情,天威怒放不成?”

郭业疯了?

这是众人对郭业突然怒指骂天的第一印象。

“轰隆~”

老天爷很给面子,在郭业骂完一嗓子后,又是一道闷雷接种而起,而且乌云渐起,貌似真被郭业的不敬天而惹怒了一般。

郭业佯装脸色大变,疾步走到陈康所在的书台前,一把抓起笔洗上的狼毫,双手各执一端,高高举起,继续仰天喊道:“贼老天,在你眼中,凡人如蝼蚁,我郭业一介凡夫俗子岂能不敬天?郭某在此立誓,以后再出口成诗,忤了天威天道,便有如此笔,万劫不复!”

“喀嚓!!”

双手发力,狼毫断裂成两段,被郭业狠狠抛于地上,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摇摇晃晃,好似要晕阙过去一般。

陈康见状,赶忙上前将郭业扶住,殷切提醒道:“郭兄慎言啊,凡人岂可不敬天,岂能辱骂上天?自古有谚,不敬鬼要敬天才是啊!”

郭业暗赞,真是雪中送炭仲达兄啊。

随即装成痛心疾首状,哽咽道:“仲康兄啊,郭某今后再也不能作诗了,再也不能与兄等煮酒论诗了。吾心甚痛啊!”

“郭兄才情,连老天都嫉妒,可要惜福啊!”

陈仲达只能好言相劝,心中也是一阵惋惜。

旁边的长孙冲徐徐走来,轻拍着郭业的肩膀,叹道:“郭业,天道何其威严?你岂能不敬?连老天都嫉妒你的诗才,你应该感到与有荣焉才是啊。”

显然,古人对天的尊敬是史无前例的,不然也不会将皇帝比作天子了。

“瞧!黑压压的乌云散掉了,咦?也不响雷了!!!”

花园人群中不知谁突然爆出一声惊呼,众人纷纷抬头望天,果不其然,乌云徐徐退散,再也没有传来闷雷惊响。

郭业偷摸瞄了一眼,心中侥幸万分,多谢老天爷大人给面子,看来以前多看看气象新闻并没有坏处,侥幸侥幸啊,奶奶的,真是万幸,总算躲过这一劫了。

心中庆幸罢,郭业再偷摸瞟了眼凉亭中魏王李泰的变化。

只见李泰也是满脸不可思议的摇头唏嘘,情不自禁地问着身边的文成公主道:“皇姐,莫非刚才真是老天忌才?”

文成公主再怎么也毕竟是一介女流,对天地的尊敬较之魏王等人要更加强烈,继而心有余悸地点点头,叹道:“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王弟。要不历朝历代怎么都有祭天大典,祭祀上苍,为万民祈福呢?而且还有泰山封禅此事呢?我可听说父皇近来还有驾临泰山,封禅泰山王呢。”

她口中的这个父皇,自然指的是收她为义女的李二陛下。

听着文成公主这般说来,李泰也是情不自禁地点起了头。不过还是有些不死心地质疑道:“难道郭业就因为这几道雷声,就再也作不出诗来了?这也太玄乎了吧?”

“一点都不玄乎。”文成公主摇摇头,一脸肃容地说道,“当年书圣王羲之曾醉酒兰亭边,泼墨挥毫写下《兰亭序》这等传世之作。可当他酒醒之后想再写上一篇同等佳作,却是屡屡失败,次次不中意。相比于书圣王羲之,郭业连作佳作数十篇,已经偷天之功了。王弟啊,人不可不知足,更不可不敬天,你说呢?”

“呃……”

李泰被文成公主说得无言反驳,心中暗道,事儿是有这么一个事儿,但这也太玄乎了,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不由,他心中萌生出要让郭业再作诗一首的想法,随即站起身来望向郭业。

就在他刚要张嘴下令郭业之时,突然从人群中挤出一人来,一边踉踉跄跄,一边神色仓皇地喊道:

“王爷,王爷,出大事儿了,府中出大事儿了!”

唔?

李泰细细辩之,正是府中外院管事谷逸轩这狗奴才。

听着谷逸轩这惊慌失措喊叫,李泰欲要张嘴之话卡在喉间,一时的注意力都在了谷逸轩身上。

李泰喝骂道:“本王在举行集贤诗会,你慌慌张张来搅乱成何体统?到底出了何事?”

同时,佯醉中的郭业也被谷逸轩的话惊醒过来,心中骇道,莫非是宇文倩她们动手了?

第634章魏王府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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