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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会计师行-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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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着冉冉妈妈打量了分把钟,左手伸出两个手指搭在脉门之上,右手翻阅着病例和检查报告。他的身后还有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学生、甚至是实习医生对着那些报告指指点点,不时耳语。
  冉冉的心开始打鼓。
  老爷子一开口就是南方方言,冉冉愣是一个字都没听懂。但是从他的表情上来,冉冉觉得,自己之前好像想的太乐观了。
  “尽快住院吧!”这句话冉冉听懂了。
  “啊?”
  “尽快住院,尽快安排手术。”
  冉冉看了妈妈一眼,心头已被浓雾笼罩。
  “我可以马上开入院通知书给你。”
  “可是……我们从外地过来的,什么都没准备……”妈妈开口了。
  “住院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呀!拿着住院通知,去办理入院手续就行了。”旁边的实习医生说。
  冉冉皱了皱眉。
  “医生,是要切除双侧卵巢和子宫吗?”
  老爷子那双精亮又慈悲的眼神越过镜框,以一种行医者特有的平和,对着冉冉说了一句。
  又没听懂。
  刚才那个女学生看着冉冉茫然的表情,重复了一遍:“囊肿是实性的。”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医生怎么说?”一从诊室门口出来,爸爸就上前问道。
  “建议直接住院,尽早安排手术。”
  爸爸和妈妈对视着,一时犹疑不定。
  “我在这里又没有医保,还是回去吧。回去手术也是一样的。”
  爸爸眉心处的川字纹一直深锁着。
  “回去的话,他们对于究竟是腹腔镜还是剖腹探查都还不能给出一个明确建议,那不还是耽误时间,延误治疗。”
  “那我们可以这次回去要求剖腹探查吗?”
  为什么妈妈说到“剖腹”的语气好像不是在谈论自己的身体,却会让冉冉如此难受呢?
  “带着这边的医嘱回去要求手术,家里那边的医生会说什么?”
  “会说一堆竭力撇清关系的官方话术,然后继续让你在两个方案中再想想。”冉冉插嘴道。
  “医保的事情,你不用想太多;如果是一个简单的开腹手术,花费也没有多少;如果结果比我们预想的坏,这里的医生肯定有更好的处理经验。”
  冉冉和爸爸的意见是一致的。
  “可是……好麻烦……什么都没带,你还要上班,姑娘也忙……”妈妈顾虑重重。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谁家里还没有点事儿,我请假也是方便的。倒是姑娘,肯定要辛苦了,毕竟我们对南京不熟悉……”
  “爸——你说什么呢?”冉冉不高兴了。
  爸爸只是一笑:“刚才医生开的入院通知呢?”
  冉冉从背包里把那张纸折起来的纸打开来,递给了他。
  “等会儿到你住的地方,带我们先找个地方吃个午饭,然后让你妈睡一会儿;昨天换地方这一折腾,她睡得也不好。你就带我出来,我先去医院,把入院的手续办好,再去附近的商场买些日用品。我看你那的被褥也不怎么够用……”
  听着爸爸的安排,冉冉没由得想起了在墓园的那天,季长青说起小鹿反哺的情形,只觉得鼻头一酸,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出口的却只有一个字:“好。”
  妈妈突然的一场病就这样打乱了冉冉这个忙季的节奏。
  周子蔷的这个项目,是一家在香港上市的公司,是她的项目中最大的,因为香港所还要做合并,所以要求南京所春节前把报表数字定下来,周子蔷紧张的每天都在现场盯着。
  而冉冉呢,只要每天从客户工厂处返回城区,她就奔去医院,和爸妈一起吃晚饭。吃好饭,再返回公司加班。到十点多钟结束,她再来到医院。
  那时病房早就已经熄灯了。如果妈妈还没睡,她就很小声地和她说一会儿话;好几天她来的实在太晚,妈妈撑不住已经睡着了,她就静静地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听着她轻微的鼾声,恨不得坐到天亮。
  如此在工作和医院间奔波,体会到的不是累和难,而是强烈的愧疚——在DEP的这几年,她对爸妈的关心实在太少。
  自己忙着工作,常常一周都不会主动给他们打一次电话;她一次次地接受分别,感怀那些在生命中出现过又离开的人,却忘记无论自己走去哪里,背后总有两双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她知道了喜欢一个人的所有心情,却没有想过至亲之人正在老去,正因为病痛走向衰弱。
  这种几乎注定了的亏欠,让冉冉难过得就要哭出来。她一遍遍地跟自己说,如果手术顺利,她忙季结束就休年假,今年哪也不去玩了,就回老家好好陪着他们。
  手术的时间终于定了下来。是由妇科的主任卢医生主刀。
  要正式和家属交代手术方案的那天,冉冉难得在白天的时候,出现在医院。
  妈妈同病房的病友和家属,纷纷问道:“这是你家女儿?”
  妈妈只得笑着解释:“是啊——她上班好忙的,都是每天晚上来看我。”
  “考虑到病人的年纪,和她曾经的病史,我们还是决定直接将双侧卵巢和子宫全部切除。别太担心,CA125虽然超过了正常值,但是并不算高,我见过很多的病人,800多900这样的,都是良性的。”
  听医生交代完所有事项,看着爸爸签下手术同意书,冉冉又要返回客户处。
  她急匆匆地在医院走廊里穿行,一直到冲进电梯,都没有注意到身后一个打量着她的身影。
  那是季长青的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  别嫌作者君事多,这都是生活。
大招憋完了,期待平安夜吧,忐忑ing~~~~

☆、chapter67

  季长青这阵子也真是忙。
  他几乎是一下飞机就来到office的。
  倒时差折腾了两天,精神刚缓过来一些,险些被南京的雾霾给放倒;然后又是搬家,把出国之前搬回母亲那里的零碎一点点地全搬回公寓;
  元旦假期的时候又走了好几趟亲戚,毕竟离开南京那么久,家里很多人还是很想他的。
  假期结束一上班,一个接一个的工作会又几乎填满了他整天的日程。
  他看到母亲让他回家吃饭的短信,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欣然同意了。
  几乎是掐着饭点儿进家门的,母亲对此早就已习惯——没出过国前的每个忙季,除了周末,平日里哪有时间回家吃顿晚饭?
  “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啊,叫我回家吃饭”季长青看着一桌菜,满目放光,嘴也是不停——心疼自己美帝被折磨了那么久的中国胃啊。
  “今天在医院,碰到了你们一个同事。”母亲开门见山说道。
  “谁啊?”
  “一个女孩子——在你公寓见过。”
  季长青的筷子停了下来,嘴也不动了。
  他抬起视线,忧虑地看着母亲。
  “看起来很文静的,一笑起来很特别……”母亲看着他,“名字我有一点记不清了,是叠字……”
  “冉冉?”
  “是她。”母亲终于想起来了。
  季长青咳了两声,放下了碗筷。
  “她怎么会在医院?”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是在住院部的电梯里碰到她的。她看上去很疲惫,脸色不算好,走的急匆匆的……”
  这顿饭就这样结束了,季长青着急要走,母亲的心里已明白大半。
  季长青直接拨通了冉冉的电话。
  “我妈说今天在医院看到你了。”
  “……原来伯母在那家医院啊。”冉冉顾左右而言它。
  “是你生病了吗?”
  “没有啊。”冉冉听到他好像长舒了了口气。
  “……那是谁?”
  “我妈妈。”既然他问了,她还是说了。
  “她从老家过来?”
  “恩,我爸陪她一起过来的。”
  “很严重吗?”
  “还好,是我坚持要他们来的,明天上午就手术了。”
  “明天几点?”
  “吃完早饭就要开始准备……”
  季长青在电话那边盘算着。
  “你现在在哪?”
  “在客户这里,等会还要去医院……”
  “你明天要请假吗?”
  “已经跟Rosie请了一个上午的假。”
  冉冉挂了电话,一个人回到了办公室。看着已经黑屏的电脑,晃了晃鼠标,Q才清了一半的底稿又出现了眼前。
  季长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坚持,再坚持一天,明天就会好了。
  第二天,她把妈妈送到手术室的门口,来到等候区的时候,季长青已经在那里了。
  “你怎么来了?”冉冉皱了下眉。
  “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
  说完这句话,季长青就直接绕过了她。“叔叔你好,我是冉冉的同事,我叫季长青……
  震惊可想而知。
  “同事?”爸爸一边伸出手,一边打量着。
  冉冉才缓过神,回身点头。
  “对,同事。”
  三个人居然就坐下聊起了冉冉的工作,一时没有了对于手术结果的忐忑。
  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屏幕和喇叭里,不断别的病人手术结束的通知,唯独妈妈的那一条信息已经两个多小时都没有变动过,渐渐都不说话了。
  冉冉不停地看着表,已经快十二点了。
  就在这时,周子蔷的电话打来。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这种质问根本不等冉冉开口,紧接着又是一句,“不是说一个上午就结束的吗?”
  冉冉咬着嘴唇,无法作答。
  “存货抽样底稿已经换了heading你不知道吗?”
  “这个……”
  “我们刚从工厂回来,现在是我要再安排一天给你抽样吗?你自己算算看时间够吗?
  “……”
  “怎么不说话?”
  ——你要我说什么?
  我知道这个项目报告要得紧,deadline在春节前,可是,你想听我说什么?说手术还没结束?说一结束我马上就回去?说我熬到天亮也绝不会耽误你一张底稿?
  “这个项目香港那边催的急你不是不知道,还三天两头请假!就这种进度怎么在春节之前出报告?我到时候怎么跟Dylan交代?”
  冉冉这两年修炼的脾气再好,转眼也就要压不住了。
  只是,季长青没有给她发作的机会。
  “我是季长青,有什么事我来跟和Dylan解释。”他抢过了她的手机,说完这一句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冉冉看着他,一动不动。
  “冉冉——”
  季长青莫名愧疚的眼神,和声音里低沉的温柔,让一股酸意钻进鼻梁,冉冉迅速地转头过去,径直走到了角落。
  “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吧!”季长青走了过去,“或者热巧克力要不要?”他也已经陪冉冉坐了两个小时了,一早的松弛也不见了。
  还没等冉冉体会他的温柔,喇叭终于传出的声音:“请14号手术台丁沛珊的家人上四楼手术室,请14号手术台丁沛珊的家属上四楼手术室。”
  吱吱啦啦的噪声尖锐刺耳,冉冉已经快步跑到电梯旁,季长青紧紧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按电梯的手指戳个不停。
  电梯在四楼停住,早就有一个全身上下被防护服包裹严实的医生等了那里。
  冉冉鼓起最大的勇气向前。
  “这是我们从病人身上切下来的左侧卵巢。”医生拿起一个塑封袋,“很遗憾,快速病理切片的结果显示,上皮组织有癌细胞。”
  冉冉盯着眼前这个装在袋子里的血样泡沫状的一堆……东西;只觉得有一颗子弹,正中自己胸膛。
  不是CA125指标不高吗,不是主任都说良性的可能性很大吗,不是最坏的结果多半也就是双侧卵巢切除终生服用人工激素吗……
  “我们正在做其他附件的摘除,包括子宫、输卵管、另一侧卵巢,还有大网膜。另外,发现了腹水。手术结束后,会将这些全部送去做最详细的切片检查。我们已经提前联系了肿瘤医院的专家,会全程协助我们完成这次手术。”
  医生的声音不算冰冷,基本上是那种见多了生死的波澜不惊。
  原来自以为早己做了最坏的打算,结果发现还有更坏。  
  “你父亲在吗?”医生问道,“手术通知单是配偶签字,他也需要了解目前的情况。”
  “爸爸——”冉冉开始寻找,转回头,却只看到季长青神经紧绷的脸,还有望着她的眼,里面的担心和温柔让她想哭。
  他伸出一只手搂住她的肩膀就将她拉了过来。
  冉冉根本来不及体会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滚烫的泪水早已扑簌,落在了季长青的肩头,生生灼疼了他的心。
  他重重的一叹,敛起眼神中的伤痛,另一只手也落在了冉冉背后。
  电梯门开了,爸爸上来了。
  冉冉从季长青的怀中缓缓挣脱,又听着医生把刚才的话跟爸爸重复了一遍。
  爸爸的表情无比艰难,却又镇定。
  冉冉突然间明白:这个结果他们早就考虑到了。
  她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武装的坚强不见了,十几分钟前还在强撑的希望破灭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楼的,她还要回到等候大厅继续等待,等待手术结束。
  如果现在是上午,如果现在是昨天,如果她现在是在做梦梦……冉冉头昏脑胀,然而所有的胡思乱想都不能改变这个已成的事实。
  现在不是上午,她心头充满的不过是个还可以暂时逃避的坏兆头;现在也不是昨天,昨天是晚上她还拉着妈妈的手问她你晚上睡觉会打呼你知道吗;
  现在就是现在。现在是她和爸爸分坐在长椅的两端,都没有彼此安慰的勇气;现在是妈妈一个人从早上十点钟就躺在那冰冷的床上,还没有醒来。
  季长青就在她的对面,看着她,看着她一点点被悲伤吞噬,看着她就要被不明的重负压跨。  
  夜幕降临,一拨又一拨的病人家属分批散去,滚动了一天的大屏幕上,只有一台手术的记录还显示在上面。
  “14号病人的手术已经结束,请病人家属到苏醒室外等候。”安静了半天的广播又一次响起,爸爸、冉冉、季长青几乎是同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苏醒室外已经有护士在等候了。
  “手术已经结束,但是麻药的药效没过,病人还没醒。你们先要有人回病房,做些准备工作;再留下人在这里等。”
  冉冉和爸爸对望了一眼。
  “你上去吧,我要在这等。”冉冉对爸爸说。
  爸爸点了点头。
  季长青也留了下来。他靠着电梯间冰冷的墙面,看着对面的冉冉。
  她和下午一样,愣愣地坐着,抱着膝,像是被抽了魂儿一样的一动不动。头沉沉地放在膝上,眸子空洞,整个人疲惫而破碎。
  他心痛不已。
  他不能再让她一个人坐在那儿。
  他走到她旁边,蹲了下来,又一次将她揽入怀中。
  她的身体僵僵的,任由他抱着。
  “为什么会这样?”
  “没事了没事了,手术结束了……”季长青的声音也酸楚了起来,一只大手,轻拍着她的背,落下无数温柔。
  苏醒室的门开了,妈妈被推了出来。
  为什么她的脸色这样的黄?为什么像蜡塑封了一样?为什么她没有穿衣服?为什么她会在手术室里躺了8个小时?
  “妈——”冉冉颤声叫道,“你看看我呀——”
  不是已经醒了吗?为什么还是没有反应?
  “病人还是太虚弱了。”护士小声回答。
  “妈——”冉冉又扑了上去。
  “冉冉——”季长青奋力拽住了她。
  她忍了半天的泪水,终于在季长青怀里,全部落下。无论是静静哭泣,还是声声嚎啕;他的心又被扎疼了,紧紧地将她箍在怀里。
  推回病房的时候,另一个病床的病人和家属都不说话,大家都知道需要这么长时间的手术,一定不是良性肿瘤。
  “病人术后苏醒,必须保持在6小时以上。所以6小时之内你们不能让她睡着,要不定时的叫叫她。”护士在叮嘱着家属。
  她真的醒过来了吗?冉冉拉着妈妈的手。和父亲相顾无言。
  半夜一点,六小时到了。
  “妈,你可以睡了。”
  “……几点了?”
  什么叫做气若游丝,冉冉在那一刻才真正了解。
  “三点了。”
  “手术……做了多久?”
  “8个小时。”
  妈妈的眼皮合上了。
  她似乎还有问题想继续问,可是没有了力气。她实在太虚弱了。
  现在的她,就好比深秋里的一片树叶,发黄,卷曲、干枯,经不起任何一阵狂风。
  

☆、chapter68

  第二天一早,季长青走进病房就看见趴在床边的冉冉。
  昨晚回到病房之后不久,他在冉冉和她父亲的坚持下离开了。尽管万般担心,他也清楚医院的规定,留下冉冉和父亲两个人已经是破例。
  此刻的冉冉,还在沉沉睡着,病房里其他的人早已醒来,走动的嘈杂也未能将她吵醒。
  季长青看着她,像摇曳在寒风中的一朵新蕾,柔弱的让人心疼,坚强的让人感动。
  “冉冉——”季长青轻轻的叫醒她,“一会儿就有医生来查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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