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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乱臣贼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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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压抑的劳累、饥饿加倍袭来,贼寇们再无战心。

逃吧!

煞星李贤来了,连定莱将军张饶都被李贤杀死了,谁能挡住他?

逃的越远越好。

贼寇们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此处。

至于离开这里,以后要吃些什么,那都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

。。。

第六十三章军中缺粮

蒙山一役,黄巾军大败。

介亭官军阵斩大寇张饶,击杀流寇一千二百人,被山道堵住去路的三千多名贼寇逃入深山,不知所踪。

大雪封山,没有粮秣食用,贼寇的下场可想而至。

张饶的前军只剩下了三百多人,他们倒是在张荣的接应下活了下来。

不过,原本兵强马壮,人马过万的黄巾贼只剩下张荣这一股战力,人马不过一千人。

李贤一击得手,并没有纠缠不休,反正张饶已死,剩下的贼寇再也无法对介亭形成威胁了,他便放心地挥军北上。

张饶死后,张荣成了贼军中地位最高的头目。

大军入山的这些时日,方圆百里之内的村庄全都被张荣劫掠一空,不过还是有四个村堡庄园没有攻陷。

试了几次,除了损兵折将之外没有一星半点的收获。

强攻不得,张荣便收敛了心思。

张饶死了,莱州南部已经再无留恋之处,保存实力才是要紧事。

之前若不是张饶太过莽撞,闯入蒙山,又怎么会落到兵败身亡的境地?

前车之鉴,由不得张荣不去小心。

南边的即墨、夷安虽然富庶无比,可仅靠麾下的千余人马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得手的。

夷安城内还有三千兵勇,一旦他们缓过劲儿来,到时候张荣就是进退维谷的局面。

介亭是去不得的!

那里太过贫瘠,又属于东海糜氏的势力范围。

如今的黄巾贼日薄西山,可不想再招惹这等世家门阀了。

那去哪里呢?

据说贼帅管亥困住了都昌城,兵马不下三万,要是依附与他,日子肯定要好过些。

黄巾贼过惯了依附强者的日子,如果让他们这一千人扯旗子单干,只怕还没有人敢冒这个险。

反正那李贤往北而行,张饶便打着“为大头领复仇”的名号,这样一来,于公于私都让大家伙满意。

至于蒙山之中还有没有活着的同伴,张荣一点儿也不在乎。

那帮家伙一头钻进了深山,能有几个人活着出来还是未知数。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还不如快马加鞭地赶到都昌城,说不定还能分一杯羹。

其实,张荣心里还有另外一个说不出口的念头,据说张让没有死,他要是活着出来了,自己的头领位置岂不是要受到挑战?

去依附管亥也就罢了,人家是正儿八经的渠帅,可要是被张让抢了位置,那就是张荣无法容忍的事情了。

蒙山,李贤的官军行了三日,终于走了出了山区。

根据向导所言,此处隶属都昌,过了潍水再行百里就可以看到郡城。

站在山口,李贤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怪不得世人都佩服红军翻雪山、过草地的壮举,这年头走一次山路真的不容易。

之前的几场厮杀,李贤麾下总共折损了两百人,而在山里行了九日,就有几十人冻死。

冻死的人多数是流民营中的流民,他们没有多余的衣物御寒,又缺乏足够的营养储备,只能无奈地死去。

那些受伤的伤员,即使有烧酒果腹,也还是丢掉了半条命。

经过小校统计,李贤麾下正兵营有人马五百人,辅兵营六百人,流民营八百人。

看上去,人马比离开介亭的时候多出了一倍。

可是,多出的这些人马全都是没有什么作战经验的流民。

这些流民是李贤在蒙山中救出来的,他们是为了躲避兵灾才藏入蒙山的,要不是遇到官军,这些乡民早晚会饿死、冻死。

一些青壮也就罢了,把他们吸收入营,可以增加己方实力,可多出来的妇孺短时间内几乎毫无用处。

不过,救了就是救了,李贤做不出见死不救的事情。

刘备刘玄德靠的“仁义”引得众人来投,李贤虽然不想学什么伪君子,却也不想把自己名声搞臭。

李贤的活命之恩让乡民感恩戴德,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乡民也毫无去处。

于是,毫无例外,这些乡民全部被李贤编入了流民营中,交由刘七管辖。

流民多了,吃饭的嘴也增加了,前方的哨探接连发现了三个村落,可却全都是人去屋空的村落,没有一丝生气。

乡民一定是逃难去了。

望着渺无人烟的村落,徐庶来到李贤跟前,嘴里低声说道:“粮秣只够一日所用,游缴须得早做谋划。”

李贤颌首应道:“管亥兵围都昌,怕是早已经把方圆百里之内的粮秣搜刮一空,我们要想找些吃食,须得到村堡之中想办法。”

在东汉末年,为了防备匪患,村民多数结堡而居,而在地方上颇有威势的豪强往往把乡堡建的坚固无比。

流寇过境也是吃软怕硬,遇到简陋的村堡,他们肯定不会放过,可若是墙高池深兵强马壮的堡垒,流寇说不定连试探一番的意思都欠奉。

管亥兵围都昌,麾下兵马早已经把附近的村堡搜刮了无数遍,能够残存下来的堡垒,多数是豪强耗费心血建立的。

兵荒马乱的年月,苦哈哈的乡民是指望不上的,唯有吃大户才是正儿八经的好主意。

“游缴言之有理,我记得流民营中有不少附近的乡民,不如让他们头前带路,告诉我们附近哪里有村堡庄院,此番,说不得要叨扰一番了”,说罢,徐庶笑了起来。

李贤也笑了,他说道:“希望他们深明大义,我们虽然是客军,可毕竟杀的是黄巾,于情于理,他们都应该有所表示。”

徐庶可不是什么腐儒,年少时他便因为义气杀人,后来虽然苦心读书,修身养性,可骨子里却还是那种“磊落”脾性。

若是村堡识相也就罢了,乖乖地交出粮食,那便万事无虞,可若是村堡蛮横无理,拒不纳粮,徐庶便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雷霆之怒!

在山中的这些日子,徐庶早已经把自己当作了介亭官军的一份子,而不是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来考虑事情。

“游缴不用担心,有流民营内的那些本地人,我们便可以知己知彼!”

李贤深以为然,只要知道堡内豪强的脾性,对症下药,不怕他们不给粮食!

。。。

第六十四章进个乡堡不容易

官军行了二十里,终于见到一座占地规模极大的庄院。

阵阵炊烟腾空而起,似乎还有隐隐约约的吵闹声,见到久违的人烟,官军忍不住发出一阵欢呼声。

在蒙山中摸爬滚打了这么久,介亭的兵勇们都有些憋的很了。

荒山野岭的,除了野畜就是流寇,好不容易遇到几个正常的流民,却又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兵勇们也是人,他们需要正常的交流,绷紧的精神也需要舒缓一番,不然的话,长此以往,兵勇们便会身心疲惫。

李贤明白士卒的诉求,这一次他早已经打定主意,要在一个安稳的地方好生休息休息。

眼前的这座乡堡,就是李贤选定的目标。

据说堡内的主事者嫉恶如仇,对为非作歹的流寇恨之入骨,李贤杀了作恶一方的张饶,应该可以拉近双方的距离。

相距三百步远的时候,一直在墙头瞭望的乡民似乎发现了李贤的这波人马。

由于距离较远,难分敌我,乡民们敲响了示警的铜铃。

“叮叮叮”一时之间,警钟大作。

堡内的青壮抄起武器齐齐涌上城墙。

对于乡民来说,这乡堡就是大家的命根子。

倘若没了乡堡,穷凶极恶的流寇早已经把大家吞的尸骨无存,因而,守护乡堡就是在守护他们自己的家园。

李贤没想到堡内的乡民警戒心竟然这么高,不过想想却也在情理之中。

要是乡民懈怠,这乡堡早就被流寇击破了,又哪能留存到现在?

为了确保己方人马没有恶意,李贤与胡庸等人离开军阵,大步行到堡墙之下。

距离一百步的时候,胡庸才扯起嗓子吼了起来:“周世叔安好否?晚辈胡林翼前来拜访。”

城头一个身材粗壮的中年男子皱起眉头望着城下,这伙人马军阵整齐,士气高昂,看上去绝非等闲。

不是流寇,却又不像官军?

周博府对附近的官军了如指掌,在这都昌被围的要紧关头,绝对不会有官军在此出没。

来的到底是谁?

正在思虑的当口,城下传来了胡庸的叫喊。

胡林翼?这名字很是熟悉呀。

忽然,周博府脑中灵光一闪,他从墙上探出头来,嘴里道:“可是蒙山南边的胡家堡胡贤侄?”

胡庸大喜,这次出马他可是在李贤面前拍下胸脯的,说堡内的周庄主与他家有过来往。

真要是周博府翻脸不认人,或者说压根不记得胡庸这么一号人物,那胡庸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啊哈哈,周师叔,多年不见,您老依旧如此硬朗呀”

周博府笑骂一声,道:“你小子不老实在胡家堡待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胡庸似乎这时候才想起李贤的存在,他后退一步,大笑着说道:“世叔,此事说来话长,且容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我身边的这位,他是介亭游缴,我胡家堡落难的时候,是他救下了我们全堡上下八百口。”

一个小小的游缴原本不值得周博府重视,可胡家堡的实力他还是有所耳闻的,能够救下胡家堡,说明这游缴不简单。

不过,大家熟归熟,可是在没有搞清楚对方的来路之前,周博府可没有打开堡门,放人进入的意思。

胡庸与李贤不以为意,对方的小心谨慎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没曾想,周博府又开口了:“喔?不知游缴意欲何为呀?”

胡庸还待多言,李贤却伸手劝阻住了,他知道,这时候该自己开口了,“周老哥,我李贤路过此处,手中缺些粮秣,不知老哥可否借些食用?”

这游缴不按套路出牌呀,哪有张口就要粮食的,他就不怕自己一口回绝了?

胡家堡的堡主虽然与周博府也算是熟识,可这李游缴又是怎么回事?

他凭什么相信周家堡一定会给粮食?

周博府犹疑一番,还是不知该如何回绝。

毕竟其中牵扯到了胡家堡,如果只是寻常的客军,周博府绝不会给半分好脸色。

仁义无双的孔融孔北海在都昌郡城被贼寇围困了半个多月,求援的兵马到处告急,可又有哪一支官军前来救援了呢?

这李贤说是游缴,可是从哪里来?又要往哪里去?

不等周博府疑问出口,李贤便自顾自地介绍起来:“好叫周老哥知道,我本是介亭游缴,保境安民是份内事,后来听闻孔北海有难,都昌危急,我便领军北上,途径此处的时候,军粮匮乏,希望周老哥能够仗义施援!”

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而且把态度放的极低。

面对流寇的时候,李贤是何等的智株在握,霸气凌然?

可现在,为了粮食,李游缴却低下了高昂的头颅。

胡庸的目光已经喷出了怒火,什么狗屁周博府,凭白糟践了一个“急公好义”的名头。

要不是李贤瞪了一眼,胡庸早就破口大骂了。

周博府没想到李贤竟然如此坦诚。

介亭到这里起码有五百里多里的距离,李贤不过是一个游缴,他是怎么闯到这里来的?

不是说大贼张饶正在夷安一带活动吗?

从介亭到都昌,夷安是必经之处。

也罢,对方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份上,周博府如果再扭扭捏捏反而显得不够仗义了。

墙头的乡民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他们看到,李贤身后飘扬着一杆“汉”字大旗。

那旗帜的模样不似作伪,而且旗下的军卒军纪凛然,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出现半点骚动。

“李游缴,远来是客,还请入堡详谈”

不管怎么说,周博府终于发出了邀请。

李贤没有带护卫,向徐庶传递了一个眼神过后便在胡庸的陪同下进了乡堡。

堡门只开了一条不宽的缝隙,胡庸“哼”了一声率先跨了进去。

李贤摇了摇头,他知道胡庸是怕其中有诈,所以才在前头探路。

不过,按理说周博府与李贤无冤无仇,不至于甫一见面就痛下杀手吧?

真要是有诈,那也只能说李贤运气太差了。

为了不露怯,李贤并没有踌躇多久,他与胡庸几乎是前后脚同时进了乡堡。

堡内,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

。。。

第六十五章周堡主的惊叹

十步之内,两排青壮手持长枪,目光警惕,百步开外,隐隐可听见孩童的哭闹声,放眼望去,房舍之间构造紧密,院墙高大。

好一处防护严密的村堡!

李贤暗赞一声,脚步不停,依旧大步往前。

胡庸板着脸,手放在腰间,亦步亦趋地跟在李贤身后,大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意味。

周博府这时候踱下了堡墙,他淡淡地施了一礼,嘴里道:“孔北海有难,李游缴不顾寒冬辛苦,跋涉来援,我代都昌的百姓先行谢过了。”

李贤轻笑道:“官军灭寇拿匪本是分内事,我不过是依命行事罢了。”

“游缴说笑了,管亥兵围都昌,贼军齐聚一处,可贵属却是我见到的第一支来援的官军!”

李贤没想到自己竟然撞到了这么个彩头,他心中颇为自得,不过面上还是说道:“孔北海仁义之名传天下,若是让宵小得逞,岂不是让天下人小觑各路英雄?我不过是恰逢其会,来得早些,我想,后面肯定还有会官军来援的。”

周博府只是摇头,道:“如果不是挂念我这堡内的千余老小,我早就点齐人马救援都昌了。对了,李游缴,我记得大寇张饶正在夷安一带活动,不知道你有没有遇见他的兵马?”

李贤悠然自得地笑了下,并不多言,一直闷不吭声的胡庸这时候扬起脖子,大声说道:“张饶的头颅就在外头,至于他的人马,只怕早已经葬身在蒙山之中了!”

“什么?竟有此事?”周博府大惊失色。

与兵寇都昌的管亥不同,贼将张饶可是一直在莱州肆虐的匪徒,之前孔融孔北海试图将其剿灭,可却连败数阵,最终不得不留下一个剿匪不力的污点。

这样一个纵横捭阖的大贼竟然死了?还是死在对面这个游缴之手?

这他娘的什么情况?

周博府觉得自己的人生观要彻底颠覆掉了。

如果一个县内的游缴都能够剿灭拥有万余兵马的张饶,那坐拥郡城六千兵马的孔北海按理说应该吧管亥杀的大败才是,又哪里会落到今日这般险境?

这么比较,岂不是说这李游缴比孔北海还要厉害?

起码在武事上面是这样!

看到周博府瞪大了眼睛,露出满脸的震惊,胡庸很是出了一口恶气,让你这老小子看不起人!让你态度傲慢!

怎么样,惊呆了吧!

想到这里,胡庸略带几分讥讽,道:“世叔若是不信可以到堡外看看,只是不知世叔是否见过张饶,能否认出他来?”

周博府略带尴尬地笑了起来:“贤侄多虑了,官府画影图形的大盗流寇,我这里都留有拓本,来人呐,取张饶的画像来!”

周博府已经下定决心,倘若面前这伙官军真的杀了为祸一方的张饶,那他便豁出去了,取出堡内的存粮,交给他们。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周博府对敌意满满的胡庸视而不见,摆出一副一探究竟的模样。

没多久,堡内的庄丁便取来了张饶的画像。

周博府拿着图像,嘴里道:“李游缴,恕我冒昧,不知道可否看一下张饶的首级?”

胡庸勃然大怒,这是**裸的怀疑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跟着李贤一路行来,胡庸早已经把李贤视为人生偶像,哪里容得他人诋毁?

李贤倒是没有恼怒,他有求于人,自然不好拒绝:“除了张饶的头颅之外,还有贼寇的旗帜,周堡主可以一并瞧瞧。”

“固所愿也,不敢请也!”

厚起脸皮的周博府让胡庸颇为无语,碍于李贤的拦阻,他又不好翻脸,只得不停地怒视对方。

偏偏周博府似乎看穿了胡庸的心思,对其视而不见。

胡庸眼珠一转,嘴里道:“喔,险些忘了,我家游缴敢与我一道独闯你这周家堡,不知道周世叔是否有胆去我们的大营走一遭!”

这一次李贤没有喝斥胡庸,而周博府略作讶然之色之后却再度笑了起来:“哈哈,贤侄说笑了,你周世叔虽然胆子小,可却也不是没闯过江湖,你们介亭的兵勇又不是差狼虎豹,我为什么要怕?”

胡庸冷哼一声以示不屑,看得出,他对周博府的再三提防很是不满。

对此,周博府心知肚明,可却也不好多说,说多了反而显得他不够磊落。

让胡庸出了口恶气,李贤打起了圆场:“胡庸,你头前引路,带着周堡主去一探究竟。”

胡庸哑然失色:“游缴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博府也有些疑惑。

李贤笑了起来:“周家堡构造严密,防范井然,我想留在堡内观摩一番。”

“不可!”胡庸一口回绝,话一出口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口气过于莽撞了,不过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这些了,又说道:“游缴你留在这里干什么?把你拉在这乡堡,我自己回去?兄弟们还不戳我脊梁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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