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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号有雨-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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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以后她不再是他叶初阳的未婚妻,她只是沈君瑜。
  “初阳,我会幸福的!”她看着墓碑上那个温润的男人轻轻笑了。
  没有人应该一直沉溺在过去。只是每个人走出来的时间和方式都不一样。
  沈君瑜只是一直在等一个时机,等一切尘埃落定。
  ***
  沈君瑜撑着那把透明的长柄伞,携风裹雨,一身料峭清寒气息。
  黑色的大衣随着她紧凑的步伐而簌簌摆动,露出里头白色的毛衣一角,一闪而过。
  不是清明,也不是冬至,墓园里人烟稀少,空荡荡的。
  因为下雨,空气里水汽厚重,四目所及之处无不尽显朦胧。
  隆冬草木清寒,几株稀薄的老树在风雨里瑟缩飘摇,落了一地的枯枝败叶。
  冷风夹杂雨丝,两边脸颊和耳朵被吹得通红。
  她待地太久了,眼下都有些麻木了。
  墓园人迹罕至,她却出人意料地在门口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子。
  黑色的路虎,车型硬朗,线条利落而流畅。
  车窗半开,探出一张俊颜,音色清润,“上车!”
  她怔在原地,下意识握紧了金属伞柄。
  2019年1月6日,小雨。
  6号有雨。
  每一次,在她最孤立无援之时,他都恰巧出现在她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去应该就是甜甜甜了,安静地谈恋爱。

  第29章 第29场雨

  第29场雨
  童时誉会来墓园并非意外。也并非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知道沈君瑜来了。而是妹妹童时颜提前给他打了电话。
  出人意料的在法院遇见沈君瑜,童时颜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哥哥。
  既然知道今天叶初阳案件的一审; 他就猜到沈君瑜会来墓园。
  宛丘这片区域也就这么一个墓园。他毫无意外地就等到了沈君瑜。
  其实哪里会有那么多的不期而遇,还不就是另一个人的苦心经营。为了沈君瑜他算了很多东西。
  沈君瑜下意识拽紧金属伞柄; 看着近在咫尺高大挺拔的男人; “你是专门来接我的?”
  “嗯。”男人点点头,完全没有否认。
  “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
  “我猜的。”
  沈君瑜:“……”
  事实上童时誉确实是猜的。当他从妹妹那里得知今天是叶初阳案件的一审。他第一时间给沈君瑜打了电话。
  然而电话响了许久她也没接。
  他当时头脑里浮现出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西郊墓园。他就是那么笃定地觉得她会在这里。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是对的。
  很多时候; 很多事情,人就是需要靠猜; 需要靠自己的第一直觉。只要足够用心,总能猜对。
  童时誉替她拉开车门,抬了抬下巴,“上车吧。”
  她收了伞; 下意识就坐进了副驾。
  男人盯着她的举动半晌没移开目光。
  沈君瑜不明所以; “怎么了你?”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哑然失笑。
  过去她一直都只坐后座,今天竟然破天荒地坐了副驾。
  她大概还不知道副驾在一个男人心目中是多么重要的座位。他童时誉的副驾除去至亲之人没人可以坐。
  “别忘了安全带。”说着他便探过身体替她扣好安全带。
  沈君瑜的身体僵了僵,半晌过后方怔怔地说了句谢谢。
  不得不承认; 这个男人的温柔是嵌进骨子里的,与生俱来,是一种本能。
  “你这么久没开车容易忘。”他笑了笑; 眉眼温柔。
  她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做声了。
  男人发动车子,车轮滚滚; 快速驶离墓园。
  车窗押着一条缝隙,外头寒风携裹雨丝飘进车里,带来丝丝沁凉。
  照理隆冬的寒风早该刺骨,吹在人脸上如刀刮一般。
  可沈君瑜却并不觉得难受,甚至都不觉得冷。她反而有种前所未有的畅快。
  “冷风吹多了会头疼。”车厢里开了空调,外头又是寒冷的气流,这一冷一热交替很容易感冒。
  听到男人这样说,她便抬头摇上了车窗。
  车厢里安静地过分,沈君瑜一手枕在车窗闭目养神。她一直没开口。
  而童时誉似乎也没打算打破这一室寂静。
  他只是放了音乐。。
  匆匆忙忙,恍恍惚惚,半生已过
  我这半生只爱一个人
  ……
  沈君瑜静静听着,听出这是民谣扛把子温十五的《半生》。
  低沉深醇的男声笼罩在人耳旁,如痴如醉,不绝如缕。
  温十五的歌词里唱是别人的人生,这背后好像有一个凄美的故事。可沈君瑜却觉得这歌儿唱的就是自己。
  还真是应了网上的那句话,“孤独的人听民谣,总感觉歌里唱的是自己。”
  她应该就是孤独了。
  车子七弯八拐,路两侧的环境越来越荒芜。这不是回市区的路。她这才开了口:“我们去哪儿?”
  男人一手打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放心,不会把你卖了。”
  路越来越窄,地势也越来越险峻。两侧护栏越来越高。蜿蜒盘旋的环山公路一眼望不到尽头。
  沈君瑜探出窗外,发现一侧靠山,另一侧是万丈高崖。高崖之下就是波平如静的湖面。
  路灯昏黄的光洒在上面,如星星坠海,闪闪发光。
  稀疏雨丝之下,光线昏暗,湖面雾气腾腾,更添几分朦胧美感。
  两侧基本上都是棕榈树。这些树枝干健硕,枝叶繁盛。硕大的叶片横亘在天际,看不见头顶乌云密布。
  “我们这是在铜卜山?”宛丘地界里只有铜卜山附近的地势会如此险峻,会有高崖和湖面,会有星星坠海这般景象,会有这么多的棕榈树。
  铜卜山是西南边境的名山,4A级风景名胜区,风光无限好。它位于横桑和宛丘的交界处,大部分在横桑地界内,只有小部分在宛丘地界内,因而隶属横桑。
  它距离宛丘市区不远,从市区驾车只需要四十分钟。
  “没错。”男人微微一笑。
  “我们要去铜卜山?我可不愿爬山。”
  “放心我们不爬山,我今天要带你玩点刺激的。”
  “是什么?”沈君瑜有些好奇。
  “我先保密。”
  因为下雨,即便是旅游线路也看不到几辆车子,空荡而冷清。
  盘山公路爬到一半,右侧突然多出了一条小路。
  童时誉打方向盘,将车开进了这条小路。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沈君瑜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虽然她信得过童时誉的人品。可天越来越黑了,男人将她带到如此偏僻荒凉的地方,她一个女人本能地会觉得不安。
  男人扭头睨她一眼,“你放心好了,不会把你卖了的。”
  沈君瑜:“……”
  那条小路越爬越高,终于到了尽头。
  男人踩下刹车,车子平稳地停了下来。
  童时誉先下了车。
  然后拉开副驾车门,“下车!”
  沈君瑜不明所以,只能照做。
  地势高,山风呼啸,雨丝被吹乱,凌乱不堪。
  站在高处,视线开阔,远处就是宛丘市区,一整座城市都匍匐在脚下。
  男人把车钥匙递给她,“是不是很久没有开车了?想不想试试?”
  “在这里?”沈君瑜一脸的难以置信。
  “对。”童时誉无比平静,不急不缓地阐述:“从这里开下去。”
  “你疯啦!”她震惊地看着男人,“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高。”
  “我知道,我开过好几次。”
  沈君瑜:“……”
  “童队是不是忘记了我驾照都给吊销了。”她抱臂冷冷一笑,雨丝拍打在脸上,冷得出奇。
  “这里没有监控,放心开。”
  沈君瑜:“……”
  对话进行到这里,沈君瑜这才意识到童时誉根本就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要让她把车开下去。
  “君瑜我们来打个赌好不好?”
  “赌什么?”
  “赌命。”男人平静而严肃地告诉她:“我就坐在副驾上,你把车开下去,我赌咱俩一定会安然无恙。前提是油门踩到底。”
  沈君瑜:“……”
  “童时誉你是不是有病?!”沈君瑜完全不敢相信这些话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说出来的,情绪激动,就像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你没看到从这往下有这么高啊!还油门踩到底,你不要命啦!”
  “我现在就把命交给你,你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我脑子有坑才跟你赌。”年轻女人的声线越来越冷,“童时誉你未免对我太有信心了。我几个月没开车了,手都生了,你不要命,我还惜命呢。”
  “我相信你。”
  沈君瑜:“……”
  “如果我赌赢了,你要答应我放下一切,不再纠缠于过去,好好生活。”
  “如果输了呢?”
  “咱俩一起死,我无怨无悔。”如果不逼她一把,她这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疯子!”
  “沈君瑜问问你的心,你活得累不累?每天这么浑浑噩噩,得过且过,毫无激情可言,你不累吗?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把你长久以来积压的怨念,那些痛苦的回忆,那些不安,那些焦躁,一切的一切,所有的坏情绪通通都发泄出来。”
  “好,我跟你赌!”女人一把拿过车钥匙,“上车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骂童队,他是为了君瑜好。或许方法偏激,可效果却很好。因为人只有历经生死,才能激发出骨子里的求生的欲望。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君瑜如今需要的就是这种强烈的求生欲,足以让她放下过去。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君瑜在墓园就已经打算放下过去了。

  第30章 第30场雨

  第30场雨
  如果说之前沈君瑜还很害怕; 毕竟这是地势这么高,车子从上往下开; 油门踩到底,无异于是在赌命。可当她真正地坐在驾驶座上; 她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害怕了。反而有种前所未有的刺激。心潮澎湃; 激情四射。
  她活了二十七年,一直平庸; 一直碌碌无为。连坐过山车都不敢。从未真正地冒过险。也从未放手一搏。
  她无力改变现状,却也早就厌倦了这种生活。很长一段时间; 活着对她来说都是一种负担。可却始终下定不了决心离开。
  而今天她决定冒一次险,不惜赌上自己的性命。倘若输了,正好是个解脱。可如果赢了,她便要摒弃过去; 凤凰涅槃; 浴火重生,从此以后为自己而活。
  两人一前一后坐上车。
  沈君瑜握住方向盘,扭头看着男人,“童时誉; 你现在下车还来得及,我对自己的技术不是太有信心。你犯不着搭上命陪我赌。”
  童时誉静静地看着她,眉眼平和; 不急不缓地说:“我相信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已经非常相信她了。相信她,就像相信他自己一样。
  “你凭什么相信我?我自己都不信我自己!”沈君瑜被男人这副无动于衷的表情给刺激到了,言语生硬。
  他知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临的是什么?一旦车子启动; 她踩下油门,车子一冲到底,他们很有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他为什么这么放心?这么不为所动?
  他就这么相信她的技术?笃定她一定会把车安然开到底?
  究竟是谁给他的信心?
  面对她的动怒,男人面色分毫不变,始终一派从容。
  他勾了勾唇轻笑一声,明显是不愿和她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只淡声说:“开车吧。”
  沈君瑜:“……”
  她就像是一拳头打到了一团棉花上,倍感无力。
  她扶紧方向盘,目视前方,手心似乎都有些冒汗了。
  一切都是未知的,凶险不定。她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不知道迎接她的究竟是大难不死,还是直接去见阎王。
  不可预测才最可怕。说不紧张那自然是假的。
  她明明很厌世,对这一层不变,枯燥繁琐的生活厌恶透了,几乎不曾留恋她目前所拥有的一切。自打叶初阳离开后,她动过无数次轻生的念头,只想一了百了。
  可当真的直面生死,濒临抉择的时候,一个人强烈的求生本能竟然给激发出来了。这车子都还没启动,她就已经开始紧张了。
  不过紧张归紧张,内心深处强烈的兴奋感和刺激感又让她毫不犹豫的想要赌一次。
  年轻女人最后看了一眼副驾上的童时誉。他慢悠悠地扣好安全带,一派气定神闲。
  这心理素质真是好到让人嫉妒。
  她对着外头昏沉沉的天气,“希望我们还可以看到明天的太阳。”
  男人却冷不丁冒出一句话:“天气预报说明天有中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应该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沈君瑜:“……”
  她终于不再迟疑,发动车子,油门踩到底。
  车子飞驰往下冲,跟车主一样好像吃了兴。奋。剂,压根儿不受控制。
  “啊……”
  “啊……”女人的尖叫声刺破耳膜。
  车子速度很快,时不时急转,一冲到底,像是失控了一样。开车的人却是前所未有的亢奋,双眼通红,遍布血丝,女人那张素净的小脸涨得通红。
  车子转来转去,受到外力,童时誉在车厢内被撞得东倒西歪,五脏六腑像是要吐了出来,脸色煞白,根本没有血色可言。
  眼泪被撞出,他死死抓住扶手,使却始终没开口让她踩刹车。
  人这一生像这样不计后果,肆意疯一场,或许只有一次。
  从第一次见面,她死死拽住他的衣领,歇斯底里对着他吼叫。那一刻他就知道她的心内深处住着一头野兽。
  当她摈弃一切理智,放弃挣扎,它就会悄然觉醒。
  一个因为酒驾能让一整条路的交通都陷入瘫痪的女人,她绝非普通人。她的胆量更是寻常人所不能比。
  沈君瑜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也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断裂,理智顷刻间沉到谷底,无法转寰。
  一切的失控从这一刻开始。
  “冲啊……”
  下一秒,车子完全失控,以最快的速度往前方冲过去……
  “啊……”  
  最后的瞬间,童时誉的心脏如同车子一起受到了猛烈的重击,停止了跳动。
  ——
  最终车子撞到一棵巨大的棕榈树上,护栏被撞翻,在距离悬崖只有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而半米之外,就是万丈高崖。高崖之下波平如镜的人工湖。
  周围陷入一片起一般的寂静。
  童时誉率先打开车门,跌跌撞撞地爬了出去。
  一下车就狂吐。胆汁都给吐了出来。
  而沈君瑜则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有那么一瞬间大脑短路,一片空白。车子疾驰而下,眼前视线模糊,她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她内心的疯狂因子远远超出自己的预期。
  大口大口喘息,惊卜未定。眼睑酸涩,眼泪一下子就冲出眼眶,哗然一片。
  她在车里坐了很久。然后爬出车门,一双腿全是软的,摇摇欲坠。
  童时誉及时扶住她。她靠在另一边的护栏上,背靠着高耸的崖壁。
  几棵迎客松从石头缝里崩出来,迎风招展。黑暗天空之下,路灯的光芒稀薄,雨雾朦胧,伸手不见五指。
  天已经彻底黑了。
  “喝口水缓缓。”童时誉到底是男人,恢复得很快。从车里翻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沈君瑜。
  沈君瑜哑声说了句谢谢。
  仰头闷了一大口,嘴里苦涩难耐,漱了漱口,吐掉。然后才喝了两口。
  站了一小会儿,头发已经被雨打湿了一大半。
  如果说开车的时候是放手一搏,不管不顾,刺激无比。刚才有多么的放纵,眼下劫后余生的感觉就有多么的厚重。
  沈君瑜过了很久才缓过来。
  童时誉半依靠着护栏,从裤袋里摸出烟盒,给自己点了根烟。青烟腾腾,烟草味四下流窜,不断纠缠人的呼吸。
  同样是抽烟,可童时誉抽烟却看上去养眼多了。一根烟,淡淡的一小撮青烟,由内而外流露出来的清贵气质。
  她没关注眼睛多看了两眼。嗓子眼也痒得厉害。
  “能给我一根吗?”女人开口,嗓音低迷嘶哑。
  刚才喊得太多,声音都哑了。
  童时誉把烟盒递到沈君瑜面前,她抽出一根含在嘴里。
  从未见过她抽烟。烟含在嘴里显得青涩而笨拙。
  童时誉正打算拿出打火机给她点上。就看到女孩嘴里叼着香烟突然凑过来,脸越靠越近。
  两张脸近在咫尺,他几乎都闻到了沈君瑜身上淡淡的水果香。
  他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以为她要对自己干什么,正欲推开她。鼻尖便闻到了香烟重新燃烧的味道。
  他定睛细看,两根香烟接触,燃着的那根引燃了新的那根。
  童时誉:“……” 
  他不禁想起《围城》里也有这么一个桥段。孙小姐也是通过这样的方式点燃了烟。
  这怎么看都透着那么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男人心跳聒噪,思绪飘了飘。
  可当事人却浑然不觉。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么引人遐想。
  沈君瑜的那根烟自然是没有抽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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