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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清(熊猫)-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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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来,闽浙分家是再好不过的事,这样可以分而治之,使得东南明军无法联手推出足以动摇当今天子地位的竞争者,无法抢在朝廷之前(如果朝廷还有这能力的话)收复南京这样的政治中心,给朝廷和滇军争取了东山再起的机会。

郑成功哈哈笑起来:“既然张尚书知道,那我放心了……”

“但我还是信不过延平,”张煌言打断了郑成功的笑声。永历的圣旨打破了张煌言的幻想,闽浙两军之间不可弥补的鸿沟张煌言本来没看清,或者不想认真去看清它,但现在张煌言对此已是再清楚不过:“我要把鲁王千岁带回舟山。”

郑成功的笑容僵在脸上,慢慢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不可能!”郑成功斩钉截铁地道,接着他仍试图服对方:“马吉翔(当今永历朝廷的辅)是个十足的人,张尚书难道不知道么?”

“我知道,但我只是关心鲁王千岁的平安。现在见皇上一张没什么用的圣旨,延平把鲁王千岁送去澎湖了,等异ri光复神京的时候,延平会把鲁王送去南京吗?延平不要把我当成三岁儿,我只恐那时千岁的xing命危矣。”张煌言见郑成功的脸sè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保证道:“此番我带鲁王回舟山,保证不接圣旨,不即监国之位。”

房内沉默了一会儿,郑成功缓缓地道:“既然张尚书信不过我,我怎么能信得过张尚书。”

张煌言盯着郑成功看了一会儿,轻蔑地吐出了两个字:“贼子!”

“贼子?”郑成功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猛地跳了起来,转眼之间,一直保持平静的延平郡王激动得满脸通红:“好吧,有些话我不想对外人,从来也没有提过一个字,但张尚书和我是十年的老交情了,我今天个清楚!”

“我父亲大逆不道,受国恩深重不,更受福建父老数十年的恩惠,但却是个贪图富贵的软骨头,不但出卖了天子,还把百万父老相亲送给鞑子杀戮。”郑成功心情沉重地道:“当我得知此事的时候,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在南京的时候,我看秦桧的后人作诗他愧于姓秦,而我知道,总有一天,我的儿孙会他们痛恨自己姓郑,他们会羞愧得不敢踏入福建一步!”

张煌言望着郑成功,感非常惊讶,在他印象里延平郡王还没有这样激动过。

“因此,我和父亲、弟弟们分手,与几个志同道合的同窗、士子一起,带着我们的几十个仆人、马夫,举起义旗与鞑虏作战。当时我想得很简单,若是战死沙场,我是用我的血为子孙们洗刷了我父亲留给他们的耻辱,他们也可以昂挺胸地回家乡,无愧于祖宗传给他们的姓氏;所幸天不绝皇明,将士用命,我十年来大七十余战,屡挫强虏。我知道,后世史书上会,郑芝龙出卖了一个天子、出卖了一省父老,但他有一个儿子,为大明天子夺回了两京、夺回了天下,把四海之内的百姓都从鞑虏的铁蹄下拯救出来;我不仅可以为我的子孙洗清我父亲的过错,也可以为我的弟弟,为我的整个家族洗清耻辱。”

听这里,张煌言也不禁叹息一声:“延平志向高洁。”

“张兄便是我同志之人。”郑成功简短地答应了一声,继续下去:“我朝惯例,若是拥立有错,死得便是苦不堪言,还必定被扣上一个谋逆的帽子;即使是有拯救社稷之功,也要在几十年后才能平反。我郑成功必要中兴大明,誓志不变,但是于少保(于谦)的命运,绝不该落在我的身上,也不该落我子孙的身上,我要保百姓平安,也要保得我的子孙平安。”

这里郑成功停了停,叹了口气,然后再次开口对张煌言道:“我不是贼子,所以不能让自己被冤枉,不愿意被扣上逆贼的罪名,这不是功臣该有的下场!”

“这确实不是功臣该有的下场,”张煌言同情地道:“可是鲁王仁厚,延平大可放心。”

“我信不过!”郑成功坚定地摇了摇头:“难道张尚书信得过皇上么?若是你信得过,那百般拥立鲁王又是为什么呢?”

张煌言无言以对,站起身来,对郑成功道:“下官但求见千岁一面。”

“本藩岂敢阻拦?”郑成功一愣,接着唤来卫兵,让他们带张煌言去休息,然后安排船只送张煌言去澎湖见鲁王一面。

望着张煌言远去的背影,郑成功在心里了一声:“对不起了,张兄。”

在邓名的前世,永历下旨让鲁王二次监国一事,导致了同样的内讧效果,并肩作战多年的张举人和郑监生从此分道扬镳;而他们两个人领导的闽浙明军,也从这一天开始,走向了各自的覆灭终点。

……澎湖。

张煌言见了鲁王。

鲁王的气sè看上去还不错,虽然被软禁在军营中却依旧一副皇家气度,两人独处的时候,鲁王也没有口出对郑成功的怨恨之辞。

张煌言还是二十多岁的时候与鲁王相识。那时鲁王还完全是一个不谙世事的皇家子弟,和璐王一样留着长指甲,为了保护指甲,十根手指都要套上长长的竹筒,饮水、进食一概要别人服侍。

“看寡人的指甲如何?”鲁王向张煌言炫耀自己手指上新留起来的指甲,在郑成功这里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后,他又把青年时的旧习惯都捡起来了:“是在澎湖这里,每天也都有戏看。”

张煌言微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更是苦楚,知道这是鲁王为了让郑成功安心而故意做出的姿态。

“不要和延平生出隔阂,”刚才郑成功的卫兵在侧的时候,鲁王并没有提起此事,但现在屋内只有他和张煌言两人,鲁王让张煌言明白这是他的心里话:“东南丧失了大片土地,无数在鞑虏铁蹄下挣扎的百姓还等着你们二人齐心合力去收复、拯救。此时万万不可内讧,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来。你长延平几岁,凡事要让着他一些。”

“殿下金玉良言,煌言一定牢记在心。”张煌言口中这么,心里却越来越难过。他怀疑东南收复之ri,也是郑成功要下手除掉鲁王之时,所以鲁王表现得越是慷慨大度,张煌言越是有落泪之感。

“张尚书见寡人很伤心么,为何好像要哭出来一般?”鲁王打趣道,又问:“四川提督邓名,听张尚书亲眼见过了,其人究竟如何?快为寡人细细道来。”

第06节鲁王

“是个很好的少年后生……”一提起邓名,张煌言脸上就露出了微笑,对鲁王朱以海说起他与邓名在南京城下相处的那段经历。滔滔不绝地说了半个时辰,张煌言才突然醒悟过来,对朱以海笑道:“微臣说得有点多了。”

“不,很好,寡人喜欢听。”刚才张煌言讲到邓名与郎廷佐等人的交易时,朱以海先是啼笑皆非,后来也开怀大笑:“确实是个很有意思的后生。啊,还是少年好啊,真是金子一般的年岁。”

见朱以海听得津津有味,张煌言就又讲了一些邓名的趣事,他告诉朱以海这个年轻人落落大方,谈吐风趣,再加上他的勇敢,简直就是个完美的臣子。

“听你叙述这个后生,让寡人想起你年轻时的样子。”朱以海感慨万千。

十几年前鲁王和张煌言转战江浙,战局一天比一天变得更危急,明军屡战屡败,部众星散。在这样的局面下,士兵们对前景悲观绝望,开小差或是投降清军的事情层出不穷,就是朱以海都几次想投水自尽,只有张举人始终未曾灰心。形势最险恶的时候,朱以海身边只剩下张煌言一人,张举人就亲自充任船工,驾着一条小船保护朱以海逃亡。两人在海上漂流了几天几夜,才找到机会登陆靠岸,寻找饮水。浙东明军一次次战败,张煌言又一次次把义勇军重新组织起来。

朱以海听到张煌言对邓名乐观精神的描述后,不禁赞叹道:“文安之可谓知人啊。”

听到朱以海的这句评价后,张煌言微微失神,想起郑成功在南京城下的种种怪异之举。郑成功没有必要对文安之的一个部下毕恭毕敬,张煌言由此确信邓名的来头不小,不过怎么也猜不透邓名的真实身份,最后就告诉自己这是因为郑成功不愿意对宗室失礼。虽然以前张煌言见过郑成功对宗室子弟的态度,绝对称不上有多么敬畏,但那毕竟是多年前的事,张煌言认为也可能是郑成功反思之前的不妥之处,改进自己的言行。

不过就看郑成功这次对鲁王的态度,张煌言还真没法相信郑成功已经转性了。

“延平为什么会对邓名那么恭敬有礼,一口一个末将?还有那张地图,邓名只是随手一画,延平就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一定要邓名‘赐给’他?”确认郑成功依旧是以前那个性子后,张煌言心中又是疑云大起:“延平对鲁亲王都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会对一个远枝宗室客气有礼么?”

“听说邓名是宗室,这个名字不过是他给自己起的一个假名?”朱以海没有注意到张煌言正在走神,厦门也有邓名的相关传闻,朱以海身为亲王之尊,当然不会随随便便就相信流言,不过他注意到金、厦的官府对这种传言听之任之,甚至有默认的意味。

朱以海不方便向郑成功询问,就向张煌言打听起来:“此事可有根据?”

“微臣也听说过这种流言。”张煌言微微点头。

“哦,是哪一支之后?”朱以海兴趣大增。当初在浙东义勇军中时,朱以海很少身先士卒,而是把大权都放心地交给张煌言等文武部下。避难海外后,朱以海曾经几次扪心自问,若是自己和隆武帝那样勇敢,是不是就能鼓舞士气,能够帮助军队反败为胜呢?这个问题当然没有答案,十几年来追随朱以海的旧部已经所剩无几,想起那些举着自己的旗帜奋战,最后为国捐躯的部下,朱以海常常感到惭愧。邓名的出现让他感到兴奋——如果他真是宗室的话;不过朱以海感到更加难过——他怀疑当初若是自己表现得更勇敢一些,就能避免一些败仗。

“这个微臣不知,”张煌言老老实实地答道:“微臣曾猜测,他应该是远支小宗,不然没有必要隐瞒身份。”

“原来如此。”朱以海露出些失望之色。若只是远支的一个镇国将军之类,那对天下人的鼓舞效果当然不如亲王近支。

“听说闯贼也去了南京?”过了片刻,朱以海又问道。

“是。”张煌言再次点头:“微臣在南都城下见到了临国公。”

“临国公?”朱以海脸上露出些茫然之色,过了片刻仍没有想起:“临国公是谁?”

“一只虎的养子——李来亨。”

“原来是元凶后裔。”朱以海恍然大悟,双眼都喷出怒火来:“一只虎不就是李闯的侄子李过吗?他一度还改名李锦,想学他叔叔一样自称帝王。”

“正是此人。不过李来亨并不是一只虎的亲子,只是在年幼时被一只虎掳去军中……”张煌言向朱以海转述了邓名对他说过的话,称李来亨有的时候也对自己的身世感到伤感。

“认贼作父。”朱以海不以为然,评价道:“就算不知道本身父母,也不能沿用李姓啊。既然李来亨不肯改姓,那么无论他说什么都是掩饰之词,他心里还是忘不了一只虎的养育之恩。”

“大王高见。”张煌言也觉得朱以海说得有道理。李自成逼死崇祯,君父之仇不共戴天,李来亨不与李自成、李过划清界限,而是让李家的香火得以延续下去,无论如何也称不上忠孝的臣子。

“文安之的苦衷,寡人深知,但这些流寇终究是人面兽心,就好像孙可望,岂会有什么好心?那个李定国从十岁开始就是反贼,这两年虽然没有显露出什么反迹,但只不过是掩饰得好罢了。寡人敢说,将来害皇上者,必此贼也。”

“大王所言极是。”

张煌言对闯营、西营也极不信任。张举人和郑监生都是明朝的士人,在他们看来,若不是李自成、张献忠作乱,天下就不会乱到这个地步。

东林大佬侯洵在河南镇压闯营的时候,曾经愤怒地质问被俘虏的闯营士兵:“你们为何不老老实实地在家饿死,而要出来给朝廷捣乱?难道你们以为造反就不会死吗?”

负责镇压张献忠的杨嗣昌说的话也是这个意思,他曾经作诗讥讽西营的官兵,说他们“不作安安饿殍,效尤奋臂螳螂。”这首诗在明廷的士人中还颇受好评,觉得说的很对,要是农民在家安静地饿死,士人们还会同情他们,现在他们不肯束手就死,竟然抗粮、抗税,甚至造反给朝廷添乱,实在是死有余辜。

“当初李定国曾经向延平提亲,想要和延平结为儿女亲家。”张煌言说起了几年前的旧事。

当时李定国为了改善西营和闽浙明军的关系,屡次送信到福建,表示想把女儿嫁给郑成功的长子,以消除闽浙明军对西营的敌视。

“此事寡人有所耳闻。一开始李定国是想为他的儿子娶延平的郡主,可笑不自量。”鲁王冷笑了一声:“后来又想把女儿许给延平的世子。这分明就是想动摇延平对朝廷的忠诚,延平虽然有些跋扈,但是臣节一环是守得极准的。”

对李定国的提亲,郑成功毫不犹豫地回绝了。在李定国、刘文秀与清军全线激战的时候,郑成功和张煌言的东南明军按兵不动,拒绝发兵增援。这固然有对永历朝廷的猜疑,也是对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三王的不信任。

“那个李来亨一定是个凶狠无礼的狂徒吧?”朱以海信心十足地问道。

“倒不是,李来亨颇知礼数。”张煌言没有附和鲁王的话,而是实事求是地描述了一番李来亨的表现。说着说着,张煌言心里又升起新的一团疑云:“李来亨对邓名也是极其尊敬的。郑成功对邓名表现得毕恭毕敬的时候,李来亨也丝毫不觉得惊奇,看上去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外表忠厚,内怀鬼诈,和李闯、一只虎一样。”朱以海不耐烦起来,断言道:“邓名年轻,多半不知道这些流寇到底都是些什么货色,寡人担心他会被李来亨害了。”

不知不觉中话题又转回到邓名身上,朱以海和张煌言分享着他听到的小道消息:“虽然你刚才说邓名是远支,但寡人听说邓名可能是福王之后。”

“此事绝对不可能。福王向鞑子屈膝投降,带着全家老小去了北京,要是他敢留下一个幼子在南方,虏廷肯定会认为他不是真心投降。当时福王唯恐鞑子不放过他,岂敢留一个孩子在外?”张煌言也曾听说过类似的言论,但他稍一思索就否定了:“再说,福王是带着妃子、宫人一起投降的,就是想私藏也不可能守得住秘密。”

“嗯,沧水言之有理,”朱以海立刻被张煌言的分析说服了,但是他马上又拿出一个说法:“好像也有人说邓名是蜀王之后。”

“这个倒是有可能,不然为何他会在四川?微臣还看到邓名手下有不少川军将士。不过肯定是远支,因为蜀王的近支都被西贼害了。他要真是蜀王之后,为何文督师迟迟不提?微臣估计一定是身份难以考证,所以文督师感到棘手,需要花费时间寻找证人。”

“也可能是身份太过惊人了。”朱以海意味深长地说道:“寡人还听说,邓名有可能是烈皇的遗孤。”

“不可能!”张煌言断然反驳道:“这个谣言是虏廷的川陕总督李国英传出来的,李国英纯属穿凿附会,瞎猜一通就往邸报上写。”

“空穴来风,岂非无因。”朱以海似乎对张煌言如此不假思索地反驳有些不满,在他看来如果邓名真是烈皇遗孤,那对振奋天下人的信心有巨大的好处。

“确实不是,”张煌言苦笑一声:“此事微臣敢用性命担保。”

“不要太早下定论。寡人可知道,烈皇的五皇子(俗称三太子)下落不明。”朱以海仍抱着希望:“听说年纪也差不多。”

张煌言愣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请罪道:“大王恕罪,微臣其实知道烈皇五皇子的下落,所以才能断定邓名绝非其人。”

“什么?”朱以海又惊又喜,声音都颤抖起来:“你知道五皇子的下落,哈哈,这么大的喜事为何要对寡人隐瞒?现在五皇子人在何处,可是在舟山?为什么不传檄天下,激发忠贞之士的信心?”

张煌言又是一声苦笑。天下士人一提起烈皇殉国,无不扼腕悲叹,就连满清都自称是为崇祯报仇而来。在攻破北京为崇祯发丧后,满清更把自己宣传成中原士人的恩人,为他们报了君父之仇。

当得知朱慈焕的下落后,张煌言时刻想着把三太子护送到明军的控制区。只要朱慈焕平安出现,天下人就会把这看成一个奇迹,是一个征兆,证明上天依旧眷顾大明,天命并没有发生转移。即使是贩夫走卒,也可能会因为朱慈焕的号召而奋起为大明出力。就好比朱以海和张煌言这两个人,尽管他们和朱慈焕的利益并非完全一致,但仍然会为这个消息所激动。

在邓名的前世,虽然朱慈焕只是想用他的身份换取一些生活上的便利,但他所过之处,无数人抛家弃子,甘愿追随他而与庞然大物的清廷做殊死一战。

朱慈焕化名王士元,一直在清军占领区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张煌言始终保守着这个秘密,连他的同盟郑成功和鲁王都没有告知。而在余姚见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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