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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种情况下活了一千几百年，早就习惯了。”王威廉也很无奈。
　　“……那我给你来个命题的。”李祉那看了看那首不那么摇滚的曲子，摸了摸下吧，“这首歌现在的主题是我是谁……要不然你换一组词，写个，那不是我。”
　　“……什么意思？”
　　“你是演员吗？”李祉那问了王威廉一句。
　　王威廉一愣。
　　“你是先知吗？你是通灵师吗？你是咖啡店老板吗？你是家族的族长吗？”李祉那笑着问，“人家魅魔知道自己是魅魔，所以人家可以说，我是先知，我是魅魔，我就是我，你呢？你知道你自己是什么吗？”
　　“……那我怎么写这首歌？”王威廉忽然觉得精神一阵空虚。
　　自己被鄙视的好彻底，而且无法反驳。
　　“你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知道你不是什么吧？”李祉那笑着说，“就写你不是什么，嗯，这首歌现在的词还能给你点启迪，挺好的。就这么说定了，你回去重新再写吧！”
　　“我不是……”王威廉皱了皱眉头，“按你这么说，我连王威廉都不是……”
　　“对啊，你就写，我不是威廉……对了，你之前不是还叫过什么尼克山姆之类的名字吗，都写上……这里刚好有几句重复的，我不是尼克，我不是山姆，我不是威廉，那些都不是我的名字。”李祉那笑了起来。
　　“感觉有点神经病的自说自话啊！”王威廉笑了。
　　“你就不要写我不是，写别人叫我尼克……不就完了？”
　　“……我想想吧！”王威廉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什么时候能写完？等你戏拍完了，去美国那面的广告就要拍了哦！在那之前，你这里的曲子最好拿出来……”
　　“我这就去我的办公室弄吧！”
　　“对了，我要提醒你，如果你打算让咱们公司的练习生唱，最好别写英文的歌词，就咱们公司这群小姑娘的文化水平，她们铁定是看不懂的。”
　　“……国际化！国际化！”
　　“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少来了，听不懂的，谁会在意你多民族啊！”王威廉摇了摇头，“大不了我点点教……对了，要不然这首歌让她们几个姑娘一起唱好了。我一人几句教她们，应该问题不会太大。”
　　“……那你最好歌词写简单一点，句子短一些，不要跟那首……对了那首摇滚的歌叫什么名字？”
　　“《faint》，猫起的名字，我没改。”
　　“嗯，别跟那首《faint》一样，那么快的语速加上那么长的句子，她们能唱得出来有鬼了……”
　　“简单是吧！嗯，明白！”王威廉点头，“其实你真想多了，我这是第一次写词，你还觉得我能写得出来莎士比亚那样的长句来？”
　　“……你要真写出莎士比亚的长句来让她们唱，我保证这七个……哦，现在俞升妍不算了，那就是六个，六个姑娘一起哭给你看？”
　　“还是七个，别忘了泫雅。”王威廉叮嘱了一句。
　　“对了，泫雅的身体还没什么实质性的好转……”李祉那像是刚想起来一样，“春节的时候我安排人去她家里看她来着，虽然现在不至于总晕了，但是生理期还没有恢复。”
　　“哪有那么快！恢复了，她就基本痊愈了。”王威廉摇了摇头，“不过就只唱一首歌，然后我也只给她两句词的话……问题应该不大。”
　　“……你看着安排吧！”李祉那对这个也没意见，“今天能弄出来？”
　　“试试看……我真没写过歌词。”
　　“加油，我相信你！”
　　“……谢谢。”
　　王威廉有点心虚的点了点头。
　　169　当着孩子面吵架的家长都是低情商
　　回到了办公室，王威廉拿出了笔和纸，电脑上开始播放着这首除了鼓点，其他的学期和旋律都非常少的音乐。
　　虽然他不知道别人写歌的时候是怎么写的，他现在要做的，是把曲谱先弄出来，然后，再在曲谱下填词。
　　这对于他来说很简单，别说这个曲子本来就是他改出来的，就是他只是第一次听，这样直接写成谱子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写好谱子，填词。
　　不熟练，那就一点点的来吧！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已经到了深夜。
　　公司里按时上下班的人早就都已经回家睡觉准备明天的工作，而王威廉的那个会议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李祉那在走进来之前还以为是王威廉离开的时候忘记关灯了而已。
　　结果没想到一进来，看到了依旧坐在办公桌前面的王威廉。
　　面前已经摆了一摞纸了。
　　“你居然还在公司？”
　　“啊？哦……嗯，还有一点。”王威廉看到了进来的李祉那，有点木然的点了点头。
　　“你不会是从上午就一直在吧？”
　　“哦……现在……”王威廉看了一眼窗外，“这么晚了？”
　　“……你至于这么认真吗？”看到王威廉依旧有点傻傻的，李祉那都有点无语了。
　　“做什么都要认真一点嘛！”王威廉露出了一个笑容，“你要走就先走吧，我应该快搞定了。”
　　“就一首歌就能把你折腾成这样……”李祉那有点无语的轻轻叹了口气，“刚刚我们开会的时候我还开玩笑说，回头让你写一首爱情主题的歌呢！算了，不用了。”
　　“……你就让我写我也不写了，这一次足够了。”王威廉揉了揉头，“真是夭寿了，比去战场里走一圈都要命啊！”
　　“你写吧！”
　　“嗯……对了，写好了之后，要录音的吧？”
　　“嗯，公司有录音室啊……怎么，你要自己唱？不是给珠泫她们的吗？”
　　“下午我打电话给方时赫来着，他给我说了不少东西，包括什么导唱，合成，音轨修音之类的……”王威廉解释了一句，“我这首歌本来就不好唱，得给她们准备一个导唱。”
　　“你今天要搞完？”
　　“今天就弄完了算了，不然明天我还来公司？”
　　“……真不知道是应该说你勤快还是懒了。”李祉那有些无语的笑了，“不过录音的设备你会用吗？”
　　“……”
　　“所以，回家去睡觉吧！明天让公司的人来给你弄。而且那套设备分录音间里和录音间外的，你一个人折腾不过来的。”
　　“好吧。”王威廉轻轻的叹了口气。
　　……
　　“我说，你们能不能出去？”
　　第二天的上午十点，在录音室里。
　　带着监听耳机站在麦克风前的王威廉看着录音隔间的玻璃外面的那一大群人，真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自己又不是动物园里给人参观的动物，这群人真是……
　　六个以女团为目标的练习生也就算了，就连号称对女团没什么兴趣的姜素拉和俞升妍都跑了过来。
　　而李祉那更是端了一杯咖啡，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除了坐在调音台前那个紧张的有事才会被叫过来的录音师之外，乌泱泱的一大堆人，没有一个是来干实事的。
　　“前辈，这首歌不是打算给我们唱的吗？我们现在就先听听导唱的录制嘛！对于我们录音也有好处的呢！”裴珠泫笑眯眯的按了一下调音台上跟隔间里面通话的按钮，对着麦克风说道。
　　这话，没法反驳。
　　所以，王威廉很闷。
　　“老板，我们开始吧？”录音师有点局促的把话题带回了正事。
　　“嗯，开始吧。”王威廉点了点头。
　　早死早超生啊！
　　赶紧录完了自己就能闪了。
　　以后打死他也不提什么代言之类的破事了！
　　郁闷，加上一点点的自怨自艾，王威廉的情绪酝酿的非常适合这首他自己写的最后歌名用了歌曲里出现的次数最多的那句歌词的歌：《that's_not_my_name》，那不是我的名字。
　　五分钟。
　　没有中断，王威廉一口气从头到尾唱了下来。
　　然后，直接走出了录音室。
　　“你着什么急啊！”李祉那一把拉住打算直接就离开的王威廉，然后看向了坐在那里的录音师。“怎么样？”
　　“这个不好说。”录音师有点别扭，“收音肯定是没有问题，都录的清清楚楚，节奏嘛……也是没有问题的，老板的节奏感很好。但是这首歌到底录的怎么样……我是不知道的。因为我根本听不懂歌词，也不知道要的是不是这种感觉。”
　　“是啊，前辈，为什么是外语歌啊？完全听不懂。”六个女孩子里年纪最大的朴善英也点了点头，“这样我们唱起来很难啊！”
　　“不懂就按照发音来。”王威廉则是一副巴不得立刻甩手的样子，“找个英文老师，一句句的让她们把歌词的发音弄出来，然后去录音就好了。”
　　“这……”李祉那一脸的无语。“歌词的意思得告诉她们吧？不然都不知道歌词是什么意思，怎么唱歌……”
　　“无所谓了。”王威廉摇头，“这首歌唱的时候不用带什么感情，照着念就行，只要念的干脆利落，别的不影响。”
　　“你这……”李祉那看了一眼坐在那儿想要吐槽，但是拼命忍住了的录音师，有些无语的拉着王威廉，直接按在了调音台前的另外一把椅子上。“这首歌你写的，你得盯着这几个丫头录完。要不然，我就把你这个版本直接发给广告公司！”
　　“……别闹！这版本是给女孩子的，什么她们叫我安静的女孩儿……之类的。”王威廉一脑门黑线。
　　“那你说这个录音怎么处理？”
　　“你找个能做的！或者外包都行！我就不信了，几千家娱乐公司，是每家都有自己的录音师的吗？”王威廉反问。
　　李祉那一愣，表情尴尬。
　　因为王威廉说道点子上了。
　　“实在不行你就找方时赫帮忙，借用他们公司的人，我就不信了，这还解决不了，还要我来做？”王威廉看着李祉那的表情，知道自己已经成功掌握主动了，于是，继续出击。
　　“这不是看你这两天没事做嘛……”李祉那被王威廉的连续事实攻击给弄的有点招架不住了。
　　“后天我要去继续拍戏的，没事做吗？”王威廉哼了一声。“要不戏我也不拍了？”
　　李祉那不吭声了。
　　而旁边的八个女孩儿还有一个录音师……
　　全都满脸的尴尬。
　　哦，除了裴珠泫。
　　裴珠泫在用一种有点埋怨的目光看着王威廉。
　　“术业有专攻。”王威廉看着李祉那的那个表情，也有点不忍心了，只是，还是强忍着继续说道，“有专业写歌的，就请他们写，有专业唱歌的，就让她们唱，我呢，做一个演员，你呢，做你的社长，大家各司其职不好吗？非要什么事都大包大揽在身上，那还拿那么多钱，成立这么大的公司干什么？直接商住楼上租一个房间就成立公司算了。”
　　“你够了……”在旁边的裴珠泫终于听不下去了，跳出来拦王威廉。
　　然后，她就被一脸惊恐的朴善英一把给拽到了身后，然后还被裴秀智伸手给捂在了嘴上。
　　神仙打架你的个凡人凑什么热闹啊！
　　“行了，够了，不说了。”王威廉看了一眼已经对自己怒目而视的裴珠泫，也知道自己再说下去，搞不好真的把李祉那说哭了，到时候他这个社长也就算当到头了。“我走了。”
　　“您慢走。”
　　朴善英作为在这里的所有的练习生里年纪最大的一个，带头说了一句。
　　然后其他的女孩子也连忙跟着一起鞠躬。
　　“……赶我走吗？”王威廉瞟了一眼朴善英。
　　朴善英浑身一抖。
　　她现在后悔死了，自己今天来看这个干什么啊？
　　“你刚刚让我闭嘴来着是吧？”王威廉看向裴珠泫。
　　裴珠泫盯着王威廉。
　　她有点摸不准王威廉要干什么……
　　当然，在她身后，感觉同时被两个人掐了一下。
　　意思她懂，要她赶紧认怂。
　　都是好意来的……
　　可是疼啊！
　　而且她也没打算认怂。
　　她才不信王威廉会把她怎么样呢！
　　“你觉得我错了？”王威廉看着裴珠泫这样跟自己抬着头对视，笑了起来。
　　“你写的歌，当然要你来录啊！你那些歌词什么意思我们都没一个人懂的。”裴珠泫一点认怂的意思都没有。
　　因为她隐约感觉到了为什么王威廉要当着自己的队友面跟自己这么说话了。
　　“不懂，就去搞懂。你们将来都是要成为国际明星的，英文都不会说，混什么混啊！这首歌就是我给你们的第一个任务，去搞懂歌词什么意思，唱好，时间两个星期。完成不了的话……”王威廉扫视了一眼在那里的几个女孩子。
　　几个孩子都是浑身一抖。
　　“那要完成了呢？”裴珠泫似乎是跟王威廉杠上了。
　　“完成了？”王威廉又扫了一眼几个女孩子，这话他不是说给裴珠泫听的，“这首歌会成为十几个国际大牌的广告用曲，在全球超过一百个国家的电视上放送，你们，会在出道之前就拥有一首可能超过十亿人听过的歌曲。你说你们完成了有什么好处？”
　　几个女孩子对视了一眼，显然，眼神中都是满满的惊讶。
　　她们只是听说了，今天王威廉给她们写了一首歌，至于这首歌是为什么写的，拿来干什么用的，她们全都不知道。
　　“所以，还要什么好处吗？”王威廉看向了裴珠泫。
　　裴珠泫不吭声了。
　　反正他们两个这个双簧演到现在，刚刚王威廉跟李祉那的争吵已经没人记得了。
　　“裴珠泫。”
　　“前辈。”
　　“这个任务，我就交给你来盯着你这些姐姐妹妹们完成了。要是完不成，我拿你是问。”
　　“放心吧，前辈，要是完不成，我自己退出william娱乐。”
　　“退出解决不了问题的……”
　　“无所谓，反正我们肯定会完成的！”裴珠泫一抬头，看了一下身边的队友们。
　　几个女孩子也都看了一眼裴珠泫。
　　王威廉微微的笑了。
　　嗯，今天这趟录音，没白来。
　　170　你不也是仗势欺人吗？
　　王威廉之所以会在已经没事可以离开的时候把话题带到裴珠泫那儿，从一开始就不只是为了化解他跟李祉那之间的争吵带来的尴尬的。
　　反正他只要离开了录音室，李祉那就是那儿最大的，他随便怎么收拾残局，没人会说半个不字。
　　反正他跟李祉那和朴振英与洪胜成之间的关系完全不是一类的。
　　真不怕。
　　他之所以要说这么一段话，目的其实还是在裴珠泫身上。
　　裴珠泫不是公司练习生里年纪最大的。
　　91年出生的她不但比朴善英的年纪要小两岁，就是和不在女团出道计划里的姜素拉比起来她都是妹妹。
　　但是王威廉和李祉那在这个女团筹划之前，就打算着要让她来做这个女团的团长的。
　　这几个女孩儿是要交给她管理的。
　　没有年龄的优势，想要建立起她将来成为团长的威信，就必须要给她一个出头的机会。
　　这种当面顶撞老板，然后又能让老板最后哑口无言给她的队友们挣面子的机会，无疑是非常宝贵的。
　　所以，王威廉在跟裴珠泫那里说完了话转身离开的时候，听到了身后裴珠泫在那儿当着姐姐妹妹们的面对李祉那说什么社长您放心，我们不会给您丢人的之类的话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意的。
　　本来就是嘛！这个娱乐经济公司对于他来说真的是小到不行的产业，在上面投入这么多精力，真的很不划算。
　　虽然确实挺好玩的……
　　这两天那两首魅魔原创，他修改的歌，让他有了一种玩游戏的感觉。
　　用他所知道的音乐语言，把一些魅魔从别人的音乐里面剪裁来的东西完全改头换面，这做法像极了翻译：依旧是那个意思，讲述的也是同一个故事，只是从英文变成了中文，然后就没有人听得出来他做的只是一个语言的转换……
　　有种大家来找茬的感觉。
　　而填词这件事更是让王威廉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把语言按着节奏和韵脚填坑，同时还要表达一个大概一致的意思。这非常的考验词汇量和对语言的掌握能力，对于一向自诩语言天赋max，语言学习能力俯视众生的王威廉来说，这就像是一种考核。
　　就像那首他刚刚录完的叫做《that's_not_my_name》的歌的歌词，他刚开始的时候完全一脸懵，而到了最后的时候，效率起来了，他还在很多歌词上做了很多的小手脚。
　　很有趣，有机会，又不是催的很紧的情况下，拿来当作类似数独一样的游戏玩玩，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他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接这种一定时间内必须写出一首歌的活儿了。
　　太夭寿。
　　……
　　把写歌的事情解决了之后，王威廉也终于又把精力放回了电视剧的拍摄之中。
　　张根硕的经纪人在跟王威廉聊天之后，应该是把王威廉那个带着一点警告，又带着一点劝诫的话告诉了他。
　　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究竟能不能接受“不背离自己的阶级就是最大的良心”这种带有人文悲悯情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