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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唐(庚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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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仁基也许不会说什么,但崔道林依旧得崔夫人关照,这天时地利,都不占据。

也许用不了多久,郑世安会慢慢的失去人和之利。

到那时候,他祖孙的处境,可就要变得尴尬了……这种时候,郑世安更需恪守本份。言庆不过一家奴的孙子,若要人接送,肯定会落下诟病。而郑言庆自己呢,也不是个娇生惯养的人。每天走上一个来回,也算是锻炼身体,强健筋骨嘛。

“弥勒转世,天下太平!”

走在乡间小路上,郑言庆看见从对面,走了一行白衣人。

这些人似僧非僧,似俗非俗,一边行走,一边口呼弥勒。田地中不少农人,见白衣人走过来,纷纷匍匐在地,叩首祷告。郑言庆不由得眉头一蹙,心生厌恶。

他知道这些白衣人的来历,因为这些人,也曾在郑家田庄里出现过。

似乎是某个宗教团体的成员,信奉弥勒,蛊惑世人。他们的信仰,不同于道教,也不同于佛教,在郑言庆看来,更像是一个邪教组织。整天在乡间传道,倒也招揽了不少信徒。

对宗教这种东西,言庆说不上好感,也说不上厌恶。

不管是佛教也好,道教也罢,都是应时代而生,而兴起。五胡乱华,北方大地战乱不止,汉人十不存一,黎民苦不堪言。人们无力去阻止战争,只好寻求一种心灵上的寄托。于是佛教应运而大兴,开始在民间流传起来,使人们寄托来生。

而道教呢,则为南方兴盛。

南朝无力收服疆土,士大夫只能以清玄寄托。

留恋山水,以各种行径来掩饰心中的那种悲苦。慢慢的,这玄道也就在上层阶级中,流传兴盛。

总之,每一种宗教都有其出现的原因。

但邪教则不然,更多时候,那是一些野心家们的掩饰。

黄巾之乱也好,亦或者孙恩之祸也罢,都是如此。至于后世,邪教更成了敛财工具,令郑言庆深恶痛绝。这些白衣弥勒,大致上也是如此吧。虽然他们现在还未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可言庆却觉得,这些人迟早,会酿成大祸,到时候倒霉的,还是那些百姓。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阻止呢?

白衣弥勒公开传道,连官府都不去管。

而且他们又没有什么把柄,如果冒然去对付,弄不好会让郑言庆自己,陷入其中。

回去以后,要和爷爷说一下,让他多注意田庄里的情况。

莫要让这些白衣弥勒钻了空子,到时候连累整个田庄的话,那绝对是一桩大罪过。

想到这里,郑言庆侧身让开一条路,看着白衣弥勒走过去。

而在他们的身后,那些愚夫愚妇依旧跪拜在田间,不停的叩首,朝着他们的背影,念念有词。

“……弥勒出世时,田一种七获,米长七寸,白如珂玉,干甜如蜜;如劫初米四寸也,衣寸从树生,自然而有……”

大体上,郑言庆对佛经是一知半解,也不明白这经文,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能大致上听出一个意思:只要信奉弥勒,就可以不劳而获。粮食不种自长,衣服在树上生成。

如若没有出现,那就是你不够虔诚。

只要虔诚,就会如此……可怎样才算是虔诚呢?最终解释权,在白衣弥勒们的手中。

看这情况,好像很严重啊!

郑言庆一边想着,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家中。

郑世安早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就等着言庆回来。

“言庆,今日学堂里,学得如何?”

“得了个‘丁’。”

郑世安一怔,“丁?怎可能是丁啊……你那先生莫不是个骗子,你这等聪慧,他为什么才给了一个‘丁’呢?言庆,是不是先生瞧着你不是纥豆陵家的人,故意欺负你?”

“爷爷,不是这样的,先生这样子,也是为我好。”

郑言庆连忙解释,总算是安抚住了郑世安。

饭后,他突然问道:“爷爷,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一段时间,这乡间似乎盛行弥勒?”

“你是说那些白衣弥勒吗?”

郑世安显得不太在意,“我倒是见过,他们今天还来咱们这里传道。听说,这些白衣弥勒神通广大,不少人都相信他们。咱们田庄里,就有不少人信奉弥勒。”

郑言庆心里更加沉重了……

“爷爷,别信那些人。”

若是普通人说这句话,郑世安说不得会听不进。但郑言庆不同,他从小所展现出来的能力,让郑世安对他,有着莫名的信心。想来,言庆这么说,不会无的放矢。

可郑世安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

“爷爷,咱们郑家以经史传家,讲的是修身持家治国。

孔圣人也说过的,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些事情,连圣人也不得语,何况我们这些人呢?也许这世上真的有神仙,但不是我们整天放在嘴上,更不能像那些弥勒一样,把神灵当成敛财,满足私欲的工具……再说了,举头三尺有神明,只要我们心里尊敬,神灵自然会保佑我们。既然这样子,又何必去听信他人妖言惑众?”

郑言庆话音未落,只听屋外有人抚掌赞道:“说的好!”

言庆祖孙闻听,不由得心中一惊。

连忙起身走出屋外,就见小院里不知在什么时候,来了一个男子。

光线昏黑,看不清那人的长相。

郑世安沉声喝问:“阁下何人?来此有何贵干?”

男子漫步走到门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郑言庆,而后沉声问道:“你就是郑言庆吗?”

郑言庆扯了一下郑世安,点点头,“小子就是郑言庆。”

“如此说来,那三国乱言,你又是从何听来?”

言庆没反应过来,疑惑问道:“敢问先生是谁,这三国乱言,又要从何说起呢?”

男子冷哼一声,“某家,颜籀。”

第二二章 做个小说家(上)

颜籀是谁?

郑言庆只是觉得耳熟,却想不起来了。

其实,郑世安曾经向他提过颜师古的名字,只是他却没有留意。如果颜师古开口说自己是颜师古,郑言庆肯定知道他是什么人。可他自称颜籀,言庆有迷糊了。

郑言庆迷糊,可郑世安已认出了颜师古。

当日他在老宅中堂,曾见过颜师古一次。当时颜师古并没有说什么话,但只凭郑仁基对他的尊敬和称呼,郑世安就能猜出个端倪。

颜师古现在报上了自己的名字,郑世安那还能沉得住气?想当初,他可是想方设法的要让言庆拜在颜师古门下。如今颜师古居然找上门来,郑言庆却毫无反应,让郑世安如何能不心急?

“言庆,这位就是教授小公子的颜先生,还不赶快见礼?”

俗话说的好,自己的孩子总是最好的。

郑世安和郑言庆这对祖孙,虽没有血缘关系,但在郑世安的眼里,言庆虽非己出,却胜似己出。对于郑言庆今天在学堂里的遭遇,郑世安终归觉得不舒服。哪怕郑言庆说,那位李基先生是为了他好,可郑世安却认为,李基是故意为难言庆。

说起来,这李基先生算什么?

一无名气,听都没有听说过;二来呢,若是大户人家出身,岂能跑来当一个西席?

这样的一个人,能有什么本事。可竟然给言庆了一个最低等的评定……

言庆好歹写过诗,还创出一手书体,就连孙思邈先生对他,也是非常的看重。你李基又算得上什么人物?肯定是故意的,看我这孙儿比别人好,所以才会故意刁难。

这身体有残障的人,远比普通人要来的敏感。

郑言庆也不可能想到,他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居然引来了郑世安这么多的猜想。

而且,郑世安觉着,颜师古不请自来,肯定是看上我孙儿的才气了。

若能拜在颜师古门下,那就是和小公子同窗。将来的安远堂,言庆肯定能站稳脚跟。

可郑言庆却觉察到,颜师古来意不善。

一开口,就是一种高高在上,质问的口吻,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当然,这也许是当今名士的一种习惯。颜师古也算是出身名门,其祖父颜之推是北齐名儒,父亲颜思鲁亦颇有名气。不过,郑言庆对颜师古并不是非常的熟悉,他倒是知道颜师古这个人,但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他的曾侄孙,大名鼎鼎的颜体书法创造者,中晚唐时期的名臣,颜真卿。

所以,当郑世安惶恐的要他去行礼时,郑言庆却昂着头,毫不畏惧的看着颜师古。

你既然是来找事儿的,那我也不会客气!

颜师古此来,的确是为了找郑言庆的麻烦。

昨日他为郑宏毅授课,郑宏毅却突然提起了桃园结义。细听之下,颜师古勃然大怒。

这是什么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把个三国志改的面目全非不说,居然还四处散播传扬?

颜师古素以经史而闻名,虽说他最精研的是《汉书》,可三国志也不是没有涉及。

他觉得,编造这些故事的人,简直是罪该万死。

故而,颜师古问清楚了情况之后,就气冲冲的跑来兴师问罪。不过,他还是看在这个编造故事的人,似乎精通三国,所以也没有告诉郑仁基。本着治病救人的态度,他找到了郑言庆的住所。正好当时郑言庆在屋中和郑世安谈论鬼神,颜师古一听,颇觉对胃口。因为他的祖父,在颜氏家训中,对那些神佛之说,就表示了很强烈的反感。连带着颜师古,对装神弄鬼者也是深恶痛绝。言庆的说法,倒还算合他的胃口。

如果这孩子真的有天赋,自己倒是可以和郑仁基说说,收下郑言庆做学生。

可偏偏,他那世家公子的气派,一开口就让郑言庆生出了反感。

言庆这一硬气,颜师古就有些不高兴了。

卑贱之人,果然是一点礼数都没有。

可把个旁边的郑世安,急坏了。平常这小孙儿挺听话,今儿个这是怎么了?颜师古亲自登门,这可是天大的机缘。他怎能如此不通礼数,岂不是让颜先生不快?

“颜先生,小孙……”

“爷爷,你别说话。”

郑言庆拦住郑世安,“颜先生当面,您刚才说我乱言三国,不知是什么意思?”

颜师古冷哼一声,“什么意思?我不知你有没有读过三国,竟然将三国故事胡编乱造……”

郑言庆立刻问道:“敢问先生,何为故事?”

颜师古一怔,“故事,当然是指过去的事情……《商君书-垦令》有云:知农不离其故事,则革必垦矣。而太史公亦说过:余所谓述故事,整齐其世传。这故事,也就是旧事。”

若说引经据典,郑言庆就比不上颜师古了。

后世治学,多以西学为主,所谓西风东渐,西学东渐。而传统的文化,却成了少数人才掌握的东西。更有甚者,挂羊头卖狗肉者甚多,歪曲、扭曲者,更不计其数。

言庆对经史,还真没有研究。

故事,故事……但故事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还真就不明白。

不过他却不会认输,硬着头皮道:“先生所言,的确有道理,但小子却不敢苟同。

小子以为,所谓故事,是人类对过去历史的一种记忆行为,通过多种方式,传播和记忆一定的传统,引导着社会性格的形成。小子以为,故事并非问题,只是通过叙述来讲解事件的寓意。总而言之,这故事的确是以前的事,但有可能真实,也有可能虚构。”

颜师古有点懵了!

什么叫社会传统,什么叫社会性格?

这许多后世才有的言语,让颜师古一下子卡壳了。不过,终究是才学过人,他很快就明白了郑言庆话语中的含义。

刹那间,颜师古火冒三丈:“小子竟敢妄言古之圣言?”

你居然说,古圣人们是编造谎言?

言庆冷冷一笑,“何为真实,何为妄言?”

“有史可查,自当真实。”

“那敢问先生,《尚书》有何凭证?三皇五帝事,谁又亲眼看见?口称尧舜禹汤,可在尚书以前,为何没有任何文字?若非口耳相传,这许多圣贤事,岂能为我等后人所知?如果按照先生所说的,那岂非是说,尧舜禹汤,都是编造出来吗?”

“啊,这个……”

颜师古嘴巴张了张,竟不知如何回答。

第二二章 做个小说家(下)

刹那间,颜师古火冒三丈:“小子竟敢妄言古之圣言?”

你居然说,古圣人们是编造谎言?

言庆冷冷一笑,“何为真实,何为妄言?”

“有史可查,自当真实。”

“那敢问先生,《尚书》有何凭证?三皇五帝事,谁又亲眼看见?口称尧舜禹汤,可在尚书以前,为何没有任何文字?若非口耳相传,这许多圣贤事,岂能为我等后人所知?如果按照先生所说的,那岂非是说,尧舜禹汤,都是编造出来吗?”

“啊,这个……”

颜师古嘴巴张了张,竟不知如何回答。

其实,这也就是一个正史和野史之间的区别,说不得谁对谁错。但若从颜师古这等史学大家来说,言庆的确是有错。而事实上,罗贯中一部《三国演义》,更是欺骗了无数后来人。这里面,也包括了郑言庆。如果言庆在这个问题上和颜师古纠缠,肯定是哑口无言。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把这话题,转移了一个方向。

三十六计中,这叫偷梁换柱。

作为后世的官场中人,这可是必修的一门功课。

“先生修史,为的是给后人以借鉴;小子编史,只是聊以自娱,先生有何苦为难小子呢?”

你是大人物,我不过是小虾米。

你擅长经史那是可以名留青史,我自己用史书里的事件编故事,不过是为了自娱自乐,根本是两码事嘛……

郑言庆和颜师古的一番交锋,只听得郑世安头昏脑胀。

言庆能读史了?

在古人而言,读史那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不是说你想读就可以读的。那需要足够的文学功底,还要有一定的思想,才能够去研读史书。普通人读史,根本不可能。

颜师古让郑言庆给带进了沟里,明知道他说的不对,可又不知道如何反驳。

人家都说了,他说的不是历史……

若要再追究下去,似乎也没有什么意思。

颜师古气得一挥袖子,冷冷道了一句:“竖子焉敢谈史?”

说完,他掉头就走。

可这一句话,却恼了郑言庆。

你不就是出身好了点嘛,如果你不是有个好祖父,好老爹,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言庆看着颜师古的背影,突然开口道:“先生且留步,小子还有一言。

小子曾听人说,上古时,有诸子百家之说。其中有一家,名为小说家。先生想必也读过汉书,当知其中有曰:小说家者流,盖出稗官;街谈巷语,道听途说之所造也。故刘歆所列九流十家,小说家也在其中。

孔圣人说过,小说虽为小道,必有可观者焉?

先生既然也是圣人门生,何故独鄙小说?小子可以和先生打赌,就以这三国为本,先生可以修史,小子则遍以故事。但不知,世人愿受先生多,亦或是小子多呢?”

孔夫子后面还有一句:致远恐泥,是以君子弗为也。

只可惜,此时颜师古已经被言庆的话语给激怒了,甚至想不起来这后面还有一句。

他停下脚步,冷笑一声:“即如此,某何惧哉?”

我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我堂堂颜师古,还怕你一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吗?

可惜了,孙思邈入川了,杜如晦和张仲坚,不晓得跑到了哪里?

如果他们在,看你还敢这么嚣张?

可既然他们不在,那我也只好……

这年月只重声名不重人。我祖孙如今在洛阳举步维艰,只好那你颜师古来当垫脚石了。

郑言庆一咬牙,“我若输了,愿奉上人头。”

颜师古则说:“若我输了,就为你牵马缀镫,绕着洛阳游街三日。”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颜师古已经忘记了,眼前和他打赌的人,还是小孩子。也许,正是这小孩子的身份,令颜师古有点疏忽大意了。小孩子编造出来的东西,最多也就是偏偏小孩子罢了。

“言庆,你又是干什么啊!”

郑世安终于反应过来,顿足捶胸,连连责怪。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更可怕的是,郑言庆居然要以性命作赌注,如果他输了的话……

“颜先生,颜先生!”

郑世安连忙向颜师古追去,却被郑言庆死死的拉住了衣襟。

“你,你这孩子,简直是胆大妄为,怎可以做这样的赌注?你才多大的年纪,颜先生却是当今名士,就算是越国公对他,也称赞不已。你怎么能这样子,这样子……”

颜师古没有理睬郑世安,自顾自的走了。

郑言庆拼命拉住郑世安的衣襟,记得他连连顿足,到后来,竟是老泪横流,呜咽起来。

“言庆,咱们这就追上去,向颜先生赔礼。

咱不赌了,好不好?你若是输了,爷爷又该怎么办?爷爷就你这一个孙儿,你怎能……”

郑言庆心里暖洋洋的,拉着郑世安的手。

他的手,在郑世安的大手中,看上去小的可怜。

点起脚尖,用另一只手努力抹去郑世安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上的泪痕。这世上,他也许还有不知是何人的生身父亲,还有如今不知所踪的亲舅舅。可从小到大,对他最亲,最好的人,却是眼前这个五体不全的老人。言庆的性子有点冷,却又是个感情深重的人。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出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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