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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夫不请自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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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俏没等多久,就见男人端着碗面进来,他一贯话少,把面放在她面前,便仰躺在床上。
“谢谢。”楚俏确是饿得惨了,吃得有些急,不过她左手还用不习惯,动作慢,在男人看来,倒是觉得她斯斯文文的。
徐继饶虽不看她,但也听出她话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想了想,还是坐起身来,望着她,目光却是凝着她的手,道,“婶子那人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放在心上。”
刀子嘴她认可,但豆腐心可就未必。重生一世,若是还在楚家,她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省得祸害了他,可如今她也过了门,还能怎样?
她停下筷,撑持着笑意,“我权当没听见就是了。”
闻言,徐继饶抬头,盯着她淡然的面庞,她脸上虽长了不少肉,但美人胚子的轮廓还在,且肤白粉嫩,最是芳华的年纪,微微一愣,竟不由控制地想起半年前,她孤苦无助而又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猛然抽疼。
他不可思议地挑了挑眉,觉察到失态,扭过头去干咳一声,“你当真看得开?”
楚俏咽了一口面,苦笑问,“咱们和二叔家住一起,我也只当她是婆婆了,难不成你想看着我和她大打出手?”


第5章:名声早就臭了

“倒也不是。”他微微诧异,隐约觉得她似乎与传闻中不太一样。
楚俏没有多说什么,他端来的碗实在太大,盛的面也多,她根本吃不完,挑了小半碗,面色为难,“我饱了。”
陈继饶给她倒了半盆热水,也不多说什么,接过她的碗,大刺刺地坐在那儿,见她惊讶,只道,“本来也不是给你一个人的,我这一日光是饮酒了,饿得不轻。刚才把你身上摔脏了,快洗洗吧。”
他吃得极快,倒也不见狼狈。楚俏背着他,在角落那儿擦完身,换了件外衫,回身见他已收拾好了,身上穿了件军绿的衬衫,指了指桌面上的口杯,淡淡道,“不早了,漱漱口早点睡吧。”
似乎看穿她的忧虑,男人躺下前又说了句,“你别担心,我既然娶了你,自会安心地和你过日子,也会想办法治好你的手。”
楚俏也知这半年过得浑浑噩噩,名声早就臭了,想必他也并非心甘情愿娶她进门。
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重活一次,她要是再不识好歹,那就真是枉为人了。
***
窗外月华如水,楚俏平躺着。
她还记得苜菽河里的水有多刺骨,混着泥沙灌入嘴鼻是多么难受,那会儿真真是孤立无援,可又怪得了谁?
前世楚俏的父亲被供销社辞退,家道中落,楚俏还在念高三,不愿缀学,独自乘坐火车去求外祖父借钱,没想到回程途中,竟意外遇到一队军人追击正在逃窜的犯人。
陈继饶身手了得,早在搏斗中缴了那逃犯身上的器械,但没想他还留有一把匕首,他自然不好强攻,谨慎地对持着,楚俏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想也没想就扑了上去。
那逃犯是出了名的狡猾,自然警觉到身后有人扑来,反手就把她劫持了去。重获自由的陈继饶立即上前解救,但还是迟了。
无恶不作的逃犯怀恨在心,一刀就挑了楚俏右手的筋脉。
楚俏原本可以顺利高中毕业,考上大学,从未料到有一日会废了右手,从此一蹶不振。
楚俏虽农村出身,但楚母一心想着她考上大学,到大城市去的,自幼没让她干过农活。她倒也争气,在班里成绩丝毫不输男同学,手废了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晴空霹雳,一下被劈蒙了。
楚母每日也是以泪洗面,闺女的大学梦没了,只得在农村里过活。但她娇生惯养,身子骨也弱,哪户人家肯娶她?
而她救下的那几个军官,也只陈继饶没有娶妻,于是,楚家开口,希望陈继饶娶了唯一的女儿。
陈继饶也是个有担当的,为了报恩,竟真说服了家人,娶了楚俏。
楚母这才觉得雨过天晴,但楚俏仍无法接受辍学的厄运,性情大变,脾气剽悍,一直觉得陈继饶对不起她,在陈家作威作福,又受恶人挑唆,闹得与丈夫离心,婆媳妯娌不和,恶名远扬。
好在陈继饶念及恩情,并未休离了她去,反倒叫她随军,可她非但不知感恩,反而变本加厉地挥霍,根本不会过日子,三天两头地大吵大闹,与楼上楼下的邻居不和,闹得陈继饶升职无望。
楚俏又被有心人利用,怀疑陈继饶外头有了人,吵着闹着,甚至情愿上吊也要离婚,陈继饶没法,只好妥协。
离婚后的陈继饶救了一位军长的女儿,倒是平步青云了,她又觉不甘心,缠着他不放,终是把陈继饶心里的愧疚消耗殆尽,在一次边境贩毒追捕中,因伤神意外丧命,彼时楚俏后悔莫及,无颜回家见父母,跳河自尽。


第6章:日上三竿才起来,你还有理了?

前世的回忆纷纷扰扰,末了,楚俏长叹一句。
良久,她侧过身子,只见男人紧闭着眼,单手搭在前额。
楚俏望着他英武的轮廓,悠悠启唇,声线轻颤,“把这段心不甘情不愿的婚姻强加给你,我很抱歉。爸妈只我一个女儿,手废了那会儿,只觉得天都要塌了……你只当给我一方小地头,容我苟延残喘就是了。”
话音清冷落地,男人刀削的面庞仍旧英挺无波,她又悠悠地叹了口气,翻身对着墙壁。
本以为来了陌生的房间,会睡不着,不过折腾了一天,楚俏也真是累了,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反倒是呼吸绵长均匀的陈继饶,猛然睁开凌厉的深眸,脸色瞬息万变。
次日,楚俏是被一阵难听的唾骂声吵醒的。
那尖锐的高嗓门,不用看也知道是孙英,“这都什么事儿?一个病秧子嫁进门也就算了,这锅锅罐罐的一股子药味,大喜的日子也陪嫁来,真是晦气!”
楚俏一下想起来了,前世也是成婚第二日,她母亲叫人送来了她在娘家用的罐盆和药,婆婆嫌晦气,给摔了。
那时她气不过,当场扑过去和孙英厮打起来,孙英被她撕扯得鼻青脸肿,闹得她剽悍的恶名村人皆知,陈继饶脸上自然不好看,第二日就回了军区。
仔细想想,她确是得理不饶人,不过孙英骂人也实在太难听了,“都被供销社辞退了,还以为楚家有多了不起似的!日上三竿,哪家的媳妇不起来做饭洗衣了?手都残废了,还拎着大包小包的草药进来,是怕老陈家不够倒霉?”
楚俏默默听着,努力说服不在意,但人心肉长,只觉得闷得慌。她爬起来,换了一身碎花外衫。
她正在梳头,又听院子里响起柔和的女音,“婶子,您这是在做什么?”
孙英心里正堵得慌,没好气地往门口一看,见来人正是镇长的女儿秋兰,立刻转怒为笑,“秋兰,你咋来了?”
秋兰,楚俏认得她,是陈继饶一块长大的青梅。
秋兰也笑,不过瞧着满地的药草,不大自在道,“我来找继饶哥说点事儿,婶子,您这是……?”
孙英见她手指着地面,又想起屋里的楚俏,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怎么说晦气?这人才来,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脏东西带到我们陈家,真是晦气!不说这些了,秋兰,快进屋,我去给你叫人。”
有了由头,孙英理直气壮地跑去踢门,“继饶,秋兰来找你了。”
听着这语气,还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楚俏说不出什么滋味,打开门,低头道,“婶,他不在屋里。”
“大清早的,去哪儿了?”孙英冷冷撇向她道。
昨天累了一整日,楚俏夜里睡得死,摇头道,“不知道。”
孙英眼睛扫向了她,话里明显是责怪,“你这是怎么做人媳妇的?要是起早,能不知道自家男人去哪儿了吗?”
说完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又道,“行了,快去洗把脸吧,家里来客人了也不知道招呼。”
镇里谁不知道孙英这人刻薄蛮横,楚俏想着反正在陈家也呆不长久,闷不吭声地忍了,跨出门却见地上洒满了草药,熬药用的砂罐也碎了,心痛不已。
这半年她自暴自弃,母亲为了照顾她,半年来也没心思下地,耐心劝着她,不然她的手真要彻底废了。
母亲念着她,生怕耽误治疗,一并将砂锅药草送了来,却遭到这样轻贱,她怎会不心疼?
楚俏心头苦涩,一语不发地瞪着孙英,只瞪得她脊背发凉,反被孙英瞪回去,“看什么看?日上三竿才起来,你还有理了?”
楚俏梗着脖子,忍了又忍,这回是真怒了,全当没听见,鼻头酸涩,蹲下身去捡药草。
她没捡多久,只听门口“吱呀”一声,从地里回来的陈继饶,放下锄头,沉沉开口,“这是怎么了?”


第7章:横竖也是个废人

秋兰还没进屋,正立在门前,好整以暇地看着楚俏出丑,这阵子憋了一肚子的气正等着释放。
秋兰没有料到陈继饶不早不晚地回来,似幽似怨地唤了一声“继饶哥”,眼睛就红了,几步小跑着过去,而楚俏就蹲在一旁。
她眼睛扫到楚俏跟前的草药,有心试探陈继饶对楚俏的态度,一下有了计较,故意一个趔趄,踉跄一下,直接踩在楚俏的手面上,甚至还使劲地碾了碾,直接扑到了陈继饶的怀里,低声哭了起来。
秋兰的鞋底又厚又硬,还沾了不少泥沙,偏偏踩得还是右手,楚俏打小在学校念书,以前楚父在供销社供职,没吃过什么苦头,手面白嫩光滑,被她猛然一踩,痛得吱不出声。
她一听男人沉闷焦急道了一句,“小心!”抬眸一看,却见陈继饶僵硬着身子,双手扶着秋兰,一动也没有动地立在那儿,并没有推开怀里的秋兰,刀削的脸上带着一抹愧疚之色。
两个人不管不顾的站在门口搂在一起,而他也回应了,仿佛他们才是一对,而她根本就是多余的!
即便这一世没脸在男人身边长久待下去,但毕竟心里也装着他,这一幕实在刺目,楚俏只觉得心被狠狠一蛰,通红渗血的手也不着痕迹地隐在身后,低下头不愿看他。
楚俏努力说服自己,陈继饶对她陌生,无视她也是常人之情。她对他而言,又何尝不是?她只当他是陌生人好了。
气氛很诡异,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只有秋兰扑在陈继饶的怀里低低的哭着。
直到后来回来的陈猛打破沉默,“这是咋了?”
陈继饶这才如梦初醒,豁然推开秋兰。
众目睽睽之下,秋兰闻着男人充满汗味的气息,根本不愿离开,但也没脸继续待在他的怀里,偏偏陈继饶手快的先将她推开,像是被他拒绝一般,她只觉得没脸见人,站在那儿手足无措。
楚俏置若罔闻,忍痛捡着沙罐碎片。
陈继饶淡漠的目光触及妻子轻颤的手,英挺的面色一沉,心头闪过一丝愧疚,眉头紧蹙,并没有理会秋兰,而是蹲下身,问,“怎么回事?”
“不就是药散了,沙罐碎了!”楚俏吐气如兰,话说的轻松,语调却分外变扭,她自己都为之一惊,手也不由捏着碎片,连扎到手也不自觉。
男人也知方才秋兰投怀送抱,而他没有拒绝,新婚妻子见了,心里膈应也是正常,止住她的手,尽量让语气缓和些,“我是问。谁干的?”
楚俏似乎极不愿与他有肢体碰撞,下意识地缩回手,扭头望着孙英,咬唇道,“一出房门就这样了,我也正奇怪呢。婶儿,您瞧见是谁撒了我的药吗?”
她肤色本就白皙,手背上红了一大块,分外显眼,陈继饶见状,心竟不由自主地一疼,捧着她的双手,柔声问,“疼不疼?”
就连楚俏也奇怪,这时她怎么笑得出来,阳奉阴违回了句,“不疼。”
陈继饶的脸一下瞬息万变。
刚才也就秋兰从她面前过来,想抵赖只怕是枉然,只好故作惊讶道,“对不起,楚俏,地上滑,不小心踩到了你,我不是故意的。”
不等楚俏说一句责备的话,她自己倒先掉泪了,好似楚俏要骂她一句,倒显得她无礼了。
上一世楚俏哪里忍得住,当即痛哭流涕,叫着嚷着她才头一天来陈家,就被欺负云云,大骂丈夫在外头有人,惹得陈家人个个对她敬而远之。
这一世,她倒也不想借此赚了陈家人的同情心,装大度,而是真的觉得没意思,“没关系,横竖也是个废人,婶子您说是吧?”


第8章:奇葩的婶娘

她脸上那无所谓的表情倒真不像是装的,不过陈继饶看着,忽觉心里闷得慌,且根本不由他控制。
要说如果没有楚俏,兴许他会娶秋兰,但这种假设并不成立,无关情爱,只是需要一个过日子的人罢了。
刚才扶着秋兰,不过是单纯地不想她摔伤罢了,他心里坦荡。
陈继饶偏头,望着孙英,问道,“英婶,俏俏的药怎么撒得满院子都是?”
满院子都是,意思很明显,肯定是故意为之了。
孙英知瞒不过侦察兵出身的侄儿,承认得倒也快,“是我扔的又怎样?继饶,我就说这女人要不得,这才结婚头一天,自家男人一大清早去哪儿了不知道不说,还叫人带了这么多晦气的东西来,她不是想损你阴德是什么?”
孙英这话这做法真是过了,楚俏的药一直这么用着,况且她既然嫁给了陈继饶,夫妻就是一体,又怎么会傻到折损他的阴德?
陈继饶一听,登时怒了,扬声道,“英婶,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您说新婚熬药晦气,但您怎么不想想,要不是她把右手搭进去,我还能站在您面前吗?”
“我咋了?我说错啥了?”孙英憋了一肚子的气,再也忍不下去了,“那是她自个儿犯傻撞上去救人,谁逼她了?”
楚俏一听,心沉到谷底,却也懒得辩解,手从陈继饶宽大的掌心抽回。
还没等他说什么,倒是陈猛恼火地怒喝,“你这婆娘到底有没有心?我告诉你,阿悄就是陈家的媳妇,你要是不乐意,大可滚出陈家!”
陈猛人如其名,话少但分量重,孙英一听,暗地哼了一声,倒不敢再数落楚俏,眼睛瞄到秋兰,越发后悔她没当成陈家的媳妇,拉着她的手进屋去了。
院子里只剩这对新婚夫妻,陈继饶多少看出她的疏离,离得近,见她光洁的前额沁着一层薄汗,闷不吭声,怕也是疼得难受,道,“先回屋坐着,我给你上点药,这里我待会儿收拾。”
话音一落,又盯着她的手背。
她身上的碎花红衫很衬白皙的肌肤,倒是她手面上的瘀痕分外刺眼。
楚俏却是浑不在意,道,“这点小伤过两日就会好了,不妨事的。这里我可以收拾,你还是进屋去吧,怠慢了客人可不好。”
陈继饶见她不动,竟上前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等她反应过来,她的人已稳稳落在他怀里。
楚俏不免尴尬,挣着道,“我很重的,快放我下来。”
陈继饶却是充耳不闻,比她还重的木桩他都扛得动,抱起她根本不费事,抱着她回屋放在床沿,他从抽屉里拿出惯用的金创药粉,神色专致地给她上药。
小两口昨晚虽同榻而眠,但彼此靠的这么近,楚俏甚至看得清男人鼻尖的汗毛,不由缩回手,满脸羞赧道,“我自己来。”
“别乱动!”陈继饶拉开她的手,见她的伤口陷进了不少细沙,足见力道有多重,眼睛不可觉察地眯了眯,抬头道,“伤口得用酒精洗洗,会很疼,你忍着点。”
男人没轻没重惯了,清洗伤口时力道很大,确是很疼。
楚俏频频缩手,甚至眼圈也红了,“疼——”
男人心里的愧疚更甚,只想轻柔些,再轻柔些,等给她缠好伤口,抬头见她倚在床头,闭着眼不知想些什么,道,“英婶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沁凉之意渐渐盖过痛觉,楚俏没那么疼了,缓缓睁眼,对上男人清明的眼帘,微微一笑,轻声道了句,“我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
这么牵强的话,就连他自己也说服不了!


第9章:还定情之物

“我出去收拾一下。”陈继饶心里很不是滋味,垂首,丢下一句简洁的话,一个字也不多说。
楚俏也没有多说话,只用鼻子嗯了一声,她当然知道陈继饶不爱她,是存着一份愧疚才娶她的,算是报恩,他能做到这般,已经很好了。不过想到厅屋的秋兰,心下还是不由微微发涩。
没多久,院子里没了动静,楚俏想了想,才过门一天就被婆婆骂得狗血淋头,她再待在屋里,只怕更会惹人嫌,只好拖着受伤的双手,往厅屋走去。
刘少梅也在厅屋,婆媳俩正围着秋兰嘘寒问暖,气氛很是融洽。
秋兰几次望着院子那高挑坚实的背影,似乎每多看一眼,心跳就加速一次。本该是她丈夫的男人,却成了那个病秧子的老公,心里越发不干,但眼下她也不敢表露出来。
正是早饭时候,陈继饶一进厅屋,就见一家子围在一起,而秋兰登时站起,目光灼灼,殷切道,“继饶哥,听猛叔说你一早就下地干活了,快来吃饭吧。”
陈继饶默不作声,避开她的视线,简言道,“你们先吃,俏俏手不方便,我先给她送一份过去。”
孙英一听,老大不愿意了,用力放下碗,不悦道,“手断了脚又没废,走几步路会死吗?”
陈继饶扫了一圈桌面,脸色一沉,有心为妻子说好话,道,“这不是桌小,坐不下么?”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秋兰慌忙离开桌边,眼眶通红,道,“继饶哥,你快叫楚俏过来吧。我吃过了才来的,刚才大嫂拉着我近桌,我这……”
她直呼楚俏的名字,却是叫刘少梅作大嫂,倒真是新鲜。
“秋兰你这是什么话?”孙英不高兴道,“你吃你的,有人爱作,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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