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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等动物-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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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筱有些不放心地再瞅了她几眼,瞧不出什么,也只好压下心里的忧虑。
顾莘禾没了跟李筱笑闹的心思,闷闷地把剩下的几只海虾吃完,心思却早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其实过去那么多年的事情,再去矫情地回想遗憾挺没意思的,人都在往前走,也不是没有了谁就活不下去,现实里的感情毕竟不是小说里粘稠腻人的爱情,没了对方就要死要活的,顾莘禾一直想的很开。她的人生宗旨就是让自个儿活的开开心心的,膈应她的人她一定要膈应回去,她不好受也不会让害她不舒服的人高兴,糟心事她也不喜欢一直摆在脑海里时不时拿出来回顾一下,干嘛要这样折腾自己呢。
但是……有些事发生过就是发生过,她拼命抹掉那一笔,却还是会留下痕迹。
顾莘禾走回家的路上被冷风吹得脑子清醒了不少,她甩了甩脑袋,把突然挤入脑袋里的往事都给甩掉。
几年过去,当时的人如今都各奔东西老死没有干系了,她没事做去回想那些干什么。
平白给自己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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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导给顾莘禾安排的是一个小炮灰的角色,出场时间绝对不超过两分钟,但是至少有露脸的机会了。这个时代,人都是看脸的,一旦有了一副让观众喜欢的颜,演技不好?忍忍忍必须忍。
顾莘禾虽然是比不上在圈内浸淫多年的人来的圆滑,但是剧组里的人对她的态度的转变她还是能察觉出来的,顾莘禾不由得严肃地想,难道她跟她哥一样,都有演戏的天分?对于这个想法,顾莘禾自己都持了百分百的怀疑态度,天生的演员面对镜头能丝毫不露怯,但是她很清楚,面向镜头的时候,她紧张到浑身都动不了,之前是拍背影,不存在太大的问题,一旦演了露脸的角色,这个问题就显露出来了。
顾莘禾看到许导皱着眉头却依旧忍耐着轻声鼓励她的样子,又心疼又愧疚。
心疼的是许导遇上了自己这么个没啥天分的蠢蛋,愧疚的是明明许导都给她机会了她却没有表现得令他满意。
——许导,原来你是个好人,以前我一直没发现,怪我。
顾莘禾心里存了一分愧疚,就更认真地学习其他人的表演方式了,几乎一整天她都是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地观察着其他的演员,有很多不太理解的地方,许导都会耐心地给她一一解答,顾莘禾感动得想哭。
顾莘禾在空档去了趟洗手间,出来后在洗手台边上见到了姚曦楚。
姚曦楚通过镜子看了她一眼,看不出任何情绪,又轻飘飘的把目光移回了镜中自己的脸上,凑近了看脸上的妆容,似乎在检查有没有哪里的妆被蹭掉了。
顾莘禾洗完手,下意识地甩了甩手,水珠可能是飞到姚曦楚的脸上了,她呀了一声,往边上靠了靠,转过头瞪着顾莘禾,“你故意的是不是?”
顾莘禾张大嘴,大姐你这是被害妄想症,是病啊。
“对不起,我无意的。”顾莘禾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想递给姚曦楚,姚曦楚却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干胶的东西似得,再次往边上站了站。
顾莘禾耸了耸肩,把纸巾塞回兜里,转身想离开。
姚曦楚不冷不热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顾莘禾,你是不是攀上沈泽昊了?”
顾莘禾停了停脚步,转头看着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姚曦楚挑起嘴角冷笑了一下,“这有什么好不承认的,谁不知道沈大少眼界高着呢,一般圈里人他是看不上眼的,如果你真的是攀上他了,我还得恭喜你呢。”
“……”顾莘禾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男人总喜欢说女人无理取闹。
“首先,姚小姐,你这话逻辑有很大的问题,我跟沈少并没有关系,你想我承认什么?还有,就算我真的跟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姚小姐这么关心我的事做什么?如果是要恭喜的话,嘴上说说可没什么用,怎么着也得有点实际表现吧?”说着,顾莘禾伸出两指做了个数钞的动作。
“……”
顾莘禾猜姚曦楚此刻在想,这人真是恬不知耻。
不过看姚曦楚一副便秘样她也算出了口恶气,姚曦楚前段时间那三言两语就把她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给踹没了的样子真是让她够郁闷的。
很快姚曦楚就冷笑了一下,“不好意思,你的演技实在让我不敢相信你是凭自己实力进来的,走后门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许导都不说什么了,我也没立场说,只不过,如果因为你而拖慢了所有人的脚步,那就真是难看了。”
姚曦楚从顾莘禾身边走过去,又细又高的鞋跟踩的地板嗒嗒作响。
顾莘禾拧起了眉,的确她的表现是有够糟心的,毕竟是没经过专业学习的人,也没什么经验,说实话她自己都觉得许导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找个没人的时间,去问问哥吧。
☆、第7章 '7'
磕磕绊绊地结束了一天的拍摄,顾莘禾长出了口气,许导之后给她找了个指导,给她讲些拍摄过程中的基本注意事项,她记得很仔细,也有了些进步,好歹没有再拖累进度。
幸好只是个小炮灰,演技上的拙劣在许导的容忍范围内,她没有再看到他拼命憋着脏话来安慰她的样子。自己有多少斤两,顾莘禾这次算是透彻的明白了,她自己都嫌弃的演技,难道许导还能看中了眼了?虽然这种什么事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不值得提倡,但顾莘禾就是憋不住话的性子,看许导空着了,就走上前问了,许导把边上的人给打发了,然后说,“这啊,你还得好好感谢人家沈少,他的娱乐事业发展的好啊,眼光也比平常人要好,看得出你有资质,有价值挖掘,要不是他给我提了个小提议,说可以给你安排个什么角色的试试感觉,我当然不会拒绝,这不,你看,一下午的时间你就摸得到感觉了,作为一个没基础没经验的人来说可是十分难得的啊。如果不是沈少,你还真没这么好的一次机会,说不定下去几年都不会有出镜的机会。”
一下午,拍了不到两分钟,中间磕磕绊绊被ng了很多次,叫做十分难得?
不对,重点是,沈少?沈泽昊?他们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他怎么有那个空闲时间来管她的这点破事?难道她真的有很大很大的潜力吗?顾莘禾陷入了严肃的沉思之中。
许导见顾莘禾不说话,一时也摸不准她在想什么,在这个圈里时间久了,看什么都能看的通透些,他看得出估摸是沈泽昊看上这个女娃了,这女娃还没答应呢,于是很快他就替沈泽昊说起好话来了,嘴皮子动一动,如果能帮上沈泽昊的忙,简直是捡来的便宜事。
“顾莘禾啊,找个机会好好谢谢沈少吧,这种机会来得不容易,有多少人有才华都遇不到赏识的人,你真的很幸运,这次的拍摄结束之后,我们还有合作机会,你如果加把劲努力努力,以后能进st也不是不可能的……”
顾莘禾耐心地听完许导的碎碎叨叨,为许导给她描绘的一片光明的未来而醉倒,看来许导对给人画大饼这套是信手拈来,吹牛逼真不用付钱,她在心里暗暗地腹诽着。st诶,界内娱乐公司的龙头老大,挑人的眼界高的不知道到哪儿去了,里面多是些一线超一线的艺人,她这样的,进去给人擦地板么?顾莘禾不喜欢自贬,但这是事实,张景尧就是st的,头几年从天星娱乐公司挖过来的,现在都红遍半边天了,他从没演过什么让人看了牙酸胃疼的青春偶像剧,即使有着张少女情人的完美脸蛋,也是凭着实力令米分丝折服的。而st里,跟他有着差不多知名度的艺人,不在少数,顾莘禾现在觉得进去擦地板可能还轮不到她。
许导说完了之后,顾莘禾在心底叹了口气,然后分外诚恳地说,“我一定会好好谢谢沈少的。”
许导满意了,笑着挥挥手示意她可以完工回家了。
顾莘禾拿着包准备回去了,刚走到影视城外面,就看到了一辆有点熟悉的宾利,她忍不住眉头抽了抽。
a市那么大,豪车也多得是,肯定是她想太多了。
顾莘禾刚绕过车,驾驶座上的车窗就慢悠悠地摇了下来,接着男人带着轻微笑意的低沉声音就强势地钻进了她的耳朵,让她想忽视都忽视不了,“顾莘禾。”
真是……要不要这么巧啊?
顾莘禾转回去,弯腰,僵硬地笑着,“沈少,真巧。”
沈泽昊淡淡地笑了笑,“的确挺巧的,你工作结束了?”
“是的,准备回家了,那……再见。”顾莘禾飞快地道别,刚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许导的话,怎么说也是因为沈泽昊的原因她才有个直面惨淡的现实的机会,还是道个谢吧,于是她又转回头来,“那个,许导给我说过了,这次我能有出镜的机会是因为沈少的原因,十分感谢。”
沈泽昊随意地扯了扯领结,一双眼微向上挑着看她的时候像一汪潭水,深不见底,“只是口头上的道谢?”
顾莘禾愣了愣,然后犯难了,难道……要塞钱?
沈泽昊看她古怪纠结的神情就猜到她在想什么了,不由笑了笑,“这样吧,这个点到晚饭时间了,你也该也没吃过吧,不如陪我一起吃顿晚饭,就当谢礼如何?”
陪吃饭当谢礼?这便宜事真是……顾莘禾连忙摇头,“还是我请沈少吃一顿吧,就是……”她囊中有些羞涩,颇有些无奈地说,“可能请不起很贵的,毕竟我目前只能算是个无业游民。”
沈泽昊心情很好,“行,请什么当然是请客的人决定,上车吧。”
顾莘禾上车之后才感觉有点不对,沈泽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就好像是在等她似的……顾莘禾心尖颤了颤,自以为不露痕迹地瞥了眼沈泽昊,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不过沈泽昊一直挂着浅浅淡淡的微笑,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她收回目光,觉得自己多想了,沈泽昊那种身份地位的人,要什么人没有,上赶着往他床上扑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可能看上她啊,虽然贬低自己的感觉很操蛋,但没办法啊,人就要严肃正确地认识自己啊,顾莘禾对自己进行了一番剖析之后觉得自个儿还真是没啥长处,有够郁闷的。
顾莘禾伸手去拉安全带,够了一次够不着插扣,她正准备再拉长点的时候,沈泽昊倾过身体,伸出手从她手里接过了安全带,温热的手指轻触到她的手背,顾莘禾心里突然蔓延上一丝怪异,刚刚怎么感觉沈泽昊的手指抖了一下?
他身上不知名的香味窜入顾莘禾的鼻尖,那种气味并不让人讨厌,很清爽,让人闻过之后就忍不住再多闻一会儿。顾莘禾侧过头,看到他那张离她极近的脸,说不上是精致完美,但是五官都很立体,侧脸的线条流畅而锋锐,充满了浓浓的男人味和诱惑力,吸得人眼珠子动都不能动地直盯着他看,顾莘禾是典型的颜控,突然窜到眼前的美貌让她暂时忘却了对这人的忌惮,硬是失神了片刻。
沈泽昊帮她扣好了安全带,抬头对上她的目光,那双眼眸里似乎含着很多复杂的情绪,但又像是平淡无波的潭水,直到他嘴角开始带上戏谑般的笑意时顾莘禾才猛然收回了目光,内心警铃大作,这个男人太危险了一般人把持不住啊啊啊——幸好她还是很好地稳住了,也许是从小就看自家哥哥那张颜值爆表的脸蛋,她虽然还是会对长得好看的人多看几眼,却并不花痴到失去理智。
沈泽昊看她转回头去了,不由有些失望,他回想起刚刚触碰到她手的感觉,温热,柔嫩,他真想现在就把人摁到怀里,肆意地舔吻她的嘴唇,然后抚摸她的皮肤,那感觉,一定很好——沈泽昊微微动了动手指,喉结也跟着上下滚动了几次,很快他就收拾好了自己旖旎的心思,坐正了开车。
还是太早了,估计会把这丫头吓坏的。
再过几天吧,等她对他没有那么多的忌惮和防备之后,他也不用再顾忌什么了。
他沈泽昊竟然有一天要忍着自己的冲动和欲、望,还真是——意想不到啊。不过,也不坏,这让他非常期待真正占有了这丫头的那天,心情莫名地变得愉悦起来。
现在正赶上下班高峰期,外面堵得不行,两人都有些饿了,难免有些浮躁。沈泽昊放起了舒缓的音乐,状若无意地问了顾莘禾些问题,无关痛痒的,顾莘禾也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了,接着她想到什么,问道,“沈少,你想吃什么?”
沈泽昊挑了挑嘴角,“不是说了你决定吗,你想就行了。”
顾莘禾有些纠结,“你都ok吗?”
“嗯。”
顾莘禾想起钱包里只有一张红毛爷爷了,刚好卡还放在另外一个包里,她只好说,“沈少,我请你吃麻辣烫吧。”
“……”
沈泽昊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道,“麻辣烫?”
☆、第8章 【8】
沈泽昊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道,“麻辣烫?”
顾莘禾点点头,随口问了句,“难道你没吃过吗?”
“……”
顾莘禾过了几秒也没听到沈泽昊的回答,暗想不会真的没吃过吧?活了那么久,竟然没吃过麻辣烫?顾莘禾看沈泽昊的眼神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一抹同情,随即豪气地挥挥手,“没事,我不会歧视你的,带你去一家汤味道特别足东西也多的店吧,我经常去那儿吃。”
沈泽昊看小丫头迫切的神情,不由无奈地笑了笑。
不过,麻辣烫……能吃吗?他有点担心自己被养的金贵的胃会承受不起,但是话都放出去了,让她决定吃什么,现在再反悔是他沈大少会做出的事儿吗?不就是一顿晚饭,闭着眼睛也能咽下去。怀着这样诡异的想法,沈泽昊反而放松了一点,听着身边那丫头不停地说着那家店的鸡柳怎么怎么好吃,语气里是满满的享受和急切,他不由地微微弯了弯唇角。
和这样朝气蓬勃的小女生待在一块儿的感觉比他想象中要好。
他一向是比较喜欢成熟知性的女人的,温柔和气,两人可以彬彬有礼地相处,也从不过问另外一个人的生活,到了一个人觉得该分开的时候就和平地分开,不纠缠不哭闹,他觉得这样很好,没什么负担,各取所需,纾解欲、望罢了。不过显然顾莘禾和他以前相处的女人不太相同,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青春的气息,让久久地待在乌烟瘴气的圈子里的沈泽昊感觉到了一丝轻松。
虽然沈泽昊对顾莘禾这样涉世未深的小女生接触不多,但也毫不怀疑自己的能力,在短时间内,他有十足的把握能把她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里。他只希望顾莘禾和其他的成熟女人一样,到了该分开的时候,能丝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当然,在任何一方腻了之前,他会尽自己所能对她好一些。
堵车堵了将近两小时,等他们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沈泽昊停好了车,跟在顾莘禾走进了一家小店面。
他西装笔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透着一股社会精英的味儿,再加上那颀长匀称的身材,勾人眼球的外表,搁这家小麻辣烫店门口随便一站,就引来了许多小姑娘偷偷打量的目光。他脱下西装搭在臂弯上,松开了领结,整个人看起来一下子随性不少,不过即使这样,也与这家麻辣烫店有着极大的违和感。
顾莘禾一走进店门就熟稔地跟老板打了个招呼,然后笑眯眯地拿着小篮子走到冰柜前挑东西,转头看沈泽昊在门口站了半天,猜到他可能是没来过这种小地方,一下子有些不适应。于是顾莘禾非常贴心地拿了个篮子和夹子放他手上,然后一指冰柜,“有喜欢吃的就拿,要米分丝啊面啊什么的跟老板说。”
沈泽昊低头看了眼篮子,再看了眼乐颠颠地去拿东西的顾莘禾,内心低叹了一声。
他为什么要答应来吃这什么鬼的麻辣烫?如果他坚持不让顾莘禾请的话,他们现在可能在某家高档餐厅度过一个浪漫的晚餐时间。沈泽昊这人吧,要说缺点还真挑不出什么,未及成年就在商场闯荡,现在的成绩都他自己得来的,为人也谈吐大方优雅从容,跟他相处过的人哪一个不是竖大拇指夸句好的,也许一顿晚饭就让顾莘禾对他芳心暗许,而偏偏他们现在来了这么家拥挤不堪空间狭窄的麻辣烫店,浪费了这么好的一次机会。
遗憾归遗憾,堵了那么久他也饿了,这时也懒得挑什么了,到冰柜前挑了几样放进篮子里。
既然小丫头这么喜欢,应该味道不坏吧。
两人都点好东西,然后走到里面进去,立式空调正在运作,一推开门就一股子冷气扑面而来。里面人都坐满了,顾莘禾略微有些为难,这时一桌三个姑娘邀请他们坐过去,顾莘禾笑着道谢,拉了两条塑料凳放桌边,然后朝沈泽昊招了招手。
沈泽昊坐了下来,朝那三个使劲儿盯着他看的姑娘笑了笑表示谢意,那三个大姑娘立马脸都红了。顾莘禾看了眼他那整整齐齐没有褶皱的白衬衫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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