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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初唐-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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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业一脸诧异地看着甘竹寿这个吊死鬼,行啊,平日里闷声不吭,往往一句话就能说到点子上。

随即郭业这个大股东兼职首席执行官大手一拍,就这么着了,就叫字花馆了,到时候小哥定要让字花馆开遍大唐帝国的十道九府三百五十八州郡一千五百五十一县。

高歌猛进,勇往直前,誓将小哥的彩票事业,进行到底!

到时候,真是陶罐一砸,咣当一响,黄金何止千万两啊……

就在郭业独自一人在那儿可劲儿的意淫之时,朱鹏春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呀!”

朱鹏春惊叫一声,将意淫中的郭业拖回到现实,然后问道:“郭小哥,既然咱们都在衙门里当差,自然是不适合在字花馆里抛头露面去经营这门生意。那到底由何人出面经营字花馆呢?”

郭业心中早已有了瞩目的人选,现在这种情况,也只有某人才是最适合出面经营字花馆的人。

当郭业的眼神游离在朱鹏春的身上之时,朱鹏春再次暗骂自己的嘴欠,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道:“不会又是老朱我吧?”

随即摆起一张苦巴巴的脸,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抚摸着自己身上穿着的皂青公服,非常不舍将它脱下。

郭业和庞飞虎心有灵犀,彼此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庞飞虎更是倍加同意地点点头,他从郭业之前的安排中就知道出面打理字花馆生意的人选到底是什么人了。

只听郭业笑着对朱鹏春说道:“你想得倒美,这字花馆日进百银,你这死胖子一门心思都掉钱眼里头了,你就是想出面经营,小哥我还不愿意让你搀和呢。”

朱鹏春一愣,不以为意郭业的奚落,反正有银子赚你就是骂他孙子,他笑呵呵的答应。

关键是郭小哥不让他出面,那还能让谁出面打理呢?

难不成是程二牛那个二逼愣子不成?

第34章字花馆的开业

张小七!

这个出面经营字花馆的最合适人选,无疑非张小七莫属。

不然,郭业为何不让他出银子入股还要分他半成字花馆的股份呢?

刚被革除公职踢出衙门的张小七正是庞飞虎和郭业两人心中最为瞩目的人选。

当郭业将张小七的名字缓缓道出之后,立马得到众人的支持与回应,就连朱鹏春都不滞点头没有异议。

随即,庞飞虎和郭业当日就结伴而行,亲自前往了张小七的他家中一番长谈,约莫畅谈几许,张小七便立马从失业的阴霾中走出,转而变得一脸兴奋,斗志昂扬。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

郭业有理由相信经过此番摔打的张小七,在以后的日子里肯定会更加谨慎行事,谋而后动三思后行。

同样,在张小七最难的时候,他郭业能够雪中送炭,绝对强过在人家得意之时锦上添花。

所以,张小七抱着感恩的心来替郭小哥打理字花馆,可以一百个放心。

当然,张小七也不负所望。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充分发挥了从事衙役几年来在陇西县底层积攒下来的人脉,走马上任字花馆开始了他前期的筹备工作。

经过两天来的筛选,最终张小七将字花馆的店铺地址放在了朱户大街的街尾,将一家早就歇业的酒肆给盘了下来。

这家酒肆除了坐拥三层以为,最难能可贵的是这家酒肆的门前一片空地,是一块天然的人群聚集地,有利于彩民们扎堆讨论和盘桓。

就像郭业说得,没有优越的停车场,你开个屁的大酒店。

字花馆也一样,门面太小根本就活动不开届时人潮汹涌前来购买字花和观看一天一次开奖的彩民。

选好地址之后,张小七一边安排工匠好好翻新字花馆,一边开始招募伙计和账房先生,开始订购陶罐和定制十二生肖的竹牌等等一系列的前期筹备的工作。

同时,皂班的衙役,包括庞飞虎等人,都在利用着自身公门衙役的身份在陇西城中进行大幅度的宣传。

郭业更绝,不惜重本花了五十两银子在城中一家雕版印刷的书社捣腾出几百份的宣传单页,利用着皂班分管城管工作的权利将这些宣传单页张贴于各条大街的醒目位置。

并流连于各个酒肆茶庄,集市菜市,将字花馆的宣传单页强行让这些东家掌柜们念诵给客人听,客串了一次发单员。

如果不配合?

哼哼,小心咱们皂班多征你丫的税,别忘了咱们皂班还兼着税警的工作。

皂班弟兄和张小七的字花馆在一个月来马不停蹄的各处奔波和筹备着,一切事宜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郭业为了让字花馆的买卖一炮而红,特别授意张小七先来一次为期三天的字花馆试营业。

第一天,门口冷冷清凄凄惨惨戚戚。

第二天,门口小猫三两只,偶尔有几个敢吃螃蟹的人前来试水购买了几文钱的字花。

但是,这并不是郭业最终想要的结果。

没办法,郭业只好联系了一个生面孔,油麻胡同口油铺的掌柜汪直,让他客串一次托儿,字花馆总不能在第三天试营业期还这么冷场吧?

再一次证明,郭小哥的托儿计划完美奏效。

试营业第三天的黄昏开奖之时,油麻胡同口汪姓掌柜购买字花一两银子竟然破天荒中了奖,当场从字花馆领走了十两银子。

哗~~

这一下可就在陇西县城的大街小巷,各式店铺里炸开了窝。

十两银子是什么概念?普通百姓人家一年也才五六两银子的收入,能不心动吗?

人类与生俱来追逐利益趋之如鹜的天性在这一刻被汪直这个史上第一托儿给点燃,被郭业这个史上第一个炒作推手给唤醒。

当夜开奖之后,字花馆前来问询的人就缓缓多了起来,十个,百个,甚至千个,将张小七和一干字花馆的伙计们给累得嘴角酸软。

为啥是嘴角酸软而不是浑身乏力?就因为全是给前来的客人解说字花玩法而折腾的。

到了第二天清晨张小七从里头一打开字花馆的大门,好家伙~~

外头是人山人海,人头攒动,交头接耳的低声细语声和嘈杂磅礴此起彼伏的议论嬉闹声不绝于耳。

很显然,这些人都是一早就前来等候字花馆开门,争取买到字花的百姓。

有铺子里的东家,掌柜,活计,有贩夫走卒和苦力,有走方的郎中和货郎,还有挑担卖货在集市菜市做小买卖的大婶大妈,凡是社会底层你能看见的人物,在这儿都看见。

张小七看着门口到处浮动的人头,嘴中喃喃自语道:“郭小哥真神了,这次发了,嘿嘿,真发了。”

随即,张小七立马高声在外头安抚着人群,一边召唤着伙计赶紧开始接待。

今天,注定消停不了。

同样,郭业对今天字花馆正式开始营业格外重视,不仅是他,就连庞飞虎,朱鹏春等人也都是心中忐忑的同时又暗暗兴奋。

郭业请示了下庞飞虎后,安排了程二牛率领几个皂班衙役没事就在字花馆外徘徊走动,达到一些震慑的效果,让一些想要在今天给字花馆闹事的城中泼皮无赖一个提醒。

告诉他们这些不安分的主儿,字花馆的来头,水深着呢!

安排完之后,郭业也向庞飞虎告了个假悄声离开衙门,因为他今天还再做一件事,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用来防止秦威这个王八蛋趁着今天正式营业的日子,给字花馆添堵。

郭业没有猜错,这一段时间以来字花馆从筹备到试营业,乃至到今天正式营业的情况,秦威都从爪牙心腹的嘴中听得清清楚楚。

从第一天庞飞虎和一干皂隶开始宣传,开始后发放传单,开始试营业,秦威就已经察觉到了字花馆这个新生事物对自己大兴赌坊的冲击。

不从每天的盈利上看,就从每天前来大兴赌坊耍赌的人流量来看,他就知道,字花馆已经开始冲击自己的大兴赌坊。

麻痹,这帮不安分的穷光蛋。

秦威眼中的这些穷光蛋指的就是庞飞虎和郭业等人。

如果到现在他还看不出来,这字花馆的幕后之人就是皂班这些混账的话,他秦威这些年的捕头就白干了,可以去吃屎了。

在秦威福顺巷的家中,头号爪牙刘二将今早上在字花馆门口看到的骇人一幕娓娓向秦威报来。

秦威端坐在太师椅上一边慢条斯理地品着茶,一边听着刘二绘声绘色口沫飞溅的汇报着,眉头不由再次皱的紧紧。

那一张脸就更加阴沉的没法看了,活脱谁扒了他家祖坟一般。

突兀——

咣当!

秦威将手中的茶碗狠狠砸到地上,不顾满地飞溅的碎瓷,脸色狰狞的吼道:“草他妈的,这帮穷光蛋也想翻天了不成?”

刘二顿时寒蝉若惊,一脸忐忑的看着如发情公狮被抢了母狮一样的捕头,不敢再多言语,只是一副“老大,我被你吓坏了”的神情摆在秦威跟前。

秦威踩着满地的碎瓷咯吱咯吱作响,在厅中来回踱步徘徊着。

过了半会儿,秦威突然冷笑一声,对着刘二问道:“那帮穷鬼的字花馆今日正式开张营业咯?”

刘二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这个假不了,这早就是街知巷闻的大事了。

秦威走了一会儿之后,又安若泰然的坐回了太师椅,轻轻颔首阴笑道:“都是一个衙门办事的,既然人家今天开业,那咱就给他送分厚礼去吧。”

刘二听得一愣,满脸意外地看着阴晴不定的捕头,诧异问道:“捕头,您的意思是想跟他们讲和不成?也是哈,都是打开门做生意,没必要搞得死僵死僵的,这天下的银子也不是咱们大兴赌坊一家能赚完的。”

此话一出,刘二立马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而且错得离谱至极。

“赚你麻痹,你他妈脑袋是让驴给踢了,还是你爹的裤裆给夹傻了?老子会和皂班这些穷鬼说和?”

秦威对着自己这个脑子蠢笨如猪的头号爪牙,劈头盖脸一阵骂。

刘二心中喊冤,谁你娘的知道你想说什么?整天说话没个准儿,你当你是皇帝老子啊?还让我天天揣摩你的圣意。

当然,这话也纯属心中意淫,借他刘二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张嘴秃噜出来。

既然不是讲和,那就是开打咯?

要说到打,刘二即便再怎么窝囊,也有装备精良的捕班在前面冲着,他并不怕。

于是对着秦威说道:“捕头莫恼,莫恼,小的知道该怎么办了。今晚他们会在一更天(晚七点)之前将悬在字花馆门口的陶罐砸碎开奖,届时属下定会给他们添添堵,再不济也会将这字花馆砸的稀巴烂,替捕头出口恶气。”

秦威唔的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刘二,算你小子还有点脑子并非满脑都是浆糊。

随即,对刘二吩咐道:“跟弟兄们说一声,下狠手怎么砸着舒服怎么来,老子背后是县尉大人,量他们也不敢把老子怎么样。”

继而挥挥手,示意刘二可以滚蛋了。

刘二欣然退下,准备回捕班召集秦威的那些爪牙们准备开始行事。

……

……

暮色缓缓沉下,黄昏时分,一更未到。

但是字花馆门口却是已经挤得水泄不通,足足七八百人,全是来观礼砸罐开奖揭晓答案的彩民。

当然,准备前来砸场子的捕班捕快刘二等人也已经混进了人群中,伺机而动。

此时的郭业和庞飞虎等人不适宜走到台面,唯有张小七这个掌柜走上台面。

脱掉公服的张小七今天一身褐色绸缎宽袖袍子,见他抱拳冲着前来的彩民笑意盈盈地竭力喊道道:“诸位陇西县的老少爷们,今天是咱们字花馆的开业之日,张某在此多谢陇西县城的父老乡亲,叔伯兄弟,大妈大婶们给小弟前来捧场。”

说着,对大门外空地的七八百人盈盈一拜,高声喊道:“谢了!”

当然,这些说词也是郭业教的,因为顾客就是上帝嘛。

你不糊弄好上帝,上帝就会生气,上帝一生气就不会罩着你,上帝不罩你,你上哪儿穷得瑟去?

见着张小七如今人模狗样的,人堆在的刘二不由暗中妒忌了起来,麻痹,没想到革除了公职还能有这番际遇,狗日的张小七。

随即,握着刀把儿的右手不由再次紧了紧,然后冲着混在人群中的一干捕快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们准备行动。

突然,就在众人纷纷吵吵地议论着张小七要准备砸罐开奖之时,张小七却是不急不慢,对众人喊道:“大家莫急,今天是字花馆开业的第一天,为了保证这次开奖的真实性和公正性,也为了让父老乡亲们安心。本字花馆今日特意花重金聘请了一位德高望重之人前来为本馆砸开这第一个陶罐。”

花重金聘请德高望重之人砸罐开奖?

刘二握紧刀把儿的缓缓松了下来,挥挥手示意弟兄们稍安勿躁,不要轻举妄动,看个究竟再动手不迟。

第35章郭小哥看得就是远

张小七声音落罢,缓缓从字花馆里头走出一个中年男子,身材不高有些略短,面白无须眉宇间有股子精明,穿着一身洗白的儒袍手里却是摇着一把折扇,看似潦倒,又看似有些玩世不恭。

字花馆外头的彩民们多数不认识这人,但是刘二整日跟秦威厮混在一起的头号爪牙怎么会不知道此人。

我的乖乖,刘二暗暗庆幸自己刚才幸亏没有冒然行动,原来字花馆今天请来砸罐之人竟然是——

县尉大人身边的头号红人,钱贵钱长随。

都是头号,人家却是公检法一哥身边的头号红人,而自己则是秦威这个下九流捕头的头号爪牙。

差距,这就是差距啊!

刘二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胸口,老天还是眷顾老子的,不然刚才一冲动上去闹事,砸的可就不是张小七和皂班的字花馆了,而是钱贵这位长随大人的脸面了。

很明显,今天钱长随就是过来给字花馆捧场剪彩的,助威站台的,干!

随即,刘二对着一干属下挥挥手,悄悄的撤离了人群,奔往秦威府上复命。

他必须将这个重要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秦捕头,皂班都跟县尉大人身边的红人挂上勾了,而且这个红人貌似和捕头还有些不对付,啧啧,必须要重视。

人群涌动,声音嘈杂,刘二等人离去并未引起太大的轩然。

但是还是让郭业一早安排在人群中充当叫好喝彩托儿的程二牛等人眼尖发现,程二牛疾步挤出人群走到字花馆里头,冲郭业和庞飞虎汇报而去。

听完程二牛的述说,庞飞虎瞪大了眼珠问郭业道:“难道郭业你一早就知道秦威肯定会派人来砸场子,所以特意花银子让钱长随过来替咱们撑场子不成?”

郭业不是一早就知道,而是一早就在推测,以他对秦威的了解,对方怎么会轻易就肯罢休呢?

瞎子都能看得出来,这字花馆对大兴赌坊的冲击肯定小不了,而且是持续长时间的冲击,秦威怎么会任由他们坐大呢?

郭业对着庞飞虎说道:“班头,这次属下又是擅自做主了,我答应过钱长随,每个月他可以从字花馆领走一百两纹银作为花销,他只需在字花馆挂个名即可。”

啥玩意,一百两纹银?

程二牛瞪大了牛眼一副不可置信地眼神看着郭业,咧嘴诧异道:“一百两哩,还是每个月,小哥,这不是忒儿多了?这一百两纹银都能买好大一片田地了,还有耕牛,还有……”

“程二牛,你给老子滚出去叫好喝彩去,别他妈在这儿瞎耽误功夫。”

程二牛还没有发完牢骚,就被庞飞虎断然喝阻,支使了出去。

待得程二牛离去,庞飞虎对着郭业颔首说道:“郭业,你做得对,舍不得小钱来不了大钱,钱长随这笔银子花的值,至少只要他每个月都在字花馆领银子,咱们就多了一张护身符,秦威也不敢对咱们轻举妄动。”

郭业听罢,心中叹道,知我者,庞飞虎也!

随即对庞飞虎信誓旦旦地保证道:“班头,你放心吧,这点钱对字花馆来说只是小钱而已,咱们赚银子的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整垮秦威,搞死这个王八犊子吗?”

说着,径直站了起来狠狠一掌拍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沉声道:“只要能用银子办到的事,那都不叫事!”

庞飞虎闻言一怔,细细品味郭业最后一句话的真正涵义,回味着郭业刚才说话的那番气魄。

仅仅两三月,郭业这小子越来越成气候了,真是孺子不可小觑啊。

庞飞虎现在越来越无法将郭业视为年仅十六岁的佃户之子,一个倒插门土财主家的女婿,这小子他日必能成一番气候。

随着对郭业的看法更加改观,庞飞虎的心态也缓缓在变化。

今日结上一番善缘,他日未必是一番福缘呢?

随即,庞飞虎站起身子拍了拍郭业的肩膀,说道:“这字花馆的事情是你一手操办的,无需问我,你看着怎么好就怎么弄吧。走,咱们也出去看看钱长随到底会砸出哪个生肖来。实不相瞒,我家那婆娘也买了十几个铜板的牛生肖呢。”

郭业听着不禁莞尔,笑道:“回头你可要跟嫂子说道说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哩。”

说着,与庞飞虎彼此相视哈哈一笑,肩并肩走出字花馆来到大门口。

只见——

长随钱贵从张小七的手中接过一个锤子,啐了两口唾沫到手中,撸起袖子朝着悬挂在半空的用蜜蜡封好口子的陶罐狠命一砸。

咣当!

陶罐应声而碎,四分五裂的碎开,事先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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