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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之小心翼翼-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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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上就是什么都没有。过目不忘的李青阳，绝对不会不记得露西是谁。而他表现出来的无视，便是他的态度——不相干。
被留下来的露西什么心情，跟他们无关。两人离开西餐厅，李青阳却没有去停车的地方。而是在出门之后，一把拉了欢喜的手，慢慢往前走。
在此之前，欢喜从来都没考虑过，恋爱这个词会跟她有关系。
她当然不是情商欠费的人，上辈子好歹也真真假假谈了两回恋爱，对于感情也不驽钝。她只是从来不将这些事情，往自己头上套。她拒绝，拒绝爱情本身，也拒绝去思考自己的爱情。
而且，她一直有一种认知，这个时代的人，都是纯朴的。至少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都是纯朴的。所以，既然都论了亲，排了辈，那叫了哥，就是哥了。不像后世，哥啊妹的满大街，就但关系也乱得一塌糊涂。
偏偏她划分人跟人之间的距离，从来都是危险程度和接受程度，而不是男女，不是血缘关系。
她自己固守着自己的心，便使得这一切，显得矛盾，却又不会冲突。
但是，她就算再不去想，李青阳此时的表现，也足以让她认识到，他的意思了。
她跟许超也是以兄妹相处，他们之间十分亲昵，他时不时的揉揉她的头，拍拍她的肩。她若是激动起来，也会扑过去，来一个兄妹这间的拥抱。谁也不会多想，谁也不会在意。但就算是这样，他们之间也极少有肌肤之亲。便是在家里，也不会挨着靠着，出了门，两人之间更是要隔着相当的距离。手拉手这种事……更是从不会做。
也是因为有许超比着，所以她一直没觉得，李青阳对她有什么特别。
但现在，李青阳的拉着她的手。这别说是兄妹了，就是夫妻，在这个年代的大街上，也是不多见的。只有情侣，那些小年轻的情侣。他们敢于挑战世俗，又乐于表现自己……李青阳会做这种事情，简直就是不可思意。
而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似乎，并不是头一次。’然后又想，他不会是喝醉了吧？可她再怎么想，也知道，虽然今天也有酒，但是，他只抿了一点，她也是……所以，绝对不是醉酒的原因。那么，他所想要表达的意思，就显而意见了。
而欢喜在领悟到这个意思之后，便有些懵。
这是个什么发展方向？
走了不知多远，她再次被李青阳带进一间店里，坐定。随着适应屋里的温度，她也回过神来。看着被放开的手，她抬眼看向对面，刚刚点完咖啡的李青阳。
她想，也许是她想错了。
“大哥。”
“你没想错。”李青阳直言。她的心思，有时很浅显易懂，有时却让人无论如何也不明白。而之前，那个露西出现时，她那一瞬间的表情将她的心思完全表露了出来。她想置身事外……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想踩着她做跳板，她可能真的会笑眯眯的给他介绍个女人。而现在，她脸上的表情就明白的告诉他，她又想岔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确确实实的意识到，她是真的一点都没往这方面想。
他可以等，但是，却也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因为他觉得，如果再放任下去，很可能等到他觉得时间差不多时，而她却依旧对此一无所觉。
所以他必须让她意识到他的心情和用意，哪怕她拒绝，他也可以用几年的时间，让她一点点的接受他，慢慢的走进她的心里。而不是花几年的时间，当一个好大哥。所以，如何选择，他几乎考虑都不用。
“……”欢喜被他的直白吓了一跳。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她从来都没有太多急智，而这件事，实在太过出人意料。
“别急。”李青阳又伸手，将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抓了去。任她如何挣扎，就是不放手：“我希望，我们可以以结婚为前提来交往。而不是，大哥和妹妹。”
欢喜只觉得脑子懵懵的，但所幸，这会儿也有些转了起来。而出于本能，她一开口便是拒绝：“可我，没想过。也不想想……”
“我知道。”所以他才会这么急着改变策略。哪怕被拒绝，也比她一无所知的好：“我不为难你，但我不会放弃。”
这不是为难是什么？这分明就是为难，是霸道。明分就是说他不接受拒绝。
“我……”
“我保证，我会对你好，很好很好，比任何人都好。”
“我……”
“我会努力获得你的认可，让你接受我。”
“……”欢喜抿着嘴，有些不满的看着他。这人根本就是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了吧？
可是，这不是他处理公事，这是爱情。他这么直白，这么单刀直入的，感觉十分尴尬啊。
欢喜不急着开口，李青阳也不再开口。事实上，他暗暗的吁了口气，他从不知道，他也有如此紧张的一天。
“我可以说话了吧？”欢喜有点哀怨的看着他。
李青阳轻咳了一声，也为之前自己的紧张而尴尬不已，“你说吧。”
可他让她说了，她却又说不出话来了。对着李青阳，她几度张嘴，到底是没能说出点什么来。说什么呢？说她拒绝，说她不想嫁给他，说她不会嫁人？可他都说他会坚持了，说这些完全没有意义。
她虽然并不十分了解这个人，但她知道，能成为这样身份的人，做到坚持二字，那是最基本的能力。
而这么点时间之后，她已经开始想以后怎么办了。
她拒绝，然后呢？他坚持，坚持着对她好。想想一直以来，他对她的点点滴滴。在知道他对她的心思之后，他若再那么对她，让她如何接受？如何自处？
一边接受他对她的好，一边又狠狠的拒绝他？她做不到那么无耻。
那么，逃离？能逃到哪里去？不说他的能力，是不是她想逃就能逃的。就是舅舅和超哥，她也舍不得。可李青阳跟他们的关系如此亲密，亲密到他们永远断不干净。
拒绝他对她的好？可生活在一起，那样也太尴尬了。难道他来了，她不做他的饭么？不给他熬汤……
一时间，她觉得似乎没有任何出路，可接着，又觉得这人十分可怕。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心思，可她的身边，已经被结成了一张网，而她被紧紧的罩在里面，逃无可逃。
好可怕！！
第一百五十五章
欢喜一时觉得进退两难，对李青阳自然也就生起了恼意。用了不惜伤了自己的力，抽回了手，也终于找回了声音。“大哥，以后不要对我那么好了。”
“我对你好，跟是不是要追求你并没有关系。即便我不对你动了心，也还是会对你好。何况我已动心，不对你好，更是不成。”像是知道她所想一样，“你不必有负担。”
“怎么可能没有负担？！”她几乎是叫着反驳道：“怎么可能没负担。”他简直混蛋。“我拒绝，我不要。”她怒瞪着他：“我不要……”
“不可能。”李青阳看着她怒火直冒的双眸，觉得此时的她，美极了：“何况，我已经动了心。”
“我又不好。”他怎么就对这样的她动心了？
“你很好。”他轻道，伸手欲去握她的手，被她急急躲过，他只能先停下来。“在我眼里，你很好。我知道你想的什么，你向来都是不拖不欠，别人对你好一分，你便要还上一分。以前我对你只是一点好，你却给我做好吃的，调理我的身体。我给你的只是物质，你给我的却是一个健康的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是人之根本。我给你的那些算什么呢？不及你对我的万分之一。所以，你不必有负担。”
“不是这样算的。”
“那应该怎么算？将我们给彼此的那些，按斤按量的称起来，再估个价码一点点的算？”李青阳觉得好笑：“那样不对。”
欢喜觉得，他在强词夺理。但她少有急智，此时更不知道要如何应答。
“再说，你觉得我是碰到挫折就放弃，不去努力，不去争取的怂蛋？”
他不是，他若是那样的人，他走不到今天。
可她怎么办？用力闭上眼睛，心里快速的转动着。又一次考虑着——逃避。是的，面对强敌，她打不过，斗不过，理又讲不通，拒绝人家无视。除了逃避，她是真的不知要如何是好了。
可还没等她细想，却又被李青阳的话打断。
“接受我，很难么？”李青阳对她的神情、心理把的极准，一看她这模样，他立刻就大概猜到她在想什么。事实上，她的反应比他想的要好的多。纵观她这不长的一生，她并不是一个锐意进取的人。她是个被动的人，若是没有人逼她，她更愿意安于现状，每一点改变都要深思熟虑，百般试探。
也因此，他一开始就预见了她的拒绝。而那并不是她真心想拒绝，她只是没想过要接受。若是他就此退缩，那她将永远不会考虑，更会给他打上一个，并不诚心，不值得的标签。那么，他可能真的就再没机会了。所以，即便他知道这样有些无耻，却依旧还要逼一逼。
她的身上一直背着一个厚重的壳。这个壳保护着她，让她有着躲避的地方，心里有底，使得她从容镇定。却也压着她，让她前行缓慢。他不能让她仔细考虑，因为一旦等她想的清楚了，她肯定就又要缩回壳里。再想将她逼出来，就难了。
“接受？”欢喜又有些怔怔的发呆。“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李青阳毫不退让的反问：“我不好？”
“好。”这一点毋庸置疑。他长相俊朗，身材高大，出身不俗，又居于高位，他聪明睿智，博古通今……只要他愿意，多的是人想来抢他。他绝对是众家淑女眼里的金龟婿。
“我对你不好？”
“好的。”他帮她许多，生活学习乃至于她的前程能力方向，他无一不照顾到。甚至她的人际交游，他也安排的妥妥当当。若是这样都不算好，那还要怎么才算好？
“我们相处这么久，可有什么矛盾？”
“没有。”他一直是成熟而睿智的，对她又宠又包容，怎么会有矛盾。
“除了你对我的感情，还没有转变成爱情，我们之间还有问题吗？”
“没有。”
“嫁给我，你觉得委屈么？”
“不。”
“嫁给我，比嫁给别人差？”
“不。”
“你想嫁给别人？”
“不。”
“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
“那为什么不考虑接受？”
是啊，为什么不考虑接受？不对，感情没有转变这就是最大的问题。她对他，不是爱情。
李青阳又缓慢伸手，慢慢的将她的手再次抓住。这一次，他却是舍不得再用力，而是轻轻的揉着，将她之前用力抽回去时弄出来的红印一点点的揉开：“你可经比较一下，若是你能找到一个，对你比我更好的人，那我就放弃。”人，是最怕比较的。
…………
这次的谈话，不了了之。
欢喜到底也没考虑好，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没接受，可是拒绝的力度也不够。直到被李青阳送回家，她还是有些心不在焉。到了家里，才恍惚的想起，他们的车，还在外面。
“我让老王去开回来。”李青阳拉着她的手，将她领回屋。帮她去了外衣，给她拿拖鞋。又给她倒了热水……
“一会儿想干点什么？”
欢喜看着手里的杯子，视线却时不时的飘到端着杯子的手上。又被他拉了手，一次又一次。而她并不觉得不能接受，连尴尬都没有。这是习惯？还是她，对他的气息已经承认了？她曾经，很拒绝旁人的靠近的。初初来到这个世界，还有老家的时候，任何人的靠近，都足以让她心惊胆颤，浑身抽搐。后来好一些了，却是她强行的控制，但也不喜欢别人靠近。现在，她已经好到可以跟人手拉手，而半点不觉异样了吗？还是说，只是李青阳？
她想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都像以前那样，丢到脑后，再不思考。但是，做不到。他一直在她眼前晃，让她无法回避。她想，她需要独处时间。“我，回屋睡一会。”
“也好。”李青阳将她手里的杯子又拿了去。换成他的双手，又一次握了她的手。“别乱想。”
怎么可能不乱想？但她依旧还是点了点头。
李青阳突的凑了过来，欢喜心一紧，猛的仰头，却并没能避过。他的唇落在她的额上，“去睡吧。”
她不知道她的脸现在是红还是白，可她知道，她现在更傻更懵了。她觉得，他需要将她关于李青阳的固有的形象打碎，重新组装一下才行。
猛的站起，跌撞着回屋。将门从里面闩起，将自己摔到床上，手摸着额头，久久没能回神。
被亲了！而同样的，她没觉得讨厌。她只觉得，他的唇很软，很热。不像他的手，那么冷。虽然只是轻轻一触即离，她却能感觉到他在亲她的那一瞬间，他屏住的呼吸，离开时，才重重喷出的鼻息的炙热，以及狂跳的心。
他很紧张！这让她稍微好过一些……
她轻轻搓着额头，她该怎么办？
接受吗？
李青阳的战略是成功的，他成功的打破了她的壳，将接受这两个字，印在了她的脑子里。就算她此时缩回去，也再不能保持心清神明，让她无法回避这个问题。
但他却也错估了欢喜的实际情况。
欢喜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小姑娘，她的经历，并不是他所知道的那么简单。她在感情上的伤害，比他所知道的，要严重的多。所以他想要成功获得她的承受，甚至是回报，那是非常非常难的。
而她的经历，让她变得非常理智。哪怕情感上摇摆不定，乱了心绪，可理智上，她却依旧清明的知道这一切。甚至在静下心来之后，将他的心思，也分析了个差不多。
他更不懂，女人一旦理智起来，也是非常可怕的。
她们足够细心，而且，对于一些细枝末节的记忆，以及联想力，总是让人惊叹。
她已经想到：“因为我不怕他，所以，他才会选择我。”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选择一个，见到自己就害怕，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女人共度一生。她已经意识到那些人有多怕他了，毕竟，连青如以前都怕他的，何况是别人。他不可能永远不娶妻，那么，在这样的前提下，选一个不怕他的，那就是顺理成章了。
“可现在露西也不怕他。这是第二个不怕他的……而露西肯定不会放弃，烈女怕缠郎，其实反过来也是成立的。若是露西再努力一点，他会不会也觉得，这个不怕他的女人，也是特别的？”有了两个特别的存在之后，特别就不能算是特别了。他会不会改变选择？
爱情没有道理可言，李青阳对她，就真的是爱情吗？会不会就只是，别无选择的选择？现在又有了一个选择不是吗？而对方跟他更加的门当户对。
至于他对她的感情，她也细细的想了。她觉得，那并不能算是爱情。
他对她确实好，比对青如姐更好。但她细细比较之后就发现，他对她，其实是比着超哥来的。若是他这样，就是爱情，那岂不是说，超哥对她也是爱情了么？
之前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可细细想他之前问的那些问题，她的回答并不完全正确。事实上，除了今天的拉手和亲吻外，超哥对她更比他要好的。不，拉手和亲吻不能说是好，那是占便宜。
这么一想，她觉得松了口气。
但随即又皱了眉，不管是不是爱情，如果他继续坚持，总也是不好的。
她不能再继续接受他的好了，或者说，要还回去才好。
但是，她的能力有限。
这就是个问题。能力不同的人，不管是不是恋爱，在彼此付出这一点上，都是不公平的。他对她好一点，她就要付出全力去还……时间一久，她必然将自己全付心力都还回去。注意力全在他身上，到时是不是爱情都不重要了，而且，他若不停，她岂不是要不停的还？这样长时间的有来有往，是不是爱情，还有什么意义呢？
而若是不还？一方付出，一方接受……等债欠的多了，最后还不起的时候，要怎么办？无耻的赖账，还是卖身抵债？就算是以身相许了，接受的那方会觉得欠的太多，心虚自卑。付出的那方，也总会疲惫。一旦感情遭受到冲击，便极易破碎。那结果，依旧是悲剧。
叹了口气，事实上，她算计的这么清楚，本身就是一个问题。
倏的坐起，又猛的捂眼。
她房间里的一切，全都是李青阳弄来的。这里的一切，全都是顺着她的心意弄来的。花的钱，更是不知多少……
“完了。”她觉得，她已经被网紧紧缚住，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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