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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2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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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他的肩膀劝,说没事,毕竟是好几年的重病,没这么快就痊愈,总得反复几次。老谢连连点头:“对对,你说的有道理,有道理……”

这时,阿赞洪班对老谢说:“供多长时间了?”我没听明白,老谢抬头看了看他,再看看我,没回答。

阿赞洪班又说:“你不应该这样。”老谢背靠着墙,脸色很难看,双手抖得更厉害。虽然我听不懂阿赞洪班的话,但心里却有种不祥的感觉,我问老谢:“什么意思?阿赞洪班的话是什么意思?”

第0695章供小鬼

老谢却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很难听,就像猫头鹰发出的声音。我追问到底怎么回事,老谢双手抱着头,慢慢蹲在地上,笑声也变成了哭。我回头去问阿赞洪班,他看了看老谢,说:“他家里供着小鬼,我能感应到。”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阿赞洪班没回答,只看着老谢。我过去拍着他肩膀:“是真的?”老谢点点头,我问什么时候的事,他说:“不到半个月……”

不到半个月,那就是老谢说把房子挂牌给中介要卖的时候。怪不得他没卖房子,而他儿子的病却一天比一天好转,难道这就是老谢供奉小鬼之后的效果?这时我才想起,刚进老谢家门的时候,阿赞洪班就站着发呆,后来被老谢推进屋。以阿赞洪班的法力。在他于医院病房看到老谢的时候就能感应到阴气,但他没说出来,估计是和老谢私下交谈过吧。按理说,供奉小鬼起初的效果很明显,可现在这才刚刚见效,怎么他儿子就立刻病危了,是回光返照,还是正常反复?

正在我有满肚子疑惑想问的时候,听到病房里传出老谢他父亲的叫声,大声叫着老谢儿子的名字。老谢一惊,连忙站起来冲进病房,我和阿赞洪班也走进去,看到有一名护士正在把心电图仪连在老谢儿子身上,打印出来的纸上面全是直线。老谢愣在地上说不出话。只呆呆地看着他父亲抱着孙子的身体大哭。

这个场面我以前经历过,是我的舅舅在医院去世。所有的病人去世基本都这样,生,老,病,死,这都是自然规律,谁也逃不开,老谢的儿子也一样。但他死的时候,老谢好像有些精神失常,他甚至没有哭,却站在床前哈哈大笑,把医生和护士都吓住了。这些人天天接触死亡,根本没当回事,但估计头一次见到父亲看到儿子去世还能笑出声的人。

我当然也跟着难过,但却在内心深处觉得,老谢儿子的死,对他其实是一种解脱。都说儿女是父母前世的债主或者恩人,那老谢的儿子就绝对是债主,他几乎把老谢的前半生都拖垮了。我和阿赞洪班留下来帮助老谢处理后事,方刚得到我的消息后,也特地从泰国赶到仙桃帮忙。

在殡仪馆,老谢要把他儿子的骨灰盒放在家里,被方刚劝阻:“这是干什么?再想儿子也不能把他的骨灰放在桌子上看着?这是阴物,知道吗?就算你不害怕。有没有考虑过你老爹?”老谢的父亲在旁边老泪纵横,说他也想把孙子的骨灰放家,天天能看着孙子。

方刚没理他们,直接让我拽着老谢抱着骨灰盒去寄存在骨灵塔里。之前给方刚打电话报信的时候,我就说了老谢私自养小鬼的事。等老谢从骨灵塔出来,方刚把老谢拉到面前,扒开他眼皮看,又问他最近有没有什么症状。

老谢神不守舍,像丢了魂似的。我朝方刚使眼色。意思是这个问题先不要问,以后再慢慢解决。

在老谢家,我和方刚坐在屋里,他的眼睛四处扫视,我知道是在找小鬼。之前老谢说他屋里有个小柜子。里面放着不少邪牌。这南卧室只有一个老式木制大衣柜,并没有什么小柜子。趁老谢躺在床上发呆的时候,我把五毒油项链递给方刚,他拿着四处找,发现在大衣柜门前时颜色最深。

打开大衣柜。里面全是旧衣服,方刚把旧衣服拨开,里面有个隔层,是用胶合板隔着的,把板子掀起来。下面还真是个小木柜,但柜门挂着两把大锁头。方刚把五毒油项链放在柜门上,借着屋里的阳光,能看到油都已经黑了。

很明显,老谢供奉的小鬼就在这个小木柜里面,钥匙肯定在他手里。方刚把五毒油项链扔给我,再把大衣柜门关上,拍了拍手走出去。

在北卧室中,我说:“过几天再朝老谢要钥匙吧,现在他情绪都快崩溃了,和他说话都听不见,别说要钥匙了。”

方刚点点头:“这老狐狸,为了让儿子的病能好转,居然自己去请小鬼来养!”

“老谢也是活得太累,”我叹着气,“这几年他在泰国做生意,收入也不算低,可他过得比农民工都节省,就是为了多攒钱能治好儿子的病。后来医生说要他尽快去国外救治,可他钱又不够。”

方刚说:“他不是打算卖房子吗,只要治好病,以后再慢慢攒钱买回来,为什么非要去弄个小鬼回来养?”

我说:“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可能是觉得供奉阴物来得快吧。也奇怪,按理说我们这些牌商很清楚小鬼这类极阴物的副作用。自己从来不会养。可老谢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请个小鬼回家呢,真是费解。”

“你这两年多,卖出去过几个小鬼?”方刚问。我想了想,说怎么也有六七个吧,方刚说都是什么样的人找你养小鬼,用一个词来形容他们的共性。我说:“走投无路。”

方刚点了根烟:“也许老谢也觉得自己也是走投无路。”我不能理解,他就算卖掉房子,以后也有机会再努力赚钱买,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去请小鬼?前两年他手里没钱的时候都没请。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房子一时卖不掉,而儿子的病又不能再耽误。所以像老谢这么老奸巨滑的人,也无法继续理智了。

不管我俩在这里怎么猜测,也都没什么意义,老谢已经把小鬼请回家,也供奉了,可他儿子的死是否与小鬼有关系,这恐怕也是个谜。我问方刚:“老谢供这个小鬼没半个月,他儿子就去世,这么快就开始有反噬现象了?”

方刚摇摇头:“我倒觉得和供小鬼没什么关系,我卖掉的小鬼没有上百也有几十,客户就算要倒霉,也没这么快,很多养小鬼的人半个月还没见效果呢。”

我问:“那就是说,老谢的儿子本身就该着活不过这个时候,就算老谢不养小鬼也一样?”方刚说很有可能。

转眼老谢儿子已经去世七天。按理说有人去世都会来很多亲戚朋友,但老谢家居然只来了两个人,一个就是给老谢介绍阿赞洪班的那个湖南远房堂姑,另一个是老谢的同学,在武汉做保健品传销的那位。要不是他,老谢也不会干佛牌这行,而其他的亲戚全都装不知道,令人心寒,但老谢和他父亲似乎早有心理准备。

按中国的风俗。头七之前,死者的灵魂还没去地府,这七天都在原来的家中徘徊,直到第七天的半夜十二点过后才走。这个时候,家人都要准备几盘菜和水。放在家里的阳台上,还要在离家最近的一个路口点香烛烧纸钱,好让死者在真正离开家之前吃饱喝足,再带上足够的冥钱去阴间报到。

老谢亲手做了几样他儿子生前最爱吃的菜,放在阳台,还有两大碗米饭和饮料,又装了满满一大黑塑料袋的纸线。他下楼烧钱的时候,我和方刚想跟着,被老谢拒绝,按他的意思,是想和儿子单独说说话,不想别人打搅,连他老爹也不让同去。

他父亲和阿赞洪班在南卧室休息,我和方刚在北卧室坐着,都没什么睡意。我的眼睛始终盯着大衣柜。真想用锤子把小木柜的那两把锁给砸开。可又一想没必要,老谢身为牌商,最清楚不过养小鬼是多么危险的行为,像他这么狡猾的人能去养小鬼,就是为了儿子的病。现在儿子已经不在人世,等过几天老谢把情绪调整过来,我们再朝他要钥匙。

第0696章给儿子烧纸

我和方刚在屋里谈话的时候,老谢的父亲过来给我们倒茶,我让他早点去休息,老人说:“唉,睡不着……”看着老人眼中的血丝,我很能理解他的心情,老谢是独子,他儿子也是一个。两代单传的大小伙子说没就没了,老人怎么能不崩溃。

看着老谢父亲慢慢走回卧室关上门,我和方刚坐在桌边,喝着茶等老谢回来。方刚说:“你在屋里多找找,看除了那个上锁的小木柜,别的地方还有什么邪牌。”我心想也对,万一老谢这家伙在请小鬼到家之前,又头脑发热。弄了什么邪牌阴物回家呢。

“趁老谢不在家,我们在这东翻西翻,不太好吧?”我说。

方刚哼了声:“什么叫东翻西翻,这是在帮他。知道吗?快点!”找了半天,并没翻出什么值得怀疑的东西,至少在这个房间里没有。但我在抽屉里看到一张银行卡,和一张取款的凭条,金额有三十几万。我顺便看了一眼时间,居然是今天下午四点多钟。也就是说,老谢在今天下午去银行取了三十多万元人民币的巨款。

他这是要干什么?我和方刚互相看看,拿着凭条敲开南卧室的门,给老谢父亲看。他很惊讶:“英伟今天取这么多钱,没听说他要派什么用场?”

“奇怪,儿子已经不在,老谢没有花这么多钱的道理啊,就算他想买房还是什么,也不用非在今天取钱吧?”我问。以老谢现在的精神状态,他这几天都是恍恍惚惚的,哪里会有心思取么这多钱买东西。

忽然方刚脸色一变,问我老谢在临下楼给他儿子烧纸之前,都带了什么东西。老谢父亲说:“只有一个大黑塑料袋,里面装的纸钱,挺沉的……”

我说:“快去找老谢问问!”我们立刻下楼,跑向小区门外西侧的路口,远远就看到有个人坐在路口,面前有一堆火。已经是午夜,马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走近的时候,看到老谢边烧纸边发出笑声,嘴里还说着什么。我们三人快步走到老谢路前,听他笑着说:“儿子啊。爸不到两年就赚了这么多钱,全都给你花,反正也是给你攒的。快拿着,找个对象结婚。再给爸生个大胖孙子,让我也享享清福!”

方刚和我跑过去,借着那堆火的光亮,竟看到老谢把成捆的人民币钞票封条拆开。将钱一张张往火里扔,烧得正旺。老谢连瞅都没瞅一眼,似乎根本就没看到。老谢父亲大惊,手忙脚乱地把阻止:“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连忙把黑色塑料袋拽过来。里面还有两捆百元钞票,老谢的父亲惊惶地问:“钱呢,你取的那几十万块钱呢?”

老谢一把将塑料袋夺回去:“钱都是给我儿子的,你们别动!”老谢父亲抓住塑料袋要抢。老谢红着眼睛,瞪着他父亲:“你要干什么?想抢我儿子的钱吗?”我和方刚上去阻拦,一把将他父亲推倒,把塑料袋捂在胸口。呼呼喘着气:“谁也别抢,谁也别抢……”

方刚把老谢父亲扶起来,老谢父亲生气地指着老谢:“英伟,你疯了?那可是真钱,不是纸钱啊!”老谢完全没在意,蹲下继续去烧,我心想这可是老谢最后的积蓄,就过去抢。没想到老谢像疯了似的,竟要和我拼命,方刚在旁边大声说:“让他烧。”

“这可是两万块钱啊。”我边抢边焦急地说。

方刚说:“他因为供奉小鬼已经失常,不让烧的话,他就会精神错乱。到时候更糟糕!别去管他,让他把钱烧完!”我一愣神的功夫,老谢把塑料袋又抢回去,从里面掏出那两捆钱。用力掰开后全都扔进火里。

把我给心疼的,跑到火堆前抢也不是,看也不是,方刚举手示意我别过去。老谢跪在火堆前,大笑着:“儿子啊,这些钱全都寄给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哈哈哈……”老谢的父亲老泪纵横。跺脚捶胸,心疼得说不出话。

三十几万块钱,全被老谢给烧成了灰,有风吹过来。那些变成灰的百元大钞带着火星四处飞散。

老谢的父亲因为长期在医院照顾孙子,日夜操劳,身体本来就不太好,现在更是难过。因为烧钱的是受到打击。心脏病犯了。老谢所有积蓄全都烧光,他父亲住院的钱也是我和方刚各自凑了一万块。我雇了个护工在医院照顾老人,回到老谢家和方刚、阿赞洪班商量此事。老谢虽然没有昨晚那么失常,但仍然坐在床头。一个劲地说着胡话。他身体前后有规律地摆来摆去:“嘿嘿嘿,儿子你收到钱没……随便花啊,千万别舍不得,别像当初在学校似的,为了省钱非要喝水房的开水……”看来,在老谢的潜意识中,还在后悔他儿子在学校时得病的原因。

方刚已经从老谢的皮包中把钥匙翻出,打开小木柜,里面果然有个木盒。我把木盒拿出来摆在床上,打开盒盖,里面躺着一具黑色干枯的供奉型小鬼。看到小鬼身上涂的金粉和白色经咒,还有横七竖八的经线,方刚就说:“这是泰北黑衣法师阿赞差加持的小鬼,这经咒只有他会写。”

我问:“阿赞差?似乎以前听过呢……对了,那时蒋姐还活着,我在她手里弄过一条女大灵的眉心塔固,后来老谢告诉我就是清莱黑衣阿赞差的。”

“不知道这小鬼的怨气重不重。”方刚说。

阿赞洪班说:“极大。”

“那你能处理吗?”我问。阿赞洪班有些犹豫,说他上次独自一人在家的时候已经试过,当初加持的法门太特殊,而且极阴。是他没接触过的。方刚把小鬼拍成照片用彩信传给阿赞巴登,再打电话过去。巴登表示,这种法门确实遇到过,但因为过于霸道。禁锢的效果不是很好,所以他平时很少使用,如果禁锢不成功,小鬼的怨气就会增大。反而不利。

想了半天,我还是给登康打去电话,听说了老谢的事,登康居然没像之前那样玩世不恭,也表现出几分感叹。他说:“最好在东南亚施法,去国内很不方便。这种黑巫术要想解开,必须得用域耶。而老谢这个情况已经不太乐观,最好尽快。你们到马来西亚找我,让我来解决此事。不过事归事,生意归生意,价格也要谈好,可以给你们打个八折。”

我问:“八折之后是多少?老谢可是资深牌商,在泰国的人脉很广,要不是他现在神经兮兮的,自己都能去联系阿赞师父了,所以你少收点儿,以后他有什么大生意,也愿意找你合作。”

登康笑着说:“没问题,那就一千五美元。”我心想这个价折合人民币也就才一万两千块钱,对驱邪施法来说已经是很便宜,就连连答应下来,心想等老谢恢复正常之后,让他再慢慢还。

听了我的转述之后,方刚表示他不去,我带着老谢就行了。我很奇怪为什么,但马上就又明白过来。之前我们说过,当年方刚在马来西亚躲风头的时候,不小心得罪了降头师,结果两人都被下了虫降,要不是方刚辛辛苦苦找到高明的阿赞解降,现在他坟头上的草早就很高了。但那位降头师怀恨在心,竟然把解降的那位阿赞用死降摘了脑袋,方刚只好又躲去台湾,才认识的阚仔。从那以后,方刚就对马来西亚有了心理阴影,这些年他做牌商,从来不接要去马来的生意。

第0697章失常

首先要把那个小鬼运到马来西亚去,按正常手续肯定够呛,我想起之前老谢和我说过过,他在武汉有个开医疗公司的朋友,出口货品有时能免检,那次接丛女士把自己孩子制成小鬼的生意,就是找的那条渠道。

拿过老谢的手机翻了半天,我总算找到标有“武汉医疗公司…X总”的电话。把电话打过去,我和这位X总说了来意,他很惊讶。同时表示很同情,最后让我把那东西送到武汉,直接交给他公司的经理助理就行。就这样,我带着老谢从仙桃来到武汉,将小鬼交给X总付过钱,再和老谢转机广州。登机的时候,我特意和机组人员打了招呼,说这个朋友最近精神不太正常,我要和他去马来西亚找医生治病,以免到时候他在飞机上发起癫来,再让机长给赶下去。

在机舱中,我很困却不敢睡觉,怕老谢闹事。这家伙坐在座位上,时不时冒出类似“儿子啊,你今天中午吃啥?”、“别捣乱。我和我儿子说话呢”、“你不是我儿子!”的话。机舱前后和旁边的人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我连忙脱下外套,罩在老谢脑袋上,再让他把头靠着舷窗睡觉,免得遭人嫌弃。

登康住在马来西亚最东面一个叫山打根的港口。要从吉隆坡转机过去。到地方之后,我把手机上的地址出示给出租车司机看,在车上,老谢这一路虽然不算闹,但始终神志不清。嘴里老是在嘟嘟囔囔。他把我拉到一条河边,指着公路下沿河边的那些船,又用手做了划船的姿势。我明白他的意思是“你说的地点在河对面”,就付了钱出来。

在河岸边把手机屏幕让船主看,谈好价钱把我们送到对岸,到河中央的时候,我发现手机没有信号,只好打手势再让船主驶回去,在原先的岸边给给登康打去电话,让他到对岸接我俩。

再次过河,对岸是一大片树林,不多时登康来了,这家伙穿了一身灰不拉叽的短衣短裤,脚上是拖鞋。看到老谢的模样,登康就走过来,上看下打量,好像在动物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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