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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27-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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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暮垂眸打量一番,见她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点头。“可以,到时候我直接过去,还是你给我打电话?”

    “我上仁济堂去,不用您出诊。”姜半夏解释一句,见保姆折回来,挥了挥手,别过她转身朝保姆走去。

    乔暮抿了下唇,把需要的菜买好,掉头离开市场去拿车。

    晚上吃饭,秦斌不知道怎么也跟过来,搞得许爸许妈都误会,一个劲问乔暮什么时候结婚。

    乔暮郁闷的不行,吃完趁着两个老的还在喝酒,拉上许青珊躲了出去。

    许青珊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狠狠取笑她。

    秦斌来养病的时候,是出了名的熊孩子,不受管就算了,仗着家里有钱特别的欠。跟他一块来的没人喜欢他,就是她们家姐仨,看到他也恨不得抽几下解气。

    后来乔暮的脸做不出表情,他似乎也变得老实了起来,每年寒暑假都大老远的过来追乔暮。从中学到高中,一直到现在,跟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

    “乔暮。”大姐和二姐也一块跟过来,坐下就警告她不许跟秦斌谈。

    乔暮一阵无语。“我真没瞧上他,躲都来不及。”

    “那还差不多,能把他教的那么熊的父母,绝对不会是好公婆,相信姐。”大姐青岚拍拍她的肩膀,“你姐我可是身经百战,这是经验之谈。”

    乔暮点头,听她们说完人生大道理,果断拒绝打麻将的要求。

    转过天,刘妈家里有事,她一早起来就去市场买菜。

    回来的时候,门诊的大门虚掩着,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福特,车牌眼熟。

    乔暮进去,通往治疗室的小门虚掩,耳边隐约听到女人在笑。“没套五百哪里贵了,真枪实弹我也很怕。”

    进了前院,箫迟的声音清晰传来。“不打折?”

    乔暮脚步微顿,鬼使神差的扭头往治疗室瞟去。里边就俩人,姜半夏坐在凳子上,身子前倾,浅色的长袖衬衫很透,从侧面能清晰看到汹涌的曲线。箫迟趴在病床上,看不到他的表情。

    “过夜打折,快餐不打。”

    “打几折?”

    “事后谈,猴急什么,舒服了不收你钱。”

    “你还挺上道。”

    “干一行爱一行……”

    乔暮深吸一口气,大步往内院走去。进了厨房,男女调笑的声音渐渐听不到,随手把买来的菜丢进水池。

    过了大概一分钟,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耳边听到箫迟漫不经心的声音。“听了多久?”

    乔暮拧开水龙头,顺便把围裙摘下来,“你说什么?”

    “醋了?”箫迟倚着厨房的门,目光专注的盯着她的侧脸看了几秒,站直起来朝她走去。“想吃什么?”

    “爷爷今天要吃炒河粉。”乔暮往边上挪,给他留出位置。

    箫迟瞟了眼水池,拿走她手里的围裙。“一边去,好了叫你,别乱想回头跟你解释。”

    乔暮抿了下唇,想起姜半夏还在治疗室,转身出去。跟她猜测的一样,姜半夏身上又多了很多的淤青,昨天穿着黑色的丝质衬衫看不出来,今天换了浅色的,大片大片的淤青特别明显。

    大概是觉察到她的目光,姜半夏吐出口气,解释道:“前几天有点不舒服,让朋友帮忙刮了下痧。”

    “嗯”乔暮点头,起身去把屏风挪过来。

    姜半夏趴着玩手机,等她扎完针,状似不经意的说:“李医生今天休息是吧?我之前每次来,都是他给我施针的。”

    “他周六周日双休。”乔暮几不可见的蹙了下眉。

    李成安给她治了两年,记录上写着每次下针的时长深度,下针的穴位,没有出丝毫的偏差。

    爷爷行医数十年,就算是同样的病症,同一个人,施针的手法都会随时改变,他在仁济堂四年不会一点都没学到。

    “乔医生还没结婚吧。”姜半夏转开话题。

    乔暮再次诧异,没等回答,她又说:“李医生的女朋友很漂亮,也很年轻,我昨天经过凯悦遇到他们了。”

    “是么。”乔暮接了一句,沉默下去。

    姜半夏笑笑,又拿起手机接着玩游戏,眼睛有点酸。

    分神的功夫,手机忽然有电话进来,接通听了一会,神经下意识绷紧,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我开车兜兜风,马上就回去了。”

    挂了电话,回头歉意的冲乔暮笑。“不好意思乔医生,我有点急事,得马上走。”

    乔暮点头,郭鹏海那张脸闪过脑海,一瞬间明白箫迟说要解释的事,是什么。

    敛去思绪,给她取了针,收一半的诊金,起身挪开屏风。

    姜半夏整理了下衣服,加快脚步往外跑。

    乔暮听着车子离开的声音,把病床收拾干净,抿着唇回内院。爷爷过几分钟就会回来,不知道箫迟把厨房折腾成什么样。

    进了客厅,隐约闻到香味,顿了顿,扭头往厨房走。

    “把桌子收拾下,你先吃,老爷子也该回来了。”箫迟关了火,把炒好的河粉拨进盘子里。

    乔暮过去一看,见他还顺便准备了汤,眼底浮起笑意。“手艺不错。”

    “你还会夸人,真意外。”箫迟刺她一句,把锅刷了挂上,一手一盘,端起河粉去餐厅。

    几分钟后,老爷子拎着画眉,背着手,哼着曲回来,才进天井就喊。“你小子可很久没给我做炒河粉了。”

    “馋了吧,我也挺馋的。”箫迟把盘子放下,起身接老爷子的画眉,挂到廊下的钩子上。

    乔暮幅度很小的撇了下嘴,分好筷子,拉开椅子坐下。

    吃完早餐,箫迟跟老爷子聊了会天,电话一响,边接边往外走。

    老爷子坐在桂花树下,抱着收音机,眯着眼听曲儿。

    乔暮给天井里的花浇上水,拎着水壶出去外院,老爷子的声音忽然响起。“秦斌这次来,有他自己的意思,也有他爸妈的意思。”

    “哦”漫不经心的应了声,继续给花浇水。

    老爷子也不说话,像似在思考着什么,收音机里,正唱到升平公主挨揍回家找她爹哭诉,咿咿呀呀的唱腔,耳熟的忍不住想要跟着哼上几句。

    朝阳热烈晒进院子,热气渐渐开始弥漫。

    唱到小夫妻和好,老爷子忽然又开口:“你的婚姻大事我不管,你不喜欢就明白的说,别让人家的父母上门,省得我难做。”

    “知道。”乔暮咬了咬牙,若无其事的说:“这事我会处理好。”

    老爷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又没声了。收音机里的戏,正好唱到落幕。

    乔暮给外院的花都浇上水,顺便把地上的落叶扫干净。

    “成安这孩子不错,也有心帮我打理药堂,可我总觉得他身上差了点什么。”老爷子的声音再次传来,“乔暮,你对他印象怎么样。”

    乔暮捏紧了手里的水壶,走进天井,放到廊下的架子上。“不怎么样,他的心思不在医术上。”

    老爷子“唔”了一声,拿着收音机站起来,背着手一路哼着公主挨揍那一段,摇头晃脑的往外走。

    乔暮在天井里站了一会,去把碗洗了,收拾一番去把门诊的大门打开。

    9点多,病人上门,老爷子回来洗了洗手,开始接诊。

    乔暮给他打下手,忙到快吃午饭,病人总算走干净。把治疗室收拾干净,许青珊打着哈欠过来串门,眼圈黑的跟被人抽过似的。

    晃了一圈,她重重倒进才铺好的病床上,情绪激动。“我跟你说,我昨晚又算了一次,孟长风真的是你命中注定的真桃花。”

    “你还是别算了,我回国的时候,你说走桃花运,结果酒吧被砸。前段时间又是桃花运,我们俩差点去见阎王,《死/亡/笔记》也没你神。”乔暮揶揄。

    “这次绝对是真的。”许青珊坐起来,神神叨叨的给她算。

    乔暮懒得听,问她中午谁做饭。

    “爷爷去乡下给人看坟地,大姐二姐跟姐夫们腻歪,只有我这个单身狗没人管。”许青珊倒回去,无聊的望着房顶。“我的红鸾星为什么不动呢。”

    乔暮刚想噎她,门诊的座机响起,铃声刺耳。

    过去接通,她说了句马上来,弯腰把自己的药箱拿出来,经过治疗室顿住,伸头往里望着许青珊。“三姑婆有点不舒服,我去一趟,你在这待着等吃饭还是跟我一块去?”

    “一起。”许青珊把利落起身。

    三姑婆家里有棵枇杷树,那枇杷又甜个又大,是晚熟品种,这个时候摘正正好。

    自上次被小偷推了下,三姑婆在医院养了半个多月,刚回家没几天,估计是被逼着躺时间长了,又全身都不舒服。

    乔暮给她做了个详细的检查,拿出火罐准备一番,给她拔罐。

    许青珊进门就去后院摘枇杷,等她忙完,她拎着满袋子的枇杷,边吃边夸。

    三姑婆听着高兴,又让孙子摘了些芒果让她们带上。

    “没人给你做饭也饿不死你。”乔暮揶揄一句,拿过她递来的枇杷,边吃边往回走。

    经过巷子里那几栋专门出租的楼,无意间看到姜半夏跟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说话,脚步微顿。

    那小姑娘身上穿着校服,好像是初中的。

    姜半夏表情激动,离得远,听不见她说了什么,忍不住拉住许青珊,避到阴影里,假装找手机。

    “你知道你多脏么!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又不是我亲姐!”是那个小姑娘的声音。

    很稚嫩的声线,清脆的有如黄莺出谷。

    “我是很脏,你能耐你怎么不自己想办法挣学费,你花我钱的时候,怎么不觉得那些钱也脏!我告诉你,没有我,你现在走的路绝对不会比我好!”姜半夏嗓音发哑,估计是吵了不短的时间。

    “你走的路好就不会害死我姐!”

    “她的死跟我没关系,要说害,也是她害了我!”

    姜半夏拿出手机,院内忽然寂静下去,收破烂的三轮车从路上经过,铃铛叮当作响。

    晃眼的功夫,一名穿着高中校服的少年骑着山地自行车冲进院子,稳稳停在那小姑娘和姜半夏身边。

    乔暮把嘴里的枇杷核吐出来,抬手遮去额前的一片阳光,拉许青珊加快脚步回去吃饭。

    原来是朋友妹妹早恋被发现,难怪姜半夏会这么生气。

    走出一段距离,她下意识回头望向姜半夏所在的院子,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正确的。

    接到她打来的电话,时间已经是凌晨。

    姜半夏粗粗的喘着气,嗓音染着哭腔,抖的厉害。“我在……桥北路13号,乐巢后面的……巷子里……”

    乔暮记住地址,一边往楼下跑,一边给箫迟打电话。

    到的时候,正好用了二十分钟,乐巢门前还停着一溜的豪车,闪着蓝色和紫色灯光的招牌,幽幽映照门前已经有些空旷的街道。

    找地方停车下去,她背着急救箱,小跑着冲进后边的巷子里。

    路灯不知什么时候坏掉,巷子里很暗,等她找到浑身是血的姜半夏,距离她给自己打电话已经过去半个小时。

    “乔医生……”姜半夏拼着一口气,艰难抬起手,松开握成拳头的右手,将藏在掌心的内存卡丢进她的药箱,“不用……救了,告诉箫……箫……”

    告诉箫迟,癞子张知道了他的身份,早上给他的消息是个圈套……她看着乔暮,视线渐渐变得模糊,直至彻底坠入黑暗。

    “姜半夏!”乔暮惊见她的手从药箱上滑下去,额头瞬间鼓起条条筋脉,伸手去探她颈上的大动脉。

    没救了……

    她眼睛一直睁着,仿佛有无数未完成的事,让她放不下。

    合上急救箱,飒踏的脚步声,从巷口的方向一阵风似的朝她奔跑过来,她被人拉起来,整个撞进对方的怀抱里,耳边听到熟悉的,压抑着慌乱的嗓音。“你有没有怎样?”

    乔暮摇头,难受的不想说话。

    箫迟抱了抱她,松开手,打开手机闪光灯照了一圈,通知关公他们过来。

    乔暮把姜半夏跟她说的话都告诉他,说明自己来的时候,她只剩一口气。

    “她找上你有多长时间?”箫迟蹙眉。

    “二姐跟二姐夫请许爷爷吃饭那天,她开车在仁济堂门外停留过,过了没几天,她打电话要求出诊。”乔暮仔细回忆。“我接的,之后又去了一次,一直到昨天才在市场遇到她。”

    箫迟听到这,隐约猜到她找上乔暮的原因,磨了磨牙。

    她手里肯定有很重要的信息,来不及给他,又担心在抢救中遗落。

    想到这,他拿着手机蹲下去,戴上手套在姜半夏身上仔细翻找。

    乔暮见状也蹲下去,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闪光灯。姜半夏的眼睛还睁着,她戴上手套覆手上去,嗓音压的很低。“箫迟来了,你放心吧。”

    拿开手,姜半夏的眼睛合上,仿佛睡着了一般。

    箫迟找了很久,一直到关公他们赶到,也没在姜半夏身上发现有价值的东西,遂站起身拉着乔暮走到一旁,方便同事拍照取证。

    将她带远一些,他抿了下唇示意她等着。

    乔暮在外围站了一会,平静下来。姜半夏身上中了三刀,刀刀致命。

    想到她硬挺了半个小时没报警,没打急救电话,却单单把她找来,心底不免生出一丝愧疚。如果她多问几句,在来的路上拨打急救电话,没准还能救回她。

    过了半个小时,箫迟处理完现场过来,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急救箱。“你得跟我们回一趟局里。”

    乔暮理解的点点头,安静跟在他身后,慢慢走出巷子。由于没拉警笛,巷子里几乎没人经过,因此没什么人围观。

    她的车就停在巷子外,关公他们都走了之后,箫迟从她手里拿走车钥匙,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

    乔暮坐副驾座,关了车门低头系好安全带,神情疲惫。“她是做什么的,我去给她施针的时候,看到她跟卢展鹏的结婚照,但是别墅好像是郭鹏海的。”

    “小姐。”箫迟发动车子开出去,降下车窗,摸了支烟叼嘴里没点。“她的好姐妹被人害死,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腐烂,她为了查到凶手,主动接近这位姐妹的金主,也就是郭鹏海。”

    “她那个姐妹还有个妹妹,就住在居安巷的出租房。”乔暮淡淡接话。

    箫迟楞了下,空出一只手,拿下叼在嘴里的烟别到耳朵上。“她连这个都跟你说?”

    如果是姜半夏说的,找上她可能就没那么简单。

    乔暮摇头,告诉他中午去给三姑婆拔罐,意外看到听到的那一幕。

    箫迟听罢,禁不住失笑。“眼神这么好,当初怎么没认出我来。”

    “认出来做什么?”乔暮扭头望向窗外。“不好的事,我很少记起。”

    “你说做……什么。”箫迟又笑,余光扫过她的脸,存心逗她,“你的老外男朋友知道我亲了你,还想办了你么?”

    乔暮歪头,透过忽明忽暗的光线,眯眼窥他。“他下个月到。”

    箫迟忽然就笑不出来了。

    乔暮眼底浮起笑意,眨了眨眼,坐好起来。

    到市局做完笔录回到仁济堂,天都要亮了,箫迟熄火拔了车钥匙下去,厚着脸皮跟她一块进了通往内院的小门。

    乔暮停下来,不耐烦转身。“你跟着我干嘛。”

    死皮赖脸!她自己能开车回来,他非说她惊吓过度,开车不安全一定得亲自送回来才安心,还拿爷爷当挡箭牌。

    分明是自己没安好心。

    走道里没开灯,路灯的光线影影绰绰,朦胧照亮她的脸庞。清冷的眉眼好似裹了一层冰霜,脊背挺直直的站着,一双眼又明又亮。

    箫迟垂眸,目光深深的望进她的眼底,手臂一伸,轻易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伸手扣住她的后脑,低头堵住她的嘴。

    什么老外男朋友,见鬼去。

    乔暮挣扎了下,他手上的力道加重,紧紧将她按在胸口。

    他吻得热烈又不容抗拒,跟惩罚似的。

    良久,他移开唇,抱着她往前挪了几步,将她抵到墙上,嗓音喑哑黏稠。“还想你的老外男朋友么!”

    乔暮粗粗的喘,手刚动一下,便被他抓住,不由的有些生气。“无赖!”

    “我在这办了你会不会更无赖一点。”箫迟按住她的手,整个压在她身上,胸口急速起伏。“跟他分了!”

    乔暮张嘴,隔着他身上的t恤,发狠的咬他。“你有病是吧!”

    箫迟不说话,就那么压着她,一只手顺着她腰线往下挪了挪,抓着她的衬衫推上去。

    双眼适应了光线,她的脸一下子变得清晰。他看着她,掌心落到她心脏的位置,像似警告,又像似宣告所有权。“分了!”

    乔暮抿着唇,仰头对上他的眼。“不分。”

    箫迟来了脾气,忽然蹲下去把她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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