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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红绳脚链的少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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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裴伴无数次见程清嘉站立在那儿。
第一次见时,她问过,模模糊糊地记得他说站在那里透过窗口能看见“秘密”。
是的,秘密。
——别人的秘密。
裴伴将硬币紧紧握在手心,“那个……排练结束了?”
他“嗯”了一声。
随后,规律平缓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响起。
并不突兀,反而让人听了感到安心。
那裴伴垂涎已久的手拨动开关。
下一秒,裴伴周身沐浴在昏黄的楼道灯之下。
她有那么一瞬的不适应,眯着眼睛,右手半遮在额前。
垂眸,她低声嘟囔了一句:“刚刚怎么不开灯?”
而他没有回答。
第17章
渐渐的,裴伴终于适应了光亮。
持续了十几秒钟的沉默之后,她又再度开口,歪着头,目光如刺一般钉在身侧那个沉默寡言的男生身上,“你们排练什么时候结束的啊?”
被问及的男生,只是侧目望了裴伴一眼,“你睡着的时候。”
他语气平静得如同风平浪静时的海洋,在这种情状下,即便你往里投掷小石子,也溅不起多大的浪花来。
……你睡着的时候?!
这不是废话么。
裴伴垂眸,转着眼珠子,心里嘀咕了一句。
这样的问答就像是一觉醒来面前的奶酪突然消失,另一只老鼠问另一只“刚刚还在这儿的那一大块奶酪怎么不见了”一般傻气。
裴伴轻叹了一声,望着黑漆漆的夜幕,带着一点埋冤,她道:“你怎么不叫醒我……”
其实她本不应该在这里睡着的,但她实在觉得疲乏。
这段时间她晚上总是失眠。
关了灯,拉上窗帘,整个房间里便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那般黑暗,她总是盯着天花板,想入睡,强迫自己盍上眼皮,但是却有各种乱七八糟的糟心事如同驱赶不尽的蜂群一般涌入她的脑子里。
于是,就更难入梦了。
往往熬到三四点,实在撑不住了,她也就头昏脑胀地睡过去了,只是再过三个小时,她又得起床、洗漱、去上学。
长此以往,她在学校里精神便欠佳。
程清嘉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质问她:“你怎么在这里?”
裴伴听了,心下一惊。
她这样……不是摆明了“跟踪狂”的角色没跑了么?
还是那种偷偷摸摸暗中观察的小人呐!
这印象分可真够差的了。
可她又扯不出什么正当的理由来,总不能撒谎说是得了老师的圣旨来察看他们的排练情况吧?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种烂透了的理由只能骗骗那种还没有进化完全的单细胞生物。
她摸了摸鼻子,声音细软,支吾着示弱道:“刚刚风好大,天气又那么阴沉,教室里就我一个人,我怕闹鬼……”
程清嘉:“……”
显然,这么一番话让男生难住了。
闹鬼。
这词儿上一回听见还是在以封建时代为背景的古装电视剧里。
“不是说最近有变态在小区里瞎逛么?万一他进学校来怎么办……教室里就我一个人,我就算手持扫帚也打不过他啊!”
程清嘉:“……”
这越说越离谱了啊。
最近小区里有变态出没是真。
一直以来,都有一个露/阴/癖在小区里出没,行踪飘忽,又吓人。
见到女学生就脱裤子,有时候干脆连裤子都不穿。
前几天一大早的,杨妍妍就梨花带雨地进了教室,一副吓坏了的模样,哭诉着刚才撞上变态了。
裴伴也是心疼小姑娘,这得留下多大心理阴影啊。
听说这变态是个精神病患者,向小区物业之类的也早反映了八百遍,就算报警也不可能把他关进牢里。上半年消停了是因为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如今又重新出来“犯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门卫不可能让他进来。”他这么说了一句。
裴伴嘟起嘴巴,不吃他这套,咬紧牙关垂死挣扎,“那可不一定。门卫大叔可喜欢睡觉了,还总是忙着嗑瓜子看抗日剧,指不定一晃神就出了岔子。”
裴伴也知自己是死鸭子嘴硬,但程清嘉好歹也给她一个台阶下啊。
非要她说出什么符合逻辑和基本事实的真相来么?
那她该说什么?
坦白么——
因为对你有一点点兴趣,所以想多观察一点点你。
得了吧。
要是真这么说了,没准明儿她就被换同桌了。
裴伴认输。
摆了摆手,一屁股坐在门口的书桌上,双手撑着桌面,晃着两条腿,佯装无可奈何,“好吧……”
“其实是因为……”她话说了一半,顿了顿,侧目看了一眼程清嘉,“因为……”
“不是说要请你喝奶茶么?”
憋到最后,或者说,编到最后,她只能寻出这么个理由来回答他的质问。
听着还像那么回事儿吧?
至少裴伴这么觉得。
虽然……
她抬眸,望天。
虽然这时候有那么点晚了……
“那走。”
裴伴茫然,“…啊?”
“不是说——”
他转头,“要请我喝奶茶么?”
裴伴点了点头,“是这样啦,我肯定不会耍赖的。”
“但是……”裴伴拧着眉头,神色为难,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
“是这样的…”裴伴小心翼翼地半抬着眼,像是做了错事怕被罚的小学生一般,她上齿咬着下唇,和程清嘉解释,声音轻如蚊吟,“我英语罚抄还没写完T^T…”
那畏畏缩缩的模样像是说话声音大一点都会吓着她。
“……”
作者有话要说:
春天到了就不能假装还在冬眠…
希望今年能让裴伴和程清嘉谈上恋爱Orz
第18章
裴伴偷偷观察着程清嘉的表情,看是打雷还是下雨。
那张清癯面容上,每一个表情呈现出来也都是寡淡的。
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暗暗地抿着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很快,那原本紧抿着的嘴唇翕合,清澈的嗓音里却无形带着一种军令状般不可违逆的力道,“笔给我一支。”
裴伴听话,从笔袋里拿出一支细长的黑色水笔,递了出去,程清嘉接着鼻头,而她握着笔尖,下一秒,女生却突然抽回了水笔。
这时,裴伴才后知后觉程清嘉要笔是想做什么。
迷雾重重围堵着的心里逐渐形成一个明晰的想法。
裴伴斟酌着问,话里透露着说不尽的不可置信,“你……该不会想帮我抄吧?”
身旁清瘦男生,无言,却对着她使了一个“你废话真多”的眼神。
裴伴皱着鼻子,并不知不觉中将自己置于角度诡异的立场,开始批判他这等行为:“可是你说不帮我的。你怎么能出尔反……”
或者过度诠释成“记仇”,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终于,一向温漠的程清嘉也禁不住扬眉,双唇之间吐出两个听起来略显冷硬的字眼,“闭嘴。”
“……”
裴伴遭到呵斥之后,缩了缩身子,但还是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不要命地将刚刚没说完的那个成语又重复了一遍,“出尔反尔……”
“……够了。”男生抚了下额,纹路清晰的掌心完全挡住了他眼底尽显无奈的神情。
“是你说的。”
仿佛嫌火烧的还不够旺,再加一捆柴。
下一秒,男生双手抬起,作出投降的手势,稳了稳情绪,妥协道:“好了,裴伴,你快抄。”
在如此情景下,裴伴还能发现某个盲点,她抬眸,望着程清嘉问,“那…你要等我吗?”
虽然她知道问出这种话来,已经很不要脸了。
但是…
问一句话她又不会掉块肉。
万一能改变命运呢!
余光飘向身侧的男生,他将原本背在后背的包取下来,拉开拉链,又一边迈着步子从她旁边走过。
拉链发出刺啦声响,他从书包里取出一本纸张略厚的书来。
后背靠在墙上,姿态轻松悠哉,低着头看书页上的内容。
单手翻页,阅读速度不快也不满。
他用行动给了她一个答案。
裴伴继续抄英语句子,周遭实在是太安静了,无人说话,她便心慌,于是假装善解人意道,“程清嘉,如果你无聊的话,我能和你说说话。”
“不用。”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程清嘉断然拒绝。
“那个,程清嘉,我有一个问题。”裴伴另寻出路。
“说。”
裴伴边抄边问,两边都没落下,“你会吹天龙八部的一首背景音乐吗?”
在裴伴的印象里,学乐器的人都是很厉害的。
怎么来判定这个“厉害”?
那可能就是会很多很多首曲子,无论是知名的还是自己偏爱的。
遗憾的是,程清嘉的说话方式依然干脆冷淡,既没有起伏也不温润,“不会。”
裴伴嘟嘴,小声嘀咕:“我还没说哪首呢……”
“不会。”瞥她一眼,他又强调了一遍。
“就是那首……”
但裴伴从来不会轻易死心。
她虽然不知道名字,但凭着记忆,哼了一个大致的调调。
“……”这一回,程清嘉连“不要”都懒得强调了。
见话题在这首电视剧插曲那一处碰壁,裴伴又往容易搭话的方向延伸,眨巴着眼问一旁靠在墙上的男生,“程清嘉,你看过《天龙八部》吗?”
“……”
懒得理她,沉默。
“诶呀,是个人都看过吧。”裴伴自问自答。
紧接着,她又有新的问题冒出脑袋了,“如果你是段誉,你会选神仙姐姐还是婉妹?”
“……”
行了,竟然还开始让他做选择题了。
男生原本正准备翻书的动作顿住,指尖轻颤的那一刹那仿佛时间在此停滞。
他舔了下被冷风吹的有些干燥起皮的嘴唇,抬起了因持续低头而发酸的脖子。
视野一下子从密密麻麻的黑色印刷体小字变成了广袤无垠的星空。
月明星稀,再配上几缕夜风,宁静得出奇。
女生说的话,就像灯光底下清晰可见的细小灰尘颗粒,在半空中浮动着往他飘去。
每一个发音和句子、甚至是标点符号最终都钻进了他耳朵里。
她声音很轻,像是跋涉了几万里后陷入疲惫的风。
“我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特别喜欢王语嫣,后来补了一遍原著,突然推翻了小时候的想法。我觉得也许段誉真正爱的是木婉清。他对王语嫣只是一种求而不得的执念。”
“不过呢,金庸好像改过结局,修改版本的结局王语嫣还是回到慕容复身边去了。她应该会开心吧。”
“虽然说出来会有些伤人,但王语嫣根本就没有爱过段誉吧……”
“我呢…很喜欢段誉啊。”
彼时,说出这番话的裴伴也自然无法预料到,未来的某一段日子,她闲得发慌重温当年TVB一系列武侠剧时,当在视频网站上再次点开《天龙八部黄日华版》时,引起她极大感触的竟然是杏子林中,本奚陈吴四长老背叛乔峰,乔峰为赦免这死人,以刀自刺,洗人之罪。
那时候,裴伴脑海里隐隐绰绰浮现出一个关于英雄豪杰的形象。
在此之前,她对此没有任何概念,但在此之后,若要她举个英雄出来,那么舍他乔峰其谁。
但在那个试图和程清嘉谈论自己最爱的武侠小说的时候,裴伴对段誉还是死心塌地的,陈浩民的翩翩书生样已经深入她骨髓了。
而她也一度以为自己会始终如一。
对段誉的喜爱是,对程清嘉模模糊糊的喜欢也是。
程清嘉毕竟是她第一个感兴趣的男生,她以为这种朦胧的暗恋情愫会一直持续下去。
甚至,有些时候,她会觉得把程清嘉追到手也不是那么难的事情,就像你每天都孜孜不倦地撬蜗牛壳,终有一天能把这个蜗牛逼出来煮了吃。
啊不,这个比喻听起来有些暴力了。
但后来的故事证明。
喜欢一个人,喜忧参半。
表达喜欢,就是更加艰难的一件事情了。
而程清嘉,也许就像是因一念之差而松手飞向天空的氢气球。
有一瞬间你觉得这么一个物什紧握在手里也没什么意义,总有一天它会泄气会干瘪,但如果你放手,让它自由飘走,你就可以幻想它在更浩瀚的世界里所发生的别的精彩故事。
所以你放手了。
那一刻,你想,你可以充当童话里的国王,但你得做善良的国王,你得放夜莺离开,这样它能一直快乐歌唱下去。
但是,看着氢气球飞的越来越高,离你越来越远。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应该轻松愉悦的心情像是失事的船舰渐渐陷入海底。
深色水域,奇怪生物,无论哪个方面都让人觉得压抑又沉重。
但这种情况下,没有办法自救,也无法怪罪。
自己做的选择,比别人的错误更难以原谅,难以消化。
不过没关系,这种假设有最大的一个bug,那就是——那不过只是个氢气球罢了。
没了氢气球,照样日升月落,星汉灿烂,照样一日三餐,一天睡八小时,照样工作上学,照样插科打诨。
而程清嘉呢,照样作为“我的初中同学”——非要再详细一点描述的话——“我第一个暗恋的男生”,出现在裴伴偶尔说起过往是的回忆片段里。
也,仅此而已了。
此时此刻,程清嘉不想和裴伴谈论关于《天龙八部》的话题,也不想作为段誉来做那个诡异又毫无实际意义的选择题。
准确的来说,任何情况下,他都不会和她对此进行讨论。
原因很简单——他不了解。
也不爱看武侠小说,更别提是电视台拍摄的电视剧了。
如果当时裴伴和他谈论柯南·道尔,他可能还有点兴趣。
作为福尔摩斯的粉丝——
是有点狂热的。
至于狂热到什么程度,大概是,如果把他放到柯南·道尔那个时代,在《最后一案》出版问世后,当他第一时间买了拜读后发现书里的福尔摩斯办案时与人搏斗不幸落水溺死,他会写上一封长长的不愿接受这个结局的读者来信寄给柯南·道尔。
但这也无关紧要了,毕竟福尔摩斯在之后的《空屋》里又死而复活。
这也证明,读者的呼声和反应对写作人本身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
再联想到方才裴伴说金庸曾修改过结局……
创作者有这个权利。
但与此同时,又在另一方面强调了,这只是个故事,是虚构的,因为是虚构的,才能够修改。
而现实世界里,是没有修改器和作弊器的,发生了的,不可逆转的,无论什么,都将成为过去。
在后来的日子里,程清嘉总想起那个音乐教室外陪着裴伴的夜晚。
想起那天她话很多,准确的来说,裴伴就是个话唠,总能啰里八嗦扯上一大堆。
想起那天她说了一大段关于天龙八部的内容之后,他一字不回的缄默冷淡态度。
当时,他像是局外人一般翻着手头的书,而且越来越快地翻书。
而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阅读的多少并不与翻书的速度成正比。
就算翻了上百页也没有用。
无法控制的,也同样无能为力的,他得承认,那时候他假装做着自己的事情,但心思已经离眼底这些密密麻麻的印刷小字越来越远。
那些她碎碎念的话,却幻化成夜幕上闪烁的繁星。
也许,是他的寡言惹得她失了聊天的兴致。
原本就静谧的氛围,少了她的声音,却让他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他半盍着眼,将手下的书页轻折了一个角。
鬼使神差般的,他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裴伴。”
那就像是在唤醒一个断了电的机器人。
只有电量充足并处于工作状态的机器人才会说话。
只是,在这偌大的空旷的空间内,无人响应。
程清嘉一度以为裴伴消失了。
直到他偏头,看到身旁女生低垂着头,手上握着几支笔在认真罚抄的时候,他才打消了那个让他心跳骤然漏了一拍的可笑的念头。
女生书写的速度飞快,那颗小脑袋也随着手的移动而小幅度地左右来回转动。
黑色的短发遮住了她的侧脸,只能隐约看见她秀气的鼻尖,看不到她的表情神态。
而陷于专注抄写的她,也没有捕捉到他停留了过分久的目光。
几秒之后,许是头发太影响视线,她将自然垂着的头发通通别到了右耳后边。
这下,程清嘉终于找到了她安静的理由。
悬在白皙小巧的耳垂之上的草绿色耳机线格外抓人眼球。
细长的耳机线随着她小幅度的动作而在半空中轻颤着。
他脑子里冒出一个不太好的想法。
左手单手持书,两指之间扣着书脊,而另一只手,似是因陷入了无限纠结中而痛苦地在半空中紧握成拳。
往右,往右……
又往右移了一点……
随着距离的移动,他指甲陷入掌心的痛感就越发明显。
想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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