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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家村的牛可是宝贝，就指望他干活呢！怎么能杀呢！”这个道理陆浩毅还是懂的。
　　“听王县长说，村里要杀一头牛；　四只羊；　牛头和羊头都要供奉在山上；　剩下的身子；　要把它做成各式各样菜肴，晚上还要举行烧烤晚会，狂欢到凌晨才可以睡。”杜四哥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把农历腊月二十三过的这么隆重。
　　陆浩毅跟着杜四哥来到山脚下，看到这里已经聚齐了男女老少，穿着赋有自己民族特色的衣服。虔诚地跪拜着大山，嘴中还吟唱着不知名的歌曲。
　　冯伟和范英向陆浩毅在的地方靠近。
　　“这太神圣了，弄的我都不敢喘气。”冯伟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赋有神圣色彩的祭祀，他们作为外行人，也感受到村民们的虔诚。
　　几个人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冯伟的观点。他们不敢大声说话，怕惊扰到祭祀活动。
　　祭祀完后，大家把几头强壮的牛拉到场上，来评比哪头牛最强壮。
　　人在外场，公牛在内场进行角逐。
　　最后把强壮的公牛四只用铁链子绑起来，翻到在地上，宰牛的人在牛身上撒了一把稻谷，一碗烈酒，对牛进行解刨。
　　一声哀鸣在这个谷内回荡，在不远处休息的几头公牛也变得躁动不安。
　　杀牛人的动作异常快速果断，看着牛的头和身体分离，牛头被供奉在桌子上，牛血还不停的流淌，渗入到土层里。
　　接下来就该四头公羊的上场，公羊们可能被刚刚的动静吓到了，一路上极不配合，但是也逃不了被宰杀的命运。
　　宰杀公羊的过程就相对简单许多。
　　“陆书记，走。”王县长开始向人群靠拢。
　　大家围绕着牛身和羊身，形成一个大圆圈。
　　冯伟几人现在还处于懵的状态，下意识地也跟在王书记身后。
　　大家手拉手，在转圈，在吟唱，在祈求。
　　“陆书记，今天晚上谁都不可以早退，咱们要进行今年最后的狂欢。”北川德高望重的老人走到陆浩毅面前说道。
　　“好！”陆浩毅对这场晚宴也很有兴趣。
　　大家开始有条不紊的准备着相关事宜。
　　再回去的路上，大家都下意识的擦了一下额头上不存在的虚汗。
　　“你们说北川的百姓是和善的呢！还是刚勇的呢！”范英现在脚步还有点虚。
　　陆浩毅回头望了那片山谷一眼，“这是他们的祖先把这份刚毅刻在他们的骨子里，融合在他们的血液中。”脚下踩得是白茫茫的积雪。“好了，都别多想了，就让我们期待一下晚上的狂欢吧！”
　　陆浩毅和杜四哥回到家中，看到院子里的三个雪人，心也变得柔和了。
　　“爸爸！你看，”兕兕指着面前的雪人，“这是兕兕和姐姐，这是弟弟们，这个是妈妈，等一会我们在堆一个爸爸，还有奶奶，四舅舅。”
　　“我闺女真厉害。”陆浩毅是没有看出这三个雪人有哪里的不同，调侃地看着杜若。
　　杜若瞪了陆浩毅一眼，“锅里给你们留着饭呢！赶紧去吃。”转身和孩子们又玩在一起。
　　两人吃过饭后，杜四哥是待不住的，没过几分钟就出门了，“我要去看看他们是怎么准备晚会的！”
　　杜若回到屋里，“我四哥怎么又出去了！”
　　“他啊！就是闲不住的，让他出去转转也好，今天晚上我们都去参加篝火晚会，就不要做饭了。”陆浩毅说道。
　　“着你们年轻人去玩吧！我就不去了，”胡女士将手中的碗放在桌子上，“这么冷的天，孩子就不要去了，我在家里看着他们。”
　　陆浩毅看胡女士真的对这个不感兴趣，也就没有强求，“好！妈，孩子就交给你了。”这么冷的天，陆浩毅也不希望孩子跟着受冻。
　　大家期待的夜晚降临了，这个山谷燃起了十个火堆，把黑夜照的格外的亮，在寒冷的冬夜中，这一片区域很温暖，感受不到丝毫寒冷。火堆上有专人在烤着牛肉和羊肉，旁边也支起了两口大锅，里面分别烧的是牛肉和羊肉汤。
　　“陆书记你看，这汤里所有的食材都是这座山里的，有药材，有野菜，有菌类，味道和营养绝对好。”张顺对这汤可是垂涎了好久，但是一年只能喝一次。
　　“这个我可要好好的尝尝。”范英第一次见到这样做饭，但是这香味真的很浓厚，他的馋虫都要被勾引出来了。
　　张顺作为过来人，建议道，“想吃就多吃点，毕竟这样的盛宴一年只有一次，”张顺看着眼前欢乐的人们，“这里的食材他们可是足足准备了一年，包含着四季的药材，还有野菜、菌类等都是他们一点一点的积攒下来的。”
　　范英听到张顺的话，“这汤来的可真不容易，今天晚上我要多喝两碗。”他平时挺注重养生的，今天晚上就破例一次，多喝点大补的汤。
　　陆浩毅看到现在的人们被分成几块，有的人在玩摔跤，有的人在玩接歌比赛，女士们在跳舞，大部分人都在起哄，也有按耐不住加入其中的，杜四哥和冯伟就是代表。
　　“今年陆书记来了，我们北川更有活力了，我们请陆书记给我们唱首歌怎么样？”一个村民说道。
　　陆浩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倒前面，“好，陆书记，来一个！”
　　“陆书记，来一个！”
　　“小陆，你就唱一个，我和小妹都没有听你唱过歌呢！”杜四哥起哄道。
　　陆浩毅有些尴尬，“我是真的不会唱歌。”
　　“不行，一定要唱一个！你们说对不对！”
　　“对！”
　　陆浩毅整理了一下衣服，眼睛看着前方，国歌缓缓地在陆浩毅口中传出。
　　下面的人们停止了娱乐，安安静静的听陆浩毅唱完这首国歌，会唱的人也跟在后面哼了起来。
　　“不行，陆书记，这个不算！”
　　“对，再来个！”
　　陆浩毅没有办法，又唱了一首军歌！“我只会唱国歌和军歌！”陆浩毅摊摊手，表示他也没有办法。
　　大家心中纷纷冒出一个念头，这个陆书记可真是一心装着国家，心中对陆浩毅的敬佩和敬重加深了。
　　“范总和冯总也来一个！”杜四哥寻找新的目标，开始起哄。
　　“是啊！范总和冯总，今天你们可是我们北川的贵客！你们不来一个就说不过去了。”陆浩毅接着杜四哥的话说道。
　　报应来的如此之快，不过这个对他们来说，“张口就来小意思。”
　　这里年轻的小伙子凑到姑娘堆了。“他们这是在做什么！”陆浩毅有点看不明白。
　　范军偷偷的笑了，“这个啊！陆书记你可参与不了。”
　　“为什么？”冯伟也很好奇，“一群男子汉跑到姑娘堆里算什么回事！”
　　“这个你可就错怪他们了，这一天，他们这群未婚的男女是允许凑在一起的，看对眼了，不久后就会订下来。”范军感慨万千，“要是早个十年，我也想加入到这个环节试试！”
　　冯伟等人现在才明白，“感情这就是相亲大会，怪不得那群小伙子把姑娘逗得乐呵呵的。”斜眼看了一下范军，“不过范军，你这个心可是躁动不安了，要注意点。”
　　“就是想想！”范军朝着另一边走去。
　　“我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篝火晚会，没想到还暗藏这样的玄机。”范英感慨道，这种习俗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慧莹，走，我们也去跳个舞。”
　　陆浩毅带着杜若也加入其中，他们围着一堆篝火，开始舞动着他们每个人的热情。
　　“你们都有伴了，”杜四哥看着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早知道我把媳妇也带了了。”杜四哥暗暗下决定，以后来看妹妹他们时，一定想法设法把媳妇也弄过来，转身就去加入男人的比赛中。


第70章　
　　跳完舞后；　他们一行人站在空地上休息，“小若，我们到那边看看。”慧莹指着一群女孩子围着的地方说道。
　　“好啊！”杜若今天可是开眼界了；　原来大家在一起，还可以这么玩。
　　慧莹丢下范英，拉着杜若到另一块地方玩了。
　　范英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陆书记，看来我们被嫌弃了。我媳妇以前可是把我放在第一位；　自从来了北川后；　我的位置就排在最后了。”
　　陆浩毅无奈地看着范英，“他们女儿家玩女人家的，走，我们去看看四哥在做什么。”拉着范英；　向杜四哥走去。
　　杜四哥看到陆浩毅，“妹夫；　没想到这个小伙子人挺瘦的；　力气这么大。”看着自己扳手腕再次失败，起身让后面的人来玩。
　　范英点了点头；　“看着他们杀牛宰羊的那股劲，我就知道这里的每个人力气都不小。”也就杜四哥傻乎乎的来和他们较劲。
　　“大家都是庄稼汉，我以为自己比他们差不到哪里。”杜四哥看着新上场两人的比赛；　“至少你比不过我！”杜四哥就不信自己连一个文弱商人都比不过。
　　范英来了兴趣；　袖子一卷；　“来；　我们各两个试试！”他好久没有玩过这个游戏了。
　　他俩找到一块地方，让陆浩毅给他们当评审。
　　“准备，开始。”陆浩毅看他们都准备就绪了，宣布开始。
　　一开始杜四哥还洋洋得意的看着范英，现在他的脸色就难看多了。看着自己的手腕再次被扳倒，“老范，你是吃什么长大的，手腕的劲这么大！”
　　范英欠揍的拱手对着杜四哥，“承让，承让，鄙人是饭长大的！”
　　陆浩毅打断两人的交锋，“走，我们看看前面的人在干什么。”他注意那边很久了。
　　“看，冯伟在那里，我们站在他旁边。”范英一眼就看见冯伟那小子。
　　冯伟看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你们也来了。”往旁边站了站，给他们挪位子。
　　“他们在干嘛！”杜四哥好奇的看着前面的人。
　　“在进行摔跤比赛，我们每一年都会选出最勇猛的勇士，喝第一碗汤，吃第一块肉，得到我们的祝福。”旁边的人解释道。
　　陆浩毅两个小伙子在雪地上不停的来回过招，身上就穿着薄薄的衣服，光是看着他就觉得冷，一个小伙子被压倒在雪地上，十秒内没有起身，判定输了。
　　“还有没有想来挑战的！”
　　“我！”把衣服甩了之后，进入比赛场地。
　　杜四哥用肩膀撞了一下范英，“要不要也上场试试，也许真的能得到勇士的称号。”
　　范英默默地转回头，不在看这二货，他那个小伎俩能和这群人比吗？这家伙纯粹是报复，不就是赢了他一下！
　　“要不你们两个上场试试。”陆浩毅觉得自己的主意真好，“全民参与嘛！”
　　“我觉得陆书记可以去试一试。”范英说道，一个两个都想看他的笑话。
　　杜四哥和冯伟点头，表示也想看陆浩毅上场去进行摔跤比赛。
　　“我的腿半年前受过伤，这几年不能做剧烈运动。”陆浩毅看着这一场又分出胜负了，还是刚刚的小伙子赢了。
　　“这个我能证明！”杜四哥出来说道，他要是瞎起哄，妹夫出了什么事，这个年他就别想过了，“好了，我们大家专心看比赛吧！”
　　周围汇集地人越来越多了，陆浩毅才知道原来刚刚他们只是在暖场，真正的重头戏在后面呢！
　　大家为自己支持的人助威呐喊，场上的搏斗越来越白热化，最后吴兵成了今年的勇士。
　　现在牛肉和羊肉也烤好了，大家寻着香味到了烧烤点。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出现了一排长长的桌子，上面放着一些炒好的素菜，还有自己酿的米酒。
　　“好了，让我们为勇士祈福。”大家把碳灰抹在吴兵脸上，嘴里还吟唱着陆浩毅他们听不懂的语言。
　　吴兵面对着山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把肉和汤虔诚的吃完。
　　“好了，大家可以尽情地吃喝玩乐。”德高望重的老人宣布道。
　　杜四哥不想吃被切好的牛肉，自己拿着刀，端着一碗酒，到烤架旁边坐了下来，“这样的人生才够味。”想吃了，看着哪一块烤的焦了，就用刀割一块吃。
　　冯伟他们看到杜四哥如此享受，也纷纷凑了过来，“杜四哥，你可真会享受。”
　　杜四哥看着身边围过来的人，“真不想回家了！”这几天在这里，他玩的可真乐不思蜀。
　　大家看着场上狂欢的人群。“没想到被我们忽略的角落，竟然有这么有趣的习俗。”范英有感而发。
　　“那边的菜可好吃了，你们不去尝尝。”王县长看着大家都窝在这里，特意来提醒一下。
　　“你怎么不早说。”杜四哥赶紧起来，向长桌那边走去。
　　其他的人也跟了过去。“你还别说，味道还真不错。”杜四哥说道，第一开始吃的时候，味道有点怪怪地，后面就越品越有味道。
　　“这是当然了，你们吃的绝大多数都是中草药做成的菜，这些可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王县长夹了一口，“这些中草药可都是村民花了一整年时间收集的成果，绝对野生，吃了对身体也是有好处。”
　　大家听后，把桌子上的菜尝了个遍，随后又去盛了一碗牛肉汤喝。
　　“今天我们可是饱了口福。”杜四哥看着自己的小肚子，“我这次回去肯定会胖几斤。”
　　“今天我们只管吃喝，什么事也别想。”范英觉得自己现在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
　　杜若和陆浩毅坐在一旁，看着场上欢闹地场景，“这就是他们最大的宝藏。”陆浩毅牵着杜若的手，相视而笑。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这么的快，小年过完就是新年了，杜四哥他们一伙人也该回家过年了。陆浩毅拿出给大家买的礼物，让杜四哥带回去。
　　“明年见！”陆浩毅向大家挥手。
　　“放心吧！陆书记，我们很快就又见面了。”冯伟说道。
　　直到看不见车，陆浩毅才牵着杜若往回走。“想家了吗？”陆浩毅看着自从杜四哥走后，妻子的情绪就不太高。
　　杜若摇了摇头，“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陆浩毅捏了捏杜若的小手，“傻丫头，会回去的。”这是陆浩毅对杜若的承若。
　　杜四哥到家，原本期待会受到热烈地欢迎，没想到，根本就没有人搭理自己，瞬间一颗小小的心，受到巨大的伤害。
　　小易看到爸爸回来，跑到杜四哥面前，期待地看着杜四哥。
　　杜四哥认为还是儿子好，只有儿子才惦记着自己的父亲，心里暗暗想着一定要对儿子好点。
　　“爸爸，艾艾她们呢！”小易找了一圈，也没看到艾艾和箫箫，突然想到了爸爸，艾艾是爸爸带走的。
　　杜四哥面部僵硬的看着儿子，这小崽子根本就没有惦记自己。“她们回家了，去找你小姑父了。”
　　小易知道艾艾她们想自己的父母，抬起头看着杜四哥，“爸爸，你也给我送到小姑姑那里吧！”这样他就可以一直和艾艾在一起了，也不用看着艾艾因为想父母而难过了。
　　“我现在有点累，你让我静静。”杜四哥忽略了自己儿子期待的目光，晕晕乎乎地躺在床上，早知道就不回来了。
　　杜母看到小易一个人站在门边上，“小易，你爸爸呢！”
　　小易伤心的看着自己的奶奶，“我爸想静静。”自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伤心去了。
　　杜母有些懵，“这孩子是什么意识！”也没有心思管这爷俩，快过年了，要忙的事情多着呢！
　　晚上吃饭的时候，杜母看着自己的孙子的神情还是不对，“杜老四，你是不是又吵小易了。”除了这个，杜母也想不出别的理由。
　　杜四哥扒着碗里的饭，他觉得自己真的可以来一次离家出走，怎么坏事都找上自己了呢！“妈！我哪敢说他啊！这小子是想艾艾他们了。”
　　“这孩子，艾艾去找自己的爸妈，你应该高兴才是。”杜母摸了摸孙子的大脑袋。
　　“快点吃吧！暑假我就把你送去那里过两个月。”杜四哥瞪了儿子一眼，被杜母踢了一脚，这个家，他的地位是越来越低了。
　　小易擦干眼泪，“爸，你可不许反悔。”
　　“吃你的饭，爸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杜四哥觉得这小子还得寸进尺了。
　　吃完饭后，杜四哥背了一袋子东西进来。“这都是妹夫让我给你们带回来的。”
　　杜母打开一看。“你就不知道拦一下吗？我们又不缺东西，买这些干啥！”


第71章　
　　杜四哥知道现在不论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　他老娘就是看他不顺眼。“妈；　这是你女婿孝顺；　你出去看看；　哪个人不说你女婿的好。”
　　杜母看着儿子；　送了他一个算你识趣地眼神；　看着包里的东西，心又开始疼了，“你妹夫现在就靠那点工资，买这些东西，花了肯定不少的钱。”
　　杜四哥阻止了老太太的脑补；　“妈！这里面还有妹夫给爷奶买的东西，”杜四哥把东西拿了出来；　交到杜母手里；　“你女婿说好长时间没有回来看爷奶了，就给二老买了一些东西；　希望二老不要嫌弃。”
　　“放心吧！你爷奶不会嫌弃的。”这一点杜母可以保证；　老太太现在可心疼这个孙女婿了，既长面子又孝道。“艾艾她们在那里过的还好吧！”杜母怕孩子到那里去不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