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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灵秘录(一把刀)-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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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立刻意识到这些东西怕盐,于是连忙将地上的盐均匀的撒在周围,形成了一个防护圈,丢下鬼魂陈,便去救大伯等人。
  由于我这片刻的耽误,已经有不少人参果重新缠住了大伯等人的腿,我举着匕首挥砍,那些藤蔓比较容易弄断,断口处流出墨绿色的汁液,喷溅到人的皮肤上,有些痒酥酥的,我也顾不得有毒还是没毒,立刻一手架起一个人,往返于安全区,足足十来趟,才将所有人都运到了安全区里。
  这里只有一顶帐篷和少量装备,而人参果被逼到了周围,眼见煮熟的鸭子飞了似乎显得很狂躁,藤蔓颤动起来,上面的婴儿也跟着抖动,发出一种哈哈哈、簌簌簌的声音,像是小孩子在笑,又像是在尖叫,听来十分渗人。
  而大伯他们也重新陷入了昏迷,此刻正是上午,阳光明媚,但峡谷里雾气十分浓厚,使得我眼前的能见度很低,一眼望去,石滩的尽头也全是这些人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可以自己逃跑,但不可能带着其余人逃跑,除非我是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可以将这二十来号人外加装备全部举起来。
  人参果仿佛有生命一样,显得越来越急燥,它们逐渐深处藤蔓靠近,一但碰到盐,又离开缩回去,目前看起来,这些盐还能抵挡一阵,我们暂时是安全的。
  借着这个机会,我抹了些盐在自己的脚上,随后去其它帐篷抢救装备,用所携带的医药对大伯他们进行救治,勉强起了效果,众人都苏醒了过来,力气也恢复不少,比我之前用尿管用多了。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参过聚集的越来越密集,刚开始我还能冲出去,到后来,我一往外冲,就会立刻被缠住,而地上的盐,由于水汽和温度的原因,也在一点点的慢慢减少。
  该怎么办?
  在这种时刻,人都会下意识的依赖强者,于是我去看鬼魂陈。他已经醒了,默默抿着唇,注视着周围的人参果,不知是不是在思考对策,我凑过去,问道:“陈老大,你快想个办法。”
  大胸哼哼唧唧道:“现在叫老大也没用。”
  我道:“给老子闭嘴,信不信我把你扔到外面去。”此刻他们体力还没用恢复,论起武力来,我现在是最强的,早在他揍老吴时我就已经觉得不爽了。
  大胸噎了一下,脸色显得很难看,这时,之前受伤的大腿劝道:“是孙老弟救了咱们,你就别嘴上不饶人了。”
  这时,小黄狗不知从装备包里翻出了个什么东西,模样挺奇怪,是一种我从没有见过的武器,只听他道:“水火无情,不如试试这个。”
  “这玩意长的像烟花筒,是干嘛的?”我道。
  小黄狗道:“去你妈的烟花筒,这是燃烧弹,爆炸后可以散开三米,咱们只要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分别射击一次,就可以将这一片都燃烧起来。”
  我听的直翻白眼,道:“这附近根本就没有水,这些东西离咱们这么近,万一烧到我们自己怎么办?”
  小黄狗耸了耸肩,一脸欠揍的说道:“我只是提个意见而已,具体操作方法,咱们可以慢慢商量。”我觉得这小子不靠谱,想来鬼魂陈当时既然可以想到人参果怕盐这一点,想必对这种奇怪的东西,应该有一些了解,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让鬼魂陈拿主意,可比小黄狗靠谱多了。
  于是我问鬼魂陈:“你怎么知道它们怕盐,难道你认识这些东西?”
  鬼魂陈淡淡道:“是榃伯。”
  我道:“tan?哪个tan?”
  鬼魂陈在我手心里写了个字,这个榃字极为生僻,我从来没有用过,然而,就在此时,老吴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道:“啊。榃伯,是不是古西域一带供奉的一种守护神?”
  鬼魂陈似乎感到挺意外,他点了点头,道:“应该是。”
  老吴便解释道:“古西域有很多原始神崇拜,崇拜的对象也各有不同,其中就有一支奇特的文明,他们崇拜一种名为榃伯的东西,据说榃伯会结像人一样的果子,果子一直长不大,但如果有谁老死了,或者病死了,将尸体拿去喂榃伯,榃伯的其中一个果实就会成熟,变成一个活生生的婴儿,那个文明据说就是靠这样繁衍生存的。”
  我只觉得荒谬,道:“靠这样繁衍,那男人和女人干什么?”
  老吴摊了摊手,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以前当金人的时候,曾在新疆呆过很长一段时间,也走过很多人迹罕至的地方,这个传说,也是在一些老一辈的人嘴里听说的,现在知道的人已经很少了。”
  然而,就这时,突然有人拽了拽老吴的袖子。
  那人是小黄狗的一个手下,长的很瘦小,但为人机灵,而且说话也比较圆滑,不会轻易得罪人,他挺粘老吴的,因为他自己说,老吴长的像他死去的一个老爸,老吴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多了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干儿子。
  老吴不待见他,虎着脸道:“干什么,别拉拉扯扯的。”
  那人名叫袁虎,他苦着脸道:“老吴,你看那边。”他指着的是我身后,我立刻转身往后看,两个巨大的绿色婴儿出现在了我们眼前,它们的头还连接在藤蔓上,但身体已经比周围的人参果大了很多。
  所有人都愣住了。
  人参果怎么长这么大?
  袁虎又道哭丧着脸道:“那个传说不会是真的吧。”
  老吴骂了句娘,一时也没有注意,他看向鬼魂陈,鬼魂陈眯了眯眼,顺手抄起旁边的枪,枪口俩抬两放,啪啪;两次点射,那两个人参果顿时被打爆了,爆出绿色的液体,果壳也一瓣瓣裂开,紧接着,两个浑身沾满绿色粘液的婴儿,伸胳膊动腿,放声大哭。
  我们所有人都鸦雀无声。
  小黄狗拍了拍我,说:“兄弟,掐我一把,我怎么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我没掐他,而是掐自己。
  疼,真他妈疼。
  几乎所有人都狠命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确认眼前这一幕的真伪,然而,当我再睁开眼时,那两个婴儿还是在原地,甚至哭声更加响亮。
  我、我……我勒个去,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我们二十来号人都呆若木鸡,连鬼魂陈也露出茫然的神情,片刻后,他扔下枪,左手突然露出了四只飞刀,随后朝着那两个诡异的婴儿缓缓走了过去。
  离奇的事,出现婴儿的方向,人参果都显得很平静,我想到了一个比喻:就像刚生完孩子,没有力气的产妇一样。
  鬼魂陈在我们所有人紧张的注视下走到了那两个婴儿勉强,随后他蹲下了身,撕了自己的一块衣角,从我们这个角度,之只能看到鬼魂陈的背影,他似乎在擦婴儿身上的粘液,没等我们所有人从刺激中回过神,我突然发现,鬼魂陈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随后飞起一脚,将其中一个踢的老远。
  嘶……
  有好几个人,包括我,下意识的都抽了口凉气。那两个婴儿绝对不是人,但那外形太有欺骗性了,因此当鬼魂陈一脚将其中一个踢飞时,我还是心惊了一下。
  随着鬼魂陈的动作,那个飞到远处的婴儿,趴的摔到了地上,摔的四分五裂,而从里面,则流出了墨绿色的粘液,以及一种如同种子一样的东西,那些东西一落地,便快速的吸收婴儿流出的粘液,抽成了一株嫩芽。
  原来是一种奇特的繁殖方式,自然界里,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东西存在。
  第十四章萨卜思
  我估计所有人的心情现在都跟我差不多,鬼魂陈解决了第一个,却被第二个抱住了脚,那婴儿抬起脸,妈的,根本没有五官,一张占满绿色粘液的光脸,别提有多恐怖了。
  鬼魂陈腿一抖,想将它抖开,但那东西却自己破裂了,流出了汁液以及种子一样的东西,全部粘黏在了鬼魂陈的腿上,紧接着,我便听到鬼魂陈倒抽凉气的声音,他整个人踉跄着后退一步,单膝跪在了,手臂上肌肉凸起,似乎显得极为痛苦。
  这时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冲个上去,架着人跑回安全区,大伯忙问道:“哪里受了伤。”
  鬼魂陈蓦地抬起头,脸上竟然全是冷汗,他咬着牙,指了指自己的腿。
  大伯将他腿上的裤子撕开,紧接着所有人的沉默了。
  数根幼苗,从他的肌肉里长了出来,鬼魂陈欲看自己的腿,我连忙阻止他,道:“你还是别看了,我们来想办法。”他的痛苦似乎已经减少了一些,看了我一眼,一把将我推开,随后去看自己的伤。
  沉默蔓延。
  须臾,他伸手在自己的腿部上空虚空画了几下,如同鬼画符一般,紧接着,他手里出现了一只银质的小飞刀,在众目睽睽之下,用飞刀割开自己腿部的肌肤,将里面的幼苗,一颗一颗剜了出来。
  离奇的是,他的腿居然没有流血,仿佛血液都凝固了一样,估计和他之前在虚空画的那个符文有关,我第一次觉得,道医没有流入人世,实在是天下病众的遗憾。
  那几颗被剜出来的幼苗,被鬼魂陈迅速扔了出去,随后落地生根,鹰嘴怪叫道:“我算是长见识了。”
  我不禁觉得奇怪,按照老吴的说法,榃伯是古西域崇拜的一种植物,而这里是西藏,和新疆地区隔了很长一段距离,为什么这些榃伯会出现在这里呢?
  难道是人为种植的?
  我们这次的行进路线,是完全按照地图进行的,进入峡谷后,有多个前进方向,而根据地图的走势,我们所选择的,恰好就是最偏僻的一条,怎么看都像是早有预谋的。
  小黄狗脸色的神情似笑非笑,道:“这些东西会长在这儿,看来是有人故意种的。”
  我道:“为了阻止有人往前走?”
  小黄狗点了点头,道:“这说明我们已经在靠近目标了。”
  旁边的老吴眉头紧蹙,最后弯腰凑到鬼魂陈旁边,道:“老大,怎么办?”
  鬼魂陈正在给自己包扎伤口,他嘴唇一抿,指了指小黄狗道:“按照他说的方法做。”
  老吴一愣,道:“用火烧?这太危险了,万一……”
  鬼魂陈停下动作,淡淡道:“没有万一,不成功便成仁。”
  小黄狗顿时哈哈大笑,拍了拍我的肩膀,挤眉弄眼,道:“兄弟,看见没,最后还是得用我这个不靠谱的办法。”为了安全起见,我们用匕首和折叠铲,将靠的比较近的一些人参果清楚,留出了一直直径约为五米的圆,这个圆圈内部没有任何可燃物,火烧到圆圈周围,没有东西可燃,便会自动熄灭,但怕就怕温度过高,造成连锁反应。
  紧接着,小黄狗端着燃烧弹,朝着三个方向各放了一弹,只听嗖的一声,紧接着又响起了第二声,第三声,三道黄烟在空中快速划过一道弧线,随后轰的一声巨响,火焰从落地处爆发出来。
  燃烧弹内部是燃油,落地燃烧,而且会炸开,形成大范围的火势,几乎片刻,三枚燃烧弹的火焰就连成一片,人参果在高温下,迅速背烧化,那种簌簌簌的声音也更为激烈,热浪将我们围困其中,每个人都像烤鸭一样,身上不停的冒汗,随着火越烧越大,我不禁觉得呼吸困难,仿佛空气都被燃尽似的,于此同时,我脑海里冒出一个不靠谱的想法,会不会引发山火?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可罪孽深重了。
  但小黄狗接下来的一句话将我从罪恶感中拉了出来,他道:“它们已经开始后退了,后面是河,应该出不了大问题。”随着人参果的后退,大火也逐渐熄灭下去,许久之后,大地上只能看到一片焦灰,石头都被熏成了黑色,任何人一看,都能预料到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大火,而我自己,头发都被烤卷了,就像做了离子烫一样。
  对于这个新发型,我相当不满意。
  而那两张人皮,也彻底消失了,就在昨天晚上,他们或许是第一个发现人参果入侵的,但那些诡异的植物,瞬间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我不知道刚才那两个‘婴儿’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所谓的传说显然是不切实际的,人不可能以那样的方式重生,重生出来的,只不过是徒有外形的种子而已。
  大火过后,寒风刺骨,将我们皮肤上的热汗瞬间吹干了,我们一行人站在原地,想起之前的场景,只觉得心有余悸,面对两个无声无息死亡的伙伴,虽说众人原本都不是一个阵营的,但此时多少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除了小黄狗那个没心没肺的,没人笑的出来。
  须臾,小黄狗收起燃烧弹,背上了一个装备包,示意赶紧离开,我们这才开始收拾行装。
  鬼魂陈伤势比较严重,我本想扶他一把,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他这样性格的人,我去扶他,估计会被一脚踹的老远,到不是我良心发现,而是我仔细想来,这一路上,鬼魂陈之所以会受伤,实际上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我,或者说是因为这个队伍。在这一次行动中,我发现了一些很不一样的东西。
  我跟鬼魂陈也合作几次,以往,遇事时他习惯垫后,让自己的手下先去探明情况,他则如同黄雀一般观察着整个局势,而这一次行动,他几乎亲力亲为,给我的感觉,似乎是想保护这个队伍里的人一样。
  这让我不禁想起了那晚他在火堆旁说的话:即使明知是带着所有人去送死,也不能停下来。或许这一次,他是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减少队伍里的伤亡?
  当然,这些只是我的揣测,真相是什么,我很难想明白,但透过鬼魂陈奇怪的态度,我隐约知道,这一次的行动中,应该还包含着其他什么隐晦的东西。
  他曾经提示我,小心队伍中的一个人,或许这个人就是关键所在。
  那么他是谁呢?和引蜈蚣引野人的,是同一个人吗?
  鬼魂陈既然知道那个人有问题,为什么不除掉他?
  事情到此,让我觉得很纠结,默默的走在最后,由于都被榃伯麻痹过,所以众人的体力现在都比较差,走一程歇一程,累的最呛的,是那个长了贪污肚的胖子,白白胖胖的脸上全是汗,紧皱的眉头就没有一刻放松过,似乎对眼下的情景极为厌恶。
  事实上,这一年里,我遭遇过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因此我反而比较淡定,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大约下午三点钟左右,我们走出了石滩,到达了尽头。
  尽头处是一片山壁,唯一的通道,是山壁中间,仿佛撕裂一样的峡谷,十分狭窄,仅能容一人通过。
  这条裂缝也不知矗立在此多少年,更无法知道它是如何形成的,弯弯曲曲如同开裂的冰块。
  由于裂缝的顶部无法看到天光,因此除了入口处以外,里面比较阴暗且潮湿,我们排成一条纵队往前走,周围和脚底都是死亡的干苔藓,苔藓浸泡在水汽中,形成了一层黏糊糊的表土,走上去很容易摔倒。
  就在这时,走在最后一个的我,突然听到了一种叫声,猫的声音。
  但这地方怎么会有猫叫呢?
  循声而望,似乎是在我右侧头顶上方的位置,由于里面比较阴暗,所以我们打开了手电筒,但即便这样,光线也依旧显得很暗淡,我下意识的看过去,发现在我头顶右上方的位置,有一个凹进去的洞穴,洞穴的直径大约在半米左右,以我的身高,踮起脚便能看清里面的全貌。
  借着微弱的光芒,我发现里面真的有一只猫。
  不,确切的说,应该是猫科动物,因为我知道,普通的猫是不可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下来的,比起毛,它长的更像小豹子,大小约有成人两个巴掌大,似乎出生并不久,窝里还有几只,并且隐隐的,我闻到一股腐臭味儿,仔细一看,才发现另外几只都已经死翘翘了。
  按理说,只要有母豹子存在,小豹子就不可能饿死,即便死了,母豹子也会将尸体叼出去扔掉,所以我判断,它们的母亲很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小东西叫的挺可怜的,但我们这次是拿命去寻宝,不是在拍《动物世界》,对此,我也只能感到无能为力,于是准备继续往前走,但越往前走,那小东西叫的越凄厉,仿佛知道自己也将和兄弟姐妹们一样似的。
  那一刻不知怎么回事,我竟然又想起了杨博士三人,在我们所有人都离开地下神宫后,他们是不是也曾像这只豹子一样,呼唤着救援……
  我心里一阵压抑,最后一咬牙,心说:虽然我不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但俗话说扫地不伤蝼蚁命,至少把这小豹子带到能寻找食物的地方去,在这儿保准死定。
  怀着尽人事听天命的想法,我将那东西从洞穴里拧出来,揣在胸口,追上大部队,走在我前面的王哥回头看见我怀里的东西,惊讶道:“萨卜思。”
  第十五章细颚
  “什么?”我一时没有听清楚。
  王哥将豹子拧过去,道:“是藏语,豹子的意思。这是一只金钱豹,西藏正是它们的栖息地之一。”
  我一愣,心中升起一种古怪的感觉。王哥在山里住了十多年,什么时候还懂藏语了?而且秦岭虽然有豹子,但种类应该不一样,王哥是怎么一眼认出这豹子的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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