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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婚是我结-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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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输的是刑真栎,尤弼然幸灾乐祸,连刑怀栩被利用的事都能暂时按下不表。
    刑怀栩哭笑不得,“恨果然比爱强势。”
    尤弼然颇理直气壮,“不管,反正我们的终极目标都是让刑真栎败得体无完肤,白猫黑猫,能抓耗子的不就是好猫吗?”
    “哪怕这猫在抓耗子之前先把你挠花?”刑怀栩反问。
    尤弼然犹豫道:“就算老爷子胡来,康誓庭也不能坐视不理吧?他在食铺身上花的心思仅次于他自己那个投资公司……”她说到一半忽地恍然,“不对哦,要是老爷子把食铺吞了,到最后也还是康誓庭的。”
    “食铺不会是他的。”刑怀栩斩钉截铁道:“食铺是段琥的,什么都可以变,这点不会变。”
    尤弼然笑眯眯点头,“这样就好,那刑家呢,应该快只剩个空壳了吧。”
    虞泓川往刑怀栩桌前添了盏茶,“刑家这些年的底子都被抽光了,如今对上康家,焉有不败的道理,康家往刑家投了资金,如果不吸光刑家这最后一点血,弄不好自己也会被拖累,赔了夫人又折兵。别忘了压死刑家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错误的‘投资’。”
    “可栩栩不希望刑家输得太惨。”尤弼然瘪嘴,“这点就很虚伪了,输就是输,输得好看又怎么样?”
    刑怀栩斜睨她一眼,尤弼然立即闭嘴,低头喝茶。
    “康家现在全部精力都花在刑家上,如果我们也插一脚,也不是全没把握,但如此一来,两败俱伤的局面便免不了,这两败俱伤,不仅是生意上的含义,也有你和康誓庭家庭关系上的。”虞泓川说:“康太太,站在一个外人角度,我能说些自己的感想吗?”
    刑怀栩点头,让他说。
    “你虽然从没在康家担任过什么明面上的职位,但康家这些年能起来,你绝对起了不小作用。”
    虞泓川说:“润盈百货还在的时候,你也是借它和段家食铺斗,用康家来养段家,再榨润盈的血来反哺康家,从这点来看,你和康老爷子的做法并无二致,基本利益也没有冲突。”
    他顿了一下,斟酌道:“我过去很清楚你想要什么,现在反倒不明白了。你对刑家到底是一个什么态度?你想要报复夏蔷和刑真栎,可你又想保护刑鉴修,刑鉴修有句话说得没错,他们是父子,拥有同样的家,同样的事业,不仅血脉相连,连生活都是紧紧相依的,你要毁掉刑真栎,你就不可能不伤害刑鉴修,我相信你心底里对这件事也一直困惑矛盾,才会在刑真栎回国后收敛锋芒。你已经在犹豫了,正是你的犹豫和逃避,才让老爷子有机可乘,不是吗?”
    尤弼然在旁示意他不要往下说,虞泓川坚持道:“我能理解你的心境变化,也能理解你的举步维艰和束手束脚,但越是理解,我越担心你。你在乎的人增加了,你想要的东西变多了,比起过去,你变得柔软很多,对你自己而言,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因为倘若现在的你受伤,只会伤得比以前更重。”
    “因此,不管是刑家段家还是康家,我都希望你能目标明确。”虞泓川说:“你这些年,一定做过类似的选择。”
    尤弼然问:“什么选择?”
    刑怀栩闭上眼,呼吸沉重,“……放弃,放弃谁的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  他人即地狱。人活着,最愉悦的爱来自人,最长久的痛苦也来自人,尤其近亲之人。
    这小说会让你们看着难受压抑不快,是因为我写的就是最让人难受压抑不快的那部分,怎么说呢,本来不想让你们不开心的,看小说就是图个开心自由,但好像后期我越来越真情实感了,虽然写得挺痛快,都是心里话,但已经不适合消遣休闲了。
    看小说过程里被不适到的朋友你在本章留个言,我给你发大红包,尽量弥补一下,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挺对不起你们的,很抱歉,下个故事依然希望你们开开心心,快乐和自由最重要。

  ☆、第73章 两个家长

第七十一章两个家长
    刑怀栩和康誓庭商量过后,决定带小九回他们夫妻俩自己的家,赵祈对小九万分不舍,但见康誓庭去意坚决,也察觉到最近家里气氛不对,便没有强行挽留他们。
    他们走的那天,康老爷子留在公司没有回来送行。赵祈一路抱着小九,絮絮叨叨和刑怀栩说带孩子的事,康炎和康誓庭走在后面,父子俩各自沉默。
    刑怀栩的奶水并不是很充足,赵祈最后把小九抱还给她时,还在殷殷叮嘱,“让月嫂多给你炖汤喝,也让宝宝多吸奶,你是妈妈,只要是妈妈就没有喂不饱孩子的,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多休息,多放松……”
    刑怀栩微笑,“离得又不是很远,想小九的时候你就来家里看他。”
    赵祈平时极乐观开朗的一个人,这会儿莫名其妙红了眼眶,她自己也觉得突兀,边擦眼角边笑,“我这是怎么了……”
    刑怀栩抱高小九,让赵祈看他黑溜溜的大眼睛,“奶奶舍不得孙儿很正常,小九也舍不得你。”
    赵祈对着小九和刑怀栩,眼泪越擦越多,像止不住的水龙头,她又哭又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很慌乱,你们就是回个家,我却觉得你要带小九去很远的地方,我可能真是老了,毕竟也是做奶奶的人了。”
    康誓庭安慰地拍拍赵祈的肩,让她不要哭。
    赵祈抹着眼站到康炎身边,给刑怀栩让出路,刑怀栩轻声向她道别后,和康誓庭一起坐进车子。
    车子驶出别墅前院时,刑怀栩回头,透过车窗望了眼康家别墅。
    别墅庭院里绿树成荫花木繁盛,赵祈依偎在康炎怀里,两个人的身影越来越小。
    “房子还是不要太大的好。”刑怀栩忽然说:“太大了,想见你的时候就要走很长的路,走的时间久了,非但没把路记熟,反而连东南西北都找不着,那就不好了。”
    “我们都不会在自己家迷路。”康誓庭搂住她,“你想要什么样的家?”
    刑怀栩说:“不大不小,平时够住一家三口,亲朋好友过来聚会的时候,有个大客厅给他们玩,有间客房给他们睡,就好。”
    康誓庭笑道:“你好歹征求下小九的意见,我虽然一切听你的,但他未必同意啊。”
    刑怀栩说:“不会说话的人没有发言权。”
    康誓庭低头逗小九,笑他,“听见了没有,抓紧时间喊妈妈呀。”
    小九伸手要抓康誓庭的手指,父子俩来来回回,康誓庭忍俊不禁,小九咿咿呀呀地笑。
    刑怀栩看了他们半晌,开口道:“有件事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康誓庭抬头。
    “康家刑家和段家目前的局势,刑家必败无疑,倘若我要为我爸爸出面,虞泓川和尤弼然就得正面对上你爷爷。虞泓川希望我能权衡利弊,维持和你爷爷的关系,让刑家自生自灭。”刑怀栩说:“我不是没做过这样的选择,我也不是没放弃过什么东西,况且我的初衷就是要毁掉刑真栎和夏蔷,但我不能让刑家输得太惨,刑家没了,我爸爸也会没的。”
    康誓庭明白她的意思,毫不迟疑道:“我可以替你争取时间,你想做到哪一步?”
    “刑家已经名存实亡,我需要让它不那么快咽下最后一口气,可你爷爷不会再往无底洞里投钱,他势必希望尽快结束这个项目。”刑怀栩说:“我要拖,他要斩,接下来就是钱的战争,真走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希望你爷爷能手下留情。”
    康誓庭犹豫了一下,无奈道:“我爷爷不会赶尽杀绝的。”
    刑怀栩想了想,苦笑,“如果我把全部身家赔进去,小九的奶粉钱就靠你了。”
    康誓庭也笑,“你不可能赔光的,任何时候你都还有我,所以照你的想法去做,不要有后顾之忧。”
    “如果尤弼然知道我要往刑家砸钱,还是千百万都砸不回一点声响的赔本买卖,一定气疯掉。”
    刑怀栩想想尤弼然的脾气,忍不住自嘲。
    “她虽然会骂你,但也会义无反顾地支持你。”康誓庭说:“她陪在你身边的时间最久,最明白你看重什么。”
    车子驶进热闹的街区,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刑怀栩平静地说:“我和我爸吵架最厉害的那次,他说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在选择,在抛弃,在度量人心,在权衡利弊,在取长补短,在争夺我想要的,在扼杀我讨厌的。他说我正在一步步变成我最讨厌的那种人,我过去对他的绝望,有一天或许会变成我对自己的失望。”
    “康誓庭,”她转头盯住他的眼,认真道:“我不想变成我讨厌的人,更不想对自己失望,我想坚持的东西,从来没变过,我只是……”她皱起眉头,难过道:“有时候会迷茫。”
    “我知道。”康誓庭摸摸她的头发,抚着她的脸颊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没人比我更清楚,你一直都没变,不管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你始终是你。”
    = = =
    夏天将尽未尽,挑着天气好的时候,刑怀栩会带小九去附近公园散步,尤弼然也经常来陪她们母子。
    刑怀栩每回进公园都会买个红色小气球系在婴儿车前,尤弼然有次想买个豪华双层大气球,被刑怀栩制止了。
    “为什么?”尤弼然问:“那个迪斯尼的多好看啊,小九也喜欢。”
    “不安全。”刑怀栩说:“会爆炸。”
    卖气球的摊主听到后哭笑不得,“太太,上回你老公这么说的时候你明明也是不赞同的啊。”
    尤弼然吃惊,“哎哟,还是熟客?”
    “我在这儿卖了两年气球,她最早来买的时候,她儿子还在她肚子里,她老公也说气球要爆炸,吓死人!”摊主笑道:“我对他们夫妻印象太深刻了。”
    尤弼然捧腹大笑,“你们夫妻管天管地还管起别人卖气球?上辈子是城管啊!瞧把人家吓的!”
    摊主公正摆手,“那倒不是,主要是他们长得好看,所以才记得。”
    尤弼然更是笑得花枝乱颤,“你卖个气球还看脸!”
    摊主和尤弼然聊了几句,最后免费扎个粉红色爱心气球送给她,尤弼然牵着那气球,在公园里一路笑靥如花。
    “不就是个免费气球吗?”刑怀栩说:“你笑了一路。”
    尤弼然得意道:“你和虞泓川都快把我家底败光了,我还不得赶紧省吃俭用,以后指不定连气球都买不起。”
    这三个月,刑怀栩相继把自己的积蓄投给刑鉴修,尤弼然眼看真金白银泥牛入海,心疼得小半月吃不好饭,但想想这些钱好歹在刑鉴修心里烧起了一点火苗,又能理解刑怀栩的做法。
    她一理解了刑怀栩,转头就让虞泓川也做一回散财童子——刑怀栩想当女蜗补天,她不介意帮她炼石,反正那些石头本来也是刑怀栩的。
    “虞泓川都快忙死了,好在康誓庭和段琥也忙得晕头转向,全世界不至于只有我一个人独守空闺。”尤弼然用手肘捅捅刑怀栩的腰,“你这几个月都没回过康家吧?老爷子至今还没找你?”
    刑怀栩摇头,“现在这种局面,不要见面反而比较好。”
    “我听说他很想小九,不过现在你给你爸撑腰,他就是再想曾孙,也得憋着。”尤弼然瘪嘴,不屑道:“你说他都八十岁了,何必晚节不保和儿孙斗?”
    刑怀栩没接她的话,说起另一件事,“过阵子我要去看我妈,到时候你来我家帮忙带孩子吧。”
    “好呀好呀!”尤弼然开心道:“你是和康誓庭一起去吗?”
    “不是,”刑怀栩说:“和我爸一起去。”
    尤弼然愕然,随即撅起嘴,有些不高兴。
    刑怀栩瞥她一眼,“有话直说。”
    尤弼然揽住她的胳膊,抱怨道:“你爸也太现实了吧,你妈去世这么久,他除了送殡来过,后来和你吵架,可从没去瞧过你妈一次,现在得了你的好处就眼巴巴去看你妈,这分明就是为了笼络你,毫无诚意。”
    “笼络不笼络都没关系。”刑怀栩说:“人活着最重要,死了,天大的诚意都没有用。”
    = = =
    刑鉴修虽然约了刑怀栩去看许珊杉,但他自己通宵达旦忙于公事,以刑怀栩为首的团队也在和康老爷子争分夺秒地较劲,这日期便一拖再拖,直到拖过了刑怀栩生日,两个人终于结伴出行,一起去公墓看望许珊杉。
    许珊杉被葬在公墓向阳处的山坡上,墓碑照片里的她还是刑鉴修初识时的年轻模样。
    这边的墓都有专人照料,刑怀栩在光可鉴人的碑台上放下花束,退到刑鉴修身边。
    “两年了。”刑鉴修叹气,“你妈妈离开了两年,我却觉得这两年有二十年长。”
    刑怀栩知道他的感慨并非源于许珊杉,而是因为这两年发生太多事,刑家没落至此,是两年前的刑鉴修想也不敢想的。
    凉风吹过山坡,刑鉴修咳了两声,他最近操劳过度,外出都拄着拐杖,他拄拐的姿势不太对,显得驼背含胸,精神相当不济。
    刑怀栩见过他几次,每回都忍不住叮嘱,“公司的事别操心了,好好休息吧。”
    刑鉴修也总回复她,“没事,趁着还能操心,就多担着点。”
    刑怀栩问他:“真栎呢?还是老样子吗?”
    “他过去把自己捧得太高,这跟头自然栽得疼。”刑鉴修哂笑,“这么大个公司让他败了,回头还要你给他收拾烂摊子,他那点自尊心哪里受得了。”
    他嘴里骂着刑真栎,心底还是疼着的,说到后来已忍不住摇头叹气,“真栎就是太傲了。”
    刑怀栩安慰他,“总会过去的。”
    对着许珊杉的照片,刑鉴修忽然说:“我很清楚,公司拖不了太久,等我垮了,或许我会和夏蔷离婚。对夏蔷而言,家庭、感情、财富、地位全都没了,这算不算实现了你的目标?”
    “我会照顾你。”刑怀栩不正面回答,态度却一如既往地坚定。
    刑鉴修苦笑,“拿人手短,我在你面前已经没有半点立场了。”
    刑怀栩默然。
    “其实我都明白。”刑鉴修说:“这几个月你为我做的,我都明白。栩栩,这是你做过的最烂的一笔生意吧?”
    刑怀栩说:“血本无归,确实最烂。”
    刑鉴修失笑,“你啊。”
    风既起,他们父女便沿着公墓台阶慢慢往山下走,坡道旁有一株桂花树,丛桂怒放,花香肆意,刑鉴修站在树下,伸手折了一朵,拈在手指间把玩。
    刑怀栩问他累不累,刑鉴修摇头,两鬓白发像冻了风霜,“栩栩,我是不是特别输不起?”
    “为什么这么问?”刑怀栩问。
    刑鉴修说:“我早该输了,却还赖着你,吊着那口气,又有什么用?外头多少人在笑话我,我不是不知道。”
    刑怀栩想了想,问:“刑家落到这个下场,你恨吗?”
    “恨谁?”刑鉴修自嘲,“恨康家暗算,恨段家崛起,还是恨真栎无能?”
    刑怀栩说:“恨我。”
    刑鉴修把手里的花递给她,笑道:“我气过你,骂过你,但永远不会恨你。”
    刑怀栩接过那花,仔细地收进口袋。
    刑鉴修走了两步,又笑,“我倒是好奇,你也气过我,为什么还要帮我?”
    刑怀栩说:“我怕你承受不住打击,”她指指刑鉴修的头,“这儿。”
    “你总有操不完的心。”刑鉴修摸摸自己的脑袋,冲她眨眼偷笑,“还行,至少十年撑得住。”
    他又走几步,咚咚磕了数下拐杖,笑道:“就为了这颗破脑袋,你知道你花了多少钱吗?”
    刑怀栩财大气粗道:“再花十年也撑得住。”
    刑鉴修被逗笑,“你啊!你啊!”
    几只麻雀从远处树梢纵越飞离,刑鉴修目光尾随至远空,深呼吸道:“刑家不是毁在你们手上,它是毁在我手上。罢了罢了,撑到现在,以后就算见了你爷爷,我也不至于完全不能交代。你也别浪费钱了,明天我就去找康老爷子,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口气我不争了。”
    刑怀栩问他,“真的不争了吗?”
    “嗯。”刑鉴修笃定道:“不争了!我也想做个自由人,像那些鸟儿一样,飞得高高的,远远的。”
    刑怀栩温柔地笑,“好,那我们就不争了。”
    “等我退休了,我先出国走走,回来后找个地方住着,离你们不要太远,你们要是有空就带小九过来看看我,要是没空,我就自己找几个老家伙解闷。”刑鉴修说起未来的事,眼底都有了光亮,眉眼那点皱纹像要飞起来,“我年轻的时候特别想拍一部爱情文艺片,男女主角痴情绝恋的那种,现在有时间了,摄像机扛不起来,剧本还是可以写写的嘛。”
    “听上去不会叫座。”刑怀栩笑他。
    “这你就不懂了,爱情文艺片为什么要叫座?叫好就行。”刑鉴修呵呵地笑,笑声传到山坡下,惊醒即将入眠的秋虫,引来入冬前的最后一阵欢鸣。
    = = =
    刑鉴修在公墓那儿说他不争了,到底还是心有戚戚,加上刑家底子广,等到和康家协议清楚妥善处理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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