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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锦鲤运-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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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林; 你不急着做决定,还可以再好好考虑一下。”
  陈副厂长的话一出口才惊觉自己刚才抽的烟太多了,满嘴的烟味; 简直呛人。
  好在林建明并不在意,还主动伸出手:“老陈; 给我一支吧。”
  陈副厂长递上烟卷; 兀自苦口婆心地劝告老友:“这个事情咱们可以慢慢研究; 慢慢考虑,总不能强买强卖。”
  在钢铁厂做的好好的; 上头突发奇想,就把人调去纺织街道工厂,领导也得考虑一下底下人的感受。
  林建明点燃烟后,吸了一口; 微微一笑:“既然厂里头已经掌握了讨债的要门,我再继续做这个,其实也没多少意义。我服从组织的安排。”
  陈副厂长眉头紧锁,伸手轻轻敲着桌面:“我说这话不仅仅是因为咱们之间多少年的交情; 更是为了厂子着想。”
  讨债的难度有多大; 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就好比国家给了政策,大家都去做同一桩生意。可挣钱的; 永远都是少部分。
  中间的人情往来和尺度把握,哪里是随便换个人就能做好的。
  一个不好; 不说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反而会将前人打下的基础全都毁掉。
  等真到那一步的时候,想要补救,那真是比登天还难。
  林建明笑笑,反过来安慰陈副厂长:“其实也没什么,大家都是常来常往的,彼此间都有交情。只要不出大格,后面陆陆续续地再回款几百万,应当不成问题。”
  陈副厂长叹气:“你这真是打定主意,要走了?红星厂的情况,我心里头有数。他们还欠了上百万的外债呢。”
  同样的百货公司跟供销社也欠了他们上百万的债。
  这对于一个街道工厂而言,已经沉重到足以将它彻底拖垮。
  陈副厂长不知道林建明会不会如法炮制,用国库券解决红星厂的债务问题。
  但百货公司跟供销社毕竟不同于其他国营大厂,人家未必肯买一个街道工厂的帐。
  想到这一层,陈副厂长忍不住愤懑:“过了,有些人实在太过分了,将厂子当成什么?当初他安排他那个表外甥进讨债队伍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全钢铁厂的人都知道债务是压在众人头上的一座大山。
  谁解决了厂里头的债务问题,讨回来钱,谁自然是大家眼中的英雄。
  只要心不瞎,大家都会承这份情。
  就因为害怕功高震主,所以阵前换将?上一个这么做的昏君,早就亡国了。
  林建明倒是笑了起来:“社会主义新中国,哪来的皇帝呀?”
  陈副厂长冷笑:“只怕有人以为自己是土皇帝。”
  他一向说话很谨慎,能将话说到这份上,实在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
  儿子提到林蕊建议给学校老师盖教师公寓的时候,还双眼闪闪发亮地盯着自己。
  “等到把老师们的住房问题解决了,厂里也该解决工程师们的专家楼了吧。林叔叔还住在筒子楼里头呢,爸,你看他家地方多小啊。”
  陈副厂长当时简直没眼睛看儿子,心中的羞愧与愤懑难以言喻。
  他觉得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愧对了林建明的信任。
  当初他是怎么跟人家说的?派他出去讨债,也是为了锻炼他,好让他在行政岗位上多磨练一段时间,将来方便提拔。
  结果枪打出头鸟。
  人家倒是兢兢业业将工作做出成绩来了,厂里头功劳一分不算不说,当家作主的人还索性将他发配边疆,直接流放了。
  陈副厂长挣扎了片刻,觉得自己还是能够做点儿主:“这样吧,你过去后点点仓库里头都有哪些布料。我看看能不能给咱们厂的职工换一下制服。”
  天暖和了,按照惯例,差不多下个月厂里工人也该先做制服了。
  林建明拿下嘴里叼着的香烟,眉开眼笑:“那我可先谢谢你啦。总算有米开锅了。”
  陈副厂长先给他打预防针:“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他们厂里头生产的布料估计能做制服的也不多。剩下的都点点,咱们再碰个头,一起想想办法。”
  林建明点点头应下,又冲陈副厂长笑:“老陈,其实你不叫我,我今天也是要来找你的。我想请你帮个忙。”
  纺织厂债务大头是欠了浆纺厂120万的债,自己也有供销社100万的帐没收回头,这个要解决这个难题,需要一笔钱来搞活这件事。
  现在大家手上都没钱,所以就形成了胶着状态。
  林建明希望银行能给纺织厂提供120万的贷款,用于去还浆纺厂债务。
  陈副厂长立刻摇头:“这事儿难办,银行现在已经不敢再往外头放钱了。”
  就算是面对江州钢铁厂这样的硬牌子老字号,银行都不敢开这个口子,何况是一家街道工厂。
  林建明笑道:“你先等我把话说完。”
  浆纺厂拿到钱之后,并不是万事大吉,而是再由银行出面,收回浆纺厂60万的贷款,再贷给江州供销社,用来还欠纺织厂的债。
  最后银行再从纺织厂收回120万的贷款。
  用这种对等清欠的方式虽然无法解决所有的债务问题,但起码使得一条链上的三家场子,又能够重新恢复正常的经营往来。
  “其实这个法子,最初我考虑是用在咱们厂讨债上。但是不行,因为咱们厂子太大,铺的面太广,涉及到的地区太多,要联系的银行也五花八门。”
  几根线一旦缠在一起,就会问题越来越多,搞不好将银行也彻底套进去,产生新的债务问题。
  “但是红星厂的情况不一样,红星厂相形之下债务简单,无论是浆纺厂还是供销社,都在江州范围内。只要有一家银行参与进来,由市政府来主持,这个债务问题就能够解开。”
  林建明恳切地看着陈副厂长,“老陈,你是知道我的,我在政府跟银行都没有人脉,这事儿必须得有人牵头才能完成。”
  陈副厂长沉吟片刻,迟疑道:“那60万的差价你到时候能还回头吗?”
  算来算去,纺织厂能够成功交涉,收回来的只有60万货款,但是最初银行可是贷给他120万。
  银行现在可不敢再多一笔账。
  林建明笑了笑:“将厂里头的积存布料卖掉的话,应该差不多了。”
  陈副厂长叹气,说来说去,还是得考虑销售问题。
  他沉重地点点头:“行,我给打听看看吧。”
  林建明含笑,双手拱起,冲他做了个揖:“老陈,这事儿真麻烦你了。只要厂里能开工,那情况就会好很多。”
  陈副厂长决定先泼泼他冷水:“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毕竟现在纺织大厂自己都积了一堆货,压在仓库里头呢。”
  林建明轻轻地叹气:“走一步看一步吧能做一点是一点。”
  说着,他又苦中作乐一般,“这事儿要能处理的好,可以被当成典型来推广嘛。”
  超级大厂的债务问题复杂,不能用同样的方式。
  但是小厂往来客户情况简单的话,完全可以依葫芦画瓢。
  陈副厂长连连点头:“不错,现在这情况能救一个是一个。外部环境好转了,咱们厂的压力也就没这么大了。”
  林建明颇为感动:“老陈,摸着心说句话,我最佩服你的这种大局观。有些人当着面我不好说什么,可我真瞧不上,格局太小,就只能看见鼻子尖上的一点儿东西,难成大器。”
  老哥俩互相看了眼,都咽下了嘴边的话。
  可偏偏是这种人能在位置上坐这么久,因为他足够听领导的话。
  就好像一个大家庭下面的小家庭,小家主将自己的身份时刻定义为大家族的孩子,而不是小家庭的主人。
  如此一来,考虑问题的角度自然不相同。
  林建明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告辞的时候,楼下传来一阵叫嚷声。
  “李卫东你给我出来,你搞大人肚子就想不认账吗?”
  一阵敲锣打鼓声响起,整个厂区听到的人都被惊住了。
  不少人抬眼纷纷往窗户外头看。
  呵,好家伙,一个烫着卷发的年轻姑娘,手里头拿着喇叭,大声冲厂区叫嚷:“李卫东,你竟然不给我个说法,老娘就去派出所告你强。奸。”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人人脸上都是疑惑的神色。
  李卫东的爱人就是本厂职工啊,在厂办工作。
  这个年轻姑娘又是个什么身份?
  林建明眉头紧锁,轻声嘟囔了一句:“怎么还没断干净?”
  陈副厂长耳朵尖,闻声立刻转头看他:“怎么回事?”
  不用等林建明回答,外头的人已经扯着嗓子将事情说的差不多了。
  这姑娘是外省一家轮机厂招待所的服务员,李卫东去轮机厂讨债的时候,就住在招待所里。
  这一来二去,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的事,那就说不清楚了。
  现在姑娘怀孕了,李卫东抬脚走人。
  姑娘家里人哪里会答应,坚决要过来讨个说法。
  陈副厂长又气又怒,指着窗户外头道:“就这种人,还能让他负责后面的讨债?还不得夜夜做新郎,村村丈母娘!”
  林建明也眉头紧锁:“还是我没顾得上,要是我再多关注点,也不至于闹到这一步。”
  陈副厂长冷笑:“你是他亲爹啊?养孩子也不是这样养的。这么大的人了,有老婆有孩子,还能闹出这种丑事来。”
  他默默看着厂长亲自出去,安抚闹事的女人。
  真是不嫌丢人!
  他鼻孔里头喷出口气:“老林,我看你去红星厂的事情还是暂缓缓吧。”
  出了这种丑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让李卫东接手讨债工作。
  林建明摇摇头:“不了,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边的事情就得赶紧接手。再怎么说,他也是厂长。”
  倘若他前脚才千方百计地将林建明赶走,后脚因为李卫东出了事,他又低声下气地将林建明迎回头,他这个厂长的脸要往哪儿挂?
  陈副厂长刚想说,为着厂子正常运转,拉下脸又怎么样?
  旋即他又反应过来,倘若那人有这气度,也不至于在这节骨眼上千方百计地将林建明赶走。
  谋划这件事,起码也得个把月吧。
  也就是说,林建明收回外债没几笔的时候,那人就打着过河拆桥的主意了。
  陈副厂长怒极反笑:“好,真好,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要怎样收场。”
  “老陈,别赌这个气。”林建明诚心实意地劝告老伙伴,“我倒是想保举个人,人事科的小张,张希。这小伙子人虽年纪不大,但做事沉稳的很。接触过的几个厂子,对他的评价都不错,后面讨债的事情由他来负责,应该不会出大乱子。”
  陈副厂长心念电转,指着窗外还焦灼着不肯跟进办公室的女人道:“这个?”
  林建明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劝过小李,让他注意分寸,但是现在的年轻人大概是听不进我这种老头子的话。”
  陈副厂长也跟着叹气:“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也该给他个教训了。”
  不听话好啊,他要是太听话了,还真没机会立刻把他拉下马。
  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就必须得在任务交到他手上之前,狠狠叫他栽个跟头,没办法爬起来祸害。
  那人手头是多没有人可用,居然连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也敢拿出来充数。
  陈副厂长微笑:“看样子我们领导一时半会儿是顾不上讨债的事情了。也好,那我们当副手的就得给领导分忧,还是小张去处理这件事吧。”
  林建明又跟陈副厂长闲聊了几句。
  直到外面订好城下之盟,卷发姑娘同意跟着厂长去办公室商讨解决之道,厂子终于恢复暂时的平静,林建明才慢慢地步出钢铁厂。
  他站在工厂门口,回头看了眼巨大的厂房。
  钢铁厂的锅炉燃烧着,高大的烟囱往外头排放灰蒙蒙的烟。
  整个工厂都笼罩在这片灰色之下。
  林建明冲门卫处的老人点点头,迈开步子,缓慢而坚定地往外走。
  回家之前,他先找个做公用电话,拨给妻子。
  郑大夫今天上午没课,从吃过早饭后就一直守在宿舍的电话机旁,等待丈夫的消息。
  电话铃声一响,她就迫不及待地询问:“怎么样?他们有没有刁难你?”
  “没事,都是按惯例走流程而已。”林建明轻描淡写,“李卫东在外头的情人找上门了,厂里后面估计会让小张负责收国库券的事。”
  郑大夫吓了一跳:“他这才出去多久啊?都能找个小的?”
  林建明叹气:“他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当初严打的时候,要不是有人保着他,这小子也被拖去枪毙了。
  郑大夫狠狠啐了口,咒骂厂长:“缺德冒烟了,将人家小徐一个好好的姑娘,介绍给这么个不是东西的。”
  现在小三大着肚子闹上门,要小徐如何自处?
  林建明冷笑:“长痛不如短痛,这么个家伙,与其这样耗下去,她不如硬气点,离婚。以后再重新找个人过。”
  否则钝刀子割肉,还不知道要折磨到什么时候。
  搞不好,这辈子都耽误进去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人家两口子之间的问题,外人插不上嘴。
  夫妻俩唏嘘几句之后,林建明嘱托妻子:“不慌,小张收到国库券之后,会直接交给周师傅。到时候周师傅会送到上海去。”
  郑大夫吃了一惊,结结巴巴道:“那个,咱们还继续?不是说已经知道了吗?”
  林建明微笑:“组织上知道的是我们当钢铁厂收国库券抵债的事情,知道也不奇怪。”
  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墙里头的人还各怀心思。
  林建明一早就防了一手,他清楚厂里人肯定好奇,他究竟将国库券卖给谁收回的钱。
  所以李卫东知道周师傅的存在,其实是他开始就安排好的。
  经过上次跑长途遇险差点儿没命的事情之后,周师傅现在基本上只跑江州附近的省市,刚好可以充当这个传递者的角色。
  林建明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就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迫不及待。”
  他本以为起码他们要等自己收回千把万之后才会下手。
  因为那个时候,即使后面的帐收不回头,厂里的基本运营还是能够勉强维持下去的。
  不过这样也好,刚好省却了他还要在外头奔波着收国库券的时间跟精力,好让他腾出手来做更更重要的事。
  林建明挂了电话,神情自若的走向公交车站。
  等到23路公交车到达之后,他步伐沉稳地上了车。
  离开钢铁厂后的第一站,他要去拜访王教授跟陆教授,亲自邀请他们进驻红星厂,开始卫生巾和尿不湿生产线的研究。
  公交车经过钢铁厂子弟中学的时候,林建明看着车窗外的教学楼微笑。
  这个时候不知道他的小女儿是坐在课堂上看着窗外的麻雀发呆,还是支着书本偷偷趴在课桌上打盹。
  不管做什么,只要孩子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就好。
  林建明轻轻地笑了,听着车厢里的报站声。
  他怎么能够不继续倒卖国库券,要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不创造一位资产雄厚的投资者,他又怎么能够明确厂子的所有权?
  为他人作嫁衣裳,这种事他人生的前半辈子已经做得够多。
  剩下的半生,他得为自己和家人而奋斗。


第200章 姑娘你真行
  江州钢铁厂从来没有任何秘密。桃色新闻传的尤其快。
  不到一天的时间; 就连本该养耳不闻窗外事; 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初三学生们都知道李卫东的小老婆找上门了。
  再过几天; 双方谈判过程简直就是现场直播。
  什么李卫东和厂领导希望那女的去打胎。
  什么打胎需要的证明,由厂里同想办法解决。
  什么工会主席现在撕了李卫东的心都有。
  因为领导将这颗烫手山芋丢给她处理。
  好在眼下计划生育抓的严,意外怀孕; 想生下来不简单,但安排个人插队去打胎; 还是不难的。
  等孩子打掉之后; 李卫东再赔她一笔钱作为营养费; 此事就此翻篇。
  林蕊跟听天方夜谭似的,觉得钢铁厂里头的领导实在是长期不跟外界接触; 脑子已经彻底僵化。
  他们把自己当成谁,如此轻易就想打发掉堵上门来的小三,说天真都侮辱了天真这两个字。
  人家大老远的堵上门,就为了打胎拿笔营养费?
  一开始就清楚男方有老婆孩子的女人; 真为爱昏了头到这地步也不简单。
  从认识到搞在一起才多点功夫,那爱来的也太快,龙卷风都得甘拜下风。
  于兰也摇头叹气,压低了声音示意众人听小话。
  据说现在厂里头领导为了安抚住她; 已经同意帮她安排一份正式的工作了。
  她在招待所里当服务员; 也就是临时工而已。
  现在多少临时工挤破了脑袋,想要转正。
  然而这小三胃口似乎不小; 因为后面陆陆续续传出来的处理方案,已经从解决她一个人的工作问题; 变成解决她全家的工作,真是大礼包,买一送一堆。
  英语课代表十分不耻,逼着问陈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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