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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让不让人睡了-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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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做了他的人?你跟他混的那些年,钱也有了,势也有了,现在回来找长归谈初恋吗?薛静柔?你当真以为我白家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可以愚弄欺负的吗?”
    薛静柔木头似的杵着,连头都不知道摇。这些诘问她句句可以反驳,偏句句不知从何解释,而且她所谓的辩解骤然搬出来,盛怒的白瑾只会认定全是借口,她能信吗?
    白瑾的线索网和白长归显然交集,并且权威更盛,不过两小时,白长归当初为救薛静柔辛苦收集来的种种证据潮水般汇集给白瑾,白瑾转而统统刺向薛静柔,言辞激烈,怒不可外,“你居然胆敢替人漂白?你有几辈子去做这件事?呵!”白瑾冷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小时候敢骗人绑票,长大还有什么做不出来?为了钱连脸面和良心都不要了!自甘堕落!”
    这些话钝刀一样割在薛静柔心口,来回拉锯,研捣成泥,简直痛不欲生,她捏紧拳头趔趄后退,张嘴想辩解,“我不是……”
    白瑾暴脾气,越想越火,索性脱掉外套,挽起衣袖,“你不是还在酒吧搞地下拳赛吗?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想揍谁就揍谁吗?来呀!”
    她严声厉喝,神情冷酷,再没午睡前对薛静柔的耐心与宽容。
    “我不能和你打。”薛静柔摇头,眼神悲凉,“你是白瑾,我不能和你打。”
    白瑾想起资料里薛静柔的无法无天嚣张处事,再看她如今可怜模样,只觉和金芸一样虚伪,越发怒上心头,“难不成你还欺软怕硬?以为别人喊你一声静姐,就全都让着你了吗?我今天就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人在做,天在看!”
    如果换成金芸被抖落出这些乱七八糟的旧事,白瑾顶多说句风凉话便再不过问,可薛静柔和她有渊源,又是如今白长归倾心以待的,白瑾恨铁不成钢,觉得这小女孩简直要气死人。
    没错,薛静柔在白瑾眼里,其实还是十年前那个聪明滑头惹是生非的小女孩,白长归喜欢她纵容她,自己丈夫作为男性长辈更不能对她动手,那么能教训这小丫头的只剩下白瑾。
    白瑾从小习武,武训绝不恃强凌弱,如今对上薛静柔,问心无愧。
    “傻站着干什么?白瑾怒喝,“你最好认真点,否则我今天就能废了你。”
    薛静柔怎么被骂都能忍耐,如今却忍不住想哭,她瞥眼客房,哀求道:“姑姑,会吓到故意的,咱们别打好不好?”
    白瑾冷笑,“若这样就被吓到,也不配做我白瑾的儿子!”
    薛静柔万般无奈,眼见白瑾已经攻过来,只能后退闪避。
    白瑾学的是正统空手道,后练习散打,步伐稳出手强势。薛静柔却是三教九流什么都会,她成年前做过街头混混,大学在正规院校练的擒拿和格斗,被唐业雄控制后学拳击,和章茗洺玩遍世界时又随性学了两年泰拳和巴西柔术,她就像个破瓶子,什么玩意都往里塞,融合出个乱七八糟的女流氓,心眼又多,在打架上只要不遇着顶尖高手,几乎无往不利。
    可这样的薛静柔却在白瑾的攻击下步步后退溃不成军,一开始是有意礼让,往后却发现,白瑾的身手不是她想让就能让的。
    薛静柔被踹滚在地时捡起沙发抱枕阻挡,没想那抱枕不堪一击,眨眼被白瑾的手刀撕出裂口,里头羽毛漫天飞舞,像成千上万迷途的鸟。
    当妈的白瑾比起少女时代更加辣手摧花,很快就把薛静柔揍得满场乱飞,薛静柔嗷嗷叫唤,狼狈躲避。
    客厅虽大,也不是两个练家子的训武场,中途不断有东西被撞倒踢飞,砰砰乓乓咚咚锵锵,交响乐般,让人误会是夫妻打架,楼上楼下无人敢劝,更别提房间里的小故意。
    妈妈说这只是一场游戏,大人的游戏,小孩不能参与。
    故意自我洗脑,洗到后头发现薛静柔的叫唤愈发惨烈,决心施予援手,从自己小书包里摸出儿童手机给爸爸打电话。
    两分钟后,顾念宸的来电开始轰炸白瑾手机,白瑾当时正拗着薛静柔半边身子教她做人道理,听到铃声,好不容易腾手接通。
    薛静柔大哭,嚷嚷道:“顾先生!救命啊!你老婆要打死我啦!”
    白瑾捏住她上下嘴唇,气喘吁吁威胁,“闭嘴!”
    “……”顾念宸只听儿子说妈妈在打薛姐姐,却没听清这薛姐姐是谁,被无端端喊了救命,顾不上其他,赶紧喝止,“白瑾!别闹!快回家!”
    白瑾直接挂断电话,马尾辫散开,状似疯妇,她反折薛静柔左手,骂道:“臭丫头你服不服!以后还敢不敢胡来?”
    薛静柔疼得右手狂拍地面,大喊大叫,“服!服!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啦!”
    白瑾把薛静柔从地上拎起来,又把故意从客房里唤出,接着像押解犯人般押薛静柔出门。薛静柔凄凄惨惨戚戚,哭丧着脸问:“你要把我带去哪啊?”
    白瑾瞪她,“顾念宸不是让我回家?我还能带你去哪?”
    楼下等待许久的司机见到一行三人,好奇却不敢多看,一路朝顾念宸与白瑾的家疾驶而去。
    白瑾到底不比当年,揍了薛静柔一顿,薛静柔没见什么伤,倒是把自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但她撑着口气,回家将薛静柔推搡到客厅墙角,压她肩膀让她坐下。
    薛静柔傻道:“干什么?”
    白瑾扇她脑袋,气呼呼道:“面壁!”
    薛静柔赶紧摆正脑袋,对着十公分外的洁白墙壁瞪大眼。
    顾念宸从书房出来,见到墙角的思过犯和旁边大口喝水的白教官,一头雾水,“这怎么回事?”
    白瑾气道:“她是薛静柔!薛!静!柔!长归心心念念的薛静柔!十年前的女绑匪,如今的女流氓!”
    薛静柔悄悄转过头,冲顾念宸偷偷挥手打招呼。
    顾念宸愕然。
    白瑾用五分钟讲述了自己胖揍薛静柔的原委,又给顾念宸十分钟浏览那些资料,最后气得跳脚,“你说她是不是欠揍?”
    角落里的薛静柔颤巍巍伸长手,“那个……我能申辩吗?”
    “可以。”顾念宸说。
    “不客气!”白瑾气。
    薛静柔弱弱缩回手,继续面壁。
    顾念宸将小小的故意塞进白瑾怀里,念咒似的唠叨,“儿子在手,你需要冷静、博爱、宽容、和平、柔软、亲切、善良、温情……”
    白瑾抱着小儿子,当真冷静下来。
    顾念宸转向薛静柔,和蔼可亲道:“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薛静柔转身坐好,隔着数步看那一家三口,咽下口水。顾念宸的出现让她镇定,以顾念宸的能耐必能分辨她言语真假,只要顾念宸信她,白瑾就能给她的人生留下一缝希望。
    顾念宸见她紧张忐忑,去厨房倒来一杯水,他年近不惑,比起过去更温柔从容,薛静柔感激道谢,将温热的水杯握在掌心。
    薛静柔面对白长归都未将过去年月仔细说起,如今面对顾念宸和白瑾夫妻,少了白长归面前的那点可怜自尊,反倒一五一十全说了,她说自己识人不清,说自己一念之差,说自己身不由己,说自己等价交换,全是心底里最无奈的陈词,一面暗自唾弃,一面希冀原谅。
    顾念宸唏嘘不已,他年少时也受过暴徒的苦,虽不能感同身受,由己及人也知那是困境,不是当年一个小女孩能轻松自救,泥足深陷或许情有可原。
    白瑾却忽然问道:“既然你要与长归在一起,为什么至今不与唐业雄一刀两断?”
    顾念宸不从商,白瑾却是正儿八经的商人,薛静柔替唐业雄办的那些事她门清,深知里头猫腻,“就算你是被逼,这些年,你从唐业雄那儿捞来的油水,也够你挥霍两辈子。你若真想离开他,就该斩断一切关联,你说你已经在退,可你当真能退得一干二净吗?钱可是个好东西呐。”
    薛静柔怔住。
    白瑾冷哼,“你给唐业雄赚钱,他不也给你赚钱?拿人手短,无怪乎人家说养你,你确实被他养着。”
    攻击指数永远处于巅峰状态的白瑾被小儿子拉去洗澡,顾念宸走到墙角,蹲身与薛静柔平视,“其实你也明白,白瑾说得没有错,对不对?”
    薛静柔怔怔点头,眼眶忽然红了,“我本来不想回来的,我想就这样自暴自弃过完一生,白瑾说得没错,我确实自甘堕落,否则我哪里要等到今天。”
    顾念宸摸摸她脑袋,“现在还来得及,任何时候都来得及。”
    薛静柔羞愧万分,喃喃道:“对不起。”
    顾念宸笑道:“人生是自己的,谁都会行差踏错,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我们没有站在你身边,因此你不需要向我们任何人道歉,包括长归。”他顿了下,轻声却笃定,“你已经很努力了。”
    ===
    白瑾正给故意穿衣服,见顾念宸走进浴室,忙压低声询问,“怎么样?”
    顾念宸哭笑不得,“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你把她当女儿教啊?”
    白瑾哼道:“要不然何必带她回来找你。”
    顾念宸想起薛静柔胳膊上的擦伤,严肃批评白瑾,“别人家的孩子,你还真打!”
    白瑾沉下脸,“她要有父母管教,何至走上今天这步?既然爹妈没法管,我就亲手代劳,哪怕将来死了见到那老俩口,我也不怕。”她理直气壮,说到后头却低下声,哀哀叹气,“我以为她跟了齐骁年就会一帆风顺,没想……唉,她那时十六岁,只认识咱们几个大人,却没一人帮上她,说到底,是我们的错。”
    她面露沉痛,小儿子故意突然搂住她,拍她的背,童声稚语道:“妈妈,你别难过。”
    白瑾抱住儿子,无奈道:“我难过什么?真正难过的人在外头。儿子,外头那人不是你姐姐,往后你要喊她嫂子,尤其要当着奶奶的面喊,奶奶不听,你就扯着嗓子哭,哭到奶奶听为止,知道吗?”
    故意点头,乐道:“嫂子,嫂子,我有嫂子了!”

  ☆、第31章


    白长归急匆匆赶到白瑾家时,薛静柔犹然坐在客厅墙角,兀自沉思,及至白长归走到她身边,她才恍然回神,冲他微微一笑,“你来了。”
    白长归皱眉,“你在干什么?”
    “面壁思过。”薛静柔悄声道:“过去我做错事,从没人让我受罚,以至于不知天高地厚屡犯错误,我想明白了,有件事我必须去做。”
    白长归没问她是什么事,只叫她往旁边挪挪,给他腾出空位。薛静柔惊讶地看着白长归在身旁一同面壁而坐,失笑不解,“你干什么?我不需要你陪。”
    “谁陪你?”白长归面无表情,“我也在思过。”
    薛静柔好奇,“你思哪门子过?”
    白长归目不斜视,严肃道:“我过去没看牢你,今天又没顾好你,这是原则性大过,该思该罚,该打该骂。”
    薛静柔哭笑不得,挨蹭过去看他眼睛,“你的原则就是我吗?”
    白长归立场坚定道:“嗯。”
    薛静柔噗嗤偷笑,“那可真没原则。”
    白长归面容不改,却伸手搂住薛静柔,摸摸她侧边的乱发。薛静柔傻笑靠上他肩膀,微微昂脸,额头上的碎发摩挲白长归的脸颊,软软的,痒痒的。
    晚上在姑姑家吃饭,薛静柔大快朵颐,白长归却沉默寡言,无声抗议白瑾的暴力家教,白瑾悻悻的,在大侄子的眼神控诉下深感儿大不中留,不到八点就催促他们俩回家。
    临别前,薛静柔想握握白瑾的手,白瑾见她可气可怜,将小儿子塞进她怀里,使眼色道:“故意,和他们道别。”
    故意立即融化成蜜糖,笑道:“哥哥再见,嫂子再见!”
    薛静柔看向白瑾,开心得不知如何是好,差点顺走人家儿子,直接抱回家。
    直到回家,薛静柔还在回味故意带给她的幸福甜蜜,一想到往后生个这样的小男孩,便高兴得满屋乱蹿。
    白长归找出上回用剩的药酒,把薛静柔抓回床上,脱个精光,开始揉搓她身上的淤青。
    “不疼,白瑾没用力,我一点不疼。”薛静柔抱着枕头趴好,两条小腿前后摇晃,“中间她差点摔了,胳膊肘撞到木柜,那下才真疼。”
    “姑丈会照顾她的。”白长归每下药酒都往掌心搓热,暖暖贴到薛静柔冰凉的身体上,“下回我没接电话,你打给我秘书。”
    “没事,哪那么不经打。”薛静柔侧过脸,轻声调笑,“后天就是除夕了,说不定还得挨顿打。”
    薛静柔身上确实都是轻伤,和上回在唐业雄那儿挨的教训天差地别,白长归替她揉了半钟头,便让她穿好衣服。薛静柔身上全是浓烈的药酒味,她也不穿衣服,虫子一样钻进被子,闭目养神,懒懒开口,“长归,我们以后也像他们俩,恩恩爱爱一世,好不好?”
    白长归正拿毛巾擦手,闻言回头看她。
    “恋人情人都不算,我们要做夫妻。”薛静柔呢喃,像自言自语,“有家,有伴,有孩子,白头偕老。”
    白长归走过去,俯身亲吻她的额头,“好。”
    薛静柔嘿嘿笑,心满意足缩起脑袋,睡觉。
    ===
    白长归终于放假,在公寓里陪了薛静柔一整天,等到第二日除夕,他早早便被家里召唤,本想让薛静柔和他一起走,但薛静柔认为太早过去不合适,打算下午再登门拜访。
    白长归便自行离开,说好下午回来接她。
    薛静柔守着空荡荡的家,既雀跃又不安,心口砰砰直跳,像躲进一头小鹿。好不容易熬到中午,薛静柔仔细洗漱打扮,将平日的破洞牛仔裤印花t恤大棉衣统统抛弃,学杂志上小美女穿起挺阔大衣,又往脖子上缠条火红的喜庆围巾,对着穿衣镜满意点头。
    她觉得自己挺像普通女孩,这样就好。
    下楼时忽然想起往年都与自己守岁的小忙,时间还早,她决定去趟酒吧,给小忙塞封大红包,顺路吃点东西,便可以让白长归来接了。
    酒吧从不在中午营业,薛静柔推门进去,往日睡在外间沙发上的几个小痞子全都不知去向,因为在地下,周围昏暗蒙昧,她穿过舞池往里走,刚进走廊便听见闷哼呻|吟,她眉心聚拢,快步拧亮走廊的顶灯。
    灯光明亮,走廊上横躺着个痞子,满脸是血,右眼肿得像个血馒头,见到薛静柔,他有气无力伸长手,嘴唇抽动,满眼乞求。
    薛静柔认识这痞子,是往日和小忙要好的那个,嘴巴挺甜,喜欢泡妞。薛静柔将他扶到墙根坐下,皱眉询问:“其他人呢?小忙呢?”
    酒吧平时养着群地痞流氓,全由小忙管理,如果是许三来过,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外场不会整整齐齐干干净净,那些人更不会全不见踪影。既然能让这些人不抵抗离开,又要带走小忙,只能是幕后老板唐业雄了。
    她心中有道声音尖锐叫嚷让自己别再过问,身上的衣服也时刻提醒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可小忙不见了,什么样的事会比小忙不见了更要紧?
    地上痞子摁着胸口咻咻喘气,断断续续证实了薛静柔心中所想,“静姐,你救救小忙,小忙被唐老板带走的时候伤得比我还严重,他们想让你回去,说只要你回去就放小忙一条活路,不回去就活活打死!”
    这痞子拿小忙当兄弟,一边说一边抽抽噎噎地哭,好像小忙当真要被打死,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薛静柔捏紧成拳的手在颤抖,她强行冷静道:“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痞子疼得咧嘴,“之前都好好的,今天一大早就来了。”
    薛静柔想想时间,知道这是存心不让她过好年,她替小痞子叫救护车,从钱包里抽出所有钞票折进小痞子口袋,想想又把原先准备给小忙的红包抽出来,轻声道:“我不能陪你去医院,你自己咬牙挺住。如果我找到小忙将他送出来,到时候还要麻烦你多加照顾。这卡里有八万块,我来不及取,密码是……”
    痞子忽地哭了,“静姐,我有钱,大过年的,你别把小忙交代给我,不吉利。”
    薛静柔将红包放在小痞子身边,拍拍他的肩,起身走了。
    走出酒吧,外头冬阳朗朗白云团团,小忙的车就停在路边,前几天刚刚洗过,车头锃亮。薛静柔点燃一根香烟,知道小瘸腿爱财,便给他预备了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块的压岁钱,本想取出现钞铺他一床,结果连人都没见着。
    薛静柔摸摸那车的引擎盖,招手拦下过路的士,往唐业雄的别墅去。
    车上,薛静柔给白长归打电话,他接得很快,显然也心急,更多却是期盼与喜悦,“姑姑刚才还问你在哪,我去接你。”
    薛静柔听见他的声音,鼻子微酸,半天说不出话。
    白长归很快察觉,警惕道:“怎么了?”
    薛静柔拖着哭腔道:“我去不了,他们把小忙带走了,说要活活打死。”
    “他被带去别墅了吗?你已经过去了吗?”白宅里的白长归忽然快步往外走,脸色严峻,神情惴惴,连外套都来不及拿,白母和白奶奶见他除夕还往外跑,纷纷要拦下问情况,白长归却谁也顾不得,抓了车钥匙一溜烟跑去车库,同时冷声喝令手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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