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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嘛！还有这事？也不知道统计什么数据，你们村是不是要搞什么建设？”陆浩毅坐在树荫下，拿出一根烟递给老大爷。
　　老大爷把烟别在耳朵上面，“听说是要搞建设，具体是什么也没有说。今天听到广播里说要统计数据，以后还要分福利，都一窝蜂的到自家地理测量土地了。”
　　“不会是骗人的吧！统计个数据就能给福利，哪有这么好的事？”陆浩毅一脸不相信的看着老大爷。
　　“其实这是我也不信，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老大爷吸了吸自己的土烟，“听说新来的书记在那什么北川发展得不错，那里的百姓腰包都被新来的书记整的鼓鼓的，要不是他是宁县的女婿，人家还不愿意来呢！这不，大家都争先恐后的支持书记办事。”
　　这流言太可怕了，这些消息经过这么传播，就脱离了事实。“这些都是据说，大家可不能就这么随便就相信了。”陆浩毅觉得当务之急，就是让这些人打消一夜暴富的梦。
　　“还是要相信，杜家村都被他整的这么富裕，我们村子的小伙子也不差，都是勤劳的孩子。”老大爷笑呵呵的说道，“书记要带领宁县发展，我们当然不能拖后腿，我们村子不能被其他的村子比下去。”
　　刚才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现在怎么就支持上了，陆浩毅觉得他的脑子有点不够用。
　　“上面的领导让我在这里等他们的书记，你一来，我就看出来了，你一准就是我要等的书记。”老大爷的眼睛不再浑浊，而是被精明取代。
　　“我就不去凑热闹了，我和小刘就在这里随便逛逛。”陆浩毅没有心情和老大爷聊下去了，老大爷太精明了。
　　“小姚，出来下。”老大爷扯着嗓子叫道。
　　“来了，爷爷！”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从草垛子里面出来，揉了揉眼睛，“爷爷，你叫我有什么事？”
　　“给陆书记带路，让我知道你又在耍懒小心我揍你。”老大爷威胁道。
　　“知道了，爷爷！”小姚大着哈欠看着陆浩毅和小刘。
　　陆浩毅他们一行人走到坝子上，下面河水的水位线很低，回头望了一下地势低的田地里的庄稼，“小麦马上收割了，你们下季准备种什么？”
　　“地势低的地方种花生、玉米、芋头，地势高的地方种一些棉花、芝麻。”小姚说道，“我们这里种的瓜果比其他地方要甜很多，还会种一些西瓜、菜瓜之类的拿去卖。”
　　陆浩毅点头表示了解，“现在这个时节还不是夏困的时候，你怎么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小姚吸了吸鼻子，“昨天晚上下陷阱，逮野鸡野兔呢！”
　　陆浩毅脑海里浮现出那年冬天和杜四哥一起抓野鸡的场景，拍拍地上，示意他们也坐在地上，“这里的一切给人的感觉都是很豪放，你认为你们姚村有哪些东西是其他村子没有的？”
　　小姚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说，“我们村没有其他村的资源好，但是这里的人都很勤快，每一块土地都被只用了。”
　　“嗯，路埂上被种绿豆或者辣椒，高坡上种上油菜花、芝麻，河堤下也被种上了小麦，的确很勤快。”廖村的资源就很好，但是他们不懂得利用；姚村的地理位置不占优势，但是人家勤快。陆浩毅的心明显偏向了姚村。
　　“对，我们家家户户的小孩一到农忙就会到地里捡麦子、刨花生。”小姚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多了，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看你就是一个特例，在我面前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看到你就如同看到这个村子，瞬间好的印象全没了。”陆浩毅面无表情的说道。
　　小姚这下子可慌了，立刻打起精神，“陆书记，我昨天晚上去抓野鸡是真的困了，抓的野鸡野兔都在我家锅里炖着呢！中午就等着你去吃饭，要不然我也不会在树林里守着一晚上。”
　　陆浩毅吃惊的看着小姚，失笑道，“这还成了我的不是！”
　　小姚擦干眼泪，“可不就是嘛！”
　　“行了，这么大的孩子，还流眼泪，和我家儿子有的一拼。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要怪你，只是看你这孩子不错，提点你一下，以后不管面对什么人和事的时候都要打起精神，你留给别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陆浩毅安慰道，他没想到自己真的会把一个孩子说哭。
　　“知道了，”小姚心踏实了，“陆书记，今天中午到我家多吃几块肉。”
　　陆浩毅失笑的看着小姚，真是个孩子，“小刘，今天中午你要多吃几块肉，这是人家孩子好不容易抓的。”
　　“陆书记你要想吃野鸡，明天我给你抓几只，我在家里也经常抓这些野鸡。”小刘听她妈说过，城市里面的人一碰到带‘野’的东西都喜欢吃，他以为陆书记也喜欢吃。
　　陆浩毅满脸黑线的看着小刘，他们的说话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行，我就等着吃你抓的野鸡。”不愿意打击小刘，只能自己默默地忍着。
　　在以后参加饭局的时候，菜品里面一定会有一道野鸡，就是被小姚和小刘两个坑货害的，大家都以为陆书记最喜欢吃野鸡。
　　“陆书记走吧！我妈肯定在家等着你呢！”小姚看着时间也到中午了，带着陆浩毅往他家里走，“我家虽然有些破，但是我妈把家里打扫的可干净了。”
　　“你这孩子，我以前也是在宁县当知青，当时的生活不比你们好到哪里！怎么会嫌弃这里呢！”陆浩毅看着这里的房子，一部分人还住着土坯房，但给人的感觉确实积极向上，精神劲很好。


第110章　排挤
　　陆浩毅一行人刚走到村头，就看见小王骑着自行车朝着他们这里狂奔。
　　“陆书记；　可算找到你了。”小王气喘吁吁的下了自行车；　把自行车放在一边；　急忙跑到陆浩毅面前；　衣服都被汗沾湿了，满头大汗。
　　“你怎么来了？”陆浩毅看着小王急成这样，猜想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
　　小王弯着腰；　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到泥土里，大口喘着气说道；　“其他村子的村民和廖村的人闹起来了。”
　　陆浩毅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好；　“小姚；　你回去和大家说我们有事先走了。”转头对小王说道；　“到车上；　我们慢慢说，不要着急。”
　　小姚看着在小汽车在颠簸的泥路上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赶紧回家对大人说这件事。
　　“小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他们才离开廖村，那里的村民对外物持着毫不关心的态度，没想到今天竟然会闹出事情。
　　“今天不是要统计各村的数据嘛！廖村的村民来王村排队；　可是大家都不愿意和他们在一个队；　或者说不愿意廖村的人踏出廖村那片土地，甚至有些人要把他们撵回廖村；　让他们永远不要出来。”这个事情让小王他们始料未及；　“我们还没有做出反应；　两边就闹起来了，王村和其他村子的人认为廖村是个灾星，大家都不愿意和廖村的人呆在一起。”
　　“现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陆浩毅知道就小王这几个人，想要控制场面几乎不可能，希望没有发生打架事件。
　　“其他村子的人想要你给个说法，不要带廖村的人参与任何规划活动。现在两边人都僵持不下，都等着你给他们一个说法呢！”这也是为什么小王急等着找陆浩毅的原因，“这次如果真的没有处理好廖村的事，很有可能把他们往死路上逼。”
　　“这件事是谁带头，我不相信所有的村民都想要把廖村往死路上逼！”陆浩毅总觉得事情没有小王说的这么简单。
　　“这些挑事的人都是其他村子的人，”提到这些人小王就特别懊悔，“这是都怪我，我看到那些村民辛辛苦苦大老远的从其他村子赶过来，数据带的特别齐全，就顺手把他们也登记了一下，没想到其他村子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后，都来王村登记数据。”
　　陆浩毅闭上眼，沉思了一会儿，“那几个挑事的人，你给我好好查查。”
　　“是！”小王现在憋屈极了，希望自己能够将功赎罪，对这件事特别上心。
　　陆浩毅到了王村，看到村委会门口被分为两个阵地，两边的气氛都很紧张，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冲突。小苏在那里努力维持秩序，大家看到陆浩毅来了，大家都气冲冲地朝着陆浩毅这边走来。
　　“不是说好了要按村统计资料的吗？”陆浩毅指着小苏责备道，“不是王村的人，今天为什么要来到王村，大家家里都没有事做吗？”陆浩毅看到大家情绪都很激动，想向自己讨个说法，他提前把脾气爆发出来，“大家眼里都有没有秩序了！”
　　村民看到陆浩毅是真的发火了，没有人敢乱嚷嚷，大家都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那几名挑事的人看到村民都被陆浩毅吓到了，自己从人群中站了出来，“陆书记，我们今天就是来你讨个说法，”指着廖村的人义愤填膺的说道，“这些人心这么黑，为什么要和我们掺和在一块。”
　　陆浩毅看都没有看这个人一眼，“小王，你是怎么通知大家的，怎么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他把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没想到还是被某些用心不良的人转了空隙，“我昨天是怎么通知你们！”
　　小苏和小王站到陆浩毅身边，他们被兴奋冲昏了头，忘了陆浩毅的交待。他们此刻的心情从天堂坠入地狱，本想在陆书记好好表现一下，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逐村登记数据！”小苏声音低沉地回答道。
　　陆浩毅冷眼看着这些闹事人，“褚潭等其他村子的数据登记好了再进行登记，小王和小苏犯得错误，今天晚上连夜开会，进行讨论给予什么处分。”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看来自己对他们太仁慈了，都以为他没有脾气。
　　村民们想为自己求情，但是看到陆浩毅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对他们褚潭很失望，一些人才慢慢意思到他们错了。
　　“是！”小苏和小王接受陆书记给予的处分，他们害怕陆浩毅以后再也不用他们，心情格外的沉重。
　　“现在不光是廖村人的思想有问题，你们每个参与今天事件人的思想觉悟也有待提高。”陆浩毅指着这些村民怒斥道，“我对你们今天的表现非常失望，你们说说到目前为止谁没有犯过错误，没有犯错误的人都给我站出来。”他的话就像一把冰刀直直的插进在场每一个人心中。
　　大家都你看我，我看他，没有人向前挪一步。
　　“有人犯错误没有得到原谅的给我站出来。”陆浩毅说话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
　　其他村的村民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向前踏出一步，站出来的全是廖村的人。
　　“既然大家都犯过错误，为什么你们都可以互相原谅，唯独不能原谅他们，给他们一次机会。”陆浩毅指着廖村的村民。
　　“我们犯得都是小错误，他们犯得可是要坐牢的大错误。”一位村民说道。
　　“你说你犯了什么小错误！”陆浩毅指着这位村民说道。
　　村民开始支支吾吾的不愿意说，“陆书记，你有没有犯过错误？”
　　“是啊！陆书记，既然你说大家都犯过错误，那你犯得是什么错误？”
　　这些村民以为陆浩毅不愿意向他们透露自己犯得错误，大人物都是要面子。
　　“我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刚结婚的时候不知道如何照顾妻子孩子，让她们饱受了很多争议和苦难；后来到南城求学的时候才知道妻子的不易，慢慢懂得照顾妻儿，我醒悟的还不算晚是吧！”或许他来早一点，妻儿的日子会好过一点，陆浩毅目光中流露出柔情，“我在最美好的年华，遇到执手偕老的伴侣，我很幸福。”
　　大家都没有想到陆浩毅犯的错误竟然是这件事，在他们眼中夫妻生活都有磕磕碰碰的时候。
　　“我们犯得错误都是鸡毛小事，就是和人打架了，对父母并不是很孝顺，在背后说人闲话和坏话！”
　　“你们认为这些都是小事？”陆浩毅看到村民都点头，第一次感到无力。“如果你们把人打残了、死了怎么办；父母把你们养育成人，就是为了养一只白眼狼；乱嚼舌根，一件莫须有的事，被你们传的以假乱真，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做的这些事情是精神暴力，有可能会毁了一个人的一生，这样的例子还少见吗？”
　　大家都没有觉得自己道德方面有问题，因为有很多人和他们一样，他们不是特立独行，而是有伙伴陪着，也不算是异类。
　　“陆书记，你说的太夸张了吧！”
　　陆浩毅知道自己即使讲再多道理，这些人并不能理解，也不再多说废话，“如果让我知道再发生像今天上午这样的事，或者用语言攻击他人，你们褚潭的事我也管不了了。”
　　陆浩毅把话撂下，转身就走，小王和小苏两人彼此都看出各自眼中的懊悔，如果被他们按规矩办事，今天的事就不会发生，陆书记也就不会生这么大的火。两人推着自行车，准备回去等待处分。
　　“王同志，你们这是要去哪？不给我们统计数据了。”村民看到小王他们要走，着急了。
　　小王抬起眼皮瞄了他们一眼，“既然你们一个个的都这么有本事，还需要我们吗？”气愤地把自行车推倒在地上，“我上午是怎么苦口婆心劝你们，可你们有听我说的话吗？”
　　“我们……”
　　“行了，不要和我扯那些有的没的，我和小苏因为你们要受到处分，你们啊！”小苏看了他们一眼，他以后再也不想看到这些人的嘴脸，太难看了。“做人不能太自私，要留三分余地。”
　　大家看到小苏和小王骑着自行车也走了，心里很懊悔，准备找廖村的麻烦，但是想到陆书记临走时说的话，大家也就歇了这份心。
　　杜梅带着孩子和丈夫到娘家躲一段时间，省的这些人老是上她家，让她去找妹夫求情。
　　一家四口还没进门，就听到杜母的笑声，进门一看，就看到妹夫和母亲坐在树荫底下说话。
　　“大梅，你们怎么来了！”杜母对于女儿这个时候来，很吃惊。
　　杜梅把自己从家里带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褚潭的人惹妹夫发火了，那些人求着我找妹夫说说情，我被他们吵的脑袋都大了，就来到妈这里躲躲。”
　　“这是怎么回事？”杜母觉得自己女婿的脾气是最好的，不会轻易生气。
　　杜梅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那些人想要把妹夫当软柿子捏呢！我就是看不惯有些人欺软怕硬的样子，有本事煽风点火，遇到事情就退到后面，连屁都不敢放。”
　　“小陆做的对，那些人就不能惯着，你要是让他们一次，这些人就不会那你当回事！”杜母没有想到女婿刚一上任就遇到这种事。
　　“妈！这件事耽误的事他们的时间，我有没有什么损失，那些小流氓明显挑事的话，这些村民还支持他们，可真是。。。。。。”陆浩毅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们不说这件事了，姐，你也别着急，看看他们对这件事情有什么样的态度。褚潭的事情必须处理好了，再谈规划，这个问题不解决，规划的再好，也会被毁了，既然这样，索性让他们一开始就没有发展起来过。你回去，他们再问你，你就这样和他们说。”
　　“行，自从廖村出事后，有些人就开始用脑后勺看人，以为自己有多高尚，看到这些人就觉得恶心。”杜梅最看不惯的就是这样的人。
　　“妈！小若一个人在家里带五个孩子，有些吃力，我们就商量着请一个保姆，你有没有好的人选，介绍一个。”陆浩毅说出了今天来找杜母的主要目的，“手脚要勤快，能接孩子上下学的那种。”
　　“有什么吃力，我以前带六个孩子，不是也过来了！就她矫情。”杜母不赞成找保姆，又想到女婿做事从来都是光打招呼，无论赞成还是反对，人家该做什么，照常做，连忙补充道，“家里又不是没有人，反正我在家里没有事，我去给你带孩子。”
　　“妈，你这是瞎凑什么热闹，我们现在生活的时代和你们那个时候能一样吗？”杜梅不赞同杜母的说法，“要是有条件我也请一个保姆。”
　　“你这辈子就做做梦吧！”杜母把拨好的毛豆端到厨房，“你那个房子是三室的，请个保姆能住的下吗？”
　　这件事陆浩毅还没有想到，“说的也是，房间太少了，我回去和小若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隔出一个房间。”
　　“不就是烧个饭，带带孩子，送送孩子上学，有什么累的！”杜母有点想不通，这几件事情对她来说是在轻松不过的事，怎么到女儿那边就这么难了呢！
　　“小若也不能老是带孩子，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孩子身上。”陆浩毅不想妻子一辈子都围绕他和孩子转，她应该有自己的兴趣。
　　杜母知道自己说再多都没有用，女婿已经定下来了，她也该变不了，“妈认识的都是一群农村妇女，她们过不惯县里的生活，还是你自己去找吧！”杜母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我帮你留心着，你一个月给人家多说工资。”
　　“管吃管住，一个月一百，以后还会往上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