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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4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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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机会找他。

“什么事,阿赞育师父要找我吗?”我给他回拨过去。

阿赞育的助手叫什么名字我没记住,只记得此人皮肤黑,为了方便叙述,就叫他阿黑吧。他问:“田老板,你有很久没找我师父做生意了,最近怎么样?”我笑着说生意倒是有,但不太适合阿赞育师父,言下之意很明显,你师父法力有限,住的还那么远,有可能白跑腿赚不到钱。

阿黑说:“田老板,现在不一样了,我师父特意在柬埔寨的深山里修行半年,掌握了快要失传的古代阴咒法门,这样的话,盖白布起死回生术就很灵验,价格也好商量,每次十万泰铢就可以。如果没效果的话。分文不收。”

听他这么说,我倒觉得有些搞头,就告诉他以后要是遇到的客户,就给他打电话。阿黑连忙说:“别忘了,我师父的起死回生术是专门诊治那种得了怪病快死的人。这样效果才最明显。”

“去哪里找这种客户……”刚说到这里,我立刻想起之前姐夫给我整理网络回贴和私信的时候,似乎有个泰国本地的客户得了邪病,全身渗血,找鬼王都没治好,已经一只脚迈进鬼门关的人。大概想了想,现在已经过去近两个月,不知道那人是否还活着。

我问:“前阵子倒是有个这样的客户,我马上去联系。但那客户似乎以前去菲律宾找过鬼王都没效果,你这边要是也不行的话,真的不收半分钱费用?”阿黑向我保证肯定不收。

挂断电话,我立刻上网,打开邮箱查找当初姐夫发我的那封邮件,从中找到某泰国佛教论坛。私信内容没错,发信者叫孟娜,得重病的人是她丈夫,还留了电话号码。用手机拨过去,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用泰语问我是谁。我自报家门,问她先生的怪病是否有所好转。其实就是想知道人还在不在,只是不好意思问那么直接。

孟娜惊讶地说:“你就是那个叫田七的牌商?听说你和鬼王派的人很熟,可是我们已经去过菲律宾,鬼王也没治好呀!”

交谈中得知,虽然过去了一个多月,但她丈夫仍然没死,只不过和死人也没太大区别。现在他所躺的位置铺着塑料布,每天都要更换两次,因为在不停地往外慢慢渗血,就像全身皮肤的微血管都破裂了似的。而且神志也不太清,有时糊涂有时明白,有时闭着眼睛几个小时没反应。

“您能帮帮我吗?”孟娜问。我说在泰南的柬埔寨边境地区有位阿赞师父,擅长一种起死回生术,专门能治那种得了邪病、快要送命的人,你们可以试试,但我不敢保证有效果。

孟娜哭着说:“他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是等死,有没有效果也要试啊!”我心想这倒是好生意,但我刚回沈阳不久,要是再折腾回去,车马费可不能少收。不然小何姑娘又该生气了。于是,我报出成功二十五万泰铢、失败也要十万泰铢的价码,先付五万泰铢定金。她犹豫片刻,问我能不能便宜。因为给丈夫治这个怪病,已经花光家里所有的积蓄,只能去借。

我很理解这种境遇,但商人毕竟是商人,不能靠同情客户活着,只好说不行,我人在沈阳。回泰国再去泰国南地区,就算没能成功,但我的来回路费和工时费就要几万泰铢,还有给阿赞师父的施法辛苦费用,这些钱并不多。

“好吧,您给我几天时间,我尽快凑钱去!”孟娜回答。我让她尽快,重病可不等人,她说比我还要着急。

挂断电话后我立刻打给阿赞育的助手阿黑,问他师父这几天是否有空。我这边有个得了全身渗血邪病的客户,可能马上就要过去施法。

阿黑说:“没问题,请他们随时过来,对了,这位客户有多少家属同来。具体情况说说。”我就把孟娜丈夫的事说给他,几个人同来我不清楚,但那人已经无法动弹,要用车运来,算上他妻子,怎么也得三四位吧,为什么问这个?阿黑说没事,随便问问而已。

没到两天,孟娜就已经把五万泰铢汇到我在泰国的户头,我这边马上向小何姑娘请假,说要去泰南地区做生意。她说限我最多五天必须回来,否则就要买一条三十克以上的金项链给她。我心想还真敢开口,也没敢答应,就说你真逗,回来再说,没等小何姑娘较真,我已经把电话挂断。

从沈阳飞到广州再转机曼谷,然后跟孟娜在碧武里她的家中碰面。她长得挺漂亮,丈夫躺在床上,身子底下铺着塑料布,全身赤裸,果然都是细细的血痕。这人瘦得不成样子,双眼无神,那边吊着血浆袋在输,要不然早就死了。看到我来。这男人居然还能勉强举手,算是和我打招呼。孟娜告诉他,这是牌商田七老板,帮你找了一位专门让人起死回生的阿赞师父。这男人的眼睛中露出几分喜悦和希望,对我微微点头。

雇了一辆面包车,我坐在副驾驶,孟娜只好蜷缩坐在后车厢里,守着躺在担架中的丈夫。从碧武里先到曼谷,再往东南方向,过芭堤雅和罗勇。最后来到这个叫班空的小镇。

阿赞育的住所就在这里,时隔两年第二次来,看到阿赞育似乎更瘦了,脸上以前没有纹刺经咒,现在却是密密麻麻。我心想,也许他真在柬埔寨学了什么高深的阴法,说不定有效。

在对孟娜丈夫进行仔细检查过后,阿赞育告诉她,你丈夫中的是血降,很难办。降头师用的应该是马来西亚的古老阴咒。孟娜连忙说就是因为他去马来西亚办事,结果跟人谈崩打起架来,回到泰国就得这了个怪病。

第1058章火葬塔

“我的起死回生法不敢保证能把他的血降解除,因为他现在已经奄奄一息,如果施救不成,他很有可能再也抵挡不住阴咒的催动,也许会丧命,你们要考虑好。但以你丈夫现在的情况来看,既然已经找了那么多降头师都没解决,如果不想办法,他最多活不过一个星期。”阿赞育说。

躺在担架中的孟娜丈夫费力地摇着头,明显是不同意。孟娜流着泪对丈夫说:“不施法有什么用?难道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去?”没等他再发表意见。孟娜对阿赞育点点头,让他动手。

给孟娜的丈夫治病也要在午夜,但程序有些特殊,可以在同一个房间,但却不能让任何人旁观,阿赞育和孟娜的丈夫在左侧,其他人只能坐在右侧,屋中央要用一块大白布间隔。

这种盖白布的起死回生法,以前我接触过多次,但那都是类似灌顶的效果,比如祛除体内的戾气、阴气和怨气,或者驱除业障,自然就可以转运发财,让人有重获新生之感,所以叫“起死回生术”。但阿赞育这个却是真正的起死回生。按他的说法,必须是那种重病不治的人,才能来做这类法事,不重的反而没那么明显。

到了午夜,助手在一个设有地坛的屋中央拉起布帘。我和孟娜坐在右侧,助手和我把孟娜丈夫的担架放在屋左侧,阿赞育手持一块方形的白布,用力甩开,盖在孟娜丈夫身上。助手也走到我们这一侧,再把灯关上。

阿赞育开始施法,屋里漆黑一片,只能听到阿赞育念诵经咒的声音,和孟娜急促的呼吸。几分钟后,听到孟娜丈夫发出微弱的呻吟,然后变成类似“咝咝”的声音,有些像蛇吐信的那种声,又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窒息所致。随着阿赞育经咒音量的增大,孟娜丈夫所发出的声音也越来越怪,咝咝、呼呼、咯咯,不知道他的表情,更不知道是怎么发出来的。

借着窗外昏暗的月光,我看到孟娜焦急地站起来要跑过去,助手连忙过去阻拦,再竖起食指示意她不要出声。

不多时,孟娜丈夫不再发出任何声音,而阿赞育的经咒仍然在继续。又过了十来分钟,阿赞育停止念诵,助手连忙打开电灯。拉开白布帘,我和孟娜顿时都吓了一跳,只见躺在担架上的孟娜丈夫双眼圆睁,嘴大张着,一动也不动。

“他怎么了?”孟娜惊慌失措。

阿赞育摇摇头:“施法没有成功。他的体内被降头咒侵袭,已经抵挡不住了。”

孟娜大叫:“你是说我丈夫已经死了吗?”阿赞育又点点头,孟娜哭声抱住丈夫的尸体,用力摇晃,好像要将他晃醒。

她丈夫死了。

这是我所接的生意中,为数不多的让客户当场死亡的例子。孟娜十分愤怒,抓住阿赞育不放,最后被助手拉开。她的愤怒可以理解,但之前阿赞育有言在先,如果不成功她丈夫有可能会死,说得已经很清楚不过。但人毕竟死了,而且又是让阿赞育给治死的,就算她丈夫本身也活不了几天,可妻子怎么可能不发怒。

愤怒归愤怒,最后孟娜还是认命了。她擦干眼泪,准备再雇车将丈夫的遗体拉回去。阿赞育的助手说,天气这么炎热,车上又没有冰柜,建议就在附近的寺庙火化,把骨灰带回去就行。反正你们回到碧武里也是在寺庙火化,都一样。

助手说得很有道理,孟娜也是个比较理智的女人,就接受了这个建议。按照泰国的风俗,家人去世火化时,家庭成员必须要都在场。于是孟娜连夜给家里打电话,让她丈夫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都尽快来到班空。

已经近凌晨两点,我们在阿赞育的住所中过夜,虽然睡不上几个小时,但也得休息。凌晨五点来钟,死者家属到了,大家对着孟娜丈夫的尸体哭了一场,就把担架放在这个设有地坛的房间,等候天亮。

这些家属七嘴八舌,既埋怨孟娜不应该把她丈夫送来这里,又指责阿赞育法力不行,导致他们的家人死亡。孟娜只好解释,说他已经中了血降,又没人解得开,两个月内每天都生不如死。就算不来这里试验。也活不过几天,来了起码有机会。

在他们的争执中,我迷迷糊糊居然又睡了两个小时。还做了个怪梦,梦到我坐在雪地里,四处都是白茫茫的雪。天和地都连在一起,也分不清方向。正在我不知道怎么走的时候,迎面跑来一个男人,手舞足蹈,边高喊着什么边朝我这边跑来,脑袋和身体分离,中间只有一根线连着,高高飘在空中,就像风筝似的。

把我给吓醒了,一看表已经是七点钟。在阿赞育助手的安排下,死者的父亲、哥哥和弟弟共同抬着担架,把遗体送去寺庙。

这个小镇没有太大的寺庙,但院内也有火葬塔。火化仪式被安排在傍晚六点多,天已经有些擦黑。两名僧侣抬着担架,沿石砌阶梯走上火葬塔。风比较大,吹得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呼呼作响。

家属跪在塔下哭泣,忽然,尸体被蒙着白布的脑袋动了。从仰面朝上变为侧面朝左。这是个很奇怪的现象,因为按照常理,人的头部是有重量的,而且还在尸僵的作用下,不可能被风就随便吹动。死者的哥哥眼尖。指着担架大叫:“你们看,我弟弟没死,他还在动!”

孟娜也看到了:“没错,他还没有死,真的起死回生啦!”死者的家属纷纷跑过去。我在旁边看傻了眼,心想难道阿赞育的这个起死回生术真管用?可阿赞育和助手却极力阻拦,不让家属过去,阿赞育告诉他们,人已经死了。因为死得不甘心,所以死者体内会有些怨气,在你们的哭泣之下阴气发作,那只是尸动,不是复活。

但家属们显然不能接受这种说法,对他们来说,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至少也要过去看一眼才能死心,反正又没损失。两个人拦不住五六个人,很快孟娜和死者父母兄弟姐妹就都冲上了台阶。抬担架的两名僧侣刚才也看到了那一幕,其实心里也在打鼓,看到家属都跑过来,他们连忙把担架小心翼翼地放在台阶上,侧身远远躲开。

阿赞育和助手站在台阶上,双手张开,不让他们过去。助手大叫:“你们这是干什么?死者怨气很大,不能过去,否则就会被阴气附体,后果很严重!”这话把众人吓住了,死者父母面露恐惧之色,没敢动。

死者的哥哥问:“我们是他家人,也不行?”阿赞育摇摇头,说鬼魂可不像活人那样通情达理,它们行事是没有道理可讲的,都是基于一种愤怒和怨恨,就算亲生父母和妻子儿女也不行。

“田老板,是这样的吗?”孟娜问。

我说:“阿赞育师父说得没错。”就在死者家人犹豫的时候,又有一阵大风吹来,把盖在死者身上的白布竟给吹飞。两名僧侣连忙跑过去抓,白布是抓到了。但死者的遗体也暴露在外面。

孟娜丈夫的尸体躺在担架上,头部用灰布包着缠在肩膀上。我们都很疑惑,同时看到阿赞育脸色有变。孟娜问:“那、那是什么意思?”没等阿赞育的助手回答,死者哥哥已经冲上去,用力两把扯开那块灰布,顿时把所有人惊呆:死者肩膀上居然放着一颗大圆白菜。

第1059章白菜换头

这下可炸了锅,先是几秒钟的惊愕,随后死者家人开始暴怒,冲到担架旁,孟娜把圆白菜抱起来,全身都在颤抖。

“头呢?”孟娜红着眼睛对我说,“我丈夫的头呢?”我完全完全傻眼,看着阿赞育,他和助手两人的表情明显不对劲,似乎心虚。我心里隐隐觉得。这好像是个他妈的什么阴谋,但没机会让我去质问和调查,死者家属已经要杀人。他们不光揪着阿赞育跟助手,还对我来了劲,称我们是杀人凶手,孟娜像疯了似的问我她丈夫的脑袋在哪里。我感觉比窦娥还要冤,连忙辩解:“我也不知道啊,你们得去问阿赞育……”

死者家属报了警,把我和阿赞育和他的助手都抓了进去。我当然要撇清关系,警察在审问阿赞育二人的时候,我在警察的首肯下,给方刚打电话求救。他一听经过,立刻火了,不到中午就赶到警察局。方刚告诉警察,他在三四年前跟这个阿赞育打过交道。法力平平,但有过“前科”,曾经去某村的坟地挖坟民的遗体,用来给阴牌入重料,听说还差点被村民给打死。

警察不太相信,把阿赞育和助手分别审问,稍微诈了几句,那助手可能是因为不想背黑锅,就全招供了。果然是阿赞育的主意,他因为不掌握比较高深的阴法,所以一直法力平平。后来在别人的建议下,准备找那种邪病不治的人,以阴法催动其体内邪气爆发而死,最后再取头颅制成域耶。因为怨气大,这种域耶虽然不比修法者的头骨,但也比没有强,可大幅增加施咒效果。而方刚说的那些事,也得到了助手的证实。

即使这样,方刚还是替我交了五千泰铢的保释金,警察才把我放出来。孟娜早就等着我呢,眼睛发红地要我退钱,虽然我也是受害者之一,但毕竟没理,只好退给她五万泰铢。

从班空回来的路上,方刚斜眼看着我,似笑非笑。我已经没精神跟他闲扯,心想这真是倒霉他妈来开门……倒霉到家了。我做梦也想不到,居然会遇到阿赞育这种人和这种事。当时要是没有那阵大风,估计孟娜的丈夫遗体也就火化了,可惜假如没用。我以前运气一向不错。怎么现在总倒霉呢。

“田老板,有什么想法?”方刚笑问。我沮丧地说什么想法也没有,自认倒霉而已。方刚告诉我,以后要再跟什么不是很熟的阿赞师父打交道,最好先跟他和老谢通个气。

到了芭堤雅。方刚建议我请他去酒吧喝酒,既能借酒浇愁,又可以冲掉身上的霉气。放在以前,我肯定会觉得这是方刚想占便宜的说辞,但现在却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就去了。我跟方刚说出感觉最近这几个月不但运气差,而且身体也不太好,尤其对阴气敏感。再加上接二连三地出事,问他是不是与我运势低有关。

方刚说:“你是怀疑当牌商太久,接触阴物过多,自己也开始倒霉走下坡路?”我点点头,方刚嘿嘿笑着,说那为什么我的运气一直不错,也没走下坡路,我无言以对。

在芭堤雅呆了两天,距离小何给我的五天期限就快到了,我准备订明天的机票回沈阳。这天中午,我正和方刚在附近的餐厅吃咖啡蟹,老谢给我打来电话:“田老弟,我打听到了。你猜登康的父亲是被谁给害的?”

“谁?难道真是鬼王去马来西亚干的?”我连忙问,并打开手机免提键。方刚也停住动作,看着我,竖起耳朵听着。

老谢说:“当然不是,那家伙从来不敢离开菲律宾,是他的那个助手,登康称为马来小伙的那个人!”

这让我和方刚都很震惊,方刚伸着脖子问:“那个马来小伙只是给鬼王打杂做饭的,和家丁差不多,怎么可能会阴法?”老谢说牛魔王的保姆也会喷云吐雾,那马来小伙在鬼王家里呆了十几年,鬼王要是想教他阴法,那还不是很容易的事。

我一想也对,无论于先生、登康还是阿赞巴登和皮滔,在鬼王家里住的时间都没有马来小伙长,说不定鬼王为了找个更有力的办事助手,早就暗中教会马来小伙几种阴法,就算和降头师斗法还不免资格,但做那种对普通人施咒的事,还是足够的。

“你怎么查出来的?”我问。

老谢说:“我不是在吉隆坡机场有个朋友嘛。以前在我手里请过古曼。他帮我调出登康父亲去世之前48小时内从菲律宾到马来西亚的男性乘客名单和照片,大概有几百名,直接发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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