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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攻心,名门首席侦探妻-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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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里。
许安然闭着眼,但头脑却异常清醒。
她想起了律凌天对她说过的话,在她提出要见Kervin之后。
他说了“好”字,但不等她开口,律凌天又问她,安然,你很爱大哥是吗?
这是一个十分白痴的问题,至少当时在场的夜南歌是这么认为的。许安然对律凌辰的感情,他算是第一个清楚的人了,十二年的时间,大家有目共睹,而他今天却在问,你很爱他,是吗?
许安然觉得,这个问题她不需要回答,律凌天再清楚不过。但律凌天却好像就是咬住了这个问题,重复了一遍,你很爱他,是吗?
是,很爱他,爱到她自己都没办法估量的地步。
但是,她没觉得律凌天是为了听她对律凌辰的告白,便反问他,你想说什么?
律凌天笑,怪不得这丫头能得大哥如此厚爱,真是聪明得很。
他说,你知道大哥有多爱你吗?
许安然一愣。
接着律凌天又说,他比你想象中的更爱你,而且,也许比你爱他爱得还要早。
许安然没有一点惊讶是假的,之前珍妮弗对她说过类似的话,但与律凌天的话带给她的冲击力不同。珍妮弗说的是,他一直在等你长大。律凌天说,他爱你比你爱他爱得还要早。
许安然没有说话,而律凌天似乎也并没有打算让她出声,告诉她,安然,其实……我和大哥一直都清楚你是宁家的孩子。也许宁俞婧还没死的时候,大哥就察觉到了。他起初把你带在身边,不是没想过要利用你这张王牌来谋划。而刚开始我也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他一直尽心地在培养你,我也以为这是为了日后复仇做准备。但你又何尝不是无辜的呢?所以当我这么以为的时候,同时我也在尽力地弥补你,我知道你对他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之后曾经告诉过他,我以为他会立刻采取什么措施,但是他却不了了之。后来我发现原定的计划全部被推翻了,我问他为什么,他什么也没说,但我看得出来……
他顿了一下,看了一下许安然瞬间便湿润了的眼眶,轻叹,他是舍不得伤害你。
自古似乎都是,温柔乡,英雄冢。律凌天也没有想到,他那骄傲的大哥,不可一世的大哥,居然也会栽到一个小女孩的手里。
是的,是小女孩。那时,许安然好像才十六岁。
许安然听完这段话之后,真是想哭啊,真想律凌辰就在她面前,这样她就可以马上抱紧他。可是,他现在才刚从急救室推出来,拜她所赐。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的。
但是他却不说,一直用她不知道的方式尽可能地减少对她的伤害,到头来他还要对她说,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休息室里有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很久后,久到外面的人大概都要以为里面的人睡着了,许安然才半哑着声音开口问,包括八月九月关于宋氏私生女的舆论,也是他手下留情,是吗?
她记得那一次她也体会到了被最熟悉的人戳到了最痛处的心伤与难过,但她深知他背负了什么,于是,她愿意牺牲自己去煽动舆论助他一臂之力,但是,他却收了手。
律凌天说,是。
她又问,那么,原定的计划是什么?我依然是那张王牌,是吗?
律凌天的回答依旧,是。
紧跟着他便回答许安然的前一个问题,说,我不知道原定的计划是什么,但是大概按照原定计划走的话,宁氏不会到这时候才垮台。
是的,那时候的律凌辰,那时候的组织,向来都不喜欢拖沓,若是真的严格执行原计划的话,那也必定是速战速决了。
见许安然又不说话,律凌天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安然,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也不是因为他是我大哥,在我心里你也一直是我的妹妹。我只是想告诉你,大哥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他认定的人他势必会用自己的肩膀替她撑起一片天。如果你在他的身后还承受这么多的风雨,你说他会怎么想呢?两个人一起走下去的话,很多困难势必都是要一起面对的。
律凌天说的时候语速不急不缓,却字字珠玑。以至于许安然到现在回想起来时,心仍旧一抽一抽地疼,闭着眼,滚烫的泪竟破眶而出而出。
凌辰,其实你可能不知道,在得知你为了我默默承受了那么多的风雨后,我感动之余,却宁愿你,永远不曾爱过我……
*
十一小长假过去之后,人潮似乎消减了不少。在大家都继续投入了忙碌紧张的工作之中时,律凌辰却决定践行他曾经的承诺,带许安然一路北上,去看北方的第一场雪。
当然,这场北方之行也不仅仅是为了那一场初雪。从上海到北京,一路途径了太多风景名胜的地方。律凌辰想着现在才十月初,离初雪还有些日子,便计划着多停几个地方陪她散散心。
Kervin说,其实催眠治疗还是只是辅助方式而已,最主要的还是许安然自己的心境。
思来想去,律凌辰征求许安然的意见,问她:“还记得李世妮大师吗?”
“当然记得。”
律凌辰笑,这丫头向来重情,李世妮虽然只与她接触了短短几日,但毕竟许安然也曾叫过她一声“师父”。
“过不了几天在登封市嵩山下有一场盛大的‘禅宗音乐大典’,听说她会作为国家武术协会会员受邀参加,想去吗?”
许安然不假思索,“想!”
律凌辰揉了揉她的头,宠溺地说:“好,我们明天就出发。”
*
十月初的时候,寒流已经席卷了大半个北方地区,又加上大典举行的地方是在峡谷地带,因此与上海的温度差别有些大。
但,这似乎并不影响观众与游客对大典的热情。
许安然裹了一件羽绒大衣,带着厚厚的毛线帽子在嘉宾室里东西观望。距离大典开场还有些时间,观众也还没有入场,她和律凌辰是作为特别来宾提前入场的。
一想到马上要见到李世妮了,许安然反而有些紧张,扯了扯律凌辰的衣袖,问:“你说,世妮姐会不会不记得我了呀?”
这好像是那天决定了要来到现在,她第七次问这个问题了,看来这个小丫头的确是有点儿紧张。
嘉宾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律凌辰拉她坐到自己身边,发现她的手很凉,便将她带入了怀中,将她的手扣在自己的腰间。
触到他的左腰侧时,许安然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不敢太用力。他的体温传到她的指尖,令她的心头有些发颤,忍不住鼻头发酸。她担心自己的情绪外泄后被律凌辰察觉出来什么,索性将整个头都埋入了律凌辰的大衣里。
里面,他的味道萦绕在她的鼻尖。
“放心,一般老师对天资聪慧的学生印象都会深刻的。”律凌辰笑,下巴搁在她的毛线帽子上,扎得有些痒。
只是,律凌辰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刻的拥抱,竟然成了下一刻的诀别。
……
李世妮来的时候距离大典开始只有短短不足四十分钟,许安然许是太过于高兴了,便说和李世妮一起说一会儿话,让律凌辰先去了观众席位。
他们两人的座位是前排中间,全场视觉最好的地方,律凌辰倒是不担心许安然会找不到,又想着有李世妮在,许安然期待了一路也好让她们叙叙旧。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许安然站在李世妮的身边,望着律凌辰走向席位的背影,终于忍不出哭出了声音。
李世妮没有上前安慰她,只是等她的哭声渐渐小了之后告诉她:“若是能了了,对自己、对他,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许安然掩着唇不语。
她想起了一年前,李世妮给她讲的那个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人因为放不下一些事情,特地求见一位大师,问他,如何才能做到“放下”?那大师一言未发,递给了他一个杯子让他拿着,然后往杯子里添刚烧开的水。当水漫出来时,那人便因为烫松开了手。这时大师就说,“痛了,自然就放下了”。
那时,李世妮问她,她认为呢?
她的回答是,大概会放,但等到水凉得差不多的时候,她会再拿起来。
所以凌辰,对不起。
我想,我暂时,还是没有办法麻痹我自己。
…本章完结…
☆、大结局(上)
在之后的时光里,每每想起那个她不告而别的夜,律凌辰都感觉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了一般。
那一年,北方的初雪下得很早、很大,一夜之间,整个城市都白了。
但是,那一场大雪,终是没有等来他,和他现在在等的人。
*
两年后。
许安然安静地坐在不大的院子的石凳上看着书,一手支着下巴,一手轻触在书本的页面上。
她的发早已垂肩,闲散地披下,从她的身上,似乎不再能看到往昔岁月留下的伤痛,只留下了一番静谧与淡然。
Kervin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眼角便舒散开了欣然的笑意。
两年的努力没有白费,虽然她不再是从前的许安然,但起码,她又会是一个更好的许安然。
“安然妈妈——”
一声稚气的男声打断了许安然的思绪,她将书翻过来放置在石桌子上,起了身,走到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旁边。
那个小男孩Kervin不陌生,是尹思初的儿子。但当年,许安然执意要带走这个孩子,并说,这个孩子是尹思初欠她的。
母债子偿。
当然,这四个字根本不可能用在许安然又或是那个小男孩的身上。许安然说,这个孩子是上天派来还给她的,他就是她的孩子。
她给那个孩子取名叫许焕逸。至于为什么不随律凌辰的姓,Kervin不曾问及,但他心中清楚。
律凌辰那么骄傲的人,怕是不见得会接受这个并非自己亲生的孩子,况且真要算起来的话,这个孩子亲生母亲的死,与他也有着一定的关系。
这是许安然不知道的。
她以为的是,尹思初只是因为造的孽太多,遭受了应得的报应,产后血崩而死。她不知道的是,在尹思初被推进产房之前,早已有人下了命令:尹思初不能从里面活着出来。
而那个孩子,是受许安然之托,Kervin费了功夫保下的,否则必定成为了众多弃婴中的一个。
“安然妈妈,叔叔刚刚送来的书,给你。”许焕逸抱着一个大大的牛皮纸包裹,蹒跚着小脚步将它送到了许安然的手中。
许安然蹲下了身子,结果牛皮包裹后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给小焕逸抚去了身上的灰尘,又整了整衣服,眼里俨然是一位母亲看孩子的柔和与慈爱。
Kervin有时候会觉得,不是这两年的光阴治愈了许安然,而是那个被她认为是上帝还给她的孩子治愈了她。母爱是伟大的,似乎可以战胜这世间的纷扰与病痛。这两年的时间,许安然除了努力去配合治疗做一个积极向上的病人,余下的光阴全部用来去学,如何当一个称职的母亲。
给小焕逸整好了衣衫之后,她捏了捏他的脸蛋。小家伙的眉眼长得很是漂亮,到底他的母亲生前是个大美人,她除了给他生命,剩下的便是这副俊容了。
“顾叔叔来了,焕逸,去把顾叔叔请进来吧。”许安然轻声对他说。
她早就看到了站在院落外的Kervin。
这两年,他是唯一知道她的去处的,也是除了焕逸之外,她接触的最多的人。
很可笑是吗?两年前的那一段时光似乎是一个临界点,在那之前她是他的病人,在那之后她还是他的病人。而那一段时光,却将她彻底地改头换面。
她还是选择相信Kervin的。
所以,她并不觉得有多可笑。至少,Kervin是真的对她好,她所要求的事情他都办到了,比如两年前的出走,比如焕逸,又比如……这两年来的治疗。
转眼,两年过去了。
小焕逸去开门的时候,许安然便将腿上的牛皮纸包裹拿在手上看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走进了屋里。
Kervin抱着焕逸走进来的时候许安然已经备好了茶水。
先前抱着的牛皮纸包裹早已不知被她放在了何处。虽然她没有拆开,但Kervin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再过两天,辰然集团会召开一次记者会。”Kervin坐在沙发上之后,小焕逸便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将许安然刚倒好的水端给他,奶声奶气地说:“叔叔,喝茶。”
Kervin接过茶,轻拍了下小焕逸的肩膀,似笑非笑,“无事献殷勤,非歼即诈啊!小子,你又在想什么鬼把戏啦?”
小焕逸和Kervin的关系很铁,Kervin一直都像个大小孩一样,当然,这只是在小焕逸面前。在许安然面前他就变成一只狐狸了,他能轻易地戳中许安然的要害,譬如那句“无事献殷勤,非歼即诈”,再譬如,辰然集团。
辰然集团,两年前横空出世的商业集团,随着七大财阀的垮台而雄起。而集团的总裁,正是原律氏的首席,律凌辰。
律凌辰。
每每想起这三个字,许安然心中总有一根弦在轻轻地触动着。其实不用Kervin提醒她,她知道,她一刻都没有忘记过他,她每一天,都在发了疯地想念他。
“顾叔叔,我没有炸弹怎么炸你呀?”小焕逸笑嘻嘻地说着。
Kervin大笑两声,“小鬼头。”
“顾叔叔,你什么时候能治好安然妈妈?安然妈妈说,等你彻底把她治好了,她才能带我去找凌辰爸爸,你快点把她治好好不好?”
“焕逸。”许安然轻声打断了小焕逸。
她有时候会想,人真是个很奇妙的生物。她第一次见到小焕逸的时候,他才只有五个月大的样子,只会咿咿呀呀地喊叫,现在他已经能说许多的话了,虽然有时候口齿会不清,理解起来还有些费解。
“焕逸,叔叔要给妈妈治疗了,你去自己的房里玩一会儿好吗?”
在小焕逸面前,许安然从来没有避讳过什么。他虽然年幼,似懂非懂,但很知道心疼许安然。许安然每次不怎么说话的时候,小焕逸就会在一旁咿咿呀呀地说个不停,生怕许安然不开心似的。
小焕逸走了之后,Kervin也一本正经了起来,然而他还没有开口,许安然就问他:“我什么时候能去找他?”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已经红了,声音也带了哭腔。她从不在Kervin面前掩饰自己的任何情绪,索性直接哭出声音了,“我想去找他。”
Kervin不是第一次听到她说这两句话了,而以往的每次,他都会在许安然哭完了冷静下来之后,淡淡地反问一句,让他看到现在的你,然后他心疼,而你前功尽弃是吗?
只需要这一句话,就可以打消所有许安然想要去找他的念头。
她一直的忍耐,一直努力配合着Kervin的治疗,目的就是早日恢复如常,早日能回到律凌辰的身边。他现在愈发的优秀了,她担心时间一长,他对她的感情会被磨灭。
现在想来,他当初火烧结婚证竟也给了她一份长久的保障。至少分开的这两年光阴里,她和他仍旧是合法夫妻。
许安然已经做好了被Kervin驳回的心理准备了,也做好了无论多久,她都可以等的打算,而Kervin却说:“你可以去找他了。”
讶然抬头,许安然的眼底写满了怔愣,随即是狂喜。
当你期待了许久的事情忽然成了真,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有时候惊喜来得太突然,反而让人如临梦境,觉得不真实。
“真的?”许安然生怕Kervin是故意激她的,面对Kervin时,她总是节节败退。
Kervin着实地有些无奈,叹了口气,“怎么搞得好像是我非不让你去见他的?”这样会让他有一种棒打鸳鸯的罪恶感。
“我现在……好了吗?不会再有危险的倾向了?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症状都……”
“停!”Kervin揉了揉太阳穴,面对她噼里啪啦一大堆的问题,他答非所问:“你刚刚在外面看的是什么书?”
许安然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小声地说:“没什么……就是关于禅学的书……而已……”
“悟到了不少吧?有没有出家的打算啊?”Kervin挑眉,说话也轻快了起来,甚至开始打趣许安然了。
许安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才出家呢!你出家,我给你剃头发!最近给焕逸理发理得越来越顺手了,保证不会让你的头见血!”
“看,你都能和我吵架了。”Kervin笑得愈发地舒心,“安然,你的努力没有白费。虽然算不得完完全全恢复到出厂设置,但最起码不会再有危险倾向的人格出现。”随后,他又补充:“哦,前提是你自己得看得开。”
“出厂设置?那我是不是得变成焕逸那样子才算是完全康复啊?”许安然忍不住抓狂,扔了一个枕头砸Kervin,“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吗?”
Kervin接住了枕头,拿在手中扬了扬,“我要是正经点,你会好得这么快?”将枕头放在一边之后,他摩挲着下巴,笑:“我现在巴不得你马上去找他,然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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