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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的赌徒-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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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池睿说完这句话后；就匆匆地挂断了电话。听筒里传来一阵忙音；池韫将手机从耳边拿开，扔到了床上。
池睿说话的声音很高；隔了一米左右的距离；林菲韵都能听到他在电话那边说了什么话。知道他五分钟以后要过来。
她看池韫一直站在原地不动，便从床上下来，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走到了客厅。
……
池睿神色凝重地站在门前；看到林菲韵的时候；不免有些惊讶，他打量了一下林菲韵的装束：“咳；昨晚睡这里的啊。我哥呢？”
林菲韵侧过身子给他让路，强颜欢笑地回他：“嗯；我搬过来有一段时间了。”
池睿坐下来以后才发现林菲韵的脸色特别地不好，眼睛也是肿的；比之前在北京那段时间都要憔悴，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这样肯定是被池韫折腾的。
而这个时候池韫正好走出来，池睿没好气地对他说：“看看你做的什么事儿！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死。”
池韫当然清楚他在说什么，不过他没有回复他，而是看了林菲韵一眼，吩咐她：“回房间。”
他说这话，就表明不愿意让她听到他们兄弟的谈话内容。这点儿觉悟，林菲韵还是有的。她点点头，快步走回了房间。
看着林菲韵回房，池韫才走到沙发前坐下。“那些药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药里边加了有二十多种让大脑过度兴奋的物质，大概就是会上瘾的那种。具体的我也不太懂，名字全部都在这份资料上了。”
池睿将一份十几页的资料摆在他面前，上面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数字公式和一些生僻的英文单词，“这药肯定是Steven自己研究的。他是学这个的。”
“结果呢？”
池韫看着那些复杂的单词和公式，不由得皱眉——这玩意儿，除了专业人士之外，没人看得懂了吧？
池睿说：“这种药，连续吃半个月，人的大脑神经会因为过度兴奋失去应有的功能，大概意思就是说四肢不能动了。不过，送去医院查也查不出什么不一样。具体的那些词汇我没有听懂，不过，基本可以确定爸爸突然出事肯定和这个药有关系。”
池韫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仔细地回忆着自己和Steven仅有的几次见面的，并没有觉得他哪里不对劲。
而且，他和池雯蔺交流的时候，眼神根本不会带一点点暧昧。不知道是因为Steven演技太逼真了，还是他眼睛出了问题。
“难道你还不相信么？这么多年，爸不是一直在吃他开的药么，别的医生根本就没机会接触他。”见池韫沉默这么长时间，池睿急了。
“没有。”池韫哑声回复他，“我在想，他做这些事情的理由是什么。”
“喏，这个。”池睿俯下…身，将茶几上的那份资料翻到了最后一页，然后指着上面的一张年代久远的黑白照片，对他说：“我找的那个医生认识Steven，还给了我他二十多岁时候的照片。那医生说，他中文名叫秦学荣，北京人，年轻的时候好像一直在英国混，是医科的博士。”
这个名字，池韫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他揉了揉鬓角，苦思冥想很长时间，但是收效甚微。
父亲生前的朋友或者是敌人，他基本都很清楚，无论是明处的还是暗处的，他心里都有数。但是秦学荣这个名字，他从来没听过。
池睿的心态和池韫的完全不一样，他做这么多，并不是想着把真正的凶手找出来报仇雪恨什么的。
他只是单纯地想证明一下林菲韵和这件事情无关，然后让池韫好好对待她。
不是他不孝顺，他只是觉得他们根本没必要因为父母的事情放弃自己喜欢的人。大抵是因为之前的经历吧，所以他特别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次上演。
“不管理由是什么，反正肯定和Linda没关系。”
池睿合上资料，抬头看着他，“这件事情一开始就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是她爸爸做的，你以为的那些，都是你自己推断出来的，但不是最后的结果。”
池睿这一番话将他说得哑口无言。没错——是他推出来的，因为每一条线索都指向了林沉耀。
虽然不是直接证据，但是在他看来，这个已经和直接证据没有什么区别了。毕竟，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有作案动机。
可听池睿这么一分析，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太过武断了，因为这件事情涉及到了林菲韵，所以他的情绪格外地不稳定，甚至连冷静下来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在心里给林沉耀定了罪。
“再帮我做一件事情。”池韫目光锐利地盯着那份资料，“找你信得过的朋友，帮我去Steven呆过的地方打听一下他过去的事情。”
如果对方的目的是让他怀疑林沉耀，那么他的人再出去查都不会查到什么有效的资料。相比起来，倒是池睿这边比较安全。
平时他对家里的事情漠不关心，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没问题。反正我最近也没事可做。都交给我了。”池睿很痛快地就答应了，然后他扯着嗓子，冲着林菲韵卧室的方向扯着嗓子喊道：“Linda，快出来跟我聊聊天儿。”
他故意加重了那个“儿”字，林菲韵听到的时候，被他逗笑了。
他们兄弟两个的中文说得不是很标准，有时候平摄翘舌都分不太清楚，儿化音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大挑战。可池睿特别喜欢这样说，而且自认为很标准。
林菲韵出来之后，池睿特别热情地走到了她面前，拉着她的手腕和她一块儿坐到了沙发上，然后一本正经地问她：“哎，你觉得我北京话有没有质的飞跃？”
林菲韵白了他一眼，有些嫌弃地说：“有有有，你现在和北京人没什么区别了。”
“嘁。夸得一点儿都不真诚。”
池睿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漫不经心地问：“怎么又瘦了？脸上的肉都没了，摸…起来一点儿手…感都没有。”
池睿一向喜欢开这种大尺…度无下…限的玩笑，林菲韵有时候也会笑着附和几句。
可是今天，她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很不对劲，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池韫，正好和他凛冽的目光撞到了一起，她的心“咯噔”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随之褪…去。
自打林菲韵从卧室走出来以后，池韫的目光就一直没从她身上离开过。看到她和池睿轻松随意的互动以及她脸上的笑容，他恨不得上去将她拽到自己身边——
因为他不想看她对别人笑。
“好吧，我又说错话了。”池睿做出一副抱歉的样子看着池韫，“哥，你别误会啊，我只是跟嫂子开个玩笑。”
“嫂子”两个字，让林菲韵的心头微微一痛。那些刚被她暂时放下的不愉快蜂拥而至。
“别这么叫我，我不是你嫂子。”
做了个深呼吸，平稳了一下情绪后，她微笑着开口，“Andrea才是你未来的嫂子，你还不知道吧……她怀孕了呢。”
池韫看着她微笑着说出这句话，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你给我闭嘴！”
池睿眼神冷了几秒钟，之后又恢复了一贯的轻…佻，他笑嘻嘻地说，“我看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Andrea肚子里怀着的明明是我的孩子，我哥没有跟你说过吗？”
池睿话音刚落，林菲韵就愣住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池韫已经把池睿从沙发上拽了起来，他的表情很恐怖，林菲韵看到的时候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再看池睿，他依旧是先前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就好像被拽着衣领的人不是他似的。
池韫盯着他，咬牙切齿地问：“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站出来承认？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呵，你们和我说过这件事情么？我倒是没想到你这么伟大，这种黑锅都愿意替我背。”
想起来前几天在罗马时Andrea说过的那些话，池睿就满腔的怒火，“我从来没有否认我把她上了这件事情。我劝你别被她纯良的外表骗了，她内心可是比谁都风…骚。”
“不过没关系，肚子里的种是我留的，我会负责，不需要你为了我做这么大的牺牲。”他继续说，“反正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娶她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难事儿。”
池韫拽着他衣领的手缓缓地放松，沉默了很久，他才沙哑着嗓音开口：“等把爸爸送走了再说其它的事情。”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地疲惫。
池睿看了他一眼，“哦”了一声之后就离开了。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无尽的沉默蔓延。
“你——唔，不要……”林菲韵刚准备和他说话，就被他一把拉到怀里、以吻封缄。
他吻得很用力，带着很浓的绝望和不安。
林菲韵闭上眼睛，抬起胳膊来搂住他的腰，热切地回应着他。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可是她知道，在他绝望的时候，她一定要陪在他身边，哪怕等待她的是无穷尽的伤害和疼痛的深渊，她也甘之如饴。
“我做错了么？”一吻结束后，他依旧贴在她的唇边，含混不清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呃……卡文了0…0
池睿和Andrea的事情之后详细写，这里简单一笔带过
大家的意见都看见了，谢谢你们~然后我以后会注意的，（づ￣3￣）づ╭？～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林菲韵没有明白的他的意思；他突然的拥抱让她有些眩晕，好半天只问挤出一个字来：“嗯？”
池韫也没有和她解释，抱着她走到沙发前；将她压…倒在沙发上。
林菲韵有些慌乱；正想伸出手来推他的时候，却看到他潮…湿的眼梢，她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就在她准备揉眼睛的时候；又听到了他低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他问她：“为什么不走？”
林菲韵嘴角僵硬，喉咙有些干涩；想了很久；她才低低地说了一句：“我想留在你身边。”
池韫被她坚定的语气弄得有些失控；猛地低下头咬…住了她的脖子；声音痛苦：“Linda；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自懂事以来；他就一直在努力把所有的事情做到最好；他不断地告诉自己，爸爸倒下了，他就变成了这个家的支撑，他要努力照顾每一个人的感受。
为别人考虑得太多，他都快要忘记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刚才池睿说的那番话，算是彻底地点醒了他。他总算是明白了：他给的，不一定是别人想要的。这是他第一次对自我怀疑。
林菲韵抬起手来轻轻地拂过他的脸颊，颤声说道：“Eddie……你不要这样。”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将她揽在怀里，紧紧地抱着。
林菲韵缓缓地闭上眼睛，胸…口一阵酸涩。
还好。还好他现在还愿意抱她，还好，他没有让别人怀孕。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一直抱到胳膊都发麻了才分开。
池韫没有停留很长时间，接过一通电话之后就匆匆离开了，大概是有什么急事。
……
他离开之后，林菲韵从沙发上起身，准备收拾房间，正巧看到了茶几上那份资料。她有些好奇地拿起来翻看。
那些复杂的英文单词她看不懂，连着翻了好几页，一直到看到最后一页的照片时，她才停下动作。
那张照片看起来年代有些久远了，但是人的脸还是可以看清楚的。照片上的男人的脸和旁边的中文名，让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是他……
这个人的照片，她曾经看到过很多次，第一次是在温若最喜欢看的那本书的扉页夹着，照片后边还写了一段情诗，署名是秦学荣。
她知道，这个人是温若的初恋。可是，他怎么会和池韫扯上关系？
林菲韵猛然想起来池睿电话里说过的那句“Steven肯定和这件事情有关系”，眼神紧锁在那张黑白照片之上，仔细地将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顺了一遍。
**
经过几番考虑，她最终决定打电话给林沉耀问问这件事情。
林沉耀在听到这个名字以后，语气就不对劲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林菲韵耐心地对他说：“池韫的爸爸很有可能是被他害的，我想帮他查一查这件事情……查清楚以后他就不会再误会你了。”
“哎，我怎么生了你这么没出息的女儿。”
林沉耀叹息一声过后，到底还是心软了，“你说得对，他是你妈妈的初恋，他们两个当初两情相悦，是我把你妈抢过来的。那个时候你妈妈和他都刚刚大学毕业，他知道我们结婚之后，就继续读书了。”
“……那妈妈现在还喜欢他吗？”
林菲韵下意识地就问出了这个问题，反应过来以后，她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妈妈已经不喜欢他了，而且你们结婚都这么多年了，他再做什么也是无济于事啊。”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地回答我。”林沉耀转移了话题，问她：“你这辈子是不是除了池韫那小子谁都不要？”
林菲韵没想到林沉耀会突然问这个，但是她回答的时候却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对他说：“是。除了他，我谁都不要。”
“行。我知道了。”
林沉耀咬了咬牙，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等着，这几天我会带你妈去佛罗伦萨。既然你非他不可，那我就帮你争取一把。有些事情，我也该当面和他谈一谈了。”
“爸爸……”虽然林沉耀说这话的时候还是一贯的暴躁口吻，但是林菲韵却因为他这几句话感动得红了眼眶，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支持她。
“谢谢你……都怪我不争气。”
电话那边，林沉耀无奈地摇摇头，“行了，这么大人了别动不动就哭，我先去订票了，就这样。”
**
挂上电话之后，温若正好走进书房。林沉耀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然后指了指书桌对面的椅子，“坐这儿，有点事情跟你说。”
“站着就好了。”温若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的，“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林沉耀对她已经完全无奈了，她不愿意坐，他也没有勉强她，索性就直接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你现在对那个男人还有感觉么？”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她差点站不稳，林沉耀说的“那个男人”是谁，她再清楚不过。
曾经他们两个人因为他无数次吵到不可开交，后来他出…轨，有一多半的原因是因为她总捧着他的照片看。
还喜欢吗？这个问题，她很多年都没有考虑过了。
她都这个年纪了，谈情说爱离她已经很远很远了。
都说初恋难忘，她曾经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再浓烈的感情都抵不过日久天长的相处，现在……她已经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了。
“我在问你问题。”一直没有听到她的回答，林沉耀有些沉不住气了，提醒了她一句。
“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
温若轻轻地笑了一声，“都已经过去快三十年了，再遗憾也没有用。”
“我明白了。”林沉耀握紧拳头，强忍着对他发脾气的冲动，“那我给你一次机会。去收拾行李，跟我到佛罗伦萨。”
温若愣住了：“……为什么？”
“带你去见你心心念念的初恋，顺便让你看看他爱你爱得多深、为你做了多少丧心病狂的事情。”林沉耀讽刺地说道，“然后再想尽办法栽赃陷害到我身上。”
“不可能。”
温若看着他，情绪没有任何波动，她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很笃定，“他不是那种人。”
林沉耀呵呵地笑了一声，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到她面前，眼神讽刺地看着她：“其实还是喜欢的吧，你对他还真是用情至深，过了三十年，还是无条件地相信他。温若，你很好。”
“他害死了池韫的父亲，千方百计把事情栽赃陷害到我头上，让池韫以为是我害了他，然后折磨Linda。这些事情我本来没打算告诉你，今天我一并说了。”
林沉耀搂过她的肩膀，眼神越来越黯淡，“解决了Linda的事情，我们就离婚。你找他复合或者是和别人结婚，我都不会再管。”
这段感情，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他在付出。
他是犯过错，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都在弥补她，简直是把自尊都踩在了脚下。可即使是这样，都没有得到她的任何回应。
现在，他也累了，与其这样，倒不如离婚，对彼此来说都是解脱。
这是温若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离婚”这个词，一时间，她突然发不出任何声音了，想说话，可是怎么用力都说不出来。
“就这样吧。我去打电话订机票，你准备一下。”林沉耀放开她，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书房。
温若呆滞地站在原地，耳边不断地回旋着他刚刚说过的那句话。
Linda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就离婚。
你想和他复合或者是嫁给别人，我都不会管。
离婚……离婚。想着这两个字，她的眼眶越来越酸。
**
晚上八点钟的时候，池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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