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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夫不请自来-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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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他的碗里就空了一大块。
她知他吃饭一贯不喜欢说话,于是也低下头扒着米饭,她饿得不轻,吃得有些急,差点噎着。
不多时,眼前就凑来了一个军绿的口盅,男人深眸满是宠溺,“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说着还夹了块肉放进她的碗里。
男人吃得快,不过见她碗里还有大半,右手还真稳稳地夹着米饭,也还端着碗,坐在一旁陪着她。
楚俏虽饿得狠,不过奔波劳累。胃口并不佳,几口下肚,也不觉得饿了,速度也变得慢条斯理。
他看着她细吞慢咽,心里一暖,微露笑容,“俏俏,上次我跟你提离婚……”
她的手抖了一下,猛然抬起头来,眼底微微黯然,“我们还不能离婚!”
见他眉色诧然,楚俏一下吾吾起来,耳根通红,“我的意思是……我们结婚没多久,短期内离婚,传出去总不好听,对你的工作也有影响……不如。你再耐心等一年,我同意签字的。”
一年,她也好说服父母,也有时间另找安身立命之所。
男人显然没想到她是这般考量,清俊磊落的面庞上满是笑,“好,咱们不离婚。”
他想起回来时许良说的那番话,又道,“文职的考试也就这一两天开始了,现在放宽要求了,只要初中毕业就行,俏俏,去试试吧?”
楚俏一下迟疑了,低下头,掩盖着眼底闪过的一丝失落,“我都没看书,怕考不过。”
“没关系,试试。”要是考过了,她也不必拘束在这一方天地,而他也有名正言顺的理由留她下来。要是考不过,那他继续养着她就是了。
楚俏吃不下去了,正要收拾碗筷,却被他伸手拦下了,“部队里有规定,不能浪费粮食,给我吧。”
她是真吃不下了,不过幸好她只挖了一半,可真要他吃她剩下的……
楚俏正犹豫着,陈继饶却是没那么忸怩,握着她的手,执起筷子吃了几口,又道,“梁羽和秋兰打的什么主意,我自是清楚。俏俏。但凡我有那个心思,也不必她们费尽心思,而我没那个心思,她们费尽心思也无济于事!你明白吗?”
她不明白!
楚俏别过脸,“我明天就是要回家的,先去睡了。”
男人也知不能逼得太紧,让步道,“记得簌了口再睡,今晚我还有训练,会迟些回来,你放心睡吧。”
夜凉如水,楚俏悠悠醒来,许是吃得太急不消化,肚子有些闷胀,看着一屋子月华如水,不知道怎么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偏转了脸猛然看见一人就坐在对面沙发上。不由得就支起身子,“你怎么在这里?”
她顺手打开灯,男人因为陡然变亮的刺眼光芒微微眯起眼,接着缓缓睁开黢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顺着劲瘦有力的肌肉看过去,只见男人赤着上身,块块分明、线条紧实,看得出来他平时锻炼有素。
陈继饶微笑,“我回来晚了,就想看看你。”
楚俏咬着嘴唇看他,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背对着他,良久终于开口,“你这样我睡不着。”
陈继饶笑,“睡不着吗?”
她突然觉得头顶一暗,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欺身到她床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低声呢喃。“俏俏,刚才我在房里喝水,不小心把口盅打翻,凉席湿了,没法儿睡……”
好吧,他承认,他是故意的。
楚俏一顿,坐起身来,眼睛有些睁不开,“那我去客厅……”
她这身子怎么睡沙发?着了凉那可得不偿失,于是他飞快摁住她,“别起来了,我睡沙发。”
他长手长脚,哪是沙发容得下的,楚俏挣了一会儿,主动挪到内侧,又道。“我月事来了,恐怕不方便……”
难怪她会累成这样!
他恋恋不舍,却还是放了她,规规矩矩地躺在外侧,柔声道,“好,我不碰你,你安心睡吧。”
楚俏逃也似地转身,背对着他,也不知过了多久,听着她均匀绵长的呼吸,男人才从后面抱上来,轻轻摩挲她的发角,温暖的大掌又缓缓往下,替她轻轻揉着小腹,“俏俏,你高兴一些,想要世上一切,我都拿来给你。”
第二日陈继饶醒来时,哨声还没响,楚俏正安心地躺在他怀里,眼见一抹淡淡的粉色自颊上蔓延开,弥漫到她的脖颈,他真想就这样咬上去。
他想着昨天她也累得不轻,于是拿了棉球把她的耳朵塞上,然后才蹑手蹑脚地进厨房熬上一锅热粥,细火慢慢煨着。
等出操回来,锅里的粥也快熟了,他冲了个冷水澡,想着她月事来了也没好吃凉菜,于是又去门口割了半斤瘦肉,把上回她晒的豆干抓了一把放进水里泡着,好做一个豆干炒肉,昨天的青菜他撒了水上去,还没蔫。
没一会儿的功夫,菜和粥都端上桌了。
进西屋一瞧,她还熟睡着,?翼随着浅浅的呼吸微微起伏着,他只觉得好笑,不过目光触及她裸露的肩头,上面深深浅浅的淤痕一下刺痛了他的双眼。
要不是他的衬衣对她来说领口太大,被他发现了,她是不是还打算瞒着?
男人昨天拎着她背过来的那袋菜干,那点重量对他自然不算什么,不过,她的肩膀那么单薄,又背着走了那么远的路。
他看着心疼,抿着唇从抽屉拿出一瓶活血化瘀的药膏来,细心地替她上药。
一丝丝凉意在肩头散开,楚俏一睁眼,骇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揪紧领口,满眼戒备地望着他。
“俏俏,我只是帮你上点药。”她避自己如蛇蝎,陈继饶心头一下压抑得慌。
她没说什么话,又朝窗户望去,日头已经升上来了,不由懊恼,“我睡得太死了,还没做饭……”
她起得急,忽而眼前一黑,陈继饶伸手稳住她的腰身,侧脸凑近,把她耳朵里的棉球掏出来,道,“别急,我故意想让你多睡一会的。”
男人凝视了她好一会儿,眼里透着黯淡,低头看着手头上的药膏,问她,“二叔怎么叫你背那么重的东西?你背不了的话,也别听他瞎说。”
“我记下了,其实也不重。”楚俏捂着领口下床。
男人坐在床沿,入眼的就是她细嫩的小白腿,还有心口若隐若现的痕迹,可她分明还是一张略带稚气的脸,眼瞳那么干净澄澈,他气血一下往一处涌,却不敢再玷染。
这丫头,读书时就有一个张淑傲肖想着,前阵子模样还没那么好时,又有一个萧央惦记,往后只怕他还得花不少心思驱赶她身边的蚊蝇。
他干咳一声,站起身道,“快去换一身衣服,粥熬好了。”
言罢,他就一头钻进灶房,端着香糯的米粥出来,抬头就见楚俏站在房门口头发绑得爽爽利利,面腮还是少女毫无修饰的清丽。
陈继饶看她几缕发丝在晨风中微微拂动,当真有那种暖橘色的明媚,仿佛将那清晨的阳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一般,美得脱俗。
只是她身上还是来时的那身校服,实在是有些出戏。
楚俏被他看得慌乱里带着些恼怒,怯怯地嗔,“怎么了?”
对上他的眼睛,又赶紧别开了脸,他只觉得高兴,转而又皱起眉头,“我寄了钱回家,怎么不买几件像样的布?”
上次她那套衣服被他撕了,她似乎也没去置办。
楚俏一下摸不着头脑,“我没拿你的钱?”
陈继饶一下没了声音,定定地看着她。
楚俏见他没说话,一下急了,扬起声音道,“我真没拿。”
第76章:道歉是应该的,不被原谅也是应该的
“我信你!”他眼神一下变得耐人寻味,并不是想责骂她,而是,“二叔说你一回家就病倒了,你身上还有钱?”
楚俏别过脸去,心知挣不了钱,要靠他养着,自己在他面前始终没法硬气起来,“我妈给了一点。”
男人见她脸上颇为挂不住,也知她脾气倔,只道,“我们一结婚就来了部队,也没帮上岳父岳母什么,回了家也不能总是靠他们……”
“我知道了,回去我就还回去。”楚俏一下打断他的话,脸上火辣辣的紧绷着。
她独自一人走回西屋,出来就把背包里的药草倒出来,也不去看他,只道,“二叔叫我捎带过来给你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用,还有那些菜干,得空了你拿出去晒晒,放在阳台里头就成,不然被雨淋湿了容易发霉……”
“屋里的那些书,我一下带不了那么多回去,先放在你这儿,我已经收拾好了,放在角落不占地方的。”她昨晚吃完饭,一下还睡不着,就寻她的书,没想到男人竟然又摊了出来。
陈继饶听着她的叮咛,却见她并未把背包放下,心知她铁了心要走,他眉色一变,双手握住她瘦削的肩头,“俏俏,我不是怪你……”
他正说着,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楚俏如梦初醒,触电一样推开他,似乎松了一口气,撑起笑容来,“我去开门。”
来人是刘友兰,她手上还抱着燕子,脸上的笑容在见到楚俏的刹那,一下愣住了。
眼前这一身白衣?裤的姑娘,虽然只到陈营长的肩头,不过衣服裁剪合身,脚上还穿着一双宽大的男式拖鞋,露出嫩生生的脚趾头,那眼眸里似层层雨雾,唇角那一抹浅浅笑意,婉约如诗,婀娜如画。
而陈营长的目光似乎一直?在她身上,仿佛魂魄都被她那一笑间摄去了,直看得人柔肠百转。这乌发明眸、娉娉婷婷的小模样哪还是那个胖乎乎的弟妹?
老攀常跟她提起,弟妹以前美得跟仙子一样。她还不信。可一回想,陈营长那日会那么不留情面地当众斥责秋兰。
“嫂子来有什么事么?”楚俏没她那些弯弯绕绕。
刘友兰托了一下燕子,笑道,“弟妹变得可真俊,我都不知道让燕子叫你做婶子还是姐姐呢。”
楚俏淡淡一笑,心知刘友兰就没好事,索性装傻,轻轻刮了一下燕子的鼻梁,“燕子才是越长越好看呢。”
她似乎很喜欢孩子。
陈继饶只觉得一抹淡淡的温婉如轻烟般笼着她,他一阵心如擂鼓。
刘友兰见她难得对孩子上心,托着燕子就往她面前凑,“弟妹也喜欢孩子?要不抱抱吧?”
面前的燕子满嘴的米糊,鼻涕横流,两颊还蹭得?腻腻的。
真的不是她嫌弃孩子,而是真没法下手,楚俏一下为难了。
还没等她开口,陈继饶一伸手就把她隔开来,面色微愠,“俏俏的手还没痊愈。以后有的是机会抱孩子,嫂子一早就来,有事?”
这护短也太明显了吧?
刘友兰几声干笑,“也没啥事,就是弟妹好一阵儿没来了,燕子现在皮了,总不愿在家待着,就上来窜窜门。你们还没吃早饭?”
说着,她人已经挤了进来,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照理说,窜门撞见主人家正吃饭,该避开才是,不过刘友兰是有备而来,生怕陈继饶一走,门又锁了。
陈继饶也不好赶人,递了一碗给楚俏,扭头见燕子直勾勾地盯着桌面上的菜,“嫂子要不要来点?”
刘友兰见桌上的油光鲜亮,咽了一下口水,却摆摆手道,“俺吃了才来的,你们吃吧,我坐会儿哄哄燕子就成。”
可燕子渴望的小眼神那样锲而不舍,楚俏到底不忍心,起身去灶房拿了一个小碗来,舀了小半碗,又倒了些肉汤,塞到刘友兰手里,道,“嫂子不饿,小孩子可不经饿,继饶熬的米粥比较稠,比较抗饿。”
“这怎么好意思?”刘友兰嘴上说着,手却是接了,又低头逗燕子,“燕子,快谢谢婶子。”
男人??瞧着,眼里泛着暖意。倒没说什么。他照例吃得快,放下碗抬头瞅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见时间尚早,还坐在原地等楚俏。
楚俏扭头望了他一眼,道,“快去训练吧,等会儿我收碗。”
“还早,等会儿我收。”男人专心致志地盯着她。
刘友兰虽低头喂着燕子,两只耳朵可是高高竖起,一听陈继饶这话,心道楚俏还真是好命。
把最后一勺塞进燕子嘴里,刘友兰刮了一下碗,笑道,“也真是怪了,燕子平日里挑嘴得很,没想到陈营长家的豆干倒对了她的胃口。”
楚俏听她这话,一下明白了过来,她这是惦记豆干呢!估计,她惦记的还不止是豆干。
回想那时。刘友兰怎么说?
说她不会过日子,左右把日子过穷了。
想从这儿得到好处,哪是那么容易的?
楚俏也一味装傻,笑笑没吭声。
刘友兰心急,心道她也忒没眼色了吧?可等会儿陈继饶又得走了,老攀又开不了那个口。
她只好硬着头皮,“说来说去,还是弟妹眼界高。你瞧瞧,现在菜价儿那么贵,咱们干部楼里,我听说已经有好几家吃不起咸菜了。还有好几家,咸菜里头还得加盐,也只陈营长,锅里还沾油腥。”
连着旱了几个月,也就俏俏走的那天下了场雨,但那也是杯水车薪。一个多月前,淡水还算充足,青菜的长势也还好,可接连的大热天,晒死旱死的不计其数。
菜农望天喟叹,他们何尝不是?
男人也是怕楚俏来了没菜吃,一日三餐也是在食堂里啃硬馒头吃老咸菜。只是这些,没必要对她说罢了。
刘友兰见陈继饶不说话,而楚俏也停了筷子,心知夫妻俩是听进去了,喜上眉梢,却又拼命压抑着,“要是大人,倒也没什么,可咋能苦了孩子呢?我这次也是舔着脸来的,弟妹回去前不是晒了一袋豆干么?我寻思着,要是借三四斤给虎子和燕子尝尝嘴……”
她倒也知道是舔着脸来。
三四斤,她晒的豆干还没那么多呢。
有些人,你帮了一次她是知道感激,等帮到第二次,她就习以为常了,待第三次你不帮她,她就以为你狼心狗肺。
楚俏也算是切身体会,只觉得好笑,瞥了她一眼,“南面运来了菜车,那会儿我也劝嫂子多买点囤着,嫂子非但不听,还笑话我呢。”
那话她的确说过,可眼下刘友兰也只能装傻充愣,“我说过那样的浑话么,弟妹记错了吧?要是不行,借几斤咸豆角也成。”
咸豆角倒是分量重,可她几时还呢?她开了一次口,难保就不会有下一次,而且一旦应下,楼上楼下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都跑来借,他们还用过日子么?
可一口回绝,也终究是不稳妥。
楚俏正觉得为难,却听男人一口回绝,“嫂子,这恐怕借不了。”
她猛然扭头,见他清俊的面庞神态严肃,“老攀还没告诉嫂子么?我和俏俏结婚也一个多月了,按理我们夫妻该请大家伙吃一顿才是,只是先前忙着演习的事,就给耽误了。昨天知道俏俏要来,我就通知了宗庆老攀他们,今天中午大家一块来吃饭。”
楚俏一听他早打好了算盘,看来今天她是走不成了。
刘友兰还在回缓,又听他眉色如常道,“嫂子也知道菜价贵,请一桌少说也得一两个月的津贴,俏俏的手还得治,能上饭桌的也是囤着的豆角和豆干了。”
人家用来请酒的豆角,她就是在没皮没脸,也不好意思跟人要呀。
刘友兰只好放下碗,燕子不依,哭了起来,她气得使劲揍了两下。直起身来,耳根通红,“那也是应该,中午要是忙不过来,弟妹尽管开口,燕子这会儿又不听话了,我带她下楼转转。”
门掩上,屋里一下安静了。
楚俏??起身洗碗,被他一手摁住,离得近,男人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放心,梁羽嫂子不在,也没叫秋兰过来,俏俏,你高兴点,嗯?”
她都被害成那样了,当他真是不懂人情么?
楚俏低着头,听着他低醇如酒的嗓音。心里五味杂陈,她真怕忘了那夜的痛。
“宗庆夫妻上次请咱们去吃饭,我就有这样的想法了。之所以没提前告诉你,是怕你不来。”他柔声解释着。
楚俏也不好数落他,毕竟他这也算是在战友面前给她一个体面。
她点头,淡淡一笑,“我没关系的,二叔摘回来的香菇和干笋也叫我捎带来了。”
“嗯,可以做一道香菇滑鸡。”男人眼眸里神采奕奕。
楚俏却犯难了,摸了摸鼻子道,“我跟妈学了一些简单的菜,但复杂的还没学会。”
只要她情愿留下,男人哪里还跟她计较,笑道,“没事,老攀他们也都会下厨,宗庆的手艺是最好的,你到时打下手就成。”
孙攀会做饭她倒是不意外,只是像杨营长那样的公子哥,厨艺真有他说得那么了得?
梁羽几次挑衅,楚俏处处忍让,也是看在杨宗庆的面子上,她不计较是因她早知他们迟早会离婚,可叹相貌家世厨艺一流的好男人,梁羽不惜福!
“我以为你的厨艺是最好的呢。”因着她的手艺实在摆不上台面,楚俏这话说得分外没底气。
男人微微一哂,“二十岁以前我几乎不碰锅灶,后来参了军,出任务不得已学了一下,宗庆入伍比我早,厨艺也比我好。”
楚俏不由咋舌,他的手法熟练老道,根本看不出只“学了一下”好伐?
男人虽说只叫楚俏打下手,但她到底不好干等着,等他一走,她就忙活开了,先把客厅收拾干净,拖了地板,又把晾在阳台上的衣服收回来叠好,收进衣柜时,她不经意间多看了一眼,只觉得压在被面之下的被单很眼熟,她摊开一看,一下就认出是那天她藏在床底的被单,不由老脸通红。
收拾干净,她又下楼买了几样佐料。朱丽见她身上穿的还是那套校服,不由多看了两眼。
陈继饶提着鱼,一进灶房,就见她挽着袖子,蹲在盆子前,正专心地洗菜,一双小手泡在清澈的水里,更显嫩白。
她听到动静,一抬头,脸颊还沾着水珠,他的心一下也随着那晃动的水珠一颤一颤。
“饿不饿?”她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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