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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水浒传(重楼)-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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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七的神经猛的一下被抽紧了!这种感觉,她记得很清楚,在她刚刚经历的梦境里,就是被这样的一双手上上下下摸了个遍,羞耻感让潘七恼怒无比,她甚至对着天空大喊,让黄虎使用第三个名字杀掉毛蛋。

也就是一刹那,潘七就冷静了下来。那只是梦啊,而且在变体衣的掩护下,身体上的那些地方根本就摸不出来,即便是毛蛋真在自己身上上下抚摸,也绝对不会有那种感觉。只是梦境,而现在睡醒了,不能为了梦中发生的事,使用了最后的名字。

“一颗星星而已,怎么能是什么火把呢?你说的这彗星,我从前也见过。我只知道它叫扫把星,看到的人都会倒霉,不过红色的星星,倒是不常见。”潘七吸引着毛蛋谈话的兴趣,毛蛋这个人,绝对不傻,他对这颗星星如此看重,那就真的有必要详细的问问了。

“这颗星星代表着一名伟大的英雄的诞生,他将改变很多人的命运,他从东方升起,会慢慢的划过整个天际。”毛蛋的声音仍旧在发抖。

潘七对于这种无聊的预言失去了兴趣,她就是一个被预言操纵的人,如果不是那些预言,也许自己不会落到这步田地,当初要不是一时心软放那个尼姑进了门,自己一定不会杀死海砂,那即便以后所有的生活轨迹都是不改变的,海砂也不会想找自己报仇,自己也不至于颠沛流离,到了半天堡。

在潘七听闻了毛蛋荒诞的预言后,第一次对这种预知结果的事产生了厌倦和怀疑。

“你对英雄这么感兴趣?”潘七看见毛蛋的表情趋于狂热,曾几何时,她也希望自己能够嫁给一名真正的英雄,但现在英雄两字,给她的感觉,比那颗红色的彗星还要遥远。

“我要追随着那名英雄,见证真正的传奇诞生。”毛蛋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看着远方的彗星愣愣出神。“现在,潘七,该是我们赢取自由的时候了。”毛蛋的话题突然一转,问的潘七一个机灵。

“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着急?”潘七印象中的毛蛋始终是不紧不慢的。

“天亮以后,就是十一月十五了,我不想在半天堡过年。”毛蛋静静的答道。潘七本以为毛蛋会说一些要去寻找英雄什么的话,可是毛蛋的回答总跟她的设想南辕北辙。

潘七轻轻的摇了摇头,以后一定不去做这种多余的猜想,增加自己的挫败感。

“不过这一切,我们明天在说,在外面太久了,会让别人发现的。”潘七提醒着毛蛋。另外她也明白,在半天堡如果不工作,一个时辰都活不下去,如果现在不睡觉,明天的工作肯定是没有办法做的。

“嗯。”毛蛋顺从的点了点头,走在潘七前面,打开了卧房的门。

而潘七跟在他身后,在躺下之前,潘七突然想向心中的神祈祷,希望不要再做如同刚才一般的噩梦。但此时她才发现一个让人尴尬的问题,她从来没有拜过神佛,不知道应该向哪尊神祷告,无奈的潘七只得摇摇头,对着空气说出心中的愿望,倒头睡去。

西门庆

西门庆也没敢离开武宅。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但他觉得以他的身份进哪个房间都不合适,只能坐在客厅的门口。他看着那些镖师借着月光擦干了院子里的最后一丝血迹,然后纷纷摇头晃脑的离去,院子里只剩下了西门庆,和那个叫做老吴的人。

“西门员外啊,你看这时间不早了,都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武家很多女眷,你在这是不是不太合适?”老吴说话的时候,手往外一伸,很明显是在下着逐客令。

西门庆站起身来:“我有些事要找都头说,必须今天晚上说。”看着老吴要张开的嘴,西门庆马上接上话:“必须当面说。”如此,便把老吴想要转达的话给逼了回去。

“也行,反正今天这么不太平,天亮前都头肯定能回来,你想等的话就等吧。”那老吴随手把手里的扫把一扔,态度和动作十分藐视西门庆。然后拍拍手,走进了西面的厢房,大概那就是他的卧室吧。

武家的仆人到真是放心我,西门庆无奈的对着月亮笑笑,重新坐在冰冷的石阶上。没想到武家的人对自己还真是放心,就这么把自己扔在院子里,然后就安心去睡大觉了。但很快西门庆就反应了过来,即便是在一个仆人的严重,现在的他也如同丧家犬一样,这种放心,实际上是一种极端的蔑视,蔑视他的存在。

作为一个男人,这样真是可耻。

要不我回家去吧,不能留在这受这份羞辱。西门庆想要站起身来,但屁股仿佛有千斤重,他就住在西门药铺,不知道李五一伙的残余势力走没走,如果仍然在西门药铺的话,这一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脱臼的肩膀还在兀自疼痛,如果遇到他们肯定会毫无悬念的被抓住,那样所受的羞辱,应该是被这老吴羞辱的几百倍吧。

权衡利弊之后,西门庆在武家客厅的屋檐下,低下了高贵的头。

等了也不知道多久,西门庆听到脚步声,抬眼望去,武松一脸兴奋的从外面走了回来。刚才离开的时候明明还是步履蹒跚,谁知现在不但步伐有力,西门庆还能听到武松嘴里时断时续的小曲声。这武松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唉,武松这一晚的战果,都用不了明天的晚饭时间,就能经过这些多嘴的镖师,传遍整个阳谷。武松的大战尸鬼的赫赫威名,会为他英雄的形象再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那些女子谈起武松的名字会更加疯狂吧。

西门庆突然觉得,他所向往的爱情,距离武松是那么近,而距离自己,是那么遥远。

“四泉兄,怎么还没回去啊?”武松居然首先打招呼,而且话语中没有任何侮辱的成分。但不知为何,西门庆听上去,却更加的无地自容。

“武都头,不瞒你说,那些贼子盘踞在我家的药铺。他们知道我投靠了你,我怕他们还没有撤走,这一回去会遭了暗算。”西门庆刻意的把“投靠”两个字说的很重,他想依靠这种方式来提醒武松,从道义上来说,应该有保护自己的义务。

“哦,这个你不用担心。他们已经连夜都撤走了,我手头人手有限,也就没有去追。这些人应该属于京城的某个隐秘组织,想来也不会跟一个小小的药铺过不去,你放心的回去吧。”武松大手一挥,动作中透出豪爽。

“都头是派人去看过?”西门庆小心翼翼的提出问题。

“嗯。”武松已经走到了西门庆的身后,旁若无人的回了客厅。

这敷衍的语气,让西门庆很是恼火。武松刚才说人手不够,他是不可能只派一两个人去药铺查看的,很可能根本就没有派人,只是胡乱的应付我吧。说到底,武松还是记恨着那根人参,可是我也不知道八月初八的晚上会发生那样的事啊,如果我知道,完全会送一个别的什么的,这样安道满虽然会死,但怎么也怪不到我身上。

如果我这次没有投靠武松,而是使出全力去帮京城的这个什么组织,说不定他们也不会杀我,我也不会沦落到这么一个遭人白眼的场面。

西门庆再也没有脸面坐在武松的房檐下,他气冲冲的站起身,想一走了之。想想又不妥,转身对着关着的客厅门说了声:“西门庆告辞。”抱拳施礼之后,才缓缓的走出武家的大门。经过海砂的窗前,西门庆恶狠狠的看了窗子一眼,仿佛那冬日的窗纸会被他的眼神刺破,海砂美貌的睡姿,尽览无疑。

西门庆走上了东街,一路向东。他不想回药铺,但是如果不回那里,今夜将无处可去。身上的钱袋不知在什么时候掉了,即便是没有掉,现在这如同丧家犬的样子,还拖着一条疼痛的胳膊,就是去花柳之地寻开心,也会被那里的姑娘嘲笑吧。

我所受的嘲笑够多了,不想再被那些贱人嘲笑。西门庆转过头向着武松家所在的东方,恶狠狠的啐了一口。

当他吐完折扣唾沫抬头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在东方,比地平线稍微高一点的地方,居然出现了一抹暗红色。初时,西门庆以为是哪着火了,但揉揉眼睛仔细一看,发现那居然是一颗星星。

它如同流星一般拖着长长的尾巴,但却静止在空中,如同在东方天空中燃烧的一支火把。

这东西好像应该叫扫把星,西门庆慢慢的搜索着记忆。不对,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彗星,很多年才会看到一次。从来没听说过彗星有红颜色的,西门庆看着东方的天空暗自发愣。这一定代表和象征了什么,这是一个契机,西门庆在脑海里大声的吼着,仿佛这预示着命运的转折。

然后他大步向西走,心中的恐惧被那星星一扫而空,他通过了十字街,走上了细节,慢慢的走进西门药铺。药铺的大门还没有关,西门庆轻轻一推就打开了。

“东家回来了,看见掌柜了吗?”西门庆刚一进门,就听到伙计如此问,他看到伙计一个不少的出现在药铺的大堂里。

“那些人都走了吗?”西门庆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反问伙计。

“他们走了,大概晚饭的时候就走了。您看见掌柜了吗?”这些伙计不厌其烦的问西门庆。

“他没回来吗?”西门庆心中五味陈杂,看起来,药铺掌柜可能是死了。

“傍晚的时候,好像是回来了,我们在门口看到了个很像他的人影,而后就消失了。”那个伙计摸了摸头,难掩睡意的回答。

“你们收拾一下,我要去投军,你们如果也想建功立业的话,就跟我一起去。”西门庆说出这句话之后,自己把自己下了一跳,一愣之后,他坚定的点了点头。

不错,我要去投军。

第一百零五节 杀手、死人和目击者

“投军?”伙计们显然都吓了一跳,对于这种惊愕西门庆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理解,毕竟连他自己刚才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都震惊不已。

西门庆自幼在阳谷长大,虽然在一些人的眼睛里风光无比,但他自己深深的知道,他的世界仅仅是一间药铺,几条普通的县城街道,以及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对于一个男人,一个男子汉来说,如果就此终了一生的话,实在是一个大大的讽刺。

听说武大是从外乡来的,连武大的世界都要比自己的更加广阔,在这一点上,正常身高的西门庆比不上作为残废的武大。如果去投军的话,沙场杀敌,也许就能够建功立业,成为别人所仰望的英雄,等到自己成为了将军,再回到阳谷之时,武松又算得了什么?只不过是匍匐在身前的一个小小都头罢了。

西门庆感觉到自己的胸口燃烧着一团火,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他也拥有男人的热血,他越想越振奋,越想越激动,他的手紧紧的捏成了拳头,而眼睛里似乎也充盈着热泪。

“我实话可以告诉你们,你们的掌柜犯了事,恐怕此时已经不在人事。而你们的东家我,却在关键时刻站对了位置,可以算是保存下来一条命,你们现在能够安稳活下来,可以算是我的功劳。”西门庆的目光扫射着全场,他知道,药铺掌柜定然会把行动的一部分内容告诉这些伙计,好让他们帮忙做一些事。而这些伙计,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通过这些片段,虽然不能够猜出计划的全部,但大概也能知道是什么事。他们并不是掌柜的人,他们只屈从于利益。如果自己投军的话,只能从小兵做起,如果带着一些人一起去,并且这些人认可自己的领袖地位,相应的,起步就可以是军官。那离着功成名就无疑是近了一步。

同西门庆料想的一样,在他说完这番话语之后,在场的伙计都沉默了。他们果然都知道这次计划如果失败的严重性,西门庆也知道,这时候,他还需要再添一把火。

“其实我不知道各位有没有想过,你们当中的大多数只能当一辈子的伙计,毕竟能成为掌柜甚至东家的只是少数。你们也都清楚,药铺的伙计,并不需要有多高深的医药学知识,也不需要多懂行,最为重要的是,年轻、有精力、会招呼客人。很遗憾的是,不是所有人都能一直保持年轻,在并不十分遥远的未来,你们当中的大多数会被我辞退。我很清楚你们,亦如你们清楚我,你们除了会一点药铺行业内的东西外,对其他的几乎一无所知,对于你们来说,被药铺辞退,就代表着流落街头。”西门庆在叙述中,尽量抽离感情,他相信冰冷的话语更能让这些伙计体会到事件的严重性。

“东家,可是投军太危险了,我家只有我一个儿子。”一个年级相对小的伙计开口了。

太好了,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他的这个问题很有代表性,西门庆正愁没人问。

“关于这一点,其实大家可以好好的想一想。你们并不是一般的人。”西门庆负手而立:“首先,我带着大家一起去投军,必然不会空着手,一定会把我的一部分甚至全部的家产都带上。西门药铺也还是值几个钱,把它变卖了,然后把钱捐给军队一部分,人家必定对咱们另眼相待。俗话说的好,那人家的手短,太危险的地方自然也就不会让咱们兄弟去。否则的话,一旦这事传扬开来,还有谁去孝敬他们呢?”

反应不错,所有的伙计都在认真听,西门庆禁不住点了点头。

“其次,各位不是一般的兵丁。在我西门药铺干了这么长时间的活,于药材方面可以说是能够独挡一面,在诊疗方面虽然大部分人没有亲自己动过手,但这没吃过猪肉,总是看过猪跑的吧。我想请问诸位,战事一起,什么最多?”

西门庆审视着每个人的脸,此刻并没有人答话,大概都在思考自己的事情吧。

“那就是伤兵最多。你们真的一位大宋的军队里的军医足够?别逗了,出色的一声都留在城市里替那些有权的大官和有钱的老爷卖命,有谁愿意去战场上给那些如同草芥一般的士兵们诊疗?我可以说,在短暂的新兵生活之后,你们当中的大部分都会成为军医,到时候你们被抽调走的时候,我决计不会阻拦。虽然军医仍旧是在战场上,但一定是在战场上最为安全的地方。想想看吧,你们只需要面对几张疼的有些歪斜的脸就可以成为所有兵丁心目中的英雄!我问问你们,作为一个男人,你们有谁不想成为英雄,不想成为被同年龄的男子羡慕和被年轻女孩爱慕的对象?如果你们留在阳谷,我可以告诉你们,平凡将如同腐骨的蛆虫一样无法甩掉的跟随着你们。只有追随我,到战场上去拼杀,那里有我们所有人的梦想!”西门庆很少进行这种激昂的讲话,他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些发热,手也因为激动有一些细微的颤抖。

“东家,据我所知,你们西门一家好像从祖上开始就没当过兵,对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东家怎么显得胜券在握一般,恕小人多嘴,我想问问,您的这种自信从何而来?”伙计当中年龄最大的人慢悠悠的张嘴,他的口吻依旧平静,这话倒像是在嘲笑西门庆的激昂和热血一般。

“我当然是胜券在握!”西门庆的心里却被这句话逼的有些慌张,他能有什么把握?如果说让他去纠缠某个姑娘,他还能有些伎俩。投军就仿佛是一场对于人生的好赌,既然是赌博,怎么可能会有把握呢?但问题的关键是,一定要让这些人相信自己稳操胜券,只有这样,这些墙头草才会跟自己去投军。“我的把握就是……你们现在可以出去看看,在东方的天空,出现了一颗暗红色的彗星,好像是一颗火把一样。不满各位,在我出生的时候,曾经有一个道士路过我家,非要给我占上一卦,结果这卦上有这样的一句话:星出东方耀西门,人将沧海化庭泉。我的字是四泉,海分四海,而将四海化成庭院里的四口泉水,这就是我这个字的寓意。现在星星已经出现,此时投军,必定能够大展宏图,建功立业!”西门庆随意的编了段故事,把自己的字跟星象联合在一起,这样就不由得这些伙计不相信了。

看着岁数最大的那个伙计,好像要开口问什么,西门庆马上想到话语中的漏洞,没关系,还可以弥补。

“当然了,你们也都知道,刚出生的小孩只有名而没有字,只有成年的时候才可以起这个字。也正式因为有那个道士算的卦,所以我成年的时候并没有请别人来起字,父母就直接这么称呼我了。我并没有办过成年礼,这个事在场的有些在我家多年的伙计,是知道的。”西门庆意指那要问话的老伙计。

其实西门庆当时之所以没有办成人礼,是因为当时家道有些败落,父亲已经没有能力再给他搞这种仪式,因此也就胡乱的起了个“四泉”作为字来用,没想到在今天,居然可以作为圆谎的借口出现,西门庆不由得暗自点头,看来一切都是天注定。

那些伙计听西门庆说完之后愣了一下,然后纷纷走出了药铺的门,向东面的天空长时间的观望。西门庆在药铺的大堂里并没有动,他相信,这种沉着的形象会刻在每一个人的心里,半晌之后,那些伙计陆陆续续的回来。

“东家,我们跟你干了。还希望您不要计较我们先前的一些行为,这行您也知道,有时候确实是身不由己。”最年长的伙计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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