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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时有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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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吗?”
  “千真万确!所有人都知道了!”
  “这么恶心啊?”
  “对啊,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
  “那个胡桃啊?我从来都不觉得她长得好看,你们不觉得她左脸和右脸特别不对称吗?”
  “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真不要脸!”
  世界上如果有什么东西传播的速度大于光速的话,那一定就是流言蜚语。
  和那些阴暗的、扭曲的、嫉妒的心。
  这场闹剧持续了很长时间,校园生活原本就枯燥,也只有这些带着八卦的消息能够成为饭后闲谈,不厌其烦地被重述。
  胡桃每天依旧孑身一人,对周围的是是非非不予理睬,她对此已经无比习惯。她从来没有向母亲提过半分学校里的事,她母亲是再嫁,胡近虽然对她们母女俩很好,可是胡桃母亲需要操心的事实在太多了。
  比如胡近的亲生女儿,比胡桃小三岁,正在念小学的胡琳。因为失去母亲,胡琳从小被胡近捧在掌心里当宝贝养大,是真的又高傲又刁蛮,特别是对待胡桃母女,鼻孔朝天,变着法子要把她们赶出家门。
  自己对于周围人的好脾气,胡桃想,说不定也是被胡琳给磨出来的。
  5。
  可是胡桃万万没想到,这件事情落幕得也很草率。
  ——男人辞职了。
  有天她经过学校门口,不知道为什么停了下来,透过又脏又厚的玻璃往里望,另外三个保安在里面玩桥牌。年纪最轻的那个看到了胡桃,说:“你爸爸走啦。”
  胡桃没说话。
  没有说“他不是我爸爸”,也没有问“他去哪里了”或者“他有没有说什么”,她一如既往地扯了扯书包肩带,迈过学校铁门径直向教学楼走去。
  那天放学后,胡桃没有去打扫卫生。
  她去了一趟学校楼顶的天台,已经放学了一段时间,不止天台,整个校园都变得空空荡荡。
  都说上天是公平的,从你身上夺走了什么,那么就一定会用别的东西弥补。
  那它给了我什么呢?
  胡桃独自站在天台的围墙边上,风吹得她头发猎猎飞舞,她慢慢地想,它给了我什么呢?
  “你摆这个POSE,是在模仿《泰坦尼克号》里的Rose吗?”
  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来,一颗石头滚到胡桃脚边。
  胡桃回过头,不出意外,看到了林向屿。
  他将手插在校服的口袋里,单肩背着书包,向她走来。他反扣着一顶黑色棒球帽,脖子上的金链子晃呀晃。
  他开门见山:“我听到很多人都在说关于你的事。”
  胡桃扬起讽刺的笑容。
  那你是来干什么?安慰我?可怜我?还是嘲笑我?她在心底无不恶毒地想。
  林向屿却说:“真是可惜了,那个人打篮球很厉害,我和他单挑过,十分钟输得一塌糊涂。”
  胡桃一怔,没想到他会说这个。
  “我每周都和他打篮球,他的球技很好,虽然体力比我差一点,但是弹跳力不是盖的,哦,还有,投篮很准,十发九中。像我这样的高手,知音难求,以后不能和他一起打球了,有点可惜。”
  他声音听起来是真的十分惋惜。
  胡桃忍不住笑出声。
  “干吗?”林向屿看了她一眼。
  “没有啦,我只是觉得,你迟早会超过他的,”她笑着说,“还有好多年呢。”
  “是啊,那当然啦,也不想想我是谁,”林向屿竖起手指,比了一个“V”,模仿《灌篮高手》里樱木花道的样子,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我是天才!”
  下一秒,他又摆出一张扑克脸,模仿流川枫的样子:“白——痴——”
  “你还是周星驰呢!”
  “是啦是啦!”
  “……”
  夕阳西下,风吹过来,打了个卷,将少男和少女的声音送到了很远的地方。
  “带你去个地方。”林向屿说。
  “什么地方?”
  “一个——”林向屿顿了顿,皱起眉头,“哪来那么多问题。”
  “你这人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林向屿懒得跟她争论,只懒懒地跨坐在自行车上,问:“去不去?”
  “去去去!”
  胡桃一路上猜了许多地方,还是没想到林向屿会带她来到水族馆。
  这是她第一次来水族馆,除此之外,游乐场和电影院一类的娱乐场所,她也从来没有去过。
  水族馆算不上很大,因为是工作日,也没有什么人。工作人员自顾自地干着手里的活儿,连检票都有点漫不经心。
  林向屿轻车熟路,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他先带胡桃去了水母馆,一踏进去,温度骤降,光线也暗起来,模仿大海的深处,不时能听到海底生物们吐泡换气的声音。走道两旁透明的水缸被隔成一格一格,每一格里漂浮着不同种类的水母,墙壁的斜上方有暗暗的蓝光投下来。
  其实除了体型,胡桃不大分得清每一种水母的种类,却还是装模作样地看着简介。
  林向屿陪着她慢慢走,不时停下来给她做常识性的讲解。不知道为什么,一到了这里,林向屿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胡桃觉得,他整个人都变得神采奕奕。
  好像全身都在发光一样,胡桃想。
  “水母是一种低等的无脊椎浮游动物,肉食性。据统计,水母的出现比恐龙还早,可追溯到6。5亿年前。全世界的水域中有超过250余种的水母,它们分布于地球上各地水域里。水母美丽,但是凶猛、有毒。”
  少年的声音冷冷清清,落在这深蓝色的梦中,却温柔地包围着她。
  胡桃看着走在她身边的少年,他穿着宽松的校服,校服拉链一甩一甩的,还有淡淡的青草香气。此时的他,和那个戴着大金链子,趴在课桌上睡觉流口水的少年判若两人。
  她忽然十分舍不得走完这趟旅程,只希望时间就这样停止。
  转了一个弯,胡桃忽然发现水母馆中别有洞天。
  这里的水缸忽然变得十分巨大,占据了整面墙壁,这间屋子的灯光似乎也比来时的暗道里更明亮一些,各式各样的水母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荡。
  胡桃趴在玻璃上,望着水里的水母,忍不住感叹:“真想变成一只水母。”
  “为什么?”
  “因为没有烦恼啊,”胡桃轻声道,“什么烦恼都没有,活着,就仅仅是活着。”
  “那样真的会让你快乐吗?而且,水母就真的没有烦恼了吗?”
  胡桃抬起头,看向林向屿。
  “你很喜欢这里吧?”胡桃问他。
  “不,”林向屿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我很讨厌这里。”
  “为什么?”
  “为什么?水族馆本来就是让人讨厌的存在啊。”林向屿说,“我讨厌水族馆、动物园,就像鸟笼一样,我们为了给自己的世界增加乐趣,束缚了这些生灵的天性,它们会让猎豹忘记草原、让鲸鱼忘记海洋……世界上总有一些灵魂,不能生存在属于它的地方。”
  “胡桃,其实所有束缚你的事,让你不快乐的事,都是不重要的事。”林向屿终于侧过头,对胡桃说。
  “你的过去,你的父母,你的家庭,那些诋毁和流言,都不重要。”他摘下脖子上的围巾,跨一步到了胡桃面前,在她的脖子上一圈一圈围上,围巾很长,将胡桃的嘴巴和鼻子都遮住了,林向屿伸出手指压了压围巾,露出她美丽乌黑的大眼睛,他顿了顿,继续说,“重要的,是我们将如何度过我们的一生。”
  胡桃觉得眼睛有点涩,努力眨了眨。
  “忘掉它们吧,忘掉所有让你不愉快的事情。”
  林向屿将手收回来,放进衣服的口袋里,微笑地看着胡桃。
  只是他没有想到,十几年后,他这一句话,竟然一语成谶。
  胡桃喉头一动,认真地说:“谢谢你。”
  “没什么,我们是朋友啊。”林向屿转过头,再一次给胡桃指了指他身后的水母,整面墙壁的水母慢悠悠地向上涌动着。
  胡桃那一刻心有灵犀,脱口而出:“你说得对,猎豹忘记草原、鲸鱼忘记海洋,都是很悲哀的事情。而这些水母,也不是真的快乐。”
  “或许吧,说不定它们能闻到海洋的味道,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可是,”少年怔怔地看着这些透明美丽的水母,冷静而残酷地说,“终其一生,它们都无法再回到大海。”
  林向屿仰起头,说:“几年前,我爸爸曾经带我去美国的海洋公园。那里很大,有很多很多的海洋生物,我们走了一天,在傍晚要离开的时候,去了最后一个水族馆,鲨鱼馆。”
  “在那些鲨鱼的面前,立了一个红色的电子警戒牌,上面写着,截至此刻,今日内已经有四十四万头鲨鱼被捕杀。”林向屿看着胡桃的眼睛,重复了一遍,“四十四万头,可那一天还没有结束。”
  “我当时浑身颤抖,站在水族馆中央,哇哇大哭起来。”林向屿不好意思地笑,用手指揉了揉鼻子,“那可能是我这辈子做过最丢脸的事了。”
  “不,”胡桃摇头,“没有。”
  “那时候我就跟爸爸发誓,说我要成为一名海洋生物学家,我要保护它们。在我有生之年,尽我一切的能力,哪怕微不足道,哪怕一无所获,我仍甘愿为此献上自己的生命。”
  还有一句话,林向屿没有说出来,但是胡桃觉得自己听见了。
  听见他一字一顿,滚烫的闪闪发光的誓言:“那是我的梦想。”
  过了一会儿,林向屿才说:“我并不知道要如何才算问心无愧地度过这一生,但是我想,努力去实现自己的梦想,总不会错的。胡桃,你有什么梦想吗?”
  胡桃想了想,轻声说:“我就想要好好地读书,不让妈妈操心。希望大家都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林向屿笑起来,拍了拍胡桃的头:“那不叫梦想,叫心愿。”
  “那梦想是什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他又恢复那副懒散的样子,不疾不徐,似乎天塌下来也和他无关,他透过蓝色的玻璃,像是看到了大海,目光深邃而温柔,他说,“但是我在书上看到过一句话,所谓成长,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告别,所谓梦想,就是舍到无可再弃之时,你所剩下的唯一。”
  水族馆一片安静,玻璃后的水母一张一翕地游动,一墙之隔,却是两个互不相关的世界。淡蓝色的灯光落在少年的脸上,他像是从远古的海洋里走出来的神祇,悲天悯人,对人世有着深深的眷恋和热爱。
  他向胡桃伸出了手。
  那是她灰暗而孤独的人生里,唯一的一道光。
  “胡桃,很高兴认识你。”
  1999年,诺查丹玛斯曾预言的天灾并没有降临,地球仍然转动,每天都有人死亡,有人出生。
  2000年,周杰伦出道,发行同名专辑,没有人会料到,这个吐字不清的小伙,会成为一代人的青春。
  2001年,911恐怖袭击事件震惊世界,纽约世贸中心双子楼坍塌,死亡人数不明。
  2002年,非典席卷全国,人人自危,病毒疯狂蔓延。
  2003年,张国荣跳楼自杀,给所有人开了一个玩笑,此后数十年,也只得一个风华绝代。
  那几年的夏天好长好长,蝉鸣声连绵不断,少男少女们穿着白色的校服,衣袖妥帖地挽起来,能闻到淡淡的洗衣粉的香气。
  而未来还很远。

第二章 2004年,我的爱
  1。
  下课铃声响,高二四班的学生埋头倒下一半。
  程可欣趴在桌子上转着自动铅笔,拿起桌子上的语文试卷:“作文!又是作文!我最恨写作文!八百字!凑不够啊!!”
  正在埋头整理英语笔记的胡桃抬起头看了自己的同桌一眼,笑着问:“什么题目?”
  “假如今天是你生命的最后一天,你将如何度过?”
  “这么深沉?”胡桃吐吐舌头。
  “是啊!胡桃,你语文好,快给我说说,这要从何下手?”
  “不知道,要想得高分的话,肯定得写点理想之类的。”
  “那要是不想得高分呢,说认真的,你想怎么度过?”
  “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呗,我们的每一天都是平凡的,也都是最特别的。”
  “有道理。”程可欣一知半解地点点头,铺开试卷,扭开钢笔帽,可是真要落笔了,又不知道写什么好。
  “那,换一种问法,”程可欣又问胡桃,“在你生命的最后一天,你有没有什么最想做的事?”
  “有,”胡桃放下手中的笔,认真地点点头,“我特想让林向屿把他欠我的红烧猪蹄补上。”
  “我跟你说正经的。”
  说曹操,曹操到,刚准备过来找胡桃要作业的男生听到自己名字,挑了挑眉毛,语气阴森森的:“嗯?偷偷说我什么坏话呢?”
  一听到他的声音,程可欣就绷紧了身子紧张得不敢再开口了,胡桃在心底偷偷笑她没出息:“身正不怕影子斜。”
  然后胡桃正襟危坐,对着林向屿说:“说你坏话还需要偷偷的吗?”
  “算了,你就这点爱好,我不剥夺。”林向屿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大气地摆摆手。
  程可欣生怕林向屿误会自己也在说他的坏话,在桌子下面拉了拉胡桃的衣摆。胡桃一边将自己的作业本找出来一边开口:“林向屿,看见今天的语文作文了吗,假如今天是你生命的最后一天,你有没有什么不做就死不瞑目的事?”
  “有,”林向屿也是斩钉截铁,看着胡桃的眼睛,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我特想让你把抢我的那盘周杰伦的磁带还我。”
  “我的红烧猪蹄呢?!”胡桃瞪圆了眼睛。
  “你还我磁带我就请!”林向屿慢悠悠地说,嘴角扬起底气十足的笑。
  “不请就不还!”胡桃赖皮道。
  “不还就不请!”林向屿依然不疾不徐,气定神闲地顶回去。
  他身体晃动,脖子上的金链子跟着一闪一闪,简直亮瞎了胡桃的眼。
  “所以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把你的大金链子给取下来啊?”
  林向屿无辜地眨眨眼睛:“等我满口金牙的时候吧。”
  “到底有没有人能来拯救一下你的审美了?”
  “我的审美有什么问题吗?”
  “究竟有哪个十几岁的年轻人会像你这样酷爱金色啊?!现在五十岁的大妈都不流行戴金了!能不能有点气质?!”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林向屿一脸坚定。
  周围人翻着“又来了”的白眼,见惯了胡桃和林向屿斗嘴,都捂着耳朵继续做题。
  等上课了,程可欣还捂着嘴巴乐不可支地笑。
  “有什么好笑的?”胡桃不好意思地用书挡住自己的脸。
  “我觉得你们两个在一起真逗,芝麻大点的事也能吵得有板有眼的。其实我好羡慕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和他说话。”
  “因为我们只是好哥们儿嘛。”胡桃无所谓地耸耸肩。
  可欣侧过头去看胡桃高高扎起的马尾,在风扇的吹动下一摆一摆,神采奕奕。胡桃是公认的美女,杏眼红唇,身材也玲珑有致。年级中流传一个笑话,当初学《诗经》“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一班的语文老师在课上说:“只有四班的胡桃担得起这样的赞美。”
  “我真搞不懂他怎么想的啊,胡桃,我如果是男生,一定会喜欢上你的。”
  胡桃抿嘴笑:“怎么,不是男生就不能喜欢我了?”
  “不是不是,”可欣急忙摆手解释,“我是说,我会送你巧克力,给你买你喜欢的东西,保护你,把最好的都给你。”
  “有我们的林大帅哥在,你怎么舍得把最好的给我?”胡桃揶揄她。
  程可欣被胡桃说中了心事,红着脸害羞地拉了拉胡桃的校服衣袖,把手指放在嘴唇前比了一个“嘘”,急急忙忙向四周打量,生怕被人听到了。
  胡桃被她逗乐:“我觉得你在考虑世界末日之前还是专心做完这份英语卷子吧。”
  “英语差才能证明我爱国啊!”
  “谁稀罕你证明?”胡桃撇嘴,“你啊,还是多做对两道,才能证明你爱你爸妈。”
  提到她的父母,可欣就泄气了,她知道自己的成绩让他们很操心,便抓起笔铺开英语卷子做起来。
  “哎,胡桃,这道题选什么?”
  女生细细的声音传来:“这个是Therebe句型,就近原则,所以你要看后面这个名词……”
  没多久,下课铃响了。这是周一的第二节课,紧跟着就是一周一次的升旗仪式。女生们赶紧跑到厕所里换上校服,像胡桃这样懒点的,直接躲在桌子下面,和程可欣互相挡挡就行了。
  换完衣服,胡桃从书包里摸出小梳子,刮了两下自己的刘海。
  程可欣很兴奋,推了推胡桃:“胡桃!加油!”
  胡桃不好意思地摆摆手。
  这是她和林向屿相识的第五年。
  这五年里,他们从初中毕业,顺利升入了一中的高中部,从原本的校友变成了正儿八经的同班同学。新的学校里,胡桃和林向屿依然是好朋友,最好的朋友。一中的直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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