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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红绳脚链的少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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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破烂入口,还是毫无生气的光秃秃的银杏树。
没什么意思,她向后一靠,却无意间在车窗上捕捉到了正在闭目养神的男生的影像。
安静的睡容,好看的侧颜,还有可爱的微微翘起的嘴角。
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甚至担心惊扰到他的睡眠。
但纵使裴伴小心翼翼,安静也总会被他人打破。
先是熟悉的劣质香水味道扑面袭来,紧接着,裴伴隐约听到有人说话,她摘下耳机,循声望去,和售票员女士大眼瞪小眼。
售票员女士见裴伴一副呆卡萌的样子,又重复了一遍,“买票,去哪?”
裴伴连“噢”两声,但一时被难住。
她没坐过这班线路,也不知道站名……
不过……
直接说终点站也可以吧?
裴伴刚想开口,一道声音却抢在她前面。
“两张,到柘湖。”身旁男生缓缓睁开眼睛,又掏出现金递给售票员。
裴伴喃喃:“那个…我有交通卡。”
他没有说话,也不作什么反应,表情寡淡地从售票员手中接过找零和车票。
一张给她。
裴伴接过,低头细看。
狭窄的长方行之条,特别薄,红色印刷字体,最上面写着“十元”,还有圆珠笔写着今天日期的字迹。
她想着要不要准备一个票据收纳本,将这张车票珍藏起来。
车子缓缓驶入一个桥洞,车窗外一片漆黑,只有暗淡的盏盏壁灯依然支撑着。
空调温度开的有点高,闷热。
裴伴解下围巾,这才注意到一旁的男生早已脱下了校服外套。
他今天穿得意外的少,就单两件,衬衫和冬季校服。
修长的手指扣在领口处,解开第一颗纽扣。
这下,衬衫领口便微微敞开着。
裴伴又悄悄瞄了一眼。
隐约可见微微凸起的锁骨。
就一眼,她立马收回目光,像是不敢再贪婪的窃贼。
心里各种默念清心咒,但脸还是控制不住的爆红。
许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程清嘉犹豫着问:“你…要不要脱下衣服?”
裴伴瞪眼,恨不得将围巾重新系好,反应过激,“不…不要!我不要!”
程清嘉:“……”
车厢晃荡,裴伴听着音乐电台也就渐渐睡了过去。
被叫醒时,朦胧又模糊的视线在车厢里转了一圈。
已经没什么人了。
车窗外也漆黑一片,暗示着时光的流逝。
裴伴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是“睡过头”了,忙和身旁人说:“对不起对不起……”
程清嘉起身下车,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真羡慕你。”
裴伴:“……”
可别嘲讽她了呀!
她哭丧着脸,无可奈何,跟在男生后面灰溜溜地下了车。
第25章 (补完)
下车的时候,车子尚未熄火,车上却已无人,因而更显的发动机声音响亮。
裴伴低头弯腰,抓着扶手,下了三级台阶,当她双脚触碰到地面,安全落地时,有冰凉的东西落在了她的鼻尖。
而这才注意到,脚底比平日里相较更为柔软的触感,像是随时都可能陷进去的泥沼。
那是薄薄一层积雪吧,光线暗的环境下,眼睛并不能及时察觉,而需借助其余感官。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脸上冰冷触觉更多之后,她才犹如沉睡了几十年刚醒来的冰冻人一般动作迟钝地伸出手来,掌心朝着黑黢黢的夜幕,以此作为容器接住下落的白色小东西。
垂着眼睫毛,目光专注的盯着渐渐在掌心融化的雪花片瞧,像是在试图了解这个于她来说“崭新”的世界。
过了大概十几秒钟,她蜷起五指,握拳,手心凉的彻骨。
抬头,斜前方的男生抬头望天,脖子仰成一个完美又充满力量感的弧度,有点点雪花在他的头顶找到容身之所,肩膀上亦是。
“下雪了…”裴伴喃喃低语。
“果然,今年的圣诞愿望也不会实现的。”
“偏偏在最后一天下雪。”裴伴垂着眼眸,小声嘀咕。
明明再熬过几小时,她今年的圣诞愿望就能实现了。
但她果然是个运气很差的非酋,玩抽卡游戏也是,从来都出不了ssr,简直是“玄不救非,氪不改命”的典型例子。
但是,余光所及的男生的面容上显示,他好像还挺高兴。
嘴角上扬了很小的弧度。
裴伴撇了撇嘴,“程清嘉,你喜欢下雪吗?”
“喜欢。”他言简意赅。
裴伴沮丧,难道就她一个人不喜欢下雪天吗?
皱着鼻子,她又问理由:“为什么?”
“因为没有拍过雪天公交车的照片。”很是直白。
裴伴:“……”
这样想的话,不是很功利吗?!
对于雪天的喜爱,一点都不真诚啊!
看手机消息时,才发现刚刚她在车上睡觉时收到了苏敏君的短讯。
字里行间都能感受到苏敏君的得意洋洋。
【裴伴你这个非洲人!快看窗外!下雪啦!】
原来苏敏君也记得她不是很认真许下的圣诞愿望——希望今天冬天不要下雪。
也许不认真许下的愿望真的不会实现。
裴伴看着短信,哭笑不得。
好吧,苏敏君你赢了。
愿望实现当然也算是一种胜利了。
不过,裴伴也没因为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雪而意志消沉,鼓了鼓腮帮子,又打起精神。
正好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两声,她羞赧地红了脸,不过在夜色的掩映下,尴尬很快褪去。
她出声询问:“程清嘉,你…饿不饿?”
“不饿。”他回答得很快。
裴伴:“……”
皱眉望他。
心里嘀咕。
这就是你瘦成竹竿的原因吗??
过了一秒,一旁男生又补充了一句:“但还是要准点吃饭。”
“……”
这种敷衍的态度,对食物本身超不尊重诶!
出了这个车站,经过地下人行道,另一头连通着某知名商场的b1美食城。
美食城人头攒动,商场流量最大的区域总是饮食版块。
面对餐厅门口令人窒息的排队情况,聊天声差点压过服务员叫号声,裴伴和程清嘉便草草在一家港式小吃店解决了温饱问题。
穿过地下人行道,又坐上扶梯上了地面,往前再走大约三百米,终于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裴伴手里捧着仍旧温热的丝袜奶茶,小啜一口,格外满足。
程清嘉那一杯喝了不过几口,最后就被他无情扔进了垃圾桶里。
因为他说觉得丝袜奶茶尝起来有点苦。
不愧是喝草莓牛奶长大的,竟然会觉得丝袜奶茶味苦?
惹不起惹不起。
裴伴皱着鼻子,在心里记上一笔,如果以后还有机会约他喝奶茶的话,台式泰式的都可以。
港式?
不好意思,朋友可能没得做。
雪还没停,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鹅毛大雪……
小时候在课本上学到的这个词,不知为何,深入人心。
有很多东西在记忆里逐渐模糊,但却始终记得这个成语——用来形容雪下得很大。
也许是因为形象吧。
露天停着的数辆绿色公交车都被镀上了一层银白色的雪。
程清嘉又投身他的“工作”。
裴伴用纸巾擦了擦台阶,坐了下来,这个位置正好处于交界处,她的双脚依然接受白色洗礼,但身体的大部分免受于难。
她心头泛起一丝疲惫,看着不远处的男生动来动去,找角度、换姿势,突然觉得程清嘉似乎精神很好。
而另一方面,她又很难想象这么多辆明柘线将于明年停运。
以后,在A市的交通运输系统中,再无明柘线这一条线路。
停运之后,这些车辆会去哪里?
程清嘉说,大概率会被重新投入使用,归入其他线路。
但无论如何,明柘线都将消失,就像这座城市的低矮平房,就像这座城市边缘的麦田。
湮灭和新生总交替出现。
对此,裴伴也没再多想,到底不是她该考虑的事情。
安安分分地坐在台阶上,她戴上耳机,今天的音乐电台听的断断续续。
堵塞住外界噪音后,望着雪花往下坠,总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简单又纯粹。
有那么一秒,裴伴幻想也许圣诞老人真的存在。
也许真的会乘驯鹿拉着的雪橇滑进烟囱,给全世界投递礼物。
电台主持人早已换了一批又一批,此刻是一男一女搭档,两人原本是主持深夜治愈系情感栏目的。
在这个名为“夜深时见你”的电台节目,曾带给裴伴很多爱情故事作为阅历和素材。
此刻,节目里穿插着盘点今天的核心内容——年度金曲100首。
“今晚这场雪好像没有要停的意思噢,可以说是今年第一场也是最后一场了吧?小唯,你记得A市下雪是什么时候吗?”男主持说。
说完,女主持接话:“这个我还真不记得!A市还真的不怎么下雪,南方人想看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都难啊!不仅A市,还有很多地方也是这样吧。比如……”
“下一首歌里,可是写到‘十几年没下雪的上海……’”
“好,那就让我们听一下年度金曲No。14,来自薛之谦的《认真的雪》。”
“雪下得那么深下得那么认真,倒映出我躺在雪中的伤痕……”男歌手低沉的声音骤然出现,钻入裴伴的耳朵里。
裴伴弯腰,前胸贴着曲起的膝盖。
她伸手,抓起一团地上的积雪、揉成一个硬邦邦的小圆球。
起初,雪球很是冰手,她将其搁在大腿上,对着掌心呵气了好多次。
但完成一个小雪球之后,她就逐渐习惯了这个温度。
接着,她又将地面上的雪围堆在一处,就像小时候在海边堆沙堡那般有耐心。
最后,将刚刚的小雪球按在大雪球上。
这样,一个雪人就完成了。
但是,缺了点睛之笔。
她无意间在地上捡了一片枯叶,撕成月牙状,贴在了雪人的小小脸蛋上。
下一秒,她注意到地面上有黯淡人影接近她的方向。
影子被晦明晦暗的光拉扯得又斜又长,来回抖动时,就想要将其镶嵌入雪地里。
是程清嘉。
他走近。
坐在台阶上的女生头也不抬,并不关注走近的对象,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声音轻的仿佛随时都会消弥在风雪里,“眼睛的话,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对不住啦。”
“只能让你委屈一点了。”裴伴悬空着抚摸雪人。
倏然之间,头顶上方,他清澈的声音闯入。
“——等一下。”
裴伴摘下一只耳机,为了能听清他到底在说什么。
耳机线直坠她腿部。
循声而望,清瘦男生站在漫天风雪中,飘雪将他头发染成半白色,同时也映衬着他过分白的肤色。
黑发上一点一点的细碎的白,沾染上清凉如水的月光后又好像会自发光一般,耀眼的像是整个银河系。
他校服敞开着,露出内里的白色衬衫,夜风将过宽大的外套吹得鼓鼓的,更显的他身形单薄。
修长的手指落在衬衫最后一颗纽扣上,他稍稍一用力。
木色圆形纽扣脱离衣物,被捏在他两指之间。
如果喜欢的话,那么他手中这一颗就是从天上摘下的星星。
“用这个吧。”
这四个字大概就像这场突如其来的雪,趁她毫无防备之际。
纷纷扬扬地落在她心上。
自此,心幻化成了一望无垠的雪地,而他行走着,又留下脚印。
能让裴伴喜欢下雪天的人,那也只有程清嘉了啊。
裴伴认真地将两枚木色纽扣嵌在雪人脸上之后,不甘心地和程清嘉说:“程清嘉,我想把它带回家。”
抬头,对上男生无波无澜的目光,她又强调:“这是我第一次堆雪人。”
当一件事情冠上“第一次”,好像就会变得有纪念意义。
她没有说谎。
一向对下雪天不感冒的裴伴,也不会喜欢在家门口堆雪人。
后来A市每年冬天几乎都会下雪,她会跟着大家一起从教室跑到操场。
厚厚一层的积雪几乎让整座学校陷入狂欢之中。
当她缩在一个角落,和夏芜伊一起堆雪人的时候,总会想起那两颗被她放在日记本里的木色纽扣。
那天她匆忙之下悄悄带走的纽扣。
裴伴当然知道她带不走那个雪人,即便捧着它上了公交车,也会因为暖气而化作一摊水迹。
在公交车发车前两分钟,裴伴从座位上起身,支支吾吾地对程清嘉说:“那个……我去买杯水!很快回来!”
她匆匆奔下车,跑进便利店,随便买了一瓶矿泉水就去前台结账。
出了便利店的门,她望着硕大的公交车的挡风玻璃,能清楚的看见司机大叔正在驾驶座上,手捧一份报纸,等着准点发车。
她蹲下身子,指尖触碰到那台阶边上的那一块冰凉,在昏暗的光线下,用掌心准确的感知到了那两枚圆形突起物。
将那两枚纽扣握在掌心。
裴伴单手插在口袋,重新回到温暖的车厢里。
穿过几排座位,她回到了程清嘉身边。
刚落座,裴伴便有意无意地提起:“那个……那两个纽扣……”
他语气淡淡,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还有备用纽扣。”
裴伴点了点头:“好。”
那她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程清嘉,我能看下照片吗?”裴伴又说。
这是她今日第二次提出这个请求。
下一秒,男生将手里的相机移交给她。
小小的屏幕上,小小的雪人立在台阶边上,像是一个孤独又固执的守卫者。
照片一角,粉蓝格围巾随风扬起。
终于,在他的相机里出现了一张和裴伴相关的相片。
在小区里分别之前,裴伴又提醒他:“要记得把照片发我噢!”
“嗯。”
“作为回报,我会告诉你年度金曲No。1到底是哪一首!我知道你不爱听广播啦……”
“……”
……他对此年底No。1金曲并不感兴趣。
但末了,他还是点头,“嗯”了一声。
裴伴心情好,一连爬四楼楼梯都不嫌累。
她哼着小调,从钱包里翻到钥匙打开了家门。
换鞋的时候,看到地板上突兀地躺着一双男士皮鞋。
看款式,并不像是爸爸的。
当然,无论如何也都找不到爸爸来家里的理由。
客厅的灯亮着,电视机里放映着某一卫视台跨年晚会的歌唱节目。
裴伴将书包放到沙发上,盯着电视节目看了两秒,但突然听到某一个角落传来了两声猫叫。
缩成一团躺在角落猫窝里的是一只看起刚出生没几个月的橘缅因。
第26章
那天裴伴抱着这只橘缅因坐在房间里,听了不知道多久来自隔壁另一个房间的动静,还混着客厅电视节目里播放着的跨年联欢晚会的声音,属实诡异。
有一瞬间,她冒出一种奇怪的想法:就好像她的诞生,她全身的毛孔舒张打开,就是为了吸收这些声音,如同被扔进水里的海绵,贪婪地吸收反而是一种被动。
两种不同的音色交缠着布满了整个公寓。
这个公寓是他们的世界,是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是灯红酒绿下纵情声色,是沉溺,是投入,是忘却世界上还有他人,而那些被遗忘的人也有神经和思维。
是释放天性的解脱和轻松,是拥抱野性的放纵和快乐。
是一段婚姻的彻底结束,同时,又是另一段感情的重新开始。
是的。
湮灭和新生,同时存在,一起出现。
可那又是裴伴不得不接受,不得不面对如同壁垒一般坚硬又冷酷的现实——她的原生家庭彻底破碎,不可重圆。
那么多小说里破镜重圆,那么多电视剧里家长为了孩子而保存一个形同虚设的家又或是离而复合。
但在裴伴这里,这些情况都不会存在。
如果闭上眼睛,她尝试幻想在另一个笛卡尔坐标系,那里的裴伴家庭美满,父母恩爱。不会像这个空间里的裴伴的家庭,毫无争吵,毫无征兆,说散就散。
不会当她毫无察觉时,某一天就被告知爸爸出轨有了新欢,甚至还突然冒出来一个一岁多的她的同父异母的“弟弟”,而妈妈向来是个不可容忍任何婚姻不忠情感不忠的女人,即便为了家庭为了她辞职做了十多年家庭主妇,也依然不会磨灭心中的独立意识。
现在,距离那两人拿到离婚证过去一个半月,有一个陌生的男人在这间公寓里和与裴伴关系最为亲密的女人发生着最为亲密的关系。
如果重新许愿,如果把时光倒流回十年前的圣诞节,而当时小小的她在圣诞卡片上写下“一家人幸福”的愿望,会不会引起所谓的“蝴蝶效应”,从而改变当下现状。
许愿会有用吗?
如果有用,又该向谁许愿呢?
向几百个日日夜夜也难能遇见的一闪而过的流星?
还是像香火不断的寺院里的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
又或是像那个故事里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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