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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好种田-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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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忠明点点头,然后把目光移向房间里的床和几件简单的家具,忽然压低音量说道:“其实阿姆是个不识货的,给你和弟弟布置房间挑选家具,她把我新打的家具都放在了你弟弟的房间,把原来你爷爷房里的老家具给了你,这可是我们马家祖上打的家具,从明代传下来至今,你爷爷当年就是逃荒都没有拉下这黄花梨床架子和两口紫檀木的箱子。”马父充满回忆的抚摸着那几件老东西。

    然后又打开两口箱子,里面也没有马亚存太多的东西,就几件换洗衣服裤子。

    “你知道我们手艺独特之处在哪里吗?”马父笑问。

    “手艺世代传承,非常严谨。阿爸的雕工是一绝,我记得以前上面还来人专门请你去修什么文物,被你给推了。”

    “我就一个平头老百姓,去出那风头做什么。”马忠明感叹。他不去修文物当时差点被那个人的警卫员刀架脖子上,好在那人没有强迫他。结果没有过多久运动就来了,他想那年如果去了可能就要被戴上四旧的高帽子了。一边想着,一边马忠明把箱子里的衣服都拿了出来。

    马亚存以为父亲要用这个箱子,连忙把他的衣服拿了过来,结果被马父放在了一边。

    “我不是要当衣服,这么几件衣服放在哪里都可以。”

    “那你这是?”

    “告诉你我们马家真正的绝活,以后你可要把这门手艺学好了。”马父的手轻轻在箱子的边缘按了一下,箱子就露出了一个空洞,底下居然还有一层。

    “当年逃荒的时候我们就是在这里装着口粮,一路南下撑到了这里。路上,和我们一起的要么分道了,要么饿死了,只有我们一家撑了过来。”一边说,一边马忠明又打开了木床的机关,木床机关相当的复杂,不管是床架子上,还是床板,床底下,几乎每块板子都暗藏玄机,另有乾坤。

    “阿爸这怎么做出来的?一点都看不出来这木头有问题。”马亚存目光中闪着惊奇,做得太隐蔽了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空木和实木的区别。

    “当然,这是我们家的独门手艺,以后你可要继承这门手艺。”

    “那弟弟呢?”

    “他?你觉得他是这个料吗?你也别怪你妈,她年轻时候性子就左,我以为她改了,没想到是压抑着,现在我看了,你奶奶也不在了,家里没有人再比她更有权威,本性全暴露了,也算是不容易!”多年的夫妻,妻子是什么性格他能不知道吗?所以人呀还是不能看颜值的,年轻时候觉得好看要死要活娶了来,现在老了后悔也来不及了,两个儿子,大的吃苦头,被压榨,小的被养残。所以娶妻不慎祸害三代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现在已经分家了,对我也没有什么了,其实我自己吃着苦不要紧,我不希望红雪跟着受气吃苦。”想到红雪的那双手,马亚存觉得幸好分家了,他很难想象红雪那样的一双手去割猪草,只怕一天时间救伤痕累累了。分了家,保住了红雪的嫁妆,他也能向大舅哥交代了。

    和马家鸡飞狗跳的一日不同,陈家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当中,临近年关,家里要准备的东西有很多,马亚存回去以后夏之秋就和陈家姐妹商量着去县城办年货的事,陈母抱着长乐不撒手,眼见如此应霞就去厨房忙碌了,把陈保国给赶出了厨房。原来陈保国正在厨房当大厨呢,应霞眼见自己的保姆工作被陈母抢下了,那只能去和陈保国抢厨房了,否则她不就成那着工钱不干活了吗?她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陈保国只能回了房间。见陈红雪和夏之秋她们有说有笑的他也就放心了,怕马亚存这一去陈红雪心里难受。

    “好好在家住下来,别的不要多想。”他忽然插话。

    被陈保国这么一说原来欢快的场面顿时尴尬了。

    “你好好的提这茬做什么?你妹妹原本都忘的差不多了。”夏之秋没好气的给了陈保国一记卫生眼。然后安慰的拍拍陈红雪的肩膀,“会没事的,说不定回去马家就闹翻天了,现在正分家呢!”夏之秋没有想到她竟然一语成真。

    晚上陈保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连夏之秋也被影响到了。

    “你怎么了?还在想着大妹的事呢?”

    “不是,之秋你说我们造和农场新宿舍一样的二层小楼好不好?”陈保国忽然说道。这个想法他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老家房子去年他过来翻新过,不漏了,可到底当时材料没有用对,质量不好。眼见今年农场社员分的新宿舍他就眼馋起来,洁白墙体的二层小楼太漂亮了,造价也不贵,于是他就动了心思。

    “那房子别看看着好看,夏天住着晒,冬天冷,还不如我们住的露天仓库呢,你羡慕个什么?要建就建真正的别墅你户口回迁回来了应该能在村里批到宅基地,到时我们在新的宅基地建。”

    老家陈保国的房子宅基地不大,朝向也不好,最重要的是他们家后面的邻居是非常难缠的人家,陈保国如果在这里建了别墅,只怕消息出去第二天邻居就要闹上来,会说遮了他们家的财气。

    记得前世九十年代,村里部分富裕起来的建了别墅,整个村那可是闹得不可开交,如果别墅那户人家后面有房子的话。被遮挡的一方无一不动全武行。当然最后房子也能建起来,可要建也是要被扒一层皮。说到底那些人也不是真怕别人高楼挡了一家的财气,无非是见别人家建别墅了眼红而已,就想着用这么个方式捞一笔。

    “你说农场这么漂亮的二层小楼房真是这样吗?那太遭罪了,你们农场社员不反应?”

    “反应什么?不过就是冬天冷点,夏天热点,住总是住的舒坦了,又人人羡慕的。”夏之秋意味深长的看了陈保国一眼,他不就是很羡慕吗?

    “我现在不羡慕了,宁愿住在露天仓库。”住的不舒服,多好看也没有用,他这人最实在了。睡吧!陈保国揽过夏之秋。可随即他又想到了一件事,“之秋,今天我虽然警告了马家那小子,可对那小子没有一点信心,万一那小子说服不了父母分家怎么办?总不能真在家一辈子?外一天两天还好,时间一长外面人不知道说什么呢!”

    “没事的,她经济独立,马家父母奈何不叫她的,就算被人唾沫淹死,也是先淹死马家,我可听别人说了,今天好像上元村村长找我们村长谈话了。估计是来求饶的。”

    “你消息怎么这么灵通,我还不知道这件事呢!”陈保国有些意外,没有想到自家这么一件事,居然还牵扯了两村的嫁娶。

    次日一大早,陈家迎来了两个意想不到之人。陈保国没有想到经过一夜时间马亚存就又来他家了,还带来了一个意外之人。

    带上马忠明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家里一粒米也没有,他总不能让老爸饿死,既然他要过来请红雪回去,就把老爸带上顺便能在陈家混着吃饭了。

    陈母见到马亚存倒是没有冷脸,就是看到马忠明,她脸上不好看,当初那两口子说的多好,结果女儿嫁过去完全就是另外一副模样,她哪里能真不介意。不过看那老头一瘸一拐的也怪是可怜没有说什么,把白粥重重放在桌上自己就出去了。既然儿子说过马家的事情有他处理,那她也乐的清闲。

    陈家的早餐是很丰富的,很稠的白粥配上油条,咸鸭蛋,还有拳头大的肉包,锅贴。马父喝了整整三碗才放下碗,他还能再吃的,不过怕再吃下去陈家不愿意招待他们父子两了才作罢。

    “今天老人家来是?”

    吃完饭,陈保国打开了话题。

    “我们马家昨天分家了,父亲腿脚不好,以后跟着我,我们给父亲养老。”马亚存看着陈红雪说道。“缝纫机母亲不借了,不过以后我们每个月给母亲十元生活费。”

    陈红雪听着这话眉头微皱,马亚存没有提马父在他们这里养老,他弟弟拿多少钱的事,肯定他弟弟是不用那钱出来养马父了,其实这和马亚存养父母没有区别,唯一区别就是马母是住在他弟那里了,这样其实也好住在一起摩擦也多,虽然没有在一起住过几天,陈红雪确实知道婆母不是一个容易相处的人。

    “红雪,你不要担心钱的问题,我打算把手艺给亚存继承,只要亚存好好学以后日子不会差的。”马忠明担心陈红雪会心疼每个月给的钱,就说道。

    “阿爸能把手艺传给你,你可要好好学呀,不过相亲那会儿不是说你不继承手艺,让你弟继承吗?”

    “他弟不是那块料,我也不想家传手艺被埋没了,反正亚存现在也从队里下来了,跟着我正好。”马忠明抢了儿子的话,他对这个媳妇还是满意的,觉得比婆娘给老二找的镇上的好太多了。镇上那个还没有进门就已经搞得马家鸡飞狗跳,马父相当的不喜。可架不住老二和婆娘,也只能随她们去了。

    “阿爸的腿没事吗?要不要去县城大医院看看,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以后教你也有影响,再说等到来年春天寒气更重了,会非常痛苦的。”陈红雪以前不知道马忠明有腿疾,没有想到会如此严重,连走路都有影响,拖着也不是办法,反而会越拖越严重。不知道算了,知道肯定要去看好的,否则老头子在他们家养着,再严重一些不能走路,苦的也是他们。

    “不用这么麻烦的,人老了哪有不病的,不用花这个钱了。”马老头这也是怕花钱,现在和老大两个除了一身力气身无分文,总不能让老大媳妇娘家花这个钱吧,这说出去他一张老脸往哪里搁呀!

    马亚存倒是没有想到钱的问题,能给老父看好病,他也不会管面子不面子的,自然是老父的身体最重要了。他拉过陈红雪到一边。

    他把家里情况和陈红雪交代了一下。“其实这次我除了和你说分家的事,还想来借点粮食的,还有父亲真去县医院看病,我们如今也是身无分文。”现在马亚国体会到了一分钱逼死一个壮汉的窘境,“老婆,如果您们陈家能借我钱给父亲看病,以后我一定会加倍归还的。”

    “不就是钱的事,你不用问我大哥,我还有一些积蓄压箱底的,先给父亲看病要紧,至于粮食什么的我和大哥去说。”

    听陈红雪拿出自己压箱底的钱给老父看病,马亚存就算是一个大男人也激动的眼眶发红了,刚才他还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可陈红雪却是半点怨言都没有,还主动提出来给父亲看病。

    “红雪,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加倍把钱赚回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你赚来的钱都要交到我手上。”陈红雪眨眨眼睛,母亲可是说了要抓一个男人的身和心,第一件大事就是抓男人的财政大权,钱握在手中,男人就不会变坏,就算变坏了也能卷着钱有人,让男人喝西北风去。

    马亚存不知道他就这么把一生葬送在一个女人身上,以后就算有什么小歪心思也有贼心没有贼胆。

    知道马亚存已经分家,陈保国和夏之秋也为他们夫妻松了一口气,看着马家父子也顺眼起来,就算分家没有分到什么东西,还要每个月给养老钱,那也总比住在一起被婆婆搓磨要强。最重要的是以后可以光明正大正大挣钱花钱。

    所以在陈红雪说到粮食的时候,陈保国马上拍胸脯帮她到村里人家买粮食去,连钱也都不要妹妹的。

    “不就是一些粮食,你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钱就不用给哥了,就当我们为你庆祝分家的。”陈保国笑着说道。

    陈保国在外购买了两百斤的粮食送到了马亚存的手中,早饭用完几个人又带着马忠明去县医院。

    到了医院马忠明都还觉着这事像是做梦一样,以往他生病日子也不是没有想过来医院看看,可老妻总是舍不得花费,说还怕这个钱看病还不如将来给儿子娶一门好媳妇,反正年纪大了各种病痛也是有的。那时他想着也对,再说土药也吃了不少,那都是附近最好的郎中了。

    到了医院不说别的就光各种检查下来,都把马忠明给吓傻了,他以为像卫生院那样医生看一下就能配药。没有想到还要做什么化验,X光,当下他就觉得太破费了。

    “要不咱们这就算了吧,光这检查那检查都要花上不少钱,我们现在正缺钱的时候,你们夫妻有心,等老大把手艺学起来,赚钱了再给我看病也不迟。”

    “爸,这钱花都已经花了,你现在不看,我们之前花出去的钱可不是白费了吗?再说不把你的腿给治好了,马亚存怎么把手艺给学全了?你腿疾好了,是不是教的也快一些,教的快,是不是马亚存学的也快,赚钱也快呀?”

    被陈红雪这么一说,马忠明还真理。

    检查报告出来,马忠明腿上的病因也出来了,属于风寒湿痹引起的坐骨神经痛。还有一些骨质增生的现象,所以影响了马忠明的走路,最后配了近两百多元的药中西医两种药回家,而且这两百多元的药也只能吃上一个月的量,这还是人家医生看在病人路远的份上来一趟县城不容易才给配这么多的,一般最多也只能配一个星期的量。不过医生也说也要彻底治愈要吃上两三年,如果马父早点来看也不至于拖成这样,也就半年的用药就能好了,现在这样的情况,有的人吃上下辈子的药也不见得痊愈,还要看病人的体质。

    被医生这么一说,马父又一阵的后悔,当初就听了自家婆娘的话,才没有来医院。

 第一百七十八章闹上来的

    在医院折腾完已经是日落西山,几人赶上了最后一班船回到了村里。

    结果几个人刚踏进村口,就有人和陈红雪几人打起了招呼。

    “陈红雪,你去哪里了?你家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我这一天都在县里给公公看病呢?”陈红雪皱起眉头。

    “你婆婆带着你小叔子找上门要你家赔偿呢,说是你丈夫把人给打坏了!”村人看了一眼一旁沉默不语的马亚存说道。

    “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陈红雪用眼神询问马亚存,夏之秋和陈保国也一起看着马亚存,用眼神询问。

    “去看看,只要他说的出来我揍他的原因,我任赔。”马亚存冷笑,马亚国自己说的出那种话,现在还有脸跑到陈家来闹?他倒是看看他敢不敢当着陈家人的面,再说一次。

    “是不是亚国说了什么过分的话?”马忠明猜到了几分。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马亚国从小是被老妻养坏了的,说些伤人的话很正常。不过现在老妻上门,事情就会闹大了,作为马家的大家长,马忠明是极不愿意看到两个儿子相残,被别人看笑话是一件事,最重要的是这是自相残杀呀!

    等夏之秋几个赶到的时候,陈家只有陈母一个人和马母对峙着。已经围了不少人看戏,不过现在陈保国拉来服装厂之后,村里人就对他们家另眼相看了,所以表面上看去只有陈母一人和马家母子对峙,其实两人之间也有一段距离,有不少围观村人帮着说话呢!

    “这当事人没有来,你就在这边哭闹也不管用。今天早上我看看到保国一家带着马忠明去县医院看病呢,做亲家做到这个份上,十里八乡都没有的。你做老婆的丈夫生病不管,还跑到别人家闹太不像话了。保国这一家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邻居说事道。

    马母没有想到陈保国一家给自己丈夫看病的事,就算是知道了,她也觉得陈家这是应该的,马忠明的手艺都要给大儿子了,作为大儿子的岳家给马忠明看病不是应该吗?

    “一码归一码,现在是马亚存那畜牲打伤了马亚国,他既然跑来了你们家,这钱就应该你们陈家来赔。”马母指着陈母说道。

    “这一家人两兄弟打架还叫亲家赔?这种道理我们闻所未闻,还是这是他们上元村的规矩呀?看样子我们村不和上元村通婚是好事,万一上元村的人都是这么蛮不讲理的,我们做好事还嫌惹来一身骚呢!”有人这么一说,围观的都哄堂大笑。

    马母被说的面红耳赤,这么多张嘴和她一个人分说,她自然是有种无力招架之感。这次她也感觉到了陈行村人团结之可怕。

    “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们娘两个,我只和陈家说道理,管你们什么事,咸吃萝卜淡操心!”陈母对着围观人一声大嗓门。

    不过并没有把围观人给说跑了,大伙儿都等着看戏呢!以前看戏绝不会往前凑合,现在不一样,陈保国兄妹在服装厂说得上话,这些村人自然是想巴结陈家兄妹的。

    “我们还真没有见过跑到别人家,上赶着要被欺负的人。”又有一人吼了一嗓子,人群又爆发出笑声。

    这时有人见到陈保国和马家父子回来了,连忙让出了一条道。马母也终于交到了马家父子,居然像是见到主心骨一样跑上去,拉扯着父子的胸襟。

    “天杀的你们两父子跑去哪里了?让我一个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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