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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诱谜情-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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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闪动着睫毛,心里掠过一阵痛楚。我们都没有做过坏事,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惩罚我们?怆然俯视那一片姹紫嫣红,真个是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元旦夜阖家晚宴,我和汪守成还有阿珩一起去了汪家。那晚雨下得很大,凄风冷雨,整个世界水茫茫的一片。汪家的餐厅内却是笑语喧哗、温暖如春。
芳姨和周煜、周湘也来了。周煜带来几瓶顶级的红葡萄酒,据说是产于法国波尔多。汪雯菲似乎对红酒很感兴趣,和周煜热烈探讨着如何保存酒,还有醒酒、过酒之类的。
其他人也没什么事,便安静的坐在一旁听着。周煜很专业的介绍说,最理想与长期的储存葡萄酒环境是温度约在摄氏12…14度间保持恒温,湿度在65%…80%间,要保持黑暗,一般酒都放置于地下室。同时保持干净,以免其它异味渗入酒内。
关于“醒酒”,周煜告诉汪雯菲,红酒被喻为有生命力的液体,因为红酒当中含有丹宁酸的成分,丹宁酸跟空气接触之后所产生的变化是非常丰富的。而要分辨一瓶酒的变化最好的方式是开瓶后第一次倒2杯,而先饮用一杯,另一杯则放置至最后才饮用,就能很清楚的感觉出来。每一瓶酒的变化时间并不一样,也许在10分钟、也许半个小时、也许在两个小时后。如何去发觉酒的生命力就靠自己的感觉跟经验了。
还有将葡萄酒倒入醒酒瓶的动作称为“过酒”,但过酒的目的到底何在?其实有二,一是藉此将陈置多年的沉淀物去除。虽然喝下这些沉淀物并无任何大碍,但有损葡萄酒的风味,所以必须去除。另一则是使年份较少的葡萄酒将其原始的风味,从沉睡中苏醒过来。因为葡萄酒会因过酒的动作而有机会与空气接触,此时沉睡中的葡萄酒将立刻芳香四溢,味道也变的圆润了。
“好了,接下去开始品酒”,周煜高声说,“给每人倒一杯酒,我给大家介绍品酒的步骤和方法。”
芳姨起身就要去拿酒杯,汪雯菲双手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我来吧,我今天心情好,为大家服务一回。”
我奇怪的望着汪雯菲,她满脸喜气,不知道遇上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她从酒柜里分几次取来高脚杯,周煜分别往杯中斟酒后,她又将酒杯挨个儿摆放到大家面前。
周煜端着酒杯起身,教大家先握着杯脚,观其色泽。之后轻摇酒杯让香气释放出来,闻其散发的香味。最后啜饮一小口,让酒在舌尖溶动,感觉其味道及酸甜度。大家都照着做了。
“喝个酒也这么复杂”,芳姨笑着说,“我这个儿子,就喜欢瞎折腾。”
“不是瞎折腾,人家这叫有品味”,吴老太纠正芳姨,“你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到现在还不给你找个儿媳妇。”
芳姨唇边的笑容立即隐去,长叹了一口气,“这就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以前整天催他,可他跟个没事人似的。现在我也懒得说了,说也白说,还惹他不高兴,嫌我老太婆罗嗦。”
“阿煜,这我可要批评你了”,吴老太一脸严肃,“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不娶妻生子,是大不孝、大逆不道。”
周煜“扑哧”一笑,“我怎么有种穿越回到古代的感觉,您就像个封建大家庭的家长。”
也就周煜敢这样随意的和吴老太开玩笑,而且吴老太还不生他的气,只是把脸一绷假愠,“你再这样没大没小,我就把雯菲嫁给你,让你尝些苦头。”
“奶奶——”汪雯菲不满的叫嚷,“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嘛,好像我是个祸害,会害了人家。”
“你本来就是个祸害”,吴老太一点都不给孙女留面子,“就你这样的性情脾气,哪个男人受得了你。要不,怎么一把年纪了还待在家里。”
“我要是出嫁,您老该有多寂寞啊”,汪雯菲一脸讨好的笑,“我这不是在家给您作伴嘛。”
“得了吧,你什么时候在家给我作伴了?”吴老太并不领情,“整天连个人影都不见,家里有没有你,我看区别不大。”
我在地狱里等你(一)
汪雯菲气得将手里的红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搁,“奶奶,您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私底下说,当着外人的面让我下不了台,这算怎么回事啊!”
汪雯菲这“外人”一出,吴老太冷冽的目光立即向我扫来。我心里暗暗叫苦,她们祖孙闹别扭,为什么要把我也扯进去。
周煜的笑声溶解了即将冰冻的氛围,“老太太,您别光说雯菲,在座的还有一个大龄剩女,就是我们整天跟尸体打交道的法医周教授,据说她每次跟异性相处的时候,都把人家当作解剖对象,所以男人都被她吓跑了。”
周湘狠狠地瞪了周煜一眼,却并不出言反驳。
“净瞎说”,吴老太笑骂周煜,“你这个妹妹,可比你有出息多了,这么年轻就当上副教授。”她转而又语重心长地说,“不过事业固然重要,终生大事也不能忽视,你们兄妹俩,一个不娶,一个不嫁,让你们的妈妈多操心啊。”
周湘闷闷的回了一句,“为什么一定要结婚,一个人不也挺好的吗。”
“就是就是”,汪雯菲如遇知音,“周湘的想法和我是一样的,女人只要经济独立,就不需要依附男人生存。”
吴老太对于这个话题有些厌烦了,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好了,都别说了,吃饭吧。”
于是家庭晚宴正式开始。气氛还算比较融洽,有周煜在,自然不会冷场。其他人也附和着说笑几句。
阿珩依旧坐在我对面,我不敢正视他,只是目光偶尔悄悄掠过。家宴进程过半的时候,我发现阿珩用手支着头,似乎很难受的样子。我心下吃惊,却不敢公然表现出对他的关心,正想偷偷让沈曼莉过去询问一下,汪守成已先开了口:“阿珩,怎么啦?”
“头有点晕,可能是酒喝多了”,阿珩的声音嘶哑无力。
“不可能吧”,周煜不相信,“你的酒量那么好,怎么会喝一杯就头晕。”
汪雯菲冷笑了一声,“平时在公司都见他生龙活虎的,怎么在家吃个饭头就晕了。
阿珩紧拧着眉头,脸上充满了疲惫,像是连蠕动嘴唇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好像很不舒服”,我实在忍不住了,悄声对汪守成说。
于是汪守成说:“既然不舒服,就先回去吧,你开不了车,让妤葶送你。”汪守成说完又转头交待我,“到家后看看情况,如果实在太难受,你打电话让张华过去。”
我点了点头,只能照做,我不可能不管阿珩,更何况是汪守成交待的。我还未从座位上起身,阿珩已经自己虚晃着脚步走出了餐厅。我跟过去的时候,听到吴老太带着怒气说:“平常一步都不肯踏进这儿来,难得来一次就出毛病了,这个家就让他这么排斥吗?”
紧接着是汪雯菲高八度的嗓音响起:“他一直对这个家充满了仇恨,只有爸爸蒙在鼓里……”
声音渐渐远了,我撑着伞,快步追赶阿珩,他已经走到了汪家别墅门口,没有打伞,大雨对他兜头浇下。我飞快地跑着,地上早已水流成河,我的脚步激起四溅的水花。
我终于追到阿珩身后,将伞高举过他的头顶,“你怎么回事,不舒服还淋雨。”
“不要管我”,他突然踉跄着躲开我,整个人又融进了雨帘,“你回餐厅继续吃饭,我自己能回去。”
“阿珩”,我气愤地冲到他面前,“我哪里得罪你了吗,是你爸让我送你回去的,又不是我自己想送。我要是回餐厅,不知道老太太又会怎么为难我。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开车。”我将伞柄往他手里一塞,自己迅速冲进大雨中,掉头向车库跑去,很快的将车子开了出来。
阿珩还站在路边,伞掉落在地上,他弓着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雨水打在他的头上、背上,浑身上下都被雨淋得湿漉漉的。
我将车停在他身旁,准备下车扶他。他却自己扶着车门走几步,使劲拉开后座的车门,跌倒在座椅上,他挣扎着起身,关上了车门。
“你哪里难受?我给张医生打电话”,我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着急的询问。
“别……千万别打电话”,阿珩剧烈的喘息着,“快回去。”
我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啦,便不敢打电话,只是将车子开得飞快。水帘像倒水般沿着挡风玻璃倾泻而下,我将雨刮器调到速度最快的那一档。路上阿珩粗重而又压抑的呼吸声和雨刮器疯狂的轰鸣声混合在一起,搅得我心慌意乱。
终于回到我们的住处,我刚把车停稳,阿珩就高喊了一声“别管我了,回你自己那里”,而后打开车门冲了出去。刚才那把伞已经丢失在雨中,我只好冒着雨对他奔过去。雨点狂骤的对我们迎面冲来,我们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冒雨狂奔,直到冲进屋里,又一口气冲上二楼。
我们两人都像人鱼一样,浑身滴着水。阿珩到了房间门口,缓慢的转过身来,像是突然发现了我,急促的喊:“我不是让你别管我吗。”
“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他的房门没有关,我跑进去,到浴室找出两条大毛巾。阿珩还站在门口,他整个人靠在墙上,像是随时都会瘫倒在地上。我顾不上自己,走到他面前,拿起其中一条毛巾就往他头上和脸上擦拭。
他任我手上动作着,一动也不动,但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肌肉紧绷僵硬。
“你到底哪里不舒服?”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他的双颊泛起一层极重的桃红之色,娇艳欲滴,看上去十分迷人。我伸手去摸他的脸,触手火烫,不禁吃了一惊。
他猝然攫住我的手,猛将我带进房间里,重重飞起一脚,砰然关上了房门。
“你……”我后面的话还未出口,手就被他拽过,一下子碰触到他下身的肿胀坚挺,隔着厚厚的布料都能感觉到烫手的温度和急剧膨胀的**。我惊颤着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死死摁住。
“我这里不舒服”,他低沉的呻吟声竟让我神荡魂飘,血脉暴张,“帮帮我。”
我的脸顿时火烧火燎的,尴尬得无以自处,讷讷的问:“怎么帮?”
他解开了皮带和扣子,扯下拉链,引导我的手探入,将那滚烫的**握在手心。
我周身像触电般掠过了一阵颤栗。
“使劲……揉揉”,他的手从我的手背上移开,双手急切迅速的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次性全部除去,很快那结实而富有线条的肌肉便展露在我的面前。他突然张开双臂,把我紧紧地抱入怀中。
我的脸贴着他的胸前,只觉得接触在自己脸上的肌肤热气逼人,不禁心如鹿撞、怦怦乱跳。竟忘了挣扎抗拒,手也依然紧握住他,笨拙而不知所措。而他因为和我的贴身接触,无法按耐的欲念更加高涨起来,他抓住我的手使劲抚弄着,可是我实在做不来,从来没有试过,也不懂得如何用手满足他的生理需求。
“那杯酒……”他已被冲动的欲火烧得神智昏乱,后面的话都被他剧烈的喘息声吞没了。
我暗暗心惊,他刚才那一系列反常的举动,和喝下的那杯红葡萄酒有关?酒里被下了春药?但不容我多想,他已紧紧箍住我,火一般的嘴唇紧贴了我的,他的心狂猛的跳着,每跳一下,伴随着一声狂乱的呼唤:“葶葶!葶葶!葶葶……”
那声声呼唤汇合成一个大浪,激荡着无数股狂流,对我全身心的涌了过来,一种爱怜和惊恐混合的情绪,占据了我的心。紧抱我颈腰的双臂猛然一收,我双脚离地被他抱起,一阵眩晕的热力袭来,我昏迷了、麻木了,神志陷入完全的迷惘,仰身陷入床铺,整个身子都虚脱般的失去了力量。
他野蛮粗暴地撕扯着我的衣物,焚身欲火完全迷失了他的本性,也将我卷入了忘我之境。室内没有开灯,黝暗异常,闪电的光亮却映出他热烈如火的双眸,那眼里燃烧的火焰将我吞噬、焚烧。
他的**裹挟着烈焰贯穿了我的身体,我疼得对着他肩头狠狠的一口咬下去,他被我咬得身子一挺,随即加强了他的律动,狂放得带着兽性。
我们已经太久没有在一起了,而他的欲焰又极度狂热高涨,我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近乎摧残的猛烈冲击,死命的咬住他,似乎要把他咬成碎块。他任我咬,我让他发泄,我们都疯了,三年来无尽的相思、悲苦、委屈、辛酸……终于在那杯红酒的催发下,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窗外寒风呼号,骤雨不断的扑打着窗棂,发出急促的噼啪声。风的呻吟、雨的低呓交织在一起,那样缠绵却又破碎的曲调。我终于松了口,双手兜上来,绕住了他的颈项,疼痛的感觉已经消逝,久违的快感如潮水般汹涌蔓延。泪水疯狂的奔流在我的脸上,突破了这层关系后,我们都万劫不复了,可是,这样刻骨铭心的鱼水之欢,纵然粉身碎骨,我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我在地狱里等你(二)
时间滞重的滑了过去,屋外的雨已经从倾盆如注的大雨转为绵绵密密的细雨,屋内的惊涛骇浪也逐渐停歇了,我想说话,却呜咽而不能成声。
阿珩依旧紧拥着我,舍不得离开我的身体,他温暖的唇细细吮着我脸上的泪珠。
“阿珩!”我终于用力的喊了出来,泪竭嘶声,“我们会下地狱的!”
他盯着我,浸在水雾中的眼珠深黝黝的,那样令我心动、心酸而又心痛。“我不怕下地狱”,他的眼里激射出能烧毁一切的火焰,“我怕的是,地狱里没有你!”
“砰”的一声骤响,房门被人大力推开。吊灯亮了,强烈的光线刺得我们睁不开眼睛。
“好一对奸夫淫妇,好一个不怕下地狱”,汪雯菲的高八度嗓音如惊雷在室内炸响,“爸,看清楚这对狗男女的嘴脸了吗,你这是引狼入室,养虎为患啊!”
我的脑中轰然乱响,像是几千几万个炸弹,同时在我脑中炸开。我的思想已经凝固了,只感觉到阿珩离开了我的身体,而后一条棉被迅速裹住了我和他同样一丝不挂的身体。
我昏昏沉沉的转过头,见到汪雯菲和汪守成并立在入门处,汪雯菲的脸上挂满胜利者的笑,而汪守成面部肌肉痉挛的扭曲着。我的意识突然清醒了,一切都是汪雯菲搞的鬼,她给阿珩下药,导演了这出捉奸在床的戏码,目的是要让汪守成暴怒之下将我和阿珩扫地出门,她好坐收渔人之利。可是眼下的情形,我和阿珩真是百口莫辩了。
我的世界在一瞬间碎成了千千万万片,眼前浮动着无数变幻的光影,每个光影里都是汪雯菲和汪守成的脸。
“小心!”我听到阿珩一声高喊,朦胧中瞧见一样黑黝黝的东西对我当头飞来,我回避不及,也不想回避,被砸死也好,什么都不用理会和面对了。但是,阿珩挡在了我的身前,那东西击中了他,而后掉落在地上,立即破碎了,那是汪守成盛怒之下朝我扔过来的玻璃烟灰缸,不偏不倚的砸中了阿珩的额头。
我看到鲜血从阿珩的额头涌出来,滴到了被单上,血流得很凶,使他的眼睛都无法睁开来。我的心也似被砸碎,撕裂般的痛楚着。我发疯似的抓过原本就被阿珩扯裂的黑色内衫,撕下一大块布片,按住他额上的伤口给他止血。
阿珩轻轻推开我的手,他的神志依然非常清楚,我听到他带泪的声音,迷惘而无力的说:“爸,是我强迫妤葶的,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请你放过她。”
“呦,到这个时候还敢为那个贱人开脱”,汪雯菲冷笑连连,“奸夫淫妇都别想逃脱,这事没这么容易算了。”
“你去打电话叫张华过来”,汪守成的声音阴沉沉的,“先把阿珩的伤口包扎了再说。”
“爸——”汪雯菲尖叫,“你居然还这么关心他。”
“难道要让他流血过多死掉你才满意吗?”汪守成怒吼,“快去,听见了没有!”
汪雯菲只好很不情愿的出去了。
汪守成回头看着我和阿珩,他的眼光严厉异常,冷冰冰而阴恻恻地对阿珩说:“马上穿好衣服出去!”
阿珩额上的伤口不断往外冒着血,他拭去眼睛上的血,那张脸是坚毅的、无畏的,“爸,我想你应该弄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喝的那杯葡萄酒有问题……”
“住口!”汪守成生生剪断阿珩的话头,眼睛凶恶而面貌狰狞,“还想找借口推托吗,大家喝的都是同一瓶酒,怎么就只有你的有问题?你这个逆子,她是你的继母,你这是大逆不道,我真是养了一头白眼狼!”
“为什么不相信我的话”,阿珩的声音中充满了一种挑衅的、恼怒的、阴鸷的、狂暴的痛楚,“你明知道姐姐心怀鬼胎,那杯酒是她递给我的,药不一定下在酒瓶里,也可以下到杯子里!”
“我只相信我亲眼见到的!”汪守成的暴戾脾气发作得愈发厉害,“你干脆告诉我,你们两个人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是我看花了眼!”
我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浑身颤栗地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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