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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能侦探社-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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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理查德说,“那考卷是怎么一回事?”
  听他提起这东西,德克·简特利的眼神变得黯淡。
  “巧合,”他用低沉的声音恶狠狠地说,“一个让人胆寒的奇怪巧合,但依然还是巧合。允许我补充一句,这个巧合害得我在监狱里待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巧合有时候既恐怖又危险。”
  德克再次长久地打量理查德。
  “我一直在仔细观察你,”他说,“考虑到你的处境,你似乎异乎寻常地放松。”
  理查德觉得他这句话说得很奇怪,思索了其中的逻辑几秒钟,然后灵光一现——非常恼人的灵光。
  “我的天,”他说,“他不会也找上你了吧?”
  这句话似乎又让德克困惑不已。
  “谁找上我了?”他说。
  “戈登。不,显然没有。戈登·路。他有个坏习惯,喜欢找其他人向我施压,逼着我完成他心目中的重要任务。我想了几秒钟——哦,算了。那你是什么意思?”
  “啊哈。戈登·路有这样的坏习惯?”
  “对。我很不喜欢。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说?”
  德克长久地注视着理查德,用铅笔轻轻敲击写字台。
  他靠回椅子里,说了以下的话:“今天黎明之前,戈登·路的尸体被发现。他遭到枪击和扼颈,住处被人纵火。警方目前推断他不是在住处中枪的,因为他们只在尸体上找到了霰弹枪的弹丸。
  “但是,警方在路先生的奔驰500 SEC轿车附近找到了弹丸,这辆车被发现弃置于离他家三英里的路边。这说明他遇害后尸体被搬动过。负责验尸的法医进一步认为,路先生实际上中枪后还遭到了扼颈,说明凶手的意识在一定程度上不太清醒。
  “出于令人惊诧的巧合,警方昨夜恰好盘问过一位意识似乎很不清醒的先生,他声称自己受到某种负罪情绪的折磨,觉得他在不久前碾死了其雇主。
  “这位先生名叫理查德·麦克杜夫,他的雇主正是已故的戈登·路先生。我们进一步调查后得知,理查德·麦克杜夫先生是最有可能从路先生亡故中得益的两个人之一,因为前路科技公司至少部分肯定会落到他的手上。另一个受益者是死者唯一的在世亲属,苏珊·路小姐,昨夜有人目击理查德·麦克杜夫擅自闯入她的住所。警方当然还不知道这一点。假如我们能保守秘密,他们就永远不会知道。然而,他们两人不管是什么关系,都将受到严密审查。电台新闻称警方正在急切地寻找麦克杜夫先生,他们认为他能协助警方调查,但语气表明他毋庸置疑就是罪犯。
  “本人的收费标准如下:两百镑一天,外加各项费用,费用没有商讨余地。费用有时会让不熟悉这些事务的人感觉不着边际,但都是必须的,而且如我所说,没有商讨余地。你愿意雇我吗?”
  “不好意思,”理查德微微点头,“能从头再说一遍吗?”


第十七章 
  电僧几乎不知道它该相信什么了。
  它在过去数小时内体验了多得令它头晕目眩的信仰体系,绝大多数未能向它提供其核心程序永远在追寻的长期的灵性慰藉。
  它受够了。说真的。而且很累,很沮丧。
  不止这些,它惊讶地发现它很想念它的马。那是一头迟钝而温顺的动物,它的意识命中注定要永远追寻远超区区马匹之理解力的崇高东西,实在不该浪费心思去牵挂它,然而话虽如此,它还是很想念它的马。
  它想坐在马背上。它想爱抚它的马。它想感受马不理解某些事物的感觉。
  它琢磨着马在哪儿。
  它哀伤地坐在树杈上,两条腿吊着,在这儿过了一夜。为了追寻某个狂野离奇的幻梦,它爬上这棵树,结果下不去了,只好待到天亮。
  此刻尽管天亮了,它依然不知道该怎么下去。它有一瞬间危险地几乎相信它能飞,但反应迅速的错误检查协议旋即插手,对它说你别犯傻。
  然而问题仍旧存在。
  无论是什么样的信仰火焰燃烧着它,什么样的信仰之翼鼓舞着它,促使它在午夜的魔法时刻爬上这棵大树的枝杈,它们和从前无数个炽烈燃烧的夜间信仰一样,依然没有给它留下指示:明早它们抛弃它以后,它该怎么爬下去?
  说到——更确切地说,想到——炽烈燃烧的东西,天亮前的某个时候,离这儿有些远的某个地方,曾经出现过一个炽烈燃烧的显眼东西。
  坐在某种发自肺腑的灵性召唤拉着它坐的这棵除了高得各种不便外普通得令人尴尬的大树上,它觉得那东西就位于它来的那个方向上。它渴望前去崇拜那团火光,永远效忠它的神圣光芒,然而就在它绝望地寻找爬下枝杈的道路时,救火车纷纷赶到,扑灭神性的辉光,于是又一个信仰被抛出窗外。
  太阳已经升起几个小时,虽说它尽可能地消磨时间,相信云朵,相信嫩枝,相信某种特定形式的飞行甲虫,但此刻它相信自己受够了,同时百分之百地确信,它饿了。
  它真希望自己预见到了饥饿,在它昨晚探访过的住宅给自己补充一些食物。昨晚它扛着神圣的负担到那里,将之藏在神圣的餐具橱里,但离开时它沉浸在白热的激情之中,相信食物这种凡俗琐事没什么了不起的,那棵树肯定也能给它。
  好吧,树确实给了它食物。
  树上有嫩枝。
  但电僧不吃嫩枝。
  事实上,想到这儿,它对自己昨晚相信的某件事情有点不太确定了,而那件事情导致的某些结果让它有点困惑。有人向它下了明确的指令,叫它“开枪”'1'。它奇怪地觉得自己必须服从,然而这个命令是用它才学会两分钟的语言下达的,它如此不假思索地执行也许是个错误。它开枪打死的那个人的反应无疑有点极端。
  在电僧的世界里,一个人要是像那样被开枪打死,下个星期总能回来演下一集,但它觉得这个人似乎做不到。
  一阵风吹过大树,大树轻快地摇摆。它向下爬了一小段。前一部分其实很容易,因为枝杈长得颇为密实。但最后一段似乎是个难以逾越的障碍——垂直下坠,有可能造成严重内伤或撕裂伤,甚至导致它开始相信某些特别怪异的事情。
  野地远处的一个角落传来交谈声。一辆卡车靠着路边停下。它仔细找了一会儿,但没找到任何值得相信的东西,于是继续内省。
  它想起昨晚脑袋里出现的一个奇函数。它以前从未遇到过,但觉得这个奇函数有可能是它听说过的某种东西:悔恨。它开枪打死的那个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这幅景象让它不太舒服。电僧刚开始走开了一会儿,后来又回去仔细查看。那个人脸上的表情无疑在说出事了,出的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电僧担心自己很可能毁了此人的这个晚上。
  然而,回头再想,只要你做了你坚信正确的事情就行,这才是重点。
  它接下来坚信正确的事情是,既然它毁了此人的这个晚上,至少应该送他回家才对。它飞快地翻了一遍死者的口袋,找到一个地址、几张地图和几把钥匙。这一趟走得很艰苦,但信仰帮助它撑到了终点。
  “卫生间”这个词出乎意料地飘过野地。
  它又抬起头,看着远处角落里的卡车。穿深蓝色制服的男人正在向穿粗布工作服的男人解释什么,后者似乎不太高兴。风吹来了“直到我们找到主人”和“无疑彻底疯了”这些字词。穿粗布工作服的男人似乎接受了自己的处境,但谈不上心甘情愿。
  几分钟后,一匹马被从卡车车厢里牵出来,领进野地。电僧大吃一惊。它的线路震颤不已,诧异涌动。终于出现了它能相信的东西,一个真正的奇迹,它泛滥而随意的虔诚信仰总算得到奖赏。
  马迈着毫无怨言的耐心步伐。它早已习惯了忍耐别人带它去的任何地方,但这次觉得自己确实不介意待在这儿。它心想,这是一片生机勃勃的田野。这儿有青草,有不妨一看的树篱。这儿有足够的空间,兴头上来了可以小跑转圈。人类上车离开,留下它自由自在地生活,它很高兴能被留在这儿。它慢吞吞地溜达了一会儿,然后只是因为自己愿意就停止溜达。它可以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何等的快乐。
  何等巨大而不寻常的快乐。
  它慢慢地勘察这片野地,然后开始规划美好而轻松的一天该怎么过。等会儿可以跑几圈,它心想,比方说三圈就不错。然后可以在东边草比较厚的地方躺一阵,那儿看上去非常适合考虑晚饭怎么吃。
  午饭,它有点想去野地南头觅食,一条小溪从那儿流过。在小溪边吃午饭,我的天哪。简直是天堂。
  它还有点喜欢一个点子:往左边走一走,往右边走一走,交替着来,走半个小时,没什么特别的理由。两点到三点之间的那段时间,它不知道应该甩尾巴还是思考一些事情。
  哎呀,两件事都可以做嘛,只要它愿意就行,稍微晚一些去遛弯儿也没关系。这时它看见一段似乎挺漂亮的树篱,正适合趴在上面看风景,餐前愉快地消磨一两个小时不成问题。
  很好。
  绝妙的计划。
  这个计划最好的一点在于,既然已经制订完毕,马就可以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把计划忘个干净了。它转而走到野地里唯一的一棵树底下,懒洋洋地站在那儿。
  电僧跳下这棵树的枝杈,落在马背上,同时发出疑似“杰罗尼莫”的叫声。
  注解:
  '1' 原文为“shoot off”,意为“放枪,开炮;迅速离开”。这个短语在第十章 第八十三页倒数第三段出现过,应该是作者埋下的一个哏,即电僧误解了这个短语的含义,把让它“走开”理解成了字面意思“开枪”。


第十八章 
  德克·简特利大致复述了一遍最关键的事实,理查德·麦克杜夫的世界无声无息地缓慢坍塌,落入一片幽暗的冰冻海洋,他以前根本不知道这片海洋就在他脚下数英寸之处悄然等待。德克第二遍说完,寂静笼罩房间,理查德愣愣地望着德克的脸。
  “你从哪儿听说的?”他最后说。
  “收音机,”德克微微耸肩,“至少要点是这么听来的。新闻里全都是这个消息。至于细节?唔,这儿那儿找联络人私下里打听到的。我在剑桥郡警察局有一两个熟人,你应该知道我是怎么认识他们的。”
  “我都不知道我该不该相信你,”理查德静静地说,“能用一下电话吗?”
  德克很有礼貌地从废纸篓里捡起电话递给他。理查德拨打了苏珊的号码。
  电话几乎立刻就通了,一个惊恐的声音说:“哈喽?”
  “苏珊,是我,理——”
  “理查德!你在哪儿?我的天哪,你在哪儿?你没事吧?”
  “别说你在哪儿。”德克说。
  “苏珊,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
  “有人说戈登出事了,但……”
  “出事了?他死了,理查德,他被谋杀——”
  “挂电话。”德克说。
  “苏珊,听我说。我——”
  “挂电话。”德克重复道,弯腰摸到电话底座,切断通话。“警察多半在追踪号码。”他解释道。他拿过电话,又扔进垃圾筒。
  “但我必须去找警察。”理查德叫道。
  “去找警察?”
  “否则呢?我必须去找警察,告诉他们不是我干的。”
  “告诉他们不是你干的?”德克难以置信地说,“好吧,你这么一说事情大概就全解决了。真可惜,克里朋医生怎么没想到呢?肯定会替他省下许多麻烦'1'。”
  “对,但他是有罪的。”
  “对,所以看起来也像有罪。目前你看上去也很像有罪。”
  “但不是我干的啊,老天在上!”
  “请记住,和你说话的这个人也因为他没做过的事情蹲过监狱。我说过巧合是奇异而危险的东西。相信我,你去找到自己清白无罪的铁证好过烂在牢房里指望警察——他们已经认定你有罪了——会替你找到有罪的证据。”
  “我这会儿思路不清,”理查德用手按住脑门,“你安静一会儿,让我想清楚——”
  “允许我——”
  “让我自己想——!”
  德克耸耸肩,注意力回到香烟上,这支烟似乎让他忧心忡忡。
  “不行,”过了一会儿,理查德摇头道,“我静不下心。就好像你在解三角难题时,旁边有人踢你脑袋。好吧,你说说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催眠。”
  “什么?”
  “考虑到你的处境,你没法收拢思绪也没什么好吃惊的。这时候别人替你收拢就显得至关重要了。假如你允许我催眠你,事情对你对我都会简单得多。我强烈怀疑有大量关键信息在你脑袋里混成了一团,不打散重组只怕就不会浮现出来——也许完全不会浮现,因为你没有意识到它们的重要性。在你的允许之下,我们可以抄捷径跳过这一切。”
  “好的,我决定了,”理查德站起身,“我去找警察。”
  “很好,”德克说,向后一靠,摊开手掌放在桌上,“祝你一万个好运。出去的时候帮个忙,请秘书给我拿盒火柴。”
  “你没有秘书。”理查德说,离开了。
  德克坐在那儿沉思了几秒钟,坚定但徒劳地企图把可悲的空比萨盒塞进废纸篓,然后去碗柜里找节拍器了。
  ◇◇◇
  理查德回到室外,阳光照得他直眨眼。他站在最底下一级台阶上,有点立足不稳,然后沿着马路,以一种恰好反映他跳跃意识的怪异步伐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一方面,他无法相信证据居然不肯确凿无疑地显示他不可能犯下凶案;另一方面,他不得不承认情况似乎相当诡异。
  他发现自己不可能清晰地或者符合逻辑地思考这件事。戈登遇害的消息在他的脑海里一次又一次地爆炸,其他所有思绪都被掀得七零八落。
  他忽然想到,无论凶手是谁,都肯定是个快枪手,没等自己被负罪感的波涛吞没就扣动扳机,但他立刻又因为这个念头而感到懊悔。事实上,陡然跳进脑海的纷乱念头的总体质量让他有点震惊。
  这些念头似乎不合时宜而且不值一提,大多数念头关涉这件事将如何影响他在公司里的项目。
  他在内心寻找巨大的哀伤和悔恨,认为它们肯定存在于内心的某处,很可能就藏在名叫震惊的这面高墙后面。
  他回到能看见伊斯灵顿绿地的地方,几乎没注意到他走了多远。他突然看见家门口停着警车,这个景象像铁锤般击中他,他原地转身,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家希腊餐厅橱窗里的菜单。
  “葡萄叶包饭。”他疯狂地想道。
  “烤羊肉串。”他心想。
  “一小截希腊香肠”紧张地划过脑海。他背着身努力用心灵之眼重建场景。一位警察站在路边看着街道;而根据短暂掠过的那一眼,他似乎看到通往楼上他那套公寓的侧门好像敞开着。
  警察在他的公寓里。在他的公寓里。烘烤大豆!满满一碗用番茄和蔬菜酱汁慢炖的菜豆!
  他向侧面转动眼珠,从肩膀上朝后张望。警察正在看他。他把视线拉回菜单上,努力用土豆烩肉末、面包屑、洋葱和涂满香料的油炸小丸子充满脑海。警察肯定认出他了,此刻正在穿过马路,即将一把抓住他,把他扔进警车后座,就像多年前他们在剑桥对待德克那样。
  他挺起肩膀,为那一刻的震惊做好准备,但警察的大手没有落在他身上。他再次向后张望,警察在漠不关心地看另一个方向。红酒炖牛肉。
  他心知肚明,他的行为不属于一个打算把自己交给警察的人。
  那他还能怎么做呢?
  他僵硬而笨拙地模仿正常步态,从橱窗前猛地转身,紧张地沿着这条路又走了几步,然后立刻钻进肯顿市集,走得很快,呼吸急促。他该去哪儿?找苏珊?不行——她那儿肯定也有警察,或者受到监控。去樱草山的前路科技办公室?不行——原因相同。他默默地对自己尖叫,你怎么突然就成了逃犯呢?
  他对自己言之凿凿地说,就像先前对德克言之凿凿那样,他不该逃避警察。他对自己说,就像他从小得到的教导那样,警察来找你,是为了帮助和保护无辜者。这个念头有一瞬间让他拔腿就跑,险些撞上一盏爱德华时代丑陋落地灯的骄傲新主人。
  “对不起,”他说,“对不起。”他惊诧于居然有人会买这么一个东西,然后放慢脚步向前走,用锐利而恐慌的眼神环顾四周。非常熟悉的店面——摆满古旧的抛光黄铜物件、古旧的抛光木质物件和日本的鱼类画片——忽然显得充满威胁和咄咄逼人。
  谁会有可能想杀死戈登呢?他向南拐进查尔顿路。到目前为止,他所关心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绝不会想杀戈登。
  但谁会想呢?
  这是一条新思路。
  不待见戈登的人很多,但讨厌一个人(甚至非常讨厌)是一码事,开枪打一个人,掐他脖子,拖着他穿过野地,把他家付之一炬,这是另一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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