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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乱臣贼子-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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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给江东军还情有可原,可如果被一个‘摸’不清来路的乡民‘逼’成这副模样,所有人都抬不起头来。

苟二麾下的军卒都不是蠢人,他们得了提醒,当即你一言我一语地补充起来,什么江东军神出鬼没呀,什么弓矢‘射’的极准呀。

只有敌人“强大起来”才能将苟二他们的失败衬托出来。

不是兄弟无能,实在是敌人太过强大……

朱十七在林中奔跑了两个时辰,终因伤口恶化昏倒在地。

中箭之后,朱十七虽然吃了几片疗伤的‘药’草,可他却一直剧烈地奔跑,没有片刻休息。

箭头还在‘肉’中,即便昏倒了,朱十七还是时不时痛的‘抽’搐起来。

血从伤口处渗出,没多久便在地上汇聚出一潭血迹。

血腥味可以引来虎豹豺狼这等食‘肉’动物,如果朱十七没受伤,自然不怕它们,可现在,朱十七昏倒了,只要一只食‘肉’动物便可以要他的‘性’命。

“啪啪”,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只数百斤重的黑熊从林中出现,它嗅着短小的鼻子仔细辨认味道的来援。

没多久,黑熊便来到了距离朱十七十步开外的地方。

眼瞅着朱十七便要命丧黑熊之手,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箭矢破空而至。

“噗”,锋利的铁箭从黑熊的额头穿过。

“轰隆隆”,黑熊受此一击,当场毙命。

来人从黑熊头上拔出箭矢,然后又大步来到朱十七跟前,探了探鼻息,确定犹有生机之后,他掏出酒囊,对着朱十七的伤口浇了起来。

朱十七吃痛,蓦然醒转。

电光火石间,朱十七辨清敌友,他强行挣扎着,道:“朱家庄朱十七多谢兄长救命之恩”。

“嗯?朱家庄?无妨,举手之劳罢了,我看你所中之箭好像是军中之物,不知道你惹恼了哪方人马”

朱十七全无隐瞒,将前因后果和盘托出。

那人听罢之后,嘴里道:“这么说来,我们倒是有共同的敌人”。

朱**为惊异:“兄长口音不似本地人士,怎会与荆州人结怨?”

“此事说来话长,嗯,简而言之,我现在是徐州军卒,此番奉命刺探军情,恰巧途径此处,这才将你救下”

“不知兄长可否告知姓名,他日也好衔草报恩”

“汝南陈到,你唤我叔至便可”

朱十七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吴郡朱桓见过陈兄”。

“嗯?你是吴郡人?怎么到了这里?”

“家父躲避战‘乱’,所以携家躲往此处,未曾想,还是死在荆州军之手”

陈到拍了拍朱桓的肩膀,嘴里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朱桓咬牙切齿,道:“我要投军杀敌”。

“江东军?”

朱桓皱起眉头:“孙策空有英雄之命,却不能阻住荆州大军,这江东军不投也罢”。

陈到松了口气,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便随我到九江,徐州军可以为你报仇的”。

朱桓瞪大了眼睛,迫不及待地说道:“我听说过徐州军的名头,他们实力强悍,只是,徐州军尚在九江,他们会到庐江吗?”

陈到笑道:“如果徐州军不来,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朱桓深吸一口气,道:“好,我愿随陈兄加入徐州军”。

“嗯,你说你看到了荆州军大队人马,我却要问问你,荆州军有多少人?为将者姓甚名谁?”

朱桓将连日来的见闻一一道出,陈到微微颌首,“不错,与我拷问的情报并无区别”。

朱桓没想到陈到已经得了情报,看来,徐州军果然不容小觑,随便冒出来一个军汉便有这等身手。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陈到笑道:“不急,我先为你疗伤”。

“有劳了”

“忍着些”,陈到为朱桓拔出箭头,又敷上‘药’草。

朱桓痛的冷汗淋漓,却强忍着没有大呼小叫。

陈到很是钦佩:“真是个好汉子”。

朱桓再度道谢。

一日之间,大悲大喜,朱桓觉得心力‘交’疲,好在陈到颇为体贴,他打来一只野味,二人匆匆吃下。

‘肉’食下肚,朱桓方才恢复几分气力。

“朱兄,你且留在这里,我去前头再谈谈军情,三个时辰之后如果我还没有回来,你就不用等我了”

朱桓连连摇头:“陈兄,我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我与你同行”。

“可你箭伤未愈”

朱桓咧嘴笑道:“不妨事,山中的猎手哪有不受伤的时候,吃了这野味,我觉得气力充沛,便是与荆州军厮杀一阵也不在话下”。

陈到略一犹豫,最终还是拗不过朱桓。

两人结伴而行,没多久,朱桓便听到一阵异响,他指了指树梢,示意陈到上树。

陈到会意,噌噌噌,没几下便蹿到树上。

朱桓伤了一臂,上树却费了一番气力。

没多久,两名荆州军出现在视野中。

“刘头,这里连人影都见不到,能有什么危险?咱们还是回去吧”

“不可,听说苟二的人马在这里遇袭,折了四个人手,万一有大队人马潜伏在林中,我军岂不是势如危卵?”

“我咋觉得那苟二是在说谎哩”

“噤声”

两名荆州军很快便来到陈到、朱桓藏身的大树下。

无需多言,确认身后并无其他人手之后,陈到与朱桓同时跃下,二人轻易便制住了荆州军卒。

“我问一句你便答一句,如果你说的茬了,我便一刀下去,明白吗?若是明白便点点头”

年纪大些的刘头连连颌首,道:“别伤那孩子,你问什么我便说什么”。

“好,你们若是识相,我们也不会与你为难”

“多谢好汉,多谢好汉”

“我且问你,此处有多少人马?黄祖现在何处?”

“好汉,黄祖黄将主现在何处哪是我等喽啰可以知晓的?非是我扯谎,实在是有所不知呀”

“喔,那你知道什么?”

“这里有三千荆州军,为将者黄元,是黄将主的远房侄子”

陈到微微颌首,又问了几句之后便将刘头捆缚起来。

朱桓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二人汇合之后将得到的情报一一汇总确认,确认并无谬误之后,陈到将刀递给朱桓,道:“你若想复仇,这便杀了他们”。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我从未做过恶事呀”

“好汉饶命”

“好汉,若要杀人,那便杀我吧,他只是个孩子呀”

“别杀刘头,他是个好人”

两个俘虏涕泪‘交’加,朱桓下不了手。

“怎么?”

“他们没了武器,胜之不武,而且他们都说出了我们想要的情报,此次便饶他们一条‘性’命吧”

陈到毫无意见,他是为公务而来,既然已经探得情报,是否杀人已经并不重要了。

听说可以逃脱‘性’命,刘头连连叩首:“我这就带他离开荆州军,我们回家,不造杀孽了,请好汉饶命啊”。

朱桓叹了口气,划开了俘虏的绳索,嘴里道:“你们好自为之,下一次如果再被我遇到了,我一定取你们狗命”。

“不会了,我们绝不会出现在庐江”

“滚吧”

刘头大喜过望,带着同伴落荒而逃。

陈到很是不解:“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杀了他们”。

朱桓表情平静,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不能滥杀无辜,否则的话,与荆州军中的禽兽有什么区别?”

“不错,这才是有担当的好汉子,刚才那两人我已经问明白了,他们确实刚刚到达这里,应该还没来得及屠戮百姓”

朱桓目‘露’寒光,“如果被我发现了,无论是谁,我都要取他‘性’命”。

“算我一个”

朱桓重重颌首。

一路行来,陈到、朱桓二人惺惺相惜,他们都为对方的身手折服不已。

朱桓善‘射’,陈到也是百步穿杨的高手,两人在丛林间如履平地。

回到朱家庄,在陈到的帮助下,朱桓将所有的尸首收敛起来,点燃大火,烧了干干净净。

土葬并不是一个好法子,若是挖的太浅,无人看守的情况下,即便尸首入土,也会被饥饿的禽兽挖出来吃掉;挖的深些?一来朱桓没有趁手的工具,二来,陈到身负重任,不能耽搁太久,于是,对于朱桓来说,火葬便成了最好的法子。

朱桓的家人在火光中化为灰烬,他面‘色’‘抽’搐不已。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朱桓咬牙切齿:“黄元、黄祖、刘表,我会一个一个杀了你们,为父亲,为族人,为村人报仇!”

朱桓立下誓言,他呆立许久,嘴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陈到知道朱桓难受,所以沿途间不发一言,倒是朱桓主动说道:“陈兄,耽搁了这么久,多谢了”。

陈到连连摇头:“你我虽然萍水相逢,可却意气相投,别说这等见外的话了,否则的话,我可不会与你同行”。

朱桓只是颌首:“好,我不再多言,这份恩情我记下便是了”。

陈到不置可否。

将家人的尸首处置妥当之后,朱桓了却了心事,连身上的伤口也好上了几分。

。。。

第四百二十三章何处可安家

九江郡,近日多有流民携家带口逃难而来。

荆州军入境以来烧杀劫掠、恶名远扬,庐江百姓畏之如虎。

故土难离,然而,相对于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绝大多数的乡人百姓还是选择了逃遁他处,暂避锋芒,便是不少富家大户都抛家弃院,摆出一副避难的姿态。

如果有选择,谁也不想四处逃难,只是,留给庐江郡百姓的选择真的不多,要么留下来,面临荆州军的劫掠,要么逃走,舍弃不动产,换取家人平安。

人命与钱财,孰轻孰重,多数人都分的很清楚。

事实证明,孙策的江东军虽然实力不凡,可却难阻荆州兵锋。

五万大军呀,江东军不过两万人马,如何抵得住?

荆州军摆明了是为复仇而来,除了别无选择的孙策麾下,谁也不想成为复仇的牺牲品。

于是,越来越多的庐江百姓往东逃窜,而九江就是流民最佳的选择。

‘乱’世,人命贱如狗,流民所带粮秣不多,一旦招揽入境,粮秣的消耗便是一个大问题。

庐江北临豫州、东靠九江、南临丹阳、西近荆州,刘表的荆州军由西而来,庐江百姓只能东、南、北三个方向逃窜。

一开始,曹‘操’治下的豫州并未限制流民入境,可随着人数攀升不止,豫州粮秣吃紧,无奈之下,曹‘操’只得选择一种颇为冷血的方式来遴选流民:去芜取‘精’,留下青壮,剔除老弱。

这种法子短期内有利于曹‘操’实力的增长,可长远来看,却是弊大于利的事情。

毕竟,名声这种东西不是说有就有的。

曹‘操’讨伐黄巾,好不容易有了响亮的名头,如果因为流民一事一落千丈,那岂不是因小失大?

因而,荀彧、程昱谏言曹‘操’,让其三思后行。

曹‘操’思虑再三,决定采取托庇入境法,也就是说,逃难的庐江百姓若想入境,须得有一名青壮做庇主,如果没有青壮托庇,老弱‘妇’孺一概不收,而顺利入境的青壮却只能选择托庇一人。

这法子虽然依旧冷血、苛刻,不过,相对于之前一‘棒’子打死的法子,已经很是人道了。

豫州,曹‘操’在挑三拣四,这对于庐江百姓来说不是首选的避难之地,孙策的丹阳郡倒是不禁出入,可是,庐江百姓总是觉得江东军难敌荆州兵锋,万一荆州大军顺流直下,攻袭丹阳,那又该如何是好?

思来想去,唯有李贤的九江郡才是稳妥所在。

首先,九江郡内驻有‘精’兵,不必担心荆州军的威胁,其次,九江郡内粮秣充足,无论流民是不是青州,都可以得到一份果腹的食物。

庐江百姓背井离乡,为的还不是苟延残喘,存活于世?

李贤的九江郡对于流民来说,宛若人间乐土,世外桃源。

在庐江与九江的‘交’界处,李典、刘进使人设立关卡,一来,为了甄别细作,防止荆州军卒刺探军情;二来,却是为了管理流民,流民逃难而来,自然毫无秩序可言,如果不加以统筹管理,很容易闹出‘乱’子。

庐江与九江有数百里‘交’界,其中,多数地方由山川河湖阻隔,只有少数道路可供同行,为此,李典、刘进总共设立了十二处关卡。

这一日,刘进正在关卡处巡弋。

“铛铛铛,肃静,不可喧哗,排队入关卡者可领食物,滋事生非者不准入境”

“铛铛铛,入关者须得上缴凶器,不可‘私’自藏匿,有‘私’藏着,一概严惩不饶”

“铛铛铛,上天有好生之德,李贤李使君仁德无双,愿意赈济流民,然而,却也不能白养一群吃白食的家伙,入关者,须得做工抵粮,有不愿做工者,即刻回返庐江,概不追究”

一名又一名敲着铜锣的军卒来回游走,将李贤定下的规矩大声宣扬。

一开始,庐江百姓惶恐不安,他们不知道进入九江后会遭遇什么事情,没曾想,等待入关的时候,响锣的军卒却将各项事项吆喝出来,这等法子着实有效。

逐条听罢过后,流民脸上忧‘色’尽去,他们不怕有规矩,就怕没人管。

只要庐江提供吃食,便是出工做力又算得了什么?

面‘色’疲惫的流民迈步而来,他们跋山涉水,好不容来到九江,终于有了生的希望。

刘进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李使君要收留这些流民?

青州、徐州人口众多,压根不缺劳力,收留流民难道只为了修桥铺路?

没这么简单吧?刘进虽然与李贤相处的时间不多,然而,他却知道,李贤绝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刘进谨守本分,对他来说,猜不透的事情可以不去猜,但是,李贤安排的事情却一定要做到位,只有这样,才可以报答李贤的知遇之恩。

多数流民进入关卡之后都会千恩万谢,有的人甚至会热泪盈眶,流下‘激’动的泪水。

刘进看了半晌,渐渐有些乏了。

忽而,关卡处传来一阵争吵声,刘进定睛望去,却是两个流民与看守关卡的军卒争吵起来。

“怎么回事?”

“刘将军,这家伙受了箭伤,我想问个究竟,却被他的同伴拦住了”

不知不觉间,刘进麾下的军卒已经将这处关卡团团围住,四周的百姓唯恐殃及池鱼,急忙四散逃开。

重围之中,两个流民却面不改‘色’,连表情都不曾有半点变幻。

刘进好奇不已,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都到这时候,还能稳如泰山!

就在刘进仔细打量的时候,一名面‘色’黝黑,身高臂长的家伙出言问道:“可是刘进刘将军?”

刘进微微颌首:“正是我”。

“这是在下的入关凭证,请将军过目”,说罢,那流民递出一块铁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了出去。

不是暗器,刘进松了口气,单手接住。

铁牌纹路非凡,刘进只是看了一眼便变了脸‘色’,“原来是自家兄弟,快快有请,来人呐,准备好酒‘肉’,我要开怀畅饮”。

“喏”,刘进从不饮酒,今日能够破例,显然是因为铁牌的来历。

众目睽睽之下,围困其中的流民并没有自报名姓,而刘进也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思,一行人只是避开大部人马,往东而行。

数百步的路程走了没多久,刘进在前头带路,两名流民紧跟不舍。

沿途间,曾有军卒试图护卫刘进,却被其尽数赶走。

到了大帐,酒‘肉’早已经备好。

刘进端起酒樽,嘴里道:“还为请教二位名姓?”

“陈到陈叔至”

“朱桓,朱休穆”

陈到的名头刘进早有耳闻,这家伙一人一弓曾经‘射’杀数十袁军‘精’锐,后来多次单枪匹马,刺探军情,可以说是悍勇至极的人物。

铁牌到手之后,刘进也曾经怀疑过流民的身份,毕竟,对方出现的时候太过巧合了,可此时,等到陈到报出名姓之后,刘进便再无疑问。

如果连陈到这等豪杰都被人李代桃僵,那刘进只能自认倒霉。

陈到的身份无需多言,可是,那朱桓又是何方神圣?

许是看出了刘进的疑问,陈到将朱桓的个人履历和盘托出,并未有丝毫隐瞒。

刘进松了口气,听上去不过是一个身手不凡的猎户罢了,既然陈到愿意为他作保,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在丛林中风餐‘露’宿了个把月,陈到的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如今,好不容易吃到酒‘肉’,自然大吃大喝,毫不客气。

陈到有所依仗,毫无礼节也就罢了,可朱桓同样摆出一副百无禁忌的模样,着实使人惊讶。

刘进皱起眉头,朱桓要么是个十足的夯货,要么便是‘胸’中有大计谋的家伙。

陈到与刘进并不熟悉,刘进本想问询军情,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箭伤未愈的朱桓只顾着吃喝,许久不曾抬头。于是,大帐内,只剩下“滋溜滋溜”的吃喝声。

思来想去,刘进忽然笑了起来,他不过是一个降将罢了,平日里不受排挤也就罢了,倘若真有立功受赏的机会,那也绝不是他一个人可以独吞的,与其窥伺陈到的情报,倒不如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样的话,倒有可能收获陈到的友谊。

不该问的不问,这种懂规矩的军将可是少见的很。酒过三巡之后,陈到抱拳笑道:“多谢刘将军款待,酒足饭饱,十分感谢,他日若有机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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